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发素,“战旗”飘扬,识晓庆
更无柳絮因风起
惟有葵花向日倾
——司马光
有一年的暑假,“八一”过后,院里来了一批专业兵,男男女女都有。这些帅哥帅姐们来自于各个不同的部队:有河北保定那边的野战兵,有河南新乡来的通讯兵,更不乏成都军区的卫生兵,文艺兵。。。
虽然他们都比我年长了许多,但是,那火样的激情,仍然年青在他们的血脉里,也把我和他们推到了一起。那是一个灿烂年代的伊始。常常趁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候,跑到办公室里,或者广播室。。。聊天,听他们讲部队生活的往事。张哥是38军的,常常讲起他在16小时的强行军中,雷电交加,跑步前往唐山救灾:瘫倒在废墟上,又被那满城的悲惨激立而起;聂姐不时讲起中越战事中,她的浴血伤病员;钱哥的见闻很神秘,“文革”中,深山追匪,绘声绘色。。。
战士,英雄,喋血,河山,情怀,引动了年轻的我,多少跳跃,欢笑,惊诧,魄飞,泪奔!
跟我走得很密切之一的是安哥和安姐(且用他们夫妻名中的一个“字”来称呼他们)。两个人都是成都部队话剧团的,那时叫“战旗文工团”。安哥是“创作”笔杆,安姐是妆彩舞美。安哥说话,一板一眼,妙趣幽默;安姐言行激昂奔放,热情就像“红辣子”。他们夫妻,好似“天仙配”。
有一天安哥提议,我们成立个业余写作小组,成员是:安哥,程哥,还有一个我。安哥是一个来自部队的文学青年,有非常丰富的人生经历,为人很谦虚和气。他的最大特点,就是如他所述:“赞美”。跟他说事,常常倍受赞扬鼓励。很多年来,行云流水慢板中,我都在慢慢的体会,安哥做人的品质:真诚赞美他人,这份优雅,有太厚重的积淀。
刘晓庆,是安哥和安姐多年的好朋友。那时,安哥给我讲事中,话题之一,就是:晓庆的故事。而安哥,就是他本人,前往所属军分区文工团,择录了“多才多艺”的晓庆到“战旗”。虽然晓庆很快就离开了“战旗”,但以后每每回到成都,总要和昔日亲密无间的战友们,话忆“峥嵘岁月稠”。
记得有一天上午,安哥在门外大喊,“晓庆来了,快到我家去“。那时的晓庆姐,已经从“八一”,调到了“北影”。在《小花》的盛誉中,倾城天下。我拉着另外一个转业来的军姐,奔到安哥家。
那是一幢红砖瓦墙的职工宿舍. 二楼,过道上放着炉子。推门而进,晓庆,坐在靠窗的床沿边。在比较暗淡的光线下,她,一身草绿色的军装,一手托腮,倚着案桌;一袭乌云似的秀发,略微飘散;而那军妆上的领章,红意飘然;宁静典雅中,宛如一幅油画。
还未打招呼,同去的付姐冲口而出,“你头发真好”!晓庆年青的微笑下,一排如玉的白牙,说到,正等着要洗个头呐。我忙接着话,“怪不得你没扎辫子”。印象中的晓庆,是梳小辫的。寒暄了两句,突然二头二脑地也冲了句:“嗨,你是党员吗”?晓庆也没嗔意,嫣然一笑(又看见了那讨人喜爱的弯月笑眼),听到她说,“还在争取。反正入不入,我都这样的”。
很多年来,随着晓庆的沉浮人生,多次回味过这句话,“我都是这样的”。的确,一个扎小辫的女孩,从朦胧走来,穿起军衣,明星当红,作家,飘洋,富姐,女囚。。。直面挫折,奋斗不已;追求女性的自强,矢志不尧。才华横溢,初衷如许,如葵花向着太阳。她的道路,引来过无数的毁誉;而今日,在大海的潮汐潮落下,在她60如许,不屈不挠,绝不言退的搏击中,晓庆,又重新赢得了人们对她“女神”般的尊敬——真是不简单啊。
回到当年那一刻。
安姐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拿着刚买来的洗发用品。其中有一款,叫“护发素”。安姐大声嚷嚷,我专门去买的。晓庆说,“没有护发素怎能洗头”!
那之后,“护发素”也开始风起云涌了。
安姐和晓庆
(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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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南国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