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青春年少时 6。保镖升级
船慢慢靠岸了。帮主和棒冰验过票后弹跳着跨下舷梯直奔长途汽车站售票口。那儿已经有十多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排队了,不过肯定不是从我们船上下来的。等我们五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囊地赶到时,队伍已经很长了。人们一个挨一个地站在黎明前的晨曦中等待,不停地有人伸长脖子从后面张望,还有人嚷嚷:“前面的哥们儿,什么时候开始卖票啊?”
“6点”有知道的热心人回答。
我和萍萍,小秀对视了一下说:“要等快一个小时啊!这么大一帮精力充沛无处发泄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到时候可别乱了。”
“帮主神算,带着棒冰抢先下船排的那么靠前,就算乱了也肯定能买到第一班的票。”小秀信服地说。
“幸亏有他们。”我和萍萍附和。
队伍排了不到30分钟,后排就开始有些小小的骚乱。几个男孩儿闹着玩儿地把身体小幅度前倾,嘴里故意叫着“别推我,别推我,谁在推我……”,然后往前一扑,前面的人就被一个推一个地涌过一排人浪。男孩子们趁机打打闹闹地起哄,惹得女孩子们一片尖声惊叫。刚开始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儿还有些拘谨,推的幅度不大。人群中一片嘻嘻哈哈,大家似乎都在享受着这不伤大雅的嬉戏。那几个男孩儿受到笑声的鼓励玩儿的更欢了,而且队伍里很快有人悄悄地加大了推力,人浪一波一波此起彼伏。更有一些男孩儿开始玩儿新花样儿,看见人浪涌来恶作剧地侧身一闪,后面的人无处支撑直接扑到了前面人的身上,有人甚至扑到了地上。很快叱责声争辩声吵架声叫骂声就四处雀起,单排的队伍被挤出了几个大疙瘩。正乱着前面售票的窗口开了,蜂拥的人群更起劲儿地往前拥挤。
我奶奶说过:“乐可乐莫极乐,极乐反生悲。”
唐若水和杨大磐见状快速地对我们说了句:“看好东西!”就冲了过去。
前面的帮主也马上把钱交给棒冰说:“你负责买票,我去帮他们。”
唐若水和杨大磐很快挤近窗口,一左一右地硬生生守住只许人们一个一个地靠近。曹晓康则顺着队伍把挤成疙瘩的人堆慢慢理顺。棒冰买好票也加入他们维护秩序,秩序慢慢地恢复了。
这时汽车来了。眼尖的棒冰拎起一个地质包抢先上了车,呼啦一下子车门就被挤过来人群围住了。我们的另三个保镖一看也顾不上维持秩序了,抱着所有的东西从车窗里递给棒冰,然后护着我们三个女生挤上了车。我们人多,棒冰占了最后一排大家可以都坐在一起。
经历了这一早上的混战,总算上车安定下来了。我和萍萍小秀在男孩子们买票维持秩序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这么出色的人以后不叫他们保镖了,每个人都升级为剑客。他们是四大剑客,我们是雪球帮。
“嘀嘀!” 司机鸣笛警示乘客,汽车终于向黄山驶去。车上的人们叽叽喳喳开始聊天,可是还没开出十分钟就悲剧了。一个女孩儿的遮阳帽被风吹起,呼啦一下就从没有玻璃的破车窗里飞了出去,骨碌碌地掉进了湖里。
有个男生看见扯着嗓子喊起武汉当时非常流行的一句话:“猫子雕刀火里克料(帽子掉到河里去了)”惹得人们一阵哄笑,掉帽子的姑娘一脸尴尬。
杨大磐见状低声地唱起了草帽歌:“Mama,do you remember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一下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给掉帽子的姑娘解了围。
歌儿是用英文唱的。扬大磐嗓音低沉浑厚,歌声如诉如泣。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瞬间被这优美的歌声打动,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会唱英文歌长得像洋人的小伙子。
杨大磐是个心地柔软感情丰富,又极爱表现出风头的文艺青年。在大家惊叹的目光下像只骄傲的小公鸡,抖抖翎子亮开了歌喉。歌声变的清澈高亢凄婉哀殇充满情感。
萍萍和小秀瞪着我眼神里似乎在说:“天那,你没告诉我们他唱的居然这么好!”
我得意地瞪回去说:“切!我们学校有名的西仔歌星,当然厉害了!到山里再让他唱,比这个更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