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堂沦落人] --- (13) 中国城RND当家

(13)

张思德在他们乡就听说第五大道有名 ,好不容易来了纽约就更要在第五大道踩上几个鞋印.留个纪念. 面条一大脸盆也算是品尝过国际一流佳肴了,一流时尚自然是一定也要看上一眼. 张思德让tylenol前面带路,自己解开肥大的西装口子,畅着怀,挺着肚子,两手扣在背后, 踩着那双男女难辩的高跟鞋,撇着八字步,横着走上了第五大道光洁的路面上.

说来也巧了 ,那天黄昏时分,正好时装杂志Vogue在第五大道拍摄新款时装的广告.

从意大利米兰赶过来的著名时装设计师岁月坐在导演椅上 ,一边喝着凉白开,一边指挥着模特们和摄影师拍片.有个叫玫瑰的副导演站在设计师岁月背后,手里给导演举着一把洋伞.还有个女助理腰里用铁链子栓了两条大狗,手里举着个银色的太阳板,蹲在摄影师老六的身边.摄影师老六端着一个巴掌的小照像机对着一丈以外的一个模特,咔嚓咔嚓地摁着快门.

再看那个模特 ,扭着小细腰,挺着胸,摆个很诱人的姿势,侧着脸对着老六的像机,耳朵上挂着一串有一串的耳环,金的,银的,钻石的,蓝宝石的,在二狗娘的太阳板反射下闪闪发亮.

岁月一看姿势不错 ,冲手下人打了个手势,喊了声:”开拍!”

摄影师老六端着小照像机 ,围着那个模特的脖子一路小跑,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爬在地下,蹦到空中, 咔嚓咔嚓就是一真乱拍.

那个模特直直地挺着脖子任摄影师拍照 .可老六拍上瘾了.导演岁月光顾上喝凉水了,也忘了喊停.模特最后实在挺不住了,梗着脖子叫唤道:”完了没有? 完了没有?我耳朵眼都给扎坏了!”

老六翻过像机一看 ,说道:”呵,都拍了有四十多张了”

副导演玫瑰一看差不多就指挥道 :”Cut! 耳朵眼儿就这么着吧,该拍胸了. 拍完胸,再拍屁股.然后贴杂志上去,让他/她们玩拼图.”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游客 .有个男的看的直着急,一个劲催他身边的一个女的:”五味,你拍下来没有?动作快点.”那个叫五味的女子看着手里的像机,也直着急:”拍了,我已经拍了,可就是严重跑焦.你看,都成这样了,怎么存呀?”她老公一看像机上的图像就真的急了:”你平时拍花,拍菜怎么都好好的,关键时候就成这样了?”五色一脸委屈地撅着嘴说:”都是这破像机惹的祸,回头咱再买个好的.”

副导演玫瑰正好走过她们的身边 ,听见她们的争论,扭头看看五色手里的大像机,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随口说道:”七,你那不是炮的问题,是后面的炮手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RND又回来了. 他欠欠身坐了下来说:”靠,是从国内来的什么乡政府代表团, 见个按摩院就往里钻,说是取经来的. 看见小姐就往人家身上粘,又他妈的不给钱. 老子这又不是慈善机构.没钱,滚蛋!.” 

RND说完,看着老别直盯着他,挠挠头问道:”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呕,对了. 那个泰国妞.” 说完他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妞脚下同时踩着板爷和长枪. 板爷和长枪.还都不知道.以为那妞只跟自己一个人上床.结果有一天,你猜怎么着了?” 他两眼放光,看着老别问道.

老别冷冷静静地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进.很平淡地说道:”撞上了?”

RND看老别一点也不吃惊,有点失望.也跟着喝了口茶:”你猜的没错.就在中城的一家四季大酒店里. 板爷在那儿有个长年包房,本来就是泡妞用的,后来让泰国妞儿给迷上以后就几乎是他的行宫了. 泰国妞有时候趁板爷不在,就领着长枪去那儿鬼混. 有一天板爷去落山鸡给泰国妞儿办房地产手续,说是手续不全,他就回来取材料. 泰国妞儿没想到板爷提前回来,正跟长枪在里面光着屁股在床上打滚儿. 一下子撞个正着!”

RND 舔了舔嘴接着说“板爷的火一下子就窜起来了. 一脚把泰国妞儿从床上揣了下去.揪着长枪一阵猛揍.打的长枪满地找牙,求爷爷告奶奶的.跪在地上直给板爷磕头. 板爷也打累了,把长枪拎着头发给扔了出去.”

老别也有点听上瘾了,问道:”后来呢?”

RND一脸坏笑道:”那还能怎么着? 泰国妞儿干脆连衣服也不穿了,光着身子趴在板爷腿上使劲哭,说是长枪趁板爷不在家调戏她.要不是板爷回来的及时,她就打算从这楼上跳下去了. 说是再也没脸见板爷了. 板爷看她哭的样子心就软了.把她搂了过来,摸着摸着下面就那个了. 泰国妞儿本来就光着趴在他腿上,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眼泪都不擦, 楼着板爷的脖子把他拉到了床边...你说还能咋样?” 说完RND又舔了舔半张开的嘴角.

老别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看见啦?”

RND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裂嘴笑了笑:”这都是那个泰国妞儿跟我说的.” 老别又点发愣:” 泰国妞儿? 那个泰国妞儿怎么又跟你扯上了? 你就不怕板爷也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RND听老别提起板爷,挺了挺圆圆的肚子,嘴角一撇:” 板爷? 板爷早就没影了.现在China Town是兄弟我说了算.”

老别一听他说板爷没影了,急了:"板爷死了?倒底怎么回事,快说?”

RND摆摆手,喝了口茶说:”你怎么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你的那个板爷让长枪给做了.”


RND慢慢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