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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城】一个术士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你,那些生活中的恐怖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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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城】一个术士几十年的经历告诉你,那些生活中的恐怖禁忌!

月骁
1楼
我叫于术,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个混吃等毕业的学生。我选的专业非常冷门,历史类的环境学。分数不够又为了上一所好学校,硬生生的选了这门课,专业课的老师是个脾气非常奇怪的老头。
专业本来就破落,这是零八年的夏天,正好是我毕业的年份,这天天气闷热,教室空调已经坏了一两个月没人修。老头和往常一样在讲台上发挥,那么大年纪了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了好几层。这天气,也总共有三四人还在坚持听课。
这老头姓张,往往冷清的课堂只有几个学生,但他还是能讲的津津有味,从古时的村落布置,城邦建设,包括人伦道德,几年的感觉下来,这老头就是一部活脱脱的百科全书。
冷门的大学课堂,只用七成心思听课的我算是认真的,另外三成用来开小差,比如这老头讲到激动处自己一个人憋的满脸通红的搞笑表情。
:我跟你们说,古洛阳的东城门是修崴了(修的不对),要不能被破那么多次?
眼看他又激动了,我提起精神等着这老头在高潮处上不来憋出的那几声咳嗽,不一会儿果然如此。
:咳。。。咳咳。。咳。
在这个炎炎夏日的下午,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再说,混日子的大学生活我已经四年,早就被磨的没奈何。
我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管那么多,那就是这天下午,这老头少有的有些不对劲。长达一个小时的课程,他有好几次居然莫名其妙的看着门外。之后他才像是放下心里,继续汗流浃背的讲课。
距离下课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台上的老头居然神色越来越紧张。就在这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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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楼
啪的一声,老头手里的粉笔断了。
我坐在教室后侧,只能看到一个门框,但看不到门外到底来了什么人。但奇怪的是这老头接下来的动作,他长舒了口气,停了下来在教室里看来看去。最后眼睛居然落到了我的身上,接着走了过来。
:你叫于术?
我心想门外有人找你,你来找我做什么?谁知他笑呵呵的递给我一张纸条。接着似乎不经意,隐隐的挡在我和前面门口方向之间。
:今晚九点,到这个这个地方来找我。
我愣住了,就在这时候,这平常性格怪异的老头居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一刻我几乎吓到了,他的双眼居然瞪出了血丝。
我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教室。左右看看,此时整个教室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在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我呆呆的看着门口,这大汗淋漓的老头早就没了影。
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顺风街加聚德。
这文凭虽说不值钱,但毕竟就快毕业了,这事儿有些奇怪。
除了上课,我跟这老头压根没有一点交集,我还吃惊于他能叫出我的名字,有些陌生的关系,叫我去这么一个地方做什么?
犹豫再三,当晚九点我还是去了这家饭馆,在城北,到的时候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等人就得站在大门口,这饭馆也算中等偏上,两侧的空调机呼呼的冒着热气。就在我大汗淋漓已经受不了的时候。
:小伙子,你来的倒是蛮早。
扭头一看,正是这姓张的老头,笑呵呵的跟我打招呼,喊了声老师之后,他带着便进了饭店。估计是年纪大的原因,全过程都是我在吃,热的够呛的他只动了几筷子。问了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这人果然是学术渊博,好些我平常的疑问,甚至有些恶作剧类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过程中还不忘贬低两句问题中的历史人物。
有些人,虽然你不是真的认识,但天天在角落里看到他也算是熟悉。或许来了劲,张老头喊了两瓶酒,为了毕业证我自然奉陪。聊天喝酒一直到十一点过,酒过三巡,他突然扭头看着窗外,我们坐的是二楼,此时远处的街道是一片的城市夜景。
:我在锦都待了有三十年了。
此时我头有点晕,嘴里把不住门的恭维话,心里则嘀咕这老头又发什么神经?
刚端起酒,谁知这一次他并没有接,一双老眼看着窗外,微眯着是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神色。
:你听了我整整四年课,学生少,这四年就你听课是最认真的。上课你听我说了那么多的古今,我问你一句话,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
我惊了一下,硬着头皮符合,心想这老头真的喝醉了?看他的身板年轻时也相当的壮硕啊,等会难道要老子把他送回去?
谁知他突然盯着我:小于,你看我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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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楼
难道是常年在学校混的不如意,压抑了这么多年真情流露?我说老师,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不是像,就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着。老头呵呵的笑了,一大杯酒下肚,整个人居然显得有些沧桑,不,是老来的豪气。
:我就是一个教书先生,在大学待了几十年。没什么作为。
说到这里顿了顿。
:但你是唯一一个完整的听过我这四年讲课的人。
:我这一辈子搞建筑学历史,中外的各个时代的格局我都见过也分析过,到头来这辈子最后留在了这锦都市。如果我告诉你,我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且今天就会死,你信么?
听到这话我后背一凉,难道他喝醉了?酒楼里此时一片热闹,没人注意到我这么一个穷学生和对面这个普通的糟老头。
他看着外面,嘴里念念叨叨的:帮我一个忙吧,好歹是我的学生,拿上这东西,坐城北晚上最后一班4路公交车去终点站,一路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到站之后,你把这东西随便丢在路边就成。
他眯着眼看着我,或许是喝醉了,那神色有些不甘,居然还透着害怕。
看着桌上那个小包裹,不知为何,晕乎乎的我一时间我有些不敢去碰,
:你帮了我这个忙,这件事儿就和你没关系了。
我想说什么,他居然哼起了小曲儿站起来走了“先到咸阳为王上,三城环绕归故乡。”因为头晕的原因我还坐在桌子旁。就看到这老头摇摇晃晃的下了楼,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我一个机灵,我擦,今晚的账还没结呢,正准备追出去。
突然,只听轰的一声。接着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大门外尖叫声中已经围了很多人,只见这酒楼大门口的一大块霓虹灯的牌坊掉了下来。
周围已经是一片废墟。硕大的金属框架和玻璃渣,哪里还有张老头的身影。
警察和消防很快便到了现场,半个小时才把门口清理干净。断气的张老头被抬出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已经辨认不出样子。店老板在一旁带着哭腔解释,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楼房修的不牢固,当时掉下来的时候,这喝醉了的老头正好经过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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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4楼
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死了?
看着眼前的恐怖场景,我吓的嘴角都有些抽搐。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半夜,我依旧不敢相信晚上发生的事情。警察已经通知了学校,而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我也了解到,这老头在锦都这么久,居然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戚。
这四年来我没有住宿舍,反而是自己租的一间廉价房。回到住处坐了好半天,才决心打开老张给的这个包裹。
里面的东西也不出奇,是个老旧的木盒。
确切的是,这是个表面刻的纹路都已经磨的非常严重的木盒,只不过图案却十分的精美,刻的是一座古城楼。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空盒子。
或许这只是一场意外?老张头喝醉了酒胡说,正好下楼就被砸死了?
醉酒之后我早已清醒了过来,一阵倦意袭来。将这木头盒子放在一旁,索性把所有事情抛在脑后,洗把脸准备睡觉。
但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什么声音传来,那是一阵很轻的敲门声。我惊的猛的停下了步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就和下午上课的时候,教室外响起的那敲门声何其的相似。
此时已经快天亮,最主要的是我在这周围一直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呀。我走到门口,打开大门,一阵冷风吹来,门外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倦意微微去了去。我赶紧回到床边一看,只见那刚才明明已经打开了的木头盒子,此时居然盖子完好的盖上了。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这木头玩意,我一时发了呆。
城北是锦都的老城区,城市开发修了不少高楼大厦,我之所以过来,不仅是因为这老头死了,而主要是这件事非常邪门。即便是在住处睡觉的时候,老头的那句“好歹你是我学生,帮我一个忙吧”始终在我脑海盘旋。
四路车是从城北开往郊区,站牌上面显示的最后一班是晚上十点半。
这天晚上,我提着盒子站在公交站台前,眼看就到了最后一班车的点,此时周围只剩下我和一个妇女。或许是长时间的无聊,这妇女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听到我我要坐最后一班车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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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5楼
:你,你是专门来坐最后一班车的?
刚才还热情的她,居然站的离的我远了一些,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这妇女才回过头看对我说。小伙子,我常年坐着四路车,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坐最后一班,那就等到十二点,运气好的话,你可能会遇得到。
说完居然连车也不做,急匆匆的便走了。走到街口扭头看我时,似乎还生怕自己走慢了。
不一会儿,正常的车子来了,我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上去。
我一直等到了半夜十二点过,之后街上没看到过任何公交车,这个点了即便是车也几乎没了。我站在这偏僻的空荡大街边,已经两个多小时,就在我以为自己被骗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我听到了几声喇叭声。
沿着路看去看去,一辆公交从黑暗的道路尽头缓缓驶过来,给人一种非常安静的感觉。场面看起来有些诡异,我愣住了,一直到这车子静静的停在了站台面前。
我吞了吞口水,提着包裹便走了上去。
这个时间点了,车上也几乎没了人。开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车子缓缓启动。
接下来一共有十几个站,我看了眼指示牌,终点站是是一个叫做郝家村的地方。记着老张头的话,沿途不要和任何人说话,我静静的坐在靠后的位置。除了少数几个站牌外,沿途大多数站牌都没有人,所以车子都是直接开过。
此时已经出城了好几个站,突然,车子停了。我看了眼车外,外面是一片田野郊区,一块破烂的公交牌立在路边,上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上来之后,环顾了一眼四周,接着居然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
我发现开车的大爷明显眼神有些异常,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看我所坐的方位,这才又启动了车子。
算我在内,车上一共五个人,氛围显得有些诡异,沿途没有一个人说话。我拿着包裹假装看着窗外,微微扭了扭脖子,发现一旁的女人正盯着我,见我看着她。这脸色有些发白的女人笑了笑。这一时间我有些呆,这女笑起来真好看。
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大爷看着反光镜。
:最后一站郝家村到了,要下车的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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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6楼
一连喊了三遍,车上的几个人动都没动,甚至连回答的都没有。
司机大爷不管其他人,这一回却专门盯着我,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公交到站了,快下车吧。
我站起来,拿着袋子走到了前面,暗示性的指了指车上的其他人,这司机大爷假装没看到我的动作。外面一条土路通向黑漆漆的山野中,这荒郊野岭的,站在门口问他这车子是不是还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眼见他不回答,我一咬牙,重新又站到了车上。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郝家村绝不是这一路车的终点站。
车门再次关了,车子重新启动,朝着黑漆漆的山岭开去,我明显听到这大爷司机叹了口气。
在郊区开了半个来小时,这种荒郊野外的我哪里来过。期间车子倒是听了几次,其余几个面无表情的乘客陆续下了车,说实话,打死我都想不到这么晚了,这些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下车能去哪儿?沿途别说是镇子,就连房屋都没看到过一间。
:小伙子,你过来。
这大爷还在开车,我被叫到了架势座位旁边。
:小伙子,他们坐的车和你坐的车,是不一样的,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帮你一个忙。下个站停车的时候,我帮你把那女的送走。
五十块?这么贵,而且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眼原座位,那女的还一动不动坐在我旁边,我全身莫名的发麻,咬着牙给了钱。果然不一会儿车子又在路边停了下来,大爷开了门,谁知那女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我已经换了座位,但一双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我的方向。
时间慢慢过去,僵持了三四分钟之后,那女的才慢慢站起来,从前面下了车,过程中一双冷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啪的一声关了门,开车的大爷一脚油门下去,公交车在山路上快速的离开了。
这下他的态度才缓和了下来,这大爷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但告诉我的内容却在我心里涌起了不小的波动。
:小伙子,原本这四路车到十点之前就收车了的,但前些年这条线上老出事,没办法才在十一点半加了这么一班,由于线路原因,几乎没人坐。
我问道,没人坐,那之前那些人?谁知这大爷告诉我,看你小子神情,之前你也觉得不对劲了,要不你能给我钱?你没觉得奇怪,这些人走路都没怎么传出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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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7楼
我惊的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张嘴,猛的一个急刹车,再一看,车子已经停在了一片废弃的荒草地旁,后边是山林。
:小子,我是专开这趟末班车的,每天跑一趟,这片荒地就是终点站,你真要在这儿下,这附近可不是很对劲哦。
他又说了句:这几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专门来坐车到这趟末班车的终点站。
远处是黑漆漆的荒山,我让他等我一会儿,提着装着木盒的袋子下了车,丢在路边的草丛里,之后快速的站回了车上。
车子再次开动了,这次是往回城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丢了大学老头给我的东西之后,我心里莫名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小伙子,你坐这趟末班车就为了丢个东西?
一路上安静的只听得到公交车的发动机声音,开车司机大爷只是看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场景。我问他为什么没人坐还要加这趟末班车,谁知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窗外,
:小伙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来坐这趟车的。
他的语气变得重了起来,一边开车,一双眼睛不断的看着外面。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外面的路还是郊区的路,车子也还在开,但有问题的是这车子的轰鸣声,不知道何时开始变大的,到了后面就连整个车子都发生疯狂的抖动。
:怎么了?
我心想是不是这车子出了什么问题?司机大爷瞪着眼,我坐在旁边,诡异的轰鸣声让我心乱如麻,加上这司机的样子,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
荒郊的路上,到了最后,似乎汽车的每个部位都开始发出响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惊的长大了嘴巴。只见这一个个空空如也的座位都在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疯狂的敲打着一般,啪啪作响。
我哪里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
突然,轰了一声,车子还在开,前面上客的门自动就打开了。我看到司机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吃力的把着方向盘,第一次的没再看外面,反而一个劲的盯着我旁边的位置。
我吓的声音都有些抖,我已经是只剩半个屁股坐在公交靠过道的座位边,用手死拉着公交车扶手的铁杆,问题是我旁边除了往后一排发响的座位,什么都没有啊。
:小伙子,你先别动。
话音刚落,他是叫我别动,谁知下一刻,我差点摔到了车子的前门坑里。居然是这货来了个急刹车。我吼道你不怕车子翻了?
我刚抬起头,便看到他狠盯了我一眼,接着做了个嘘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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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8楼
这一幕可把我吓的够呛,车子虽然停在了郊外的公路上,而且明明已经熄了火,但公交车居然自动的还在往前滑,似乎阻挡不了一般,朝着距离公路不远的断崖滑去,那下面可是高度几十米的滑坡。
而后我发现他在架势座位一旁的盒子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拿了个东西出来,那是个三角形的黄色纸包,外面画着一些红色花纹,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反复示意我别动,小心翼翼的将这包东西摆在过道上,接着用打火机点燃。磁的一声,这符纸包被火点之后居然冒起了白烟。
:走,快下车。
他的声音很小,对着我指了指门口。
谁知这玩意冒烟后居然真的有用。周围的响声明显的小了下来。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车厢里,纸包的烟呼呼的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车之后,老头拉着我便顺着公路往前。
:小伙子,快走吧。
别回头看,我们越走越远,而在我们身后,那辆车还停在路边。
闷热的天气在大半夜终于凉快了下来,但我却感觉全身不只是凉快,反而是格外的冰冷。
我打了个抖,脑袋清醒了些许,旁边的大爷边走边微微的回头看,我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内部应急灯还亮着的车子,里面除了一些烟雾便空空如也。但那车子的前门,居然已经自动的关了。
:今晚我们得走回去了,这车子不能坐了。
二十来分钟,沿着马路,眼看已经远远的把之前的地方甩在了身后,我看了看前方,隔着几片山林,依稀能看到城市照在夜空的灯光。第一次的,我们总算在路边坐了下来。
:小伙子,害怕不?
话到嘴边,却只是回了句:你车子有毛病,是不是以前的老旧货,我怕什么?
这大爷又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瞥视了我一眼。
:你懂个屁,这躺车老子开了好几年了,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碰到。
说完便低着头,只剩下的不断的抽烟。
周围是一片田野,由于之前的事儿,我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但这大爷看架势居然一时间不准备走,只是低头坐在路边。我叫了他好几声,他终于抬起头来,嘴里自言自语着,
:当初我应聘这工作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根本没人坐,为什么一定要加这趟车。
我心里一惊,他明显要告诉我些什么。
就在他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抬着头的他突然看向了我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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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9楼
我几乎立刻扭过头,之前在车上他也看了好几次我的身旁。
看着空荡荡的马路,我抖着声音问,大爷,我旁边到底有什么?
他持续看了好几秒,接着低下了头,居然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是低低的开了口:说出来可能你不相信。其实我开这趟车也是身不由己。
他告诉我,五年前,他还是市里厂区的职工,儿女还算孝顺。那是一个傍晚,下班后的他像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回家。当时就是这一趟四路车,在经过一个街道的时候,他说自己四路车也坐了很多趟,记得清楚,那地方绝对没有站。
说道这里,大爷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东西,自言自语的神情明显不正常了,
:我坐在前面,司机莫名其妙的停了车。我以为有什么事儿,谁知道这时候,在车子的前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当时觉得奇怪,坐个公交车还敲门?
:当时开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我看到他双眼麻木的看着车门外,然后打开了车门。但问题是我坐在前面,看到那外面根本就没有人啊。门就那么一开一关,车子继续开了。
大爷看了看我,这才又继续回忆当年的事儿。车子到站了,他说当时车上人陆陆续续的下去,他也准备下车,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叫住了他。
那是一个老头,看那岁数,大爷觉得自己都该管他叫老哥。大爷没注意到,这人之前是一直坐在后排的。谁知叫住自己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是想活命,就先别下去。
大爷这才发现不对劲,那年轻司机还一动不动的坐在自己座位上,他发现有些不对劲,过去一看,只见这年轻司机双目圆瞪,居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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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0楼
大白天的,大爷吓得手都有些哆嗦。想要立刻下车,而且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谁知却被那老头拦住了。
那老头告诉他,如果想要活命,最好别立刻报警。得把这车开到阴气重的地方,把车上的东西送走。
车上有东西?
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大爷将信将疑,和老头一起将车开到了郊外的一个坟地。
那一晚,警察来了之后,分别给他们做了笔录,最后也盘问了为什么要将车继续开这么一段。大爷答不上来,那老头也不肯说,知道医生鉴定这司机是猝死,这才确定跟他们没关系。
听完这些,坐在路边的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问道,那你怎么来开这一路公交车。
大爷抽了最后一点烟。
:小伙子,自从那天下午后,回去后第二天我就病了,上吐下泻发高烧,最恐怖的是,半夜我睡在床上,老听到屋子门口有人敲门。我家老伴说我疑神疑鬼,但每次我听到那敲门声的时候,全身就难受的要死,像是身子里有虫子在咬一般。老伴说我好几次都直翻白眼。
或许是看我的样子太过吓人,我家老伴也不得不信了这些。她一个女人家,半夜就打开房门,冲着外面大喊大叫,说到底是什么邪物?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想要我家男人的命。
:我总算撑过了七天,等到了老张来我家,他告诉了我解决我身上问题的办法,那边是我来开这趟公交车。
:小伙子,你能来丢那盒子,你,你是不是认识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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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1楼
:我对老张说,我好痛,痛的我喘不过气,老张说你去开这趟车,开了就没事儿了。
:四年了。我已经开了四年了。我好累。
大爷还在说着什么,我却越发的困,这天晚上的事儿非常奇怪,回忆起的时候我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偏偏他说到关键的时候我便想要睡觉?一直到听到有人叫我,我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我还在路边。
我是听到什么声音醒过来的,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在一块荒地旁边。远处有一个老农正在干活。
突然,我一个机灵,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昨晚那大爷居然没了影。
他去哪儿了?
我去路边田里问那老农,谁知这正在挖地的农民居然一脸吃惊的看了看我,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晚上从这路边出来?
他指了指我身后。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谁知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蒙了。他说,这地儿很偏,这条山路早就废了,因为有路段崩过好几次,虽说修了,但路况也非常不好。平时几乎不会有什么车子进来。
我又问了他两句,谁知他问我?你是睡在那个草丛里的么?那儿地势低,我还真没看出来那里睡了个人。
这时候我看到了什么,居然是那个木头盒子,就在距离我躺的地方不远的草丛里。
我明明丢了呀,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几乎是抖着手将这个盒子重新拿起来打开,或许是浸了露水的原因,盒子底部的小木板崩开了,漏出了个东西。
这盒子里有秘密?
这是一张嵌在盒子底层的纸条,这些字迹非常讲究,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小于,开车的老头姓陈,老陈在几年前的一场车祸里死了,他怨气太大散不掉。所以经常会有人在四路车收车之后半夜还能看到有一趟车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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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2楼
你拿着这个盒子去站台坐车,如果半夜遇到一辆公交,那肯定就是已经死了的老陈开的。这个盒子是当年老陈的骨灰盒,你把它埋在这段路的山林边上。让老陈好安心的去,以后他也不会再闹了。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昨晚那大爷居然是早就死了的人?这个盒子,是死人的骨灰盒?
我让这老农在土里挖了个坑,将这盒子深深埋了下去,填好土后用脚踩实。
难道昨晚只是我做了一个梦?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但这根本解释不了我为什么会睡在这么偏僻的草丛里。要是那辆车真的是鬼开的。
我一个机灵,对,那辆车,周围荒郊野外,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那辆车也消失了?
会不会是有人给我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说不定此时周围的山林里就有人远远的往这边偷看,想看我出丑的样子?
立即向着四周看了半天,安静的山林哪有什么人?
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我狠洗了个澡之后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虽然疲倦,但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事儿毕竟太过吓人。那字虽然像张教授的,但模仿字迹在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谁会那么无聊,模仿一个死人的笔记来恶作剧?
。。。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那盒子我埋了,老张也确实去世了,一切不是恶作剧就是巧合,被我抛在了脑后。
这年夏天,在酷暑中我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在这种专业,刚毕业也就面临失业。
我来自本省的一个小县城,大热天的各处招聘会跑,总算体会了一把冷门专业的威力,递出去几十份简历,收到回音的都是一些临时工。
十来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出租屋。久久的望着门口发呆。我身体底子本来很好,但这段时间心力交瘁,一时间居然中了署,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
我几乎是一个激灵醒来的,此时已经是大半夜,我这才发现门居然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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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3楼
透过屋门,正好可以看到门外的小巷,路灯下整条巷子显得空荡荡的,中暑之后的我脸色有些发白,步子也不稳,站起来便要去关门。
就在这时候,我赫然发现了什么东西,那是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正好出现在进门的位置。
我几乎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把屋子内各个角落都找了个遍。出租屋本来就不大,直到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我把门关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坐在床上,冷汗直冒,大门李侧的那个脚印真真切切的显示着。
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已经进了门。
再忍不住,拿起电话,猛的打给了大学里唯一的两个死党,到第二个的时候我几乎是在吼了。
:胡兰永,你这个孙子,半夜到老子住处来装神弄鬼,你他娘现在藏在哪儿,赶快给我滚回来。
那头的哥们明显是被电话吵醒,半睡半醒间二话不说开始回骂,余术,你发什么疯,老子扇你两耳光。
彪了一大通脏话后,我气喘吁吁的挂了电话。就在这时,短信声音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这孙子不罢休,还要发短信骂回来。
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邪已经上门,门不要关严,打一盆冷水放在屋子外,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走出去看。只要等到天亮了,出门记得做第一件事就是往盆子里丢一把菜刀,从水盆上跨过去,才能保命。
按照号码打不过,却根本打不通。
晕乎乎中,直觉却告诉我一定得按照短信上面说的做,不管发消息的是谁,这十来天,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有些不正常,除了不想吃饭,半夜也常常惊醒。
直到我打了一盆冷水放在屋子门口,大门留了一条缝,闷的出奇的屋子变得清凉了很多,给人的感觉就是,就像是突然间透了气,才不会让人窒息。
到了第二天早晨,出门第一件事便是往冷水盆子里丢了把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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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4楼
菜刀一扔进去,盆子到没什么事儿,我居然听到啊的一声怪叫。这声音不是从别处发来的,居然正是从我自己嘴里叫出来的。菜刀丢进去的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砍了一下。后来去镜子面前照,才发现自己后背一片通红。背心当中有个很深的印痕。
找工作的过程中,我不断的打昨晚上的那个电话,整整一天都没有打通。
夜幕降临,站在大街上,我感觉到格外的疲倦。看着城市霓虹灯的夜景,第一次的,我有种不知道去哪里的感觉。
说实话,出租屋我真的不敢再回去。这一系列经历虽然很是莫名其妙,但却真真切切的充斥着诡异。
出来读书这么多年,连个工作也找不到。难道我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小县城?但目前这成了我目前唯一的选择。坐在街边,用手机定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就连行李,我也准备叫胡兰永帮我去出租屋收拾,然后寄回来。打定主意后,我准备去网吧待一晚上。
谁知刚走在街上,电话声响了起来。我一看,手机差点掉在了地上,正是我打了整整一天的那个号码。
着急的接起电话,我喂了好几声,问道你是谁?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才从那头响起。
:于术?
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今天早晨我让你放了那盆水,帮你挡了那一劫,你的背是不是很痛?
我惊到了,问你到底是谁?谁知电话那头居然笑了:你已经被某种东西盯上了,走了你死的更快,或许你现在没有感觉。但不出四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几乎是大声吼了出来。你到底是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谁TM的让你来做的恶作剧?是不是胡兰永?他现在肯定在你旁边偷笑。很好玩么?
电话陡然挂断。我看了看周围,我想把电话扔了,却又不敢,因为这十来天我身体状态确实奇差,而且现在的中暑,让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某种事情似乎是真实的,街道上,失落的我久久的站着发呆。
过了一会又是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XX大学东门对面,吉祥饭馆。
我记得有这么一个地方,几乎是立刻打了个车,吉祥饭馆在大学的东门外,我到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七点过,东门外这条街上学生最多的时候。
径直走进饭馆,一张张桌子上全是学生。看了一圈,最终眼睛落在了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中年女人正直直的盯着我。
我怎么也想不打,居然是她?这个女的不是别人,居然是那晚上我坐公交车,半路上车来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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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5楼
此时的这女人一身连衣裙,没有了那晚上让人背心发麻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干练。她示意我坐下。第一句话便让我呆住了。
:你转过来,给我看看你的背。
我微微侧了侧身,接着她居然一把将我的衣服拉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后背。我听到她念了一句。
:你挨了这一刀,不过好在没有出血,不会留下腥味。
我问她,不会留下腥味是什么意思?她笑了,说没有腥味就不会把某些东西引过来,而且这里人多,能隔绝人气。
这女人话音刚落,却突然站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的方向。此时正是饭馆人最多的时候,看到她这幅表情,我有些心慌,问了她好几次你在看什么?
:果然,有东西还是跟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
女人笑了笑,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她,这女的显得神神叨叨的。但我最近确实觉得不对劲,虽然天气热,但我却整天有气无力,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也听说过中邪一类的事儿。一个人走夜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去个什么地方,惹到了脏东西,回家之后往往会莫名其妙的生病一段时间。
但我不一样,我就是去了自己大学老师的饭局,然后就看到他被砸死了,之后莫名其妙坐了一趟公交车。而且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十多天以前。
女人进饭馆的厨房拿了一个盘子,三根筷子出来。我以为她要做什么,她嘘了一声,当着我的面,将盘子摆在桌子中间,三个筷子往中间一立。
:于术,你握一下筷子。
我将信将疑的把手捏了上去。这筷子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这一瞬间,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我的手指。一股剧痛传来。
:松开。
猛的松开手,手指已经流了血,我亲眼看到,这盘子居然轻轻的开始抖动。而与此同时,这三根筷子已经直直的立在了中央。
我还没来得及问,已经发现这女人开始认真的在看着什么,她是在往这个盘子的中间看?
我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那个方向。盘子里的水,倒影着饭馆门口的位置,正常看过去那地方是进门的位置,显得很热闹,没什么异常。
但盘子里的倒影中,那门口却多了一个人,这人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身子显得有些发黑。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热闹的饭馆里,没人注意到我们这个角落。
突然立着筷子的水突然又开始抖,我赶紧再次看向倒影,门口那个奇怪的人影突然回过了头。
啪的一声,这女人瞬间将筷子打倒在了桌子上。她的神情居然有些紧张,快速的将筷子扔了,没有筷子,水一片晃荡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于术?
我甚至没有回答她的话,呆呆的看着大门口的位置,嘴里自言自语的碎碎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什么都能把我吓傻,但这一次。。。刚才我看到的那人,不,那东西的那张脸,居然就是我的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但却一脸阴霾,站在门口盯着我。
过了一小会,我才抖着声音开了口: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女人笑了笑,我不敢相信,她居然当着我的面将这一盘水喝了下去。这就是你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昨天还差点没命的原因。
:于术,这种事儿,你自己怎么可能感觉的到?要不是那天我在那辆公交车上见过你,我也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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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6楼
她是做什么?这个我在公交车上遇到过的陌生女人。
她盯着我,接着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在上学期间,被人下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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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7楼
我心里几乎怒吼。那你说来有个屁用?
我发现她在写字台上摆弄的东西,是两块很普通的布,之前说话的时候也在一针一针的绣着什么东西。屋子里沉默了下来,我不说话,这个叫秦钰的女人似乎话也很少。
终于,晚上十点来钟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对我说了声走吧。
我问她,去哪儿?
她隔空指了指小卖部后方的位置。我看了看窗外的街道,她指的地方,居然是我们学校?
到达我们专业老楼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二点钟。我以为她要从前面进去,谁知秦大姐拉住了我。
:要是走前门,我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栋房子正确的进法,应该是这儿。
她指了指其中一座花坛,夜色中花坛的草丛后是一道小门,过去一看,锁已经生锈了。
这栋楼我来了三年多,根本不知道这后面还有个小门?
旧锁很容易便被我们弄开了,进去没几步,过道便分成了往上和往下的两个楼梯,我用手机照了照,向下的楼梯只有五六米长,尽头是墙壁。
而向上的楼梯直通不远处的一楼走廊。
进了这楼,我就比秦大姐熟悉太多,径直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唯一的一间不是资料室的屋子,在走廊靠近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莫名的有些紧张,第一次当先开了口。
:这,这是老张平常的办公室。
老张的办公室非常简单,除了桌子椅子之外,就是一个老茶几。进来后,这女人将兜里的一块布拿了出来,我认得这是来之前她做得一块十字绣。当着我的面,她将这块布折成了三角形,放在地上便点燃,白白的烟雾升起,透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烟雾,之间其中有一缕居然飘向了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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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8楼
她带着我瞬间走了过去,指了指最左边的抽屉,伸手拉开,里面是一叠东西。居然是很多张照片,上面的人都是学生。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我惊呆了,坐在教室里正打瞌睡,这不是我的照片么?为什么会在老张的桌子里?
秦大姐将这些照片全都翻过来排成一排,这些照片背后居然画着很多奇怪的图案。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拍的?
:把你自己的这一张拿走,出去后烧了。
我问她那些怪字代表着什么?
:那些是符画,你看不懂的,对应着年月份的生辰,组成的是一个日期。一九二六年八月二十七号。
这是什么日子?
:这是某个人的生辰,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张老头自己的。
算上日子,老张头已经差不多九十岁了?怎么可能?那老头看起来最多五十出头。
今天是农历的八月二十三号,再过四天,不正是八月二十七号。而秦大姐说的,我被下了咒,最多还能再活四天?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把自己照片放进兜里,走出这间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双脚有些站不稳。
我带她到了上课的课堂,这间课堂我待了三年多,向她指了我的座位,在教室靠后的位置。
:三年来,你一次都没有挪动过这张桌子吧?
谁记得这事儿?我勉强的点了点头,谁知她下一句话却让我彻底呆住了。
:你这张桌子,根本挪不动。
赫然发现,四条桌腿居然全被钉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我真的是个猪,整整三年多连这个都没发现?
:你的这个座位,正对面窗外那颗槐树,连续三年,养着你的人气,在咒成了的时候,要了你的命。
:而你的命,就像这张桌子一样,在你第一天进来,就已经被钉死了。
这话说的让我全身发麻。就像是这间教室里突然吹进来一阵冷风。
她说即便这样,但还差点东西?
教室就这么大,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谁知她最后居然看向了我的位置的地下。
:如果我猜得不错,就在一楼正对着这个位置的地下,埋着一具怨气非常大的尸体。或者是惨死之后,被人用七根钉子钉在下面的地里,让那人死后也惨不堪言,化为厉咒,永世不得翻身。那具尸体,才是真正用来给你下咒的载体。
她看着我,
:这,也可能会是你最后的下场。
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没有得罪他啊?
:世界上有很多邪人邪术,恐怖的超出你的想象,你不会明白。我从来到这个学校开始,便一直盯着这里。只是之前那老头在,我从来不敢进来而已。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恨不得立刻去一楼把地里的东西挖出来。谁知她戏谑般看了我一眼,
:别说真实情况是没用,即便有用,这种惨不堪言的尸体,你有那胆子把它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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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19楼
站在教室里,我心里除了震惊,几乎没有其他知觉。以前在这里的一日日,即便是打瞌睡,我也是这里面听课听的最认真的一个。这个以前站在那儿,即便是大热天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给我们上课的人,真的是一九二六年出生?这个古怪老头,真的会用邪法害人?上课几年,我早被人下了咒。我听到秦大姐念了两句,这种邪法是用活人的命来给自己续阳寿。
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你,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她并没有回答我前面的问题,却在最关键的一点上开了口。
:你想不想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你的救?破了这养了几年的邪咒?
我心里激动,谁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我们几乎同时扭头看过去,教室中间是一整排玻璃窗户,黑漆漆的走廊里没有任何东西。
我是跟着她跑出去的,跑进走廊,这女人已经停住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旧楼房的角落,那居然是一群老鼠,此时正挤在过道尽头的角落爬来爬去。
这些老鼠出现额特别奇怪,挤成一堆,爬来爬去的让人头皮发麻。
她突然告诉我,几乎是一字一句,
:走吧,今晚上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下楼的时候,昏暗角落里的那群老鼠还在悉悉索索,其中两只似乎正在偷偷的盯着楼梯的方向。
一直到走出大楼,她也没有再回头。一路上将我带到这栋楼房,包括进老张的办公室她也没害怕过,但给我的感觉,似乎她对这群只知道乱爬的老鼠非常的忌惮。
来到操场,已经距离专业老楼很远,秦大姐才第一次开了口,让我明天早晨去西边的一家豆浆店等她,她得准备点东西。
当晚我找了一家网吧,浑浊的空气中,就连平常自己偶尔玩的英雄联盟也没了兴趣,坐在座位上,整整一晚上我都心乱如麻。
我整个人像是麻木了一般,连头也没回,只是发呆的看着电脑屏幕,来送水的女网管叹了口气,扭着个性感的大屁股走了。
快到早晨五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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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0楼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过完了自己的大学生活,顺利的毕了业。也找到了工作,准备坐车回家探亲。
砰的一声震动,那车子居然停了下来,突然车子变得不对劲,上面的人都没了,只剩下一扇开着的车门。
我朝着那昏暗的出口走去,头变得有些晕沉,等到我走出去的一刻,全身陡然发冷。发黄的天色下还有些雾气,周围是整片的荒林,一看旁边,这不就是当初那辆公交车的前门么?
车外站着两个人,正看着我笑。正是老张和当初那开车的大爷。
:你。你们?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脚底下的泥地里,伸出了两只惨白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接着周围的一切,公交车,草地,全都燃起了火。火烧到我身上,竟然是要把我活活烧死。
周围的场景,山林,坟地,我买的礼品和自己的公文包,一切都开始模糊。
撕心裂肺的剧痛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伙子,还有三天,你别想跑,即便是是在梦里,你也永远逃不掉。
我啊的一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网吧的桌子上,电脑还开着,无意中开的一盘游戏早就结束了,一惊一乍把在打扫卫生的女网管吓了一跳。
:你这人,我说你睡个觉怎么一直流汗,吓死我了,你这哪里是在上网?你是在洗澡啊。
我第一时间赶到了越好的豆浆店。
秦大姐果然已经等在这里,直到坐下我的头发都还是湿的。看见我问的第一句话便是:昨晚做梦了?
桌子边放着一个布包,她从里面拿了一些东西出来,那是一包粉末,一叠衣服和四张纸钱,另外还有一个小布包,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问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她没有说话,反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接着突然蹲了下来,揭开了我的裤腿。我想要把脚缩回来,但已经晚了。
袜子已经被扯开,露出来的脚踝上有什么东西,那是一个黑漆漆的手印子,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抓了的一样。
怎么可能?这手印子只有使劲按下去才能感觉到疼。
她说幸好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这话显得莫名其妙,似乎在暗示着其他意思,让我看到这发黑的手印心里狂抖。
她将桌子边的那堆东西递了过来,终于告诉了我这几样东西的作用,我没想到她的法子,居然是让我装死人。
:于术,三天之后就是八月二十七号,你本来必定得死。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如果你已经死了,只要装成死人就能过了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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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1楼
从豆浆店里出来,她后面的话还盘旋在我的脑海。姓秦的这女的告诉我,按照她说的做,只要能活着撑过大后天的凌晨三点。
我的命一定能保住,因为再邪的咒,对死人没有作用。
每次和这个女的见面,都给我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学校的讲师,十字绣,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到现在我还不愿意相信当初那辆车真的是死人开的,那开车的司机大爷曾经在一个站停下来过,眼睛直直看着坐在我旁边的秦大姐。
当时秦大姐下车时,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全身在微微发抖。
现在想起来,她当时像是受了伤?
我老家也是在乡下,小时候也经常跟我妈回去,听说过不少关于这种风水先生还有仙婆的事情。这种人,平时你是看不出来的,但偶尔,他们会露出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我们老家农村就有一个仙婆,只有四十多岁,但说话却像是一个老太婆一般,脸色也看起来比正常年龄老的多。听人说那是因为做这一行都有代价,那个仙婆的身体在那几年其实就不行了,后面没多久就听说人已经死了。
而刚才吃豆浆的时候,秦大姐咳嗽那几声,如果仔细听,明明就像是个老太婆。
我住的地方是大一片的老小区,要走到正路上得经过弯弯曲曲很多个小巷子,每个城市总有这种类似的角落,由于人多,又拆不掉,和外面的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天傍晚,拿着秦大姐给的东西,我满腹心思的回住处,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发现远处很是热闹。
居然死一旁尽头的一家人在做白事,隐约有灵堂,门口还有人跳大神。
我正要离开,偏偏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你最近有难呀?
我扭了一整圈头才看到这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个带墨镜的老头,蹲在巷子角落,前面摆着一张算八字的纸。
那双墨镜却直直的盯着我身上的方向。
:好手段,四个纸鬼抬床,称为鬼抬床,除此之外灵挡煞和身上血。
这瞎子的话神神叨叨的,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的念,说什么这是一种叫祝拜的邪法,一般人要是中了,很难活命哦。
我嘴角抽搐的蹲了下来,谁知刚才还念念叨叨的瞎子,脸色突然变得惊恐,旁边有人路过,似乎是因为这老头表现的像个神经,而我又在和一个神经说话,奇怪的看着我们。
这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了声音,居然几个穿着跳大神的衣服的年轻人,还没走过来就喊到。
:师傅,您快回来哟。
这瞎子是那几个跳大神的师傅?谁知下一刻,这瞎子几乎扭头就跑,一咕噜的跑进那一家办丧事的人家里,瞬间没了影。
剩下我像个煞笔一样站在原地,我准备追过去,却被几人拦住了。
:我们办丧事,你跑来乱喊?
我说刚才有个瞎子跑进去了,我找他有事儿。这哥们一双眼睛狠瞪着我。
:瞎子?瞎子也是你叫的?我们办丧事你可别来捣乱,赶紧走。
远远的看过去,巷子尽头那户人家大门口用布帘子遮着,里面的灵堂看不真切,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任谁被一个陌生老瞎子在自己跟前胡言乱语,那感觉都不好过。那疯子一般的老瞎子的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回到宿舍,按照秦大姐的吩咐,我穿上了那件纸衣,将四张纸钱垫在四个床脚,然后把粉末洒在大门口。
唯独不知道作用的便是这个布包,她让我千万别打开,只是在纸钱粉末这前面几样东西都不管用的时候,才把布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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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2楼
可问题是,这布包就那么薄薄的一层,根本感觉不到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呀。
该不会这只是一个空布包,她只是用这玩意来安慰我?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时间到了凌晨两点钟左右,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感觉到自己躺的这张床像是在微微的移动。那种感觉绝对没错,床真的在自己动。
门外的动静变得更加的明显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门,与此同时,这张床也移动的更快。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与此同时,四声惨叫从我的床底传出,床像是被隔空撞了一般停了下来。床底的四声惨叫非常的悲戚,但幸好我睡的这张床已经彻底的被抬离了正对大门的位置,门外再也没了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
一直挨到天亮,我才从床上起来,发现床真的被移动过了,露出了四张压在下面的黄纸,打开之前之前被折成三角的四张黄纸,我背心一阵发凉。那上面居然写着四个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但此时,这些字迹已经模糊,纸有些泛黑,像是被什么烧焦了一般。
我不是傻的,瞬间惊骇之中明白过来,秦大姐给我这四张纸已经彻底没用了。
真的像那个老瞎子说的,鬼抬床?纸鬼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但我真的感觉到它们在抬床。四个纸鬼抬床,有什么东西要进门害人,抬床的纸鬼帮我挡了一劫?昨晚那四声惨叫声,发黑的黄纸,黄纸如果真的有纸鬼,那么现在它们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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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3楼
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
我死死的记者秦大姐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穿着纸衣躺在床上装死,千万不要动。
第二天晚上,同样是到了两点过左右,门外再次传来了什么动静,像是有什么动静在推门。和昨晚不同,我亲眼看到已经上锁的大门,居然慢慢被推开了一条缝,就在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门外传来喵呜的几声,接着和昨晚一样,再次没了动静。
这一晚又这么顺利的过去了,早上起来,我麻着胆子打开了大门。
五六只猫躺在门前的位置,全部都已经死了。而之前我洒在大门口的那些恶心味道的粉末,已经被舔吃的差不多了。
这些猫的死状非常的吓人,只是一晚便全身绑硬不说,一个个眼睛圆瞪。身上还带着各种恐怖的伤口,像是被什么生生抓出来的。
第一步叫做鬼抬床。
这些猫,是被引来吃这些粉末,帮我挡住了要进门的东西,难道就是所谓的灵挡煞?
第二个手段,灵挡煞,在这些猫尸体身上应验了。
两个诡异的手段,让我安全渡过了两个完全,但我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我觉得嘴皮发干,不是因为这些猫尸比昨晚的纸鬼还要吓人,也不是因为秦大姐教我的手段居然被一个疯子一般的老瞎子看了出来并都说准了。
而是因为,今天,便是农历八月二十七号,如果那女人说的没错,原本我最多能活到今晚。
在鬼抬床和灵挡煞之后,第三步似乎叫做什么身上血,任凭我如何想,也想不明白会是种什么情况。纸衣是我一直穿在身上的,目前我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秦大姐给我的那个布包。
最后一天,我特地去外面犒劳了一下自己,如果这是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会感觉到这一天的时间过的特别快,但等待的过程却又是那么煎熬和漫长。在外吃饭时,我回忆了一遍从小到大这些年自己的无所作为,但最起码,自己还是过的开心的。
但那种恐惧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前提是你自己知道,会死在某种未知的诡异东西手里。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十分,天色暗了下来,这一晚的晚霞格外的漂亮,我心情低落,准备回出租屋。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有人急匆匆的从我身旁跑过,撞了我一下。
巷子本来就窄,这一下撞的我生疼,扭头去看,那人低着头已经跑过了拐角。
但我的口袋中,却多了点东西,表面上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伙子,你今晚你会非常的凶险。到了最后的第三步,不要用那女人给你的那个布包,用我给你的这个,把里面的东西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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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4楼
立刻继续摸,果然发现口袋里多了个布包,拿出来一看,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和秦大姐给我的几乎一模一样,薄薄的,摸起来就像是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我猛的惊醒,刚才天色暗没看清楚,只觉得那撞我的背影有些熟悉,那,那不就是前天我遇到的那个老瞎子么?
这老瞎子特意来给我这张纸条,给了我另一个布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住处,煎熬中的时间反而过的飞快,但这一晚,躺在床上装睡的我,确实感觉到了有些不同。
时间到了晚上两点三十,某一刻,就像是不可阻挡似得,我整个人突然整个人莫名的变得晕沉,屋内却还是一切如常。
时间到了晚上三点,几乎是瞬间,大门传来了响声。上了锁的大门自动的彻底的打开了。露出了屋外空荡荡的一切。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你,但我却根本看不到它。
:来啊,来要我的命啊?
之前拿着两个布包我犹豫了近一个小时,两个布包同样的摸起来空空如也,最终还是决定打开老瞎子给我那个。
之前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大为惊诧,布包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的人,居然是那个老瞎子。他给我的布包里面装的是他自己照片?
来不及耽搁,几乎在门打开的下一刻,我大吼一声,将那张照片吞进了嘴里。
但下一刻,我却立刻后悔了。我捂着被卡着喉咙,就像是要断气了一般。我开始双腿乱蹬,直到双眼发黑,最后的想法便是,没被那进门的邪乎玩意害死,我居然最后是被这一张薄薄的照片噎死。
等我再次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什么声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大门打开着,屋内一切正常,那声音居然是从屋外传来的。
踉跄的走到屋子门口去看,大门外的空地上居然有两个人正在打架。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瞎子。手里面拿着一根藤条,不断的抽打着一个什么东西。
当看到另外一个的时候,我全身发麻。
另外一个是个黑影,黑漆漆的脑壳正趴在老瞎子身上不断的咬,任凭这老瞎子怎么打它,那嘴都不松开,另外一个是一个奇怪的黑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头,怎么都看不到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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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5楼
两个身影都在大吼大叫,眼看着老瞎子打不过了。
老瞎子突然大吼一声:孽障,老子豁出这条命不要,你也休想进这个门口。滚。
一个滚字,震的我耳朵发麻,麻着胆子一看。那黑影居然被打跑了,一眨眼闪进巷子里没了影。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只觉得自己身上一松,全身都在冒热汗,回头看屋内的时间,居然已经过了晚上三点半。
我?我得救了?
这是怎么回事?只剩下这老瞎子里面大笑。
接着扭头随意看了我一眼。
:你是老张的学生吧,他教了几十年书。最后还是死在这些东西手里。诶。
我全身冷汗,看了看身上的纸衣,又看了看那个还没有打开的布包。这些东西是秦大姐给我的,那女人告诉我,老张头在几年前便给我下了咒,难道她说的是假话?这,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大姐?呵呵,你怎么知道你遇到那个秦大姐是人?小伙子,邪鬼要害人,岂会让你知道她是怎么害你的?今晚本来是你丧命的日子,那邪乎东西会上你的身,要了你的命。
他走进屋来,问我有酒没?坐在桌子边,这老瞎子一直垂着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的稀烂。要不是手还在动,看起来就像是已经被之前那东西咬死了一样。
回头去屋里拿酒,是我放了大半年的一瓶散装,老瞎子趴在桌子上,今晚我感觉到出奇的冷,只敢站在旁边看着这个老瞎子。这瞎子突然指了指外面,对我说道,时间快到了,小伙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我发现外面多了点什么东西,那居然是一只只的老鼠,出现在屋外的巷子口,眼睛直直的盯着屋子内。
:你放心吧,它们不会进来的。
万水千山总是情,打赏一元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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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6楼
他走到门口,朝着外面撒了一把米。那些老鼠只是远远的看,红红的眼睛让人后背发麻,但却真的没有过来。
:真是个傻瓜,笨到去相信邪物的话,还自愿引邪上身。你要是吞的是那个女人给你的照片,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她让你做的那三步,是要一步一步要你的命,鬼抬床是要散掉屋内的地气,灵挡煞是要用猫尸来聚阴。最后这一步身上邪,是要让你自己引邪上身,幸好最后你没吞那女人给你的布包,要不然现在神仙都救不了你。
:要不相信,你自己打开那布包来看看。那东西始终进不了门,就是因为不能完全吃掉你身上的人气。
说话的时候,这奇怪的老瞎子已经走到门口,我突然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苍老的身子都在莫名的哆嗦。
我站在屋内,大喊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回过头,又开始大笑,看着他喽烂的衣衫,那笑声居然显得有些凄凉。
:那所大学里有个档案馆,你去找15号柜,里面的东西能帮到你。记住,人可以糊里糊涂的活着,但不能糊里糊涂的被骗了命。
这声音似乎是出现在我耳边,说完这句话,他已经走出了巷子口。我听到了巷子里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伙子,你别过来,我这身上沾了邪。
:和那东西斗了那么多年,我也累啦。罢了,罢了。以前死了那么多人,这一次怎么就看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来帮这小子。
:哈哈,如今,我落得个这种下场。
巷子里响起了洪亮的哈哈大笑声。接着好像亮起了火光,察觉不对劲我追过去看,我看到巷道中,居然有一团人形火焰,那火焰似乎还诡异的冒着黑气。这一晚,我亲眼看到,这这个老瞎子的身影,还没有走出巷子口,便被被那些冒出来的诡异火焰给吞没了,最后只是在原地剩下了两堆灰烬。
他,他被烧没了?
我猛的惊醒,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而屋子的大门居然真的开着,昨晚的一切都像是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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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7楼
直到我看向了桌上,才惊的说不出话来,桌上真的摆着一瓶酒。就是那瓶我平时压在箱子里的白酒,但此时,瓶口居然已经发黑了。
此时,屋内屋外哪里还有那两个老头的身影?
这天上午,我立刻出了门,径直的去了昨天经过的那一处巷道。
尽头的人家还在摆着灵堂,昨天这地方我被拦住没能进去。
进屋之后,灵堂的布置倒是没什么特别,但看到正中的一副画像的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那是一个老头的遗照,戴着一副墨镜,还在笑。不正是那个老瞎子么?
旁边有昨晚守夜的几个年轻人,见我一人静静的站在这中间,其中一个过来问我什么事儿?我声音有些抖。
:这一位去世的是?
这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哦,这是我养父,他老人家已经卧病好几年了,是十多天前走的。
我几乎倒退了两步?灵堂上老瞎子的遗照还在笑。而我的手里,还藏上午我自己呕吐出来的那一张已经变得稀烂的照片,两张照片上的老瞎子,笑容何其的相似。
其中一个指着我骂:你这个人,要是有规有矩的来祭拜,我们不说什么。那天你张口闭口的老瞎子,是什么意思?
离开了旧巷子,我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想起昨晚上如梦一般的场景,还有那瞎子的话语。“小伙子,第三步叫做身上邪,如同你吞了那女人给你的东西,那才是会引邪上身,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打开了秦大姐给我的那个布包,果然里面也是一张照片,我抖着手将这张照片抽出来。
这张照片让我心脏抽搐,但内容似乎印证了那老头所说的真相。
照片背景居然是我的出租屋外面,一个东西正站在我屋子紧紧关着的大门口,似乎要进屋。那是一个泛黑的人影,照片的人影部分显得有些诡异的扭曲。
难道这就是昨晚和那老瞎子打架的那个黑影。
有一种说法,某些极度诡异的东西,照片是照不出它的样子的。
这天白天,我提着找工作的公文包,直奔大学。
直骂自己就是个煞笔,回忆了一遍遇到这个女人的整个过程,她什么会有我的电话?而且最让我后怕的是,在我们见面的好几个地方,除了和我说话之外,我没见过她和其他人说过话。
一想起那个女人便是邪鬼,她为什么要盯上我?
这一次引邪上身的照片被她换掉,她绝不会罢休。
街上人来人往,谁都说不准,那秦钰或许就藏着我附近的人群里。诡异的秦钰,昨晚的老瞎子,我不是傻的,隐隐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之中。到底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
学校档案馆的柜子里,又会放着什么东西?
这天甚至还没有到学校,在街边我便开始一阵猛咳,最后咳弯了腰,清清楚楚一口血吐在了路边。来往的路人在窃窃私语,看着地上的血迹,我喘着粗气,彻底的怔住了。
为什么会找上我?到底我要如何才能摆脱?我想要狂吼,但最后狠狠的擦了擦嘴角,便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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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8楼
这所大学的历史还算悠久,每年的资料也多,学校的档案馆是一栋老式大楼,占了三层地方。放眼过去,第一层全是现代化的计算机查阅设备。
:这个,美女,能不能带我去楼上看看?我,我想看点老资料。
喊了好几声,兼职的女学生犹豫了一下,再也忍受不了一般板起了眼,我心里一横,心想这学校从上到下什么德行老子还不清楚,别来开证明那一套,接着一屁股便要坐在前台桌子上。
在几乎无赖的手段下,这女的终于松了口,答应带我上去。
上楼之后,二楼是整排整排的资料柜,另外一侧是看书的座位,这个被历年被学校标榜的学习之地,此时却显得空旷落寞,现在这个时代,大下午还上来看纸质文件的只会是一些喜欢清静的人。
我指着那些资料柜,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她这一百多个柜子,为什么编号是从二十一开始的?
:你有毛病啊?前二十个柜子肯定是在三楼啊,没看到这儿摆不下?
我说那我们去三楼,她却停下了步子,提到三楼,我发现这个女孩脸色有些不对劲。
:三?三楼,上面都是一些废弃报纸,你,你上去做什么?
我看着一旁的职务栏,说你要是不能管,那去把三楼的管理员叫来。
:关,关你什么事儿?这三楼原本是有管理员的,那是个保安,十多天前犯了病,被送去医院抢救,听说已经死了。
三楼的保安,在十多天前发病死了?
十多天前?又是十多天前?老张头,老瞎子,还有档案馆三楼的保安,全都是离奇的在十多天前死去的。这件事越发的充满了一种未知的恐怖。
她一开始不肯说,被我问的没办法,这女的总算开了口,给我讲述一件非常吓人的事儿。此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她一听说三楼,神色便不正常的原因。
:有天晚上我下班晚,听到三楼上有人在大喊大叫。
那,声音非常恐怖。我进去就看到那保安躺在地上,旁边的东西洒了一地,他像是发疯一样在地上乱抓。后来救护车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清醒过来。
我问到底是什么病?
:像是精神病,又像是发疯,而,而且。
我问她而且什么,她说:而且我没见过谁发疯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的,还抓着洒了一地的纸钱香烛往嘴里塞。这里是资料室,他买这些来做什么?
她一开始不愿意,我一狠心,把兜里所有的钱全逃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知道那个15号柜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保住命。
她终究还是带我来到了三楼,昏暗的灯光,进门右侧破旧的门卫室,和一二层现代化的装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按着红漆手写的编号,我找到了十五号柜,靠着墙角,一人多高的老柜子,柜子的边角都已经长了霉,散发出一种恶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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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29楼
拉开第二层中间的抽屉,里面居然整整两叠老报纸,过去的锦都日报,离奇的是上面记录全都是一些死了人的事故,而且发生的地方居然都在城北这一带。
当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张1992年8月的锦都日报上面。便再也挪不开了。
不是因为这张报纸有什么出奇,而是上面有着一则寻人启事。
秦钰,1963年生人,于该年八月在附近失踪。。。
黑白照片上面的头像不是别人,正是秦钰。
二.。。二十年前的寻人启事?
秦钰,是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的女人?
此时我另外注意到了什么,那便是这柜子的侧面,一层淡淡的印痕出现在上面,由于光线有些黑,显得模糊。按理说,这种发霉的老木柜有印迹是常事,但这一次不同。因为这个印迹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人,一个和正常人一样高的人,就站在我的旁边。
秦钰的这一侧寻人启事是被红笔特别标注的,和那些死人的报纸不同,旁边还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应该是有人亲手画上去的。
要是秦钰是二十年前失踪了,现在算起来,她应该是快五十岁的人,但我看到的这女人,分明还是风韵的中年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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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0楼
除了这些报纸,抽屉里还放着最后一样东西,是一盒用纸包着的录像带。
直觉告诉我,这,便是那老瞎子让我来找的东西了。
将其余资料放回原位,收起录像带,此时安静的三楼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准备离开这儿。
就在我经过大门口门卫室的时候。我的目光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门卫室本身就是在楼层内架出来的小房间,透过玻璃窗户,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我眼睛却死死的门卫室里的那张桌子上,那是一把红色的木头梳子,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的镜子前。
我呆住了,猛的看了看周围,然后立刻就想离开。
因为,我绝对记的清楚,刚才我从楼下上来经过这里的时候,那张桌子上是空的,绝对没有这个红色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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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1楼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于术,我们又见面了。
从周围空荡荡的档案室传出来的这声音,让我如遭雷击。我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的问道,你,你在哪儿?你想要做什么?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秦钰的声音。
我扭头到处的看,秦钰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咯咯的开始笑了起来。
等我再次回过头时,赫然发现,刚刚还空荡荡的门卫室里,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已经多了一个人。
我以为是秦钰,但却根本不是,这女的坐在凳子上,正对着桌上的镜子梳头,居然是刚才那个女孩,她不是已经下楼了么?
我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这女孩此时显得很不对劲,两眼麻木的盯着镜子,咯咯的笑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似乎那镜子里有什么让她入迷的东西一般。
她只是不断重复着梳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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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2楼
在她咯咯的笑声中,我感觉到后背发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剧痛让我全身抽搐,光是一个眼神,就已经让我的后背流血?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拼尽全身力气拿出手机,上面自动弹出来了一条短信。
:快把那面镜子打烂。不要看里面的东西。急。
虽然不知道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谁发的,但光从内容来看,那口气似乎比我还焦急。
几乎是在剧痛的不能动弹之前,我使出最后的力气扑进了门卫室,当着这中了邪的女孩的面,一把抄起这面镜子,猛地摔在了地上。
咯咯的笑声瞬间化为一阵尖叫声。就在镜子被打烂的同时,我感觉到全身莫名其妙的一松,接着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摊血,眼皮合上的最后一眼,我瞟到了镜子碎片中的场景。那似乎是一间更加老旧的屋子,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梳头的女人坐在镜子前正是秦钰,正透过镜子看着我。
而在屋子中,一个人影正满脸麻木的跪在她旁边,和她同时扭过头看着我。
镜子中那跪着的麻木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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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3楼
等到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周围几个床位,不时来往着医生和护士。
我身子虚弱,猛咳了一阵,想要喊住一个人打听这是怎么回事,但医院的人根本不理我。终于,过了十来分钟,那图书馆的女孩提着饭盒走了进来,一副走的都出汗了的样子。见面就对我说你醒了?
没谈几句,她脸色突然变得郑重。
:谢谢你。
我蒙住了。
她说要不是你,我都不敢往下想?没想到学校里还会出这种事儿,听了半天我总算听了个明白。
我也彻底傻住了。没一会儿,警察进来给我做笔录,我语气生硬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我将这单纯女孩脑补的场景自己再复述了一遍。
最终,描述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应该是有坏人混进校园,上了资料馆三楼正好碰到落单的女管理,眼看没什么人起了歪心思,把女孩迷晕了想要图谋不轨,因为女孩说自己昏迷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却正好遇上了在三楼借资料的我。
勇敢的搏斗后,我被歹徒的凶器砍伤了后背。
之所以没有怀疑我,是因为没有哪个歹毒自己还受伤,而我背上的伤口也确实太过恐怖。警察走之前,叫我出院记得去做拼图。
见我点头的时候还神情呆滞,其中一个叹了口气。
:这小子估计是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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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4楼
我失魂落魄的在病床上躺了一个下午,什么警察,什么见义勇为,这些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背上的伤口痛的我咬牙,就连这个女孩都长大了嘴巴,因为猛烈咳嗽的我,当着她的面吐了好几口血,最后只剩下在床上喘粗气的力气。
:你,你没事吧?
我苦笑了一翻,麻木的摇了摇头。呆滞的我,脑海中不断浮现起最后在镜中看到的那个画面,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跪在那梳头的女人面前的场景。
难道,我注定要死?
我脸色惨白,任凭她怎么和我说话也不回答,即便是躺在病床上,手里也死死的捏着那盒录像带。
:我,我帮你联系了你的家人,他下午就到。
我家人?
:你小姨父啊,我用你的手机联系的,你手机里的号码怎么全是数字?你平时不存电话的?我找了半天才在里面找到你这个亲戚的联系方式。医药费还是他出的,之前他说下午会过劳。
我蒙逼了,出门在外,因为怕丢手机,家人的电话我从来都是只记号码不存名字。敢放心存进手机名字的亲戚电话,一般都是丢了手机不怕被人向对方借钱的。
生生的吞回了反驳她的话,因为我在锦都,还真有这么一个亲戚。不过是那种一提起就让人难受异常的亲戚关系,来锦都四年,我从来没联系过这个小姨父,因为家里打过招呼,这个小姨夫,是一个社会混混儿。
我小姨和我妈虽说是亲姊妹,但比我妈要小太多,很早便来了大城市锦都。我唯一的印象便是,在我十岁那年,小姨回来过一次,听我妈说她结婚之后找了个老公对她并不好。这小姨父也是个又赌又懒得腌臜货,后来就和我们家彻底断了联系。
我没心思管这小姨夫,拿回手机之后,便始终看着手机里那条号码打不通的短信。
:快打烂镜子。急。
傍晚的时候,一个穿着旧西装的中年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病房,一进来便伸着个猥琐的脑袋到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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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5楼
我努力的把脸埋在枕头底下,但一声沙哑的招呼声还是在我耳边响起。
:于术。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长这么大了?
我在心里狠骂一声,扭头正好看到那张有点烟牙的脸。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期间我过的提心吊胆,医生说我背上的伤口已经深到了肋骨里侧,只有我自己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心里除了害怕,更有些发狠。
医院大门口,身上的绷带还没拆,踉踉跄跄正在走,旁边骤然停下来一辆破车,伸出头的正是我那小姨父。
:医药费都是我帮你垫的,你小子还真英勇,不过这事儿你不地道,出院不告诉我?
这人毕竟是流氓出身,我还在想怎么回答已经被他生拉死踹的扶上了车,不仅全身一股烟味,还夹杂着臭汗的味道。我坐在副驾驶,生怕我跑一般一条腿伸过来压在副驾上。
:别乱动哦,我这车子抖的厉害。
他常年住在锦都,不过是在南边,我没了办法,心里又着急,让他帮我找一个地方。这混混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我:这年代了,你找录像厅做什么?得找找。
话刚说完,车子马上一个急弯。绑着绷带的我痛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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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6楼
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还真在南边一个拆迁区内找了一家录像管。租的昏暗的房间中,他看我拿出了这盒录像带。
:你这盘带子我看年份,估计十好几年了哦。一出院就来看?里面有什么?小子,我看你还是先给你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并没理他,带子放进去,接着电视上开始出现图像。
画面的质量并不好,但花花白白的具体内容还是完全能看的清楚。
电视机的画面中是一个昏暗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大厅,具体看起来应该是在一栋老建筑里面,一开始里面只有大厅的一切,其余什么都没有。一直持续了三分钟,还是这个样子。
直到画面转换,一旁的姨父吓了一跳,陡然问我,这是什么?
带子画面的内容非常奇怪,并且看了让人头皮发麻。在一个陌生的房屋中,旁边躺着一具女尸,只不过已经血肉模糊。而前面是一个红木柜子做成的香台。
柜子做的香台,上面还烧着香?
但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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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7楼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红木柜子,不就是档案馆的十五号柜么?只不过画面让我头皮发麻,上面钉着一张人皮,很明显就是旁边的女尸的。影像中有一群人,不过这群人的动作显得有些惊恐和生硬,他们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边看周围,一边对着木柜摆设的香堂虔诚的跪拜,最后将女尸和人皮全都烧了。
一片火焰之中,录像带到了结尾。
面对的麻花的拼命,我呆滞的没有动,此刻我终于知道十五号柜那个人形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了。
一旁的小姨夫,脸色早就变了。
:这盘带子,是谁给你的?
我没有说话,但此刻他居然已经神色俱厉,
:这种带子你都敢要?你知道这是什么么?这玩意是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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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8楼
阴货?他的语气不像是作假,声音都带着抖。这一刻,他像是重新认识了我一般。骂道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几句话说的我目瞪口呆,我扭头看着这个面目猥琐的中年人,能说出这种话的,在我印象里,除了骗钱的阴阳先生,那就是仙婆。难道他懂?谁知道他说,
:老子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没饭吃,跟着一群不务正业的老头做道场,一直到十四岁才进的城。懂点这个不为过吧。
:这带子你赶紧丢了,里面的内容再也不要看,要不然保不准出什么事儿。
我问他阴货是什么?他一开始支支吾吾,到了最后才敖不过,说他也只是听说过,阴货就是记录人死的过程的玩意,一般这种东西怨气都极大。
:你这卷带子,那具女尸肯定是中邪死的,所以那群人把她拿来用火烧。这怨气,怕是冲天了。
小姨夫沉默了,我取出带子的时候,他像是忌讳一般根本就不敢站过来,我哦了一声,便出了录像厅。
这人说是我小姨父,但却根本就没有来往过。好歹算个亲戚,能在我住院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我提着包,我自身难保也就算了,何必拉上别人?离开的之后用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江湖亲情贵,以后有机会请他吃饭。
那具女尸看不出样子,难道是秦钰?秦钰当年不是失踪?这卷录像带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又是急刹车声音,我呆住了,这天傍晚,这辆破车已经是这天第二次停在我旁边。
我心里郁闷,声音颇不耐烦,说那只是个电影,朋友借给我看到,你又想怎么样?要是想要医药费的话,我以后挣了钱给你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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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39楼
小姨父的脸色铁青,几乎是低吼了一声。
:你家里那么困难,都指着你这个娃能争气,你不是在老老实实上学么?
:小子,上车。
我懒得理这个腌臜货,拿起包继续走,谁知这人猛的下了车,由于受了伤我使不上劲,直接被他丢进了副驾。
十五分钟的路程,我的胸口被这孙子一只皮鞋的脚压了一路,之前我就想不通,这货年轻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小混混,能用左脚单脚开车。
他住的地方是一间门面,是个破旧的汽车修理店,除了屋子大,比一个杂货摊好不了多少。
我叫嚣着要找我小姨,说你最好现在就让我走,谁知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居然说道:你小姨?她出长差了,这个把月你怕看不到她的,给老子老实点。
到了这汽车修理店的里屋,我呆住了,正中间一个关二爷,左右都挂着黄纸香串,桌子上摆着香炉,还一直燃着。当着我的面,这人歪歪扭扭的给香桌上了一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惊讶,他告诉我,你以为老子还是个混混儿?我们做生意,多少都懂一些这个。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把你住院的事儿,还有这盒录像带,都说一遍。
我心里异常矛盾,背包还在手里,其实我随时都想走,如果算,这人算是现在我在锦都唯一的一个亲人,下一刻一股剧痛传来,这孙子居然把烟头按在了我的绷带上。
:我。。。我说。
我抖着声音开了口,整整半个小时,我把从那天下午开始的所有事情,用麻木的语气讲了一遍。听完我的话,小姨父的嘴巴已经是合不拢。长久的沉默后,他吞了吞口水。
他说的第一句话:农村人进城,怎么偏偏你碰到了?
:这种事情,我易先开是一辈子都不敢沾惹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小姨父的名字。我心里低落了下来,提着包便往外走,谁知刚到门口,一只手把我拉住了。
没想到他还真当我是他的外侄子了,要换做我妈,早骂这种当过混混的还真是蹬鼻子上脸。
:小子,你先别走。
我不想理他,谁知他当着我的面点了一根烟,这动作看得我心里发怵。他要做什么?
:你个笨猪,老子说了不帮你?话说回来,素衡怎么有你这么八字走倒背的侄儿?
素衡正是我小姨的名字,之前便已经核对过电话,再加上十岁那天看到过小姨和他的依稀记忆,虽然样子模糊,但这张猥琐的脸我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这种东西,不是其他人能够冒充的了的。
这人二话不说便拉我上车,想起我妈说的关于这个小姨父的事儿,长期耳濡目染的我止不住的火大。我心里气急,这孙子还真得是蹬鼻子上了脸。虽然见面少,但他的丑事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以前隔三差五的骂,这个小混混的腌臜事迹。帮?他要怎么帮?这蠢货以为这是打群架?
车子一直开到了城北,他才把压着我身上的皮鞋放了下来,我一直奇怪闷着开车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谁知这人倒打一耙。说老子怎么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儿?你自己不知道指路?
去我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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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骁
40楼
车子继续上了路,我们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过,此时周围还有很多摆摊卖水果的。
下车之后,这人几乎威逼着我带着他,钻进巷子便开始左拐右拐,最终,到了那当初那老巷子的地方,他指着尽头那家问:就是那儿?
我点了点头,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声骂了句:你个蠢货,我听你讲完了这件事,你自己没发现这里面别扭的地方?你还是欠缺社会经验,我让你带我过来,是要帮你找这件事的真相。
这件事的真相?我有些不信,但他这番话却说得格外的自信。
让我在一个黑漆漆的死胡同里等他十分钟,接着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周围,便朝着远处走去了,回头还不忘骂我一句,比猪还笨的一个娃,欠缺社会经验。
我惊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小姨父,因为他让我给他指的地方,正是老瞎子的灵堂院子。
原本以为他会让我带他去我的住处,谁知道刚才半路上他突然告诉我,我们要来的地方是这儿。
这个小姨父,我们见面也不过是我住院的这一个多星期。他让我在这个黑漆漆的胡同里等他。这个混混儿离开的猥琐背影很快就没了影,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心里却第一次的升起了一种感觉,我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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