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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020年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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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2020年清明节

金樽清水
1楼
记2020年清明节
一直期待的那场雨,并没有如期而至,这很大程度在我的意料之中。近几年,尤其是最近两三年,不知与气候变暖是否有关,“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景象,越来越难得一见。由此,令我想起许多年前的清明节,料峭春寒,天色昏暗,淅淅沥沥的小雨里,我与父母一道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情景。崎岖的山路,多想陪他们年年走走,一直走到今天。细雨不在,他们也相继离开,今天,好想那“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小雨突如而至。
触景生情,人之常情。“或异二者之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仁人”,听说过,没见过。现如今的一些大师级人物,虽不是戏剧学院培养出来的,却个个极具演员天赋,公众视野里的他们,高冷、超凡脱俗又特喜欢标新立异,不过,屡屡被骗,醒悟过来的老百姓关于这些人的总体印象是不办人事也不说人话。既然现实中难见可供垂范的仁者、圣贤,触景生情自然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尤其是清明节,赶上天昏地暗、淫雨霏霏的时候,受环境影响,心伤魂断也在情理之中。正因如此,所以我总盼着清明节下雨,借此给思念和缅怀营造更多的伤感氛围。
晨曦中,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拉开窗帘,看看下雨没有。估计这个时段,太阳还在遥远的海平面上,但湛蓝的天空准确无误地告诉我,今年的清明,又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一丝失落划过,由于疫情原因,无法去公墓祭扫,所以只能任划过的失落,缓缓坠入心里的祭台,点燃思念香烛。“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不知不觉,父亲已经离开了八年,相见的幽梦里,父亲的音容笑貌渐渐有些模糊。节日,斟一杯酒,听他讲“过去的事情”,八年来一直珍藏在我记忆中最美好的那页里。母亲离去也快两年了,没有人比她关于家庭、事业的观念对我的影响更深了,假如我还算一个勤劳的人,这都得益于母亲的教诲。父母给我的太多太多,每天习惯性的付出,在我习以为常的坦然接受间慢慢积累,直到某一天,当思念潮水般涌来,需要追忆的抚慰时,才恍然发现,我的所得已经多到连记忆都容纳不下。
早上,看到很多人借手机朋友圈的平台怀念亲人,我也想表达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然而,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一念之间,朋友圈的平台实在太小,它盛不下我无法言表的那满满的思念。几十公里之外的墓园,我的至亲长眠的地方,因为疫情,竟然连一炷香都安放不得,而落在心里的泪水,也没能如愿在这一刻化成倾盆大雨,想到此刻冷冷清清的墓碑前,我的心里交织着失落、孤寂和悲伤。唯一聊以安慰的是,在文字雕砌的香炉里,我还能上一柱燃着思念的香。
十点整,防空警报骤然鸣响,路边的汽车随之笛声一片。受突如其来心肺疫情的伤害,许多家庭遭遇意想不到的变故。疫情期间,一些人因公殉职,许多患者不幸罹难。这一刻,全国各地都在悼念牺牲的烈士和逝去的同胞。我默默地站在窗前,愿三分钟的致哀鸣笛,在重霄之上,解码成思念和祈祷的话语,轻声读给那些永远离去的人们听。愿他们在天堂永远快乐,不再遭遇可怕的瘟疫。愿武汉的今天,此刻飘落着如同思念的密密细雨。
然而,我知道即使这样的隆重悼念,也抚平不了失去亲人的那些家庭的伤痛。刻在记忆中的悲伤,不会因时间而褪色,尤其像清明这样的日子,模糊的视线里,难以言表的思绪,将会把逝者曾经的一个个生活碎片,在似真似幻中拼接到一起,把思念说给他们听。
我期盼的雨,就是不肯飘落,2020年的清明节,大连地区的气象状况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而我的心里却布满了铅灰色,并一直下着细细的小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万语千言积聚在胸,竟难以组成一句想说的话。
傍晚,走出家门,无意间,我抬头望见,西边天际,残阳如血,在萧瑟的冷风里,将暮山涂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我将这画面长时间留在心里,再用想象的笔添上一抹轻纱般的雨雾。希望它能做为一个纪念,永远定格在今年的清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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