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旧照片

上次回京翻看旧物时，发现两张我和太太30多年前的身份证件。现在看到上面的照片，猛然觉得是有点像是兄妹的样子。难怪那时候周边的朋友，都说我们面相相近，有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意思。

我通常是不大相信玄学的理论的。但对于相由心生这个说法，我还是觉得这里边自有它的道理的。比如说我自己，我一直以为是属于比较内向文静的那类人，不是特爱出风头，喜欢蹲在家里想事情，或者一个人跑到郊区找一个荒凉的山顶，看着远处喧闹的京城发呆。有一年我在北京过春节，实在是讨厌外边的鞭炮声，就开车来到香山，把车子停在香山饭店的门前，一个人爬上山顶，在香炉峰上观赏北京除夕的夜景。我这种内心喜静的性格，要是让真懂面相的大师来判断，他们肯定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的道理来的。但这在我年轻的时候别人不信，他们说我是眼睫毛都会说话的那种人。其实我不是，我小的时候是有点害羞怕见生人的那种男孩子。不过有次偶然的机会，也是差点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那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八一电影制片厂《海岛女民兵》（后来这个电影改名叫《海霞》）摄制筹备组要找儿童演员，他们来到我们学校，筛选了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是我，最后都没有选上。后来我知道，这是在为小海霞找配对的男伙伴演员，我没有被挑上的原因是长得太文静了，不像是苦大仇深的贫下中鱼家里养出来的孩子。要不然，我可能就会和那时演小海霞的蔡明成为最原始的配角搭档了，到了现在即使不是太大的明星，能在演艺圈混个脸熟也说不定。

当然，几十年过去后，回头想一下，我这人其实真不是演戏的料。我不会看人说话，不会装相，特别是不喜欢凑热闹，不太会应酬交际，尤其端不上台面的，是我这人没有才艺，唱歌跳舞都不在行，不是搭不上调子就是踩不上点子。这在人心浮动的演艺界就会属于异类了，混到最后搞得家里揭不开锅也是有可能。不过我也有天生强项，那就是读书朗诵特别在行。很小的时候读文章就不打磕巴，靠这个本事，自小学到中学独霸学校广播站男声播音员的位置多年。所以，要是当年真的走上了演艺的道路，现在出来跑一下声入人心那种综艺节目的龙套，我觉得自身的底气还是很足的。

我的这种喜欢安静的性格，在我的审美情趣上也有所体现。有一段时间，我找画家朋友订画时，就会特地叮嘱他们画面颜色要以沉寂协调为好，不要色彩张扬。这其实与我喜欢康定斯基并不矛盾。康定斯基的早期风格虽然有时候也是色彩浓烈，但他的内在却是总有一种靠近蓝色的忧郁和冷静，这是他能够打动我的地方。颜色能够代表人的内心，面相也是一样，所以我说，女人真要是长得美，内心就不会变得太坏。这个道理对男人也适用，男人外表长得正直，内心就不会太邪恶，对应出来的言谈话语思想文字应该大多是让人心情舒缓的，至少不会让你觉得猥琐看着恶心吧。呵呵，写到这里，就有点自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