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监管问题受关注 联储会面临质疑

随着联储会（Federal Reserve）对硅谷银行(SVB）的倒闭进行审查，国会也在为听证会做准备，银行监管问题也越来越受到人们关注。联储会主席鲍威尔几乎肯定会被问到为何未能及时阻止SVB倒闭。
图为3月10日，在加州圣克拉拉市，人们看着硅谷银行入口处张贴的告示。（图片来源：美联社）
根据英文媒体报道，SVB的倒闭是自2008年以来最大的一次银行倒闭，这促使人们对联储会的监管产生质疑，许多人想知道为什么该银行的漏洞没有得到及时修复。
事后看来，该行的许多弱点对联储会监管者来说是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其存款中有很大一部分超过了25万美元的保险限额，这使得储户更有可能在银行初现问题时逃离，从而使该行出现挤兑。
SVB发展迅速，其储户主要集中在动荡的科技行业。它持有大量长期债券，当联储会加息时，这些债券就会失去市场价值，就像过去一年一样。尽管如此，该行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保护自己免受借贷成本上升的影响。
2021年6月，SVB收到了第一批警告信号，就在几个月前，联储会旧金山监管机构开始对该公司风险管理不善发出连珠炮般的警告，华盛顿联储会委员会（Fed Board）的董事们允许该行与一家小型银行合并。2022年，联储会多次向该行高管指出问题，并禁止该公司通过收购实现增长。
但联储会的反应不够果断，使得该行的问题长期存在，并导致其倒闭，这一失败给美国金融系统带来了不稳定与不安。
鲍威尔可能会面临几个问题：出了什么问题？负责监督SVB的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 Bank of San Francisco）的审查员是否没有足够积极地标记风险？联储会董事会是否没有跟进该行问题的整改？还是这一失误表明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现有的规则和监督是否使快速修补银行重要缺陷变得困难？
联储会已宣布对SVB倒闭进行审查，调查将于5月1日结束。
国会还计划深入调查问题，参众两院的委员会计划下周就最近的银行倒闭举行听证会。
甚至在调查结束前，投资者和金融监管专家就已在争先恐后地找出问题所在。SVB的商业模式使其异常容易受到快速提款浪潮的影响。即便如此，如果它的倒闭证明了银行监管存在盲点，那么，这种不足可能会更广泛地分布在整个银行系统中。
“SVB的失败让人们问这样一个问题，‘天哪，其他银行的情况是否足够相似，以至于它们可能也处于危险之中？’”前联储会理事、哈佛大学教授丹尼尔·塔鲁洛（Daniel Tarullo）表示：“这也给银行敲响了警钟。”
政客们已开始指责了。一些民主党人抨击联储会在2018年通过并于2019年实施的监管回溯（regulatory rollbacks）削弱了该体系，并指责鲍威尔未能阻止这些回溯。
与此同时，一些共和党人试图将责任归咎于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
在2008年金融危机前，那些准私有的地区分行在银行监管方面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但金融危机之后，监管工作开始更多地集中在华盛顿之外。多德-弗兰克法案（The Dodd-Frank law）为联储会设定了一个新角色——银行监管副主席，让全美各地的央行审查人员有了一个更明确、更正式的管理人。
这个想法是为了使银行监管更严格、更安全。多德-弗兰克法案还提高了对银行资本和流动性要求，迫使许多银行监管风险，保持手头资金的便利性，并制定了定期压力测试，作为大型银行的风险检查。
但直到2017年，联储会第一位负责监管的副主席才被确认，此时，监管的钟摆已朝着相反的方向摆动。时任总统的特朗普挑选的兰德尔·K·夸尔斯（Randal K.Quarles）上任时承诺削减银行规则，尤其是许多共和党人认为这些规则过于繁琐。夸尔斯表示：“在第一波改革之后，凭借经验和反思，一些改进无疑会有序进行。”
其中一些改进直接来自国会。2018年，共和党人和许多民主党人通过了一项法律，放宽了对小型银行的监管。
夸尔斯进一步缓解了压力。例如，拥有2500亿至7000亿美元资产的银行可选择不计算未实现损失（unrealized losses），即旧债券市值的变化。尽管这对SVB并不重要，因为该行低于2500亿美元的门槛，但当时一些联储会官员警告称，这一举措和其他变化可能会使银行系统更加脆弱。
监管机构在许多方面依赖联储会委员会。如果银行领导层认为委员会不太可能对他们的不足做出反应，这会让他们不那么热衷于解决问题。
“有很多推卸责任的行为。”金融历史学家和法律学者康蒂·布朗（Conti-Brown）表示。“我认为，这或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失败，是金融系统设计的问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