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全美最古老中餐馆:蒙大拿州北京面馆
全美最古老的中餐馆不在旧金山或纽约,而在蒙大拿州比尤特(Butte)。现年47岁的谭杰瑞(Jerry
Tam,音译)继承了曾曾祖父传下来的北京面馆(Pekin Noodle Parlor),依然在维持着原汁原味的经营。
谭杰瑞和他的北京面馆。(图片来源:谭杰瑞个人Instagram)
《史密森尼》杂志(Smithsonian)消息,蒙大拿州比尤特南大街(South
Main Street)上矗立着一栋饱经风霜的二层砖砌建筑,在橱窗里展示的是古老的中国烹饪设备。这栋建筑是一个名叫“北京面馆”的中餐馆,经营者是谭杰瑞。谭杰瑞常常将这家面馆形容为“回溯时光”,因为这栋建筑照亮了蒙大拿州华裔人口经常被忽视的历史。
蒙大拿州第一批华裔移民于19世纪60年代来到这里,在当地金矿区工作,并帮助修建铁路。紧随其后的是华裔商人和他们的家人,其中许多人定居在矿业活动的经济中心比尤特。他们在市中心附近建立了占据6个街区的繁荣唐人街,有洗衣店、裁缝店、杂货店、草药店和面条店等。唐人街是附近华裔矿工生活用品和娱乐主要来源。根据187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蒙大拿州拥有近2000名华裔居民。同时期,纽约的华裔移民只有大约500人。
北京面馆的创立者是谭杰瑞的曾曾祖父谭广义(Tam
Kwong Yee,音译)。谭广义出生于中国广州,19世纪末经旧金山移民美国。1909年,他与商业伙伴胡佑(Hum Yow,音译)一起搬到了比尤特。“他们是来自中国同一个村子、有亲戚关系的有钱人。”谭杰瑞介绍说。而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那时的比尤特已经是一个拥有10万人口的繁荣城市,经济机会非常成熟。城郊有一个巨大的铜矿正在开采,被当地人称为“地球上最富有的山”。
不过,在谭广义和胡佑来到这里时,发现的是一个被反华偏见撕裂的小镇。华裔被禁止在铜矿工作,甚至有人发起了将他们赶出比尤特的运动,而1896年和1897年还举行过由工会组织的抵制华裔企业活动。不过,一群华裔商人赢得了反对抵制的法院禁令,因此比尤特对华裔企业家仍然具有吸引力。
就在1909年,谭广义和胡佑搭起了这座二层砖房。1911年,他们开始经营北京面馆,还在隔壁开了杂货店和烟草店。这家面馆24小时营业,为比尤特主要以白人为主的采矿社区提供了新奇的中国美式菜肴杂烩和炒面,以及啤酒和白酒。
如今在厨房里,谭杰瑞仍然保留着原始的木质冰箱和一台1914年的冰箱。谭杰瑞的父亲王丹尼(Danny Wong,音译)在20世纪50年代接管了这家餐厅,并继续经营了60年。他认为三文鱼的颜色会刺激食客的胃口,因此将餐厅漆成了明亮的“三文鱼色”。
在20世纪80年代,面馆经常遇到吃霸王餐的情况。王丹尼也不报警,只是会迅速反锁大门,并亮出刀片,“洗碗还是付账?”不过对待真正的穷人,王丹尼也会慷慨地请他们吃饭。王丹尼在当地颇有威望,在其于2020年去世时,面馆后面的小巷正式更名为“王丹尼路”(Danny Wong Way)。
虽然时过境迁,当地的铜矿已经关闭,比尤特人口骤降,但是这家面馆仍然生意兴隆,周末晚上还有人排队。菜单仍以炒面和杂烩为主,但也包含四川和广东特色菜。“我们仍像往常一样,用新鲜食材从头做起。招牌菜是番茄牛肉炒面,华裔的最爱,”谭杰瑞说,“我想把地下室变成一个步行游览博物馆,但除此之外,我想保持一切不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