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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哀鸣的秋蝉——骆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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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哀鸣的秋蝉——骆宾王

诗词年代
1楼
他是唐初四杰之一,一首七岁之作成为经典永流传。
早年的疾苦贫困导致了其叛逆的性格,也让他成年后屡屡吃亏,为官时恃才傲物遭人陷害。
入狱成就经典,出狱后的讨伐檄文更是让 都赞叹不已,但也只能在这最后一舞后杳无音信,给世人留下一个千古之谜。
他叫骆宾王。
七岁小神童
唐高祖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市),远离当时京城长安的一个小村子,伴随着哇哇的哭啼声,一个男婴呱呱坠地,远在青州做县令的父亲得知夫人产下一男婴,喜不自禁,凭借自己也是饱读诗书,翻遍了藏书从《易经》中的观卦:“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为儿取名骆宾王,字观光,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骆宾王的故事。
七岁对于很多孩子来说也就是入学适龄儿童,但是对于久居乡下的骆宾王却已经展示出不凡的一面,那时一个晴朗的夏日,恰好有客自远方来,面对客人的问询,面对一群在池塘里洗水的白鹅,被长辈要求即兴咏诗的骆宾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就此一曲《咏鹅》的神作,和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样,成了数以亿计的中国黄口小儿反复吟诵的启蒙诗歌。
这一十八个字的小诗不仅技惊四座,更是震惊四邻,一时间骆宾王是神童的绰号不胫而走。
叛逆的一生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改变会和经济有着很大的关系,神童骆宾王亦不例外,出身微寒的骆宾王父亲死于忍所,此后他不得不流寓博山,后移居兖州瑕丘县,在贫困落拓的生活中度过了早年岁月。
或许也正是因为穷苦导致了其随后叛逆的一生。
唐太宗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22岁的骆宾王参加了科举。遗憾的是由于初唐时期的科举制度还不够完善,而且走后门,依靠门第关系事前就通过各种关系铺平了中举的道路的人甚多,这对于叛逆且性格耿直的骆宾王来说无疑不是一个好消息,当然参加科举考试的结果就只能是名落孙山。对于当时的这种状况和其内心的感受,他在《畴昔篇》中就用“少年重英侠,弱岁贱衣冠。既托寰中赏,方承膝下欢。遨游灞陵曲,风月洛城端。且知无玉馔,谁肯逐金丸!”表达了他的个人感受。
《唐诗三百首新注》记载,在贫困落拓中度过青少年时期的骆宾王,落魄无行,喜欢和赌徒与游手好闲的人混在一起。年长时东奔西走的过程中依然是和当局者格格不入,他的叛逆事件更是数不胜数,这里列举一二。
唐高宗永徽年间(公元650—655年),骆宾王凭借他的锦绣文章和诚朴忠义,赢得了道王李元庆的赏识,想收他做门客,要叫他陈述一下自己的才能。他却在《自叙状》中写道:“若乃脂韦其迹,乾没其心;说己之长,言身之善;腼容冒进,贪禄要君;上以紊国家之大猷,下以渎狷介之高节;此凶人以为耻,况吉士之为荣乎?”
这个叛逆的青年才俊则耻于自我炫耀,坚辞不受。
既然活着就要吃饭穿衣,骆宾王叛逆的性格导致自己到了而立之年依然一事无成。
在写《帝京篇》之前,骆宾王也是不得以为了生活开始到处托人,希冀谋得一官半职,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唐高宗李治到泰山封禅,齐州各界推举骆宾王写了一篇《请陪封禅表》,骆宾王凭这一作品被封为奉礼郎。这奉礼郎也就是个九品芝麻官,唯一的优势就是在都城,距离皇帝近点。遗憾的是这个差事他也没有做多久。便因事被谪。
不久骆宾王得到一个从军西域的机会,但是其又觉得无法在沙场建功,留下诗作《夕次蒲类津》:“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山路犹南属,河源自北流。晚风连朔气,新月照边秋。灶火通军壁,烽烟上戍楼。龙庭但苦战,燕颔会封侯。莫作兰山下,空令汉国羞。”发表了一番感慨后,也不辞而别。
从西域回来后的骆宾王游离在蜀中,得到姚州道大总管李义的赏识,让其做机要秘书,为其平定蛮族叛乱书写檄文,结果看不惯同事的贪污行径擅自离职;
回到长安后好不容易谋得一个担任纪检监察官员侍御史的官,因多次上书讽刺武则天,被捕入狱。
赦免释放出任临海县丞后,竟弃官游广陵,并作诗明志“宝剑思存楚,金椎许报韩”,再次阐明不与武则天朝廷为伍的鲜明立场。
可以说骆宾王将叛逆进行到底了,他的叛逆标签也成就了他别具价值的一面。
佳作《帝京篇》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那么骆宾王最多算是一个叛逆者。真正奠定了其唐初四杰地位的则是那篇《帝京篇》。
唐高宗上元三年(公元676年),诗人久居长安,有感于长安的繁华,写下了名垂千古的《帝京篇》。该诗描绘了唐朝帝京长安的繁华, “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绣柱璇题粉壁映,锵金鸣玉王侯盛。”诗中颇多这种壮丽溢美之词,给我们展示出当时大唐帝国的强盛和蓬勃向上的时代风貌,但是诗人在歌颂盛世的同时,却不望提出居安思危的警示,抒发了怀才不遇的悲愤。这篇堪比卢照邻的《长安古意》的诗文,因而也被称作是其姊妹篇。
陈熙晋更赞《帝京篇》是“卓荤不可一世”。
闻一多先生曾高度评价《帝京篇》是“洋洋洒洒的宏篇巨作,为宫体诗的一个巨变。仅仅篇幅大没有什么,要紧的是背面有厚积的力量撑持着。这力量是前人谓之‘气势’,其实就是感情。所以卢(照邻)、骆(宾王)的来到,能使人麻痹了百余年的心灵复活。有感情,所以卢、骆的作品,正如杜甫所预言的,‘不废江河万古流’。”
唐高宗仪凤三年(公元678年),骆宾王调任武功主薄,不久其官运达到人生的巅峰入朝为侍御史,只不过这一刻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个不懂官场世故人情的主就被诬陷入狱,正是这次入狱让其留下了另一首在唐诗耀眼的名篇——《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就这样一个处江湖之远的落魄诗人,却在诗中发出“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的呐喊, 只是在高楼遮月,树影斑驳的夜晚,又有几人能与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骆宾王的君子之道,“不汲汲于荣名,不戚戚于卑位。”最终只能到处流浪;满腔热血却最终只能“离心何以赠,自有玉壶冰。”做一只哀鸣的蝉。
最后的独舞
嗣圣元年(公元684年),武则天废中宗自立,这年九月,徐敬业在扬州扯起反唐的大旗后,骆宾王似乎看到了愤怒的发泄口,于是一篇气吞山河、慷慨激昂的《讨武曌檄》横空出世,该檄文先说武则天的罪状,点出讨伐武则天的必要性,再写起兵的正义性,最后向敌方晓以赏罪诱胁。全文综合运用对仗、用典、夸张等表现手法来烘托文章气势,对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表现出强有力的说服力和号召力。此文一经问世,不仅在徐敬业部引起强烈反响,洋洋洒洒的一篇檄文传到朝廷,其中“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不仅震惊朝野,武则天看完檄文,马上找来宫人问:这是谁的手笔?左右回答:骆宾王。她伤感地说:“如此贤才沦落在外,宰相的是吃干饭的吗?” 得出“宰相安得失此人!”的感慨。
遗憾的是徐敬业的部队并没有骆宾王的檄文写的那样强悍。在檄文中骆宾王如此描述徐敬业大军:“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
然而仅仅过了两个月徐敬业大军就被收拾殆尽。最后一舞的骆宾王不知所踪。
尽管如此,骆宾王却把他的诗与远方寄托在了为数不多的作品里。
至于他的结局,失踪也好,被杀也罢,哪怕是流传最广的皈依佛门,都只能是流传,在当时他的叛逆,他所做的一切,却犹如黑暗中的一束光,活出了自己的光彩和亮丽,正如他笔下侠客的豪情,侠客的风骨,这些诗中侠客岂不也是他自我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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