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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甜菜甜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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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甜菜甜蜜的回忆

阿辽申卡
1楼
对甜菜甜蜜的回忆
小时候,家乡泉水地,种植着上万亩的甜菜,甜菜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甜菜在泉水地退出了历史舞台,取而代之是大片大片的棉花。
甜菜,有些地方也叫它甜萝卜。也许,南方人对它很陌生,知道的很少。在北方,在西北,在新疆,特别是石河子地区原先种植着大片大片的甜菜。我们北方人吃的白砂糖就是从甜菜里熬制出来的。
种植甜菜看起来是个轻佻活,可它的重头戏全在后面。种子在大地上播过后,后面就是间苗,除草,浇水。甜菜的一生要四到五次的灌溉。收获甜菜是最繁忙的事,甜菜从地里犁出来后,要把甜菜叶子削干净,把上面的泥土刮尽,麻成堆用甜菜叶子盖上用土封好堆。等把所有的农活干完了,人们稍闲的时候。冬天的大雪也飘来了。这时候糖厂也开始收购甜菜了,人们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把一个个甜菜装到拖拉机的车厢里,把车斗装满麻好,以免在路上把甜菜颠下来。一车能装十几吨,再有拖拉机把甜菜送到几十里外的糖厂。
那时侯我还在上学,这些都是大人干的活。虽说是大人们的活,等他们把大田里的甜菜运输到糖厂走后,剩下的活就轮到我们娃娃开始干活了。
那时,家家的娃娃们吃的都不是太饱,所以,大人们总是要想些办法让娃娃们的肚子装的饱一些。于是,想到冬天被运输完后空旷的甜菜地里,仍有没有装上车的甜菜,藏在泥土堆中的甜菜和被人们削成两截的甜菜,以及那些小的如猪尾巴似的甜菜。家长叫娃娃们拿上筐子铁锨,十字镐等用具,风风火火就来到了甜菜地里。大人们是不能来的,如果让领导干部知道了那是要挨训的。
孩子们都穿着厚厚的老棉衣,戴着棉帽子和棉手套,厚厚的老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清脆‘吱吱’的响声,一说话满嘴冒着白气一个个脸蛋冻得通红通红的。男孩子们挖到一个甜菜赶快叫自己的妹妹和弟弟来把甜菜装进筐子里。那声音里透着骄傲和自豪好像在说;看!我多能干。一个个干的热火朝天,天黑之前一般都能捡上一筐和半麻袋。俩兄弟或者姐弟,用锨把抬着甜菜筐,一人一头的放在肩上,筐子在中间晃晃悠悠迈着艰难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朝着亮着灯火的家中走去。
甜菜拾回家中后,剩下的事就是母亲们的事了。虽然,是冬天,可甜菜在地里保护的好一点也没被冻坏
,母亲们把新鲜的甜菜洗干净切成丝,或者在加点土豆丝,用清油炒了后,把拌湿的玉米面铺在菜上面,等煮好后再一翻一拌,面和菜就粘和在一起了。吃起来有些甜,总之是菜多面少。但总比没有吃的好多了。这种饭有胃病的人是要少吃的,容易引起胃酸。我们这里大家都把它叫‘穷穷’。‘穷穷’这两个字到底是怎么读怎么写,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是出自陕西和甘肃的方言,那时小,没想那么多,等后来长大想搞清楚这两个字的含义时,这种饭已淡离了人们的生活之中,已无处可寻。
还有一种是比较简单的的吃法。把甜菜洗干净后切成厚片和胡萝卜土豆放到一起蒸。蒸熟后土豆粘了甜菜的糖味,吃时就变得更甜了。
有时,也会常常捡些冻甜菜回来。在北方除了肉类,什么蔬菜之类一冻就不好吃,甚至就不能吃了。
甜菜被冻后就便得黑不溜秋的很难看,就做不到饭里了。大人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冬天家家烧的是煤炭火。把甜菜洗净后,插成丝放到大锅里添上水,煮开后,把甜菜丝控干捞出来倒掉。就熬锅里的水,锅里的水熬到一定的程度,那水就会变成一种发黑的不稀不稠的糊糊,这就是我们吃的白砂糖的前身,叫糖稀。把糖稀再加工成白砂糖那是另一道工序,还需要什么添加剂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出来的。糖稀熬好后成到容器里,家家常常吃的是包谷面发糕,把黑黑的糖稀往馍馍上一抹。个个吃的都很香甜,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能吃上这样甜蜜的东西,孩子们,自然是知足的。
对甜菜的做法。我的母亲却有她的另一种做法,唯独母亲想到了这种做法,家里时常的把甜菜和土豆放到锅里煮着吃,什么东西吃多了就感到腻了,甜菜自然也不列外。母亲把吃不完的甜菜片再切成条,放到火墙上烘干,积少成多,时间长了就积攒了有一盆子,母亲让我们找来干净的粗沙子,晚上,她把沙子倒进锅里用火把沙子炒热,再把烘干的甜菜条倒进沙子里,两样混在一起不停的翻炒,火太大了是不行的,一定要掌握好火的温度。到后来甜菜条就变的有些焦黄的颜色了。这时就可以起锅了。
这时候的甜菜干,放到嘴里;香.酥.脆.甜。轻轻一嚼立刻就碎了。如果放到现在,完全可以申请一个专利。那些洋人们的薯条是不能和这个味道相比的。我常常装在口袋里在去学校的路上和放学的时候拿上几条出来吃,同学们很是羡慕,不知我们吃的什么东西,当然,我们要给他们分一点点,让他们尝尝这是我妈妈做的甜菜干。
每到过年时,母亲要炒好多的甜菜干备着,有爸爸的朋友要来,有母亲一块工作的姐妹要来,当然少不了我的同学,他们都要品尝母亲做的一手绝活甜菜干。他们吃着赞不绝口,走时,母亲都要给他们衣服的两个口袋装的满满的。也让他们的家人都尝尝甜菜干。
母亲已过世多年了。母亲做的甜菜干却依然在我的口中留着醇香的味道,散发不尽。我常常想回到儿时的梦中去,母亲依然在锅灶边上忙碌着。给我们做着香甜脆酥的甜菜干。我依然快乐的等待着母亲起锅时的吆喝声。那么美,那么甜蜜。
我知道,时光不能倒退,而我依然依然的还是想回到母亲的身边,享受那无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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