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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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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shuanwa1950
1楼
第二百一十二章 掏井 打井
打完土坯后,又淋淋沥沥地又下了一天雨,娃子见今年的雨下的及时便说:“今年的老天爷又开眼了,知到人们又能能种自留地,自由地了,天开了赶紧种自留地,”
他见水瓮里的水少了,放下碗拿上扁担去到队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去铰水。但他还未到井口,就看到井口围了许多前来铰水的人,过去一打听才知道,水井井筒塌方了,铰上来的水为浑水,不能饮用。
原来台山村坐落在太行山西鹿的台垣高地上,地面比地下静水位高出六七十米.。不知道从哪一个朝代开始,这里的农民就学会了凿井取水。其方法是,从地面垂直向下挖,挖到60多米深时,在见到第一层地下水后,用沉井的方法把砖筒子放下去。这样就开凿为一口水井。这种水井虽然能为人们提供一定数量的井水,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60多米深的土井筒经常塌方,而且一塌方就的专门掏井。这掏井工作即费时又费事,而且还危险,因此水井一塌方,人们就发愁了。
消息传到队长杨桂林耳朵里,他便赶紧跑过来查看。他看着从井里绞起来的浑水,叹了口气说:“这才是屋漏偏遇连阴雨,旱了一春天刚下了一点儿雨,正准备及赶着种庄稼时,又来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且这事关系到一队人的人畜吃水问题,不干什么,也的先把井掏干净。于是对身边的赵强说:“这事由你负责,你从全队的人马中抽掉二十五个人,突击三班儿倒到,争取三天完成。”
赵强也气呼呼地说:“这他妈的井塌的真不是时候,刚下了点儿雨,正要抢种,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不是专门和咱们做对吗?“
这时站在赵强身边的李三保說:“兄弟,别发牢骚了,发牢骚也没有用。谁一天不喝水也不行,赶快组织你的人马抢修吧。”
这时正值人们下地劳动时间,人们得知事情后都围过来打听情况,赵强便说:“今天这件事,以经营组为主体,耕作组也的有人参加。我点到谁谁参加,大家听着:李宝山,柱柱,王占中……。”
不料王占中马上截住说:“赵强,你这是赶上鸭子上架了,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能让我掏井,我不干。”
赵强说:“王兄,不是我为难你,这一次你不但的参加掏井,而且你还得下井。”
王占中又截住说:“老弟,怎么你还想让我下去掏井?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这时队长杨贵林听的不高兴了说:“老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让你掏掏井,你就摆起架子来了,你说你不下去谁下去?”
王占中低声喃喃地说:“人多了,牛娃,建明,建刚,娃子,兔子。”
他刚说到这里,桂林就截住说:“这不废话吗?尽是一些年轻人,他们谁也没有下过井,你敢让他们下井吗?”
王占中自知自己不占理便不吭声了,桂林又说:“占中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刚四十出头,就倚老卖老了。不想干这,不想干哪。你说弄上一帮年轻人,他们能干的了吗?”
王占中說:“什么干了干不了,一辈子不干,一辈子谁也不会干,谁他妈养出来就会干。”
赵强說:“看你这个人就是能胡搅蛮缠,什么一辈子不干,一辈子不会干。今天准备用的人,就是要以年轻人为主。但你们年纪大的,原来干过的,有经验的,必须挑头干。特别下井,必须是有经验的人来干,来不得半点马唬。”
这时在这一旁站来的张根子说:“我说赵强要不这样吧,既然这掏井是又脏又累又危险的活儿,那咱们就家家出人,个个出力,不能让我们几家干。”
赵强一看又出来一个打横炮的便說:“看你这人,就是能打横炮。你当这是工作员吃派饭了,家家轮的转。咱们这是突击掏井了同志哥,能家家出人,个个出力吗?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赶快讲。”
根子一听没有退路了便说:“我讲就我讲,现在刚下了雨,人们都想积极的抢种自己的自留地。再說这在地里忽悠一天是一个工,在这里干一天也是一个工,这不大公平吧?”
赵强一听根子說的对便说:“根子老大說的对,这事应当区别对待,该加工就的加工。”
根子一听就又說:“你说的倒好听,你说话能算话吗?”
赵强指着身边的桂林说:“这还用我说话吗,队长在这里,那还不是他一句话吗?”
桂林见赵强给自己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想了想才說:“同志吗?咱们自从去年夏天开始,基本实行的是大寨工。这掏井就加工,这事还真不好办。要不怎样吧?就按根子说的办吧,家家出人,个个出力,轮着干吧,……。”
不料,桂林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强就接住说:“老大,要是那么干的话,那你去找你的人吧,我带不了这样的工,”说完转身就想走。
在他身边的保山一把拽住他说:“看你这个人,怎么能耍小孩子脾气,说走就走,你走了谁来领导?”
赵强说:“你看老大刚才那态度,那是办法吗?”
保山说:“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你看大队一直强调不让做包工,必须做大寨工。要不这样吧,我有办法了。他上级,大队不让做包工,那咱们还不能加工嘛?在地里干活的,一天一个工,掏井的一天两个工,下井的三个工,这不就解决了问题了嘛,你们说这办法行不行?”
人们一听大多数都举手赞成,赵强便问桂林:“你看这办法行不行?”
桂林自从去年批斗了一回后,干什么事也是谨小慎为他说:“那不是变相的做包工吗?”
赵强说:“什么变相做包工,这加共工就是加工,它和包工有根本的区别。要不这么定,这人怎么办?这事不办了”
桂林听了还是有点犹豫赵强便说:“这事咱们就这么办吧,谁心里有个数数就行了,谁也不准往外说。你们说呢?要不这样吧,桂林这事你就不要管,一切由我来办吧,有了问题我来顶”
事情就这么定了,由赵强牵头,组织了三个班共二十五个人的专业队。其中下井的人有李保山,王占中,耕作组长韩韦江等六人。在井口负责铰辘轳的人有二胖,柱柱,赵永生,张建明兄弟俩。还有娃子兔子等十五人
事情从四月二十二日准备,预计三天完成。娃子,兔子他们两个以前见过掏井,但没有亲自参加过,这一次参加,心中不免有点心慌。因为威山地区的井,井深都在六七十米,井筒为直径1.5米的土筒,井下伸手不见五指。用直径三公分的麻绳把人吊下去,人就坐在麻绳圈成的绳套里。下井的人一只手紧握绳子,另一只手提着马灯。这还不算,当绳子开始往下放得是候,绳子和人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旋转,人是控制不了的。那个时候下井的人要是旋晕的话,那真是太危险了。不过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下井的人都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开始掏井的那一天,井边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娃子和兔子分在一班。井下由李保山和王占中负责。其他人还有茂林等人,但是在倒班的时候,井上的人必须是两个班的人都在场,要不人手不够。
第一个下井的人是李保山,他提着马灯屁股坐在麻绳圈成的套子里。二胖在井口指挥,娃子和兔子死死地把住辘轳把。当一切准备好后,辘轳就开始慢慢地倒转,绳子便开始慢慢地往下放。人们一个个提心吊胆,谁也不说一句话,都全神惯注着井筒和下井人的状态。不一会儿井下传来了让放的慢一点,人们知到快到底了,便又放慢了速度,直到把人慢慢的放到井底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井下传来让往上铰绳子,说明下去的人已经站在井边上了,人们便开始把绳子铰上来。就听见下面的李保山说:“离井底约五丈高的地方,塌下去有两方土。把水井水面以下几乎都填满了。井筒塌方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让另一个人赶紧下来,下来的时候多带一个挖泥的铁水瓢和马灯。
工作就这样开始了,在井边看来得人了渐渐散去。娃子看着下井的人担着如此大的风险,心里想这根子要求加工一点儿也不过分。这么深的井,人在绳套理坐着,并没有特殊的保护设备,这要有个突发事情,能谁受得住?这事要给了自己,就是加百倍的工分也不干。所以他在井边不抡干什么事,都是操着十八分的心。
事情并不复杂,把两个人放下去后,就等着用水桶吊泥了。娃子说:“二胖叔,怎么才下去两个人?多下去几个人不好吗?”
二胖哈哈一笑说:“我的洋学生呀,你当这是下去打狼了,下面的地方有限,人多了也干不开 ,所以只能是轮着干。”
兔子又说:“二胖叔:”这要没有人敢下去,这井就不掏了?”
二胖见兔子问出这样无知的话来就说:“兔子,说你们是洋学生真是洋学生,这七十二行,自产生以来就行行有人干。这井是老前辈开凿的,谁知道有几百年了。人家老前辈的人能把井开凿成,难道后人还能把井给报废了。这人总是一辈子比一辈子强吧,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有坐车的就有赶车的的。有抬轿的就有坐轿的。所以什么事情也是一辈传一辈,商帽轮的戴,怎么就会没有人干呢。”
兔子听后说:“嗯,原来是怎样的。”
这时娃子又问:“二胖叔:”在旧社会,人们为什么不在有河有水的地方住?偏要来这干圪梁上种地,休养生息,费这么大的劲打井吃水。”
一句话把二胖给问住了,一个老农民,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便说:“看你们这两个中学生,你们不是学过历史吗?这历史上是怎么讲的?”
娃子和兔子对视了一下兔子说:“历史我们到是上过,可老师没有跟我们讲过这些东西。”
二胖说:“看你们那些老师,可能也都是些吃杂菜的。这些基本东西不讲他讲什么?”
娃子说:“我们的历史是从原始社会讲起,只讲历朝历代的演变过程。也就是说只讲社会的兴衰和怎么从一个朝代过渡到另一个朝代,从来没有讲过这些事情。”
这时小学的张老师也来看热闹来了,二胖就走到他跟前说:“张老师,有两个小问题想问你一下,在咱们这干圪梁上,为什么还有人来居住?他们为什么不在有河有水的附近居住?”
张老师是师范毕业,历史问题当然懂的一些便說:“你们怎么就想到这么一个问题?“
二胖說:“这两个年轻人看到掏井这么危险,就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我给他们解释不了。”
张老师说:“这是个历史问题,也是带点科学性质的历史问题。一般中学的老师是不讲这些的。事情是怎样的,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的旧社会原始社会。大多数人都是居住在离河不远或者有泉水的地方。这样取水容易方便。所以自古以来,我们的黄河流域是我们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你们看在我们黄河流域。各个大中小城市都是坐落在河流的旁边。如我们的省会大原,就坐落在汾河边。我们榆阳县县城就坐落在同河旁,陕西的西安就坐落在渭水河畔。这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吧。但社会在发展,人类在前进。当人口聚增,土地又被某些大地主霸占时。有些穷人或者说无土地的人,就会被迫离开有水源的地方。到水源比较奇缺的地方去开荒生活,比如说咱们村的真鱼沟。虽然说真鱼沟是一条荒山土沟,但沟中有小泉水,所以在很早以前就有人居住。
后来人们发明了用沉井得办法凿井,这种凿井的办法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有了这种办法,人们的居住地就逐渐向地表无水源的地方扩散,后来就发展到咱们这干圪梁上来。人们打了井定居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有人来定居的原因,”
这时井下传来话让起吊,谈话就暂时中断,泥桶吊上来后,娃子兔子赶忙把泥倒掉,就又停歇下来。
这时兔子说:“张老师照你这么说,这真鱼沟有人居住的时间,比咱们村里还要早,对吧?”
张老师说:“你说的对。北京历史博物馆,还有在真鱼沟挖掘出土的文物呢。”
兔子又问:“张老师,那咱们村或者说咱们这个干圪梁上,所有的村庄建成的时间。或者说是有人居住的时间,都比东、西凝村建村或者说人们定居的时间要迟若干年?对吗?”
张老师说:“东、西凝村背靠大山,涂何从门前流过,当然最适合人类居住。所以你说的话全是对的。”
这时二胖高兴的说:“这人还是的念书,你看咱们的张老师,人家什么也知道。嗨,谁让咱们小时候没有念书呢。”
张老师说:“二胖你说的对,咱们中国不发达,吃亏就吃在咱们读书人太少了。现在人家欧美大学生普遍都是。而我们中国现在还普及不了小学教育。和人家外国的差距太大了。”这时井下又传来让起吊的声音。井上的人又投入了紧张得工作。
4月24日,娃子和兔子掏井上夜班,通过两天的干活,他们俩对掏井工作比较熟练了。今天一上班,兔子就提出要下井。
娃子想也没有想到,兔子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便說:“兔子啊,我知道你不怕旋转,不会头晕。可这是60多米的井呀,下边一共就你们二人工作,你真敢下去吗?”
兔子镇定地回答:“怕什么,人们敢下,我为什么不敢下?”
保山说:“兔子啊,你是独生子,而且还未婚,我们可不敢让你冒这个险。”
兔子说:“保山叔,下井是有那么一点点危险。但你们敢我为什么不敢?再说李玉和唱革命样板戏红灯记說,革命自有后来人,这年轻人当中要不培养下井的人,将来你们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谁来下井?”
保山说:“你说的道是个理儿,可你太年轻了,最起码你得娶妻生子后,才能再考虑这个问题。”
兔子說:“保山叔,你说的这些大道理都对。可我记得咱们村三口井,这几年几呼每年都掏井,也没有出过任何大小问题。你让我下去吧,就干一个班儿。”
保山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要不这样吧,你如果一定要下,你就把你妈叫出来,你妈同意了,你就下。你妈要不同意,那就不行。”
兔子一听要让他妈知道就说:“使不的,使不的,你们可不能让我妈知道,你们可不能让我妈知道。”
娃子见兔子一定要下井便说:“保山叔,你看兔子一定要下井,这是好事呀。我知道兔子他胆大心细。多少年来,我知道他不怕旋转也不头晕,你就让他下去吧。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下井的时候,在他的腰间再系一条绳子。那样的话,即便发生头晕或者什么情况都不怕,人被死死地拴在套子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你们说呢?”
兔子一听觉的娃子说的办法可行就说:“保山叔,二胖、娃子。再加一根绳子,我看就万无一失了,咱们下吧?”
正在两个人定不了的时候,赵强嘴里抽着烟,手里提着一瓶酒和一包花生米走过来,他蹲在火堆旁說:“你们下井的人喝两口酒,暖暖身子骨。”
宝山见赵强来了就赶紧說:“赵强,你过来的正好,兔子他想下井。我们几个好說歹說也不行。你来了,你看怎么办?”
赵强想了想說:“兔子,你真得想下井吗?”
兔子说:“是的,是我提出来的。”
赵强說:“你不害怕旋晕。”
兔子说:“我不怕,不信你问娃子。”
赵强说:“下井是有危险的,得经过你妈同意才行。”
兔子马上說:“赵强叔,下井是我自愿的,我敢,我不怕。但你们千万不要让我妈知道。“
赵强說:“兔子,你也长成厚生了,自己可以作主了。那你准备吧,但有两条。一、一定要注意安全。二,要听保山的话,千万不能蛮干,行吗?”
兔子见赵强同意了便說:“行行,我一定要小心。”
定了兔子下井后,保山先下,兔子第二个下。当兔子坐在绳套里后,赵强又问:“你现在不想下还来得及。”
兔子头也没有抬說:“赵强叔,你就大胆地往下放我吧,保证没事。”
听了兔子的话以后,娃子和二胖站在井口紧握辘轳把,慢慢地倒旋转着辘轳往下放绳子。娃子的心提在嗓子眼儿上了。当井下传来着地的消息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兔子下到井下后,站在砖筒上仰望四周,就见在这漆黑的井底,除了马灯四周能看清东西外,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只有抬头看井口时,才能看见巴掌大的天空。保山边干活边說:“兔子,现在你有什么感觉?
兔子抬头看了看說:“井下可能是空气稀薄,呼吸有点困难。”
保山说:“这是你刚下来还不习惯,等你干几天就没有这个感觉了。“
兔子说:“这下边阴森森的确实有点害怕,你看那井口只有巴掌大,咱们都成了井底之蛙了。”
保山说:“兔子,像你这么聪明的厚生,现在应该是在大学里学习。可现在下了井了,真是想不到呀,太埋没人才了。”
兔子说:“保山叔,现在是特殊是期,你就是颗夜明珠,也只能埋在地里发光。不过保山叔,今年的社会好像往好了转。现在不是开九大了嘛,开过会后,我想社会肯定要好转,你信部信。”
保山说:“有可能吧。”
下面的人在争分夺秒的干活儿了,而井上的人却没有活儿干,也只能是围着火堆侃大山。大约九点半的时候,娃子抬头看见远处的西北方向,一个火球屁股上冒着烟,向空中飞去。他大喊:“你们快看了,西北方向有一个火光,一个劲儿往上冲。”
听到娃子的喊话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向西北方向望去,就见这个火光不是垂直向上窜,好想是拐着弯儿往上升。
几秒钟后红光不见了,几分钟后烟雾也散了。人们还是看着天空,好像还能看见刚才的景像。可让人们盯的看了一根烟的功夫。没有再看见第二个火球。这时娃子说:“大家猜一猜,刚才咱们看见的那是什么东西?”
二胖边抽烟边说:“现在日怪的事情多了,谁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赵强说:“我告诉你们吧,刚才的火光可能是真龙天子下凡了,从现在起,谁也不准瞎说了,要不你就冲了真龙天子了。”
娃子马上饭驳说:“什么真龙天子,那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赵强马上又反驳说:“看你这厚生,那不是真龙天子,那是什么?你给我说一说呀。”
娃子被说住了,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便说:“可能是什么地方火山爆发了,要不烟火能有那么大,飞得那么高。”
二胖说:“什么火山爆发?谁听说过?我看保不住是苏修老大哥给咱们打过原子弹来了,咱们赶紧钻防空洞吧”。
赵强说:“你越说越怕了,什么苏修的原子弹?我看保不住是咱们国家试验原子弹导弹了……”
事情让赵强说对一半,第二天早上七点,中央人们广播电台新闻联播报道说:为了庆祝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闭幕,昨天晚上21:35分。在我国甘肃九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将我国自主研制的东方红1号卫星发射升空,并定时播放东方红乐曲……。
听完广播后娃子心里想,发射卫星的火箭力量也太大了。九泉和咱们这地方相隔几千里地都能看到。以后这事要让我早知道的话,一定要准时看。但是以后九泉卫星发射中心又相继发射了若干颗卫星,但谁也没有再看见。
打井
六八年冬天电气化以后,村里安上了电磨电碾子,人们再也不用赶着毛驴磨面碾米了。后来各小队先后购进了切草机脱粒机,人们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
近二年来,周围的村庄在沟里打了井,把水送到村里,人们吃上了自来水。而台山村的社员还是沿用着几百年前老前辈打的土井用辘轳绞水。一到天旱地下水位降低,井里没水了,人们不的不到沟里挑水吃。这一次一队的井塌方后,社员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井掏干净。队长杨桂林想,其他村能吃上自来水,咱们村为什么不能搞个自来水呢?所以他就把这个想法在会议上提了出来。不想他刚说完,大部分干部都一致同意建个自来水,所以台山大队决定,在村东的马儿沟打井搞个自来水。
事情一决定,人们就高兴的不得了,都盼着能早日吃上自来水。不久打井的钻锅机具运来了。那什么叫钻锅井机具呢?顾名思义,这钻锅机具就是用钢铁做成的,和井筒一样粗细的钻井机具。这种钻井机具,铁锅的四周和底部。都按装着能切削泥土的刀具,锅的中间有钻杆和地面相通,当人们在地面推动推杆旋转的时候,下边的铁锅也跟着旋转。这样铁锅上安装的切削工具就能切削泥土,随着钻锅的下沉形成土井。这种钻井机具在当时冲击钻机还不普及的时候,特别是在平原地区的打井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机具运来后,还跟着一位负责技术的师傅。大队决定三班倒工作,一个班十二个人,三个班儿就是三十多个人。所以一个小队抽调十二个人,娃子和牛娃等十二个人被抽调到到打井队打井。
开工的那一天,先在师傅的指导下安装好机具。他们在井位上挖了一个直径一米多,深一米五的大坑,坑中注满用红粘土搅拌成的泥浆。在坑的上面安装两扇能开启的木板。井位的正上方竖立一个三角架,卷杨机上的钢丝绳能起吊钻杆和钻锅,这样安装工作就算完成。
安装完成后,便开始试用行。在师傅的指导下,让人们把沉重的推杆卡在钻杆上,推着推杆走钻杆自然就跟着转起来。因表层都是土,试运行很顺利。人们高兴的说,这家伙真是个玩意儿,钻井的速度不慢,好像觉得几天就能打一口井。
试运行了一会儿后,负责技术的陈师傅说:“大家停一停,我给大家讲一讲,咱们现在用的是钻锅井,是属于半自动打井机。为什么说它是半自动的打井机呢,大家也看到了,以前咱们用老办法打井。是用人工挖土筒子,见水后再用沉井的办法打井。那种办法打井完全靠人工体力,还有危险性。咱们现在用的钻锅井机具,他自带切削工具,人不用到井下,就能把井打成。但是地面推杆还是靠人推,所以我们说它是半自动打井机。
这种机具有它的优缺点,优点一,人不用到井下就能打成井。二是在平原地区,特别是在冲击平原打井最为适宜。这种机具如果是只钻土层和沙层,一天就能钻十几米,三两天就能打成一口井。优点三,就是他的口径大,他虽然不及人工井的口径大。但比钻机和冲击机打的口径大的多。口径大了,将来下井干什么都方便。但它也有致命的缺点。它得的第一个缺点就是在岩石和沙砾石地层不能用。第二个缺点是遇到料姜石或粘性大的红粘土打的速度慢。第三就是必须用红粘土泥浆护筒子,不护的话就会发生塌筒现象。
现在我再说一下工作中注意的几个问题,咱们劳动的场面,头顶上有三角架,有卷杨机和钢丝绳,脚下有活动木板。所以工作起来大家一是要听指挥,二是要齐心协力,特别是开卷扬机的人,千万不能打盹磕睡,更不能三心二意。开机后眼睛一定要盯着机具,四是负责清运泥土的人,门板开启要适时稳当,锅中和木板上的泥土要清理干净。千万不能发生掉到井里的事情,更不能被钻锅碰伤砸伤。总的一句话,在工作中谁也来不得半点马乎。听清了吗?”
人们不以为然地低声说:“听清了”。
陈师傅见人们无精打采便抬高声音说:“听清了没有,高声说。”
人们第二次高声说:“听清了。”
陈师傅讲完后就正式开钻了,刚才已经说了,钻锅井钻土层和沙层时,就和卖豆腐的割豆腐一样很容易。仅一个班儿就钻了十几米。娃子高兴的和师傅说:“陈师傅,照今天这个速度,咱们三四天就能打成这口井。”
陈师傅说:“小伙子,别高兴的太早,你抬头往山坡上看一看,你们这儿的土层每隔十来米,就有一层料姜石。而且据我的经验判断,这种料姜石一层比一层大。”
娃子说:“大怕什么,人家铁棒还能抹成针了,它一个料姜石能奈何了咱们吗?”
第一个班儿干的挺顺利,第二天娃子和牛娃上夜班,一开始就遇到了料将石。一开始人们都轻视这个事情,觉的多费点儿力气就把它解决了。其实不然当遇到较大的料姜石层时,十几个人推推杆怎么也推不动。
这时陈师傅走来说:“我喊口号,大家一起用力推,一、二、三推。”
猛的一推,推杆哗的一下走了两步,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都晃得趴在地上,有的人手被碰伤了,有的人头上碰破了皮。
牛娃不高兴就说:“陈师傅,你这是干什么?称心害我们了不是。”
陈师傅说:“你们用的劲太大了,要悠着点儿推。”
人们推着推杆刚走了半,又推不动了,这一次人们不敢用很大的力气了,生怕又被摔的趴在地上。陈师傅看见说:“你们用劲推呀?不用劲就能推得动。”
娃子说:“陈师傅,刚才你不是让我们悠着点用劲吗?我们现在都是悠这点儿用劲推。”
陈师傅说:“我刚才说的让你们悠着点用劲,意思是让你们在用劲的同时,要小心被摔倒。要不是不让你们不用劲呀。不用劲能推得动吗?”
这时牛娃又听的不高兴了说:“陈师傅,你不用在那在哪儿说了,你也来推一推,我们就掌握了分寸了。”
陈师傅知道,一旦遇到料姜石确实是不好推。他本不想推,但在人们的呼叫下,他不的不握住推杆。
这时陈师傅喊:“一、二、三推,人们用力把推杆推出半米后,突然推杆向后反弹了回来,有两个人没有提防住,被反弹回来的推杆打在腰部,跌倒在地上。
牛娃悟着腰说:“陈师傅,你这钻机是咋搞的,怎么还反弹呢?这是不是我们用的劲太大了?”
陈师傅说:“你说对了一半,是的,是咱们用的劲太大了才反弹。不过反弹是这种机子的一个缺点。至于说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反弹力?现在谁也弄不清。不过咱们提防住就行了。”
干到这里娃子想:这东西遇到料姜石真的不好对付,不是被闪的趴在地上,就是被反弹回来的推杆打了腰。便说:“陈师傅,你跟钻机跟了多长时间了?”
陈师傅说:“我跟了半年了。”
娃子说:“跟了半年多了,你还摸不住机子的脾气。”
陈师傅说:“年轻人,不瞒你说,这种机具,他就怕碰到料姜石。一担遇到料姜石,下面的刀具就切削不动它,只能用功夫来磨。有时遇上一层料姜石,三个班儿都钻不透。”
牛娃说:“这叫什么打井机,连料姜石都啃不动,陈师傅咱们换一换刀具吧。”
陈师傅说:“这是昨天刚买的新刀具,按理用五个班儿才换,现在换太可惜了。”
娃子说:“可惜什么,该换就换,换下来的刀具改在土层用不就行了。”
陈师傅不情愿的把刀具换了,在下到井里后,还是外甥子打灯笼照舅,便说:“小伙子们,我说的对吧?你们还不信。”
娃子说:“那怎么办呀?”
陈师傅说:“我也说不来,只能靠时间磨吧。”
牛娃说:“这是什么半自动打井机?弄的咱们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办法。这东西真是费铁一吨堆。”
这时三队的王怀明说:“陈师傅能不能用炸药炸?”
陈师傅说:“使不的,使不的,在水下用炸药,用量小了不顶事,用量大了把机具就炸坏了。再说把井筒子振坏也不合算。”
王怀明说:“照你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只能靠时间磨了。”
陈师傅说:“是的,只能靠时间磨了。”
人们见陈师傅都这样说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用时间来磨了,因此光推不见进尺。
到了晚上十二点,人们的精神进入疲倦状态。在推了一段时间以后,陈师傅喊:“起锅”
开卷杨机的郑林太,咪咪糊糊听见让开机,便合上起吊闸。钢丝绳吊着钻锅往上升,上到地面后成师傅喊停,但卷扬机并没有停,而是一直往上吊。眼看就要出事了,陈师傅说时迟那时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闸关了,并踩了刹车,这时卷扬机才停了下来。你再看那钻锅,已经升到了三角架的顶端,并且三角架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变形。钻锅中的泥水淋淋啦啦的往下掉。
这时陈师傅一巴掌打在了郑林太的肩上,气急败坏地说:“浑小子你睁开眼看一看,钻锅吊到什么地方了,”
郑林太知道自己错了说:“陈师傅我怎么刚合上闸,就又睡着了?”
陈师傅说:“你说你这厚生,这开卷扬,来不得半点马虎。你怎么能闭上眼睛睡了觉呢?”
林太说:“你们半个小时不上一锅泥,你们要十来八分钟上一锅我还能瞌睡了?”
不管怎么样,没有形成重大的事故,但确实把人们下的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郑林太老婆前一阶段回娘家去了,昨天下午刚回来,两个年轻人几乎滚战了一晚上。他今天来上夜班,又遇上好大一阵不起锅,所以他一闭眼睛就进入了梦想。刚才程师傅喊他,让他起锅的时候,我似乎听清了,便合上闸。但他眼睛一闭,马上就又进入了梦乡,多亏陈师傅来得快,把闸拉了,要不将出现重大事故。
林太清醒了后,急忙又按了倒送开关,卷扬机才稳稳地停在木板上,人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经过这场是事故后,陈师傅讲:“刚才你们都看见了吧?我拉闸拉的再慢半秒,三角架就被拉倒了,就出大事故了。所以开卷扬机的人,决来不得半点马虎。干其他的人也来不得半点马虎,大家听清楚了吧。”
人们说:“听清了。”
为了安全起见,陈师傅把开机子的人换了,但料姜石的难题谁也解决不了。在打到四十五米深的时候,又遇到第二层料姜石,消磨了三天的时间不见进度,大队决定停止钻井。
井停工了,打井的人又回到队里劳动,这就意味着吃自来水的希望变成了泡影。人们粉粉跑到大队询问情况,弄的几个大队领导毫无办法。金牛决定召开会议,把过去曾劲参加过打井的人,请到大队研究打井办法。
金牛见开会的人来的差不多了就说:“咱们想打个井,想解决咱们村的人畜吃水问题,可事不凑巧,开工十几天了,遇到了料姜石,怎么也钻不下去,昨天停工了。今天把大家请来商量商量,看这事情怎么办,大家拾柴火焰高嘛”
德义说:“咱们村打井,本来是想给大家办点好事,结果遇到料姜石就打不成了,我的想法是井咱们一定要打,是不是移一下井位可能会好一些。”
德义刚说完陈师傅就接上说:“按照你们村的地层地貌看,这种料姜石,它每隔几米就有一层,有的地方厚一些,有的地方薄一些,要想完全躲过它不可能。”
这时二队的队长赵宝根说:“这事情咱们不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你们看咱们在南沟打井行不行?”
陈师傅说:“昨天下午我在村子四周转的看了看,见南沟的料姜石确实是比较少?可它的沟底地势高,恐怕40米都见不了第一层沙。再往下面打就超出了这种机型的范围,所以不能在南沟打井。”
这时参加过五八年人工打井的二胖说:“要不咱们在村北的沟里打井吧,那儿地势低估计打二三十米就行。”
陈师傅马上接上说:“北沟的沟底是低,而且那儿有现成的水井。可那儿的地层也很复杂,在沟的东崖上,就有沙卵石层。咱们的钻机根本对付不了沙卵石层,使不得,使不得。”
金牛见几条沟都打不成井就说:“人们常说办事情,除了一个死办法都是活办法,今天怎么说到哪儿哪儿也不行。不行你们不要抽烟了,都开动脑筋想办法吧。”
这时二胖说:看你们这些人,这能不能想出办法来和抽烟有什么关系?不抽烟就能想出办法来?”
金牛说:“不用说抽不抽烟了,二胖你不是参加过咱村五八年打井吗?要不咱们水路不通走旱路吧,”
二胖说:“你说清楚一些,什么水路旱路的。”
金牛说:“我是说这钻锅井咱们打不成,咱们就用土办法打井,咱们把井打的大一点儿,挖的深一点儿,不就解决了水的问题了吗?”
陈师傅一听说要用老办法打井就说:“主任说的对,咱们不能用钻机就用土办法打吗,要我说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咱们村一共五六百人,一天有个20多吨水就够用了,这个办法可行。”
二胖听后说:“用老办法打井是行,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要用土办法打井,那不是弄笑话吗?我听人们说,现在打井的办法很多,什么冲机呀钻机呀?把那些打井机弄来不行吗?”
二胖刚说完,陈师傅就说:“老同志呀,你说的办法倒是行,可咱们县里没有一台冲击,更没有钻机,那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我赞成用老办法打井,但主任刚才说的,把井口弄的大大的,井打的深深的是不是可行,我就说不来了。”
二胖说:“用土办法打井是可以,可不能像金牛说的那样办。要让我说,井口直径最大不能超过两米,井深不能超过三米。”
金牛马上反驳说:“你说的那些都是过去的老说法,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哪个时候用人工往上吊泥锅,半天吊不了一锅泥。现在咱们有卷扬机吊泥,有水泵抽水,还不能变一变尺寸吗”
二胖说:“你这个人,五八年打井的时候你也不小了,你把井下寒板的直径弄的超过两米,它还能承受得住某一个方向流沙的压力吗?咱们村里的旧井,直径都在一米三以内。北沟菜园子里的井最大也就是一米八。再说这砖筒深(水面以下深度),旧井最深也就是一米五。这一次最多也不敢超过三米,大家看了。”
全林说:“打井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工作,我看来不的半点马糊。是的井的直径大了,井的容量就大了。可寒盘的直径不能无限制的扩大,我这个外行的看法是,寒盘最大的直径应该控制在两米以内,这样做最保险。”
这时赵三清站起来说:“你们这些老年人脑筋就是不开放,以前打井咱们用的是土办法,现在咱们吊泥用的是卷扬机,排积水用水泵。那个时候半个小时上不了一锅泥,现在15分钟就能上一锅泥,有积水马上就能排出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上次打井,那时候人们家里粮食紧缺,有的人刚上班肚子就饿了。这一次咱们大队在工地起食堂,伙食搞得好一点,我就不信这井打部成。”
三清的话刚说完金牛就接上说:“我赞成三清的话,咱们村五六百人了,就打不成这口井,花不起这两个钱,开不起这个食堂。这个食堂咱们现在就拍板定案,凡是参加打井的人,一天三顿饭吃在工地,咱们把生活搞的好一点。”
德义说:“开食堂我同意,但不能大吃二喝。关于寒盘的直径,控制在一米八以内为好,一定不能超过两米,超过两米就不保险了。”
金牛急于想把井打成,想早日用上自来水。也觉的这件事是自己上任已来,为社员们办的第一件好事便说:“咱们现在办事,不能尽讲究保险了,我看冒一点儿风险问题不大。我还是坚持把寒盘直径定在二米二,把井深定在二米五,这样井的容积就达到八方以上了。咱们一天上它三次水,就能满足群里的用水。“
全林还想再说什么,一看金牛这个态度也就不吭气了。最后会议决定,用老办法打井,地点选在北沟。技术负责由二胖承但,陈师傅协同,大队由赵三清副主任负责。
时间定了以后准备工作搞了三天,第四天开始破土动工,这一次豹子也参加了。娃子高兴地说:“你这是挨打受气没赶上,好吃好喝赶上了。”
豹子说:“看来这次大队是下了大决心了,你看这么大口径的井。能不能打成?”
娃子说:“咱们也学过几天几何,圆形建筑的承受能力,和圆形的直径成反比,也就是说,园形建筑的直径越大,它的受力情况就越不好。不过在井下咱们就说不来了。”
豹子说:“咱们受咱们的苦就算了,想那么多干啥?”
娃子说:“这事咱们参加了,就的有一点责任心,井打成了自来水送到村里了,咱们的脸上也有光彩,反之人们对咱们是怎么个看法?”
豹子说:“那就看咱们的运气好不好。”
为了打井用水方便,新井位就定在菜园地的旁边。这块地地势平坦,是在三条沟的一个交会点上。土筒挖的很快,挖了八米土筒就见了表层水。
见了表层水后,挖掘工作就停下来。把二米二的寒盘吊下去后,把它放在井底的中心,就开始在寒盘上活垒砖。娃子不知道寒盘为什么必须用湿柳木做就问二胖:“二胖叔,这用老办法打井,一是为什么非得用寒盘,二是寒盘它为什么必须用湿柳木做。”
二胖说:“咱们用土办法打井,实际和工业沉井办法一样。井筒是用砖活垒的,将来往下下筒子的时候,如果砖下面没有固定的东西支撑,活垒的砖就是一盘散沙,根本无法同步下沉,所以砖下边必须的有寒盘支撑。还有寒盘上边要活垒砖,砖必须用细绳子和外边的木杆绑死。这样做砖筒子就被绳子和外边得木桩绑的死死的,成为一个整体。在下砖筒子的时候,即便筒子的四周受力不均匀,筒子是不变形的,更不会坍塌。至于说寒盘为什么非要用湿柳木做,这是因为柳木在水中不腐,所以非得用柳木做。”
娃子听了后点点头说:“这里面道理还还挺多呢。”
二胖说:“人类在地球上生活了千万年了,这一套打井的办法也是古法打井的精品。实际现在建筑业上用沉井的办法建桥墩,就是古代人打井办法的延续。不用这套办法,你就有天大的本事,你在泥水中是打不成一口井的。”
在开工的同时,食堂也办起来了,一个班儿十几个人,三个班儿就四十几个人吃饭。而且一天三顿,顿顿吃白面,所以光做饭来的就有三四个人。旧有的两孔破窑洞铺排不开,还在外边搭了一个席棚子。
开始摆筒子的这一天,大队特意买了四斤猪肉五斤酒,让人们美美的喝了一顿。娃子吃着浇肉面喝着白酒说:“豹子,咱们今年的口福浅呀,前一阶段在水库能天天吃饱饭,现在不但能天天吃白面,还有酒喝。快赶上地主老财的生活了。”
豹子说:“这就是人走运气马走膘,运气好吧,不过娃子这白面好吃难消化。说不定咱们还得下井作业。”
娃子说:“下井有什么了不起,人家兔子二十丈深得井还敢下,这三两丈深的井还不是小菜一碟。”
午饭后开始垒砖筒子,革委会主任王金牛站在井口说:“大家听着,咱们从今天开始垒砖筒子,这项活儿在咱们在来的人中间,只有二胖和张根子两个人干过。而且张根子只是参加井上的工作,没有下井干过,直接干过的只有二胖一个人。这就要求二胖你只做技术指导就行了,活儿让其他人干。但有一条你必须把砖筒子垒好,把筒子绑好,如果筒子出了问题你负责。其他人你们一定要听从二胖和根子的指挥,不要闹出麻烦来。”
这时赵三清说:“金牛,这打井绑筒子我看井上由我负责,井下由张跟子负责,技术问题由二胖负责,你看如何?”
金牛说:“行,但工地必须由你总负责,包括食堂。”
三清说:“行。”
分工后各施其职就干起来了,这绑筒子的事,二胖也是五七年干过,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时间了。在这十三四年的过程中,谁有没有再干过第二次。所以如何垒砖,如何用绳子把砖筒子和砖筒子外边得木桩绑死,还不是一伸手就能干成的。
二胖和根子站在寒盘上摆弄了好几次,都没有摆弄成。不是木桩的位置摆不对,就是绳子绑不紧,要不就是把筒子绑歪了。几个人忙碌了一个下午,出了几身汗,赶天黑的时候还总算是绑对了。为了把质量做好,决定当天晚上停工,等明天白班再干。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人们又忙碌的干起来。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干起来就顺手的多了。娃子和豹子一是觉的事情新奇,二是觉得即然参加了,就想多学一点东西,所以他们一直守在井边耐心地观看。
经过两天的紧张劳动,砖筒子总算垒好绑成了。人们看着绑的硬绑绑的园园的砖筒子。看着筒子中微微渗出来的井水。人们都说:“二胖就是咱们村的能人,这么难的话计都能干的下来。”
二胖谦虚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大家七手八脚干成的,功劳归大家。”
筒子绑扎好的当天,为了能让井筒顺利下沉,大队决定每队出一只羊,吃一次全羊肉席,好好靠劳靠劳打井的人。
有了三只羊的肉,再加上从三个小队的菜园里摘的菜,伙夫们就地取材,做了满满的十大碗肉菜,直把劳动的和路过的社员们都馋得走不动了。
饭做好后,所有大小队的干部和参加打井的人,共计有50余人。他们就地打地铺,把香喷喷的菜摆放在地上。金牛等人们坐好后说:“社员同志们,咱们今天把井筒绑好了,你们下午就可以掏井了,大家这一段辛苦了,为了预祝咱们的井打好,咱们今天提前庆祝一下,让大家痛痛快快的吃一顿酒席,三班儿倒尽快把井打成。让咱们村的人早一点吃上自来水而干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所有的人也跟这一饮而尽,娃子和豹子以前也吃过几次席,但都是坐在桌子上凳子上吃的。这一次是席地而坐,吃的是全羊肉席,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三盅酒下肚后,娃子说:“我看大队一班人是铁了心了,这井一定能打成。”
豹子说:“你这蒸笼盖不要揭的太早了,用沉井办法打井,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娃子说:“有什么麻烦事。下去掏不就行了。”
豹子说:“咱们村有十几年不打这样得井了,现在的砖筒子看似垒好了,可到底垒的对不对,能不能经受得住四周流沙的压力?再一个是我听人们说:”五七年打的井,直径都在一米五以内。现在这井的直径达到二米二,这能保证不出问题吗?所以说这井能不能打成还在镜子里边晃着呢。”
饭后人们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掏,这用沉经的方法打井是这样的,前面已经交代过,土筒子挖得见了表层水以后,开始放寒盘垒砖桶子。用木桩和麻绳把砖筒子绑好后,人就在寒盘下边掏土。这里边有个技术性很强的要求,掏泥土必须是四周同时掏,这样寒盘才能均匀地下沉,井筒子才能跟着均匀下沉。如果有一个方向掏的多了,或者遇上有较大的石块撑住寒盘了,那就麻烦了。
二胖的任务就是盯筒子,也就是专们看筒子有什么变化。因为在井下的人根本看不见井筒子的变化,在井上面干活的人也不操那份儿心,所以二胖和根子主要任务就是盯筒子。并提醒井上的人,千万不能把东西掉进井中。第一个班儿挺顺利一切正常。
娃子那天上夜班,他的工作就是在用木板搭成的井台上,把从井中吊上来的泥土倒掉。再把泥土扔到堆泥得土的地方。工作虽然简单,但很枯燥,休息的时间比劳动的时间还要大。所以到后半夜不由自主的有些困惑,他便从井旁的砖堆上拿了两块砖,放在木板上,当有空时就枕着砖躺一会儿。
第二天天亮后,娃子就搬起砖来往地面上扔,不料一块砖齐齐的从中间断成两截。结果是后半截砖扔出去了,前半截砖就掉进井筒里,一下子把娃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砖头没有掉进砖筒子里,而是掉在砖筒子和土筒子中间的缝隙里,没有造成事故。
盯筒子的张根子,见从头顶上掉下来一块砖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便高声叫到:“你们上边的人这是干什么了,怎么能把砖扔到井筒里?是不是有意搞破坏?
娃子赶紧说:“根子叔,刚才的转头是我不小心弄下去的。接着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说:”根子叔,你说这不是活见鬼了,一块儿好好的整砖,就枕了一晚上,随手一扔,它就能断成两截。这是没有弄出大事故,那要是弄出事故,我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根子说:“不用说那些没用的话了,以后办事小心些就是了。“说完低下头又看筒子去了。
转眼间到了阴历六月二十四,前村赶庙会唱戏,井筒已经下了一大半,上白班的人在掏寒板东南方向的泥沙时遇到了一块沙石卡在寒盘下,赶交班时也没处理掉。
鉴于这种情况,上阴阳班的人一来,二胖就停止挖其他方向的泥沙,突击挖石块下面的泥土。但是弄了半下午也除不掉这块石头,吃晚饭的时间到了只好吃了饭再说。
饭后多数人想去前村看戏,二胖说:“看你们这些人,咱们的大石头还没弄出来,你们还有心思去看戏?“
众人七嘴八舌说:“怎么,弄了一下午了也弄不出来,让明天上白班的人干吧。”
二胖说:“看你们这些人,眼看现在筒子已经倾斜了,要不赶快处理好,可能就要出大问题。”
三清虽然不太懂这里面的情况,他见二胖急了也说:“我说咱们的人,现在眼看筒子出现了险情,咱们必须排除了险情才能去看戏。你们如果要去看戏,那晚上出了问题咋办?”
牛娃一听不高兴地说:“看你这人,一块石头卡住他能出多大的问题,快不要杞人忧天了,咱们相跟上看戏去吧。”说完带头走了,其他人也跟着去了。
三清见二胖拦不住人就高声说:“走了的人听着,今天晚上要出了问题扣你们十天的工。”但还是没有人返回来,他们几个头儿在工地又坐了一会儿,安排了两个值班人员,也都回了村。
这天晚上娃子豹子也跟着人们看了戏,回村后一觉就睡到天大亮,正要起床时就听见广播啦叭里叫喊:“在打井工地干活的社员,赶快到工地,赶快到工地,井儿塌方了,井儿塌方了……。”
娃子听见后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就往工地跑。跑到工地一看,他傻眼了,昨天晚上离开时井筒还是好好的,现在的砖筒子在流沙的挤压下,已经严重变了形。而昨天有石头的那个地方,还是哪样的稳固。
原来昨天离开人的时候,除了东南方向有石块支着井筒沉不下去,其他三个方向的泥沙基本已被掏空,所以在重力的作用下,井筒开始不均匀下沉。东西两个方向的流沙把井筒子挤压的变了形。
娃子去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去了,所有的人看了这情况,都是大眼瞪小眼没有办法。二胖和三清更是着急的张口就骂人。
这时一个叫海福的管制劳教人员,他看见砖筒子上面还按放着抽水用的离心泵,就对三清说:“副大队长,快下去把水泵弄上来吧,再迟了就弄不上来。”
三清说:“现在这情况谁还敢下去?”
海福说:“你要相信我,我就下去,可我一个人下去弄不动呀。”
三清看见牛娃了就难为地说:“你和海福一块儿下去吧?”
牛娃退了一步说:“这筒子马上就要塌了,你还要我下去,要下你下去吧。”
三清一听便说:“好,我下就我下,海福你赶紧去找两根绳子咱两下去干,根子,豹子你们盯着,如果筒子就要塌了,你们赶紧叫我们上。”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到了砖筒子上的木板上,快速往下拆卸离心泵。
大家都知道,那三吋离心泵有100多公斤,要在平地上,两个人想怎么弄就能怎么弄。可现在的情况能弄上来吗?
海福下去后,想把进水管子和龙头弄上来,三清看见后说:“把箍管子的铁丝松开,把管子扔掉,赶紧用绳子把水泵和卷扬机的钢丝绳连在一块儿。”
海福说:“那水管和龙头不要了。”
三清说:“你看到什么时候了,还能弄那些东西,”
两人刚用绳子把水泵和卷扬机的钢丝绳拴到一块儿,木板下边得井筒便往下坍塌,上边得人们看的急了都大声喊了起来。二人见状赶紧抓住卷扬机的钢丝绳,这才被吊了上来。他们刚站在井上边得木板上,下边得砖筒子轰的一声完全倒塌了,
三清见砖筒子倒塌了,顿时吓的一屁股摊坐在木板上,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娃子和豹子见状赶紧把三清搀住扶的走下井架,坐在井架旁边得砖上.二胖走过去拍了拍三清的肩膀说:“ 你们看刚才是多么危险呀,要不是你们情急之中抓住钢丝绳,你们就上不来了。你说你们这是图的个什么呢?”说完眼中流出了泪水。
这时海福必定年纪大了,他缓过神来说:“当时我看见筒子是歪得利害了,可我觉的不把水泵弄上来太可惜了,觉的有个三五分钟就能弄上来。可没想到才下去三分钟,就塌方了,真是想不到呀。”
二胖说:“今天是卷扬机帮了大忙了,要没有卷扬机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嘛,还能说话吗?真是天大的幸运”
根子走过来拉住三清和海福的手说:“你们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抢救大队的财产,理应受到社员们的拥护和大队表杨,可你们这险冒也冒的太大了,以后可不能……。”
正说中间,王金牛来了,他看了现场后说:“这情况是咋搞的,怎么能出这么大的事故。”
人们见金牛火儿了,谁也不敢回答,金牛又问:“三清,我要你在这儿全权负责,好饭好茶管待着你们,你给我說一說,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三清一听,被惊得說不出话来了,还是二胖老练,就把出事的前前后后详细的說了一遍。说完后又把海福和三清冒险抢回水泵的事又說了一遍。”
金牛气愤地說:“你们这些人,怎么连一个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筒子被卡住下不去,你们不听指挥就想看戏去,怎么看戏就那么当紧吗。看的个烂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人们背都背会了,还非得要去看,真是鬼迷心窍了。如果你们不去看戏的话,能出这么大的事故吗?你给我說一說,这看戏是谁带的头?”
人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說谁带的头,这时二胖說:“牛蛙,牛犊子,作天不是你叫喊的挺劲大吗,今天咋不敢吱声了?你说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敢说不敢当呢?”
牛娃憋了半天嘟嘟囔囔憋地說:“要不是我一个人去看戏,你问他们谁没有去看戏?”
三清这时清醒过来了说:“牛娃,昨天去看戏是你带的头,怎么不敢承认了?你說一說谁还去看戏了,”
牛娃不情愿地說:“有娃子,豹子,还有根子,林太,志强,王怀明,张卯生。”
牛娃說完后 三清又說:“豹子,你看见还有谁去了?”
豹子说:“就是我们这十来个人。其他人都是上白班的。与这事无关。”
金牛听后說:“好了,好了,你们这几个人,牛娃带的头,扣他十天工,罚到井下掏泥,其他人扣五天工,也轮流到井下掏泥。……。”
金牛还没有说完,二胖就截住說:“我说金牛,这井都塌了,还去哪儿掏泥呢?”
一句话把金牛问的不啃气了,他蹲在地上想了半天又站起来说:“我刚才說了问题了。现在我再說一說潜水泵的事。刚才二胖讲了,海福和三清是冒着生命危险,把水泵抢回来了。刚才那一幕你们都看到了,换作是你们你们干不干,老实讲那事太危险了,你们为什么没人下去?人家海福是管教分子,在解放前是干过一些坏事,可他在抗美援朝中立过战功。现在回村劳动改造,今天又立新功。所以我宣布大队建议摘掉他的坏分子帽子,报请公社批准。再说三清同志,在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危险的时候,能奋不顾身去抢救大队的财产。不愧为是一名共产党员。现在我在这儿先口头表扬,回去后以大队党支部得名义报公社党委表扬”说完后又蹲下去抽开了烟。
三清说:“主任,你该说的都说了,这摊子现在该怎么办?是拆解井架卷扬机呀,还是怎么着?“
金牛想了想说:“不拆还等什么?难道还想在原址上再打一个井吗?拆吧,拆了把东西保管好。今天把这些事情弄完,明天都回小队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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