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高度集中化生产……美国“奶粉荒”背后的那些真相

在联邦食药监局（FDA）开始检查并关闭营养品公司雅培（Abbott Nutrition）位于密歇根州斯特吉斯（Sturgis）的工厂的3个半月后，该工厂的机器仍处于关闭状态，没有婴儿配方奶粉从生产线下线。奶粉荒让全美父母们抓狂，而目前的迹象表示，恢复国内生产短期内仍无法实现。

雅培密歇根州斯特吉斯工厂。（图片来源：美联社）
一家也不能少  四大公司垄断美国配方奶粉业
《华盛顿邮报》报道，雅培工厂位于这座拥有1万人口城市的北侧，是该地区最大的雇主之一。雅培同时也是配方奶粉品牌Similac的制造商，是美国最大的配方奶粉生产商。停产导致全美范围内配方奶粉的供应大幅减少。
目前四大公司——雅培、美赞臣（Mead Johnson）、嘉宝（Gerber）和百利高（Perrigo Nutritionals）控制着全美90%的婴儿配方奶粉供应。百利高主要为沃尔玛、山姆会员店、标的（Target）、克罗格（Kroger）、CVS和沃尔格林（Walgreens）等大型商超供货；只有雅培、美赞臣和嘉宝这3家持有一项针对母婴的食品援助计划——妇女、婴儿及儿童营养补充特别计划（WIC）的合同。该特别计划的受益人只能使用与其所在州签订合同的公司所生产的产品。全美购买的婴儿配方奶粉的总量中，约有一半是由WIC受益人购买的。
“这些公司本质上是如何建立起垄断地位的？而且这些公司中的每一家都高度集中化，因此当其中一家离线几周时，整个行业都会产生连锁反应。”非营利性维权团体美国WIC协会（National WIC Association）公共政策高级主管布赖恩·迪特迈尔（Brian Dittmeier）说。
致2死2病  FDA在雅培工厂中检出致病菌
今年2月，FDA命令雅培关闭其在密歇根州斯特吉斯的工厂，该工厂生产Similac、EleCare和其他几种主要的配方奶粉。摄入该工厂生产的配方奶粉的婴儿体内被发现存在克罗诺杆菌（Cronobacter），其中两名婴儿生病、两名死亡。这促使雅培行使自愿召回配方奶粉。之后FDA在检查中发现，该工厂没有保持规定的卫生条件。
雅培公司回应称FDA尚未找到婴儿患病死亡与该工厂生产奶粉之间存有明确证据，并表示公司正在采取改进措施。就在上周，该公司还发布声明，称FDA签字后，生产可在两周内恢复。雅培表示，工厂重开后，需要6到8周的时间恢复供货。然而FDA表示，对该工厂的调查仍在进行。根据FDA的报告，该工厂存在的问题包括漏水，地板有积水，工人未穿戴适当的防护装备，以及在工厂中取样的拭子检测出克罗诺杆菌阳性。
“该工厂仍需关闭，该公司正在纠正FDA在检查工厂期间观察到的与流程、程序和条件相关的调查结果，这引发了人们对在检查开展前，在该工厂生产的婴儿配方奶粉存在污染风险的担忧。”FDA发言人说。
政府临时允许外国婴儿奶粉运往美国
尽管FDA已表示正与雅培和其他生产商合作，以将安全的奶粉带入美国市场，但尚不清楚该主力工厂何时才能重开。上周五（13日），FDA局长罗伯特·卡利夫（Robert M.Califf）称FDA打算允许外国生产商和供应商将他们的配方奶粉运往美国，此前FDA的严格规定使得外国公司很难将它们的婴儿配方奶粉运至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佩洛西（Nancy Pelosi）也宣布，本周众议院将采取紧急行动，允许WIC接受者购买任何可用的配方奶粉。
专家们指出，需时3个多月才能结束如此重大的调查，对于FDA来说并不罕见。非营利组织公共利益科学中心（Center for Science in the Public Interest）事务副主任莎拉·索舍（Sarah Sorscher）表示，其中一个挑战就是FDA尚未确定造成污染的根本原因。
“他们不知道配方奶粉在何处或为何受到污染，因此他们正在努力采取纠正措施以防止再次暴发。”索舍说，“能够生产这些产品并安全生产的公司数量有限。所以现在如果你需要符合标准的配方奶粉，那就是一场严峻的寻宝游戏，你可能需要去多家商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