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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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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吐蕃

钟山红岩
1楼
今夜我想去看你,乘外太空的宇宙飞船去看你!绿皮火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我在沉闷的车厢里没分清东南西北,是你告诉我,西藏的景色很美,所以即使天寒地冻,路遥马亡,我还是要去看纳木错的水、去听布达拉宫的祷告。我的青春就在这里,从这里开始,亦深藏在这片土地。
我记得绿皮火车要去的方向好像跟你并没有关系。今夜,我想去看你,翻山越岭去看你,路途有多遥远,生命在叹息!绿叶匆匆,野花芳香,在黑暗的隧道里,深呼吸,正好路过可可西里,阳光渐渐穿透进来,我眯了眼睛适应光的强度,我想,就快了,就快到了,等到了站,我就再也不往回走。
我记得绿皮火车上你并没有出现过。我在这里,你在哪里?缺氧的车厢里噪杂的声音,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是倦怠的,铁轨的摩擦,窗外你的脸与大山重叠在一起,是我累慌了!从志愿合同签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过,去吐蕃,我要一个人去,在吐蕃,我要好好活着。没有回来的路,我必须等到冈底斯山脉的冰川融化,我才回程,但是这辈子是等不到了,所有我不回来了。
今夜,我想去看你,登上最古老的绿皮火车翻山越岭去看你!旧途驶来,你也驶来!似乎枯草重生,梨花飘散,凉风袅袅,我看到你了,在吐蕃大地上疯狂欢笑,在无边草原上尽情奔跑,在洪亮的读书声里欣慰地笑,在一片片田野间认真观察,在轰隆的火车声中渐渐忘记了自己。
我记得你说你上了这趟绿皮火车就不再回程,所以隐藏。连带着空气的气息也一并消失,踏上荒芜。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可可西里没有海,看海不是在这里,我们不同,以最措手不及的方式,载着有你在场的无数美好光景,光速奔来。还没结束,才刚刚开场。今夜,我想去看你,跨过时间和大海去看你,夜夜笙歌,寥寥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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