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俗事——夏季逛街

好像有些年没有在减价的季节特地出门逛街了。
在拉亨的中心，有两家小店专门卖从意大利和法国打来的货。有一段时间，对这两家店的时装品味很诚服，每个星期都会去看那里的新货。那个时候，苏黎世班霍夫大街上的大众化的时装店里很少有能够让人一见钟情的衣服。既然索然无味，逛街就疏懒了很多。
可是近两年来，不知觉中，苏黎世市中心出现了各种新品牌的店。在Jemoli就有Zara, 对过是Morgan。还有Tally Weijl，曾经在买过几件称心的上衣，所以不会忘记去那里光顾。
借着上班常去苏黎世开会的便利，我已经不只一次在六月和七月的大减价季节流连在班霍夫大街上，尽管每次都只有一两个小时时间。这种自由，也是我非常热爱我的新职位的一大要点。常常是在那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走马观花，周六带着孩子返回去细细地逛。有时候心里想，逛街确实是一种女人最愿意体会的乐趣，尤其是在这样大减价的季节，不仅仅能够发挥自己的品位，还能够高效地利用包里的钞票。
星期天一个女朋友来作客，要求看看我最近的采购成果。我对这方面的交流总是乐而不疲的，非常大方地把新衣服拣出来试穿。有一件是上次去法国Dijon的时候在一家店买的连衣裙，粉红和银色宽横纹格的，胯间一条银色宽腰带，非常时尚妩媚，减了价后才10欧元。还有一件我最得意的宽松的连衣裙，纯棉，本白色，半透明，胸前的领子一层层随意地垂下来。我买下它时是降了半价后的一条披巾，回到家稍微缝改了一下，只是为了穿在一条白色吊带裙外面。效果尤其好，如同印度的纱丽，有无风自动的感觉。市场上夏天的衣服有很多是让人惊艳的。有一次在苏黎世尼德朵夫一带的小街里逛，淘到一套意大利产的衣裙，米白色真丝的无袖上衣，宽松的，领口一圈的珍珠和米白色小花，衣服下沿收口，是今年最流行的泡泡下摆，下面的裙子是同样风格的，只不过是土蓝色，丁零当啷的，装饰得象佛罗伦萨的建筑一样古典，可是那份随意和满不在乎的气息又是现代的。这样的衣服，穿起来非常过瘾，又有女人的优雅娇娆。即使是贵的，也还是心甘情愿地买了。
上个星期在百合家看过她的收藏后，发誓一定要和她一起去淘一次货。有的女人喜欢穿戴名牌，百合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她在outlet和foxtown方面很有研究，总是能用有限的财力买到心仪的衣物。在她的房间里，我试了很多件各式的衣服，心悦诚服。
昔日张爱玲写到女人对霓裳的钟情，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还会对曾经错过的衣服念念不忘。看来这是真的。这世俗女人的快乐，如果不尽情去消受，便委屈了这人生一世的女人之身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