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代结婚的季节：女儿的婚礼

有一句常言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以前只当作是一句人人都在说的老话，很少往深处去想过。

三天前星期六晚，女儿婚礼上回忆小时候的幸福时光。听到她感恩的言词，我止不住眼泪盈眶，觉得最宝贵的在离我而去，就像歌曲所说的那样，女儿是父亲的天使，想她不离去，但还得让她离去。

那天晚上和女儿跳舞，舞曲是婚礼中父女常跳的五十首舞曲中最能代表我心路的"Daddy's Angel"。那晚的舞是一生中跳得最完整，最好的，得到太座的称赞，话中好像还有丝酸意。不过，她得感谢女儿扫了我舞盲，以后聚会时遇上跳舞，我也可以周旋几下了。

“I'm giving you away
But I'm not letting go
The memories of the little girl I know   

Once upon a time
You held my hand so tight
You'd close your eyes and say a prayer
Then I'd kiss your head goodnight  

It seems like yesterday 
Has come and gone so fast 
Now my baby's all grown up
But the memories will last  

When you were young, I used to laugh 
At the funny things you'd say
Right now I just can't help but smile…
On this blessed day

As we dance I keep our love deep within my heart
And thank God for giving me this angel in my arms…

You're my little angel
So baby don't you cry
It's time to spread your wings and fly
If there's one thing this father knows
The hardest part is letting go
But you will still always be…
Daddy's little angel”

婚礼订于星期六下午一点开始。一周前我们就盯着气象预报，最初说是有雨，然后又变成多云，星期四时预报星期六那天是晴兼多云，我们悬着的心才落了实。没想到那天清晨两点开始，雨不停地下，像夏天一样。今年天气反常，夏天凉得像春天，入秋后热得赶得上夏天，还常下夜雨。看着外面不停在下的大雨，我们作好了场面清冷的准备。

没想到中午我们开车到举行结婚仪式的教堂时，天完全放晴，蓝瓦瓦的天上漂着白云，上天给我们来了一个惊喜，满地一片金色。

男方的大舅是牧师，不远万里赶来为自己最小的侄子主持宗教结婚仪式。女儿选了弟弟读passsage，她的高中同学，Bridemaid of honor，也读了圣经中的一段。我们家大部分是半路出家的天主教徒，天主教婚礼还是第一次参加。

音乐响起，女儿挽着我的左手，我们俩在来宾的注视下走进教堂大礼堂。礼堂的中央走道很长，两边是来宾注视的眼光，那是女儿长大后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那么紧紧地挽着我。走到祭坛前立着的那个男孩面前，我握着他伸出的右手，再把女儿的右手放上他张开的手掌，他们两只手握住一起，在我这个做父亲的目光下把命运交给了对方。然后，他们双双走上祭坛去完成他们的婚礼，那时坛下的我有些许的失落，那个过去紧紧拉住我撒娇的小女孩长大了，要开始自己的家庭了。

在祭坛上，女儿和伴侣对着主交换誓言，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健康或是患病，一生都会爱恋和忠诚对方。誓言交换后又为对方戴上婚戒，女儿女婿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们还按中式规矩，两个新人对着窗外的安大略湖拜了天地自然，然后转身向我们和男方的爸妈拜父母，最后是小两口对拜。接着向我们敬茶，改口叫父母，又给祖父母敬茶，小俩口很配合。我穿的是十几年前买的蓝色唐装，太座穿的是二十几年前年轻时穿过的咖啡色旗袍，都没穿过几次，没想过女儿结婚时又派上了用场。

敬茶后客人陆续到来，新人和双方父母站门前迎候客人。客人上前，我们都得自我介绍说是新娘的父母，客人恭禧后又得感谢，同样的话说了近两百次，第二天发觉嗓子都哑了，手也握酸了。婚礼真是个体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