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破

老來閑著沒事，寫寫破文章，看能不能延緩老年癡呆症的到來？我有一個親戚，今年八十八，患上了老年癡呆症，誰也不認識了，飯不會吃，也沒得拉，整天喝酸奶，撒尿隨處撒，把個家弄得臭烘烘。前一陣被送進了北京的一所院，每個月￥16000.00。老人退休前是一級教授，是一所大學的計算機系的主任。現在的退休工資不到一萬。人生到頭是悲催。

陸游是中國活得不是第一最長就是活得第二最長的詩人。他的生命跨越南宋北宋，死後沒多久就元滅了宋。陸游給中國人留下了“山窮水儘疑無路”的名句讓世世代代的中國人吟誦。弄得中國人對“無路”一點也不害怕。以爲“無路”完了肯定有“一村”。我們這一代人倒是真碰上一回，那就是一九七六年的十月六號。

我會背幾句陸游的詩是陸游的《釵頭鳳》，短句開頭，音調起伏；上氣很急地去接住下氣，聲律凄緊：錯、錯、錯。

新中國的開國大王耄非常喜歡破，破瓜破土破坏，“破字當頭，立在其中”。他領導打天下奪江山是“農村包圍城市”，”百萬雄獅過大江“，他成了，考不上北大，奪着了江山。真行。

鞏固政權也從農村破起，官名叫“土改”。頂個“數”，殺地主（人口百分之一），分田地。破壞了中國幾千年的農村結構。新中國的農民歡天喜地（戶籍制度是哪年有的？），”三十畝地一頭牛“。

沒幾年又玩起了新花樣。人民公社好，吃飯不要錢。那要土地乾什麽呢？新中國的農民又歡天喜地，土地歸公社，有地大家種。大家種地產量高。“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跑步進入共產主義”。在耄的忽悠下，人是很容易地就把一時半會或者一瞬間的事（精神變物質）當成永遠。不光是農民。城裏人的家家戶戶也曾經鍋也不要了，飯也不做了。我小時候，我家就不做飯。

耄的話，沒邏輯。這“破字當頭”，怎麽”立“就在其中了？什麽是其中？把一個空罐子破了，破以后，什麽都沒有。“沒有”就是是精神，精神變物質，量變到質量，否定之否定。我上中學的時候還真對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叫馬克思主義的哲學很有興趣。多好玩！

“一分爲二”，據説源於列寧的《哲學筆記》。耄把它發揚光大：事物都是一分爲二的。什麽是事物呢？左右擰巴，辯證來回；雲飛浪卷，天崩地裂。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在一定的溫度下，鷄蛋能孵出小雞？耄大概只會射精而根本不知道公鷄怎麽給母鷄授精。蛋分受精蛋和不受精的蛋。炒鷄蛋大概無所謂？孵小鷄可是有區別。

上個世紀，共產黨裏有個哲學家叫艾思奇，聽這名字，愛思奇（怪）。我哥曾經能把艾的《大衆哲學》倒背如流。可憐我哥，文革得了精神病，讓我媽養了一輩子。死了都快十年了。

文化大革命，“天下大亂，亂了敵人”。無產階級和階級敵人是活在兩個天下嗎？如果是一個天下，怎麽就只是敵人大亂，”我自巋然不動“，”勝似閑庭信步“？看看當下中國，又開始了破、破、破。破元首説了：中國民主不民主，那得人民說了算。

人民説什麽了？

10、15、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