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婚礼,使我们这些人毕业十年后聚了个齐。
我们这个班级本来就是一盘散沙,这两年又男婚女嫁,东奔西逃,不是忙着哄蒙拐骗就是破产离婚,个个像无头苍蝇,两个月前的十年同窗会,只稀拉拉去了三分之一。
当然我是听说的,因为我也没有去。我的死党徐舒眉事前在电话里和我泡了几个小时的蘑菇,我还是让她失望了。我说:“你那么起劲,是和谁旧情未了啊?”她呸了我一声,连辩也不辩。我知道她不需要解释,因为她唯一的“旧情”是我们的同班同学苏江,而苏江已经在八年前娶了她。他们是我们班到目前为止唯一成功的一对。徐舒眉是初恋定终生,然后一棵树上吊死的那种,这样的恋爱和婚姻,我觉得不知是让人羡慕还是同情。
举行婚礼的是我们的老班头程方。我们管班长叫班头。别的班级班长都是皇帝轮流做,可是我们每次选举,总是程方以高票当选,结果他这个班长一当就是四年。可见他在班上的号召力和亲和力。
关于他有一个这样的笑话,我们班的男生们一起喝酒,最爱损人的独孤道人借着酒劲,把所有同学一一点评了一番,指点江山地把他们说得灰飞烟灭。有一个男生不服,就问:“那你说程方呢?”独孤道人想了想,说:“程方这个人,我真不愿意说他。他太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