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底水牛城枪案凶嫌动机 种族谬论仍受右翼政客追捧

14日在纽约州水牛城突发的超市枪击案引发全美关注。这名18岁的白人凶嫌以非裔聚居区为目标，信奉所谓“大替代理论”的阴谋论。这一种族谬论凭借网络流传蔓延，甚至为部分右翼政客和评论员所追捧。

人们在美国国旗下握紧双手。（图片来源：美联社资料图）
《纽约时报》15日报道，2018年，在匹兹堡（Pittsburgh）的一座犹太教堂里，一名曾在网上发布反犹主义帖子的白人男子枪杀了11名礼拜者，指责犹太人允许“入侵者”进入美国。
一年后，另一名白人男子对所谓“拉美裔入侵得州”感到愤怒，在埃尔帕索（El Paso）的一家沃尔玛（Walmart）超市向人群开枪，造成23人丧生。他后来向警察自首，称其试图杀害墨西哥人。
另一起致命枪击事件则发生于水牛城——全副武装的白人男子夺去了10人的生命。
这3起枪击事件的目标群体虽然不同，但都与一种广泛流传、不断变化的理论密切相关。该理论如今被称为“替代理论”（replacement theory），主张美国白人的权利和地位正遭到精英阶层的压制和剥夺。这一论点已成为种族主义恐怖袭击的发动机，近年来引发了一系列大规模枪击事件，并点燃了2017年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Charlottesville）右翼集会的星火。
“替代理论”最初仅见于线上论坛Reddit的留言区和其他白人民族主义网站，这些零散分布的留言逐渐成为主流，引发狂热。这种理论从根本上体现出部分人的担忧，即在未来的美国，白人在人口上不再占多数。这一担忧有时以更加温和的形式呈现，有时则在保守派媒体和政界的煽动下与其他概念重新组合，以吸引眼球以及吸引来自民间的小额政治捐款。
据水牛城枪案嫌疑人佩顿·詹德隆（Payton Gendron）自述，他走上了一条更为孤独的激进道路，将自己沉浸在“替代理论”和其他种族主义和反犹主义内容中，把美国非裔、拉美裔移民当作白人的“替代者”。这些带有种族主义色彩的言论在网络上随处可见。
美联社本月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1/3的美国成年人如今认为，为了赢得选举，政客正在努力“通过移民取代本土出生的美国人”。调查还发现，主要收看右翼媒体的受众，如福克斯新闻、同一个美国新闻网（One American News Network）和Newsmax，比收看CNN或MSNBC的人更有可能相信“替代理论”。
而最近几个月，带有反非裔和反犹主义的言论在共和党内部已属司空见惯。部分政客在国会听证会上毫不避讳说明这些主张，共和党人的竞选广告中暗含此类言论，越来越多右翼候选人和媒体名人更是接纳追捧。
公共人物中，福克斯新闻主持人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是“替代理论”最强力的宣传者。自2016年加入福克斯黄金时段节目阵容以来，卡尔森就将精英阶层主导下的人口变化作为节目的中心主题。
《纽约时报》本月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在他的400多期节目中，卡尔森主张并放大了民主党政客和其他精英希望通过移民迫使人口结构发生变化这一理论。
“追求高收视率的电视主持人和寻求小额捐款的政客明白，哪些故事和话语能在网络上引发最强烈的反应。”福克斯新闻前政治编辑克里斯·斯蒂雷沃特（Chris Stirewalt）说。他因在2020年支持福克斯宣布拜登在大选中赢得亚利桑那州而被解雇。社交媒体网站和互联网论坛“就像一个纯粹发泄愤怒的小组”，斯蒂雷沃特补充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