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二楞子》

工地做饭的大姐四十多岁，把头发染成棕色的烫成狮子头。穿着高跟鞋紧身裤，上个厕所哼着歌曲还小跑着。两个屁股蛋子象磨盘。
她每天做什么饭呢？早晨挂面白菜中午白菜馒头。有些年轻人就嚷嚷饭不能吃，还有的就外面买着吃。二楞子从不到外面买着吃。
大街上小饭铺这吃的那吃的什么没有，一口大铁锅煮着香喷喷的猪手猪耳能不诱人？用二愣子的话说吃了那东西得放，往哪放呢。每天白面白莱小弟弟还要运动运动，二愣子想肯定是白菜里维生素多生产那东西呢！
话又说回来了，吃喝屙渣是人的本能。半年十月不见老婆能不想那事吗？二楞子就想到做饭的大姐。
二楞子推开厨房的门，经理和大姐正说笑着。经理见二楞子来了，问:“有什么事？”二楞子哼哼哧哧说不出个什么。经理走了本来关着的门敞开了，好象怕他们做什么事。大姐把脸一拉问:“什么事？”二楞子说:“借个火，抽根烟。”
大姐一听哈哈大笑:“滚你妈的，到这里借什么火。不是想放火吧。”

大姐说完拉下脸来沉默着，二楞子点着烟。看大姐不想搭理他，站了一会又走出来。二楞子不知道经理就在一旁不远处看着他。这以后经理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起初见到二楞子还笑笑点个头，高兴了还递个香烟。现在见了象是欠了经理钱似的，和别人说笑着一碰二楞子面就拉下脸来了。有次二楞子干什么事，这经理嫌二楞子时间长骂:“你妈逼，能不能快点！"
二楞子也不敢回骂，心里说:“你妈没有那玩艺，你从那里出来的。”二楞子想原来经理见我穿的皮鞋烂了，还把自己的一双旧皮鞋给了我。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那次去厨房借火？
这二楞子脑带象进水似的，你就看不出些什么吗？年轻民工嫌饭不好吃，经理买回肉来。那肉看见块大可吃起来还有腥味。大姐听到小后生闲话愤愤说:“这饭不好吃？吃屎去。爱吃不吃。"说完哼小曲了。
工地做饭没有煤气需要烧火帮厨，要不是经理说话谁敢去帮忙。经理开着自己的车拉着做饭大姐逛县城，做饭让别人做。

吃完晚饭，工地上的年轻人有打麻将有打扑克，还有的玩手机。二楞子想该干什么呢？昨天下雨工地休息，中午睡了一觉晚上也睡得早。半夜醒了，那小弟弟站得直直的。
年轻人的生殖器勃起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解压的方式一是夫妻床事二是找伴苟且三是自我安慰。二楞子听名字象是个傻逼缺弦的，其实二楞子长得还算文静。二楞子也还年轻二十多岁，没到三十岁。
二楞子为什么不结婚？还不是因为家里穷。老父亲靠种地想给两个儿子结婚那得需要多少钱呀？要找个赔钱货那可不是容易的。
到了结婚年龄不结婚，家里父母着急。姑姑姨姨也着急，姨姨先给说了邻居家女儿。那姑娘十八九岁，长得象花一样。花一样的女子树一样的小伙，两人很快如胶似漆。一到谈婚论嫁，二楞子家慌了到那弄钱呀？只盼着二楞子把那女孩肚子吹大，抱个小孩不用花钱迎进门。
二楞子想那女孩和他一起干那事的情景，二楞子想我已经给她开苞了还有人要。二楞子想的想的睡着了。一会二楞子又醒了那小弟弟又是站得直直的。这会二楞子想起那次去县城玩，一路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想尿一泡都没地方，他刚开始还骂为什么路边不弄个厕所。后面憋的解小手成了想解大手。一路哼哼叫着找了个黑喑避静处排泄了。
等二楞子第三次醒来，小弟弟还直直的站着。二楞子想用手安抚一下小弟弟，那小弟弟火了吐了他一手。没有撸马水流了一手。

二楞子行走在通往县城的大道上，人们不是说多体育锻炼就能减轻那方面的要求吗。唉，我肉不敢吃那方面不敢想。我连和尚都不如呀！人家经理，好象那家伙姓张。张经理每天吃肉喝酒就没那方面要求吗？张经理让施工队请客吃饭洗澡唱歌，那打一炮也不算一回事。有人就看见一个漂亮女人每天跟着他，想觅点工程干。有人就见两人下了地下车库。车库主体完工装修还没开始，在黑咕隆咚的地下室有什么事商量。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往左一拐有个小胡同。大概县城的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只见每家的门口站着一个妖娆的女人痴丁丁地看着过路的男人。你如果看她，她就敢和你笑敢和你说:“嗨，玩玩吧！”你装做没听见往前走还好，你如果敢说:“多少钱？”你就走不成了，非得被女子连拖带拽上了船不可。
二楞子不楞不往那地方走，那些女的就和公共厕所一样脏的很染上病怎么办，工地有个年轻人去了回来几天上厕所那地方肿得象手腕子粗还流浓，花了好几千块钱吃药打针才治好病。
二楞子往回走听见背后一个女人声音:“二楞子，二楞子。”二楞子扭转身是小学同学，还是一个村的呐。他站住了。

“哟，小芳，是你呀！”二楞子说。叫小芳的姑娘二十多岁一脸兴奋地说:“是我呀。”二楞子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呀？”小芳说:“找你呀！”二楞子说:“为什么找我呀？”小芳说:“想你呀！”二楞子说:“你不是和咱们班的班长白云搞对象的吗？”小芳说:“吹了。”二楞子继续问:“为啥呀？”小芳又答:“谈不来吗！"
还没等二楞子再问，小芳已将二楞子拉进路旁一个小饭店。二楞子有点为难又不好意思说，小芳说:“不用你花钱，我请客。想吃啥你点菜。”二楞子说:“我已经吃过了，出来散散步。"小芳说:“你既然吃过了，我就吃碗肉丝酸菜面得了。”
“你来找我，我的给你安排住处。”二楞子说。“那是当然了。"小芳说。二楞子将小芳领到工地附近村里一家家庭宾馆。二楞子给小芳安排妥当准备走，小芳说:“你走了，我一个人怕”二楞子说:“那怎么办？到那给你找伴。”“你真是个愣头货。”小芳说。“那我留下？那不是成了同房。你不怕村里人说？”二楞子说。小芳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二楞子又说:“你不怕有了？”小芳说:“净想好事，我不让你弄能有了？”

小芳说:“二楞子，你把门关了。”二楞子把门从里面拧上锁。小芳说:“二楞子，你先钻被窝”二楞子三下两下脱光钻了被窝。小芳说:“你把眼闭上，不许看我脱衣服。"二楞子把眼闭上扭过脸去。“好了，你把灯关了吧！”二楞子把灯熄火。
“二楞子，你睡了没？"黑暗中小芳问。“没”二楞子说。“二楞子，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玩的游戏吗？”小芳问，“记得”二楞子答。
小时候的情景一幕幕出现在二楞子的脑海。一条水渠流着黄色的水，水里有魚儿浮动。两岸是一人高的庄稼，还有芘麻那叶子象一把把小雨伞。小芳是青葱似的小女孩，性格却象男孩子般霸气。二楞子胖嘟嘟的，红着小脸文静的象个小女生。
“咱们耍过家家吧。”小芳说。她用土圪塔画了院子画了门画了炕，甪小手帕一挽说:“这是咱们的孩子。”二楞子问:“孩子是从那里来的？”小芳若有所思地说:“要不咱们耍透吧？"“啥是透？”二楞子问。小芳告诉他:“就是把你的那放在我的这里。”
多么天真无邪，他们果真那样做了。小芳躺在草地教给二楞子怎么做。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还没发育全呢！可小芳比他懂事早。
“二楞子，你真成了柳下惠了。”黑暗中小芳说。“你不是不让嘛！”二楞子说。“我啥时候对你说的。”黑暗中小芳说。

有些事不易详叙，咱们就跨过它。小芳在小宾馆住了三天，二楞子陪了三天。弄的二楞子班也无法上，总不能扔下小芳上班去吧。二楞子问小芳:“小芳，你看我也差不多了吧？”小芳说:“二楞子，你是不是撵我走。”二楞子低头不语。小芳说:“我和家里堵气出来的，你说咋办呢？”二楞子抬起头看着小芳，小芳说:“二楞子要不你借给我几个钱，我学点手艺或者到工厂打工。”，二楞子说:“咱俩成这样了还借不借，我给你。多少钱？”“两三仟吧。”小芳说。
二楞子给张经理打电话说明情况，张经理也爽快答应。让财务先支给二楞子三仟元。小芳拿上钱要走了，她对二楞子说:“我是及时雨吧，迅速解决你的旱情。好楞子，你也太强了。一晚上十二次，能申报吉尼斯记录了。也就是我，要是别人你还要干死人家呢。”
二楞子望着小芳的背影心里说:“这女人太强势了，我怕掌控不住。”小芳走了一段路回头说:“二楞子，需要我打电话。”
二楞子往工地走嘴里唱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大方。……”口袋里手机响了，一看是老母亲打来的。老母亲说老父亲走着路忽然跌倒了，人们已帮助送往医院。可能是脑梗需要住院治疗，让二楞子拿上五千元赶紧回。
二楞子给张经理打电话说，这张经理火了:“你妈逼，把老子当成摇钱树了。这钱是这么好拿的，施工队结算还没钱。”

张经理是刀子嘴豆腐心，架不住二楞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软麽硬缠。张经理给二楞子结算了工钱，让二楞子回家照顾老父亲。
二楞子到了医院见父亲躺床上动也不动，二楞子说:“爸爸，你不起来老躺床上不难受吗？”母亲说:“孩子，你爸爸的脑子出了问题。别说动身子手也动不了”二楞子说:“脑子好好的就能出问题？不是碰着就是让人棍子敲的。"母亲说:“他下地回家，半路上尿了一泡就跌倒了。就成了这样。”二楞子说:“我不信，我问问大夫去。”
大夫说:“你父亲是高血压。高血压不控制造成脑血管破裂。需动手术将脑子里的血抽出来。”二楞子说:“脑带还能动手术？”大夫说:“能。你赶紧凑钱去。”二楞子说:“需多少钱？”大夫说:“押金十万吧。”二楞子说:“光听说天文数字，大夫，这是不是天文数字。”大夫听了笑笑没有回答。
母亲说:“二楞子，咱不治了，咱回家吧。”二楞子说:“我想想办法弄钱吧。”二楞子站在医院的门口一片茫然，感觉天就要踏下来一样。到那弄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