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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

夜雨宿巴山
1楼
梅花谢了,玉兰开了,带着热心暖意的春天,看来真地来了。春风所过之处,草木复苏。宋诗里有说“花气袭人知骤暖”,那不过是陆游从物候的现象体察气候的变化。
这些焕然一新的草木,或用翠色,或用芳华昭示着天地的新春来临。春意的初现应该是从灌木矮丛的迎春开始,它那微朵辣黄,不过是给春天的来临打个前站而已。而当乔木林立的玉兰开始摇弋芳姿时,春天的脚步算是实地下塌了人间。
在早春二月的花木中,实属玉兰最为显目。或因其作为乔木的高挑出众,或因其花色的素洁大方,也或因其花香的清幽爽逸。似乎玉兰把积攒了一年的能量都要在这早春时节尽情的释放。虽说好花常需绿叶衬,自信于其芳姿香韵足以压倒群芳的玉兰,似乎不需要绿叶的陪衬。它独自绽放于骨感的枝头。这点孤傲的气质倒与梅花相似,但又与梅花的疏影有所不同,玉兰朵大瓣多,芳华满冠。远远望去,如缀满春意的玉树琼枝。或许正是这春天的玉色,让其本名木兰被更名为玉兰。除了本名“木兰”,还有别名“木笔”,雅名“望春”,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名“辛夷”。
“木兰”的本名是道其乔木实质。而也说出了其花香淡雅爽逸,正如传说中的“其嗅如兰”。若真要细闻,还有丝丝令人鼻通气畅的甜香;木笔的别名是从花苞而来,那外层包裹着毛绒绒的花萼正如饱含墨汁的毛笔头;至于望春的雅名,那自不需多说。花开早春的玉兰不正寄托着人们盼望春天快来的急切心情嘛;而最说不清道不明的是其混名辛夷。《药典》里说望春玉兰、玉兰、武当玉兰才是辛夷,辛夷不是紫玉兰,而《植物志》里规定辛夷是紫玉兰的别名,更有人说是从花瓣的数量区分,玉兰的花瓣是九瓣,辛夷的花瓣是六瓣…
玉兰的花色除了白质无暇的白玉兰,也有红得发紫的紫玉兰,还有微带黄色的黄玉兰。这种黄不是黄得透亮的腊黄,更像是被烟火微熏的淡黄。除了这些,还有通过人工嫁接的二乔玉兰。这种白紫混色,或是雪白中的一丝紫色,如白里透红的少女肤色,或是大红大紫上的半部白玉,又如码瑙镶嵌了和田玉。
玉兰家族除了这些品种,它还有名广玉兰的远房亲戚。而这远道而来的洋品种玉兰却跟我们所认知的玉兰大为不同。这广玉兰花开初夏,香气浓郁,绿叶常青。朵大似莲花,而且花色只有纯白色,别无杂色。白花绿叶,香气四溢的广玉兰算是初夏的一道风景。记得成都二环路上九里堤那一带的绿化带上就种有很多广玉兰。多年前在公交车上,就听到一小孩问见到这广玉兰不名其物,就问其奶奶这树名是啥。只是老太太并未道出这“广玉兰”的学名,倒是用幽默的口吻说其是“厚脸皮树”,这灰谐的民间语言,倒是传神地道出了广玉兰的叶质厚,花瓣厚实,树皮厚肿等诸多特点。
春天的玉兰,花开南北各地。在华北京西山里的潭柘寺,大觉寺等古寺里有数百年树龄的玉兰,年年古木逢春。在四川绵阳的药王谷里,成丛成林的玉兰,花开如琼海,其气势磅礴彰显了春天的热情。在上海,玉兰是魔都的市花。玉兰花开是春到上海滩的明确信号。在苏州,园林旧宅都会种有玉兰,而且都是和“金桂”左右对列地搭配着种植。有人说这是图个“金玉满堂”的口彩,也有人说是因有追求“兰桂齐芳”的雅意,还有说是寄寓于儿孙将来用木笔的神彩在科场能够“蟾宫折桂”…我记得苏园里,留园花圃里的那几株玉兰开得最早。其雪色繁花,正如古诗里说的“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除了园林里,苏州寻常的巷里街头也多种有玉兰,市区饮马桥头的那排玉兰犹有气势。似乎桥东的这数株玉兰春色正好可以呼应桥西那排银杏秋影。
玉兰除了令人赏心悦目于春色,在医药典籍还有可用于药用的记载。也其花可以用于食用,可与糯米粉杂揉后用于糕点,其香气给平淡无味的糕点增添花香,也可以用半开的花苞,摘除了花蕊柱后,与鸡蛋一起烹炒,还可用其花瓣按“天妇罗”的方式,裹层薄薄的鸡蛋液后再入油锅烹炸,其外酥里香的口感与炸荷花瓣相似,但其内里的甜香又略有不同于荷花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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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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