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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佳节

欢乐的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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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一过,美国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就要来临了。慢慢的你会发现马路上的小树,这时多了闪闪发光的各种灯饰。圣诞树也一棵棵的树立了起来。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一些圣诞歌曲,音乐。玲玲当当的,真有个欢乐佳节的气氛。公司里,那天来了五个外包人员,把圣诞树给架起来,树上还加了不少的玩艺,一闪一闪的小灯泡,煞棵是好看。不管你是不是教徒,多少总会粘到一点佳节的喜气。

那是71年,我在美国宾州的一个小镇读书,算是来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感恩节过后,就下起了大雪。我每个星期在一个犹太人的超市打工。维持着最基本的生活。一个月60美元的房租,加上不到五十元的其他开销。我的每小时工资是一元六角九分,就是刀69。除了一大堆的税,到手大概就是刀仨零。我每一星期工作20小时。平常就骑着我那辆20元买来的脚踏车。日子可是辛苦。有一次,下了大雪,骑车下工,骑着骑着就骑不动了。只有推着车子,走在积雪的地上。那时没钱买靴子,哪怕是个短统的。鞋子袜子,全湿了,也冻了。我这个从台湾来的小土豆,才真正知道啥叫做冷。记得好清楚,回到公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暖气居然也坏了。又正是假期,到那去找房东修理。只有把厨房的煤气炉打开,坐在炉旁取暖。别人愉快过着节,我就一个人呆在屋里,看着电视,分享着别人的喜乐。心理想的是,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不错,到了第二年的圣诞节,是更好了。这次,老婆来了。两个人过节当然就不一样了。那年暑假,我到纽约打了一个暑假的工,手上还存了点儿银子。可是不巧,偏偏我的房东对我不满,要我过完节就搬家。因为,我的烹调技术太棒,每天从房中透出的蒜香,辣味,还有豆鼓的清香,激怒了不懂中国饮食文化的邻居。老婆直叹命苦,在欢乐的季节还得陪着我在严寒的街道上,步行找房子。等我们搬好了家,又到了她该回学校的日子了。我向她保证,这一次一定要表现良好,少炒两次中国菜,不至于再被房东扫地出门。这次我的美国邻居,都是一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我尽量抽出时间,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另一方面也是借机学学英文。周末打工回来,也经常带一点餐馆的春卷,炒饭招待我的美国老朋友。一个老太太叫凯瑟琳,老伴早年去世,孩子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我的隔壁好多年。另外一边住的是个老头,叫实弹来。那时患有严重的气喘病。不愿提起他的过去。也在这个公寓住了好多年。显然,凯瑟琳对这个老头,很关心。可惜,这个实弹来,不领情。我就时常变成了凯瑟琳诉苦的对象。两个老人,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还时常拌嘴。对他们而言,所等待的就是人生旅途终点的到来。我每天上学,周末打工,就这样,把硕士终于给念完了。到了暑假,离开了两位老人,奔向我的下一个学校。记得好清楚,这两位老人,眼中带着泪水,频频向我挥手,祝福我这个年青人的未来。在他们心理,只要你年青,你的未来就是充满了希望。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两位老人的消息了。

73年的圣诞节,果然算是到美国以来最快乐的圣诞节了。老婆念完了硕士。在我们结婚后两年,终于可以相聚一起,不再分离了。我告诉老婆,无论如何,这一辈子绝不再分开了。难道,夫妇俩人结了婚,就那么难聚在一起吗。那个年代,对我们留学生可真是如此啊。那年圣诞节,老婆在台湾的好友,也来美国留学。说好,在开学以前要来看我们。她也是俺老乡,又是老婆在台湾的同房。那天深夜,我拉了我的老朋友老郭,开车到匹兹堡机场接她。接到了她,当晚就赶回来。一路风雪不止。老婆一路上祈求上帝保护看守我们一路平安。到了家,已经是早上了。我们仨,总算又聚在一起了。那个假期,好乐。每天我掌厨,吃好了,就瞎扯。彼此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如今,我们还是联络。她的小孩也都大了,自己也退休,在家享清福了。

我说的没错。我始终觉得我们的日子应该越过越好的。不管如何,我们是应该对自己有这个信心。我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人家能做的事,我也一定能做。不就吃点苦?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啥?年青的时候,吃点苦,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只要怀着一颗乐观的心态,没有啥事过不了的。我们不就这样走过来了吗?就是往前直看,前面总是美好的。

 
在此祝福所有文学城的网友们佳节快乐,相信我们大家都能够过得一天比一天好,一年比一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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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yijib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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