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中国印象(3)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听驾驶员说晚上有大型演唱会,诗人是怎么说的?这个消息“拨动了我的心弦”。晚上七点到家,吃饭,洗碗,八点半我已经在看演出了。体育馆外面挤满了人,很多警察维持次序,但是中间座位空了不少,那些都是赠票,因而有不少人放弃。
第一个看到的歌手是潘美辰,唱的是“我想有个家”,唱得不错,很有感染力。费翔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敬业,只有他演出时有和歌曲相配的伴舞,估计是他自己带来的舞蹈演员。谭咏麟完全把自己当明星看待,对观众说“今天你们表现不错”,他那唧唧哑哑的粤语我一点听不懂,不能产生共鸣。韩红那宽厚的身材和黑西装带领结的打扮,让我想起Cher的那位改性的儿子。韩红一张嘴我就想到两个字“天才”,她唱歌似乎轻而易举,绝没有一般歌手的声嘶力竭,也没有郎朗那样淋沥尽致的身态表情,可是她的歌声美妙动人、充满深情,透入你的心中。凤凰传奇上台时,我已坐立不安,家里还有小孩,可是我又想等到宋祖英的压轴戏,这样我回美国吹牛就有资本了。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我决定放弃宋祖英,回家看孩子去。不过两周之后,偶而做足疗时和服务员聊天,才发现宋祖英那天临时没来,幸好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人民商场是小时候城市里最豪华的商店,处于市中心。现在呢,仿佛离休老干部,实力没有了,名声还在。
到处在建新楼,很佩服国内的脚手架是用毛竹搭的。
经过一辆献血车,上去献血。在中国要先抽血,立刻查几个指标,我就在车上和医生护士聊天等结果。中间来了一个打工妹,一个帅哥献血,看来志愿献血的人不少,和往日领导派任务发慰问金的境界不一样。不过我被宣布某个转氨酶高一点点,被谢绝了。
小巷子里经常见到警世良言,但不知道有权阶级到不到这些小弄堂来,光给我们群众看了也没什么用啊。
夜色降临了,两个孩子在运河边上买棉花糖。
猜猜是哪个江南园林?都不是,是堂姐家别墅的一角。
“着急你就飞过去”,诸如此类的车贴有不少。
公园早锻炼,儿子正在学接一个空竹。
河里停了一条船,上面堆满了回收的纸箱纸盒。中国人回收做得很好,易拉罐,塑料瓶,礼品,甚至地沟油,都可以回收。
上海闵行的住宅楼和蓝天。据说上海已将重工业移出城市,蓝天白云越来越多了。
六点钟下班之际,每个路口都站满了警察。看得出常坐办公室的大腹便便的中年领导也出动了,好事啊。不过中国的警察身上没什么警棍手枪什么的,看上去很温和。这里几位都是女警察,国内有警花一说。
走到中学门口,正遇上一群记者对着两人左拍有拍,我爱凑热闹,也跟着拍照片。据说蓝衣小伙子是今年第一个拿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问,旁边黄衣者是老师?答曰,不是,是送录取通知书的邮递员。问,上个清华难道这么难吗?人家说,你以为清华是想上就上的呀?
路遇和尚,旁边有很多金元宝,这些红色的盒子是干什么的不知道。
你见过钓金鱼的活动吗?十块钱三条。
某晚,小区的墙外飘出激越的乐曲声,我好奇去看看。小巷的转弯处搭了台子,一场古装戏正在上演,是当地的戏曲。我从来不爱看戏曲表演,声音太吵,文言文的歌词听不懂,内容跟不上时代,而且节奏太慢。这次的戏却相当吸引人,我断断续续地看了几幕,一位书生正在跟父亲说想去京城赶考但是没有盘缠,黑心的后妈害死了父亲,后妈的儿子曹宝宝是小丑的形象,说唱表演都很可笑。演员着古代服装,演唱地道,像是专业人员。唱词和对话通俗易懂,比如后妈对县官老爷倾诉,"我和老头子感情可好啦,睡觉都睡一头。"伴奏的乐队几位都是红脸汉子,仿佛刚从田间干活回来。晚风把台上的绒布帘子吹得飘起,戏台旁就是一个垃圾堆,二胡与西瓜皮共存。观众坐在自带的方凳、小椅子上,后面站了不少我这样的过路客。此地原是城乡结合部,观众大都是原来的郊区农民现在的拆迁户,也有一些住在这里棚户区的外地民工。我站在那里良久,看戏听得津津有味。为什么演戏?谁出钱的?皆不详。
第二天经过此地,前晚红红火火的戏台已荡然无存,一辆小卡车在前,车厢里架着大花圈。随后跟着一群人,头扎白布的家人扛着棺材出了小巷,到了大马路上放进一辆面包车里。最后是一辆租来的公共汽车,里面的一群人把唢呐喇叭伸出窗口来吹。到这时恍然大悟,前晚的戏是老人去世的家里请来唱的,这是当地农村的风俗。
夏不为利,多么精彩的广告词啊。
做足疗,这个标语相当的贴切机智。回国享受这些人工服务最值了,不过我们不常做的人老是要提醒服务人员,轻一点,再轻一点。我家老爷不好意思象我一样嗷嗷叫,被按摩得很疼也一言不发,默默地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