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本日记里

在一本日记里，我们忙着给一条河流命名
河里的一条小鱼，银鳞闪亮
它漂亮的摆尾姿势，也没有引起我们的兴趣
我们砍伐一棵树，做成船，把自己当货物
我们畅想未来，当下的生活只是我们手中的纸牌
把日记翻上几页，发现那条鱼大了起来
它几次跳出水面，泛起的浪花
打湿我们的鞋子，我们没有放在心上
那时，我们恋爱了，我们忙着炖中国式的菜汤
我们偏爱于干一番大事
我们给帮助过自己的人付利息
向伤害自己的人收贷款
日记像提前预设的谜团，我握着谜底
但更多的日记语言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地
像一个游人离开的广场（难道时间久远？）
也像一束水草，在暗流中摇摆不定
“我一定要把你抓在手里！”
在某一页，我为自己造的句子吓了一跳
它，在指什么？
是不是像阳光一样，发生过折射？
我们过于关注主题，总会用人生如戏来做喻
我们在戏里划旱船，借用身份
现在，我们的生活开始检点，反对贪婪
我们放弃了更多含糖的食品
我们学会了控制自身，比如血糖，血压，血脂
学会了与外物和解，比如水流，风速，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