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学(14)黄老师的离开及其结局
我的中学(14)黄老师的离开及其结局
学农回来就是学工,其间是寒假和春节。春节刚过,班主任李老师说周末大家到黄老师家中聚聚,邀请的是我们4个好朋友加上李老师自己。
到了黄老师家,黄师母也在,师母做什么的不记得了,那天她负责包馄钝及准备午饭。吃饭前,李老师宣布了一个令我们震惊的消息:黄老师要调走了,去接手一个比较棘手的新班级。然后李老师说,自己一直是在大树底下乘凉,现在黄老师要走了,希望我们几个帮她把这个班级撑住。黄老师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我们在吃惊之外,也对黄老师的调走感到惋惜,毕竟黄老师把个小小的班级治理的有声有色,让我们开了眼界,并且,黄老师待我们几个,还是不错的。他不仅鼓励我们进步,还经常教我们如何当干部。
有一次,在学农结束回市区时,全班在码头上等船,时间还很早。泽元的小组里有个平时比较调皮的冯同学要上厕所,向泽元报告,泽元不让他去。这个冯同学就在那里嘀咕,不停地说泽元坏话。黄老师听见了,大喝一声,冯XX你要干什么?然后痛斥了冯10来分钟。痛斥完,对冯说,厕所在左前方,快去快回!冯只得灰溜溜地去了趟厕所。事后,黄老师却对泽元说,你当时可以让他去的,因为毕竟时间还早,船来还有很长时间,让他去一下不耽误事。要是黄老师开始就直接对冯同学说,你去吧,对泽元以后在组里的威信大有影响。
黄老师一直要求我们要正直,向上,刻苦律己,拒绝享乐。对我们的一生有深远影响。黄老师在我心中,是严谨,严肃,睿智,正直的象征。呵呵,说来好笑,当我第一次听说男女之事时,首先大吃一惊的是,难道我们黄老师也。。。。。?
黄老师调走后,我们还是经常在学校见到他,他也还是很关心我们的状况。中学毕业后,我还经常去学校看望他。可惜的是,我和他没有保持很长的来往。原因是,有一次老师看见我骑了一辆新的自行车,知道是凭票买的,他托我为他弄一张票,说他儿子清华毕业分在上海,上下班需要一辆自行车。我的自行车票是我在厂里排了3年的队得到的,再弄一张几年内不可能。那时的我,既不知如何说明,也不知如何向老师拒绝,后来就不敢再去见他了。
粉碎四人帮后,据继续和学校有来往的同学说,黄老师不久就被平反,恢复党籍,当了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兼校长。再后来,黄老师官复原职,当了区教育局党委书记。原来,黄老师的来头果然不凡,在解放初就已经是区教育局长,直辖市的区级局长,是正处级。在反右中黄老师因为是区长一条线上的,被区委书记一起打成右派,发放到我校当老师。文革中再遭批斗,直到我们进中学后才解放。难怪黄老师治理一个班级,又是对口检查,又是现场会议,呵呵,原来是老本行。也怪不得在黄老师离开那天的午餐上,李老师说自己“大树底下乘凉”,黄老师坦然承之。
黄老师已经去世多年,此文是对黄老师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