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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沉沦!揭秘不为人知的真实恐怖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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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沉沦!揭秘不为人知的真实恐怖冥婚。

田广飞
1楼
大学毕业七年,我又回到了天涯。从今天起,我要开帖盖楼了,不为别的,只为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揭秘一个不为人知的特殊恐怖行业,让美好愿望背后的残忍真相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和思考。

惊蛰刚过,天气乍暖还寒。天色才刚擦黑,小镇的街上就已经没什么人了。零星几个店铺发出昏暗浑浊的灯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吠,让小镇显得格外安静。赵有粮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用手使劲摸了摸上衣里兜,然后裹了裹大衣,走到一家店铺门前,抬头看了看牌子,牌子用红色大字赫然写着“婚姻介绍所”。
赵有粮轻轻敲了几下门,只听见里面有人说:“门没锁,进来吧!”。赵有粮推门进去,看见一个约莫40岁左右的女人,用血红的嘴唇叼着香烟,手里正捧着一本杂志。屋里东西很少,只有一张旧桌子和几把破椅子,一个碎花布帘将屋子的生活区和办公区简单分开。
“大哥,办红事还是白事?”女人问。
“白事。我大哥在外面打工,工地上出了事人没了,五十五岁了,还没说过媳妇,我想给他配个冥婚。”赵有粮从女人的桌子上拿起香烟,弹出一颗点燃。
“大哥,你算是找对人了。你想要啥样的货?这不一样的货价格差的可多。我跟你说,这货分三大类,没入土的鲜货得十万左右,腐坏不太严重的湿货得八万,完整的尸骨干货得三万。根据年龄、长相、身高等因素,价格还有一定的浮动。”
“湿货就行,年龄别太大。”
“货是八万,中介费一万,一共九万。”女人死死盯着赵有粮的脸。
“太贵了。比娶个活人都贵。”
“这还贵?啥叫死贵死贵的?死的本来也比活的贵。”
“给便宜点,工地老板才赔给八万块钱。办个冥婚还不够呢”。
“哎呦,一条人命才给八万?”
“他老板一口咬定,从架子上掉下来都怨他自己。这八万里还有三万是他的工资。”
“都不容易,我就再给你便宜点,少要两千中介费,八万八,多吉利。你也就别再讲了。我不能坏了行价。先交五万订金。”
赵有粮欲言又止,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沓用报纸包着的钱,扔给女人。随即说:“初八出殡,小黑石村二队,赵有粮家。”
“初七就给你送货。放心吧!”
赵有粮从屋里出来,天已经黑透了。他骑上摩托车驶入深深的夜色。女人看着他走远,回屋里又点燃一颗烟。
这女人叫柳玉芬,原本她开婚介所只是帮人介绍对象,挣点中介费。她喜欢给残障人士介绍对象,比如把瘸子介绍给哑巴,把侏儒介绍给瞎子,把聋子介绍给傻子,因为残障人士不好找对象,难度越大中介费越高。可最近这两年,不知道是镇上的残障人士越来越少,还是人们都学会了上网交友,总之来婚姻介绍所找对象的人日益减少。偶然的一个机会,柳玉芬瞄准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冥婚,她果断改行,做起了“鬼媒婆”。虽然店铺牌子还是婚姻介绍所的牌子,但服务的对象却变了。她认为这行是无本万利的营生,发财致富指日可待。
柳玉芬拨通了手机通讯录里,一个标记为“周黑子”的电话:“来生意了,初七就要,上等湿货。”
周黑子接了电话,匆忙打完一圈麻将,就径直去了马三家。马三是个光棍汉,正在烧火热饭,不知是柴火返潮还是烟筒倒风,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听见周黑子召唤他,揉着眼睛走出来。周黑子小声跟马三嘀咕了几句,马三回到屋里跟坐在里屋炕上的老妈说:“饭在锅里,我去干点活,出去吃了”。
马三开上他平时跑车拉人用的面包车,两人到村里孙胖子的肉食店买了烧鸡,又去裴瘸子的商店买了白酒、矿泉水。两人在车上吃饱后,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达临县一个偏僻山村的小山沟。他们打听到这里地广人稀且相对贫困,很多人家死了人都不火化。他们把车停在山脚下,抽了根烟歇了片刻,便沿着一条小路向村子后面的山上走去,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小片坟地前,五六十个坟墓错错落落的镶嵌在半山腰上。
两个人又各自点了一颗烟叼在嘴里,像搜寻猎物一样在坟地里转了半圈,突然马三指着一个坟头说“我看这个是新的”。
马三说的没错,他们搜寻的猎物就是新鲜的女尸,新坟一般都比较高大,坟头也比较干净。而年久的老坟一般会随着岁月的流失而下沉变小,坟头上也会杂草丛生。
周黑子点点头,狠吸了一口烟,沉默了几秒说:“新的倒是新的,但不知道是公还是母”。
“是公还是母,你问问它不就知道了”马三取笑道。
“我还真问着了,这个是公的,不能挖。”周黑子说道。
两个人在坟地里又转了半圈,发现了另一座新坟。周黑子说:“这个是母的,今晚就挖这个。”
马三有点糊涂,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文化多可怕,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我看见刚才那座坟旁边有个白酒瓶,肯定是祭男人的。我说这个是母的,是因为这个坟立着碑呢,死者叫陈晓娟,肯定是母的。”周黑子得意的说道。
“你看看,啧!你上学还真没白上,认识两个半字还真用在刀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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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2楼
@最长情的你 2018-11-23 23:29:46
这个应该是小说吧!占个楼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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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偶然的一个原因,我开始关注河北宋天堂、山西杨东艳、陕西孙银合等冥婚案件,看完让人不寒而栗。文中的描述多为真实案件,但我更愿意以这种小说的形式表现出来。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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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3楼
【二】
周黑子和马三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已渐黑,两人又累又渴。村子里连一家小饭馆都没有,他们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家小商店,钻进去只见商店又矮又破,货也不多,只有一个60多岁的留守老头。两人买了六个烧饼、两根火腿肠、两袋榨菜和四瓶啤酒,一共花了不到三十块钱。他们坐在商店的破木凳子上,用牙启开了啤酒,用瓶子嘴对嘴喝起来。正是吃晚饭的点,老头也拿了烧饼和啤酒坐过来。期间,老人问他们是做啥的,周黑子说是修理家电的。
吃过饭,天已完全黑了。两人又从商店带了几瓶啤酒就开着车上了山,他们把车停在距离坟地几百米的地方,两人抽着烟,坐在车里看着远处山脚下农户的灯光陆续熄灭,静等午夜的到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的困意就上来了。周黑子拍了一下马三的肩膀说“喂,你小子可别睡着了,一会还要去见你那个相好。”
“你还知道她叫陈晓娟,她是你相好的才对嘛。我就睡一会,误不了事。” 马三倚着座子很快就打起呼噜来,过了一会,周黑子也睡着了。
又过了两个小时,周黑子的头一滑猛地惊醒,他睁开双眼环顾了一下,周围一片漆黑,一点月光都没有。他迅速推醒旁边还在酣睡的马三,把车停在下午他们定好的坟头前。
两人带上矿工专用的头灯,从车上拿下来铁锹,卯足了力气挖起来。挖坟盗墓对他俩来说都是第一次,才挖了几下两人的心就开始砰砰的跳。虽然新坟的土比较松软,但没过几分钟他们的脸上就渗出了密密的汗珠。马三突然停下来说:“哥,我怎么有点瘆得慌,你说这世界上不会真有鬼吧?”
“操!谁说没有?你身后就站着一个。”周黑子说道。
“你别吓我,我就穿一条裤子,吓尿裤子我就得光腚了。”
“我没吓你,你本身就是鬼。你们家那几亩地你一年也没好好种,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你就知道蹭吃蹭喝,你是不是懒鬼?混到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娶上媳妇,你是不是穷鬼?”
马三笑了:“不要说我,好好的日子你不过,还不是打麻将把拖拉机都输没了,你是不是耍钱鬼?跟李大柱的媳妇爽了一回,李大柱把你打的趴了半个月的炕,你是不是色鬼?”
两个人一边开玩笑一边干,很快就消除了心中的恐惧感。挖到快一半的时候,一只鸟突然从两人的头顶扑簌簌地飞过,嘶哑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天空,两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妈的!吓死老子了。”周黑子骂道。
马三深深地喘了一口气,从三轮车上拿来两瓶啤酒,两人仰起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光。又各自抽了一根烟歇了歇,借着酒劲又接着挖起来。
终于,他们的铁锹碰到了棺材盖,可惜棺材盖被钉子钉的死死的。马三拿来钎子和锤子凿了两个洞,周黑子用撬棍插进去,撬狠狠地撬了几次才把棺材弄开了一个口子。
一股无比的腥臭扑鼻而来,刺鼻的气味迅速窜入了两个人的胃里,甚至是每一个毛孔里,不由得让两人都哆嗦了一下。
周黑子把钩子伸进棺材里,勾了几下,将尸体的一条大腿勾起。马三顺势上去用双手使劲将尸体拽了出来。尸体刚被放躺在地上,两人就赶紧凑上来看了一下尸体的脸,随即相互对视了一下,笑了。
尸体虽然已稍稍有些腐坏,但下葬的时间肯定不长。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具年轻的女尸,并且眉清目秀,生前是个美人。两人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看到了这具尸体,就像看到了一沓厚厚的票子,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既年轻漂亮又完整无缺的货,肯定能卖一个好价格。
两人迅速将尸体放入事前准备好的麻袋,并用绳子扎好口,两人一起把麻袋抬上车。两个人顾不上疲惫,一口气就把土又给填上了。因为这样不但不容易被发现尸体被盗,且如果下过一场雨,除非死人家里迁坟,否则就再也看不出被盗挖过了。
周黑子和马三干完这一切,天已漏出鱼肚白。他们开车一路回到了马三的家里,把装着尸体的麻袋放进柴房并上了锁,连觉都顾不上睡,就拨通了李玉芬的电话——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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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4楼
【三】
柳玉芬是在傍晚将“货”运到赵有粮家里的。在柴房里赵有粮和老婆亲自“验货”,先是掀开盖在尸体头上的白布,仔细端详了“大嫂”的容貌,摸了摸脖颈处,检查有没有喉结,然后赵润田的老婆把手伸到“大嫂”的胸部,捏了捏坚挺的乳房,捋了捋两条胳膊,又顺着肚子往下摸了摸两条大腿,然后向赵有粮点了一下头,确认他们花了大钱买的“货”是比较新鲜、完整的女尸。
赵有粮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用报纸包好的钱递给柳玉芬,说这是四万你点点。柳玉芬接到手里打开报纸,看见钱上还捆着银行的捆钞纸,便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包中。
他们这么仔细地验货,是因为邻村李庄曾发生过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情,一个鬼媒婆将男人尸体化妆成女尸高价卖给男方。男方支付了钱准备出殡的时候,有人发现了尸体的手很大且有厚厚的老茧,尸体的身高又比较高,遂起了疑心,经过查验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然鬼媒婆最后不但赔偿了所有损失,还被狠狠地打了一顿,此后再也没有了生意。
冥婚仪式在第二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始,赵家请了当地著名的风水先生贾太师做主持人。门头上贴着白纸,大门上贴着喜字,院子里人头攒动,连墙头和门口大树上也爬满了凑热闹的孩子,人们都想瞧瞧这冥婚是怎么个过程。一个30多岁的妇女照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屁股就是一巴掌,大声骂:我都说了没有红包,你个死孩崽子咋又来了?小孩一咧嘴哭了,妇女伸手又要打,小孩赶紧止住哭声,一溜烟跑了。一个来抬棺的小伙子匆匆赶来,一手把一个在人群外面左顾右盼、蓬头垛面的男子拽到一边,说:二傻,别看了!赶明天也给你找一个。
只见贾太师掀开台子上的红布,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并排躺着,这男尸便是赵有粮的哥哥赵润田,穿着他这辈子第一身西装,胸前别着大红花。这女尸便是陈晓娟,身上裹着大红色婚袍,头上蒙着红盖头。贾太师将赵润田的手和陈晓娟的手牵在一起,再用红头绳将两只手缠了几圈打了个结。手中抓了一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绕着灵台转了几圈,随即将香插入香炉,似说似唱地喊道:“人过半百娶娇妻,今日缘聚结连理。生未谋面死相依,天长地久同舟济。免去拜天和拜地,双双比翼共西去……”。完罢,挥手高呼:入棺、起轿!
“啪!”,赵有粮的儿子将一个丧盆子高高举过头顶,用力摔碎在地上。
赵有粮和妻子跪在棺材前,大哭道:哥呀,大喜、大喜……。八个年轻人屏住呼吸一同将两具尸体装入棺材,尽管尸体旁放着冰块,可这赵润田的尸体已放了五天,而陈晓娟的尸体更是早已有些腐烂,凑近后很是刺鼻。几个人盖上棺材盖,将鲜红的大红布蒙上,又把两大朵红布花别在棺材盖上。这些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喊着一二三抬起了棺材。
一阵风吹来,招魂幡呼呼作响,唢呐手们把腮帮子鼓的浑圆,吹起一支欢快的调子,铜镲击的清脆嘹亮,锣鼓敲的震天回响。
人们听不出是哀乐还是喜乐,也分不清是丧事还是喜事。在一片喧嚣中,赵有粮和他的妻子被扶起,随着长长的出殡队伍走向赵家在远山坡上的坟地。
出殡队伍回来时已将近正午,红白喜事一条龙的人早已备好了十几桌酒席,人们一回来便纷纷入席吃喝起来。柳玉芬作为“媒人”,坐在赵家的炕沿上,抽着香烟嗑着瓜子。赵有粮打开柜子拿出一沓钱递给柳玉芬,说:“你点点,正好八千”。柳玉芬只是看了一看,用手捏了一下钱的厚度就装进包里,说:“不用点,哥、嫂子,我这人办事痛快,你们也都是实在人。”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赵有粮红着眼睛对柳玉芬说:“谢谢你啊妹子,这桩子事都靠着你给张罗,我心里这块石头总算落地啦,我们哥俩爹妈走得早,从小就是我哥照顾我,冬天家里就一双手套我哥就让着我带,一条厚棉裤让着我穿。干了一辈子给我张罗着买院子盖房子,取上媳妇,他自己却打了一辈子光棍,辛苦了大半辈子没成想还出了事。”话语间,赵有粮显得颇为伤感,同时想到为哥哥娶了门亲事,又感到一些欣慰。
柳玉芬并没有过多的听他讲话,只简单跟他寒暄了几句,就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赵有粮,说今后村里谁家要配冥婚,只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就都能搞定。赵有粮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一排大字:红娘柳玉芬。中间写着一排小字:生死姻缘一线牵,了却天下凡人愿。下面写着:缘分热线和电话号码。
饭后,赵家亲戚们把柳玉芬送上了她的桑塔纳轿车。车子冒出几股突突的黑烟,便骑上歪歪斜斜的山路走远了。柳玉芬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捏了捏装在包里的钱,嘴角又露出一丝笑容,心想加上这八千块钱,这桩“婚事”已让自己挣了不少。
没错,这八千块钱仅仅是跟赵家说好的,给她这作鬼媒人的“中介费”,另外她从周黑子和马三那里买的女尸进价只有3万。这前前后后她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足足挣了五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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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5楼
@u_105767830 2018-11-24 19:18:49
楼主继续,我想听,对这个理解但是不提倡,我就知道没子女,未婚的离去了挺惨的,我家叔叔,一辈子没结婚没子女,似的时候37,没有坟墓,被我那个二逼姑姑搞的最后连骨灰都找不到了,我觉得我叔叔真的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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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意外死去的亡灵,作为亲人应该深感惋惜,可是,我们除了深深地缅怀,还能做些什么呢?我们祝愿他们安息,在天堂安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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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6楼
【四】
没过几天的一个清晨,小镇的街上格外热闹。街心十几个等活儿的男人站在墙边聊天,其中一个40多岁的的秃头男人说:“镇上出事了,你们听说了吗?”。
一群人纷纷围过来,秃头男人压低声音说:“昨天夜里,长兴煤矿矿长王富的儿子在歌舞厅被捅死了。”众人听了一片唏嘘。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问:“这镇上谁敢惹王富一家啊?镇长都得敬王富三分,听说他儿子王亮更霸道,二流子见了他都打哆嗦”。
“听说是几个中学生干的。两个搞对象的中学生去歌舞厅跳舞,王亮过去调戏女生,还扇了男生几个耳光。男生跑回去没一会就叫来了七八个学生,打了群架。跟王亮一起的两个兄弟被划了几刀,一见事不好就跑了。王亮被捅了十几刀,当场就死了。这些学生也没跑,警察去了就按住了”。秃头男人绘声绘色地说道。
这些人在外面聊得火热,柳玉芬在屋内听得真切。听见死了人她不禁一阵窃喜,又有人横死了,死了人好,用不了多久生意就会自己找上门来,并且还是一桩大买卖。她把门推开走出来,双手叉着腰嚷: “一早上这是说书呢还是唱戏呢?让人睡觉都睡不好!”
一个干瘦的像猴子的男人说:“妹子,今天起床咋这么晚啊?昨天夜里累着了吧?”
“可不是嘛,生你一回容易吗?”
“玉芬,你看我都打了半辈子光棍儿了,你赶紧给我介绍个娘们啊!”一个50多岁的老头打趣。
“行。我今天去猪市给你带一个双眼皮、四条腿的回来” 柳玉芬说着话转身回到屋内,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柳玉芬没有猜错,第二天上午王富的车就停在了婚姻介绍所的门前,生意果然自己找上门了。王富一脸阴沉,进门坐在椅子上低头点燃一颗烟,抬眼看了一眼柳玉芬说:“我家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
柳玉芬还要说几句同情的套话。王富一摆手,意识她不要废话。接着深吸了一口烟,一顿一停地说:“要25岁以下的、不粘土的上等鲜货、我给你三天时间”。说着从包里掏出成捆的十万块现金拍在桌子上,说:“这是订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五万”。
王富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柳玉芬作为行内人一听就明白了:王富的儿子肯定是25岁,他希望“儿媳”的年龄比儿子要小,不沾土的上等鲜货意思是要未出殡入土的新鲜尸体,至于三天时间内要货,是因为当地有钱人家死了人都要在家中举行五天的祭奠,昨天算是一天,给她三天的时间“进货”,在第五天出殡。
柳玉芬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富的脸,大脑高速运转,年轻的上等湿货,三天时间,十五万块钱,出的这个价绝对算得上阔绰,是桩不错的生意,好几年也碰不上一回,随即满意地答应。
王富一走,柳玉芬就赶紧联系进货渠道,他先是拨打了周黑子的电话,但迟疑了一下还未打通就挂掉了。然后拨通了通讯录里一个标记为“张大夫”的电话,“张大夫,说话方便吗?”
“方便。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有货,刚住进209房。”
柳玉芬再次窃喜,真是要啥来啥。她匆忙奔向镇卫生院。透过209病房门上的小窗口玻璃,柳玉芬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正守护着一个年轻姑娘。
柳玉芬轻声走进去,仔细看了一下躺在病床上的姑娘,女孩眉清目秀、非常俊俏,约莫二十岁,正是她要找的“上等鲜货”。她咳嗽了一下说:“大哥大嫂,我看这孩子病的不轻啊!”
女人说:“可不是嘛,城里的大医院都不留了,钱也没少花,就是治不好。妹子你是?”
“我叫柳玉芬。正是为了你家孩子的事儿来的。你家谁主事?我有点事跟你们商量。”
男人随柳玉芬来到走廊,女人也跟了出来。柳玉芬说:“这孩子病的这么重,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们咋想的?”
“还能咋想?得的病就是绝症,大医院都治不了,在这小医院更没辙,大夫说了挺不了一天两天了。”男人说。
“真可惜,孩子长得多标致啊!这么小就得了这病。看病花了不少钱吧?”柳玉芬问。
“唉,别提了。家里把能卖的都卖了,把亲戚也借遍了,花了八九万了,还是不行。”男人说。
“这孩子来世上一回,还没结婚就走了多可惜。我这正好有门子亲事介绍给姑娘。镇上有个小伙子前天没了,也没结婚呢。这家人出手挺大方的,愿意给三万块‘礼彩’。”柳玉芬引入了正题。
“你说啥呢你?我家孩子还没咽气呢,你就上我们这来买尸体来了?”女人听了柳玉芬的话,脸色骤变,被气得直打哆嗦。
“你知道啥?给我回去!”男人吼道。
“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把丫头卖了,我也不活了!”女人抹着眼泪,一扭头回了病房。
“这样吧?大哥,你看这也是件大事,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一下,我下午再来。”柳玉芬说完就走了。
可没走出几步,柳玉芬就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与她擦肩而过,在吱的一声门响后,柳玉芬一回头发现这女人进了209病房。职业的敏感度让她警惕起来,她返回来站在209病房门口偷听,这个女人进门先是嘘寒问暖,眼珠子紧盯着病床上的姑娘看。
柳玉芬一惊,还真遇见同行了!心想这女人看着面生,口音也不像本地的,应该是外来的买家子。柳玉芬一边疾步快走,一边给张大夫打电话:“刚接上头,遇见一个撬行的,你赶紧处理一下。”
不到一分钟,一个五十岁左右,戴眼镜的大夫来到209病房,义正言辞地把那个女人轰走了。
柳玉芬回去后,下午烫了一下头发,并没有去见那对夫妇。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才去医院。刚一进病房,男人就干涩地笑了,干巴的脸上似乎写满了无奈,他迎了出来,女人白了柳玉芬一眼就转过了头。
“大哥,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事可得抓紧啊,眼看孩子就要不行了,你们可得拿个主意啊,那边也催得紧,不行的话我可就找别人家了。”柳玉芬欲擒故纵。
“行倒是行。就是她妈死活不同意,我好说歹说才说通。你以为我愿意?家里欠了一屁股饥荒。不同意咋弄?说实话,为了给孩子治病,把耕地的牛都卖了,这两天我们两口子连啃馒头的钱都没有了。”男人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深陷的眼眶中闪动着浑浊的泪滴。
“事不宜迟,那这事咱们就定了吧?”柳玉芬说。
“妹子,你说三万块钱的彩礼是不是少点?”男人擦了一下眼睛说。
“不少了!娶个大活人才多少钱?你要是自己留着,一把火烧完了就剩下一把灰,这火化的钱、买骨灰盒和棺材的钱、雇车的钱,还得好几千。”
“我也打听了一下,三万块钱也就能买个囫囵的全尸骨。我这姑娘长得好,又读过高中,这鲜货的行价最少也得十万。你要是能给这个价,这事就成。”男人说。
“大哥,你可真会要,我是想着撮合一门子亲事,让你弄成卖女儿了。这样,我跟东家商量一下”。紧接着柳玉芬假装走开几步打电话,替男人讲价:“人家这头也挺困难的,你们就再多给点……”
柳玉芬嘀咕了几句话,回过头对男人说:“那边说了,最多三万五。再多就算了,现在有人跟东家商量,说两万八就行。你说的十万是有价无市,你想想有两万八就卖的,谁要十万的?是不是?”
“妹子,你看我们也不容易,日子也挺困难。你再多给点?”男人近乎哀求的说。
“大哥,这样吧,我就替东家做主了,一步到位,我给你四万。你要是感觉可以,咱们就成交,不行的话,你就找别人吧!”
“找谁啊?我也听说了,这医院的业务都让你承包了,在这医院死的,只能卖给你,不卖给你就得直接拉去殡仪馆火化。五万就五万吧!”
“大哥,你看你说的,好像我逼你似的。五万确实不少了。那就这样吧!孩子一没,我们就来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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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7楼
【五】
周黑子和马三挣了钱,又得了几天闲,心里痒痒的像有蚂蚁在爬。两人洗脸梳头,换上干净衣服,开着面包车踏上了去往县城的道路。
两人到了县城的火车站附近,看见繁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和车,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于是先坐在一个花坛边上抽起了烟。同样是三月的天,可城里的温度似乎比大山里高了很多。几个衣着时尚,画着浓妆的女孩子从他们旁边走过,两人不由得多瞅上几眼。
“喂,你看啥呢?”周黑子突然拍了马三一下。
马三这时正在看那些过路的女人,有的穿着低胸衣服,乳沟若隐若现,有的则穿着紧身裤,性感身材一览无余。在村里他从没看到过敢有女人露着半个胸脯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更没有女人敢穿这么瘦的裤子。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有一个女孩竟然鼻子上戴了一个钉子,让他觉得特别像村里牛鼻子上戴的铁环。
马三正看得来劲,被周黑子突然这么一问,脸都红了。
“你看啥我就看啥呢呗!”
“我看你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马三嘿嘿一笑,“咱到这人生地不熟,去哪呢?”
“那你就别管了,跟着我就得了。”
周黑子一摆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马三说:“这城里就是方便,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愿意来城里。”
年轻的小的哥问:“两位大哥,去哪啊?”
“你带我们找个有妞子的地方,去耍一阵。”周志龙说。
“好。我知道有一家洗浴中心,那里的小姐又年轻又漂亮。我带你们过去。”
一路上,马三趴着窗户盯着外面的高楼大厦看。周黑子则跟小的哥一路东聊西扯。过了半个小时,周黑子问:“小兄弟,你说的那个地方怎么这么远?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
“快啦快啦!别着急。这地方远点是远点,可好玩着呢,绝对不让你们白来一回,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又走了七八分钟,司机将车停了下来,说:“到了,一共60块钱。”
周黑子和马三都觉得有些奇怪,周黑子说:“这不还是火车站附近吗?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
“是吗?你们从乡下来一回,我先带你们观光了一下,又帮你们找了一家洗浴中心,60块钱不多了。换了别人至少宰你们100块钱。”小的哥说。
“你这人不厚道啊,欺负人是不?”马三瞪着眼气愤地说。
“别废话了!赶紧掏钱下车。再墨迹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还没吵上几句,呼啦一下围上来五六个正在等活的出租车司机,跟小的哥打招呼:“又干了一票?一把才60块钱?你这兄弟太老实了。”
周黑子赶紧掏出60块钱给了小的哥,又掏出一根烟递给他,说“小兄弟,别生气,和气生财嘛!”
周黑子和马三赶紧下了车,没走几步就到了洗浴中心,小的哥也紧跟着进来。周黑子和马三换了拖鞋,拿了手牌,听见吧台对小的哥说:“给你记上了啊,两个人提四十块。今天你不错嘛?都领了九个了。”
两人舒舒服服地泡在池子里,马三说:“这城里人真不厚道,竟挣黑心钱。”
“咱也别说别人,咱要是不挣黑心钱,能到这高档的澡堂子消费?这都是城里大老板来的地方。”周黑子说。
“管他大老板不大老板,有钱到哪不都一样?”马三说。
“那可不一样。刚才那小子一看就知道咱俩是乡下来的。要是大老板打车,他肯定不敢乱来。”
两人洗完澡,换上浴服,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双人按摩包房躺下,服务生又端来两杯茶水,说:“两位贵宾稍等,我去叫技师。”
“不是找小姐吗?技师是做啥的?”马三说。
“都一样。歌厅里叫公主,洗浴中心叫技师。”周黑子说。
不到两分钟,五六个浓妆艳抹的技师由服务生带到包房,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一齐给周黑子和马三鞠躬,然后又礼貌地问好:“贵宾好。”技师穿的都很暴露,上衣挂着大大的写着号码的胸牌。
“两位贵宾,看中哪一位请直接点。”服务生说。
马三没见过这场面,一看这么多人,还挺害羞,赶紧把一张毯子盖在身上,对周黑子说:“你先点吧!”
“我看这些技师年龄都不小了,有没有年轻的?”周黑子说。
服务生摆了一下手,技师们又给周黑子和马三鞠了一个躬,说:“贵宾再见。”,随即排队走出包房。
“两位贵宾的品味很高。我们这不但有年轻的,还有外国技师呢。”服务生开始介绍高档服务。
“外国技师?哪个国家的?”周黑子问。
“有日本的、韩国的、还有俄罗斯的。”服务生说。
“我要韩国的,我在电视上看到韩国女人才漂亮呢!”周黑子说。
“我要日本的。日本花姑娘可带劲了!”马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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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8楼
【六】
服务生转身出去,不一会就进来两个国外技师。一个盘着头,身穿日本和服,脚上穿着木屐。另一个穿着上细下粗的大裙子,跟大长今里女人的装束差不多。
两位技师同样也鞠了躬,然后韩国技师问好:안녕하세요(音:安宁哈撒呦),日本技师问好:こんにちは(音:空妮七哇)。
“good,good!”马三回应。
周黑子照着马三脑袋就是一巴掌:“我说你真是没文化,人家一个是韩国的,一个是日本的,你说的是英语,驴唇不对马嘴,哪能听懂?”。
两人都很兴奋,躺在按摩椅上享受国外技师的按摩。两位技师的手法非常娴熟,按、捏、揉、踩一套做下来,周黑子和马三感觉舒坦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紧接着两位技师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手法突变,指尖如蜻蜓点水,开始有意无意的碰触周黑子和马三的“敏感部位”,仅仅两分钟,就让他俩招架不住了。两位技师又相互点了一下头,韩国技师将周黑子带到另一个包房。
周黑子和马三明白,这是要上“主菜”了。周黑子与韩国技师刚出去。日本技师就压了上来,马三感到她的身体特别柔软,而自己的某个部位却恰恰相反。光棍已久的马三此刻面红耳赤,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日本技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一首舒缓的日本歌曲。她伸手将电话挂掉,刚要继续工作,铃声又响了起来。日本技师起身对马三说了一句日语,点了一下,随即拿着电话出了包间。
马三坐起来点燃一颗烟,突然觉得自己尿意急促,赶忙去卫生间开闸放水,在楼道里马三看到日本技师在一个包间里跟人打电话,让他意外的是,这日本技师用的竟然是汉语,并且是东北口音。
“妈,我正忙着呢,我挂了电话你怎么又打过来了?……我爸的病好些么?我找到兼职的工作了,暑假也不回去了……不用担心,耽误不了学习,靠你在矿上做饭挣得那点钱,供我弟一个人读书都不够……”
待马三和“日本技师”办完正事,马三问技师:“你是大学生吧?”
日本技师呜哩哇啦地说了两句日语,马三一摆手说:“别装啦!好好说话。”
女孩尴尬地笑了,红红的脸蛋像天边的彩霞,怯怯地说:“我刚才打电话,你听见了?”
“就是,要不我还真把你当日本花姑娘了!哈哈。”
“没办法。现在客人要求高。我在大学正好学了几句日语,办成日本女人,价格在这里就翻了一倍。”
“这么说那个韩国技师也是中国人了?”
“嗯,那个是我同学。”
“哦。也是。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本来长得就很像。那俄罗斯技师呢?”
“那个是老板找的一个新疆女人。”
“你们挣的钱,老板跟你们怎么分?”
“三七分,我们要三,老板要七。”
周黑子和马三从包房出来,两位技师将他们送到门口,周黑子和马三在吧台结完账,刚要走,突然马三又转过身,从兜中掏出一小沓钱塞到那个女孩的手中,说:“给你点小费吧,一点意思别嫌少。”
女孩没说话,紧紧地握着马三的手,眼中泪光闪动。
出了门,周黑子对马三说:“呵!挣了点钱,看把你能耐的!还学会给小费了,白扔了至少有三四千吧?玩完了就得了呗?给个鸡巴小费!”
“我乐意!你管个屁!”
两个人沿街走着,路过一家小饭馆,点了羊肉汤、包子,还要了一瓶老白干,酒足饭饱后在大街上乱转。
前面有一家正在搞内衣促销的商家,一群人把小舞台围得水泄不通,台子上面有几个只穿着三点式内衣的模特,模特搔首弄姿,跳着非常撩人的舞蹈,向下面的人展示着傲人的胸部和丰满的屁股。台上一个小伙子拿着麦克风喊:“1、2、3、4、5,不美太痛苦,6、7、8、9、10,美丽要坚持。要买要带,赶紧赶快,机会不是天天有,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点钱不算多,买不了房子买不了车,旅游到不了莫斯科。一分钱一分货,花好钱买好货,不买就是你的错……”
周黑子和马三没在意小伙子喊得什么,他俩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眼睛只顾着使劲盯台上模特白花花的身体。不一会,台上四五个模特走下台从人群中每人拽了一个男人上台,这时小伙子又喊“有了钱、你不花、挣得再多都白搭。情人花、二奶花、两腿一蹬都留下。几位帅哥走上台,赶紧拿、赶紧买,再犹豫,再徘徊,今天你就真白来。”几个模特对着被抓上台的男人进行挑逗,又摸又蹭,男人们显得很不好意思,急着下台只好每人花98元买了一套内衣,模特们才放他们下来。不一会,模特们进行了一段表演后又开始下来抓人上台。
周黑子和马三赶紧挤出了人群。
这一天他们在城里耍的非常痛快,他们还想在城里好好玩上几天,可刚刚到了晚上就接到了紧急订单——柳玉芬急要三个湿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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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9楼
@丘处机2007 2018-11-25 16:45:24
晚上还更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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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会再更新两次。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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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0楼
@陈天鹤 2018-11-25 19:57:07
支持一下,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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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更,久等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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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1楼
【七】
原来镇上又出事了,一家小煤矿发生了塌方,砸死了四个矿工,其中三个矿工都是单身的小伙子,矿主为了平事给每家赔偿12万元。这三家人都找到了柳玉芬,急着要配冥婚,一时间货源特别紧缺。
周黑子和马三连夜赶回了村里,回到家时已将近夜晚十点。周黑子的妻子见他这么晚回来,脸色特别难看,一边给周黑子开门一边嘟囔他整天不务正业,走了好几天连个电话也不打。当周黑子把怀里的两万块现金扔在炕上时,妻子立马喜笑颜开,又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
但周黑子心里却没感到一丝温暖,他始终觉得妻子算不上贤妻良母,尤其是这两年周黑子发现妻子特别认钱,只要一段时间周黑子拿不回钱来,妻子就怨声怨气,甚至两口子在行房事的时候,周黑子也明显感到妻子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甚至都懒得哼哼上几句,总是催他快点。
时间紧,任务重。第二天一早,周黑子就和马三开着面包车准备着去“进货”。他们照例到裴瘸子那买了白酒、矿泉水,又到孙胖子那里买了熟食,期间孙胖子给周黑子点了根烟,问买酒买肉家里来人啦,周黑子随即撒谎说:“是啊,来两个亲戚,招待一下。”
两人做足了准备工作,计划着大干一场。可这一次他们却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他们开车走了几个小时的路,去了临省的一个小村子,还没等踩好点,就遇上了大雨,两人在一个破庙里,喝着酒,抽着烟,焦急地等待着雨停。
雨停时,已是下午三点左右,两人顾不上道路的泥泞,爬上山头,找到一片非常大的坟地,至少有一百多个坟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坟地了转了一圈,发现了两个新坟,都没有立碑,也看不出来“是公是母”,两人觉得既然大老远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回去,必须得试试运气。
这一次他们没有等到午夜再开始挖,一是他们觉得这里距离村庄足够远。二是下了雨,山路不好走,不会有人来。三是两人盗尸求财心切。于是,天刚黑下来,两人就动手铲了第一个坟头,撬起棺材盖,用铁钩子勾起尸体一看,两人都傻了,是个老头,至少有八十多岁了。
“对不起,大爷,打扰了。”马三抽出钩子,盖上棺材盖。
“草他大爷的!出师不利啊!”周黑子骂。
两人匆匆又将坟头填上土。雨水让他俩脚下打滑,挖土的时候也格外费力。这时已是夜里八点多,两人又累又饿,坐在坟头前,吃了些备好的熟食,各自喝了几两酒。才开始挖第二个坟头。
这个坟他们挖的更费力,两个人脱了外衣,只穿着背心和短裤,甩开膀子,干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花了两个多小时才铲平坟头。在剩最后一层土的时候,两个人很激动,周黑子迫不及待地插入撬棍,要揭晓这个他们满怀希望的“大奖”,马三插入钩子勾了两次,终于勾住了尸体,用劲往起一拉,尸体被拽了起来,两人凑近灯光一看,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棺材盖也砰地一下关上了。刚刚还流了一身的热汗,这下子又吓出来一身冷汗。
这次他们遇到的是“母的”,只不过这尸体让人看起来异常恐怖,整个头都是深紫色的,眼睛赤红狠狠地瞪着,嘴唇呈铅黑色,脸上布满了褐色的斑点,更吓人的是嘴里和鼻子里都流出了深紫色的血液,一股浓浓的恶臭扑鼻而来……
“我操!真他妈吓人!”马三大叫着爬了起来。
周黑子没说话,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递给了马三。
“你看出来这货是怎么死的吗?”周黑子问。
“我又不认识她,我咋能知道?反正不是正常死的。”
“废话,这货肯定是喝农药死的。”
在农村经常会听到女人喝农药自杀的消息,有的是因为家暴,有的是因为疾病,还有的则是因为子女不孝顺。农药因为在农村触手可及,成了农村很多人自杀时的首选。然而喝农药跟跳楼相比,差别就是喝下去容易,然而在毒性发作时会异常痛苦,不像城市人跳楼那样,扑通一跃瞬间就能死亡。很多人喝下农药后都忍受不了那种痛苦,继而会后悔,或者被人发现送往医院进行洗胃抢救,然而由于抢救不及时或毒性非常剧烈等原因,能生还的非常少。喝农药死的这些人,虽然留了全尸,但死相令人惊悚,大小便失禁、体肤变质、甚至是七窍流血。
周黑子和马三就挖到的就是这样死人的坟头,显然这一晚上他们白挖了。因为不仅尸体面相狰狞恐怖,且年纪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这样的货是绝没有人要的。这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两人早已筋疲力尽,只匆匆埋了几铁锹土,就开车下了山。
两人回到破庙里,铺上麻袋就睡了,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两人吃了点东西,又跑了几十里路,找到另一个小村子。这一次他们依然没有走运。提前踩点找了两个新坟,然后刚一入夜就开始挖,他们挖开一个新坟,里面竟然是骨灰盒。马三还要挖第二个新坟,周黑子说不用再挖了,这一片的坟地的死人肯定都是经过火化的。
两人犯起了愁,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就要交货了,去哪弄尸体呢?黑暗中两人的烟头忽明忽暗,继而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闷酒。砰的一声,周黑子把酒瓶扔了出去。
今天又是劳无所获,两人下山后,已接近午夜。如果他们顺利进到了货,此刻他们会兴奋地一口气赶回去。然而,今天他们空手而归,开着车子赶回去吧,没法交货。不回去吧,这大半夜的去哪呢?
两人开着车行驶在崎岖的山间小路,叼着烟垂头丧气。车子吱吱呦呦地响,似乎也受了委屈。正在这时,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扑了过来,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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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2楼
@聚焦记者 2018-11-25 22:11:31
这段太恐怖了!看了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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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更新,后面的更为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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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3楼
【八】
“谁呀!我草你妈,装神弄鬼吓唬你大爷!”马三骂道。
“嘿嘿嘿”黑影笑了几声。
周黑子用手电照过去,只见一个人蓬头垢面地站在路中间,挡在了他们的车子前面,衣服脏兮兮的,还刮开了好几个口子。周黑子喊你是谁呀,这人依旧嘿嘿了几声。
“你个傻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给我滚开!要不我揍你!”马三从车窗探出头吓唬傻子。
傻子听后一动不动,看了看马三,又嘿嘿地笑了。
累了一天了又没弄到货,马三正在气头上,下车就踢了傻子一脚。傻子虽然傻,但知道跑,歪歪斜斜地就跑了。
“哎!你等等,我给你好吃的。你别跑!”周黑子喊道。
这次傻子像是听懂了,站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周黑子快步走过去,用手电照着傻子,用手拨开傻子的头发,仔细看了看,回过头对马三说:“是个女傻子,还挺年轻。”
“那有个球用?大半夜的你逗傻子玩,我看你也傻了。”马三烦了。
“那咋没用?弄回去给你当媳妇啊!”
“别扯淡,赶紧走吧!”
“我是说,咱辛苦了两天,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得来全不费工夫嘛?”周黑子狠狠地说,话语间眼中漏出一股杀气。
“我操。大哥,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我就问你,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弄?”
马三明白了,迟疑了一下说:“我有啥不敢弄的?我马三怕过啥?”
周黑子转身对傻子说:“你别动,我去车上给你拿好吃的”。周黑子一边稳住傻子别走,一边示意马三拿家伙。
马三转身回去从车上拿了两块吃剩下的烧鸡肉,又拿了撬棍藏在身后。走到傻子面前,把一块鸡肉递给了傻子,傻子接过去两口就吞了下去,他把另一块鸡肉扔到了地上,傻子紧忙弯腰去捡,这时马三高高举起了撬棍。
只听见一声闷响,傻子“嗷”的叫了一声躺在了地上。可是这一棍并没打准傻子的头,撬棍拍下去的瞬间,傻子伸手抓起鸡肉猛地直起身,正好打在了傻子的后背上。傻子随后趔趄着就要跑,马三从后面甩起撬棍照着她的后背又是一下。
傻子直直地倒了下去。然后身体开始抽搐,这时周黑子也上来了,用铁锹照着傻子脑袋又拍了一下。这一铁锹拍下去,让马三觉得这笔买卖就有了他的一半,为平分钱打好了基础。
傻子彻底不动了。
两人连忙将用塑料布裹了傻子的尸体,装进麻袋扔到车里。又在路边铲了一些土盖住了地上的血迹。随后两人开车像飞一样,一溜烟地跑了几十里路,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村子,将车停在一块荒地上,只听见外面的风刮得呼呼直响。
两个人商量着在车里凑合一宿,两人倚着座子过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睡着。马三一同点燃两颗烟,将其中的一颗递给周黑子, 说:“你说咱这么做,不会出事吧?”
“你个怂蛋!害怕个屁!这样的傻子谁家愿意要?咱帮她家里人甩了包袱,还给她找了婆家,咱这是做好事。傻子活一百年有啥用?早死早托生,下辈子就享福了。”周黑子说。
“那按你这么说,咱哥俩还成了好人嘞?”马三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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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4楼
【九】
周黑子和马三发现了一种更快更有效的生产方式。第二天一早,两人慢悠悠地开着车一路沿着山村小路转悠,四处寻找农村的智障女人,只用了一上午就找到了两个,年龄一个三十岁左右,一个四十岁左右。他们利用食物把智障女人骗到车上,然后开车奔向马三家。
路过一家药店时,周黑子下车买了两瓶安眠药,路过商店又买了几捆挂面。到了马三家里,他们将两个智障女人锁进柴房。马三的老母亲见马三回来,虽然有病在身腿脚不利索,还是颤颤巍巍地起来要给马三做饭。马三拦住老母亲没有让她下地。
周黑子和马三赶紧生火煮面,仅十几分钟,挂面就煮熟了,马三找来五个大碗,满满盛了五大碗面,又拿了袋辣酱挤在每碗面上。周黑子用捣蒜的蒜臼子将两瓶安眠药捣碎,将药粉拌在两碗面里,端到柴房里给两个智障女人吃,出来时将门紧紧地锁住。
周黑子、马三和老母亲三人在屋内吃了面。期间老母亲问马三这几天都在忙啥,连夜里也不回来。马三说找了份干运输的活,每天到处跑,活很多也很忙。说着拿出一千多块钱塞到母亲的手里,他没敢把挣得钱都交给母亲,因为他怕给多了母亲会怀疑这些钱不是正道来的。
老母亲拿着钱,高兴的说我都给你攒着,攒着给你说个媳妇。马三听了眼里酸酸的,心想干完这一次就洗手不干了,这段时间自己挣了七八万,再把这次的三个货出了手,能攒个十四五万,盖三间新房子,取个媳妇应该不是问题。
吃完饭,周黑子和马三到柴房一看,两个智障女人早已将面吃的干干净净,躺在地上睡死过去。两人连忙套了麻袋,将尸体装到车里。至此他们利用三天时间顺利将三个货备齐。
当天晚上,交易在小树林里进行。周黑子和马三开车与柳玉芬汇合,柳玉芬上了马三的面包车,打开麻袋仔细验货。
她打开第一个麻袋指着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尸体说:“哎呀!这个年龄太大了,不好出手啊!”,打开第二个麻袋指着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尸体说:“哎呀!这个年龄也不小了,也卖不上价”,随后又打开第三个麻袋说:“哎呀,这个也太血腥了,你们看看,这脑袋上还这么大一个口子,处理起来很费事不说,一看就是横死的,买家最忌讳这样的货,肯定卖不上好价。”
周黑子将烟叼在嘴里,眼睛一斜说:“大姐,话不能这么说,你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三个都是不沾土的鲜货,你回去从上到下拾掇一下,加工包装一下准错不了,不可能卖不上好价。”
“这样吧,咱们也是老搭档了,我也是实在人,每个货给你们两万。”
“最少六万,现在弄这样的鲜货,可不容易。”周黑子说。
“那不一回事吗?一共六万。”
“我说的是每个货最少六万!”
“那你还不如去抢,我可从来没开过这么高的价格。我也是痛快人,每个货涨一万,怎么样?”
“每个货最少六万,别再讲了!”周黑子说。
“周黑子,你知道我明天就要用货,你这是要给我拆台啊。以后不想继续玩下去了?”柳玉芬说着眼里闪出一丝寒光。
“大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马三开口说。
还没等马三说完,柳玉芬就出声逼人:“那你们是什么意思?行有行规,你们出的这个价都赶上我的出手价了,叫我怎么卖?”
“大姐,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每次出货的价格,其实高的很。我们冒很大风险搞来的货,不能白菜价就甩了。何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到三个鲜货,难度有多大你也很清楚。要不要你随便!”
“按理说我应该要,但你们出的这个价我实在接受不了。好,我不要了,你们自己留着吧。”柳玉芬一边说一边开车门要下车。
马三一看买卖马上就谈崩了,伸手就要拉柳玉芬。周黑子一把抓住马三伸出去的手。
果然,柳玉芬下了车没走出五步,就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对周黑子说:“行啊你,交货吧!你们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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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5楼
【十】
这一次周黑子和马三每人挣了九万块!柳玉芬带的现金不够,只给了他们十万,然后当场给他们打了八万的欠条。周黑子和马三两个人都比较激动,这是他们挣得最艰难的一次,也是挣得最多的一次。两人还为此喝酒庆祝了一番。
柳玉芬付了钱,感觉自己吃了大亏,自己从来没有进过单价超过五万的货。但她转念一想,都这个时候了,买家急着要货,这么短的时间从王大夫等别处根本不可能进到货,周黑子和马三这两个狠角色肯定也是缺了大德才弄到手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涨价,我也涨,这么一想,柳玉芬心里觉得舒畅多了。
柳玉芬开车把货带到距离介绍所不远的家里,由于她天天住在店里,也没有时间打扫收拾家,小院子里杂草丛生,非常凌乱,屋子的桌子上柜子上都是尘土,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整个家显得阴沉而黑暗。
她把车停在院里,锁好院门,将三个货一一拖进屋内,充分发挥她心灵手巧的能力,开始忙活着给货打“包装”。她先是用针线把头上有口子的尸体缝合严实,然后将三具傻子的尸体冲洗干净,又用剪子一齐理了发,里里外外换了衣服,甚至还给她们描眉、抹粉、涂口红,仔细化了妆。这样一番忙碌下来,柳玉芬花了四五个小时,这时的傻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是傻子,说她们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没问题。
为了将这个三个货都卖个好价格,柳玉芬用尽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虽然她手里的三个货已经完全能够满足矿难三个小伙子的冥婚,但她并没有一齐将货卖出去。
她先是通知了出事的张家、王家、马家的家属,现在的货非常难弄,她四处找了三天,现在只弄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问谁家要。三家人一齐看了货,虽然年龄有些大,但都怕误了出殡的日子配不上冥婚,都抢着要货。而柳玉芬则表示,她对待客户向来一视同仁,但现在僧多粥少,萝卜多坑少,只好谁给的价高卖给谁。最后张家给的价最高——12万,成功卖出一个。
眼看张家已经配冥婚,准备出殡。王家和马家非常着急,催柳玉芬赶紧找货源。而柳玉芬则满口答应,回去找家理发店做了头发保养,又逛街买了衣服,优哉游哉地休闲了两天,然后通知两家的家属,自己费了老大的事儿,又弄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王家和马家已顾不上年龄大小的问题,为了抢货差点打起来。最后柳玉芬出面维持了秩序,规则还是一样,以最高价定买家。最后以马家给出的14万元胜出,又卖出一个。
马家忙着张罗配冥婚,定于两天后出殡。村里有些人对王家指指点点,王家已经气急败坏,让柳玉芬无论如何都要在两天内找到货,两天后也要出殡。柳玉芬说拼了自己的命也要给王家争这口气,然后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天麻将后通知王家,自己托人费了很大关系,从一千多里外找到了货,货不但是鲜货,而且非常年轻,才二十岁左右,最后,王家把赔偿款和自己所有的积蓄全拿出来——以13万元的价格买了货。
柳玉芬不但将三个货都出了手,而且将次货卖成高价, 三个货一共卖了39万,扣除18万的成本,短短的几天时间就纯挣21万!这营销技术可谓何等高明!
另外,这里还要说的是,张家在张罗举行冥婚时,还发生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那天,柳玉芬把货交到张家,已故小伙子的哥哥张辉认真验了货。双方交易完,张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在验货时无意间碰了一下尸体的脸,他感觉尸体的脸上有体温,而死人的脸和身体都应该是冰冷的。他怀疑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同时他又觉得那一丝体温非常的真实,让他坐卧不安,甚至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让他既害怕又好奇,出殡前一天夜里,张辉偷偷走进存放尸体的屋子,战战兢兢地用手又摸了一下尸体的脸,这一摸,他确认了尸体的脸的的确确是有温度的,他又将手指放近尸体的鼻子,发现尸体还有一丝气息!张辉一屁股就惊坐在了地上。
神魂未定的张辉悄悄叫醒了父亲,爷俩又一次来到停尸房,父亲用手摸了几秒尸体手腕处,惊讶地发现还有脉搏!这所谓的“尸体”并没有死!老父亲和张辉都惊呆了!
原来周黑子和马三虽然给傻子喂了安眠药,但傻子命大并没有死,慢慢地缓过来了。可这老父亲毕竟上了岁数有经验,他点燃一颗烟,半晌没说话,突然将还未抽完的烟摔在地上用脚碾灭,他下定了主意,用盖尸体的布将尸体的脸盖好,然后双手摸向尸体的脖子,蓦地用力狠狠地掐住!
“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像是要蹦出来!同时双腿开始狂蹬。
张辉赶紧过来将两腿压住。突然尸体的双手从布下伸出死死地想要掰开掐住她脖子的双手,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仅仅几十秒后,尸体的双腿就不再抖动了。老父亲将尸体的双手掰开放下来,一边用手搓着被尸体手指甲抓出的红印,一边对张辉说:“咱们花了这么多钱不能白花,这事出了这门就烂在肚子里,不能走漏一点风声,也不能告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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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6楼
@苹果1233 2018-11-27 13:12:58
还没更新吗,好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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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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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7楼
【十一】
转眼到了五月,在端午节前一天马三请周黑子喝酒,说他娘托媒人给马三介绍了一个女人,三十四岁带着一个九岁的小男孩,两个人见了面,都挺满意没啥意见,他打算用挣的钱盖几间瓦房,盖完房子就摆酒席成亲,再买上几十只羊,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打算再干“买卖”了。
周黑子听了点点头,心想这样也挺好。这段时间自己也没少挣,安安稳稳的也没出啥乱子。以后没了帮手,自己也不打算干了。他去孙胖子那买了几斤排骨,又去裴瘸子的商店买了两瓶白酒,顺便给孩子买了一些零食和玩具。打算回去好好跟老婆孩子过个节。
回到家,他的两个孩子小虎和小玉高兴地迎出来,争着抢着要他手里的零食和玩具,周黑子把手里的东西护在怀里,说谁会背古诗先给谁,两个孩子立马争先恐后地背起古诗来。
妻子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周黑子开了一瓶白酒,与妻子一起喝了两杯,不知怎么回事,周黑子感觉今天特别高兴,也特别轻松。他突然感悟男人追求的生活就是孩子老婆热炕头,一家人团圆比啥都强,以前自己和马三每天东跑西跑,主要是为了挣钱养家,现在钱也攒了不少,打算过了节买辆汽车,去矿上找点运煤的活干,老老实实过日子,再不去冒风险了,夜里也能踏实地搂着老婆睡个好觉。
酒饱饭足后,周黑子又和孩子一起玩了一会,妻子一边看电视一边洗脚。周黑子铺行李准备睡觉,在他铺褥子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褥子里面掉出来一个打火机,周黑子看见打火机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继而吹了一口冷气,一下子就醒酒了!
虽然周黑子也抽烟,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打火机绝不是他的。他觉得这个打火机自己肯定见过,他背着妻子把打火机捡起来抓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看,这是一个防风的金属外壳打火机。他把打火机翻过来,看见背面外壳上画着一个大胸美女,周黑子又是一惊!他想起来了,这是村里肉食店孙胖子的!
没错,他记起来有一次去孙胖子店里买东西,孙胖子就是用这个打火机点的烟,他当时印象还挺深,觉得打火机上画着的女人胸特别的大,在那一瞬间他还在脑子里跟自己老婆的胸做了对比。他把打火机放近自己的鼻子闻了闻,果然还有一丝丝肉食店油腻腻的味道。
周黑子把打火机放入自己的口袋,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种恐惧和心痛紧紧地缠绕着他。这一宿他几乎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了,家家都吃粽子,挂葫芦,放鞭炮,可周黑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妻子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借口说昨天喝了酒让他现在还难受。匆匆吃过午饭,周黑子就出了门。
到了外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这一刻他迷茫了,直接拿着打火机问妻子怎么回事,妻子肯定不会承认,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周黑子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发现有两个记者带着摄像机和照相机走向矿区,他看到这一场景,突然来了灵感,何不来个欲擒故纵,想法找到确凿的证据,一次弄个明白?
正在周黑子左思冥想时,裴瘸子恰好开着面包车去镇上进货,他搭乘面包车一起到了镇上。裴瘸子去大超市进货,周黑子就在街上溜达,经过一家音像店时,周黑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店里正用音箱放着刺耳的音乐,一个黄毛戴耳钉的小伙子抽着烟摆弄着光碟。
“你这有录音机吗?”周黑子问。
“有啊。大的小的都有。”
“这一盘录音带,最长能录多长时间?”
“也就一个多小时。”
“时间太短了,有没有能录时间长一些的?”
“你要是专门录音的话,我这有录音笔,前两天刚进回来的。”
“录音笔最长能录多长时间?”
“这个可长了,最少能录三天。”
“就买这个,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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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8楼
@苹果1233 2018-11-27 14:32:30
我又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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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预告:晚上七点左右会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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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19楼
【十二】
周黑子买了录音笔,又跟裴瘸子一路回到家里。妻子问他怎么匆匆忙忙走了又回来了,他说忘了带身份证,然后假装找身份证,将录音笔的开关打开,偷偷放到炕边窗台的花盆后面,然后说出趟远门,最少也得四五天才能回来。
再出门时天已经黑了,周黑子去了村里的麻将室打了一宿麻将,第二天一早就搭车去了镇上,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
三天后,周黑子回到家时正是中午,妻子忙着炒菜做饭,周黑子偷偷拿出录音笔,然后到厕所点燃一颗烟,将耳机插入录音笔,按着快进键仔细听录音,尤其是晚上的录音,他反反复复听了两遍。
听完之后,周黑子的脸都紫了——这三天妻子至少与孙胖子约会了两回,他走的第二天夜里孙胖子就来家里了,而昨晚则是他媳妇接了孙胖子的电话后出去一宿没回来。并且他从妻子和孙胖子的对话中猜测,他俩的奸情最少也保持两三年了。
周黑子被气得直哆嗦,回到屋里吃饭时,周黑子一口一杯白酒,连干了两杯。吃过午饭就把小虎和小玉两个孩子打发去了姥姥家。然后他将大门在里面插死,又将屋门插上,然后当着妻子的面拿出了打火机,说:“这打火机不是我的吧?”
“我也不知道谁的,不知道孩子从哪捡回来的。”
“哦。原来是孩子捡的。我捡了一支录音笔,这录音笔真是好东西,能记录不要脸人干的一些事,我给你放一下听听?”
然而他的妻子非常淡然,用毛巾擦了擦手,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说你前几天怎么神神秘秘地走了又回来,回来又走,原来是给我下套呢。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离婚吧!”
周黑子瞬间感觉自己的血沸腾了,他狠狠地扇了妻子一个耳光,骂道:“你个臭婊子!真不要脸,给我戴了绿帽子,离婚就算完事了?”
“哎呦,长大本事了,还敢打我?你再打个试试?你不想离我还想离呢!”
“我打死你个贱货!”周黑子说着举手又给妻子一个耳光。
妻子猛地把还未收拾的饭桌掀翻,又急跑到厨房拿了菜刀,挥刀砍向周黑子,周黑子的脑袋险些被劈成两半,闪躲的时候刀砍伤了他的耳朵,一股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妻子还没有停手,又要举刀来砍。周黑子怒火中烧,一脚就踹倒了妻子,妻子手中的刀也掉在了一边,他扑上去坐在妻子身上,双手死死地掐在妻子的脖子上,一边骂道:“我掐死你这个疯婆子,让你再浪……”
妻子用胳膊使劲捶打着周黑子的身体,又狠狠地抓撕他的脸,双腿用力踢踹,可惜根本无济于事,周黑子没有一丝松手的意思,双手用尽全力掐着她的脖子……
一分钟后,妻子的反抗突然停止了,瞪着眼睛,大张着嘴,一动不动。周黑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满脸都是血和汗,他用手指测了一下妻子的鼻息,发现妻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周黑子倚着墙,呆呆地半晌没有动,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把妻子杀了!过了好一会,他从自己上衣兜里摸出一颗烟,捡起地上孙胖子的打火机将烟点燃,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一股热泪从他的双眼淌了下来,周黑子突然想到两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娘,而自己也已经犯下了大罪,原本还想挣了钱后好好过日子,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突然,他狠狠地将烟在地上碾灭。他从妻子的身上摸出手机,很快就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标记为“孙哥”的号码,他用妻子的手机给这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有空吗?来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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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十三】
不到一分钟,周黑子就收到了孙胖子的回复:“怎么了?想我了?哈哈”。周黑子回复:“嗯,你快来吧。”
周黑子赶紧把厨房与里屋之间的门帘放下来,挡住屋里的一片狼藉。然后出去把院子的大门打开,让屋子的门虚掩着,他拿了一把铁锹藏在门后。
过了四五分钟,周黑子听见有脚步声逼近,随即听见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走到门前说:“有人吗?我进来啦。”
周黑子听出来了,确认是孙胖子这条鱼上钩了。
随着“吱——”地一声,屋门被推开,一米八多、两百多斤的孙胖子走了进来,藏在门后的周黑子慢慢地举起铁锹,照着孙胖子的后脑壳就拍了下去,孙胖子被拍了一个趔趄,鲜血顺着脖子染红了后背的衣服。
孙胖子怒睁着大眼睛回过头,看见周黑子正用那双充满血丝的赤红眼睛瞪着他!空气在这瞬间就凝固了,两个人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就像拉风匣!
仅仅的五六秒像是过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孙胖子先开了口:“不就玩玩你老婆吗?还想整死老子?”,随即用手摸了一下脑袋,把满手的血在胸前擦了一下。
周黑子吼了一句:“我整死你全家!狗日的!”,举着铁锹又拍向孙胖子,却被孙胖子举起胳膊去挡了过去。孙胖子顺手拿起锅台上的热水瓶扔向周黑子,被周黑子用铁锹拍落在地上,孙胖子慌忙中拿起立在锅台上的铝锅盖挡在头上,两个人对峙起来。
但很快周黑子就找出了对方的破绽,他用铁锹狠狠地铲向孙胖子露在锅盖外面的大腿,孙胖子一声惨叫跪倒在地上,周黑子上去照着他的脑袋又用力拍了两铁锹。
孙胖子大睁着眼睛,身体开始抽搐。
周黑子一把扯掉厨房与里屋之间的门帘,妻子的脸正与孙胖子的脸对着,孙胖子把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就咽了气。
倒是周黑子说了一句:“一对狗男女,我送你俩一起上路吧!”
周黑子点燃一根烟,给孩子的姥姥打了电话,说家里有点活,叫孩子在姥姥家住上几天。然后将大门从里面插死,开始了清理工作,他先将两人的尸体拖到院子的地窖里,又觉得藏在地窖里也不保险,又在地窖里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埋尸体之前,他在孙胖和妻子的身上一共摸出五百多元现金,装进自己的兜里,然后又将妻子的手机、一些衣服和化妆品,连同两具尸体埋了进去。
干完这一切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周黑子觉得自己突然就没了力气,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累。短短的几天,他经历了妻子出轨、自己杀妻这一系列的事情,他躺在炕上想休息一会,可又睡不着觉,干躺着吸烟,心里乱的像一团麻。
周黑子过了万分难耐的一宿。第二天上午七点左右,一宿没睡的他坐在炕上倚着墙刚刚睡着,就被邻居家的小媳妇凤燕吵醒,凤燕找他的妻子一起学广场舞,周黑子谎称妻子昨天夜里一宿没回家,走前还带走了化妆品和几件衣服,现在自己也正在找她,电话也打不通。
还没到中午,周黑子就听说了孙胖子失踪的消息,孙胖子的媳妇逢人就问孙胖子死哪去了,昨天下午从肉食店出去就再没回去。
很快,孙胖子和周黑子媳妇私奔了这一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孙胖子的媳妇还专门来到周黑子家,对周黑子说:“兄弟,你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吗?”
“我上哪知道去啊?跑之前也没告诉我啊!我都不知道他俩能一起跑路。”
“我家男人跟你老婆的事,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要不我早就把她揍死了。”
“我还以为你也早就知道。”原来,孙胖子跟周黑子老婆的事情,孙胖子媳妇早就知道,只不过孙胖子脾气大、下手又狠,她怕孙胖子打她,是敢怒不敢言。
“我知道个屁!爱跑哪跑哪去吧,跑了我也不去找,离了她我照样活着。”
“你不找,我也不找了。其实孙胖子对我和孩子还是挺好的,虽然跑了,但没把家里的钱带走,也算还有点良心。”
就这样村里两个大活人消失了,但家里人都没有报警的想法。周黑子突然心中一阵窃喜,这样也好,村里人都认为他俩跑路了,自己也就安全了。
只是这些事情发生以后,周黑子夜里就再也睡不着觉,整夜都必须开着灯。只有到了亮天的时候,他才能睡着一会。
过了几天,周黑子接到柳玉芬跟他订货的电话。
“买家是近处的还是远处的?”周黑子问。
“是外县的,远着呢。”柳玉芬回答。
周黑子没吭声,过了两秒钟,柳玉芬说:“你那边信号不好吧,怎么不说话?”
“我现在正好有一个。”
周黑子说完,拿起铁锹走向地窖……
周黑子去跟马三借面包车送货,马三问他是不是又干上老本行了。周黑子谎称自己的孩子病了,送孩子去镇上看病,开着车回家带上货奔向交易地点。
这一单,周黑子没跟柳玉芬讲价议价,柳玉芬看了货,说给他五万,他点了点头拿起钱就走。
柳玉芬说:“你那个兄弟没来啊,挣钱了咋还这么不精神?”
周黑子用力调动整张脸的神经,对着柳玉芬挤出一丝僵硬苦笑。柳玉芬开玩笑说:“你还是别笑了,笑的太难看了,像家里死了老婆似的。”
周黑子心里蓦地一惊,一句话也没说,转过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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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十四】
周黑子并没有着急回家,他找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刀削面,又要了一瓶白酒,边吃边喝。人心情不好,喝酒就容易醉,往常周黑子能干一斤白酒,还不耽误打麻将。今天二两的酒杯,他只喝了两杯就觉得头有些昏沉。
车是开不了了,他沿着小镇的街开始溜达,一家歌厅的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小姐,见他过来高个子小姐热情的招呼:“大哥,回去睡觉还早呢,进来耍一会吧?”
周黑子抬头看了一眼,没搭理她们继续走。矮个子小姐说:“你看我们长得这么漂亮,你还能迈得开步呀,快进来耍一阵嘛”。话语间两个小姐上来拽周黑子。周黑子借着酒劲,迷迷糊糊地就到了包房里。
矮个子小姐说:“大哥,你看你一人也没意思,我们两个一起陪你吧?”
“好,一起耍。”周黑子说。
唱歌的时候,两个小姐唱了一些新歌,周黑子压根没听过。他说:“你们两个唱的什么破玩意?比鬼哭都难听,给我点首老歌。”
“大哥你唱啥?我给你点。”矮个子小姐说。
周黑子想了一下说:“点一首《心雨》吧,我唱毛宁,你唱杨钰莹。”
“大哥,这首歌我不会唱,我去点歌,丽姐你陪大哥一起唱吧。”矮个子小姐说。
随着缓缓的音乐伴奏,周黑子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他一边唱一边搂着高个子小姐,唱到高潮时还亲上她一口。
高个子小姐一脸的不情愿,他把周黑子推开,不耐烦地说:“还你唱毛宁,难听的跟个毛驴子还差不多,音乐都到第三句了,你还第一句还没唱完,还满嘴大蒜味,真是又难听又难闻。”高个子小姐觉得周黑子岁数不小,穿的也土,有些看不上他。
“哎呦,你当个小姐还挑三拣四。一分钱不差你就行呗!看把你牛的!”周黑子瞪了一眼高个子小姐。
“大哥别生气,出来玩高兴点嘛!我再给你点一首《知心爱人》,我陪你唱。”矮个子小姐说。
周黑子边唱边喝,玩了一阵子,他觉得有些累,打算结账走人。
矮个子小姐喊:“大姐,出来结账喽!”
“大哥,一共九百。”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懒洋洋地说。
“咋这贵呢?就唱了一会歌,又没干别的。”周黑子一听这价格,才意识到自己进了黑店,瞬间有些醒酒。
“你耍了两个小时,包房费每小时50块,一共100块。两个小姐,每小时50块,一共200块。果盘5盘,每盘20块,一共100块。啤酒50瓶,每瓶10块,一共500块。都加起来一共900块。一点没错。”前台说。
“啥?猪肉才6块钱一斤,你这小瓶啤酒就10块?就算10块钱一瓶,我也没喝那么多啊?”周黑子说。
“不信你自己再数数瓶子嘛!”前台说。
周黑子转身进了包房,看见自己和两个小姐喝的也就20瓶,还有30瓶左右根本没喝,被打开瓶后整整齐齐的摆在茶几一侧。包房里正站着一个服务生,手里攥着酒起子往外走。周黑子一把采住服务生的衣领子说:“小兄弟,干活挺麻利嘛。”
周黑子明白了,他走到前台一边掏钱,一边对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姐说:“就你们这黑店,真能糟践人。”
高个子小姐说:“有钱就耍,没钱别乱讲,一看就是村里的乡巴佬。”
本来900块钱对周黑子来说也不是啥大事,但这句话让他生气了。
“你们这还有啥别的服务不?”周黑子对前台大姐说。
“有啊,你想要啥服务就有啥服务。不能在店里,500块你可以带出去。”前台大姐说。
“那我挑一个。”周黑子说。
“现在就她俩闲着,大哥你挑吧。”
“就你吧!”周黑子指着高个子小姐说。
高个子小姐听了,白了一眼周黑子,对前台说:“大姐,你先让他把钱留下吧,我怕他完事后赖账。”
周黑子把五百块钱扔在前台上,拉着高个子小姐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小旅店。进了门,周黑子把门一插,对小姐说:“脱吧,你看不起我这乡巴佬,乡巴佬今晚就干你!”
小姐把裤子退到膝盖,往床上一躺说:“干吧干吧,快点!”
“干啥呢?脱光,一分钱没少你的,糊弄我,我可不干!”
“你这人咋这么多事呢?两下子完事了,脱个屁!”
“你这啥态度?做小姐你也得敬点业啊!”
“啰里啰嗦,我问你你还干不干?不干我走了!”
“把钱退我,你滚吧!”
“钱是退不了了,出来一趟干不干钱都退不了!你这乡巴佬还骂人了!看把你能的!”小姐说着话就把裤子提上了,站起来系腰带准备走。
“你妈个比!真给你脸了!”周黑子一把将小姐推倒在床上,解开腰带就要霸王硬上弓。
“我草你妈!”小姐“啪”地一下,狠狠地给了周黑子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地说:“臭乡巴佬!我找人弄死你信不信?”
周黑子起身点燃一颗烟,狠吸了一下,将烟吐在小姐脸上,说:“我给你找个婆家吧,我看你也能值五万。”
“啪!”小姐抡圆了胳膊又给了周黑子一个耳光。口中骂道“你个傻逼!给我滚开!我打电话叫人了!”说着从包中拿出手机低头准备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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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十五】
周黑子说:“你叫吧,我在这等着”。说完将自己的腰带从裤子上抽出,趁小姐不注意一下勒在小姐脖子上,然后自己猛地向后一仰,躺在床上,用力拽着腰带。
小姐高跟鞋的鞋跟用力地蹬着地砖,“当、当、当”地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然后随着响声的节奏越来越慢,小姐逐渐失去了呼吸。
周黑子满脸是汗,彻底醒酒了!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伸手测了一下小姐的鼻息,确认已经咽气后,又点燃一颗烟。从她的包中翻出几百元现金,又把她手指上的金戒指撸下来,一同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将宾馆的门锁上,出去将面包车开到小旅店的对面。
直到凌晨四点,宾馆才安静下来。周黑子来到宾馆走廊,看见一个人都没有,吧台的大姐也已经睡着。他背起尸体,将尸体的长头发故意盖上小姐的脸,然后偷偷从宾馆溜出来,将尸体放进车里,开车一路往家里赶。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天已经基本上亮了。在走盘山路的时候,突然在前方出现一个女人,拦在路的中间摆手意识他停车。周黑子只好停车,摇下车窗问:“干嘛啊?”
“你捎我一段,我走不动了。”女人说。
“我不能捎你,我有急事,你快让开!”周黑子说着按了几下喇叭。
“我也去前面,你捎我一段又咋地?”女人说。
“你这人咋回事,不捎就是不捎,我让你让开!你听见没有?!”
“我不让!你不让我上车我就不让!”
周黑子心想又遇见一个倔驴,他把自己的一件衣服盖在后排座子的尸体上,然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上来吧。我前面就到了,就捎你一小段啊。”
女人上了车,周黑子测过头打量了一下她,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还算过去的,不知是谁家的小媳妇。周黑子问:“你说你一大清早,怎么自己跑到这山路上来?”
“前几天,我跟男人生了气,我离家出走到了镇上,想找一份活干,我也没打过工,啥也不会,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身上住旅店的钱都没了,只好走着回家。”
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周黑子踩了刹车停住,说:“只能捎你到这了,下车吧。”
“这离我家还远着呢,你再送我一段吧。”
“不行。我有急事回家。你下车吧。”
“你这人咋这小气!不就费你点油嘛?这样吧,我还有十块钱,都给你,就算我打你的车。”女人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周黑子。
“妹子,这不是钱的事,我不是说了吗我有急事!刚才上车时都说好了只捎你一段,我可没说送你回家。赶紧下去吧!”
“行,行,行!我下车!”女人下了车,“哐当”一下使劲把车门甩上,车玻璃被震地哗哗响,女人嘴里不停地说着难听的话。
周黑子开车刚要走,听见女人又说:“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人,开个破车牛逼啥啊?开车早晚掉山崖里摔死。”
周黑子一听来了火气,把头伸出车窗骂:“你这人咋还骂人呢?我白捎你一段,你还咒我!”
“我咒你咋地?给你十块钱还不走,看你个二逼样!”
“你个傻娘们!给你脸了,你再骂我一个试试?”
“你还敢骂我?我看你车玻璃是不想要了!” 女人说着弯腰去地上捡石头。
忍无可忍的周黑子,一瞬间血气上涌:“给你也找个婆家吧?我看你也能卖个好价!”
“砰”地一声!周黑子一脚油门把女人撞倒了。周黑子下了车,看见女人还没死,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边掐一边狠狠地说:“你再骂啊!”
周黑子把女人尸体罗放在小姐尸体上,车开的像飞一样回到家里。
到了家中,他把两具尸体拖进地窖里埋好,然后把地窖的铁皮盖子盖好,又将车开过去,用车的一个轮子压住盖子,才放了心。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筋疲力尽的周黑子躺在院子的地上,呼哧呼哧的呼吸,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觉得刺的眼睛生疼,他拿了帽子盖在脸上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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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mulan4203 2018-11-30 18:33:19
今天没有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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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会有一次更新。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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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十六】
直到第二天中午,歌厅老板见高个子小姐还没回来,问矮个子小姐:“小丽怎么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矮个子小姐说:“昨天刚发了工资,他肯定跟哪个男人跑了,或者去别处干了,前两天她还跟我说这里挣得钱少,打算过阵子去城里干。”服务生听后骂道:“他妈的!偷着跑了,还欠我五百块钱呢。”
一个小姐就这样失踪了,依然没有人报警。
没过几天,大黑石村的几户村民被矿上占了地,74岁的光棍儿老汉丛志军的一片荒山被占,得到了占地款12万元。丛老汉拿到现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找到了柳玉芬。
“我这把年纪了,体格子又不好,活不了多久了,这几年我一直准备给自己配冥婚的事,我原打算死之前买个几千块钱的尸骨就算好了。现在有了钱,我得弄个鲜货,还得是年轻的。”丛老汉对柳玉芬说。
“这就对了,老夫少妻美得很,这事就交给我吧”柳玉芬说。接了单,柳玉芬联系了周黑子,周黑子从地窖中将小姐的尸体挖出,以五万元的价格出了货。
又过了几天,邻县大榆树村霍启山的二儿子霍峰因车祸成了植物人,家里人经过讨论一致同意“拔管”,把赔偿款的钱省下来给孩子张罗一门“亲事”。柳玉芬又从周黑子那里买到离家出走小媳妇的尸体,因时间有些长,尸体已有些腐烂,最终成交价为四万四。
周黑子拿了钱觉得四万四这个数字非常不吉利,可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这单子买卖出了事!
霍启山一家给儿子霍峰“完婚”后的第二天,一辆警车停在了他家儿子的坟前,县公安局王队长带着3名警员来调查案件,要求霍家人立马起坟开棺,霍启山一家人到了坟地,一听立马火了:“我儿子刚死了,才入土两天你们就要把我们家坟刨了?”
“我们也是执行公务,我们怀疑你给儿子配冥婚的女人,是被人谋害致死的。必须经过开棺检查才能取证破案,希望你积极配合。”王队长说。
“绝对不可能!这女人是出车祸死的。我们还有死亡证明书呢!”霍启山说完就从柜子中翻出一张死亡证明书。
王队长和办案人员拿过证明书一看,非常明显是伪造的,证明书右下角的印章都是P出来后,用彩色打印机打印的。
“这张证明书是伪造的,没有法律效力。你还是配合我们,赶快把案子破了吧!”王队长说。
“伪造不伪造我不管,办这个冥婚我们花了大价钱。我们埋在自己的坟地,你说刨坟就刨坟?你们谁敢瞎弄一下试试?!”霍启山撸了撸袖子,用手指着王队长的脑袋,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没过一会,霍家的亲戚和村民也都闻声纷纷赶来,五六十人把王队长和办案人员团团围住。七十多岁的霍家老爷子在警车前轮子前躺下,大声喊:“你们不是厉害吗?要想刨我孙子的坟,你们就先把我压死!”
霍启山的媳妇拽着王队长的胳膊说:“你们出来办案带枪没有?你们要挖坟,就拿枪先把我们这几十口人突突了!”
人群中霍家的亲戚纷纷说:“警察也不能欺负老百姓啊!”
“刚安葬了就刨坟?这可是缺八辈子德的事!”
“这是我们霍家内部的事情,你们警察不干正事,瞎掺合啥呢?!”
王队长眼看事态紧急,赶紧给一起办案的小李使了一个眼色,叫他们打电话一边叫村长过来,一边联系公安局赶快增派人手。
村长一听因为刨坟村民闹事,心想这两面为难的事自己还是不管为好,便借口出了远门来不了。幸好公安局又派来了六辆警车、二十多名警员,当场亮出白花花的手铐,用喇叭大声喊说谁再敢闹事影响办案就抓谁,这才把场面控制住。
公安人员现场挖坟开棺验尸,当霍家的“儿媳”被挖出来的一刹那,人群中一个叫陈宝祥的男人咆哮着扑上去,大声喊:“媳妇啊!这是我媳妇!”。陈宝祥泪流满面,一个手抱着媳妇,一个手用力扇自己的耳光,大声哭:“我是混蛋,我不该惹你生气,你这才离家几天啊,就被坏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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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十七】
原来,陈宝祥与媳妇生了气,媳妇离家出走,陈宝祥一直在寻找,可是赌气的媳妇关了手机,他找了几天怎么也没找到。前几天,媳妇花光了身上仅带的几百块钱,也不再生气了,半夜给陈宝祥打电话说要回家,陈宝祥寻她正火烧火燎,就打算亲自去镇上接她回去,可她却倔脾气地说是自己出去的,也自己回去,让陈宝祥在家里等她,说第二天一早上她就回来了。
可直到第二天中午她也没回来,更让陈宝祥感到不祥的是她的电话又关机了。陈宝祥出门一路寻找打听,在一片山坡上,陈宝祥看见了一个十五六岁放羊的羊倌。
“最近几天,你见没见过一个三十多岁、穿红衣服的女人从这走过?”
“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小羊倌说。
“来,来,小兄弟抽根烟!”陈宝祥递给小羊倌一根烟,并给他点了火。
小羊倌叼着烟惬意地吸了几口,然后说:“看见了。”
“你看见啥了?她往哪边走了?”
“你给我一根烟,我已经告诉你一个问题了。你要再问,得给钱!”
陈宝祥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给了小羊倌,着急地问:“小兄弟,你快说!”
“她哪边也没走,前几天我起早放羊,看见一个女人在前边的岔路口打架了。”
“然后呢?接下来你看见啥了?”
小羊倌把手一伸,说:“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给你,你快说,急死我了!”陈宝祥掏了掏兜又递给小羊倌五十块钱。
“我看见一个女人跟一个开车的在岔路口骂了起来,具体因为啥没听清楚。后来,开车的一下就把女人撞倒了。”
“然后呢?你倒是说啊!”
小羊倌又把手伸了出来,说:“按规矩来,想听就拿钱来。”
陈宝祥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可还是没再找到一分钱, “没钱了,钱都给你了,你告诉我,我过后一定给你!”
“不行,把你那盒烟给我!”
陈宝祥把抽剩下的半盒烟递给小羊倌,小羊倌装进兜里,然后说:“撞倒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小羊倌刚要再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赶着羊群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说不说?!”程宝祥急眼了,上前一只手抓住小羊倌的胳膊,一只手用力采着他的衣领子。
“我不说,我就看见这些!都告诉你了!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啊!”小羊倌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的眼神。
陈宝祥松开小羊倌,小羊倌把手中的鞭子抽的啪啪响,赶着羊群就往家跑。
陈宝祥紧跟在后面,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小羊倌的家。小羊倌把羊赶进羊圈,他的父亲听见羊叫,从又矮又破的小土房中钻出来,喊道:“才几点啊?太阳还没下山就回来了?羊吃饱了吗?”
小羊倌没说话,回过头看了看陈宝祥。这时小羊倌的父亲才注意到有陌生人来到家里,他问:“你是谁?来我家干啥了?”
“我媳妇前几天失踪了,你家孩子正好看见,我想仔细问问,还想让他给我当个证人。”陈宝祥说着想掏烟给他,摸了摸才想起来刚刚将整包烟给了小羊倌。
小羊倌的父亲说:“瞎说些啥了?我听不懂!”,说完又喊小羊倌:“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他把小羊倌叫过来,拽着小羊倌的胳膊走到墙角下,小声问:“你把前些天看到的事,都告诉他了?”
“没有,我就告诉他一半。”
“啪!”,小羊倌的父亲给了小羊倌一个耳光,骂道:“你没看见就是没看见,瞎跟人胡说八道个鸡巴!”
陈宝祥见状,立马明白了,小羊倌一定是看见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的父亲怕担事不让他说。
陈宝祥扑通一下跪在了小羊倌的父亲面前!
“大哥,你就让孩子告诉我吧!我求你了!”陈宝祥抓着小羊倌父亲的大腿,泪如雨下。
小羊倌的父亲半晌没吭声,也没扶陈宝祥起来,他从腰中抽出大烟袋,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然后轻声说:“兄弟啊,你报警吧!你媳妇被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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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十八】
公安人员详细盘问了小羊倌,但由于案发时小羊倌距离案发地点较远,并未看清楚周黑子的长相,更未看清车牌号。警察获取的有效信息仅仅是:一男一女在岔路口发生了争执,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开红色面包车撞了女人,并下车掐死了女人,然后将女人拖入车中,开车跑了。
在了解情况后,公安人员开始沿路走访调查,由于案发时处于清晨,除了小羊倌一个目击人外,再没有询问到那天早上见到红色面包车的相关信息。面包车又是一款当时常用的车型,案发后面包车走的那条路又通往很多村子,同时沿路也没有监控可供调阅,给破案带来很大难度。
就在调查进入僵局时,公安人员得到一条重要信息——大榆树村霍启山的二儿子死了,给儿子配冥婚的尸体是买来的,年龄恰好三十多岁,极有可能是被害人。于是办案人员赶紧赶往霍家,才发生了前面的一幕。
在确认霍家买来的“鲜货”就是陈宝祥的妻子后,公安人员认为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害人卖尸案件,决定对违法案件链条所有人员进行拉网式搜查,并在第一时间对媒婆柳玉芬进行抓捕。
那天柳玉芬的儿子刚刚放暑假从大学回来,柳玉芬在家给儿子包了饺子,吃完饭柳玉芬洗了一盘水果,娘俩坐在炕上聊天。
“妈,要不是你硬让我回来,今年暑假我就跟同学一起勤工俭学了,要是好好干最少能挣两个月的生活费。”
“勤工俭学?半年都没见着你了,放了暑假还不回家?妈不用你打工,别看妈自己供你上大学。你现在大二,妈把你到大四的生活费都挣出来了。”柳玉芬得意的说。
“妈,那也不行。同学都在业余时间找活干呢,我们毕了业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好工作,到时还要在城里买房子,房子现在可贵呢!”
“听妈的话,你就好好读你的书,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肯定影响学习。买楼房的事由妈负责,你就放心吧,妈的钱都给你攒着呢,你一毕业,妈就在城里给你买房子。”
“妈,你一个人,靠给别人做媒人,也挣不了多少钱啊。”
“那你就别管了,相信妈,妈能干着呢,妈决不能让我自己的儿子受一点委屈。”
啪!啪!啪!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这么晚了,催命呢?!”柳玉芬喊道。
“我们是公安局的,快开门!”
柳玉芬一听脸色立马变紫了!
“稍等!都睡下了,等我穿上衣服!”柳玉芬喊道。随即对儿子说:“别出声!一会再给他们开门!”
她急忙用钥匙打开写字台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用力撕扯成几半,点燃后扔进灶膛里。
柳玉芬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存折,抓着儿子的手说:“这个存折是用你名字办的,里面有六十多万,密码是你的生日。妈为了挣这些钱犯了法,一会妈就得跟他们走,你把存折藏在你身上,明天一早就回学校去吧!”
说罢,柳玉芬的眼睛潮湿了。
哐的一声!公安人员破门而入。柳玉芬回过头,看了一眼灶膛,灶膛里闪耀的火光照亮了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一条一条的销售记录已慢慢化成灰烬。
柳玉芬笑了,大声对公安人员说:“你说说你们,早不来晚不来,我儿子刚回到家里,我寻思跟我儿子好好呆一会。你们来干嘛啊?查什么查啊?”。
“别废话!查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做了亏心事还装糊涂!”一个警员一边给柳玉芬戴手铐一边严厉训斥。
“哎呀!我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凭什么给我戴手铐?偷汉子你们也管呀?” 柳玉芬把头一歪,大声嚷嚷,就是不走。
“死鸭子嘴硬是吧?做鬼媒婆,给死人配冥婚这事没少做吧!”警员说。
柳玉芬听了突然就没了火气,两个警员上前就把她拉了出去。
柳玉芬回过头,对儿子点了一下头。儿子呆呆地站在那里,泪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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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27楼
【十九】
经过两个多月的忙碌,马三亮亮堂堂的五间大瓦房已经盖完了,装修的也很讲究,仿照楼房的格局,专门设置了客厅、卧室、卫生间。尤其是把厕所放到房间内,这在整个村子都是第一家。
很多街坊邻居没事到马三家参观,看完之后都是赞不绝口。
“马三,这房子盖得真气势,我家的房子跟这一比,就像个狗窝!”隔壁王婶子说。
“你看你说的,以后你家再盖房子,肯定比我这还气势。”马三谦虚的说。
“马三,你小子算是发了大财,这房子盖下来,得花不少钱吧?”对门李大爷说。
“还行。花了十二万。”马三笑着说。
“我的个天!你家祖坟算是冒青烟了!”
马三的未婚妻王艳高兴地把窗台上的几盆花搬到屋内,孩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马三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左手端着一杯茶水,右手夹着香烟,日子很是滋润。
“不要乱跑,手不要摸墙!把墙都弄脏了!”王艳对孩子吼道。
“孩子高兴,就让他玩嘛,自己的房子怕啥?”马三嘿嘿地笑了。
“你这个后爹还挺疼孩子。你就宠着他吧,宠坏了我可不管。”王艳说。
“你们娘俩我都宠着。我马三活了半辈子了,没成想还能住上大房子,娶上媳妇。”马三看看房子,又看看身边的王艳,这一刻他的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看把你美得。天黑了,我去做饭,你把白天我给妈洗的衣服收起来。”
不一会,屋里就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孩子跑到马三跟前说:“马三,我妈叫你吃饭!”
“臭孩崽子,看我一会打你,说多少次了,你得叫马叔!等我们结了婚,你就得叫爸!”王艳在屋里喊。
“叫啥都一样!走,吃饭去!”马三摸着孩子的头,一边走一边说。
在这一片浓郁的幸福气息中,几个便衣突然闯入了马三的院子,给马三带上了白花花的手铐。
王艳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情形一脸惊愕,哭着说:“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马三这人老实的很,怎么会犯罪呢?”
“你认识他才几天?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公安人员说。
马三的母亲颤巍巍的说:“这面都煮好了,马三干了一天活了,能不能让他吃完这碗面再带他走?……”
马三被带着走出大门时,马三回过头看了看新房子,吧嗒吧嗒地落下眼泪。他走到自己还未过门的女人面前,硬生生的憋出一个笑脸,说:“没事,啥大不了的,别哭了。”
随后又蹲在地上摸了摸依偎在女人身旁怯怯的孩子,说:“好好听你妈的话,好好学习,叔还想供你上大学呢!”
马三的母亲拄着拐杖,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马三的手,说:“马三,好好听警察同志的话,有啥错误赶紧改正,一定要早点回来。”然后又对公安人员说:“警察同志,你能告诉我,马三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公安人员听了,叹了一口气,说:“您老保重!”
马三扑通一下,跪在老母亲面前,“马三给您磕头了。”说着用力磕了三个头……
周黑子自从杀了妻子、小姐、搭车人后,不但夜里睡不着,哪怕瞌睡一会都会做恶梦,有好几次他都梦见自己被警察捉住了,戴着沉重的脚铐和手铐。还有一次梦见自己被枪毙了,脑袋像西瓜一样被打爆,吓得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即使是白天,他也把院子的大门从里面插死。夜晚他让屋子的灯亮着,自己到漆黑的柴房里睡。把所有钱装在一个包里,睡觉的时候当枕头枕在上面,夜里睡觉时也从不脱衣服,随时准备逃跑。
抓捕马三的同时,另一队办案人员对周黑子进行了抓捕,那时天色刚擦黑,周黑子吃过晚饭正一个人在柴房里抽烟,心情格外地烦躁,莫名地感到恐惧和不安。周黑子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明天一早自己就走,离开家,越远越好,找个安身的地方过下半辈子。
沉寂之中,他听见“咚、咚、咚……”,有人翻墙跳进院子来。几束手电的强光照的院子铮亮。
周黑子拿起包,嗖地一下从柴房的后窗户跳出屋子,猛地把包扔出院墙,用力爬上墙跳下,抱着包拼命地跑,黑夜中没有一丝月光,凝固的空气中也没有一点风,磕磕绊绊的奔跑中,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后面隐约传来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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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28楼
【二十】
七年后,腊月廿三小年,阳光明媚的一个上午。
在四川一个小城的小超市,前来买货的顾客络绎不绝,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收钱。周黑子驾驶着一辆载满货的三轮摩托车停在超市前。女人见周黑子回来,连忙出去要帮忙卸货。
“小玉!出来帮忙看店。小虎快帮我卸货。”周黑子高兴地喊。
“淑珍,你就别上手了,你得注意身体。把鱼拿进去收拾一下,中午咱们吃鱼。”周黑子将一个装着活鱼的塑料袋递给女人,顺手摸了一下女人鼓起的肚子。
“这鱼好大啊!有五六斤呢!货也进了好多,年前都不用再进货了。”淑珍兴奋地说。
“是啊。趁着家家户户准备年货,咱们也多卖点挣些钱。”周黑子一边搬东西一边说。
“小虎,你搬这边的东西,沉的让我来。”周黑子让小虎搬车上的卫生纸和洗衣粉等轻巧的东西,自己一次性搬起两箱饮料,当他回头时看见小虎并没有听他的话,费力搬起两箱啤酒,趔趄着走进店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淑珍将超市后面的门帘挂起来,方便吃饭时照看买东西的顾客。一家四口人团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很是温馨。
“小虎到年15岁了,小玉到年13岁了。”周黑子说。
“可不是嘛,都成大孩子了。”淑珍说。
“转眼我到这都七年了。两个孩子来这里也已经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周黑子感叹。
原来周黑子当年跑脱后,辗转数地,最后到了这里。用挣的钱盘了一个小超市,并雇了淑珍作店员,淑珍也是单身,时间长了,两个就在一起了,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小玉把头一歪问:“爸,你说人们为什么都要过年呢?”
周黑子沉默了几秒,摸着小玉的脑袋说:“过年就是人们为了团圆找的一个借口。过年一家人坐在一起,穿新衣服,吃好吃的,走访亲戚,又热闹又高兴。”
“对了,黑子,明天你看店,我带孩子去街上买新衣服。”淑珍说。
“我不要了,我有衣服穿。”小虎说。
“哥哥不要了,我也不要。”小玉说。
“过年了,别人家孩子都穿新衣服,咱家孩子也不能穿旧衣服。明天你俩跟我去街上,自己选,妈给你们买。”淑珍说。
“真不用了,校服才发了不久。我不喜欢穿新衣服。”小虎说。
“嗯。明天我们帮家里卖货。”小玉说。
周黑子仰头把一杯啤酒喝下去,左看看小虎,右看看小玉,高兴地说:“孩子都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下午的时候,周黑子和小虎一起在店前挂了两个灯笼,又在店里拉起几条彩灯,晚上亮起来后,一下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晚上,周黑子看店,淑珍和两个孩子包饺子。还没到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
“黑子。今天早关门一会吧!一起吃饺子,三鲜馅的。” 淑珍说。
“好。我这就关。吃饺子喽!”周黑子送走店内最后一个顾客后,刚要把卷帘门放下来,突然有人用手把卷帘门撑住了。
四五个便衣警察,如鱼贯入店内,其中两个上去就把周黑子按在了超市的收银桌上,并给他戴上了手铐。
“你就是周黑子?”带队的头说。
周黑子深喘着气,答应了一声:“是。”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头说。
“知道。我欠下的债该还了。”周黑子说。
淑珍将两大盘饺子放在桌子上,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喊:“饺子都上桌了啊!怎么又来人了呀?”
当她把门帘打开,看见外面的场景立刻惊呆了。
“怎么了这是?”淑珍上前刚要拉周黑子。
便衣头一把拦住她,随即亮了一下证件,问:“你是他什么人?”
“警官,我是他媳妇。”
便衣头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她身旁两个孩子,说:“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案子,需要周黑子配合,这就得跟我们回局里。”
按着周黑子的警察稍稍松了一点劲,让周黑子直起身。周黑子对便衣头说:“给我一分钟行吗?”
便衣头点了点头。周黑子上前握住淑珍的手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我这一走肯定回不来了。以后这两个孩子,不!这三个孩子就辛苦你了!”
淑珍泪落如雨,点了点头,刚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轻轻地叫了一句:“黑子。”
“小虎、小玉,一定要听你妈的话。好好学习。”周黑子对两个孩子说。
“爸——!”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随即哭出了声。
周黑子被押上车的时候,他拼命地回头,想竭尽全力地多看上一眼。可是,这一切还能回头吗?
车门被哐的一下关上,车子如飞奔般驶向一条笔直的大道。车窗外面是绚烂的烟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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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广飞
29楼
@ty_哇呀1 2018-12-22 20:42:37
楼猪诈骗不用脑,动不动就想装大神!用揭秘两个字写诈骗贴,以楼猪一个普通人,那有本事去揭秘妖魔鬼怪,还东抄西袭写这个漏洞百出的诈骗贴,又想炒自己是什么大师,大神,骗智力低的天下人私聊楼猪,相信楼猪能解灾避祸而送钱养猪,楼猪之德行人人争而拍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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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而已,不知你的偏激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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