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荐面试的鞋子~~# Fashion - 美丽时尚
w*k
1 楼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一年，但每次想起来这一年里面当初那个圈子里几个人的所作所为，
心里还是很多感想，很复杂的情绪。大部分选择留在老东家的人，都不希望我在这里讲
这些故事，第一，他们怕丢人；第二，或许他们不想面对自己心底的愧疚。如果是因为
第二点，我倒是觉得有点欣慰。
要讲完整这个故事，就得讲和高丽棒子K之间的纠葛。
我们这个团队的前身是个startup，做了几年做不下去，创始人忽悠，把它卖给了前东
家。收购之后，创始人都进来做了Managing Director。收购的第一年，目标是把原先
的 产品做好，然后利用前东家庞大的商业网络卖出去。我和K都是在收购之后被招进团
队的，他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他比我早三个月。K是第二代韩裔，典型的韩国人长
相和性格，瘦高个子，狭窄脸庞，自视很高，但偏狭难容不同意见。
可以说K和我算是团队的双子星，很快都脱颖而出，并被委以重任。K是Data Scientist
，PhD刚毕业，主要做自然语言处理，长处是工作认真积极，用老美的话说是很有
ownership，把团队很当自己的，也什么都要管。 K的主要弱点是，对自己定位不准，
他的技术和管理能力都远不如他自己想象的强。这种定位错误，加上爱管事，心胸又不
开阔，对不同观点和做事方法的接手能力都差，所以很快就把团队同级别或者低级别的
人都得罪光了。当时比我们稍晚进来还有个新加坡华裔Vince。Vince和K同级别，刚进
来K就以老板的姿态去和Vince打交道，结果偏巧Vince是很刺的人，于是才两三个星期
，两个人就闹得见面都不打招呼了。但K对上面还是很逢迎的，加上表现积极，上面不
爱做的事情，他都主动做，所以上头对他比较赏识。
我主要负责工程，长处是为人做事都很灵活，而且创造力强，进队不久就解决了几个棘
手的技术问题。加上为人大胆，敢想敢说敢做，很快老板就开始给我权力招人来带。高
武就是我招进来的第一个中国人，当年的清华高材生。
我和K的关系不错，因为我做人做事都比较灵活，而且对一般的小事也不会在心里记挂
。虽然几次他的作风让我心里不爽，但我笑笑而过，尽量不和他冲突。K在团队里没什
么称得上朋友的人，但家里party和婚礼，都邀请我去了。
收购第一年，因为市场定位不对，产品还是卖不出去。老东家着急了，不想继续在这上
面烧钱，就换了个大老板来管，目标是把做产品的团队改造成做咨询为主，这样符合它
们传统的业务模式。
新老板是CPA背景，大学毕业就在一家公司干，30多年没有挪过窝。不懂技术，只有一
家公司的经历，而且这家公司的文化特征之一就是等级制度森严——咨询公司大多是
partnership，partner本身就5个等级以上，下面还有各种director，manager，senior
associate， associate等等，通常高一个级别的人让下面的人做事，下面就是乖乖的
去做的，所以上面的人也几乎不考虑下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和怎么想的。这种文化和工程
师文化是格格不入的。
新大老板过来，要快速建立团队，做出业绩，于是开始大量招人。很自然的，K和我负
责招人，他主要拍板data scientist，而我主要拍板software engineer。
其实我是半路出家进IT行业的。转行之前在学校里呆着熬绿卡，同时自己做了几次创业
尝试。虽然赚了一点小钱，但因为各种原因做不大。转行是因为原先就有比较好的编程
背景和计算机知识，读PhD的时候，linux玩得烂熟，搭建过并行计算的cluster。另外
做生意那几年，脑子经常寻思各种创业机会，但大多数想法都和互联网相关。类似
airbnb，uber，tinker之类的创业想法，都想到过。可惜自己不懂internet相关的技术
，只能看着一个个想法渐渐被 别人实现，心里捉急。因此，拿了绿卡以后，就顺理成
章的转进互联网行业了，计划是做两到三年，学点东西，就自己出去创业。
我的如意算盘是利用前东家的平台，和负责招人的机会，找合适的人，建立自己的团队
，时机成熟至少可以拉一两个出去做cofounder。
沈功利是在新大老板过来后，我招进来的第一个中国人。当时创业的热血在沸腾，招人
也没什么经验。看到沈功利简历，工作了八年，又是CS PhD，又用Ruby建过网站。于是
在面试的时候，干脆和他大谈创业。他也反应很积极，表示一定要自己做，在公司爬梯
没意思云云。
当然，即使没有拉他一起创业的动机，我也还是会招他，因为我的原则是是中国人就帮
。后来招的中国人中，比沈功利技术差的也有。甚至有一次，为了招文章，和K吵了一
架。文章是计算化学背景出生，在一家化学软件公司工作，想找互联网领域的工作。我
们团队转做咨询，对语言能力要求比较高，可惜文章有点内向，口头吹牛能力有些欠缺
。面试之后，K执意不要文章，我坚持要，两人小吵了一架。因为软件工程师，我拍板
，最后还是招了。
后来陆陆续续，面试／招了台湾大哥，巴西华人Andrew，美国华人Stacy，大陆来的刘
翔，外星人，刘玲，加上高武，文章，功利，差不多10来个中国人， 相互帮助，经常
一起活动，热热闹闹，气氛很好。
我在面试招人的时候，对中国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公司里里外外，长长短短
都说得很透彻，包括薪水能谈到多少。并且根据自己的经验，对面试者也给很诚恳的职
业建议。有一次，有个哥们想跳槽到加州，他性格很内向，我感觉他在咨询公司混不合
适，会受挫觉得不开心。于是直接建议他应该去工程师文化为主的团队，不到万不得已
，不要考虑我们。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一直推他，直到他拿到offer，给他选择的
自由。最后他听了我的建议，据了我们的offer。后来我们一直保持关系，他还送给我
一盘他和他父亲演奏的二胡CD。我开车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听。
因为我的坦诚和仗义作风，在招人的时候，结识了不少中国朋友。哥大高材生巍，NLP
高手东和严，ML专家孟。至今，我在业务上碰到机器学习和NLP的难题，还找他们帮忙
，他们也仗义给我出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的行为方式，风险还是蛮大的。万一里头有个别中国人不靠谱，
把我给卖了，上头肯定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的。但我在现在的公司，还是这么做。我只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结果不太去考虑。这是我的性格，我的价值观，我不愿意因为世
界上有一些小人，而去改变自己珍惜的东西。
这里插体外话。现在有很多兄弟经常在mitbbs抱怨中国人面试出难题，不帮中国人什么
的。根据我自己面试和被面试的经验，其实看问题不能看表象，不要轻易下这种结论。
我第一次跳槽面试的时候，去一家银行面试，面试官里面有个中国姐姐。面试到最后，
对方试探我的意向，我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中国姐姐好像有点不耐烦，问我，你有什么
不满意的吗？我当时觉得完蛋了，这个姐姐估计要搞我。结果几天之后，他们还是给我
offer。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根据简单的表象去推测对方的动机。
我面试别人的过程中，也时不时会问比较难的问题，甚至刁钻，无论对方是中国人还是
外国人。这么做的目的，一个是看对方的知识技能有多深，另外一个是看对方在被步步
紧逼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最后决定是否录取的时候，是会考虑问题难度的
，所以被问难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键是，你一定要keep calm，keep cool，这样展
示你是一个能抗压的人。
我面试刘玲的时候，有两个问题问她，1）假设她是macy的CEO，要建设大数据分析能力
，会怎么着手，步步紧逼，逼得她脸色很不好看。2）问她在过去工作当中，有什么类
型的人不太对付么？两个问题她都回答得比较糟糕，但最后和K讨论要不要offer的时候
，我都是只讲优点，缺点轻描淡写带过。
／／写着写着，写远了。下次再说和高丽棒子的纠葛。
心里还是很多感想，很复杂的情绪。大部分选择留在老东家的人，都不希望我在这里讲
这些故事，第一，他们怕丢人；第二，或许他们不想面对自己心底的愧疚。如果是因为
第二点，我倒是觉得有点欣慰。
要讲完整这个故事，就得讲和高丽棒子K之间的纠葛。
我们这个团队的前身是个startup，做了几年做不下去，创始人忽悠，把它卖给了前东
家。收购之后，创始人都进来做了Managing Director。收购的第一年，目标是把原先
的 产品做好，然后利用前东家庞大的商业网络卖出去。我和K都是在收购之后被招进团
队的，他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他比我早三个月。K是第二代韩裔，典型的韩国人长
相和性格，瘦高个子，狭窄脸庞，自视很高，但偏狭难容不同意见。
可以说K和我算是团队的双子星，很快都脱颖而出，并被委以重任。K是Data Scientist
，PhD刚毕业，主要做自然语言处理，长处是工作认真积极，用老美的话说是很有
ownership，把团队很当自己的，也什么都要管。 K的主要弱点是，对自己定位不准，
他的技术和管理能力都远不如他自己想象的强。这种定位错误，加上爱管事，心胸又不
开阔，对不同观点和做事方法的接手能力都差，所以很快就把团队同级别或者低级别的
人都得罪光了。当时比我们稍晚进来还有个新加坡华裔Vince。Vince和K同级别，刚进
来K就以老板的姿态去和Vince打交道，结果偏巧Vince是很刺的人，于是才两三个星期
，两个人就闹得见面都不打招呼了。但K对上面还是很逢迎的，加上表现积极，上面不
爱做的事情，他都主动做，所以上头对他比较赏识。
我主要负责工程，长处是为人做事都很灵活，而且创造力强，进队不久就解决了几个棘
手的技术问题。加上为人大胆，敢想敢说敢做，很快老板就开始给我权力招人来带。高
武就是我招进来的第一个中国人，当年的清华高材生。
我和K的关系不错，因为我做人做事都比较灵活，而且对一般的小事也不会在心里记挂
。虽然几次他的作风让我心里不爽，但我笑笑而过，尽量不和他冲突。K在团队里没什
么称得上朋友的人，但家里party和婚礼，都邀请我去了。
收购第一年，因为市场定位不对，产品还是卖不出去。老东家着急了，不想继续在这上
面烧钱，就换了个大老板来管，目标是把做产品的团队改造成做咨询为主，这样符合它
们传统的业务模式。
新老板是CPA背景，大学毕业就在一家公司干，30多年没有挪过窝。不懂技术，只有一
家公司的经历，而且这家公司的文化特征之一就是等级制度森严——咨询公司大多是
partnership，partner本身就5个等级以上，下面还有各种director，manager，senior
associate， associate等等，通常高一个级别的人让下面的人做事，下面就是乖乖的
去做的，所以上面的人也几乎不考虑下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和怎么想的。这种文化和工程
师文化是格格不入的。
新大老板过来，要快速建立团队，做出业绩，于是开始大量招人。很自然的，K和我负
责招人，他主要拍板data scientist，而我主要拍板software engineer。
其实我是半路出家进IT行业的。转行之前在学校里呆着熬绿卡，同时自己做了几次创业
尝试。虽然赚了一点小钱，但因为各种原因做不大。转行是因为原先就有比较好的编程
背景和计算机知识，读PhD的时候，linux玩得烂熟，搭建过并行计算的cluster。另外
做生意那几年，脑子经常寻思各种创业机会，但大多数想法都和互联网相关。类似
airbnb，uber，tinker之类的创业想法，都想到过。可惜自己不懂internet相关的技术
，只能看着一个个想法渐渐被 别人实现，心里捉急。因此，拿了绿卡以后，就顺理成
章的转进互联网行业了，计划是做两到三年，学点东西，就自己出去创业。
我的如意算盘是利用前东家的平台，和负责招人的机会，找合适的人，建立自己的团队
，时机成熟至少可以拉一两个出去做cofounder。
沈功利是在新大老板过来后，我招进来的第一个中国人。当时创业的热血在沸腾，招人
也没什么经验。看到沈功利简历，工作了八年，又是CS PhD，又用Ruby建过网站。于是
在面试的时候，干脆和他大谈创业。他也反应很积极，表示一定要自己做，在公司爬梯
没意思云云。
当然，即使没有拉他一起创业的动机，我也还是会招他，因为我的原则是是中国人就帮
。后来招的中国人中，比沈功利技术差的也有。甚至有一次，为了招文章，和K吵了一
架。文章是计算化学背景出生，在一家化学软件公司工作，想找互联网领域的工作。我
们团队转做咨询，对语言能力要求比较高，可惜文章有点内向，口头吹牛能力有些欠缺
。面试之后，K执意不要文章，我坚持要，两人小吵了一架。因为软件工程师，我拍板
，最后还是招了。
后来陆陆续续，面试／招了台湾大哥，巴西华人Andrew，美国华人Stacy，大陆来的刘
翔，外星人，刘玲，加上高武，文章，功利，差不多10来个中国人， 相互帮助，经常
一起活动，热热闹闹，气氛很好。
我在面试招人的时候，对中国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公司里里外外，长长短短
都说得很透彻，包括薪水能谈到多少。并且根据自己的经验，对面试者也给很诚恳的职
业建议。有一次，有个哥们想跳槽到加州，他性格很内向，我感觉他在咨询公司混不合
适，会受挫觉得不开心。于是直接建议他应该去工程师文化为主的团队，不到万不得已
，不要考虑我们。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一直推他，直到他拿到offer，给他选择的
自由。最后他听了我的建议，据了我们的offer。后来我们一直保持关系，他还送给我
一盘他和他父亲演奏的二胡CD。我开车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听。
因为我的坦诚和仗义作风，在招人的时候，结识了不少中国朋友。哥大高材生巍，NLP
高手东和严，ML专家孟。至今，我在业务上碰到机器学习和NLP的难题，还找他们帮忙
，他们也仗义给我出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的行为方式，风险还是蛮大的。万一里头有个别中国人不靠谱，
把我给卖了，上头肯定觉得我胳膊肘往外拐的。但我在现在的公司，还是这么做。我只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结果不太去考虑。这是我的性格，我的价值观，我不愿意因为世
界上有一些小人，而去改变自己珍惜的东西。
这里插体外话。现在有很多兄弟经常在mitbbs抱怨中国人面试出难题，不帮中国人什么
的。根据我自己面试和被面试的经验，其实看问题不能看表象，不要轻易下这种结论。
我第一次跳槽面试的时候，去一家银行面试，面试官里面有个中国姐姐。面试到最后，
对方试探我的意向，我问了他们很多问题。中国姐姐好像有点不耐烦，问我，你有什么
不满意的吗？我当时觉得完蛋了，这个姐姐估计要搞我。结果几天之后，他们还是给我
offer。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根据简单的表象去推测对方的动机。
我面试别人的过程中，也时不时会问比较难的问题，甚至刁钻，无论对方是中国人还是
外国人。这么做的目的，一个是看对方的知识技能有多深，另外一个是看对方在被步步
紧逼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表现。最后决定是否录取的时候，是会考虑问题难度的
，所以被问难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关键是，你一定要keep calm，keep cool，这样展
示你是一个能抗压的人。
我面试刘玲的时候，有两个问题问她，1）假设她是macy的CEO，要建设大数据分析能力
，会怎么着手，步步紧逼，逼得她脸色很不好看。2）问她在过去工作当中，有什么类
型的人不太对付么？两个问题她都回答得比较糟糕，但最后和K讨论要不要offer的时候
，我都是只讲优点，缺点轻描淡写带过。
／／写着写着，写远了。下次再说和高丽棒子的纠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