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军打拼这二十年, 新兵排第一、二天-------教官的下马威

光头再穿上新发的军装，总算有点军人的模样，天没亮就被赶鸭一样赶上车，每个人都有点彷徨和紧张，所有的行李被搬上另一辆卡车。因为夜尿的习惯，这几天尽量少喝水，Bus的暖气开得很高，半路就有点晕车（脱水了）的感觉。车走了一会就在一营房前停了下来，那时的军房都建得像苗寨的高脚楼一样，二楼住人，一楼空旷，平时集合点名和下雨天运动的地方。车一停下，就冲上几个凶神恶煞的教官，大声吆喝：“五分钟内拿齐你的行李，到宿舍集合，快！快！快！”大家从语气中听出那严重性，一时就乱了套，你摧我拥的奔向行李车，除了自己带来的皮箱，所有军用袋都是清一草绿色，一时要在几百个同种袋中找到印着自己的姓和SSN的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曾约好互相照顾的变成各顾各了。找到自己的家当就冲上二楼，那是一个住八十个兵的宿舍，每四张架床（八人）成一组，宿舍中空出一个大空间，并用白漆画了个很大的长方形，平时打磨得贼亮，不能在上面行走，教官有什么训话时就All Toes To The Line----所有人都要立刻站到最近的白线前。

刚上到二楼，上面又有两个教官，命令所有人除军用装备外，将其它行李堆在中间的空地上，大家还在忙成一锅粥时，突然咣啷一声，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有人大声骂道：“Which Your M-FcKer Broke My Mirror？”楼上的人面面相担，接着冲上一个白人教官（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排的主教官）用其特有底沉沙哑的声音对另一个教官说：“Can You Believe This？The First Damn Day, Fcker Already Broke Our Mirror。It Will Be Two Fcking Long Months！”那位黑壮的教官大声说：“I’m Piss！All Your M-Fckers Drop，And One-Two-Three-Four。”他先趴下做起掌上压，醒目的立刻趴下跟着做，不醒目的挨骂后也跟着做了起来，大家差不多都瘫在地时，黑教官站起来大叫：“Steam Engine。。。。 Go，1-2-3-4。”我一时不知怎么做，看他双手抱在脑后，提左膝时，右肘就对应下压，两手脚轮换着，那1-2-3-4的口令越喝越快，所有人惶恐地机械地跟着做。我就这么一愣神，就有教官冲到身前，M-Fck，M-Fck的骂了起来，那时心里有点不平行，觉得有点不忿，如果ROTC顺利完成的话，我应该是个少尉了，那用被这几个杂毛骂。由于脱水，很快就跟不上了，晕倒在地，真糗！十二月天中暑，教官冲过来喂了我几口水，等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觉得所有人都望着我，真是出师未捷，马失前蹄。

第二天早上体能测验，只要是看看各人的体质状况，掌上压、仰卧起坐和两英里跑。因为很多人不习惯长跑，不少人跑完就吐了一地，有一个憋了一泡尿，又不能离开跑道，半途就站在道边向外面的草地撒鸟，我们看到这情景，边跑边笑。只有几个人合格，我是其中一个，因为昨天的表现，教官们有点不相信。

早餐后就被带到一个会堂，教官演了一出下马威的戏（那是不知这回事）------教官在讲话时，有个小兵（没人认识）在捣乱，立刻被几个教官抬了出去。其中有件一生最难忘的小插曲就是和那个满脸暗疮的白人兵有关，当他排队入座位经过一黑人教官时，那教官说：“Holly Shit，WTF Wrong With Your Face？”小兵不知怎么回答，黑教官就对其它教官说：“Come Over here, Look At This M-Fcker, Have Your Guys See Any Shit Likes This？”本来就很自卑的高个子白人兵，愣愣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You M-Fcker Need To See A Doctor！”我站在他不远的地方，真为他难过，以现在的军纪，这是一件严重的歧视案例。后来那高个子白人（虽在同一个排，但不同班）因高度自卑和不适应军旅生活，企图用鞋带在洗手间的门上吊自杀，因为他太高，没死成，他立刻被24小时看守起来，几天后就被送走，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