格陵兰风情,徒步在北极圈里
格陵兰风情,徒步在北极圈里
旅行回来,觉得可以躺平喘口气了。朋友两次友情提示我,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你的北极圈徒步游记啊?于是,旅行前每个周末的负重爬山骑车的时间变成了现在的爬格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北加的湾区出了个黄页爬山摄影群。我的朋友们,我家LD的朋友们,我们朋友的朋友们,不少都在群里。我跟着我朋友也去过三四次,组织的活动有时多达上百号人,浩浩荡荡。这黄页爬山群的人了不得,徒步活动能分成好多档,走10英里小圈的基本是小白级别,大圈的每次15~20英里朝上,他们很多都在准备大的行动:优胜美地的Half-dome,大峡谷的Rim2Rim,现在这些都是小儿科了,徒步也要走出国门:秘鲁的马丘比丘,Cordillera Huayhuash,智利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亚,冰岛,瑞士法国意大利的TMB(Tour Du Mont Blanc),西班牙的朝圣之路,有从葡萄牙进的,也有从法国进的。见到的人里不是去了刚回来,就是在去的路上,全是徒步完成。微信的朋友圈里实时转播,我那么小的圈子里,点赞都来不及。
于是我家LD和她的朋友们,把莎士比亚的金句改了:“一切不是以徒步为目的的旅行都是耍流氓”。
话说徒步,我也不能算是小白,还写过一篇“青年旅店和背包客“的故事。但内心深处,三五好友,来个开车可以到的营地,有红酒,有三文鱼,BBQ,有篝火,有陪伴我的狗,看看银河,数数星星;即便是徒步,背个小包,找个中间能休息的买个肉桂卷,来杯热咖啡。这些都是我向往的生活。但经常徒步旅行的人往往在寻找一种solitude,一种孤独感或是独处的平静。到能买到肉桂卷的地方还能找到独处的平静,这种地方太矛盾太难找了。
我有一个好朋友,高中同学,曾经工作辞了,环球旅行大半年,绝大多数时间在南美州,用了一个很美妙的西班牙词”tranquilo”来形容他在旅行中的感受,一种旅行的人的语言,还用一种特有文化的方式表达出来,我能感同身受但始终找不到很好的中文来诠释它。
直截了当的讲吧,我痛恨徒步!!!周末的酷暑,一群朋友在家附近溜达,一边爬山一边轻轻松松在聊天,一个戴着眼镜,背着30多磅重包的人也在其中,包里装的是相册,字典,帐篷,凡是重的就可以。大热天的,就在家边上,这傻子在干什么?Why? 对,没错,这个愚蠢的人就是我!
无意中和LD聊起格陵兰岛的北极圈(Arctic Circle Trail(ACT))徒步的可能性:https://arcticcircletrail.gl/,刚开始的时候,我不以为然,景色不过如此。当然,其中也有吸引我的地方:从冰川边走到大海边听起来很酷;冻原带(Tundra)上要走八天。Tundra在阿拉斯加我也见过,但只是远远的看看而已。有麝牛(musk ox),驯鹿(reindeer),北极兔(Arctic Hare),也许还有走丢了的北极熊;“需要独立完成”,这个经常被我当作重要指标。我有时需要挑战,当然是对自己,觉得这样完成后才有一种成就感;网站上还说,“虽然有徒步经验,但只会跟团的也只能算是小白,建议不要去,找路会是个很大的问题”。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我被刺激到了。
再认真读了格陵兰旅行的可能性,有个地方太吸引我了,可以到Ilulissat的Disko Bay看冰山(Iceburg)。等我们走完ACT到终点Sisimiut的时候,有条渡船,Arctic Umiao Line可以把我们从Sisimiut带去Ilulissat。这条渡船每两个星期一次,从南到北再返回,主要用于连接格陵兰岛西部的居住点(Settlement),是条很多当地人都使用的渡船。重要的是:进Ilulissat港的时候,我们的船就在冰山边穿过!!!还没去,我心目中已经有个很生动的画面。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来自“冰山上的来客”,我几乎唱了出来。好吧,这算是以徒步为目的的旅行吧。
北极圈徒步(Arctic Circle Trail)的地图
格陵兰岛大约 80% 的面积被巨大的冰雪覆盖着。而其余 20% 是沿海走廊,在夏季大部分时间不结冰。在冰川的边缘,这人烟稀少的海湾和峡湾之间,可以找到一条北极圈步道 (ACT),这是一条穿越格陵兰岛西部广阔陆地的徒步路线,从冰雪覆盖的边缘到大西洋边,也是一条因纽特(Inuit)人打猎的生命线。这条步道全长100英里(160公里),北纬66.6度,恰恰在北极圈内。从Kangerlussuaq(K)到Sisimiut(S),一般需要7~10天完成。绝大多数人从东向西,从冰川边走到海边。步道上有8~9个小木屋(Hut),上面每个小黑点就是一个,基本上间隔十来英里左右一个,大小不等,小的能睡六个人,大的二十多个。免费,先到先占,当然不能保证都能睡里面,所以帐篷还得带上。
上面还有条黑线是ATV(全地形越野车)Track,当地因纽特人打猎用的。ACT经过一个Aasivissuit-Nipisat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世界遗产地区,4200年前,因纽特人就在这里生活了。其实现在当地人仍然在那些地方打猎捕鱼,所以说,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UNESCO世界遗产。(知道这是个病句,但这不是我的错,而是UNESCO还不能把它称为遗产。因为因纽特人还是因纽特人,他们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改变的只是技术上的更新。)狗拉雪橇并没有被取代,但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ATV或是雪地摩托。我们走的八天里,到了终点的前一晚才见到当地人开着几辆ATV。所以这步道看着似乎有不少人类的痕迹,但徒步如果出了大事,不能指望有人能很快救你。
我们八天的徒步,中间完全没有提供补给的地方,体能上的储备的确让我很抓瞎,于是才有了上面我提到的傻人干傻事,没有别的选择。
Point 660,广阔无际的格陵兰岛冰原的边缘,Kangerlussuaq。如果较真一定要从冰川边到海边,Point 660是真正的起点,但这里到Kangerlussuaq是近40公里的公路,需要走一天半,很多人像我们一样,坐车过来看看,然后就从ACT的“官方”起点,Kelly Ville,开始走。
阴阴的天,时不时的有点绵绵细雨,当出租车把我们扔在了荒无人烟处,Kelly Ville,这里没有ACT的指示牌,也没有任何住户,堆着的石头上面有个红漆的标志,格陵兰的旗子是红白色,前面的路就像这样,我身上背着近40磅的背包,八天的吃的用的全在里面,到Sisimiut的大海边,前面还有100英里要走,太多的未知在我们前面,要说心静如水绝对不是真的。但我始终相信,当真正没有退路的时候,人的潜能才会最大程度上被激发出来。只是希望我们Garmin的InReach求救电话不会被用上。
ACT上典型的小木屋。Innajuattoq II。燃烧窗户的后面是迟到的晚霞。九月初的时候,日落时间还是9:30~10点。
Ikkattooq木屋。小木屋的内部则像这样。
从危险性和爬升陡度来讲,ACT不算是条很难的步道。但必须具备良好的寻路能力的确是这条步道独特的地方。现代技术让徒步变得容易,尤其是网上下载走过的人上传的GPX文件。但万一手机进水了,Garmin的InReach,卫星通讯服务,没电池不工作的时候,我还是花了$50多美元买了三张ACT的拓扑地图,事实证明,我的纸地图起了不少作用。而且在步道路上遇到的团队和个人,几乎每个队伍都有。
必不可少的ACT拓扑地图。不仅有等高线表达的爬升下降,更重要的是地图上沼泽地的标识,给我们提供了预警。
更为佩服的是,步道上还有不少孤独的背包客。对独狼来讲,ACT上寻路的难度成倍的放大了。这条步道上,有不少河要过,河的深度和湍急程度不等,取决于天气和山上融化的雪水。在步道上和每天不多见的徒步者的交流中,有的一个人在沼泽地独自挣扎了近一个小时找路;还有的人走在了前人寻路踩出来的错的路上,好不容易过了河,发现对面没有路,再返回。要知道,过河一个踉跄,水就到腰那么深了。即便没有受伤,背上的包湿了的话,没人能帮到你。同样,我们每天也犯了无数次的错误,于是每次找到了路径以后,尽可能的堆各种各样石头标志(Cairn)给后面的人作为指引。
ACT上过河。
Christina,德国来的,她是其中的一个独闯ACT的勇士。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走丢以后,她提议和我们搭伴,我们在一起走了几天。其实,她的徒步经历很丰富,很多的帮助是互相的,没有她,我们走丢的次数也会更多。
要知道,在八天中,我们遇到的徒步者总共只有四十多个,包括来去方向的,KtoS和StoK,如果不算一个旅行社带着个20来人的团队走StoK,见到的独立的徒步者只有二十个出头,换句话说,见到的徒步者总人数还不如我们见到的驯鹿多。
徒步回来·,有的朋友会问,“徒步八天,一路上见不到一个人,那你走路在想什么?做什么?思考人生?多无聊啊“。当然有很多政治正确的答案,”贴近自然,陶冶情操,挑战极限“,那些都是鬼扯!!!我徒步的时候就一个念头,“别崴了脚”。当然,拼老命减轻重量的背包里还是放了个望远镜时不时的会拿出来,万一错过了北极熊,驯鹿,麝牛。哦,每当这时,”tranquilo”这个词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还有silencioso。是的,有的时候,人需要一种什么都不想的孤独和平静。从这方面讲,ACT给了我们很多。当然,我们徒步的时候也在采蓝莓,漫天遍野,当然冻原带上的植物长的慢,蓝莓只有小指甲的1/4大,天天早饭,我们的麦片里都会有前天采到的蓝莓。
蓝莓(Blueberry)
徒步第二天,Canoe Center木屋。
ACT上有些独木舟,Canoe Center就是由此而生。碰巧的话,在木屋旁,我们可以把背包放在船上,沿着湖由东向西划,不会快很多,但省力一些。但徒步的绝大多数是走K去S,于是独木舟都留在了湖的最西面。
白天走路见不到人。但要想热闹也有,木屋音乐会。见到背包客最多的是在第二个晚上Canoe Center。外面阴雨绵绵,大家都选择了呆在木屋里,差不多有十几来号人,丹麦的,德国的,美国的,格陵兰的,捷克的,希腊的,英国的,法罗群岛的(另一个丹麦领地)。美妙的歌喉配上娴熟的吉他水平让我们暂时忘掉了还有五六天要走。
木屋里的活不少,去湖里接水自然不说,还要清洁厕所换大小便的黑袋子。格陵兰徒步,别说Pack-In & Pack-Out,我们所有的厕所纸都要全部背出来。
对背包客来讲,Pack-In & Pack-Out是个永远的话题,在北极的冻原带(Tundra)上,也许是单一的植被和冬季漫长的黑夜,植物和垃圾的自生自灭及其缓慢,木屋外的厕所纸薄薄的很多年过去了还留在那里,很煞风景。有个自愿者,Lisa Dac,做了ACT的步道管理员,时不时的会组织其他的志愿者去步道上做维修和清洁工作。也正是因为这些自愿者在脸书上反复强调垃圾给ACT上带来的危害,提醒徒步者不要重蹈覆辙,我们才更加重视。
ACT上的驯鹿。
这是ACT最常见的景色,红色的半圆形是格陵兰岛“国”旗的一部分,“国”之所以打引号因为格陵兰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属于丹麦的一个自治区,再配上一个驯鹿角。
ACT的景色(1)
ACT的景色(2)为了平均分配体力和我们自带的食物,并保证我们有足够的缓冲时间(buffer time),我们多走了点,选择了在两个木屋之间露营。
ACT的景色(3)
ACT的景色(4)。那个背影也许就是我始终在寻找的solitude。
步道上还有一个很大的挑战是沼泽地。天天过沼泽地让人彻底抓瞎,虽然不是那种红军长征的淤泥沼泽,这是山上融化的雪水流进河里前浅浅的覆盖在冻原带的植被上。毫无前兆,脚会踩在沼泽上,不断的调整方向,刚觉得是高地,下一脚还是陷下去。不至于摔跤,也不至于陷进去拔不出来,但走久了脚腕就很疲劳。于是,徒步的八天里,我们的徒步靴没有一天是干的。当然去以前,我们已经了解到了步道的情况,穿了防水袜子,似乎起了不少保护作用,不至于天天走到营地看到一双泡得白花花的脚丫子。
到了第六天,早上出门就是绵绵细雨,除了过河看看湿湿的石头上要跳来跳去恐惧,这天很容易,我们下午早早就到了Nerumaq木屋。几个小时后,三个丹麦人进来,一个劲爆的新闻传开了,”ACT上有北极熊“!。她们中的两个是步道上少见的徒步小白,所以天天都是最后到。其中一个的丈夫卫星电话告诉他们步道上有北极熊,却没有确切的消息熊在哪里!!!她们知道自己是今天出发的最后一拨,于是她们在为生命而“奔跑”,当然,背着这么重的包也没法跑,听天由命了。到了木屋后见到我们后,后续新闻来了,”北极熊在Canoe Center的木屋附近,我们四天前住的地方“。这是今年第二次出现类似的新闻了,每次徒步者报告类似的目击,都没有照片录像为证,但当地警察都会马上派直升机去寻找,每次都空手而归,没发现任何北极熊的踪迹。理论上讲,北极熊不会出现在ACT步道上。但越来越多的目击对徒步的造成了很多的困惑。因为Kangerlussuaq,我们徒步的起点,很多年前是有过北极熊出现过,这里有录像为证。
我们最后一天去Sisimiut的路上,见到两个当地人在走ACT,刚出来走S去K,我们告诉他们所了解到的步道上的最新情况,他们也已经听说了Canoe Center目击北极熊的情况,然后,拍拍他们身上带的猎枪,当地人,又是壮硕的男子汉,也许就是冲着北极熊去的,我们笑笑别过。
除了无休止的找路和过沼泽地,多变的天气也是ACT上的另一大挑战。因为我们在Innajuattoq休整了半天,本来努力一下,七天也可以走完的,LD感觉不是太好,我们就按原计划八天走。反正也不急,就是享受这种平静。第七天到了Kangerluarsuk Tulleq的时候,也是Sisimiut前的最后一站,这是个美妙的艳阳天。但InReach给了我们很坏的消息:明天天气预报雨夹雪。
第七天下午,Kangerluarsuk Tulleq
第八天早上,Kangerluarsuk Tulleq去Sisimiut的路上。
最后一天,从Kangerluarsuk Tulleq出来,绵绵细雨下个不停,两个小时过去了,开始爬坡,也就500来米的爬升,雨变成了雨夹雪,最后全变成了雪,而且积了起来,眼看着前面的步道慢慢的在我们面前消失了。和我们在台湾骑车的最后一天情况一模一样:在大雪中继续怀疑人生。实在太冷了,ACT上除了木屋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避雨雪,只是偶尔有那么几块大石头后可以避风。在狂风中,大雪纷飞,吃完了最后的一根能量棒,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和地方可以吃点哪怕最简单的午餐。过了最高点,极陡的下坡,过完最陡的地方,雨雪很快就消失了。但是,狂风依然伴随着我们,我们不得不倾斜着身体和狂风抗争,饥肠辘辘,慢慢的向Sisimiut走去。
Sisimiut是个5000来人的城市(也许叫乡镇或居住点更合适),是格陵兰岛的第二大城市。在进Sisimiut城还有两英里的地方,我们经过一个狗庄,一个名副其实的狗庄,因为那里狗的数目要远大于Sisimiut的居住人口。格陵兰狗是哈士奇(Husky)的一种,最早来自西伯利亚。为了保持格陵兰狗的纯洁性,除了格陵兰的西南角,其它种类的宠物狗是不能带进格陵兰的任何居住点的。格陵兰狗不是宠物狗,它们只忠于主人,只用来拉雪橇,除了不到六个月的小狗可以在路上玩,好奇的追着你,抓你的背包吊带,其它的狗都是铁链子栓着的。
Sisimiut狗庄。终于见到邮轮上下来的游客了,统一的冲锋衣,很温馨的一幕,我也想去抱抱。
大雪过后的Sisimiut(1)
大雪过后的Sisimiut(2)
进了Sisimiut,雨雪神奇的停了。以前有朋友介绍给我Stacy Allison书里写的一段,我摘录在我的玻利维亚游记里,”在稀薄的空气中”。每次完成一段艰辛的旅行,为什么别人总能写出来那种心灵鸡汤的段子,而我感受却是,“还要走多久我才能吃上一个肉桂卷喝上一杯热巧克力啊?”。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们终于走出来了。这时,我最能联想到的是在Kelly Ville,那个鸟不拉屎的ACT起点,和我们那时坎坷不安的心情,很难想象,没有经过一个村庄,见到的驯鹿比徒步者还多,而那已经是八天前的事了。突然豪气冲天的自我骄傲起来:岁数算什么,我能来段1000公里的骑车旅行,我也还能来段100英里的徒步旅行!!!
Sisimiut景色,我们住的旅馆Soma外。
LD说要半夜起来看极光,于是两点起床,我们大概错过了最好的时段,九月初的时间也稍微早了一点点,但城市里的路灯是罪魁祸首,照片里还是记录下了那么一点点。Sisimiut。
我们去Ilulissat的渡轮。Arctic Umiaq Line. 从Sisimiut到Ilulissat约380公里,但船要开近20个小时。一路上要停3,4个居住点,格陵兰岛绝大多数的居住点是没有码头的,离岸几百米的地方,渡轮放下一个橡皮艇,橡皮艇载上乘客把他们送到岸边再回来。在格陵兰岛,居住点到居住点之间也没有公路,所以这条渡轮是连接格陵兰岛西部的重要工具。而格陵兰人拥有一条船的概率要大于拥有一辆车。还有很多的居住点是没有机场的,即便有,也没有公路可以直接去机场。于是,对应急情况,直升飞机先把人运到有限的几个机场,然后再飞去格陵兰岛的几个大城市,比如Nuuk。
渡轮进Ilulissat前经过浮冰,我梦寐以求的一幕。
Ilulissat景色(1)。Ilulissat格陵兰语字面上直接翻译过来就是冰山(iceburg)的意思。渡船早上到Ilulissat的时候,天刚亮餐馆还没开门,我们硬闯居然让我们坐下来吃上了。好不容易熬到觉得AirBNB的主人起来的时候,我们留下大包就沿着Disko Bay岸边去看冰山去了。
Ilulissat景色(2)。当然也可以坐小船近处看。
Ilulissat景色(3)我们选择了皮划艇近处看冰山。总之,LD的待办项目清单(to-do list)有点长,当然我也求之不得。
Ilulissat的晚霞(1)。
Ilulissat的晚霞(2)。
在Sisimiut东南边的峡湾里有个岛,那里有个因纽特人的居住点叫Sarfannguit,离Sisimiut还有20多英里。从ACT的南线步道,见文中ACT地图的黄线部分。这条南线的路标还在完善中,南线没有清晰的步道可以跟随,其实就在冻原带上走。当然,有了GPX文件,手机带路也不是不可实现。实际上,即便在北线步道上走,我们也会时不时的离开主道偏离方向,只要大方向对,我们也没有及时去纠正,只是走在冻原带和在步道上相比,对脚腕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如果我们还有多余的时间,如果Christina坚持,如果LD没坚决反对,也许我们会去尝试ACT南线,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当走到ACT南线的最南端Sarfannguit的时候,那里有个旗杆,你可以竖起那个旗杆,对面岛上的居民看到了会开船过来接你去岛上,准备些丹麦克郎,你到了个真正传统意义上的因纽特的居住点。那里大概有百来号住户,他们打鱼打猎为生。Sarfannguit没有旅馆,没有餐馆,但有个杂货店可以买些补给。要住下的话,学校边上也可以搭个帐篷。当然你不会再看到因纽特人的鹿皮服饰,也不会见到他们的锥形帐篷(Tepee)或是冰屋(Igloo),你也不需要带上一包糖或盐去换点鱼干或驯鹿肉,虽然没有与世隔绝,也没有远离文明,但你在一个活生生的因纽特人的社区里见证他们的日常生活,它就像是个最后的村庄,一个香格里拉,一个旅行中我始终在寻找的地方。我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耍流氓”,我要的是tranquilo。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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