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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过留香南北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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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过留香南北朝篇

ty_上弦叶
1楼
1可怜的刘义符
第一章可怜的刘义符
公元422年的五月,一代天之骄子,叱咤风云如虎的刘裕终于带着名垂青史的业绩离开了这个滚滚的尘世。而他的离去,对魏国来讲就是最好的福音。魏帝拓拨嗣发兵十万,攻打河南,自古要争夺华夏正统之地,须得拥有河南和晋朝旧都洛阳不可,说起用兵之道,除了刘裕以外,当世已无拓拔嗣之敌手,他利用宋朝政局不稳,新帝刘子符没有帝皇之才,军心不定,连下滑台,虎牢关,洛阳,直至整个河南,一时魏国声威大振。
前方战局的惨败引来了宋国的一场军事政变,刘义符性好狎戏,不理政事,整日里只喜打锣唱戏,把这治理天下之所变成了人间戏场。这当然引来了四位顾命大臣的不满。
这四位大臣是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护国大将军檀道济,中书令傅亮,刘裕临终前曾盯嘱刘义符,这四人皆有弱点,徐羡之,傅亮忠贞之辈,无须提防,只是小心谢晦和檀道济二人,性躁且刚,用之又当防之,可是刘义符全当作耳边风,于这四人失职丢失河南之事充耳不闻,但凡做为人君,就当有御人之道,不谋于人就当被人谋之,没有束虎之能就要被虎伤,前方战局不利,而晋朝遗族还在,江南乃是门阀士族制度,这就是所谓的清流,刘欲生前以不世出的帝王之才和统兵之道,凭寒门之身席卷南国天下,无人不服,如今刘欲新丧,中原门户河南丢失,若让那些晋国旧臣借题发挥,阴谋复辟,那么他们这几位出自寒门的浊流那有立足之地。所以对于推翻刘义符之事,三人皆不反对。
又想按照排序当立次子刘义真,但此子性格轻浮,更无人君之态,又兼与轻流贵族来往亲密,若他当政,这些所谓的轻流就当浮出水面,对他们这些铺政大臣也是极为不利,那么只有三子刘义隆了,此子屡经历练,大有父风,四人便商定由刘义隆继承皇位,但先得除掉刘义真,幸好刘义符当太子时和刘义真本便有予盾,这三人便借机在义符面前说些义真的短处,这一搭着前因后果,刘义符便替这三人搬走了这块拌脚之石。
一切就备,只欠东风,这三人皆是历经风浪的老练之辈,自古发动政变,就须得军政一体,便借了皇命调令手握淮州兵权的檀道济进京,檀道济本就镇守边关,又想着这有违臣道,怕以后遭来祸端,但又顾及四人皆是顾命大臣,三人已同意行事,他一人落单,面子上终有些不好看,便在半推半就中应了下来。
公元四二四年,五月二十五日凌晨,由护国大将军檀道济前方开路,司空徐羡之随后跟随,从云龙门进宫,领兵围住了华云园内的刘义符,由徐羡之宣布了其罪状,废了他的皇帝位,贬王。既然做了,就得做绝,随后徐羡之马上派人杀掉刘义真,刘义符二人。由傅亮引着文武百官,来到荆州刘义隆处,迎了刘义隆,做了皇上。
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人换旧人,同年,北魏皇帝拓拨嗣崩,以武略闻名后世的拓拨焘继了皇帝位,而上天却让柔然人先在他这位关圣面前耍了大刀。大批的柔然汗国的士兵杀入云中,拓拔人世代皇族的陵寝之地,盛乐宫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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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第二章狡猾的狼族
曾经在草原上横行一时的柔然部落,在和北魏开国皇帝拓拔硅的草原对决中败下阵来,拓拨骑兵千里追击,几乎灭掉整个柔然部落,可惜北魏帝国却已心属稳定繁荣的中原农耕文明,帝国动用了大部的军士力量向中原扩张,却留下这以后可僚原的星星之火。北魏将军长孙肥率领骑兵在斩杀了东柔然的郁久闾曷可汗后,挥师中原,让恶狼有了活命的机会。
郁久闾社仑看着眼前只剩下的几百名柔男男儿,悲愤交加,苍茫的大漠上,一轮美了江南的孤月落慕的照在草原的冷夜中,刺耳的寒风呼呼的震着每个人的耳膜,如刀般刺痛着每个已是满身伤痕的柔然人身上。是生存还是死亡。社仑撕开胸衣,露出了胸前凶恶的狼头,对月嗷啸,苍狼不死,必会重来。
按中原儒家的道德标准,社仑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但他却用他的狡诈和凶残拯救了他的族人,没有他,柔然就会象其它数不清的草原部落一样,埋没在历史的尘沙之中,社仑带领着族人投奔堂叔郁久闾匹候拔的东柔然,相基于同样的狼性,匹候拔对西柔然心怀戒丨心,但因为种族血亲,又不得不收留,匹候拨把他们安排在离驻地五百里的荒凉地带。并派四个儿子监视着西柔然的一举一动。
歇息半日,疲惫的恶狼已恢复了狼性,利爪已出,弯刀划月,社仑派人从后面绕过东柔然人的帐棚,在东柔然人因为满满的睡意而失了防备之时,狠狠的扑向这些刚刚收留自己的同族,加仑不想为难自己这些在拓拔铁骑下仅存的族人,但他要把整个柔然族联合起来,而他要做头狼。
加仑挟持着匹候拨的四个儿子迅速的袭击了东柔然营地,抓住了匹候拔,不曾想匹侯拨其它的儿子率领着部众漠北的高车斛律部。
加仑狡诈的放出了诱饵,他好像忽然良心发现一样解开了匹候拨身上的绳索,抱着老人嚎淘痛哭,并且承诺大家以后同根同源,和平相处,随后放了老人,当老人回到营地,叫人招回了自己的儿子和族人时,忽然看见加仑忽然举着弯刀带着人冲杀过来,而片刻后,他忽然发现自己飞到了半空中,却看见自己无头的身躯上,从颈腔里喷洒着自己的鲜血,随后自己的头颅重重的落在地上,伴着自己的身躯的倒地声,永远的长埋在这片草原中。
匹候拨的儿子们见加仑已做了柔然的首领,自己已不是他的对手,便投奔了他们共同的敌人北魏。
加仑知道北魏如果从匹候拨的儿子口中得知自己的存在,必定不肯丧罢甘休,便索性一路沿着五原以西的魏国部落掩杀过去。向北穿过荒漠,逃向漠北的贝尔加湖畔。
美丽贝尔加湖风景秀美,湖对面是一望无边的西伯利亚茂盛的森林,南部是雄伟的山峦和鄂尔浑河,以及克落伦河畔草原。
这里还有个闻名暇耳的名字,叫做北海。
这里的原始民族叫做高车族,世世代代在这繁衍生息。
当加仑刚刚来到北海之时,便遭到了高车族的偷袭,他们知道加仑阴险狡诈,便先下手为强,柔然人被打的措不及防,男人忙慌忙跑了出来,却留下了还来不及逃出来的柔然女人,喜欢女色是天下男人共同的特色,更何况这些并未完全开化的半个野蛮民族,他们肆意的搂着柔然女人交欢,开心的喝着柔然人酿的酒,却没想到帐外已是刀光闪闪,失散的一千多个柔然人早已聚在一起,在加仑的率领下冲向高车人,夕阳残血,一片的刀光血影,草原上四处散落高车人残缺的身躯。
这一仗柔然人消灭了大部分的高车人,剩下的投靠了北魏,拓拔硅把他们安排在漠南大草原,它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刺勒川。
而加仑在这边草原上继续着他时狡诈和屠杀,掠夺着女人和财富,以增加实力的方式向世界宣布自己的回归。(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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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
第三章轮流的大汗
公元402年,经过在草原多年的抢杀掠夺,羽翼已丰的加仑在弱洛水处建立王庭,自称“丘豆伐可汗”,意思是指开国之君,这是一个凭借武力建立的草原帝国,帝国的每一块砖瓦都是在武士们骑着矫建战马闯入被掠夺者的牧场,砍下敌人的头颅后建造起来的,帝国要更加强大,草原的雄鹰要飞的更远,就要军队更有战斗力,利爪更加的锋利。加仑有着多年的血与火中得来的战斗经验,那一幕幕生死博杀的血腥场面兴奋着他浑身的每一处血液,若要拥有更大的肥羊和更美的女人,就必须掠夺强大的北魏,在这之前他敏锐的对几个因为自身的日益强大而产生的变化进行改制,首先已是汗国,夹杂着各种部落的人,人多事情便更加繁杂,而柔然人以前是用屎羊豆的数量来计算军队的人数,没有自己的文字,加仑就让汗国的智者创造属于自己民族的文字,军队的数量已经由以千计变成以万字为单位,他从掳来的北魏人那里了解到了中原人的部队建制,把他用在自己的军队里,以十人为一小队,任命一名十夫长,以一人指挥十人,以百人为一中队,任命一名百夫长,以一人指挥以千人为一营,任命一名千夫长,以一人指挥千人,又以万人为一阵,任命一名万夫长,以一人指挥万人,而每次战斗中,他只须把他命令传达给几个万夫长,便可指挥千军万马,又建立了严格的赏罚制度,以剿获敌人的头颅数量来决定战利品的分配,战斗中冲锋在最前头的战士可以获得奴隶和财物,而落在最后的就用石头砸死或用皮鞭抽打。
经过这一翻整顿和改制,这头草原之狼变得更加的敏捷和凶残,在加仑的率领下,柔然人在和北匈奴的争斗中,野战争雄,鄂尔浑河一战,灭掉了北匈奴的残部。柔然人战斗在那里,就把自己的族人带到那里,随草而居,放牧生息。
柔然骑兵足迹西至焉耆,东至高句丽,北穷瀚海,南临大戈壁,又频频侵入西域,野蛮的侵占和掠夺财物和人口,西域众国苦不堪言。
而对于强大的北魏,狡诈的柔然则采取了另一种策略,柔然骑兵风驰鸟赴,倏来忽往,你若不防,我必扰之,你若追之,我逃之夭夭。
北魏与后秦柴壁战争爆发,社仑汗乘机率领大队骑马入塞,越过参合陂,劫夺北魏豺山,善无北泽一带的边境人民,北魏帝拓拔圭立刻命令大将拓拔遵率领一万轻骑前去反击,可在掠夺完大量的人口和财物以后,社仑已逃得无影无踪。
得到战报的拓拔圭不禁心有感触,柔然人以前只有强壮的四肢而没有聪慧的头脑,现在他学习了汉人的智慧,改建制,严赏罚,摆战阵,终成边害。老子言,圣人生,大盗起,我今天终于相信了。
可是草原也有草原的生存规律,老王暮,新人窥,社仑的堂弟悦代,大那企图阴谋夺位,杀死社仑,不料事情败露,二人慌忙逃往魏国,这时拓拔圭忽然驾崩,社仑乘北魏新帝拓拔嗣新君上任,社仑以追捕逃犯为由屡屡侵扰北魏边境。
拓拨嗣新君上任,岂容这只苍蝇成年无休止的侵扰,派经验丰富的老将长孙崇率领大队骑马出塞,长孙崇派出先锋深入漠北,寻找柔然社仑的踪影,自己率领大部人马随后跟进,社仑却无时无刻不紧盯着这支中原部队,他没有选择正面出击,而是选择避其锋茫,隐忍不发,在回归的必经之处牛川处布下伏兵,等到这支先头部队退兵回:归之时,将其团团围住,正待加仑欲将其全部歼灭之时,加仑得到敌情,长孙崇率领大部北魏骑兵即将杀来,加仑担心遭受北魏的前后夹击,连忙命令撤军,没料想在退兵的过程中,加仑后心中箭,死在了回程的途中。
他死后,愚蠢和贪婪便充斥着柔然上层的斗争中。社仑的儿子度拔年纪尚幼,柔然人恐其不能服众,便立了加仑的弟弟斛律为大汗,号称蔼苦盖可汗,意思是英俊的可汗。
斛律厌烦了草原撕杀的战斗生漄,想着休养生息,罢兵止战。派人和四邻的国家传达友善的信息,并且送去自家女儿,去强大邻国,以和亲手段止戈休兵,而斛律这个有利于下等民众的政策引来了柔然上等贵族的不满,他们是靠战争来增加财富和奴隶的,这样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小人天生就拥有利用予盾,上下其手,制造纠纷的本领,斛律的弟弟步鹿就是这样的人。
一次,英俊的斛律可汗准备把他美丽的女儿嫁给北燕的国主冯跋。即将临行,热情的步鹿走了过,关切的说到。
“尊敬的可汗阿叔,妹妹此番远嫁燕国,言语不通,若是思乡心切,恐怕久愁生病,连个贴心的伴儿都没有,不如让她那些好伙伴贵族树黎,勿地延的女儿和她同去”
“好了,步鹿,这个和你无关,你管好自己的族人,安分守己就行了”
斛律怎不知步鹿的狼子野心,倘若依其所言,必将得罪本就因和平止战对自己心生不满的贵族,有谁愿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至国外为奴当妾,若这种不满激发了这些贵族与生俱来的蛮横性子,对自己拿起了战刀,那么自己不但得不偿失,招至内乱,也会让这小子乘虚而入。
步鹿眼见斛律不肯就犯,便又溜到贵族树黎等人的帐篷下,焦急的说道
“树黎大叔,可汗真是迷了心窍,他竟然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思乡心切,好有个说话的人,要将你和勿地延的女儿一起送到燕国去呢,我劝你们快回家和妹妹们告个别吧”
本就对斛律心生不满的树黎等人也不辩真伪,便乘夜派了几个心腹的柔然勇士摸进可汗的穹庐里,把英俊的可汗绑了起来,连同他那美丽的女儿,一起送往燕国。
卑鄙的步鹿终于当上了柔然可汗了,但他不懂得身居高位者要适当约束一下自身的欲望,反而以为得了可汗的权柄,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享受人生,比如玩女人,而且是下属的女人。他玩了高车人叱洛候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无论种族,肤色或者不同的信仰,但凡是一个有着血性的男人,是决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自己的妻子。叱洛候马上派人联络社仑的另一个堂弟大檀,拥立他为大汗。
步鹿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了七千骑兵,围住了叱洛候的领地,叱洛候人单势孤,便焚烧了珠宝,自刎而亡,而这时大檀知道步鹿不会放过他,招集了部众袭击了步鹿,亲手绞死了他。自立为可汗,号称弁汗屹升盖可汗。汉语的意思是制胜可汗。(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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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上弦叶
4楼
第四章战神的初始
公元141年,十二月,正是寒冬时节,柔然新任大汗大檀刚刚继承了王位,便重新跨上了战马,举起了弯刀,率兵五万,扑向北魏边境,进行新一轮的掠夺,北魏帝拓拔嗣亲自领兵,进行还击,不料,大檀依然是执行社仑可汗的游击战术,避免和北魏军队的正面交锋,北魏初入中原,汉化未久,并没有完全脱离游牧民族的纵马长歌,挥刀向日的剽悍和血性,对于柔然人的逃跑行径,拓拨嗣迅速做出回应,深入漠北,千里击狼。公元142年,魏帝拓拔嗣崩,年仅十七岁的拓拔焘继位,柔然闻讯立刻倾巢而出,六万柔然铁骑,如蝗虫一般乌压压一片,向北魏边境杀去。
对于柔然人,拓拨涛是从心眼里鄙视的,“柔然人如蠕蠕小虫,足多喜跑,却又跑之不快。”但在态度上他却不敢轻易渺视敌人,他向曾经和柔然人交战过的将军详细了解了柔然人的战术特点和阵型,做到心里有数,然后点了三万铁骑亲自率领着,前去迎敌。
来到边境,拓拔涛亲自前去察看了地形,又对边境守将耳语了一番,次日,他竟只率了五千人马前去迎敌,大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指挥柔然骑兵把拓拨涛紧紧围住,柔然人马首紧挨着马尾,层层围住,并且步步紧逼,拓拨焘从容步阵,铁盾弯刀手护住外围,弓箭手搭弓放箭,柔然人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众皆惊慌,有叫撤退的,有叫嚷继续进攻的,一时人心惶惶,进退两难,大檀也是犹豫不决,如若进攻,北魏箭阵太过历害,如若撤退,敌方巨酋在围,弃了又太过可惜,正不知如何之计,忽然发现自己外围尽然出现无数的北魏骑兵,前头部队已行至己方数米处,却不出击,只是放箭,当下不敢再有犹豫,再不后退,恐怕今日全族战士都要断送这里了,不想这拓拔小儿竟如此精通兵道,当下也不敢多想,急匆匆的带领大队柔然骑兵离开了战场。
云中之战是柔然建国以来,第一次和北魏骑兵正面对敌,从战斗的过程来看,柔然的战争理念还是建立在单兵战斗力和多兵群殴上,阵型也只是偷窥中原阵法一二,并没有兵种配合和战术体系。而这时魏国尚书令对拓拨涛进言道
“柔然人一贯以游击战为主,这次因陛下首先示弱,引其正面出击,今番战败,成果不丰,必然心有不甘,我若撤兵,它必然卷土重来,扰我边境,以微臣之见,我军当反其道而行,不退反进,收完塞上粮草以后,两道出兵,东西并进,主动攻击柔然”。
拓拨焘新君继位,虽然年幼,却也已为自己立下志向,一统江山,要达到这个目的,应由近及远,由易到难,首先就要平定北方,而平定北方之前就得打垮柔然,让帝国安心征伐,而柔然现在看来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短期内的确有战败它的可能。大漠荒垠,敌踪难觅,只有兵分几路,主动出击。
三个月后,塞上粮食收割完毕,拓拨焘坐镇柞山,兵分两路,命安集将军长孙翰,安北将军尉眷各领一军,分军两路,从东西两路穿过大漠,大檀也知正面对敌不是北魏的敌手,若要民族存活下来,只有向北逃遁,这时北魏东西两路共同夹击,慌得大檀来不及带上牛羊,只带着部落的人狼狈逃命,扔了许多牛羊。
第二年十月,拓拔焘再次主动出击,这次兵分五路,一路由长孙翰率领出黑漠,一路廷慰卿长孙道轻率领兵出黑白两漠之间,拓拔焘自领中路,东平公娥清出栗园,奚斤从西道出击,各路以地毯式搜索,到达漠南后,扔下军中辎重,只带十五天粮食,一律轻装前行。柔然各部被扰得四处逃窜,留下无数的马匹,牛,羊和皮货,逃得无影无踪,从此元气大伤,再也不敢侵扰北魏边境了。
拓拨焘初出江湖,便解决了困扰了北魏二代人的柔然,不禁意气风发,此时天下有九处政权,江南的刘宋,关中的匈奴夏国,漠北的柔然,中原的北魏,甘肃的卢水胡匈奴北凉,青海的吐谷浑王国,甘南的乞伏鲜卑西秦国,东北的高句丽和北燕国,拓拨焘经过细致的分析,近处只有柔然,刘宋,和匈奴夏国,刘宋有江南天险,江水涛涛,北方人不习水战,这时攻打时机不成熟,柔然已灭,那就只有进兵关中了,想罢,拓拔焘马鞭一挥,指向关中匈奴人的国都,高入云端之城,统万城。(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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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第五章赫连勃勃的忧伤
统万城的建立,缘于夏国君王赫连勃勃的一个梦,赫连勃勃心里有两个他认为不齿与人的忌讳,让身材伟岸,姿容俊美的他在天下人面前总当自己是举止滑稽,相貌猥琐的小丑。一是他身为匈奴人,在当世人眼里,他非华夏之正统,是胡人,是蛮夷,是只会游牧放马,残忍好杀的野蛮人,所以当他一路喋血,历经千辛,以背叛为谋划,以杀戳为震摄而成为向天请命的一方霸主时,他迷惘了,性子里的粗俗和乖张让他无法容于这个至少外面看上去还十分高雅文明的上流社会,特别是那些温文儒雅,形容威仪的汉人士大夫,他内心的深处是喜爱汉文化的,更有些羡慕这些从生下来就打着汉人的印迹,由经书诗词熏着一路长大的汉人文官,他和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永远成为不了他们,所以他总疑心他们因害怕他的士兵和士兵手上沾满人血的屠刀,表面上装做对他恭敬有加,唯唯诺诺,而转过背却讥笑他是只言语粗俗,行为卑劣的没穿衣服的胡人猴子。而这种疑心便表现在以后的行为和对待下属的态度上,你们汉人不是总以华夏正统而自居吗?那么我的王国就以夏为国名,而我才是天之娇子,我的民族大匈奴才是大禹的后代,我才是真的中国人,中原的主人,为了证明匈奴人不仅仅只会放牧,他建造了当时世界上最雄伟的城市统万。
统万城今位于陕蒙交界的陕西省靖边县境内,南靠无定河,北临毛乌素沙漠。经历了千年的风沙的侵蚀,我们只能从黄沙里找到一些掩埋许久的破败了的城垣。漫步其中,我们仿佛可以看见当年那高大雄伟的城墙,凄美悲壮的胡茄之音,美丽的姑娘穿着民族盛装欢歌热舞,英俊的武士骑着高大的俊马,手持着长戈,策马奔弛。如今这一切全都淹没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之中,只有人们记忆里偶尔范起的那一小滴水花,才能证实它曾经有过的真实。
但是翻越1500年的往事,赫连勃勃眼中的这里山河壮丽,绿草茵茵,林木茂盛,景色怡人,而这时也正如他所料,刘欲打败了姚泓,占领了长安,却因担心自己的大后方江南局势不稳,回师江南,赫连勃勃连忙钻了空子,打败了刘裕留下的儿子和将领,夺取了长安,而他内心深处中另一个忧伤是,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一统河山的雄心壮志终究不过是一场虚无飘渺的黄粱一梦,黄河岸边的魏国,江南的刘宋,那一个国力不在他的夏国之上,魏主拓拔圭,宋帝刘裕,他又能胜过谁,他只有建一座城来向世人展示他曾经想象过的伟业。
他任命他患过难的好友叱干安利担任监工,帮他建造一座巍峨高耸,固若金汤的城。
叱干安利有种变态的认真,他监制武器之时,常用矛去刺盔甲,若矛刺不透盔甲,那么做矛之人就必须死,倘若盔甲让矛刺穿了,那么制造盔甲的就得命丧黄泉,虽然换来了夏国武器装备的精良,却因此也害了几千名工匠的性命。
建造统万城他的机巧残忍发挥到了极致,他用蒸土来浇筑城墙,造完以后,用锥子锥城墙来试验效果,如果锥子进入城墙一寸,他便将工人处死,将尸体筑入城墙之中。而变态的人性所建造起来的这座城的质量却是变态的好,在那个泯灭人性的年代,无数的城市由泥土而建又回归于泥土,而只有统万城,历经千年的风霜洗礼,至今尚未消失。
史书里记载了统万城的雄伟壮观,巍峨壮丽
“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宫城五仞,其坚可以砺刀斧,台榭高大,飞阁相连,皆雕缕图画,被以崎绣,饰以丹青,穷极文采”
而又有一篇统万城铭更是形容其貌
祟台霄峙,秀阙云亭,千榭连隅,万阁接屏…温室嵯峨,层城参差,楹凋雕兽,节镂龙螭,莹以宝璞,饰以珍奇”
统万城完工后,赫连勃勃亲自题名四门,东门名招魏,南门名朝宋,西门名服凉,北门名平朔
而这一切的表面虚荣只能证明他只是一方豪强,不能成为统率万方的天下之主,心怀忐忑者总疑心四周的人在讥笑他的不实,于是他疯狂的把挖眼,撕唇,截舌等酷刑施在每个在他看来对他有所不恭的人身上。
而他的这种残暴的性格也传给了他的儿子,父亲凶毒,儿子们也狂悖的很。
一次太子赫连贵在参拜他时,不经意间偷看了他桌前的皇帝之印,被他发觉,他顿时大怒,怒叱太子,“竖子黑心,定是望吾早死,好取尔代之,竖子心若毒蝎,不若早日废去,免其阴谋加害。”言罢便传下旨意废取赫连贵的太子之位,改立四子赫连伦。赫连贵自是不甘心储子之位就在自己这不经意的一瞥中丧失,只要不死,必要出头,他马上率领七万骑兵征伐现任太子赫连伦,赫连伦也是不甘落后,带着三万骑兵欣然应战,终因实力不济,兵败被杀,正当赫连贵心高气盛之际,黄雀在后,赫连伦的同胞兄弟赫连昌忽然出兵,斩杀了毫无防备赫连贵,赫连勃勃眼看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竟然毫不介意,纷杂乱世,强者为尊,他夸奖了赫连昌一翻,便把太子之位传给了他。
一年之后,表面上强大骄狂的赫连勃勃病死在关中,而他所治下的关中之地,那雄伟而又可笑的统万城将成为北魏帝拓拨焘成就一生辉煌的一块阶石。(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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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第六章拓跋涛的愤怒
战争是需要一个帝国上下一心,精诚团结的事情,而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打不打,打谁的问题,然后才能决定谁负责领兵,兵要带多少,怎么打,谁负责后勤?谁负责留守后方?思想决定行动,而思想又是什么决定的呢?很多时候是个人的利益,个人心里的小算盘珠子,所以在出征讨伐夏国之前,拓拔焘决定首先把帝国精英们算盘珠子拔向和他一致的位置。
打掉了柔然的气焰,北魏君臣便开始讨论下一个对手。
“铁弗匈奴已曾势危之局,赫连勃勃新丧,夏国新君赫连昌有其父之凶残,却无其父之雄才大略,况且夏国新君继位,政局动荡,依臣所见,陛下,当首先攻打夏国”
首先发言的汉人高门士族,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浩,崔浩字伯洲,贵族出身,祖辈自曹魏开始,七代高官,从小就天赋过人,喜读书,且领悟奇高,通谋略,精义理,知阴阳,明白事理,知进退,深知国事乃天下大公之事,此方言论完全是从帝国未来发展的利益出发。
而皇帝登基未久,君威尚浅,群臣暗思不必顾忌皇上心意,以己心所想而言。
“陛下,正是由于铁弗匈奴国势日危,已不足为患,柔然虽屡遭我朝围剿,但柔然人天性贪婪,兼塞外物产丰富,牛羊众多,又柔然人恢复极快,倘若不时常剿杀,挫其野性,恐怕柔然卷土重来,复侵我大魏边境,我朝早已对柔然之情了然在胸,若攻打柔然自会万无一失,又可以剿获大量的毛皮骨角,以充军资,依老臣所见当攻打柔然”
鲜卑贵族长孙崇,长孙翰,奚斤等人上次几次攻打柔然,收获颇丰,而攻打夏国一则统万城坚固难攻,二则攻打城市不同于攻击部落,财物皆归皇帝,不好私占。所以三人一至赞成攻打柔然
“陛下,柔然身处塞外,天高地阔,居无定所,象飞鸟一样聚集,象野兽一样逃窜,难以彻低将其歼灭,前番数次围剿已:伤其元气,又知我大魏兵锋锐利,陛下英明神武,必不敢再犯我边境,而赫连氏残暴不仁,民心所失,今赫连勃勃已丧,正是夏国遭上天所弃,我若不取,有违天意”
崔浩乃汉人世家,深知若取下关中,便能对整个中原形成合围之势,有帝王之象,于公魏国若要壮大,取得汉中是当下最适宜之事,于私他也想借鲜卑之手,建立一个理想中的中原大国,施展自己的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但自己身为汉人,这种大局谋国之策不能与异族人道,否则锋茫太露,易遭祸端,只能从军事上进行谋划。
长孙崇见崔浩言辞犀利,又以天意相诱,深恐拓拨焘被其打动,忙道
“陛下,统万城城高墙坚,易守难攻,若夏人死守不出,以逸带劳,自古战争最是耗废国力,只能速战,若战事拖久将于国不利,若此时柔然乘虚而入,我方两线作战,更是不利,望陛下明鉴”。
“陛下,前番臣观夜观天象,火星两次傍羽林星和钩已星运转,那是上天示警,秦将灭亡,后果如臣言,今年,五星同出东方,预示夏国必亡,我等当顺应天意,切不可丧失良机”
“陛下,星相之说臣等不懂,不可听崔浩一面之词”
拓拔焘坐在高位上,冷冷的俯视着这些国之重臣,长孙崇,长孙翰,奚斤,三人历经三代,怎会不知此时攻打夏国才与大魏有利,我志在天下,而关中乃谋划中原的战略重地,夺下关中,乃必行之事,这三人欺我新君登位,我二次围剿柔然就是为了攻打夏国扫除后患,还屡次拿柔然说事,无非是想拿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取牛羊,皮货,而攻夺城池,财物属国库所有,与你等没有好处,不肯卖力,简直欺我太甚,你三人以为三代功勋,王爵在身,我就拿你们没法了吗?他本性子暴烈,想到此处已是勃然大怒,恶狠狠的盯着每个鲜卑功勋,忽然满头青筋毕现,吼声如雷
“赫连勃勃新丧,乃上天指引我们攻打匈奴,你等以一己私利,违抗天意,长孙崇,你仰仗国家的军队为自己谋了多少牛羊,布皮,武士何在,拿下长孙崇,给我狠狠的打”
武士迅速上前,抓住长孙崇,把他摁在地上,掐住脖子,将他的头猛烈的撞击地面,很快地上留下了一摊殷红的血迹。看着白发苍苍被殴得满脸是血的公孙崇和这些被此等场景吓的战战惊惊大臣,拓拔焘依然是怒火难消,大殿里仍然响着他的咆哮之声
“按天意行事,马踏统万城,让鲜卑的战旗插上匈奴人的城头,让后世膜拜我鲜卑的荣光”
大臣们已臣服于他的君威,人人都默不做声,但都在心里暗想,我鲜卑是以骑兵平原野战争雄,攻城非我等专长,统万城高大坚固,怎么攻?靠马还是靠嘴。(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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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y_上弦叶
7楼
第七章兵伐统万城
解决了打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如何打了,拓拨焘经过仔细分析,关中有两个重要据点,一个是古城长安,一个是新城统万,只须拿下这两座城,关中地区就可以宣告攻陷了,在敌境伐国之战须得做到快,奇二字,为了不让两城能够互相支援,让部队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必须采取分兵,让你举国都感到受到攻击,而要做到奇,那就是出兵时机和出兵路线的选择,须得在敌人懈怠之时和意想不到之处出兵,让敌人防不胜防。
公元426年,十月冬至日,拓拔焘命令分兵三路,奚斤领四万五千人,从山西进攻蒲阪,兵指长安,河南镇守将周几领兵一万进攻陕城,逼近潼关,兵锋所指之处同样也是长安,而这样做的目的一则拿下长安,二则切断关中各处和统万之间的路线,第三路由拓拔涛亲自率领,率领二万轻骑,从云中郡出发,渡过黄河,奇袭统万城。
突袭部队来到黄河渡口君子津,果然正如崔浩所言,此番出征,天意所指,气温骤降,寒冷的天气让黄河凝结了厚厚的冰层,无须渡船,三万骑兵踏冰而行,迅速的距离统万城只有三十来里的黑水河。
马啼声声,战意浓浓,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何况这个礼崩乐坏的年代,上层君臣长期的明争暗斗和下层百姓累月的啼饥号寒所造成的焦虑和不安在冬至这天得到一丝的释放,紧崩的弦儿刚想放松,忽然惊闻魏军已兵至黑水河,瞬时让人感到措不及防,慌作一团,赫连昌仓促之间冒然领兵作战,被城外早已杀气腾腾的拓拔骑兵打的是大败而回。
尾随而至的北魏禁军豆代田率领先头骑兵杀入了西门,匈奴兵保着赫连昌慌忙躲入皇宫,已是孤立无援的豆代田索性横下心下,将破坏进行到低,他纵火焚烧西城城门,又领兵杀入魏国皇宫,要擒杀夏帝赫连昌,匈奴人此时已紧闭了宫门,你已成翁中之鳖,还如此的嚣张,真是欺人太甚,已经定下神来的匈奴士兵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围剿城内的魏国骑兵,豆代田见势不妙,慌忙跑命,弃了战马,跳出宫墙,逃出城来,匈奴人也是草原上有名的战族,敌人竟已杀入帝国中枢地带,生死存亡之际,再不死拼,更待何时,所以人人争先,以命博杀,一时魏军反落了下势,拓拔焘见这时日已西落,孤军深入,久战不利,当即审时度势,命令军队撤出城外,安下营盘。
次日凌晨,统万城四门紧闭,不敢出战,魏军便掠夺了四周的财物和军民,拓拔焘已经意识到这次奇袭的失败,忽视了一个国家在生死一线之际所迸发的强大战斗力。随后,拓拔焘领兵退回平城,待机来年再取。
有的时候事情不是做与不做的问题,而是如果你做了,只要方法正确就总有惊喜,拓拔焘分兵出击,四处侵扰,把夏国搅得是一片大乱,同时也把这乱字带入每个夏人的心里,对死亡的恐惧和前途的迷惘笼罩在每个夏国人的头上,所以他们放下了致命的错误。
夏国弘农的守将曹达听说魏军将要打来,未战先怯,尽然弃了陕城,潼关等地,魏军侵入三蒲,逼近长安,不料主将周几坐骑忽然受到惊吓,将周几摔下马来,周几当即生亡,主将的猝死导致魏军群龙无守,只得停滞不前,让人通报拓拔焘,自己原地待命。
而另一路夏军却上演了滑稽可笑的一幕,蒲阪守将赫连乙斗在魏军将要袭来之际,便火速派人去统万城求援,使者来到统万城外围,听四周百姓说魏军正在攻打统万城,忙跑到临近城外的一处山坡,登高远眺,正值豆代田在西门放火,城门已经大开,魏军纷纷杀入城门,城里城外杀成一遍,暗叫不好,统万已让魏军攻破了,本就知道这一躺乃是个险差,早已有些惊恐,这下更是慌的从山坡下滚了下来,爬上马背,又怕回去晚了,让正向蒲阪逼近的魏军抓个正着,也不敢仔细观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蒲阪,向赫连乙斗报告,统万城已经失陷。赫连乙斗本就担心自己的兵力难以抵抗出大批的魏军,派人前去帝都请求增援,这时听闻此番噩报,更是惊恐不已,统万城乃先帝精心打造,城高墙坚,却如此快速的让魏人攻破,我这蒲阪更是兵少城危,如何抵得,想罢,连忙弃了城,本想回老家,又恐兵力不够,便西奔长安,见到长安守将赫连助兴,助兴见了乙斗,很是吃惊,忙问道
“两军尚未开战,你如何跑到我这里来了”
乙斗说道
“统万城已让魏军攻破,国都已失,皇帝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若攻打统万城的军队回师攻打长安,那边潼关已经失手,我国大部领土已经落入魏军之手,倘若三路魏军围困长安,内无存粮,外无援军,我等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我二人当合兵一处,回到草原老家,另寻生路”
二人便连忙集合军队,兵合一处,一路狂奔逃往安定。奚斤当即领着魏军,兵不血刃的笑纳了蒲阪和长安。
消息传到统万,赫连昌气的暴跳如雷,尽然没有一场厮杀,便把城池拱手相让,“这群腌杂废物,误了联的大事”骂过之后,也知已无济于事,眼下只有乘魏人根基未稳,出兵从魏人手里复夺过来,便派赫连定领兵二万攻打长安,想要夺回失去的城市。
拓拔焘怎会发过如此的战机,当即出兵十万,贺年罗领军三千为侦骑,拓拔寿亲领三万攻城,三万人为后续部队,另外三万负责搬运正在建造的云梯,攻城槌,投石机等攻城用具,和粮草,负责后勤保障。
拓拔寿行至半路,忽然决定亲领手下三万骑兵前去突袭,众将连忙劝阻
“陛下,前番突袭得手,乃匈奴措不及防,而这次出击,夏人必有防备,还是等攻城器械到来,再行攻城之事”
“前番关健是统万城虽遭攻破,但匈奴人兵力充足,我怕久战不利,所以撤兵,而此时,赫连昌已分兵出击长安,形势已有变化,若依然照原计划强兵攻打统万城,赫连昌必不敢出兵,龟缩城内,我等去国远征应当速战,若时日拖久,粮草不继,四方夏人前来勤王,到时腹背受敌就不好办了,为今之计,应当示弱,引诱匈奴人出击,只要匈奴人出兵,定能将其歼灭,我假装冒进,他必然会出城迎击,到时候胜机就来了”
看着众将疑惑的眼神,拓拔焘又进一步说道
“关健在于赫连昌的分兵救援长安,这种变化与我军有利有弊,利在敌方兵少,有利于决战,弊在于敌方兵少,不肯于我决战,统万城易守难攻,只有让敌人以为我冒进,兵少,出城和我决战,方能取胜。”
拓拔涛率领三万轻骑来到黑水,在周围山谷埋伏两万伏兵,自带领一万人前去诱敌,那知情况又发生变化,赫连昌得知魏军又来大举进犯,忙让人命令赫连定前来救援,赫连定正和奚斤斗的性起,便让人回复赫连昌,帝都城高墙坚,只要我军坚守不出,魏军纵有十万大军,也难攻破,待我拿下长安,回师统万,前后夹击,魏军必败,到时山河就全部收复了,赫连昌深以为然,便一心抱了个守字,闭城不出。
敌情有变,那我就以变应变,拓拔焘便让士兵四处挖食野菜,造成军中缺粮,又发怒暴打放错的士兵,任其逃去匈奴。(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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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第八章勇夺统万城
有的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负不在于士兵的数量和精良,只在于主将的性格,性格的缺陷所造成的认识误差很快就让你失去战役的胜利和丧失掉许多士兵的性命,
“陛下,拓拔焘太残暴了,他让人拿鞭子抽我们”
“他为什么要打你们”
”没有粮食,整天吃野菜,人饿的身子发软,抱怨了几句,传到他耳里了,叫人打了我们,还说如若再听见抱怨之声,就要砍我们的脑袋,我们走投无路,只好投奔陛下了”.
“你们缺粮多久了”
“三天!
”拓拔焘怎么不多带粮草”
“他说置士兵于死地,置什么地而后生”
“是置死地而后生”
“对,对,陛下真有学问,可是陛下死守不出,我们断粮已有三天,整天吃野菜,饿的走路都不稳,就别说什么打仗了”
“你们有后援人马吗?”
“那有什么后援人马呀,要有的话我们也不会断粮呀。
“拓拔焘这次带了多少人马”
“一万人马”
“他也太过托大了,带这么点人就赶来攻打朕的统万城”
“陛下,小人们说了,您可别生气”
“说”
“拓拨焘说了,柔然人就象个蠕蠕,弱小的象个爬虫,还敢拿起战刀和大魏博杀,那象夏人,整日象个王八一样缩在壳里面”
拓拨焘沉默了半晌,忽然他站了起来,挥手让这些降兵退下去,让人先拘禁起来。
又叫来几个他派入拓拔焘营中的几个细作,仔细的寻问,确实正如那几个降兵所言,不禁勃然大怒,他本来性子就极为暴虐,从来只有他欺负于人,这段时间让拓拔焘堵在城中不敢出头,早就寻思着找回这个场子,让自己整日愤懑i的心情愉快起来。他知道此时闭门不战是最稳妥的战略,但又压不住心头这口怒火,这种情绪让他被拓拔焘所制造的假像所诱惑了,又被全歼魏军,活捉拓拔焘这种他认为可以实现的假想战果所鼓励着,他便不再犹豫,领着全城三万骑兵出城迎敌。
单从骑兵野战来讲,匈奴人的强悍并不在鲜卑人之下,这时赫连昌领兵出来,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拓拔焘,也不多说,行动表明态度,匈奴人恶狠狠的扑了上来,这时天降大雨,风向从匈奴人那边吹过来,双方先头部队已战在了一起,矛刺盾挡,刀劈箭射,战作一团,果然正如赫连昌所想,匈奴人个个精神抖擞,如猛虎下山,而鲜卑人却神情疲倦,勉强应战,又是逆风,斗大的雨点斜砸在鲜卑骑兵的脸上,不单是火辣辣的疼痛,让人心慌,更是睁不开眼来,模糊了视线,让人绝望,一时之间,战场上电闪雷鸣,到处是马的嘶鸣声和鲜卑战士惨叫声,“撤退,撤退”拓拔焘焦急的吼叫道,发出了撤离的命令,并调转马头向埋有伏兵的山谷冲过去,鲜卑人马上在后紧紧的追随,天公都如此作美,让假象变得如此真实,“追击,追击,分做两路,左右包抄,小心埋伏”赫连昌大叫道,胡人在政治斗争是残忍粗暴的,而他们在战争中却有与生惧来的勇猛和精明,赫连昌这种对战争博奕中的天生领悟力让拓拔焘之前所有的谋划都变成一场徒劳,兵力不占优,又是逆风,士兵们饥寒交迫,拓拔焘面临着将敌人引出来,却又打不过的窘境,那么只有用我的勇敢,和尊贵的帝皇之尊来激发战士们的战斗激情,让这种激情来消除死亡给他们带来的恐惧,从而无所畏惧的投入战斗中去,他调转马头,招来伏兵,也兵分两路迎敌,然后一马当先,举着长矛向匈奴阵营冲了过去,由于风雨扑面,他马失前蹄,不慎跌落马下,匈奴人马上冲过来砍杀,幸得跟上来的鲜卑侍卫冒死冲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利刃,拓拔焘趁此机会,翻身上马,一矛刺死了追击而来的匈奴先锋斛黎文,随后又冲入敌阵,左冲右突,转眼间便刺死十来名匈奴士兵,身上连中数箭,仍旧击杀不辍,这种无所畏惧的勇气和甘苦与共的态度马上感染着他的士兵们,嗷,嗷叫着跟着他们的皇帝冲向匈奴人,尽管风还是向着鲜卑人那边吹去,但是随着鲜卑人的战意和勇气让拓拔涛最大限度的激发出来,胜利的天平已向鲜卑人倾斜。先锋战死,孤军无援,敌人又如此的勇猛,匈奴人大溃而逃,魏军在身后紧追不舍,矛刺箭击,转瞬间,又击杀了一万匈奴士兵,兵败如山倒,赫连昌已无心作战,引着败兵连统万城都来不及入,逃往上党去了。
战争的胜负已没有任何玄念,拓拔焘引兵杀入统万城,激烈的巷战,到处都是双方士兵残缺的尸体,群龙无首的匈奴人只得四处逃窜。魏军冲入夏国王宫,开始享受胜利者的果实,后妃,公主,宫女数以万计,数不清的牛,羊,马匹,金银珠宝,拓拔焘把它们统统赏给了为他卖命的将士。只留下赫连勃勃的三个美貌的女儿,把她们收入自己的后宫。
赫连定得知统万城失守,担心拓拔焘回师援救长安,使他腹背受敌,连忙撤兵,退守天水,坚守陇西之地,拓拔焘见其早有防范,关中之地也得之七八,士兵们劳师远征,也很疲惫,便下令所有关中大军就地休整,而奚斤却想着灭掉赫连定,他领兵攻打天水关,并一再请求增兵,拓拔焘一时拗不过他,只得派兵一万,援助与他。
但这时,魏军深入敌境日久,师老远征,人疲马乏,时间长了,就与当地的气候,环境有些不适应,马匹染上了瘟疫,大量的死亡,奚斤顿时丧失了进攻的勇气,马上退兵,固守安定,而早已疯狂的赫连昌马上领了二万骑兵围攻安定城,屡屡亲自出阵,向城头挑衅,魏军主将奚斤得知城中只剩得二百匹战马,便丧失了斗志,终日坚守不出,又无良谋,只得再派勇士,穿过敌营,向拓拔焘请求增援,无奈过了许久,也不见援兵,而城中粮草已日益短缺,便终日愁苦,以酒度日。而这时他手下有一名颇有才略的鲜卑军官叫做安吉,见局势危急,连忙向奚斤进言。
“将军,男儿当战死沙场,城中已无粮草,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为何不以哀兵之势,出城博杀,将士们至死地而后生,一定可以击败赫连昌”
奚斤手执酒杯,伏在桌面,醉眼迷离,含糊说道
”竖子无知,我方已无战马,怎,怎抵的过对方骑兵,只须等援兵到了,有了马,才才行”
“将军,城中尚有二百匹战马,赫连昌整日在城前骂阵,我军士兵大多认得,请将军给我二百骑兵,我愿替将军生擒赫连昌,敌方首脑若去,敌围也就解了”再定睛去看奚斤,却不置可否,叫得几声马少,竟然酣然睡去。
安吉便不去理他,反正抗命是死,不抗命也是死,当下心一横,率了二百名精兵冲下城来,而正好碰到夏军前来攻来,执意要洗刷前耻的赫连昌果然冲在最前面,也要学拓拨焘一样,身先士卒,可惜武力不够,被忽然一拥而上的魏军死士围在当中,赫连昌大惊,慌忙拔马向城外跑去,这时忽然狂风大作,乌云遮日,天空一片阴沉,安吉在后紧追不舍,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之间,若擒住赫连昌,不但城围可解,也可抵消抗命,私自出兵之罪,这时便不再多想,拿起弓箭,张弓搭箭,弓拉半月,一箭射出,正中赫连昌的战马,战马吃痛,撅起马蹄,将赫连昌掀下马来,安吉冲去前去,拿矛抵住赫连昌,手下士兵忙揪起敌首,用刀压了脖子,这时城中魏军见捉了赫连昌,忙也冲下城来,一阵掩杀,一边以死地而博生,一边刚刚丧失了皇帝,军心高下已现,夏军又是一阵大败而逃。赫连定忙收拾了残兵败将奔向平凉,这时奚斤酒醉已醒,闻听战报,且惊且愧,便留下辎重,只带三日粮草,追击赫连定,不料与马髦岭处中了赫连定的伏击,四面八方的匈奴兵蜂涌而至,博杀,围困,再博杀,再围困,到得第四日,缺水少粮的魏军除了少数突围以外,多数战死,奚斤,娥清等主要将领让夏军活捉。赫连定挟着胜势反攻安定,魏军另一主将丘堆得了败信,惊慌失措,忙弃了安定,逃往长l安,赫连定自然不肯放过,在后死追不放,逼的丘堆又弃了长安,直奔蒲阪,这时拓拨焘已领大军到了,听得败讯,勃然大怒,当下斩了丘堆,又与赫连定打了一仗,发现其攻守有度,又思以夏军今日之势,守成尚可,进攻不足,自己又劳师远征,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便留下安吉,提拔他为主将,镇守蒲阪,抵抗赫律定,便撤兵回国。(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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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第九章拓跋涛的敌人
如果上天让拓拔焘去选一个敌人的话,他一定不会选刘义隆,因为他确实是一个敌人,一个十分称职的敌人,如果问当时天下有谁可以让他一统江山的梦想从中间划出一条大大的裂纹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刘义隆,第一他拥有父亲刘裕留给他的南国锦绣江山。第二个他有闻名于当世的文治之才。同样,刘义隆也很不喜欢拓拔焘这个对手,因为他拥有当时天下无双的赫赫武功。而当拓拔焘忙着驱柔然,灭匈奴时,他却在忙着“恩将仇报”。
政治的核心问题就是争权,而那柄号令一国的权扙只有一根,也只能有一根,它具有强烈的排它性,强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而此时摆在刘义隆桌面上的头等大事不是他的专长治国,也不是他后来主要做的工作,斗拓拨焘,他现在想的是怎样不做一个用线拉着的木偶。皇帝。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扶他上位的恩人,因为他们手上有废除皇帝的权力,而他不想被废掉。他也深知徐羡之,傅亮等人杀掉两个哥哥的主要原因是怕刘义符的任性胡为导致政局不稳,从而让清流高族取代他们这些浊流,掌控这个国家的大权,并不是想取代他做皇上,他也知道若不是他们,他也做不上今天这个皇上,而他主要忌讳的是他们竟然有杀掉自已做皇帝的哥哥的这种权力,若不除掉他们,也许有一天自己的一着不慎在他们心里同样埋下危险的种子,经过一番谋划,也象废掉哥哥一样废掉自己,所以他必须杀掉他们。
首先要夺回皇帝的权力,他抓住刘义符被废的关健问题,做皇帝的不合格,他勤奋好学,谦虚待人,表现出做为一个仁君的素质,从才能和人品上赢得人心,让士族和寒族都因为他这种能力的显现,而对国家前途乃至他们个人的未来仕途都有一种良好的企盼和稳定的安全感。
这一年,刘义隆成年,按照祖制,顾命大臣应该归位于皇帝,徐羡之却妄想着用一颗一心为国的赤子之心来打动皇帝,他天真的认为让皇上打消对他们戒心的办法就是让皇上认为他们不是因为恋权而杀死他做皇帝的哥哥,他这么做是为了国家,所以他带着博亮一起上表,要求归政于皇帝,刘义隆起先是推辞,他们连续上表了三次,刘义隆才答应。
徐羡之之所以敢交出权力,也因为他留有一后手,他早在迎刘义隆为帝之时,荆州之位便空了下来,他就把谢晦派往荆州任命为荊州刺史,南朝天下有两个最为富庶之地,一个是扬州,一个是荆州,两处人口密集,经济繁荣,国家的兵源和赋税大部分出自此二州,且荆州位于长江上游,而扬州处于下游,军事上荆州可对扬州施以威逼之势,谢晦在荆州拥有重兵,投鼠忌器,量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义隆掌握权力后,从政治上他亲近高门士族,在言论和道义上得到他们的支持,在军事上,他先是派以前自己在当荆州刺吏时的亲信到彦之为中领军,掌控首都的军队。
公元426年正月,南方正是寒冷时节,建康城内阴冷刺骨,天空上挂着一轮光线暗淡的太阳,似影似现,风儿吹过,拂走了树上落下的一片片枯叶,那些被认为破旧,腐朽的事物将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皇宫传下旨来,召徐羡之,傅亮进宫,傅亮刚来到宫前,迎面便遇见谢晦的弟弟谢嚼,谢嚼时任宫中黄门郎,已得风;声,见到傅亮,忙道:“傅大人,宫中恐有变,皇上欲重罚大臣”傅亮听了借口阿嫂重病,慌忙逃出宫来,正遇随后赶来的徐彦之,忙出言示警,言罢自己抢了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去,而徐彦之却弃了车,踉踉呛呛的走在健康的街头,寒冷的风吹拂着他散落的满头白发,情形凄惨,谁会知道这位老人曾经权倾朝野,威风一世,他喃喃自语,他的人生就象走在一条条死胡同中,怎么走都是错,都是死路一条,他若年轻时不立下志向,不贪恋权富,该多好呀,可是上天若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又是否会看穿呢,一辈子安于平淡和贫穷。唉,想不通就不想了,老夫毕竟富贵过,废过皇帝,也杀过皇帝,掌控天下许多年,这辈子也值了,想罢,在刘义隆派来抓人的兵士将要到来之时,拔剑自杀。
而傅亮也知命不久矣,皇帝早已有所防备,封锁四门,他又能往那躲,有时死亡那一刻虽然可怕,而静静的等待死亡更是让恋生的人痛苦万分,平时并不留意的时间在飞速的流过,明知死亡即将来临,自己却束手无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躲到哥哥的墓地里,直到追兵把他抓住|,刘义隆让人给他带来一句话“想起当年你在江陵无言以对,还算十分坦诚的表现,只诛你一人,不杀你子孙一人,傅亮被杀,时年53岁。
四位顾命大臣还剩下在外领兵的谢晦和檀道济,刘义隆对二人则是区别对待,同样是手握重兵,一个掌控荆州兵,一个手握北府兵,但谢晦一直为徐羡之,傳亮视为心腹股肱,在废立一事上三人完全是一条心。而檀道济在这件事上应该可以定性为协从,而且更重要的是谢晦是把军权在握作为依仗而又把这种依仗当成他的筹码,来得以实现他谋取更高政治地位的野心,而檀道济则是个职业军人,是想凭借着军事才能闻名于今世留名于后世的将军,就目前来看,他只是一把没有政治立场的利刃,谁当权,他便听命于谁,而且对付谢晦和更长远一点的对付魏国的军事行动也须得依靠于他,毕竟他一直带着帝国的第一名将的光环,而就他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也不虚此名。这时,他估计这位帝国的名将之花早已成为惊弓之鸟,他现在要做是好言安抚他,让他成为自己忠实的猎犬。
他将檀道济从广陵招回健康,开诚布公的说道
“废立之事,将军并未参与谋划,当时皇兄仁德,徐羡之等独揽朝纲,你也是听命而为,朕不加追究”
檀道济听言,不禁感激涕零,忙言道
“谢陛下英明,臣诚惶诚恐,愿甘脑涂地,一生尽忠于陛下”
刘义隆便直言问道
“今谢晦割据荆州,抗表犯上,不知将军有何良策”
檀道济忙道
“陛下,臣与谢晦共事多年,谢晦此人善于谋划,却从未亲临疆场,不善于实战,若陛下信任臣,臣愿率一队人马将谢晦擒来,献与陛下。”
刘义隆闻言大喜便道
“朕将御驾亲征,将军可率北府军随后跟进”
第二月,刘义隆准备停当,便集结人马,亲自领兵出征,任命到彦之为先锋,檀道济的北府军跟从,发水军三万,西讨谢晦。
谢晦听闻刘义隆亲征,也不慌乱,留下弟弟谢遁领军一万驻守江陵,自己领水军二万,以长史于登为先锋,和刘义隆会猎于长江之上。出征前,他上表刘义隆,直言徐羡之,傅亮忠贞,刘义隆是让王昙首,王华和王弘等人迷惑,以“清君侧,匡正义”为名应战。
谢晦军和宋军先锋到彦之在湖南岳阳段相遇,此时天空连绵大雨,谢晦实战上完全依仗于登,那料于登也是怯战之辈,借口火攻取胜,要等待雨停方行,谢晦大急,不想错失战机,厉言道“敌人远征,正是疲惫之时,我军此时出击,正是攻其不备,怎能因雨误国事”。于登无法,只得率领部队,冒雨攻击,果然宋军措不及防,被打的节节败退,谢晦忙命于登领着战船追击,务必全歼到彦之部,然后借此要挟刘义隆和谈。思之甚美,便于船上摆下酒莱,叫来军中歌妓,歌舞助兴,自斟自饮,怡然自得,而正在此时,忽然前方士兵来报,江面敌方阵营忽然出现大量北府战船,帅旗上写着檀字,一大将立于帅船上,经辩认,却是檀道济本人,慌得谢晦酒泼了一地,忙叫退了歌妓,他本以为檀道济乃弑君同谋,刘义隆必不肯放过他,却不想此番不但赫免了他,还用他来征讨自己,大是意外,深知自己与军事上绝非檀道济敌手,忙跑到船头观看战局,果然前方宋军得了北府军相助,士气大振,不但止了颓势,反而逆流而上,主攻,辅攻,配合有度,正观看着,忽然一支羽箭从他脸颊边处飞过,吓得他忙躲入仓内,心中惊恐不已,这时又听前方来报,“宋军攻势太猛,前军已现败势,于将军抵挡不住,已领着前军撤下来了”谢晦外表最是轻浮,行事若是顺利,便洋洋自得,不可一世,凡事便往最高处想,而内心却极为脆弱,一有小挫,便惶惶不安,就想着恐怕要兵败生死,刀斧加身”。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可能,为了摆脱这种强烈的不安全感,他连忙弃大队人马,只带着几个亲信,逃往江陵,导致全军溃败,四处逃散,宋军又进军江陵,谢晦忙又逃往安陆,却在安陆被手下擒住,押送到健康斩首。
刘义隆除掉这根卡在自己心里多年的刺后,便着手解决因这件事留下的后患,他调来四弟分去王弘,王华,王昙首等高门士族的相权,政治上维持平衡之势。
集团内部安定下来,他就着手经济治国,提倡儒学,带头大兴节俭之风,清理户籍,减免赋税,让官兵征讨各地山贼,命各地官员严治鸡鸣狗盗之徒,使民风归于淳朴,又大兴水利,扶殖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对内严惩贪腐,经过他的一翻励精图治,果然宋国各行各业发展迅速,经济空前繁荣,达到盛世标准,当这一切都达到他的心意之时,新的欲望和野心又产生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派使者和匈奴夏国皇帝赫连定,蒙古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结盟,操练军马,整顿兵事,眼睛盯着魏国皇帝拓拨涛的一举一动。(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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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第十一章魏宋交兵
这时已到了寒冬时节,黄河已开始结冰,出兵的时机到了,老道的魏国人迅速洞悉宋军的破绽,宋军几万兵力沿着黄河排成东西一条线,犯了兵力分散的军中大忌,当下魏军兵分两路,在宋军漫长的防卫线上选了两个突破点,薄弱的单线防线怎架的住几万魏国铁骑的冲袭,瞬间溃败,安吉率领魏国骑兵强攻洛阳,宋军守将安逸惯了。那见过这种带着血腥味杀气腾腾的虎狼之师,顿时无心恋战。弃城而逃,魏军不费吹灰之力得了洛阳,又兵进虎牢关,另一路魏军兵至七女津,到彦之忙派副将王蟠龙前去阻击,两军在黄河岸边捉对厮杀,刚出笼的斗鸡怎是博杀万里的雄鹰的对手,宋军瞬间溃败,王蟠龙被杀,魏将陆俊渡过黄河,和安吉兵合一处,攻打虎牢关。逃跑已如瘟疫般在宋军之中迅速传开,虎牢关守卫的宋军在魏军的攻城部队还未到达之时,便早已弃城而逃。魏军收复了虎牢关,又一鼓作气,逼近滑台。宋军主将到彦之这时显现出让刘义隆信任的素质,懦弱无能,见魏军如此凶猛,早已吓得心生退意,借口眼痛,私自弃了滑台,跑到济南,焚舟弃甲,步行至彭城,北魏大将叔孙建,叔孙道生见宋军已呈大部败退之势,趁机渡过黄河,兵围济南,大部分士兵已保护着到彦之退到彭城,济南太守萧承之只有几百士兵,只好唱起了空城计,大开四门,摆出了请君入瓮之势,魏军狐疑不定,终于怕中宋军埋伏,竟不敢进城,只是继续追击跟随到彦之逃窜的宋军,一路杀死宋军几千人。
刘义隆闻听前线战报,大部分是未战先溃,不禁勃然大怒,将丢人现眼的心腹爱将到彦之关入大牢。
前方战事吃紧,他无可奈何,只得启用檀道济,并催促他赶紧出兵救援滑台。
公元431年,檀道济率军从清水处救援滑台,遭到魏军大将叔孙建率领的大军狙击,檀道济精于兵法,善于捕捉战机,用智慧弥补了南朝士兵士气和战斗技能的不足,和叔孙建基本上每日一战,胜多败少,终于扭转了宋军败退的战局,阻止了魏军继续南下,并且一直打到济南。叔孙建无奈便派一队轻骑,从侧面绕了过去,突袭侧冀宋军,并烧了宋营的粮草,而这时拓拔焘所率领的攻夏魏军已休整完毕,陆续派来增援安吉,加大滑台的打击力度,滑台守将朱修之率众已苦苦支撑数月,早已断粮,吃鼠蛇维持,已是强弩之末,檀道济又让叔孙建拖在济南,最后是实在支撑不住,苦战之后撤退,滑台陷落。
滑台陷落,粮草被劫。让檀道济身陷绝境,恐惧的情绪迷漫着整个军营,便有士兵熬不住饥饿和战败身死的恐惧投降了魏军,做为见面礼,他们把宋军已经断粮的实情告诉了魏军。
叔孙建为人最是谨慎,那会把全军的安危系托在几个没有节操的降兵身上,立刻派了几个侦骑前往宋营打探,远远的看去,宋军各各兴高采烈,精神抖擞,远不似降兵所说的军心涣散,人人自危,还可闻到淡淡米饭香气,挨到二更天,魏人派一个身手了得又十分机灵的侦骑潜入宋军营里细看。只见宋军帐内灯火通明,粮官们手持竹筹唱着计数,正在清点存粮,士兵们一个个开心的量着谷米,在灯光的照射下,一袋袋雪白的大米闪着亮眼的光泽,当侦骑们把看到的场景告诉叔孙建时,本就对几个降兵有所偏见的叔孙建立刻豪不犹豫的以诈降之罪斩了降兵。他那知道宋军早已断粮,那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下面全是一斗斗的沙子。而这时探马来报,宋营有了动静,好象有拔营撤退的迹象,“想跑,难道果然没粮”,叔孙建忙招集了人马急勿勿的赶来,仗着人多势众,他带着军队把宋营团团围住,这时忽然听见宋营里传来激昂的军乐。宋军士兵个个身披凯甲,手拿兵器。檀道济着白衣小帽,坐在战车之上,气定神闲,悠然自得。那份千百次战争中历练出来的镇静和天生赋与的战神风范,让叔孙建等魏将不知所措。与其说是怕中埋伏,不如说是对他勇气,胆量的折服和他以往辉煌战事的畏惧,一个个远远看着檀道济带领着宋军缓缓的,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军营,向南方撤退,尽无一人敢追。
自古人心最为险恶而又最自以为聪明的就是妄想,人们总是惯性的把自己性格本能里根据一些眼中所见的客观事实所做的推测当做极有可能发生的存在。去做出唯心的判断,然后用人性中那种带有快感的残忍去伤害别人,比如刘义康和刘义隆眼里的檀道济,手下猛将如云,儿子们个个文才武略,而他自己更是可以凭着自己的赫赫战功留名于后世,这一切的因素综合起来就在二人脑海里写了个大大的反字,刘义隆活在,定是能镇的住他。若刘义隆驾崩了呢?有谁能让他忌惮的呢?但同时他却又是一把能克制住魏国的利刃,所以他二人便达成一个共识,皇帝活一天,檀道济留一日。刘义隆身体不好,时常昏死了过去,又从昏死中活了过来,所以檀道济时常在皇帝病重时被控制起来,皇帝病势一轻马上就放了他,他就这样随着皇帝游离于生死之间,公元436年,刘义隆再次病重,当政的刘义康这次终于没有放过檀道济,矫旨把他召入南京带着残忍的笑意将其杀害,史载道济怒不可遏,目光如炬,摘落头巾狠掷于地,怒曰“乃坏汝万里长城”,而黄河那边衬托着他青史留名的魏将纷纷弹冠相庆,喜滋滋的道“道济死,吴子辈何足道哉”,相传,檀道济被冤杀那天。京师忽发地震,随后地上生出许多白毛,这样一首歌谣慢慢传开来“可怜白浮鸠,枉杀檀江州,犹记当年事,笑唱筹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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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第十二章新的纷争
剿灭了夏国,击退了刘宋,拓拔焘顺势挥师慕容后燕领地,一个领土辽阔,国力渐盛,一个地域狭小,日薄稀山,战事未开,胜负已了,公元432年,拓拔焘亲帅大军二十万经濡水向龙城进发,慕容熙率领部众固守龙城,但是终究抵不过双方实力的差距,经过四年的顽强抵抗,慕容熙兵败身死,龙城陷落,随后拓拔焘又逼降了后凉,收获了凉州七郡,经过一系列的征伐的胜利,拓拔焘统一了中国北方。
很多时候,思想决定行动这句话还是非常靠谱的,拓拔焘喜欢战争,但那只是针对他有不臣之心的敌人,战争的征伐只能让人被动的臣服,而文化道德的传扬才是使人长期顺服的王道。他发现儒教那种建立在小农经济上的以仁孝为本,延伸出来的三冈五常,四维八德很适合他巩固皇权,天下很多纷争大多都是人们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贪欲之念,他拓拔焘不也是因为统一天下的野心而四处征伐的吗?所以他就要借儒学这口道德至上的纯净之水来浇灭天下苍生心中生生不息的欲望之火。要提倡儒家,那么重用精于此道的汉家大臣自是最好的办法,借着取得一场场军事胜利所带来的威望,他强行改革了北魏的政体,一改以往鲜卑各部共同议政的制度,取而代之的是汉家以皇帝为尊的中央集权制度。设立仆射,尚书等职,又广招汉人儒学大家进入魏国的行政机构任职。
眼见自己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在拓拔焘的支持下被汉人一步步的蚕食掉,鲜卑贵族只有两种出路,对抗和融合,很多融合的初始都是缘于对抗的血腥和失败。但在这之前,他们还是饱含胜利的心态进行针锋以对的抗争。为了和儒学相抗衡,他们引进了佛学,并且抓住了问题的关健。决定汉胡之争的胜负裁判权在于拓拔焘,他们请来了佛学大师来京师讲学。用精妙的佛学大义感染着拓拔焘,让他沉浸在佛家那浩如烟海的佛经中不能自拔,儒学乃禅述治世为人之道,只适合天下士大夫读书之人,那象佛教适合于芸芸众生,连寻常的市井妇人都可以对着佛祖来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以求福报和心安,崔浩自是不甘心刚刚兴起的儒家兴国的良好局面因为这而丧失怠尽,他把天师道的天师寇谦之引荐给拓拔焘,道教的终化成仙,长生不老之术很迎合拓拔焘的心意,做为一个帝王谁不想此生不死,做永远的皇帝呢?寇谦之向其演示驱神灭鬼和炼制长生金丹的秘术,并言上天派其辅佐太武真君,而这个太武真君正是皇帝本人,拓拔焘闻听果然大喜过望,接受寇谦之的提议,改年号为太武真君。
这时,经过十来年休养生息,柔然人带着满腔的仇恨卷土重来,对于拓拔焘这种以武略著称的君主来言,你不找他,他还要想着法子找到你就去,更何况你送上门来,那还用说,开打,还是老办法,采用分兵合围的战术,到达漠北,舍弃辎重,轻骑奔袭,战前拓拔焘做出布置,乐安王拓拔范率兵二万,统将十五人,从西路进军,乐平王拓拨督率兵二万,统将十五人,从东路进军,自己领兵二万从中路出发,中山王领兵一万为后继补养,并约定好进兵日期。
拓拔焘穿过一望无垠的漠北大草原,领兵中进,来到柔然汗国欶连可汗王庭所在地鹿浑谷,远远眺望,可见众多穹芦围绕着柔然可汗那金色的王帐,而让人疑惑不解的是另两路魏军却迟迟不到。拓拔焘趁柔然人不备,领兵出袭,却不想柔然竟如未卜先知般连夜撤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拓拔焘只得扎下营盘,就地休整,而更为奇怪的是,柔然人竟然准确的找到魏军大营的粮仓所在,发动夜袭,幸得军中粮官司马楚之为人机灵,夜间巡营,忽闻军中一驴惨叫不绝,连忙前去查看,原来驴耳让人割去一只,吃不得痛,故而叫唤,司马楚之顿时警觉,驴耳被割,肯定出了内奸,以驴耳为信物,那么粮草所在地已让柔然人知晓,夜间定会前来袭营,他观看了左右地形,便有了主意,让士兵伐了大量的高大柳木,用运粮车拖着堆放在营前,把整个营盘围住,并且在柳木上浇满了水,天寒地冻,柳木迅速结冰,然后躲入营中,静待柔然人前来突袭,果然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柔然骑兵如闪电般的向魏军的贮粮大营疾驰而来,冲到营前正遇见高大滑溜的柳木。一时人仰马翻,柔然人心不甘,又试着冲了几回,却是丝豪前进不得,只得恨恨离去。
进攻让敌人知晓,夜间还屡遭搔扰,拓拔焘只好下令回师,途经沙漠,因轻装简行,又未抢到半分粮物,军中已经断粮,又屡遭柔然人追击,军士伤亡不少,种种怪事让魏军惊慌不已。拓拔焘也是疑惑不解,这时忽然来报。左司空刘洁求见,拓拔焘让侍卫传他进来。只见刘洁满身的尘霜,从营外走进,见了拓拔焘忽然扑腾跪倒,嚎淘大哭。
“陛下,臣差点就见不到陛下了”
原来白日里刘洁跟随大军班师,所骑的战马让柔然人射中,刘洁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得不轻。拓拔焘见这三朝鲜卑老臣,十几年来随自己东征西讨,两鬓已是斑白,想想昨日还是翩翩的少年郎,今日早已都让长年的疆场上的烽烟熏得老了颜色,不禁嗟吁不已,心下也甚为感动,忙起身扶了他起来柔声道
“刘司空勿要悲痛,待回到京师,休养几日便好”
只听刘洁愤然道
“今番王师出征不利,将士死伤无数,臣早言称此番出征必然不利。陛下只受那汉人崔浩蒙弊,冒然出师,造成此番局面,臣建议治崔浩妄言失职之罪”
“哈,哈,刘司空,我遇贼攻击不力,诸将误期,罪在诸将,又关崔浩何事”心里也知自己前些时推行汉化,引了这些鲜卑老臣十分不快矛头自是指向汉族代表人物崔浩,见拓拔焘依然偏向崔浩,刘洁心一横便又说道
“陛下,柔然人来势凶猛,我军早已断粮,左右两军误期,其中必有蹊跷,臣请陛下随臣等亲信弃军,快速回京,一查究竟”
正在拓拔焘犹豫之时,忽然外侍来报,右可空崔浩有事求见。拓拔焘看了刘洁一眼,便道
“传他进来”
却见崔浩进得帐中,并带了一人进来,刘洁见了那人,瞬时大惊失色,慌忙躲在一旁,心里已是惴惴不安。
“陛下,此番出师,怪事连连,臣叫人暗中侦查,果然就在先前发现一名我军内奸,臣已查明,正是此人屡次向柔然人报信,告知我军内情”崔浩言道
拓拔焘闻听大怒,自己军中竟真有私通柔然之人,定是受不了诱惑,让柔然人用财物买通。当下叫来武士,就要拉出去问斩。那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慌的什么都不顾了,扑通一声跪倒,急匆匆向前爬了几步,来到拓拔焘近前,叩头如倒蒜,嘶哑着嗓子哭叫道。
“陛下,陛下,与臣无关呀,都是刘洁,刘司空指使臣干的,与臣无关呀!”
“你血口喷人,为了替自己脱罪,信口胡说,定是和崔浩两相窜通陷害于我”刘洁大声说道
“陛下,臣早已派人查明。东西两路军乃刘洁假传诏意。私自延迟和我中军会合的日期,前日也是刘洁私下暗通柔然,告知我军屯粮之所,逼迫我军回师,又让柔然掩后袭扰,演出一场落马之戏,造成恐慌并赢得陛下的信任,随后力劝陛下单独回京,好于半路劫杀陛下”
拓拔焘闻言大惊,想起先前刘洁正劝他单独回京,说是查明两军延误军机的真相。原来是贼喊捉贼,当下便不再怀疑,叫来武士,把刘洁拿下,又让人严格审讯相关人员,查明案件真相。
原来,做为鲜卑贵族的带头人物,刘洁早已不满拓拔焘专宠崔浩。对其言听计从,并且大力扶植汉臣,打压鲜卑人,又奉行中央集权制,削弱了鲜卑人的权力,碍于他赫赫的战功,不敢明里逼宫。就私下联合了大部分的鲜卑贵族,准备借这场攻打柔然的战争,发动政变。除掉拓拔焘,另立拓拔丕为帝。恢复兄终弟及的部落规矩。
查明真相以后拓拔焘雷历风行,宣布太子回京监国。统领文武,严格施行父终子继的制度。诏书婉言解除鲜卑贵族的兵权。逼迫他们退休,中山拓拔辰等八名贻误军机者全部斩首,刘洁及其党羽夷灭三族,拓拔丕莫名死去。
经过这次残酷的政治清洗,鲜卑贵族势力大大的被削弱,政治平衡被打破,崔浩独揽大权,更是加速了他以儒家意识形态为主体的政治和经济的大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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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第十三章佛陀的眼泪
在每个众生皆自以为苦的年代,佛教无疑是最好的精神慰籍,它把人的思想和行为所显现出的善与恶同因果和轮回联系起来,首先它揭示了人性中的万恶本源,嗔,贪,痴。人有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人生时的语言和行为决定了一个人的往生,往生即六道轮回,三善道,天道,人道,阿修罗道,三恶道,畜性道,饿鬼道,地狱道,行善者进入善道,做恶者进入恶人道,但是佛教本质上也是迎合了人性的本源才得以传播的,做事不顺对生存状态不满又脱离不得便起了嗔念,爱不得起了痴急念,色,权,财求不得起了贪念,实在无法,又无法渲泄,便去佛陀面前,施舍银钱,拜求许愿,于是心意得平。仿佛一切烦恼尽交于佛陀,众佛门沙陀享用孝敬佛祖的银钱拂平了贪念,又可逃避世间的劳役苦,兵役苦清除了嗔念,利用美貌女子痴迷于佛法的无边,敬佛礼佛,骗去行**之事满足了痴,贪二念,一个人看上一件事物便是起了贪念,看上了常期想念它便起了痴念,想它了使尽了手段又得不到它,又摆脱不了这种想要又求不得的痛苦便起了嗔念。而佛家的存在妨碍了拓拔焘一统天下和崔浩儒家治国的理想,当时佛教兴起,众多作奸犯科,好逸恶劳之人为了消灾避难,逃脱辛苦便纷纷躲建进了佛门,这样种田人少,兵源减少,国家不强,兵力不足,你叫拓拔焘如何去统一天下,而佛家兴起,让痴迷于佛家的鲜卑贵族找到了对付儒家的武器,成为崔浩儒家治国的挡路石,让两人的愿望达不得,又摆脱不了这种得不到的痛苦,起了嗔念,心里便埋下了灭佛的种子。
公元438年,拓拔焘下皇帝诏,凡五十岁以下的佛教沙门尽须还俗,一律进入军队,弥补军队南征北伐导致的军源不足,上行政策下有对策,所幸天下信佛者众多,富贵人家更是在家中设有佛堂,众多沙门便不在庙门里待,进入了各家的佛堂,以佛祖的名义,继续着快乐的日子,公元444年,他又下诏全国上至王公下至庶民不得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否则一经发现众家问斩,这就引起了天下僧众的强烈不满,皇帝如此行为,那是不与人活路呀!强行让我等佛祖座下弟子还俗,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呀,为了佛祖,为了我们的信仰,为了我们富贵散人的生活,和尚兄弟们拿起我们的武器和皇帝抗争到底。
公元455年,一个叫盖吴的匈奴人,利用了这种反抗的情绪,迅速聚集了十万之众,在杏城起义,打败了前來剿灭的魏军。挺进长安,并让人送信与宋帝刘义隆,愿举众来降,拓拔焘亲率大军前来平叛,乌合之众怎是战神敌手。叛乱很快被平定下来。
其实拓拔焘并不排斥佛学。他也曾在佛陀面前许下志愿,也曾与佛家高僧在寺庙之下,莲花池旁潜心谈论佛理,他所厌恶的是那些利用天下民众向佛之心,逃避劳作,兵役,而此时他对和尚的看法还只是认为是寻常的偷奸耍滑而已,所以他之前所下的诏书只是针对沙门,并没有想去毁坏寺庙,也许正如佛家所言。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福报,恶报都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佛家亦然,这一年拓拔焘因为平叛,进入了长安,见一宏大的寺庙,寺庙旁种着一望无际的麦田,他领了人,进了寺院,让和尚拿些麦子来喂马匹,寺里的僧人拿出了素食,招待他们,和尚的厨艺不错,寻常的素食尽做出了肉味,拓拔焘正吃的尽兴,忽然有几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搬来一些武器。
“陛下,小人们闲来无事,在寺庙之中发现各种兵器,数量巨大”
拓拔焘闻听勃然大怒
“那定是这庙里和尚和盖吴一党,来呀,把和尚们通通抓住,给我挖地三尺,看到底藏了多少武器,好一并治罪”
可当士兵们挖开寺庙的地窖之时,拓拔焘目瞪口呆,没有那些不值钱的寻常兵器,只有成堆的金银器皿,酿酒器具,还有僧人和官员交往的记录,更为奇怪的是尽然发现了衣料上好的女子衣物,这时士兵来报,在寺中发现很多密室,弄这些密室做什么?拓拔焘让士兵对和尚们进行严刑拷问,和尚们吃不了打,只得老实招认,原来这些密室是用来和当地贵族女子私会并期进行**的场所。拓拨焘感到匪意所思,这眼前活生生的现实完全颠复了他脑海里还仅存的一点儿对佛教的美好想象,马上下令,将寺中和尚一律诛杀。对于这种机会,一直执念于灭佛独尊儒家的崔浩岂能放过,忙说道
“陛下,事已至此,臣已无须多言,垦请陛下灭佛”
拓拔焘久久不语,雄言诡辩那有活生生的现实更能说服人。他想起了刚开始接触佛教那种灵魂受浴般的心灵喜悦,那一条条精妙的佛理如天上圣洁的甘露一样洗刷着他整个的身心,可是宏伟壮丽的寺庙,法相庄严的佛像,后面竟隐藏着这如蛆如粪般恶心的存在,尽是如此污浊不堪,道德败坏。这前后巨大的反差深深的刺痛了他那颗骄傲并且狂妄,威严而又不可侵犯的帝王之心,随即以他皇帝的名义下诏,所有的寺庙,佛像一律烧毁,凡制造和祭拜佛像的一律满门抄斩,所有的寺院沙门全部活埋。
“父皇,佛的精义在于六道轮回,善恶有报,众僧行为不端,有辱佛门,正是佛祖显灵,引陛下来到寺院,方知众僧丑行,况且众僧已经伏法,臣请父皇网开一面,收回诏命”
太子拓拔晃一心向佛,劝说拓拔焘收回命令,怎奈拓拔焘执意不听,无奈之下,拓拔晃只得尽力拖延诏书发放的日期,偷偷的叫人把消息散发出去,好多和尚,尼姑趁机跑了出来。保住了性命,可是那些佛庙尽皆被夷为平地。
道教掌门寇谦之屡次劝说拓拔焘和崔浩停止灭佛。
“陛下,佛,道,儒三家的宗旨都是劝世人向善去恶。儒家的天道循环和佛门的因果轮回是一个意思,只是佛家讲三世因果,而道家却奉行一世永生,善恶虽终有报,但善恶本无对错之分,一切皆人本性,人的本性就是自然就是道,这就是道德经所言“天地之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就是天地万物本就无对错之分,对万物皆无情,时候到了,善者自结善果,恶者自得恶报,就算恶者一时不得报,也将留下万世骂名,可见佛,儒,道是可以并存的。”
“崔大人,儒家易经乾卦上九,亢龙有悔,人的威望权柄到达顶峰之时,志得意满,看不到潜在的危险,人站在最高峰时上面是遥不可及的天空,下面是深不可测的泽渊,虽然一时风光无限,可一不小心。风儿一吹。脚下一滑,就会坠落下去,摔的粉身碎骨呀。”
可惜两人已是执念已深,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对他的弟子说,你等无有大才,皆碌碌之辈。我活着。你等可安享富贵,等我死了,你等好日子可就到头了,哎,大多神佛事者皆为福贵。可是混沌世人终是看不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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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奇怪的范晔
公元432年,彭城王刘义康的母亲王太妃去世,义康悲痛万分,母妃下葬之日,他扶棺悲悯,满天的纸花,凄伤的挽歌,众人穿着素白的孝衣,跟随着王爷,哭声一片,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几声刺耳的笑声,众人连忙朝那边看去,却是司徒府祭酒范广渊的住所。正是临街,开着北窗,挨着窗户坐着三人,正在那儿饮着酒。刘义康勃然大怒,今日我母妃下葬之日,尽有如此刁民,在那饮酒作乐,开窗观赏,叫来军士,恨恨的说道
“去,把那三人擒来,让他们跪在我母棺前谢罪”
不久,却见那名军士只带一人前来,打眼细看,却也认得,正是尚书部郎范晔,刘义康经过这几年政治上血雨腥风的洗礼,早已变得心有城府,也不十分的发作,只是冷冷的一笑,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范大人呀,今日我母新丧,大人可是兴致不浅呀”
“王爷,太妃去世,让卑职想起逝去的母亲,不禁悲伤不已,借酒消些愁儿,惊扰了王爷,卑职在这向王爷陪罪”
范晔露出惶恐之色
“那另外二人呢”
“回王爷,那二人见卑职悲痛不已,怕伤坏了身子,来劝慰卑职,刚才惊到了王爷。不想连累朋友,便让他二人回去了”
“那刚才是何人发笑”,刘义康说到这时,已动了怒意
“王爷,恕卑职直言,卑职醉眼观去,只见王爷一人真心哭泣,余者尽皆在惺惺作态,观其神。看其形,深觉滑稽,一时按奈不住,笑出声来,王爷,确实是卑职的不是,望王爷大量,饶过卑职”
其实范晔学识洲博,善于为文。为人傲岸不羁,刘义康也很喜欢他的才干,虽不是亲信,却也实是自己这一系的下属,便也不想十分的为难他,知他为了脱罪,在那卖巧胡诌,就算不革了他的职,小惩一下还是必须的,正是母丧之时,也不想和他过分纠缠,便说道
“算了,看你平时官声不错,就不重罚了,你去宣城担任太守去吧”
说罢,不再理他,转身便离开了。
范晔被贬职以后,郁闷异常,闲来无事,不禁才情迸发,就在任内整理各家有关后汉的史籍,开始从事后汉书的编篡工作,借以排除自己的心中不得志的苦痛,他凭着自己独有的见解,和对历史的领悟力,写出了让他名留青史的著作“后汉书”
公元438年,范晔任满,调任长江王刘义欣镇军长吏,加封宁朔将军,这年他嫡母过世,范晔却迟迟不肯前去奔丧,后来想起上次贬官之事,不去又恐失了礼数,让人弹劾,又损失了前程,却又不愿太违了自己的本心,便带着妓妾一起前去。
公元44O年,因为才华横溢,升任左卫将军,太子詹事,来到皇帝跟前做官,范晔不但文才出众,还十分的精通音律,刘义隆很想听听他弹的琵琶,就笑着对他说
“范卿家,朕听说你琵琶
弹的不错,能否为朕弹奏一曲”
他却很严肃的对宋帝说道
“陛下,天下万事,都是居其位谋其事,臣所位官职是太子詹事,左卫将军,陛下若有军,政之事,臣可以提提建议,尽为臣者的本份,陛下若要听曲。可召宫庭乐师来即可”
刘义隆只防备军略超人的武将和手握重权的大臣,如檀道济,刘义康,并不忌惮范晔这样的以文才见长,书生气的臣子,听罢也只笑笑,并不往心里去。有一次,皇帝在宫中宴请大臣。喝的尽兴,想让范晔弹奏,却又怕他又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自己在人前抹不下面子,便对他说。
“范卿家,朕自歌一曲,你用琵琶为朕伴奏如何。”
范晔见宋帝如此,自己也不失脸面,也就不再用什么正当理由去推辞,马上奉旨弹奏一曲,但当皇帝唱完,他便立刻停止弹奏。
他与皇帝保持距离,不愿曲意奉承来显示自己的文人傲骨,却对同僚以本心相待,若他喜欢你。无论你怎么烦他厌他遇事他也要执意拉上你,若他厌你,必定会出言相讥,从不隐满心中所想。他就是这样任意的以私心任性处世,豪不掩示,你若欣赏他。他却要仗着你的喜爱与你生分,你若厌他恼他,他偏要想着法子和你亲近。他就这样任意的挥霍着自己才能给他带来的大家对他的喜爱和信任,以书生的意气,侠性任为,在朝堂上天马行空着自己的人生。而因为他的地位,言行举止所散发出来的信息却打动了一个人。
广州刺史孔默之因为收受贿赂获罪,刘义康却私心替他求情。让他兔于刑罚,他有一子,名叫孔熙先,也与范熙一样,博古通今,广知文史,又与天文,历法,占卜颇有造诣,儒家提倡以孝悌为本,广以仁爱,父亲受了刘义康如此的恩惠,作为人子,焉能不报?不但要报,还需涌泉相报,他见皇帝体弱多病,还心系着潘贵妃的美色,身子日渐消瘦,时常病的死去活来,想着恐怕不久将要离开人世,便计算着联合几个重臣,谋害了皇帝。推刘义康登上皇位,即可报恩,又能立下开朝之功。
他如同选将派帅一样。在宋帝周围的一帮大臣里仔细挑选,只有范晔和他性行类似,满腹怨言。任侠肆为,即然选中那就马上行动。他雷历风行,马上通过拉扰范晔的外甥谢琮与范晔见了面。二人一样的博学,很快从起先的相互试探到志趣相投,相见恨晚,又都酷爱赌戏,他在范晔面前显示出了高超的赌技,却又总是不动声色的输给他。而且认赌服输,不显一丝心疼钱财和输有不甘之色,让范晔喜得和他更加的亲近。他仔细揣摸,度摸着火候到了,便心平气和的对他说道
“皇上体弱,又喜猜忌,我夜观天象,算出天下不久将会移主。将军应早做打算,行拥立之功,可保一世荣华,我观太子年弱,恐难当大任,彭成王英明神武,精于政务,却遭皇上猜忌,调往远处的南方,远离朝堂,我父曾受他活命之恩,我愿以死相报,也替将军计,前任左将军刘湛为彭成王旧部,皇上病重,便疑心他与彭成王有所关联,阴谋害他,最后竟将刘领军处斩,将军目前权位和刘将军相当,又同出自彭成王旧部,将军自认有刘将军当年受宠于皇上吗?若一有异动,皇上必会疑心将军,以皇上为人,恕我直言,恐将重蹈刘领军复辙呀!”
范晔闻言大惊失色,又有些心动,当下默不做声,孔熙先连忙继续说道
“大人祖上为皇帝立下建国之勋,却排除在皇室之外。不能和皇帝联姻,将军身为高士,自知这是置将军于猪狗之地,将军甘心为其效命,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吗?”
范晔闻听此言,愤然捶桌,叹息不已,孔熙先知其已是心动。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范晔点头应允。
中将军徐湛之也是刘义康的旧部,孔熙先便以刘义康的名义给其写了一封信,约其做为内应,徐湛之欣然答应,并派人相告,衡阳王刘义季出任雍州刺使,武陵王刘骏出任雍州刺使,南平王刘铄出任豫州刺使,三人同一天起程,宋帝将亲自在武帐冈为他们送行,孔熙先大喜,正是动手的好时机,范晔是禁军统领,皇帝出行,正是他护卫左右,正好可以侍机下手,便把这事告诉了范晔,二人商议了一日,要在那一日发动政变,杀掉皇帝,然后拥立刘义康为帝。
到了那日,刘义隆果然身旁只带了范晔,前去武帐冈替三王送行,孔熙先作为外侍只在屋外等候,席间,刘义隆与三王推杯换盏,范晔持刀站立在刘义隆身旁护驾,欢乐了许久,四人兴致盎然,皆醉倒在桌前,孔熙先知晓屋内情形,,又怕自己冒然行事惊扰了屋外武士,便趁着范晔出门如厕之时,赶紧偷偷拉住了他,让其赶快下手,范晔点头答应,可回到屋内,看着醉卧的宋帝,他心惊肉跳,终究逃不脱文人性子,手握着刀柄,犹豫了许久,因太过害怕。始终不敢下手,急得屋外偷视的孔熙先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心中暗叹“竖子鼠辈,不足与谋,吾辈命不久矣”
没过多久,宴席散去。刘义季等人也已离去,宋帝也回到宫中。行刺以失败告终。徐湛之得到消息,知事情已难成功,与其和这些成不得事的人为伍,不如早日脱身,以免日后事败满门问斩,就进入了宫中,巧妙的撇开自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宋帝报密。并指认范晔是政变的主谋,宋帝大怒,当夜遣人密秘收捕了孔熙先,严刑拷打,孔熙先熬不住打,只得供认了罪行,写了证状,画了押,宋帝拿出证状,质问范晔为何谋反,范晔以为自己没有行事。当无大碍,那晓得事情一时转变的如此之快。仓促之间,满腹经纶,竟然无言以对,又见孔熙先的证词。知已东窗事发,无法推脱,只得跪将下来,摘下官帽,伏首认罪。
第二日凌晨,宋帝下令将孔熙先,范晔,谢综等一干人犯押入大牢,却独不见了徐湛之,众人方知告密者乃是此人,范晔又悔又恨,做诗感叹,在生已可知,来缘话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
这年十二月,范晔被押赴刑场,时年四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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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第十五章一声叹息
拓拔焘有个愿望,就是写国史,要让后世子孙知道自己的鲜卑祖辈辛苦的创业史,从中感受到祖辈创业的艰辛,守住并壮大这份家业,但很多天使般的圣洁的理想,都是用魔鬼一样冷血甚至狠毒的心肠去得以实现的,更何况写一部充满着粗俗,野蛮,血腥,杀戮的鲜卑史,你轻轻抖动一下,都会爬出几只长相恶心又丑陋无比的小爬虫或者是几滴殷红的鲜血,结果是雍容,华贵,过程却是充满落后和丑陋,正如美丽的蝴蝶的前身是丑陋的毛虫一样,而他把这个任务交给并且在他看来唯一能按他的心意完成好它的崔浩。这是崔浩的荣光,也是他的悲哀,当一个皇帝只能相信你,而你总是用出色的表现来一次次给这种信任增加砝码,让他的这种信任到达一种依赖之时,你就危险了,你的独权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你无所不能,你会放出心中长期抑的恶念,肆意胡为,比如在崔浩强烈要求下推行的灭佛,佛教在民间流行甚广,如此大规模的灭佛更使民间群情汹汹,又比如崔浩所施行废除鲜卑特权把鲜卑人的等级按照汉人的传统重新化分更是让他们认为这是抛弃祖宗,让他们彻底的成为一个汉人。而自从刘洁死了以后,鲜卑人贵族领袖变成了太子拓拨晃。
一次拓拔焘出兵刘宋,太子监国,但这并没有停止崔浩全盘汉化的步伐。崔浩递上一份名单,交给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太子,这是在下拟定的一份几个州县官员的名单,你签字吧”
太子接过名单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很快发现了问题。
“崔司空,怎么全是汉人呀!”
“阿,太子,因为这些州县基本上都是汉人,派汉人去治理是最合适的,太子,快签字吧”
“崔司空,可我看这些汉人大多是士家子弟,以前也没有过当任一州一县之长的资历呀,按规矩应该是由下至上,一层一层选拔上来的吧,无论是鲜卑人,还是汉人,都应该根据资历来,择优而取吧”,太子轻声说道。
“哎呀,太子呀,你就签了吧,假如你父皇在,也会签的。”崔浩已有些不耐烦,搬出了拓拔焘。
想起父皇那严历的表情,暴跳如雷的吼声和对崔浩那种无法形容的信任,太子只好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在上面签了字。
仇恨的种子已迅速在每个鲜卑贵积心中发芽,壮大,然后立刻变成行动,在被崔浩长期的压制下,他们经过长期的摸索和寻找,终于写成一封封能至崔浩于死地的奏折。
“陛下,现在北方已经一统,只剩下汉人治下的刘宋,崔浩屡次阻止我们征伐宋国,但每次攻打柔然,夏国等异族他妙策叠出,每每攻打刘家他无有一策,整天施行汉化,借机四处安插汉人亲信。可见崔浩从没忘记自己是一名汉人,,北方士族虽屈服我大魏治下,但心中一向视刘宋为正统,崔浩才究天下,军事谋划上恐怕当世无出其右,听闻宋帝刘义隆曾派人私下招降崔浩,倘真如言崔浩归宋,陛下的一统大业恐怕终生难以实现了。”
“陛下,崔浩借修国史之际,辱我先辈,将皇室子侄屠叔欺婶,人子杀父谋位,弟杀兄娶嫂之事写进我鲜卑国史,并将此等事迹刻在石碑上,任由路人品评,皆言和鲜卑乃不守人伦之族,望陛下严惩崔浩”
“陛下,大魏乃我鲜卑祖辈艰辛所创,得蒙历代先皇和陛下仁慈,不以汉人战败而辱,并纳入我族类,共享国运,共同福贵。但历来鲜卑为主,汉人为辅,今崔浩仗辅国之功,陛下之恩宠,任性胡为,妄以汉人之法划分我部落种群,又于各州县广充汉人高门子弟,长此以往,大魏天下将尽属汉家,望陛下以国为重。严惩崔浩,勿以一人伤众臣子拳拳忠心”
“陛下,崔浩更借国史而言,我鲜卑拓拔先祖乃汉降匈奴之人李陵之后”竟言我等皆实为汉人之后,妄想之言尽写入我大魏国史之中,陛下,不杀崔浩,愧对我鲜卑宗庙里历代先皇的神灵呀!”
他们巧妙颇有心机的僻开拓拔焘授意下的灭佛之事,只是言辞中肯的指出崔浩有外胡内汉,以汉制谋求恢复汉家天下的企图,并且外通刘宋,内辱鲜卑,一切祸端皆崔浩一人所为,拓拔焘只是受其蒙弊。
拓拔焘接到奏折,先是沉默不语,思吟良久,又仔细看了奏折,深以为然,最后勃然大怒。
“崔浩匹夫,朕自待你不薄,你竟以修国史之利辱我先祖,朕若不杀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诸位先皇。”
正暴怒间,内侍进来亶报,太子和国史副编官高允求见。
“父皇,此次国史案乃崔浩一人所为,所辖人等皆崔浩一人马首是瞻,垦请父皇只治崔浩一人之罪”
拓拔焘注视太子良久,忽然面向高允问道
“国史都是崔浩一人所为吗?”
“回亶陛下,太祖记是邓洲写的,先帝记,今记是臣与崔浩共同写成,但崔浩是总编官,所以实际执笔者是为臣”
忽然,拓拔焘满面通红,怒瞪双目,头上青筋毕现,望着太子,发出雷鸣般的咆哮
“竖子,太过无能,行监国之职,竟受迫于一臣子,记住,你记住,朕不在,你就是君王,君王你懂吗?你如此懦弱,朕怎放心把江山交于你手,你替他求情,怎么求,就国史一案,他比崔浩所犯之罪大的多,你说朕怎么饶,怎么饶。”
太子没料到他忽然如此申斥自己,本就天生气势弱了常人一截,看着眼前这喜怒无常,如凶虎一般的父皇,这时,更是没了防备,一股极度恐惧害怕的气流顿时从心里冒了出来,瞬间布满了全身,倒至身体禁不住的抖动,面孔呈苍白之色,忽然,拓拔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仰坐在龙椅上,神情木然的望着宫顶,过了许久,传来拓拔焘平缓的声音。
“就依你们的意思,若案件查明属实,只治崔浩一族之罪,你们退下吧,朕累了”
说到最后,那一直让听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音里竟夹着一丝苍老。
行至殿外,心有余悸的太子扯住高允,低声责备道
“高大人,我替你托罪,你只须顺着我的言词,必可无事,你为何主动承认,惹得父皇如此生气。”
“臣谢太子对臣的厚爱,只是太子可知,崔浩之罪不在修史,而在于灭佛和用汉九品中正制代替鲜卑的各部议事制这两件事上”高允低声说道
“可这两件事崔浩都是请示过父皇,经过父皇允许的呀”太子惊讶道
“太子可知,陛下眼前最紧要者为何事”
“已有传言刘宋将即刻对我用兵。”
“与宋交战须得前方将士用命,后方政局稳定,军需补给充分,灭佛和改制两事早已弄得朝中诸位鲜卑大臣心怀怨愤,此时恰逢陛下欲对南朝用兵之际,还须依赖这些功勋宿将,这班老臣便借国史案挑起事端,以当前形势给陛下施以胁迫,欲制崔浩于死地”
“高大人,崔司空如此高才,莫非这次真的难逃一死”
“太子,崔浩强制推行九品中正制,选才重于门阀士家的高贵子弟,使天下庶族和寒门失去晋升做官的机会,让大部分汉人心生怨恨,杀僧灭佛又引得天下百姓民愤汹汹,身为汉人却遭天下大部分汉人厌弃,更别提早已和他势成水火的鲜卑族人,崔浩推行汉化实为天下苍生谋福,却因对汉,鲜两族,佛道两教,汉人的高,寒两门,态度太过爱憎分明,把私人的好恶带入国家的政治决策中去,属下在编修国史之时,也曾劝过,可他执意不听,在属下看来这次崔浩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崔浩非死不可,你不若将国史之事全部推给崔浩,何须主动承担罪责呢?”
“太子殿下,陛下虽性情暴躁,为人却十分的精明,国史案中的实情恐怕早已心中有数,若我等以虚情相欺,得到的恐怕就不是陛下的雷霆之怒了”
第二日,拓拔焘在大殿召崔浩及修编国史的官员进殿,拓拔焘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崔浩,也许从来是算无遗策的他也己预感到自己已陷必死之局,往昔那个神采奕奕,趾高气扬的崔浩不见了,取尔代之的是一个唯唯诺诺,战战惊惊的怯弱的可怜虫,从他的眼中。拓拔焘看到了胆小,恐惧。凄怜,这和他往常所表现出的自信,勇敢。甚至略带些狂妄的翩翩智者的神采有着天壤之别,这巨大的反差让这个一向自以为强者又崇尚强者的帝王内心无比的厌恶和鄙视,以前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你吧,一个胆小的懦夫,乞求同情的虫子,想起昨日自己还因迫于当前形势对他动了杀心,却又被他为帝国贡献出神一般的功绩而心生内疚,那种无法排挤的情绪逼着他向他那个懦弱的太子疯狂咆哮才得以倾泄。而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甚至害怕到有些可笑的崔浩,他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而一向是唯我独尊的他一直是个很容易被瞬间情绪所控制的人,马上在崔浩的眼里所看到的是个面目狰狞,神色可怖的拓拔焘,和他充满愤怒的斥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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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十六错误的代价
“腐儒,朕让你们编写我大魏国史,为何要将先皇们隐讳之事写入其中,并刻于石碑之上,是何居心,铁弗匈奴让我大魏打的溃败千里,亡国灭种,却妄言我鲜卑先祖乃降于匈奴之汉将李陵一部,是何居心,朕让太子监国,你们却欺其仁善,恃宠生骄,以下冒上,崔浩,以上种种,可否属实,可有冤枉你分毫,你于国有功,精于国策,善于良谋,朕待你犹如帝师,对你言听计从,我鲜卑族人每与你争执,我次次百般维护于你,你却不念君恩,嚣张跋扈”恃意胡为,你是否以为朕以往杀伐决断,谋国克敌全仰仗于你,以才挟朕,朕就不敢杀你吗?”
说到最后,杀意已溢于言表,而此时崔浩早已失了往昔的才性,他迷惘的望着拓拔焘,已无心去揣摸拓拔焘此时的心理,天才的去做些能够触及他灵魂深处的某个兴奋点的言行和举动,让他欣赏,赞许,从而改变原先因自己这些过失对自己憎恶和厌弃之情,达到起死回春的目的,因为他从拓拔焘眼里读到的是放弃,狡兔死,走狗烹,北方已经平定,嗜毛茹血的野蛮人也已学会了文明人的钻木取火,文明的种子已经播入帝国辽阔疆域的每一块土地,他一贯的言行和态度早已表明他不会与他内心深处所视为汉人正统的刘宋为敌的,他一直巧妙而又合理的把鲜卑人的屠刀引向其它种族,自己每每挽救和壮大帝国时提出和这些鲜卑人不同的意见,事后却总是证明自己正确的,这正确一次次的敲打着他们做为鲜卑人的骄傲和优越心理,产生出那种一定要置于他死地的嫉妒和憎恶,而也是这每一次正确让他忘忽所已,洋洋自得,这种情绪让他失去了对局势的正确判断和清楚认识,让自己在这宋将北伐的微妙之时轻率冒进,任意的挥斥方遒,随性行事,只有自己的死亡才能抹平这些人对拓拔焘的不满和愤怒,让他们团结起来,形成力量,去征服刘宋,实现拓拔焘一统天下的梦想。他先天的天赋在他后天于前圣先贤处所学的所有的智慧告诉他,这一次在劫难逃,而除掉那一层层坚硬的外壳,回归本心,他是恋生的,极端的害怕死亡,你知我必死。我知我必将死,你让我说什么,辩解什么,如今的他只是除掉层层装束,回归属于他崔浩的赤子心,渴望活着,害怕那疼痛一刀。
拓拔焘见崔浩无话辩解,满眼的都是惊惴不安,乞乞可怜,更是暴怒异常,早已忘了昨日的承诺。
“高允,你来拟旨,崔浩,宗钦等一干编修国史的官员,童吏皆夷五族”
什么,高允大惊失色,涉案官员共计一百来人,各府童吏将近千人,而这千人的五族,近有一万之众,他望着早已颓废不堪,几近昏迷的崔浩等人,犹豫不绝,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忽然下定决心,跪倒奏道
“陛下,崔司空之罪,是否另有隐情,臣不敢妄加揣测,但若就国史一案和冒犯皇族一事于国法论只是犯了对上不敬之罪,更何说崔司空乃于国有功之人,其罪不至死”
“高允,你,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来呀,武士,把这老匹夫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拓拔焘的愤怒可想而知,但他弄不明白,是什么让之时个平时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有如此胆量,不畏生死,敢于冒犯自己做为国主的尊严,暴怒之下的自己,随时闪过的一个念头,或从嘴里蹦出的一句话都可将其满门抄斩,夷灭九族。这份胆量犹胜于战场上冒着敌人的刀枪箭雨勇往向前的勇士。
太子拓拔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父皇,高允狂妄无知,念其一片忠心,儿臣垦请父皇饶恕他吧”
过了半晌,拓拔焘终于平静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算了,就不诛童吏等人的五族了”
风沙漫漫的平城古道。呼啸的北风肆意的吹拂着路边那一排排苍天白杨,一辆囚车徐徐的行来,这个年代最优秀的谋臣崔浩手紧紧的握着囚车栏杆,白发蓬松,眼神迷离,他留恋着看着这个即将永远别离的世界,寇谦之的话犹然在耳,是呀,人站在最高峰,上面是遥不可及的天空,他站在上面。天空是那么近,那漫天星辰仿佛近在咫尺,俗世的无限风光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他无所不能,这种狂妄让他天真的象个孩子一样。以为自己可以摘下满天星。
“崔大人,你不是最瞧不上我们这些鲜卑人吗,哈,哈,哈,我们不但是鲜卑人,而且是鲜卑人里最下贱的庶民,你也有今天呀”
“崔大人,我信佛。我爹我娘,我们全家都信佛。可你却让国主下令毁了那么多寺院,那么多佛像,我娘提起你,恨得牙痒痒呢”
“崔大人,老崔,你说你损不损呀,老子兄弟三人,我当兵,老大在家种田侍候老娘,我三弟人懒了点。吃不了苦,便去庙里做了和尚,听说国主那灭佛令就是你撺促的,听说那阵子你上窜下跳的。使了老劲了”
“老崔常说我们这些庶人下民是些污浊不堪的下贱胚种。今天我们就让他尝尝我们这些下贱种的屎尿,大伙说,怎么样呀”
“好,好”
“别这样,别这样。脏,脏”,崔浩声音颤抖,透着无尽的恐惧,身体在激烈的躲僻。
十几个鲜卑士兵争先恐后的爬上囚车,扯开裤子,拿出那话,向崔浩头上撒尿,放肆着呼叫声,喧闹声伴随着老人屈辱的呜咽声穿透了这无尽的风沙,留在了世人的记忆里。
国史一案,清河崔氏一门,与崔浩有姻缘关系的北方豪族,范阳芦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被灭门,编修国史的大小官员童吏一百二十八人被问斩。
两天后,拓拔焘北巡阴山,忽然听闻北部尚书李孝伯病重或已身死的消息。拓拔焘不禁黯然神伤,颓然叹道
“李尚书可惜了”
沉吟了半晌,终于说道
“朕失言了,是崔司空可惜,李尚书可哀”
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忧伤和懊悔,因为他发现了新的问题,处死了崔浩,摧毁了汉家门阀势力。他拿什么去制衡太子一党,和太子身后的鲜卑贵族,一个君王的无情,就在于他可以克制住心中的一切爱憎,杀伐果决,来维系各种势力的平衡,以达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杀死崔浩,可以通过这来暂时缓和以太子为首的鲜卑高族对自己的怨恨,来达到军事上的上下一心,可是却最深度的打破了政治平衡,因为坐在国主这个位置,基于他的宏伟志向,他尽力的去看的更深更远,他意识到野蛮的武力征伐只能以消灭敌方有生力量为手段最大的削弱甚至毁灭对方的势力,从而达到对敌人肉体上的征服,但要想让它彻底的融入自己的帝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自己这个异族的统治,就要有先进的政治体系。优良的经济制度,毕竟征伐是一时的,而治理才是最后的永远,所以他一直采用的是汉人负责定政策,鲜卑人负责去征伐。
“拓拔晃,你现在只能站在臣子的角度去顾及那一群人的利益和自身感受,可当你有朝一日坐在朕这个位置,去看看天下的芸芸众生,以君王之心去聆听他们的悲苦,你就不会执意的赞成拥护你所谓的维系鲜卑古法的仁政,而指责抱怨你父皇的灭佛和汉化了。”
“哎,崔浩,可惜了,多么能干的鹰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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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十七章元嘉北伐
宋帝刘义隆现在的人生已经基本上志得意满了,国内太平无事,府库充实,算来至上次伐魏未果已是二十春秋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再不力争朝夕,收复中原,建立功业,恐怕当年华渐逝,岁月白头时,回望前路,会后悔不已。言语之中便有了些饮马中原之意,几个机灵的臣子立刻揣摸到圣意,马上上奏,建议北伐。
“陛下,眼下四海升平,国富民强,全赖我主英明神武,有不世之治世之功,若此番出师,席卷赵魏,驱逐蛮夷,恢复我汉人华夏之正统,其功业当与日月争辉,威名当彪炳于青史,比之秦之始皇汉之武帝也不为过,到那时,陛下登泰山以封禅,记伟业于千秋,传功名于万代,臣恰逢其时,望陛下不以臣才学浅陋,乞书一篇封禅书,献于陛下,以借陛下光辉之万一留名于后世,臣此生当无憾矣”
御史中丞袁淑乘机奏道,群臣听罢,心中纷纷暗骂其可耻,北伐关系国运根本,岂能以之谗言惑上之意妄下决断,有些却在暗自深悔,如此媚主良机,却叫他抢了先机。刘子隆闻言大喜,幻思其形犹然神往。
“陛下,此番若要北伐,臣愿领兵,擒佛狸于马下,收复我中原失地,牧鲜卑于焉支山,学汉冠军将军故,致漠北再无王庭,陛下定将齐名于汉武”
彭城太守王玄谟出身名门世族,贪战却不知兵,好大喜功犹胜战国赵括,于征伐之事却又不及赵括之万一,私下常与刘义隆大谈北伐的可行性,畅想胜利的前景,此时更是不甘落于人后,一番壮语,让刘义隆脑海里浮现出封狼居胥的场景。
正议论间,忽闻内侍来报,北魏帝拓拔焘因国史一事诛杀大臣崔浩,刘义隆闻报大喜。
“佛狸自毁国家栋梁,那魏国内部定是动荡不稳,北国汉人遭此劫难,定有思汉之心,我国是华夏正统,今国库充实,兵精粮足,中原本就是我华夏领土,岂有久置胡人之手不取之理,朕意已定,准备粮草,选将派兵,即日北伐。”
“陛下,北方竟是常年征伐之兵,习惯于野战,而我方军士休养生息多年,臣老家常言,家养的公鸡怎斗的过野生的山鸡。平原作战,我南方尽是步兵,怎能与北国的骑兵相抗衡,狒狸常年征战,难有一败,谓之战神亦不为过。当年檀公道济,少有的良将,也难胜过于他,老臣少读书,自幼在军营里滚打过来的,不会说那好听的话。但既然披了这身军服,老臣就要对得起它,就要说些陛下不爱听的实话,这次冒然北伐必将失败”
说话的是新兴的军方将领沈庆之,吴兴人,虽已六十岁,顶着个白发苍头,却是从低层做起,靠着战争上的厮杀,累以军功,一步步扎实的进入南国高级军官行列。
“老将军,现今正是春夏相交之际,雨水众多,河道通畅,我军可顺水道而上,碻硪城守兵自是望风而逃,趁势拿下滑台,拿下此二城,就地取粮,安抚民心,虎阳,洛阳自是容易攻取,我军依城建筑防卫工事,等到初冬时节,黄河结冰,魏军远到渡河而来,我军以逸带劳,必可擒之,上次北伐,到彦之临阵私逃,而檀道济却失了粮草,以我方食粮资养敌方,怀有私心,误了朕的大事,他反而凭借唱筹量沙得了名声,真是岂有此理。
一想起上次北伐,刘义隆就想起了到彦之,檀道济二将,气便不打一处,一个枉负了他举国相托的信任,一个对他玩了机巧,得了名声,却还是让他一城未得,以失败而终。
“陛下,眼下确系六月雨水际,可等到万事齐备,待出兵时节,已是九月初秋,河流阻塞不通,必将延援进军速度,待到行至碻硪之时,已至初冬时节,若短期攻不下城池,待黄河结冰,大部魏军将至。我军必呈敌人前后夹击之势。到时腹背受敌,必将大败,若是佛狸亲自领兵,必将乘势挥师南下,吾国危矣”
禁军统领刘康祖马上从军事上反驳了刘义隆的话,可那知刘义隆早已幻想着自己能一统河山,和汉武并肩,那里听的进去。
“中原乃我汉家之地,断不能落入胡人手里,崔浩一事正是上天赐于我们的良机,如若再不北伐,恐会寒了北方汉民的思汉之心,朕意已决,众卿勿再多言”
“陛下,”沈庆之还待再次进言,刘义隆早已现出不烦之色,大袖一挥,弗然道
“沈苍头,你说你少读书,朕看你口才很是不错,去,有什么不解之处,跟徐湛之,江湛说去。”
“陛下,种田耕地问农夫,织女绣花问婢女,两国交兵怎能和书生商议”
沈庆之强自压住心中不满
“哈,哈,哈”
看着不远处徐,江二人的神形和沈庆之不愤的眼神。刘义隆忍不住放声大笑,北伐之事也在笑声中决定下来。
拓拔焘深知和刘宋之间必有一战,但以他多年对战争的领悟和认识来看,伐宋掠财尚可,灭宋时机尚早,南方湖泽众多,魏国没有水军,这种本身健制上的缺陷并不是能够依赖计谋来解决的,而刘宋少有骑兵,北国多平原,利于野战争雄,指望步兵去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带打败骑兵无异于天方夜潭。北国已经平定,南国暂时又不能灭掉,留着一个日益跋扈的崔浩又有何用?对宋只能采用长时间的掠夺战争,一点点削弱它。然后等待时机才能发动大规模的灭国战争。对于崔浩,如果让拓拔焘和所有鲜卑贵族放下所有的成见诚实的去认知,他其实上是魏国真实的缔造者,帝国的汉化改革和每次的开疆辟土无一不出自他的手笔,此时大厦已成,北国已定,面对仅剩下的汉统的刘宋,己方阵营里同样汉统的崔浩会是一枚怎样威力巨大的炸弹呀!而杀掉崔浩更深的原因是出于拓拔焘内心深处对汉家文化博大精深的敬仰和畏惧,因为作为他这样一个强势的异族统治者自身来言,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汉化了,我用武力征服你们的肉体,而你崔浩却用汉家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改变了我的灵魂,让我用汉人的思想去生活,去考虑问题,那么我这种征服还有什么意义?而自视甚高的他对此无可奈何,野蛮走向文明是人类进程中的无法阻挡的趋势,因为这里没有草原没有牧场,只有漫地的田野和数不尽的农庄,这里是农耕文明的土壤,你的民族要在这存活下来,就得放下马鞭,挽起裤脚,下地耕种,而一个民族的文化是脱胎于这个民族的生活形态和方式的,人活下来的最基本条件就是填饱肚子。除掉中间所有繁锁的链接,归终到最后的结论,在这块土地上,游牧民族想要生存下来。只有唱汉人的歌,说汉人的话,用汉人的方式去思考,去生活。然后繁衍生息,最后子孙后代变成完完全全的汉人,让自己的民族活在后世的记忆里,而坐在统治地位的拓拔焘是对这有所预感的,我们鲜卑人在前面卖命的开疆拓土。而你崔浩在后方拼命的将我们汉化,我却无可奈何,甚至还要用手中的权力去支持你,所以国史案里的侮蔑鲜卑先祖之事才会刺痛拓拨焘内心深处的民族情怀,暴怒中残忍的杀掉崔浩。而对这一切清楚的认识和感到无奈以后,导致了他以一种顽童般,游戏的心态以决策者的身份参于到接下来这场战争中去。
在刘子隆将要北伐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已没有崔浩指点的他给宋主写了一封充满了他现在个人风格的一封信。
“听说你又想着北伐来攻打我了,我想了半天,你要来就来呗,来了我也不欢迎,走了我也不送,不过你虽然五十岁的人了,却整天呆在宫中,扶在栏台处,遥望着北方的疆土,你就算来了,也象个三岁的小孩子,识得路不?我马背上的人,没啥好送的,就送你几匹识途的老马,几瓶草药,路途那么远,你又没马。就骑我送给你的马,水土不服,中途病了呢,就服我送你的药,千万别走到半路走不动了,你怎么这么想着我们北方的土地呢?难道江南呆的厌烦了,要不这样,我俩换个地方,你到平城来,我呢去扬州,你看怎样,哈,哈,哈!”
刘义隆接过信后,也不理它,埋头准备第二次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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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十八元嘉北伐二
南国实行的是募兵制度,战前兵源并不十分的充足,每当临战之时,只能由皇帝下诏征兵。避免出现大臣拥兵自重的现象,皇帝任用能臣,从民间搜刮财物充当军饷,汉家的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教人纵横捭阖,使计用谋的书册是层出不穷,很容易生出精通兵法战略的帝相之才,这些人如若掌控一府之兵,将对皇权造成极大的威协,曹操,司马懿,包括本朝太祖刘裕都是这样由忠心帮皇室平除祸端掌控了兵权,膨胀了野心,最后反成了各自朝代的掘墓人,建立了各自的新王朝,所以刘义隆执意要杀掉掌控北府兵的檀道济,把招兵权,财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每凡征战,刘义隆深坐宫中,根据战报,远方遥控指挥,虽然有郊控制了内患,却也造成南国没有战神级的将领,和汉虎贲那样战斗力的军队,南国又少马匹,以步兵,水军为主,适宜水战,城垒守卫战。而北朝正处于耕牧两种文明共存期,军队的主体还是由善战的游牧民族组成,粮草军饷都是靠每次出征各自抢掠敌国所得,这样有郊的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和军队反应的迅捷性,极善于平原野战,却又不习水战,而他们拥有一名战神级统帅,拓拔焘,每次大规模征战,魏太武帝必会亲征指挥,只是在看透了鲜卑人在汉地不可逆转的结局后,这次出征的太武帝脸上带着几分顽童一般的玩闹之色。
这时南国的战报不断传来。
公元450年六月,刘义隆下诏青,翼,徐,兖,及南兖六州施行三五发兵,凡是民间身有武艺者一经录用赏银十两,王公贵族,公主,嫔妃,朝庭大臣,地方官员。各地富户都须捐献金帛财物以用军资,扬州,南徐州,南兖州凡富户资产超过五十万各地僧尼资产超过二十万的,须得借出资产的四分之一以供军需,政府给以凭证,战台可以凭据归正”
同年八月,刘义隆再次下诏“任命青,翼二州刺史萧斌为东路军主帅,统兵六万,王玄谟,沈庆之,申坦为前军先锋,领精锐水师二万,进兵黄河南岸,攻取青州,滑台等地,由萧斌一并节制。中路军由戚质,王方回领军五万攻打洛阳,许州,兖徐二州刺史刘骏及豫州刺史刘铄率领本部七万一并攻击。南北秦粱三州刺史刘诞率领柳元景,薛安都,庞季明,庞法等人北攻关中,出兵弘农。组成西路军。太尉刘义康坐镇彭城,节制三路大军”
看着这一封封带着一向温淳恭良示人的南国阵阵杀气的战报,拓拔焘哈哈大笑。
“刘义康纨绔子弟,怎能知兵?想自家鸟儿伤人,又怕羽翼丰满反啄了自身,修了羽,束了翅,剪了爪,哈,哈。南国龟鳖怕异姓武将拥兵坐大,以宗室庸碌无能之辈领军焉能不败。实乃刘义隆后线遥控指挥,战场情形瞬息万变,他远在千里之外有何才能做出正确决断。哈,哈,真是儒风熏出来的一个书呆子。
这时大臣纷纷上书
“陛下,笑归笑,哈归哈,还须尽快派兵增援黄河两岸,保护军需物资呀”
“我军以骑兵为主,这个季节,战马还未剽壮,天气还十分的炎热。黄河还未结冰,我军不善水战,宋军正是气盛之时,此时交战于我不利,恐难取胜,他若占领南岸各城,必将分兵驻守,沿线布防,兵力必将分散,战线拉长。到了十月,寒冬时节,黄河结冰,我再出击,取胜就如探裹一般,。他若渡过黄河,引兵北上,我便僻其锋芒,躲入阴山。我们鲜卑人本来就穿着羊皮裤,要那些汉人棉帛有何用?等吧,十月一到,万事就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传令南岸各部,象征性的防御下,就退了吧。”
此时东线宋军兵向青州。王玄谟攻碻敖而崔猛攻乐安,魏济州刺史王买得及青州刺史张淮之弃州出逃,萧斌和沈庆之分兵留守碻敖,让王玄谟领了三万兵进攻滑台,刘义隆此时下诏促令王玄谟必须尽快拿下滑台,因为只有攻下滑台,才能肃清黄河南岸魏军。就地取粮,并对北岸河北魏军形成包围之势,赶到黄河冻期来临之前,有充分的时间做好黄河南岸的防御工事,所以此次北伐,对刘义隆来言,拿下滑台是左右战局的关健一役,本着谁极及谁先上的原则,他暗示把攻滑台交给王玄馍,滑台魏军已呈孤军之势,攻下应该不是难事。王玄谟是此次北伐的主要倡议者,也是让他得了这份功劳,使沈庆之等反对北阀的军方大员自打其脸,王玄谟也自认为此下滑台轻而易得。
宋军如此之快包围了滑台,使拓拔焘的撤兵命令并没有进入滑台,速度之快也让滑台守军措不及防。仓惶之间城中的茅屋还来不及拆除,彼时余夏未消,天干物燥正是放火最佳时节,宋将纷纷建议射进火箭,采用火攻,滑台自将不攻自破,那知王玄谟尽然一律严词拒绝,还将众人怒呲一番
“陛下诏书曾言,就地取粮,滑台乃魏军主要粮仓所在,若采用火攻滑台之粮将毁之一炬,违背圣议,罪责不小”
“将军,军中尚有存粮,攻取滑台,刻不容缓,拿下滑台,就算烧毁粮草,想来陛下也不会见怪,自会从后方调来粮草,我等江南鱼粮之地,何须在意这些草粮,而贻误了战机”
“滑台小城,我等攻它如吹枯拉朽,众位何需担忧,滑台财物已是我们自家之物,那有烧自家粮草之理,我乃先锋主将,众位勿要多言
半会功夫,兵探来报,城中魏军已将茅屋尽数拆除。众人皆怨叹不已。自崔浩被诛一事,北方汉人心生惶恐,此次宋人来攻,皆自欢喜,每日往宋营送粮入伍者络绎不绝,王玄谟自是来者不拒,欣然笑纳,并一律收入宋营编制,变成兵户。这自引来领头的豪门士族的强烈不满,我等自家兵丁。只是来助你攻城,你却将其编入自家阵营,那有这等道理。
河南盛产大梨。入口甜腻,宋军将士很是喜欢,王玄谟灵机一动,何不贩些大梨卖入江南各地,大发其财,又舍不得使用本银,便让军士拿了军中布匹去河南百姓家中以布换梨,一匹布须换八百大梨。一时魏北汉人怨声在道,便失了当地民心,滑台攻了二个月竟没攻下来。
如此戏剧性的滑稽场面让拓拔焘始料不及,他原本拟定宋人攻下河南诸镇,战线拉开,沿黄河一岸布防,他得以分而击之。可未曾想宋人尽然未能攻下滑台,这时已到隆冬时节,他立刻传令太子拓拔晃屯兵漠南,以拒柔然,吴王拓拔余留守平城,自己亲领六十万鲜卑铁骑扑天遮日,乌鸦鸦一片直向滑台扑来。
众人听说魏兵将至,纷纷建议王玄谟结车为阵,以抵御魏国骑兵,他又自不听,叫道
“我等大宋军人,当有封狼拜胥之志,胡人如来,既当正面攻击,怎可结阵防御”
众人听罢皆垂头丧气,军心大落,这时王玄谟原先派至滑台西南一百二十里外石济,率数百艘战船的先锋坦护之听闻魏军将至,连忙派了快马送书王玄谟,不计伤亡尽快攻下滑台,迅速结成防线,抵御魏军,可此时的王玄谟已尽失了军心,起先北方汉人送来的财物他尽分给了手下亲兵,而不分派全军。引得众人纷纷怨恨,为人吝啬,轻赏重罚,贯以大言作色施威于全军,又以不听众人的建议,胸无良策,却又装腔作势来显高明于人前,众人皆深厌恶之。那有人愿意为他死命卖力。
这时拓拔焘已率六十万铁骑驻扎在黄河北岸。连夜派了陆真领了十余人,潜入滑台,带来援军将至。激励守军奋力守城,又在滑台城头,画了宋营布阵图,返回营中,交予拓拔焘,得了宋军虚实的拓拔焘立刻下令全军拔营,攻击滑台宋军,一时间风沙遮日,胡茄嘹嘹,鼓角连连。旌旗漫天。唬得王玄谟心惊肉跳,屎尿齐流,早把先前的雄云壮志扔到了脑后,慌忙下令全军撤兵,自己已骑上战马,急匆匆的向碻敖方向逃窜而去,宋军见主将已跑,忙弃了船舰,营帐,粮草等一众物资,四散逃命,这时魏军前锋已经杀到,如同久已未食的老鹰遇着一群丢了魂的小鸡。一阵砍瓜切菜,宋军顿时扔下一万余人的尸首,余者皆逃往宋军其它各地城州据地。拓拔焘得了宋营的物质,命令将剿得的船舰用铁索连在一起,连了三层,放至黄河之中,意图切断上游的坦护之的归路,王玄谟自顾逃得匆忙,那有心思通知坦护之,待他顺江而退,已是铁锁连江,魏人无有战船,只是黄河水浅处,引马渡河,此时皆在岸边轰然大笑,黄河奔腾,涛鸣浪急,只待讯流过去,好瓮中捉鳖,坦护之指挥宋军沿河而下。用长柄大斧砍断铁链冲出封锁,魏人纵有数十万铁骑,却不会水战,见此场景,也只得在岸边目送宋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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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十八章元嘉北伐二
南国实行的是募兵制度,战前兵源并不十分的充足,每当临战之时,只能由皇帝下诏征兵。避免出现大臣拥兵自重的现象,皇帝任用能臣,从民间搜刮财物充当军饷,汉家的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教人纵横捭阖,使计用谋的书册是层出不穷,很容易生出精通兵法战略的帝相之才,这些人如若掌控一府之兵,将对皇权造成极大的威协,曹操,司马懿,包括本朝太祖刘裕都是这样由忠心帮皇室平除祸端掌控了兵权,膨胀了野心,最后反成了各自朝代的掘墓人,建立了各自的新王朝,所以刘义隆执意要杀掉掌控北府兵的檀道济,把招兵权,财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每凡征战,刘义隆深坐宫中,根据战报,远方遥控指挥,虽然有郊控制了内患,却也造成南国没有战神级的将领,和汉虎贲那样战斗力的军队,南国又少马匹,以步兵,水军为主,适宜水战,城垒守卫战。而北朝正处于耕牧两种文明共存期,军队的主体还是由善战的游牧民族组成,粮草军饷都是靠每次出征各自抢掠敌国所得,这样有郊的提升了军队的战斗力和军队反应的迅捷性,极善于平原野战,却又不习水战,而他们拥有一名战神级统帅,拓拔焘,每次大规模征战,魏太武帝必会亲征指挥,只是在看透了鲜卑人在汉地不可逆转的结局后,这次出征的太武帝脸上带着几分顽童一般的玩闹之色。
这时南国的战报不断传来。
公元450年六月,刘义隆下诏青,翼,徐,兖,及南兖六州施行三五发兵,凡是民间身有武艺者一经录用赏银十两,王公贵族,公主,嫔妃,朝庭大臣,地方官员。各地富户都须捐献金帛财物以用军资,扬州,南徐州,南兖州凡富户资产超过五十万各地僧尼资产超过二十万的,须得借出资产的四分之一以供军需,政府给以凭证,战台可以凭据归正”
同年八月,刘义隆再次下诏“任命青,翼二州刺史萧斌为东路军主帅,统兵六万,王玄谟,沈庆之,申坦为前军先锋,领精锐水师二万,进兵黄河南岸,攻取青州,滑台等地,由萧斌一并节制。中路军由戚质,王方回领军五万攻打洛阳,许州,兖徐二州刺史刘骏及豫州刺史刘铄率领本部七万一并攻击。南北秦粱三州刺史刘诞率领柳元景,薛安都,庞季明,庞法等人北攻关中,出兵弘农。组成西路军。太尉刘义康坐镇彭城,节制三路大军”
看着这一封封带着一向温淳恭良示人的南国阵阵杀气的战报,拓拔焘哈哈大笑。
“刘义康纨绔子弟,怎能知兵?想自家鸟儿伤人,又怕羽翼丰满反啄了自身,修了羽,束了翅,剪了爪,哈,哈。南国龟鳖怕异姓武将拥兵坐大,以宗室庸碌无能之辈领军焉能不败。实乃刘义隆后线遥控指挥,战场情形瞬息万变,他远在千里之外有何才能做出正确决断。哈,哈,真是儒风熏出来的一个书呆子。
这时大臣纷纷上书
“陛下,笑归笑,哈归哈,还须尽快派兵增援黄河两岸,保护军需物资呀”
“我军以骑兵为主,这个季节,战马还未剽壮,天气还十分的炎热。黄河还未结冰,我军不善水战,宋军正是气盛之时,此时交战于我不利,恐难取胜,他若占领南岸各城,必将分兵驻守,沿线布防,兵力必将分散,战线拉长。到了十月,寒冬时节,黄河结冰,我再出击,取胜就如探裹一般,。他若渡过黄河,引兵北上,我便僻其锋芒,躲入阴山。我们鲜卑人本来就穿着羊皮裤,要那些汉人棉帛有何用?等吧,十月一到,万事就没有什么好忧虑的了,传令南岸各部,象征性的防御下,就退了吧。”
此时东线宋军兵向青州。王玄谟攻碻敖而崔猛攻乐安,魏济州刺史王买得及青州刺史张淮之弃州出逃,萧斌和沈庆之分兵留守碻敖,让王玄谟领了三万兵进攻滑台,刘义隆此时下诏促令王玄谟必须尽快拿下滑台,因为只有攻下滑台,才能肃清黄河南岸魏军。就地取粮,并对北岸河北魏军形成包围之势,赶到黄河冻期来临之前,有充分的时间做好黄河南岸的防御工事,所以此次北伐,对刘义隆来言,拿下滑台是左右战局的关健一役,本着谁极及谁先上的原则,他暗示把攻滑台交给王玄馍,滑台魏军已呈孤军之势,攻下应该不是难事。王玄谟是此次北伐的主要倡议者,也是让他得了这份功劳,使沈庆之等反对北阀的军方大员自打其脸,王玄谟也自认为此下滑台轻而易得。
宋军如此之快包围了滑台,使拓拔焘的撤兵命令并没有进入滑台,速度之快也让滑台守军措不及防。仓惶之间城中的茅屋还来不及拆除,彼时余夏未消,天干物燥正是放火最佳时节,宋将纷纷建议射进火箭,采用火攻,滑台自将不攻自破,那知王玄谟尽然一律严词拒绝,还将众人怒呲一番
“陛下诏书曾言,就地取粮,滑台乃魏军主要粮仓所在,若采用火攻滑台之粮将毁之一炬,违背圣议,罪责不小”
“将军,军中尚有存粮,攻取滑台,刻不容缓,拿下滑台,就算烧毁粮草,想来陛下也不会见怪,自会从后方调来粮草,我等江南鱼粮之地,何须在意这些草粮,而贻误了战机”
“滑台小城,我等攻它如吹枯拉朽,众位何需担忧,滑台财物已是我们自家之物,那有烧自家粮草之理,我乃先锋主将,众位勿要多言
半会功夫,兵探来报,城中魏军已将茅屋尽数拆除。众人皆怨叹不已。自崔浩被诛一事,北方汉人心生惶恐,此次宋人来攻,皆自欢喜,每日往宋营送粮入伍者络绎不绝,王玄谟自是来者不拒,欣然笑纳,并一律收入宋营编制,变成兵户。这自引来领头的豪门士族的强烈不满,我等自家兵丁。只是来助你攻城,你却将其编入自家阵营,那有这等道理。
河南盛产大梨。入口甜腻,宋军将士很是喜欢,王玄谟灵机一动,何不贩些大梨卖入江南各地,大发其财,又舍不得使用本银,便让军士拿了军中布匹去河南百姓家中以布换梨,一匹布须换八百大梨。一时魏北汉人怨声在道,便失了当地民心,滑台攻了二个月竟没攻下来。
如此戏剧性的滑稽场面让拓拔焘始料不及,他原本拟定宋人攻下河南诸镇,战线拉开,沿黄河一岸布防,他得以分而击之。可未曾想宋人尽然未能攻下滑台,这时已到隆冬时节,他立刻传令太子拓拔晃屯兵漠南,以拒柔然,吴王拓拔余留守平城,自己亲领六十万鲜卑铁骑扑天遮日,乌鸦鸦一片直向滑台扑来。
众人听说魏兵将至,纷纷建议王玄谟结车为阵,以抵御魏国骑兵,他又自不听,叫道
“我等大宋军人,当有封狼拜胥之志,胡人如来,既当正面攻击,怎可结阵防御”
众人听罢皆垂头丧气,军心大落,这时王玄谟原先派至滑台西南一百二十里外石济,率数百艘战船的先锋坦护之听闻魏军将至,连忙派了快马送书王玄谟,不计伤亡尽快攻下滑台,迅速结成防线,抵御魏军,可此时的王玄谟已尽失了军心,起先北方汉人送来的财物他尽分给了手下亲兵,而不分派全军。引得众人纷纷怨恨,为人吝啬,轻赏重罚,贯以大言作色施威于全军,又以不听众人的建议,胸无良策,却又装腔作势来显高明于人前,众人皆深厌恶之。那有人愿意为他死命卖力。
这时拓拔焘已率六十万铁骑驻扎在黄河北岸。连夜派了陆真领了十余人,潜入滑台,带来援军将至。激励守军奋力守城,又在滑台城头,画了宋营布阵图,返回营中,交予拓拔焘,得了宋军虚实的拓拔焘立刻下令全军拔营,攻击滑台宋军,一时间风沙遮日,胡茄嘹嘹,鼓角连连。旌旗漫天。唬得王玄谟心惊肉跳,屎尿齐流,早把先前的雄云壮志扔到了脑后,慌忙下令全军撤兵,自己已骑上战马,急匆匆的向碻敖方向逃窜而去,宋军见主将已跑,忙弃了船舰,营帐,粮草等一众物资,四散逃命,这时魏军前锋已经杀到,如同久已未食的老鹰遇着一群丢了魂的小鸡。一阵砍瓜切菜,宋军顿时扔下一万余人的尸首,余者皆逃往宋军其它各地城州据地。拓拔焘得了宋营的物质,命令将剿得的船舰用铁索连在一起,连了三层,放至黄河之中,意图切断上游的坦护之的归路,王玄谟自顾逃得匆忙,那有心思通知坦护之,待他顺江而退,已是铁锁连江,魏人无有战船,只是黄河水浅处,引马渡河,此时皆在岸边轰然大笑,黄河奔腾,涛鸣浪急,只待讯流过去,好瓮中捉鳖,坦护之指挥宋军沿河而下。用长柄大斧砍断铁链冲出封锁,魏人纵有数十万铁骑,却不会水战,见此场景,也只得在岸边目送宋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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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19元嘉北伐三
刘宋前锋总指挥萧斌听得前方滑台战事吃紧,连忙对沈庆之说
“沈老将军,麻烦你率军五千速去增援滑台。”
“萧帅,王玄谟久攻滑台不下,早已师老兵疲,魏军数十万之众,这五千人前去那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沈将军,救兵如救火,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吧”
萧斌脸色一沉,已有不悦之色
“去等同于送死,不去。”
沈庆之丝豪不惧,瞪眼答道。
萧斌只是担心滑台有失,刘义隆怪罪下来,恐怕自己这人头拿去祭了以消皇帝的怒气,那会顾忌手下兵众的生死,见沈庆之公然抗命,在众人面前全然不顾自己这个东路军总指挥的面子,强行压住满腔的怒火,弗然道
“本帅帐下仅剩这三万人马,还得分兵镇守碻敖,山东,倘若不去。就按抗命论处”
“抗命就抗命,舍了老夫这颗白头,也好过五千兄弟枉送了性命”沈庆之昂首叫道
萧斌夹着九分的怒火本想顺势儿就下令砍了这颗强倔的白头,可却留着一丝的清明强按了心中的杀意,手下虽有数万之众,平时能人众多,鼓嘴弄舌,可到关健时刻真正能济得上事的也只有眼前这位白发老将了,忙给自己加了心弦,这紧要关头断不可压不住心火杀了此有用之人,却在众人面前下不得台面,不由得面目胀的通红,正没奈何时,却见王玄谟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看那派头好似得了胜一般,莫非真是战局有了转机。萧斌忙问首
“王将军此番不正攻打滑台吗。却来的如此快,看将军这般神情。莫非拓拔焘已让将军击退了”
“哎呀!萧帅,胡儿有六十万之众,我这些兵众那是敌手,经过一翻奋勇厮杀,总算带了儿郎们冲了出来,未遭覆灭之灾”
王玄谟神色自若,坦然说道
“这样说来,将军率众突围,还应记军功一件了”萧斌笑道
“为国郊命,乃王某本分之事。萧帅若要记功,在下也只有却之不恭了,谢过萧帅了”玄谟笑道
“好阿,本帅这就与你请功,你久攻滑台不下,贻误了军机。擅自逃回,丧师辱国,确实应该与你请功,来呀,刀斧手何在,与我将这寡言鲜耻之辈拖出去,砍了。”萧斌怒道
“哎呀,萧帅饶命呀!”王玄谟听了命令早已如一摊子泥浆般倒在地上。
“若要饶你性命,怎对得起前方因你丧命的将士,你这废物,滑台小城,数月不破,留你何用,给我拖出去”萧斌喝道,早有武士持了亮晃晃的钢刀,上得前来,拖了王玄谟去,玄谟吓得又是一阵屎尿齐留,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一脸的怕死之色,嘴唇不停的上下抖动,喃喃自语,却是在念观音的心经,彼时,中华上下。已尽皆信奉佛教,玄馍突遭轮回大难,自是想起了佛祖前来救命,免遭转世之苦,眼前忽然闪过沈庆之那苍老的身影,知此人最是心善,又敢讲话,此刻怕是比菩萨管用,忙停念了心经,叫道
“沈老将军,救我,救我”
沈庆之虽总与人意见相左,却实是据实判断的正确言论,一心只是为了公,这时见玄馍遭此大难也心有不忍,忙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说道
“萧帅,狒狸天下威名,控弦百万,玄馍仅三万之众,岂能相敌。两军相战,杀将等于自弱。以老夫所见,就饶了他这回吧”
萧斌也知玄馍乃刘义隆心腹之臣,就算犯了误国大罪,也该由皇上处置,若当真杀了他。与皇上那里也不好交待,日后怕是为自己埋了祸根,听得庆之如此一说,忙乐得就坡下驴,便说道
“即然老将军替你求情,本帅暂且饶你,你所犯罪自于陛下说去”
玄谟此人本就精通为官做人的路数,只是确实不善军务之事。此番出征,仗了皇上平时十分的宠信,偏又不晓得里面的深浅,到了战事关头,没了计较,又顾着脸面,便只装颜作色,坏了品性,这时见又得了性命,忙不迭的向萧沈二人作揖道谢,从此便在战事里失了声音,唯诺保命。
战争如若失了先手,最紧要处便是要摸清对方的战略意图,滑台失手,碻敖又该如何,拓拔焘若来攻打,城小兵弱,如何守得。若是不守,弃城而逃,到彦之便是前事之师,这时沈庆之言道“我料定狒狸其意不在碻敖,我兵守碻敖,山东防务必然空虚,魏军越过我们向东进军,那么山东就非宋所有了,我军当弃守碻敖,回师济南,严守山东”萧斌犹豫不决。正没计较处,刘义隆的诏书到了,严令众将死守碻敖,可若真如沈庆之所言,魏军转向东进,又该如何,萧斌也没了主见,召了众将前来商议
“老夫即已断言,定是错不了的,有何可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陛下远在金陵,怎知当前形势,节下有一范增之言,却不听,你等想学霸王吗?”
沈庆之高声叫道,众人正在观行军地图,忽闻此言,尽皆哄然大笑。
“沈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学问见长呀!你,你是范增吗?哈,哈,哈”
“老夫少读书,不似各位博古通今,但我这经验是打将出来的,不似个位,哼!”
沈庆之勃然大怒,就着性子言语中也不与众人客气。
刘义隆让萧斌做主帅也自有他的道理,在众人的一片喧闹中,萧斌却冷静下来,暗想河南已失,若山东再丢,那所犯之罪就不是顺从诏意能抵得过的,想罢,心中便有了计较。
“令王玄谟率本部人马留守碻敖,申坦,垣护之率本部余众守清口”,随后他领着大部人马只和沈庆之回守济南。
自古深通战略者,所见大抵相同,此时宋军西路军已深入魏境关中地界,这时已有战报,宋军西路已占领潼关,威逼长安,魏军众将听报,众皆哗然,纷纷请命回师,救援关中,留一军继续攻打碻敖,拓拔焘却笑道
“换地而治不好吗,哈,哈,哈,不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攻他东路,威逼江南,它伤我一条腿,我偏南下,拧下它脑袋,看谁疼,传我令去,兵分五路,拓拔仁由洛阳出兵攻打寿阳,长孙真攻马头郡,拓跋建攻钟离,拓拨那由青州攻下邳”
当下弃了碻敖,自领一军,攻打邹山。深夜,寒风凄冷,月明星稀,经过白日的惨裂厮杀,不知又有多少昨日还鲜活的身躯倒在这遍土地上,化成一摊黄土和这一片片腐泥永远的融合在一起,冬雨淅淅,枯树鸦鸣,狼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的让人无法抑此的荒芜气息,冲淡了魏人心中获胜的喜悦,拓拔焘有力的踏过一片片荒草和横七交竖的尸体,来到一座石刻前,驻目良久,问道
“此碑所刻何意?”
这时早有一刚降的汉官随声应道
“回陛下,此乃书颂秦始帝扫六合,得天下的丰功伟绩所刻,这的确是好兆头呀,预示陛下此番南下,也定将如始皇那样一统江山”
“怎么,你身为汉人很盼望我们鲜卑人打下你汉人领地吗?”
“陛下的武功举世闻名,臣,臣等一直仰慕的紧”
想起当前的的处境,又联想起崔浩的下场,那人不由得声音颤抖,身体也不由己的抖动着。
“武功,文治,哈,哈,崔司徒朕真是后悔杀了你呀!你以后再也不能随朕出征了。”拓拔焘虽杀死了崔浩,但每逢国务和军事需要判断和决策之时,他的脑海里总是不由的浮现出崔浩的音容相貌,这二十年来君臣鱼水一样的同舟共济并不是靠那所谓的帝王无心之术所能压制住的,毕竟他身上还是带有人的气息,从那以后他任性随意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处理每一件事务,以他自己都未能察觉的赎罪心理一步步走向最后的死亡。
“传朕旨意,推翻秦皇武治碑”他闪着冷峻的眼神以无比清晰的声音下达了命令,可众人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醉意。
“什么,推翻武治碑,什么意思?我鲜卑可一向是以武得国,以武治国的呀!”众人皆是大惑不解。
“立孔子牌位,宗爱,这件事你来办”,拓拔焘说道
“诺”
一个尖锐声音应道。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后面走到众人面前来,面带狡色,脸色苍白,映着这夜色,给人以诡异之感。众人皆不敢言语,眼前这个人可不是崔浩,若说崔浩是拓拔焘手下一只能干的鹰犬,只是以才情和能干伤人,但那毕竟还是带着些许的阳光和正气,而眼前这人却是条阴冷的毒蛇,以狠毒无情为本,食人不骨,在此人面前,任何反对拓拔焘的言语,辩论最后只能换来冷冰冰的眼神和最后抛尸荒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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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20元嘉北伐四
和崔浩二十年的耳濡目染,心神交汇,拓拔焘对战局的分析和决策还是带着崔浩的正确惯性的,战争的谋术就在于以敏锐的观察力找出对方的破绽,调动对方,让对方走进为解一局又进一局的死扣,以己之长克敌所短,南方雨水众多,宋军作战一贯以水陆双线作战,又三线出击,战线无形中就被拉长,宋人陆战以步兵为主,拓拔焘的进军路线刻意避开水路。让宋军水路优势发挥不出,只能用步兵和鲜卑骑兵野战争胜,未战之前,那种对胜利的绝望就写在宋人的脸上,宋军东路很快被魏人全线压制,龟缩在彭城和寿阳一线。
因为对战局的误判和战机的错失,宋军的战略由主动进攻转为防御,刘义隆迅速做出回应,西路军马上从魏境关中地区撤离,退还襄阳,又调西路军刘康祖所部停止攻打虎牢关,回师寿阳,加强该区防务。
刘康祖领了皇命,带着本部八千步兵急速行军,已到尉武戍,距寿阳数十里,却正好遇见魏国的拓拔仁这一路,八万铁骑在后紧紧追赶。
“将军,魏军皆是骑兵,我等皆是步行,转瞬即将追上,以卑职所见,我等可进入前方山林,依托地形与魏人周旋,随后沿小路进入寿阳,方为上策。”副将胡盛之眺望着身后滚滚的尘烟,向刘康祖献计道。
“我等领命北伐,以杀敌寇为己任,见了敌军,当奋勇击杀,乃军人之本色,怎可贪生护命而避之”刘康祖瞪目言道,他也真是将才,虽不躲避,却也不蛮干,马上命令全军散开,对魏军形成包围之势,待到魏军行至箭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魏军顿时马嘶人嚎,待魏人冒死冲出箭雨进入宋军阵营,宋军早已分成三队,一队手持短刀,铁盾,拉起绊马索,施展下三路功夫,专砍马蹄。一路手执长矛,配合短刀队,专刺即将跌落马下的魏军士兵,一路集合了全军的羽箭拉开距离,手持长弓,向魏人射去,三队人马,配合有度,面对魏军骑兵,竟然占了上风,魏军一时措不及防,纷纷落马,人刚一落地,还未站稳,就让宋军刀砍予刺,送了性命,有的宋军,杀得性起,骑上魏军落单的马匹,手执长矛,和迎面而来的魏军,厮杀在一处。宋军身临绝境,众皆以命相搏,有的厮杀久了,刀卷予纯,便冲上去,奋力扯下马上的魏军士兵,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有的甚至拿起被砍落的马腿,向魏军头上脸上砸去,魏军起先有了轻敌之意,以为战马躺过,一路掩杀,宋军即会成为一滩肉泥,哪曾想,这里的宋军,和先前所遇的宋军,尽然不同,不但没有要命的逃跑,反而是这般不要命的主动出击,以命相搏。也知这样下去,必将伤亡惨重,却因身在局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转瞬间,魏军已有数百人丧命,而宋军仅亡数十人,从黎明杀到日中,魏军已被斩杀过万人,刘康祖更是身先士卒,一直冲杀在战场上的最前沿,身上已有十处伤痕,却似不知,仍如恶鬼附体,凶神恶煞般的向魏军杀去,有他这般的存在,宋军的士气越发的高昂,这种不畏生死的气势凝汇成一股股杀气向魏军内心袭来,让百战功成的他们第一次感到死神和失败离他们这么的近,在这寒冷的异国土壤上,他们第一次有了怯意,仿佛身陷修罗狱场,绞肉机中,纷纷向后退去。而宋军更是随后一路掩杀,眼见形势危急,拓拔仁也甚有才能,连忙改变战术,派上剩下的两万生力军,撤下战场上的疲劳之师,发给食粮,喝酒吃肉,休息半晌,便将剩下的人马分作两队,以车轮战***番出战。宋军相应变招,以车结阵,也分成三队,躲在阵中,一队厮杀,两队休整,随机应敌,双方进入相持阶段,这时已落日黄昏,夕阳似血,夜暮风起,尽向宋军阵营吹去,魏军急忙采用火攻,以马驮干草火烧宋军车阵,一时风就火势,局势瞬转直下,宋军危急不已,刘康祖忙指挥人以土灭火,却不想在慌乱中,让一流矢射中脖颈,倒地而亡。宋军见没了主将,如同抽了脊梁,失了魂魄,马上军心溃散,八千人让魏军斩杀殆尽,拓拔仁领兵逼近寿阳。南阳王刘铄紧守城门,避而不战。鲜卑人只善于平原野战,又拓跋焘早已定下“灭敌有生力量为上,不去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之方针,便绕过寿阳,掠夺了四周平民,抢夺了大量的财物和宋人百姓,向彭城杀去,和拓跋焘在彭城外围会师。
自古城池被围困者,莫过于三种抉择,出城迎敌,闭城坚守,弃城逃亡。刘义恭来到彭城城头,放眼眺望,城外漫山遍野,一望无垠,尽是魏军的营帐和战马,在他模糊的视野里,似有一队队整齐的魏军,结成战阵,在他眼前划过,那尖锐的矛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出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双眼,这种基于现实而产生的臆想,让他惶恐不已,生于南方温柔之乡的皇家小雀怎见过漠北苦寒之地熬出来的北方战鹰,弃城而逃,是唯一在他看来可以让他活下来的最佳选择,他要迅速逃离这里,摆脱这种强烈的不安情绪,回到他从前的安逸状态,懦弱让他选择了逃亡,无能却让他不知应该逃往何处,他迅速召集手下文武,商议对策。
由于整个战线的回收,和宋国东路军惊人的溃败速度,此时的彭城,集结了除去留守历城的萧斌以外所有的东线首脑人物,就连帝国目前最有战略眼光的军人沈庆之,也从历城撤下来,协助守城。
“当前北匪兵临城下,人数众多,彭城兵少墙危,恐难坚守,不知诸位大人,有何建议”刘义恭急切的问道。只要主子稍作言示,自有聪明的犬儿迅速揣摩出主子的心意献上肺腑之言,提出主子明里不好言语,却实为心中所想之策。主子在阳光下,以儒家之道,正义行事,而那些带血的罪恶,伤天害理的行径,自有一批他所养的忠实的犬儿替他达到食人的目的。而这些犬儿却靠这些吃人所得的营汁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王爷,小臣建议,全城军队撤向豫州,再从海道返回建康,胡儿得了城中百姓和财物,或会放缓追击,我等即可安全撤回健康”太尉长史何勖说道。
“可派一队精兵,用箱子和战车组成车阵,二王爷和王妃,郡主居于阵中以精兵为外冀护卫北上历城,派护军萧思话留守彭城”
沈庆之言道。经过长时间的政治磨砺,这块山中的锐石,也开始圆滑了棱角,趋于上意,从自己的政治前途和军事上考虑,提出了折衷的意见。但是华夏民族能雄屹于东方而数千年不倒,就是因为从不缺那些在危难时刻,从不计较个人安危,以国事民事为己事,不解风情的顽劣之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最后又迅速消失在漫天狂沙的历史尘埃中的小人物。
“若历城,豫州可以朝夕可至,下官哪敢不赞成王爷北上之理,今城中缺粮,百姓们却未有四散逃离,那是因为有王爷坐镇城中,若王爷撤离,百姓自会四处奔亡,彭城便会拱手让于胡儿,若彭城失守,我江南六州30万户百姓如虫蚁般现于魏军铁骑之下,胡人去国远征,时日已久,况又少有水军,有长江天险,灭我宋国,尽无可能,我军虽然粮少,尚可坚持,胡人数十万之众,粮草匮乏,兵不能裹腹,马无有草食,魏军粮草靠掠夺百姓所得,今我宋国百姓困于战乱,少有耕种,已无有余粮,我等只需坚守数日,我料魏军自会撤去,此乃万安之策,王爷若真要弃城而去,行闯营逃离凶险之事,臣即以头撞死与石梁,与六州三十万户百姓共存亡。”长史张畅说道!
武陵王刘骏这时也激发了血性昂首说道
“叔父为全线总督,若要离去,侄儿自不敢言,但侄儿作为城主,弃城逃离,实在无言去见父皇,我当与城共存亡”,经此一议,刘义恭也放弃弃城打算,安心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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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21元嘉北伐五
拓跋焘此次进军中原,实乃反客为主,见招拆招之举。以攻代守,破除刘义隆北伐收复黄河以南的中原领土的意图,魏兵不习水战,不善城市攻坚战,根据自身的特点,制定绕过城镇,各城之间迂回穿梭的战术,以达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掠夺的财富和人口的战争最终目的。他叫来投降的宋臣蒯越问道
“彭城可有故人否”
“臣即已降我主,自当替主担忧,陛下兵威鼎盛,彭城旦夕可下,为避免双方将士过多伤亡,无论故人与否,臣愿前去劝降。”蒯越答道。
“哈哈哈,你们南人只要归降,倒是忠诚的很,朕不须你去劝降,朕远到而来是客,刘骏这斯应当尽地主之宜吧,你去彭城,会会你南朝故人,顺便去讨些酒水和苷蔗来,探探彭城的虚实”拓跋涛笑道。
“诺”。蒯越答道,人若背叛了父母之邦,做了异族的狗儿,就如一具失了灵魂的僵尸一般,由主子控制着,向故人咬去。
蒯越来到彭城城下,向着城上喊道。
“我主让我传话给安北将军,我军远道疲乏,将军当尽地主之宜,给些酒儿和甘蔗”
城上军士有认得蒯越的,忙问道。
“是魏主拓跋焘亲自领兵而来吗”
“当然啊”蒯越答道。
“他现在何处”那军士忙问道。
“西南角那座王帐里面”蒯越答道。
“魏军有多少士兵”,那军士又问道。
“四十来万吧”蒯越笑着回答道。
唬的那士兵身子晃了晃,险些从楼上掉下来,忙转过身去,一路小跑,来到帅府,向刘骏禀报。刘骏只是笑笑,说道
“你去找内务总管,拿十坛好酒,百斤甘蔗给他,来而不往非礼也,听说北方有骆驼,你让他送来。”
“哈哈哈,有意思,李尚书,你明日带上一些貂皮,骆驼,骡子前往彭城,让南人见识一下我北人的文风,你让刘骏那厮打开城门,只说我也不攻他,看他有胆否,哈哈哈。”
拓跋焘得到蒯越的传话笑道。李孝伯出身北魏汉高族赵郡李氏,乃北国出名的辩士。
第二日,李孝伯带上礼物,来到彭城,对城头叫道
“我主赏赐骆驼,貂皮与你等,欲于太尉,安北相见于城下,你等可打开城门,我方定不趁机攻打,不知太尉,安北可有胆乎。”
过了半晌,城门徐徐打开,张畅闲庭信步般的从城内走出。见到孝伯,两相施礼,张畅笑道。
“我家将军,早慕魏主风采久矣,常思相见,无奈身为宋国臣子,那有在两军交锋之际,与邻国国主相交之理,我宋国将士,守疆卫土,乃应尽之责,魏主所赐之物,可尽数赏给北方将士。”
“你家安北是人臣吗?”李孝伯问道。
“是”,张畅答道。
“我主武功盖世,横扫六合,天下诸国,皆俯首称臣,你家安北即是人臣,就当遵从诏令,参见我主于城下。”李孝伯说道。
张畅说道,“君之所言,闻所未闻,黄河以北,皆为我宋之领土,君家先祖,亦是汉民,摄于武力,认夷人为尊,却面无愧色,在此谈君臣之礼,魏军远来,师老兵疲,城中现有精甲10万,虎视江北,若此时打开城门,10万精锐之师横扫江北疲倦之兵,让天下人讥笑胜之不武,故将城门紧闭,待尔等休养精神,来日会猎于沙场。”
李孝伯笑道“哈哈哈,真是贻笑大方,自古三军用命,令行禁止,怎有怕不听号令,关闭城门约束将士之理,妄言带甲十万,全在君嘴,吾亦可言,吾营中有铁骑百万,君可信否。”
张畅说道“圣人以仁孝治国,以人情至理来约束部众,何须只用法令,我若自夸,何必只言10万,北方盛产马匹,百万之众何足奇也,我南国江河众多,深则千米,不知战马可否安然渡也,我有铁舰万艘,可以与你家铁骑共治于长江”。
“听说宋主身在建康,很是担心安北,太尉的安危,江南路远,往来信使,行路不便,我主可提供马匹,交于彭城信使,护送其回江南。”李孝伯说道。
张畅顺口答道“不劳贵使挂怀,我这有小路,朝发夕至”
“你是指水路吗,难道不怕白贼吗”李孝伯反问道,
白贼是指被南人奴役的投奔南方的北方侨民。因为时常一身白衣装束,故称为白贼。
“哈哈哈”
张畅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李孝伯说道
“白贼一身白衣,不正是阁下吗”
“哈哈哈,今天的白贼就如同汉朝的赤眉黄巾一样”,李孝伯笑道。
“赤眉黄巾,可不在江南哦”。张畅随口道。
“可也不在青徐两州”,李孝伯说道。
“青徐两州确实有贼,但不是白贼”张畅针锋相对。
“我军深入宋境700里,长驱直入,宋军望风而逃,纷纷躲入城池之内,苟延活命,君却在此大言不惭,言语争锋,能否挽战事不利之危局”,李孝伯反唇相讥。
“魏军入境700里。乃我军诱敌深入之策,可有几座城池让你军攻破,前有长江天险,后有我数10万大军,呵,不用我明说,就知道你军的处境了”,张畅言道。
“哈,正如君所言,我军将弃彭城,向南挺进,饮马长江,兵锋直指建康”李孝伯尽直言相告。
“你军不擅长城市攻坚,退兵之事,我早已料知,去留悉听尊便,胡虏若能饮马长江,那真是没天理了。”张畅见言语中已激出魏军将要撤军的真实意图,内心不禁狂喜异常,表面却不动声色。
灵魂,可以如朋友般交契。命运却又让人水火不容。话到此时,他俩内心中有一种由彼此相杀,到彼此欣赏,最后却要永远天隔一方的伤感。
“长史高才,你我相距数步,却将天涯永别,恨不能再与长史执手共论天下事”,虽身处南北,但文化上毕竟同根同源,将要别离之时,面对才干如此和自己相当之人,李孝伯自是依依不舍。
“君虽身处胡营,所学却是汉家根本,望君保重,若天下太平,君来宋朝,今相论之终点,将成你我一世交往之始点。”
张畅也是真情流露。二人最后洒泪而别,古城风沙,树影婆娑,耳边隐约传来北方阵营里的战马嘶鸣和南营城楼上飘扬的战旗沙沙之声,从此,两人各归南北,永没再见。
人的一生总是以凄苦,坎坷相陪,甜蜜,温情只是小憩之时所见的一道风景!
“陛下,南人高才之士众多,非言语所能撼动”李孝伯说道。
“南人一向喜于口舌言论,却不善于手脚,传我令去,即刻攻城,哈哈”,在李孝伯疑惑的眼神中,拓跋焘摇首离去。
一声令下,鲜卑大军如潮涌般冲向彭城,架起云梯,嘶喊着,爬向城楼,宋军拼死抵抗,箭射石砸,双方正杀的难解难分,不分胜负,忽然魏军纷纷撤离,拔营起寨,瞬间数十万魏军铁骑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拓跋焘一生的戎马生涯中,最不喜的就是和南朝人进行城市攻坚战,在他看来,南朝人不善全盘的大局长略,却精于局部的心机小谋,与性格和他们相似的匈奴人不同,南朝人不会轻易中你的诱敌之策,打开城门和你厮杀,他们会守在城中,居高临下,利用一套套完整的防御系统和你相抗衡,在身体不用接触的情况下,用滚木,擂石,滚烫的锅水带走你一个个士兵的生命。所以他选择在各城之间迂回交叉,掠夺食粮,宋国境内所有村庄农舍在如蝗虫一般的魏军经过以后,变得一片狼藉,空空如也,拓跋焘竟然率领着他的大军向宋朝国都建康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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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22元嘉北伐六
有时候战争就是为了解决人类纠纷和满足天之骄子们内心欲望的一种大型的互殴行为。人们往往沉迷于里面宏伟壮观的厮杀场景,和帝王将相的绝世良策,却往往忽视了双方厮杀的能力来源,粮草,饥饿往往是人类艰难岁月和面对死亡的初始记忆,拓跋焘领军深入南朝境内,并不担心南朝人和他们在平原作战,却害怕他们从后方切断自己的补给线,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鲜卑人一向是以战养战,当下兵分三路向南挺进,向山阳,横江,广林攻击前行,迅速进入江南的富庶地带,掠夺更多的财富和食粮,并且猎杀一切走出城池和他们在平原相遇的宋国士兵,魏军兵临淮河,先头部队制造了数十只木筏,趁着夜色,渡过淮水,到达淮水以南,守淮宋军,马上做鸟兽散状,四处奔命。魏军兵进盱眙,这时宋国中路军主帅臧质奉了刘义隆的命令,领了一万人马,援救彭城,不想正和魏军主力不期而遇,魏军自从进入宋境,一路碾杀,如入无人之境,根本就无须探马,而宋军也未曾想到魏军来得如此之快,只想迅速赶往彭城,也未曾派有前哨。一时躲避不及,仓促应战,宋军本就是以步兵为主,兵力相差甚远,又战的匆忙,来不及布阵。为避免全军覆没,臧质只好尽力调兵遣将,仓促之间兵分三路,令冗从仆射胡祟之,积弩将军臧澄之一路撤往东山,建威将军毛熙祚领一路撤往前埔,他自引一路奔向盱眙以南。试图依托半山地形,居高临下抵抗魏军骑兵的冲击,不想这种半坡山路对于精于骑术的魏军来讲形同虚设,在躲过宋军的箭雨以后,冲上宋军阵地,一阵疯狂的砍杀,很快东山,前埔两营相继被魏军攻陷,殷红的鲜血染遍了整个山坡,四周全是宋军残缺不齐的尸体和一面面破败不堪的战旗。臧质只好且战且退,领着剩下的人马向盱眙城的方向缓缓移动。
而在此时,旴眙内部却进行着一番激烈的争论。
“太守大人,臧质曾在云南剿匪之时冤杀同僚,其人一贯嚣张跋扈,排除异己,如若让他进城,恐会引来祸端。”
“沈大人,盱眙小城,粮草充足,两千精兵足矣,多有无益,臧质新败,士气萎靡,如若放他进城,恐影响我守军士气”
“太守大人,恕我直言,臧质官职在太守之上,其人嚣张,若放进城来,必要太守听命于他,太守久居此地,恩威日盛,我等尽皆佩服,定会以太守马首是瞻,到时两相不合,内起争端,外有强虏,该当奈何。”
“太守大人,臧质本中路军主帅,东西两路皆有王室之人节制,独有中路,陛下却安心交他一外姓之人,可见对他甚为器重,如若放他进来,盱眙得守,陛下必以他一人之功为首功,太守禅精竭虑,日夜督促,方使此城,城墙坚固,兵精粮足,若让他得了功劳,无异于与他人做嫁衣。若此城陷落,陛下必以太守之过为首过,如此得不偿失之事,望太守仔细斟酌”
“沈大人,现已得报,胡人放弃攻打彭城,可见其志不在于城郭,而在于野地争利,若放他进来,却引来胡人攻城,我等岂不因他得来祸端,望太守三思。”
“哈哈哈,众位此番言论,皆是替沈璞所想,沈璞在此谢过,胡人若因此城狭小,弃之不顾,我又怕他何来,若因臧质之故,前来攻打,正是我等报国之秋,诸位封侯之日,岂不壮哉?臧质若来,击退胡虏,保一方百姓平安,功劳归他,又有何妨?倘若城池陷落,必是我二人共担罪责,诸君不见,胡虏凶残,古今未有所见,剥人皮肉,抽人筋骨,非禽兽之名不能担其罪责,就算侥幸不死,也必掳去北方,为奴做婢,吾虽为文弱书生,也不屑做此行径,必当与胡虏拚争到底。今逢多事之秋,若城破国亡,诸位可得幸免乎。自古是兵多则与贼不利,那有任自家健儿遭敌屠而不顾之理。望诸位同舟共济,共解国难。”
言罢叫来将士,出城接应臧质进城,臧质等人进入城来,但见粮食堆积如山,府库衣物器械充足,皆俯首涕面,大呼万岁。臧质从此一心和沈璞共同镇守盱眙。
拓跋焘领兵绕过盱眙,继续南行,沿路烧杀抢掠,刘宋众多城邑守将,哪管山河破碎,只顾乱世之中保住自家卿卿性命,纷纷收拾财物弃城逃命。12月15日,拓跋焘领军顺利抵达瓜步,于健康,隔江相望。
魏军到达长江北岸,拆除民舍,割去芦苇,砍伐树木,扬言要渡过长江,直取健康。
刘义隆登上石头城,遥望北岸策马奔驰的鲜卑骑兵,本想北伐中原,收复汉家失地,做当世之秦皇汉武,不想引来魏军反攻倒算,已兵至长江北岸。怕是要做刘阿斗,孙皓一样的亡国之君,不尽痛哭流涕,对众臣说道
“当时北伐,众将皆言不可,为朕一力坚持,送吾国军民与胡人刀口,乃朕之过失”
转念又想起檀道济,又深深的叹道。
“若道济在此,胡人焉敢如此猖獗。”
过了许久,他忽然振作起来说道
“传朕诏意,全城戒严,命太子刘邵统领京城一切水军,王室及官宦子弟一律从军,侍卫营潜入江北,在村野老店中投入毒药,用火焚烧四周剩下的食粮,断其粮路”
拓跋焘虽扬言过江,只是言语声张而已,魏军沿途所过各处城镇,虽然一路烧杀掠夺,却因南朝军民逃亡之际,或焚烧或带走,魏军所得甚少,物资奇缺,兵饥马乏。身后还有六座南朝重镇未有攻克,随时危及魏军的供给线,沿途一路征战,魏军早已损伤过半,已成强弩之末之势,作为一代军事大家,拓跋焘深通舍得之道,虽然南昌这块肥肉看上去甚为鲜美,没有强大水师,丰厚的后勤供养,那是看得吃不得,若贪心冒进,恐有全军覆没之危。他遣派使者带了名马骆驼渡船来到江南,要求议和,并提议双方和亲。
“我远伐至此,皆因你挑起祸端,并非为身后功名,只为双方此后罢兵息民,自此南北交好,你以一女嫁吾孙,我必以一女妻武陵王,以后匹马不复南顾”
“父皇,胡人兵马厉害,既然要求和亲,我当立刻应允,迅速结束此次战争方为上策”太子刘劭说道。
“我国乃华夏正统,倘若通婚,岂不和胡人同辈论交,议和可以,通婚不许,若你主执意不肯,朕将与你主会猎于长江”
吃完刘义隆回赠的南国干果,喝完使者从南国带来的佳酿,拓跋焘骑上战马,回头最后望了一眼滚滚东流的长江水,策马挥鞭,沿途掠夺民众五万户,焚庐烧舍,回师中原。
夕阳西下,最后一道余光抹过盱眙坚固的古城墙,臧质站在城头,看着远方泛起的漫天尘烟,和振振有音的马蹄之声,微笑不语,他将迎来属于自己的传奇,书写这次战役的最后的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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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元嘉北伐七
“陛下,臣已打探得知,宋人将许多粮草藏于山阳城和盱眙城内”
因为军中缺粮,宋人竖壁清野,魏人掠夺数日却无有所得,拓跋焘派军中兵士扮成宋人百姓,四处探听宋人粮草所在。这时已有人探得消息。回报给拓跋焘。人很多时候,命运的坎坷艰辛,皆因肚皮所累,你抬头向往着天空,可真正依托你的却是脚下的这片土地!它孕育着营养你生命的一切食粮。
“那还等什么?为了粮食,兵发山阳。”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惊慌”
“我军前部刚刚抵达山阳,忽然山水泛滥,我军淹死一万余人。”
“什么,今是3月春季,那有山水灌流之理”
“听俘虏来的宋军言讲,山阳太守萧僧珍早于半年之前,便将山阳附近到池塘灌满存水,单等我军前来。”
“宋人竟然如此狡诈,尽用粮草诱我自投,可惜了我一万将士的性命,撤兵,撤兵,向盱眙进攻”
拓跋焘气得暴跳如雷,虽然无可奈何,却又心有不甘,决定兵进盱眙打劫粮草。舍弃了扎脚的铁钉,就向锋利的剑刃冲去。
臧质举止轻佻,极好女色,却又爱男风,喜欢飞鹰走狗,酷爱赌博,却又精通兵略武艺,曾在幼时箭射猛虎,虽然人品恶劣,但在军事上确是有名将风范,出道至今,未尝一败,因此也颇受刘义隆器重,虽屡因私德不善而遭贬斥,却又总能因军功屹立于官场而不倒!故于军事上极为自负,不想这次领了一万人出来,却让魏军杀成了七百人,生平从未遭此奇耻大辱,却因兵力有限,不敢主动出击,去找魏军的晦气,如今敌人自动找上门来,那更是正中他下怀,一身的恶痞性格,却又身负极高的军事才华。而拓跋焘更是暴虐异常,但于武功之事当世无人能出其右。老天真是极好的编剧,在这场冗长无趣的战争最后,却安排了当世两位猛人进行一场攻守对决,强者因其强而败,弱者却因其弱而胜。暗合祸福相依之道,阴阳相克之理,甚是奇妙和有趣。
而此时的拓跋焘,对将要到来的悲惨岁月却是浑然不知,这只博惯兔子的雄鹰自是以俘兔的心态去面对这个未来的对手,却未曾想,对方是只凶狠的秃鹫。
此时,拓跋焘骆驼背上的酒水已经喝光,他斜眼看看盱眙城头上那名宋军将领,额头前突,暴牙,双唇不能合在一处,秃顶,却在周边留一圈浓密的卷发,如同从地狱里刚刚爬出还未有人形的恶鬼。世间真有如此丑物,拓跋焘心里暗自念道。他让人向城上喊话。
“城上宋军将官听了,我远道是客,你当尽地主之宜,速速送来美酒佳酿,不然踏平你盱眙城,让你鸡犬不留。”
“我等送你好酒,可能退兵否,且饶我等性命。”
“哈哈哈,宋人鼠辈,未战先怯,确有南国风范,勿需多言,先献上酒来再言其它”
“我等送上酒来,你主敢喝么?”
“我主性格恢宏,那似你等南国小儿,速速献来,勿要再言!”
这时却见臧质忽然不见,待他重新出现在城楼之上,手中已抱着一罐密封的酒坛,让人放入篮中,用绳索系了,放下城来。
拓跋焘接过手下恭恭敬敬递上来的酒坛,想着前日,刘义隆所赠的南国佳酿,不禁喉咙抖动,馋虫上脑,口中生津,忙打开尘封,却有一股刺鼻的腥骚之味扑面而来,甚觉恶心,忙下意识的扔了酒坛,定睛一看,却是黄尿之物。顿时双目圆睁,头发倒竖,一股怒气全化成恶毒的言语吐露出来。
“臧质,你这生的不成人形的丑匹夫,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剥皮抽骨”
“哈哈哈,胡虏小儿,臧爷这用身体自酿之酒好喝么,为了专程给你酿得好酒,爷可是专程前去多吃了两碗上好的米饭,哈哈哈!听说你营中缺粮已久,可要米饭否,我城中芧厕之处,你胡人所食之物甚多,贵客远来,可需要否哈哈哈!”
“这世上真有如此人渣,怎会有如此恶人?”怒气冲天,杀人无数的大恶人拓跋焘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有纠纠武夫的品质,恐怕早已气得昏死过去。
“去,去给我连夜造一圈围墙,把此城给我围起来,用东山的石块填满护城河,架浮桥与君山,把水路通道,给我堵住,别让臧质这丑匹夫跑了”
拓跋焘在盛怒之中下达命令。
这三件事情做完,盱眙水陆通道被彻底的堵住。可是臧质依然在城楼上,微笑着看着他,毫发无损。这对于愤怒中的拓跋焘来讲,是不能容忍的。他恶狠狠的给臧质写了一封信。
“臧质匹夫,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能够气得了我吗,我告诉你,我将下令攻城,我现在派去的士兵,都不是我鲜卑本族人,攻城东北的是丁零和东胡人,攻打城南的是氏人和羌人。你们杀了丁零人,正好替我消灭了常山和赵郡的反贼。你们杀了东胡人,正好替我消灭并州的反贼。你们如果杀了氏人和羌人,正好替我们消灭了关中的反贼。而且你们也将受到损失,到时候两败俱伤,我们鲜卑人将轻松的冲入城里,踏着这些异族人的尸体,把你碎尸万段,你可要保重身体,留下性命,别到我还没有动手,你却让他们给宰了。”
为了应景,连同信一起的,还有拓跋焘的一柄佩刀。
很快,拓跋焘就收到了臧质的回信。
“你的信,我已经读过,不愧为奸邪之人,你们魏人没什么好吹嘘的,仅仅依赖四个腿的畜生,虽然这次我们北伐失利,让你闯进了我们的国境,饮了长江的水,你没听说过吗,虏马饮江水,狒狸死卯年吗,这一切都是天意呀,上天把结束你性命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上天的安排,我本来想亲自去平城,完成上天的意思,却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我怎么能够违背天意呢。你运气好,那就让乱兵砍死,如果你运气不好,让我把你捉住,就用锁链套住你的脖子,放在驴背上,送往健康,让我的陛下砍下你的头颅。如果老天瞎了眼,让我被你捉住,砍成肉泥,我也心甘,这有什么好抱怨的,谁叫我失败了呢,辜负了我的皇帝对我的信任,就应该受到惩罚,城池就在这里,我也在这里,你就尽量的攻打吧,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如今雨季已到,我们的战船马上就可以开到这里了,你千万别害怕逃跑了,到时候就违背了天意,想想和苻坚吧,你的军队和你的智商能够跟他相比吗,他的下场,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如果你不知道,可以叫来你的史官,咨询一下,以后的人如果看到今天的史书,就会知道,你的下场是和他一样的,你送来的佩刀我就收下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要用这刀砍下你的头颅,虽然我也有刀,刀锋也很锋利,砍下你的头应该也没有问题,但是我想想,还是不要违背你的意思了,你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依着你好啦,写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也许你怕疼痛,你自己的这把刀也许会让你死的时候感受不到万分的痛苦,你可真会替自己着想呀。对了,你不是没有粮食吗?昨天我辛苦酿的酒你喝没有?不够我这还有,如果没有粮食,请尽量开口,我们宋军的茅厕里有的是你们胡人所吃的粮食,辛苦啦,大家都为实现你最后的归宿,执行上天的安排,努力吧!不用多说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这简直不是人说的话,马上给我制造一个大铁床,上面放上所有的刀尖,固定起来,等我抓住臧质,我就把他插在上面。”
拓跋焘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抓不到臧质,把他剁成肉泥,以消除心中这难以抑制的怒火。这时又有外侍进来,拿来一叠信件,交给拓跋焘,拓跋焘接过一看,原来是臧质写给他军中羌人,氏人,丁零人,东胡人的信,上面摘抄了拓跋焘信上的言论,然后又在信中写道,你们拼死在为他卖命,他却想通过我们的手除掉你们,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们跟着他,迟早会被他杀掉的,男子汉大丈夫只有愤然反击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转危为安,我们的皇帝曾经下过圣旨,只要砍下狒狸的头,马上封为万户侯,奖励棉布,丝绸。足。够一万匹。”
拓跋焘气的不知道什么叫气了,真是个野蛮人啊,真的不讲道理呀,和他没有什么可说的,攻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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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
24元嘉北伐八
初春的三月,小雨淅淅,微风徐徐,空气中还残夹些淡淡的冬意,巍峨挺拔的青山,绿水潺潺的小溪,体态婀娜的杨柳,郁郁葱葱的草丛,让四周弥漫着春天的气息,这是万物生长和复苏,孕育生命的季节,公元451年的清晨,盱眙城外,数百辆轰隆隆的战车缓缓的向城前冲去,城上的宋军士兵放眼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数百辆铁皮大车,车高与城楼相近,车顶放有胳膊粗的铁钩。
“臧将军,魏军推着这数百辆铁皮大车,有何意图?”士兵们问道
“这个我也不甚清楚,且不去管它,待近得前来,只需拿滚木擂石砸它即可”臧质说道。
“咦,将军请看,怎么停下来了”
众人放眼看去,只见这数百辆大车在离城一丈开外忽然停了下来。躲在车后的魏军拉拽着绳索,将铁钩猛力的向城楼甩去,啪啪啪的几声脆耳的响声,勾住了城楼,城下数百位魏军,喊着号子,一起发力,使劲推动车子,城楼发出轧轧的声响,已经开始倾斜。
“将军,胡人真是狡诈,这样的距离,滚木雷石砸他不着,城楼将要倒塌,这这如何是好啊”
“不须慌张,速速去将身后军库里的几百根尾部打有弯钩铁链拿来”臧质命道。
很快宋军将数百根带有弯钩的铁链从军库里扯了出来,臧质命他们将铁链甩出,勾住高大的铁车,数百名宋军狠狠发力,将铁车拉进城墙根处,再用大石将其砸烂,躲在车后的魏军,纷纷逃命,却早已让城上射出的乱箭射成刺猬一般。其余的魏军连忙拼命的拉扯铁车向城外拽去,而城上的宋军也拼命的将铁车往城里拉去,硝烟弥漫的战场,竟然变成了一场拔河竞赛,两军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待到夜里,双方休整,宋军用木桶装入士兵,放下城来,斩杀了守护铁车的魏军士兵,将铁车拉入城里。听闻这一切,拓跋焘顿时感觉血往上涌,眼前发黑,险些昏倒。
第二天清晨,战场上又出现成千上百的黑色小车,每辆车的车顶皆牢牢固定一硕大铁椎,由魏军推着,从远处向城墙冲去,不断的加速,待离城根数米远,立刻放手,借着惯性,冲打城墙,上千辆冲车,此其彼伏,砰砰之声,不绝如耳,传进宋军耳里,一种魏军即将攻进,城破生死的念头,涌入每个人的心底,听着这一声声巨响,大家都默不作声,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静止,对死亡的恐怖和害怕弥漫在每个人的眼神和气息里。
“没事,没事,呵,万岁,我们的城墙非常坚固,他们只是撞落些许灰尘,幸亏沈大人早有防备,把城墙造的如此坚固,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一个人的伟大,菩萨心,智慧在这一刻充分的显现出来。如若不是沈璞颇有远见的预测到此番宋军北伐必将失败,魏军会打入宋国境内,克服人性里的惰性和那些臆想中的各种不可能,储备了充分的粮草,物资,认真扎实的坚固城防,恐怕早已让那一辆辆冲车撞毁城墙,数十万魏军冲杀过来,大家不但身首异处,几个首脑还要遭粉身碎骨之厄,更有甚者,鲜卑人得了这许多粮草,军心大振,怕真的要回杀过去,渡过长江,只要攻下健康,就能得到更多粮草和军需物资,还有许多战船,更有许多怕死的宋人投入魏军阵营,宋军的水军优势将荡然无存,恐怕不须攻打,那孤落的五座城镇,就会不战而降。有时候历史的微妙之处就在于蝴蝶轻轻地扇动一下翅膀。沈璞一个小小的念头,果敢的决定,认真的实行,就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挽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这一刻,他的伟大犹胜于站在城前指挥战局的臧质。在中国历史上,我们民族每到关键时候,总会有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用他弱小的身躯,伟大的智慧,把我们民族从死亡边缘上挽救过来。然后平静的躺在荒凉的馒头冢中无人问津,任岁月的风沙一层层掩盖曾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永远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崔浩在异族阵营里顽固的为胡人打下汉家烙印,用自己的才华和智慧保护着北方汉人的利益。张畅在彭城危难时刻挺身而出阻止刘义恭的弃城而逃,沈璞萧僧辩的防患未然,有的时候,那些懦弱文人在我们民族的历史上所起的作用,危难时刻的铮铮铁骨以及对后世来者的激励,并不亚于那些在沙场上为了民族存亡浴血奋战的卫青,霍去病,班超,臧质,狄青,岳武穆们。
每当异族侵略之时,我们的阵营中会有一大堆肥蛆般恶心的腐肉豪无脸皮的进入侵略者的腹中,一厢情愿的和禽兽们融为一体,向自己的故国反戈一击,而这时总有些在他们看来食古不化的硬骨头狠狠的卡在侵略者的喉咙里,让他们痛苦不堪,最后吞下失利的苦果。
而这时让拓跋焘最为难受的硬骨头就是眼前丑陋的如同鬼魅一般的臧质了。
“给我放箭”臧质大声命令道。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雨箭向城下推车的魏军士兵射来!一阵阵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如割韭菜般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去。
“给我架云梯,肉搏攻城”
拓跋焘狂暴的吼道。有的时候,命运就像一个局,人身陷局中,如同抽了灵魂的木偶,让一种炽热的情绪感染和控制着,心甘情愿的去付出生命。比如这场战争里的双方士兵,只是为了实现他们各自皇帝的江山一统,青史留名的梦想。要永远告别他们的生命,离开身在远方的故乡日日盼望着他回来,生他养他的爹娘和为他生儿育女了的妻子!又有多少孩子因为这样的战争,而永远失去父亲的护佑,从小就背负生活的艰辛和心灵的煎熬!在拓跋焘的命令下,魏军士兵奋不顾身的爬上云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城上的宋军士兵,用铁叉将魏军的云梯掀翻,用滚木雷石将魏军士兵砸去,成排的羽箭,纷纷向城下的魏军射去,臧质把城上的士兵分成一百组,每组24个人,八个弓箭手,八个滚木雷石手,八个刚叉手,每个兵种每四人为一班,轮流投入战斗。另外300人负责搬运军用物资。每次战斗投入50个组,每半个小时能更换一次,最大限度的保证射向魏军的武器的密度和强度。在这种打击下,魏军士兵如同纸做的假人,下饺子般随风跌落在城下,骨折肉烂,随土飞扬。进入下一世的轮回。经过一个月的持续攻打,有一万的魏军士兵永远长埋这异国的土壤里。正值春季,瘟疫横行,魏军非战斗死亡是数量巨大,北国人不服南方水土,到这时,已有过半的魏军为这场战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军中的粮食已被全部吃完,这时又传来消息,宋军的水军已进入淮河流域,刘义隆已命彭城的宋军主力向盱眙集结,要切断魏军的归路。拓跋焘哪里还敢在盱眙停留,无奈之下,焚烧工程器械,下达撤军命令。
臧质见魏军撤去,想要领兵追击,沈璞连忙阻止
“魏军有十万之众,我军只有两三千人,守城可以,倘若野战,这些人马恐怕,恐会尸骨无存”。臧质听了方才作罢。
而魏军经过彭城,有探马向刘义恭报告,胡人掳我百姓万余人在安阳坡休整,已是疲惫不堪,我8万精锐之师,若此时冲杀过去,定会将胡人全部擒获。众将也纷纷请命,皆言此乃天赐良机。无奈刘玉恭胆小如鼠,执意不肯。
此次战争,魏军横行宋境六郡,但凡青壮年男子,皆以断头或拦腰斩杀,年轻的女子皆掳为军妓,供士兵淫乐,年幼的婴儿被挑在朔上,做盘旋之戏。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赤地千里,春燕归来,不见巢穴,只能在树林里筑巢,江淮之地,一片萧条,魏军人马也损伤过半,国内也怨声载道。而双方的决策者,也将为这场两败俱伤的战争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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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25雄主归天
拓跋焘回到国内,因这次征战,魏军损失惨重,士卒死伤过半,又想南国文华之地,才俊众多,江山一统恐将成为南柯一梦。因杀伐过重,自崔浩死了以后,竟没有可以托付重任,交心推己的大臣。终日苦闷,借酒消愁。又怕失了权柄,让太子做大,架空于己,喜太监宗爱为人伶俐,甚晓机变,便把一些政务交予他打理,宗爱性格狭隘,为人却甚是精明,也知拓跋焘重用自己乃是为了制擎太子。若刻意与太子交好,恐引起拓跋焘不悦,惹来杀身之祸,若一味与太子对立,拓跋焘百年以后,太子登基,一定会把多年的积怨化为一道利刃,拿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夹在父子之间,稍有不慎,恐会引来杀身之祸,崔浩如此大才之人,有谋国扩土之功,尚落得腰斩之刑,何况自己这蝼蝼虫蚁之人。又因自己已是阉割之人,早已断了念想。心里便有了些破天妄为的想法。
太子拓跋晃,天性仁厚,对于政务精细严查,只因拓跋焘性子粗虐,喜怒无常,对于下属臣子极为残暴,太子终日在其淫威之下,瑟瑟不已,私下对其父所为深为痛恶,凡事偏反其道行事,对待亲近之人极尽恩宠放纵之能事。手下官员仇尼道盛,任平城更是仗着太子的护佑,以官家身份,经营庄园,布皮,盐,铁,兵器制造等各种生意。大事收敛财富,高允来汉家大才,深谙兴衰大义,又因太子与其有活命之恩,更是屡次劝谏。
“殿下,天下苍苍,皆为王土,芸芸众生,皆为王臣,大私为公,大爱无己,天下终将为殿下私有,何须为一己私利伤天下而吞噬自身”
“父皇严苛,终日惶惶,恐将朝夕不保,收集财富,以求心安。”
“太子东宫,多有才俊之人,如今太子左右所亲信之人皆是以私心宠媚于殿下,谋私利与自身,却以污名加于殿下,长久以往,恐引起祸端,殃及东宫,望殿下远奸邪,亲君子,不予把柄与奸佞之人。”
“父皇以严峻治理天下,而我以仁慈驾驭臣子,仇,任二人皆是按我意行事,高大人勿需再言。”
而同样也是摄于拓跋焘淫威,想着搜括财富,安身保命的还有宗爱一人,也是借着政务之便,大肆搜刮财富,时日久了,便于太子一系,起了隔阂,双方相互攻诘,已成水火。太子也因宗爱乃拓跋焘宠幸之人,怕其从中挑拨,恐失了位置,故终日惶恐不安,又更舍不得这些财富,时常患得患失,愁眉不展,日渐削瘦。他如同溺水之人,抱着千金财物,不肯放手。可是宗爱却占着近水楼台之利已开始对东宫之人下了毒手。
“陛下,臣已查明,仇尼道盛,任平成二人,在陛下伐宋之时,结党营私,谋掠国家财富,将许多的农庄田园,盐铁织造等公营机构归于东宫门下”
“什么,东宫不用贤明之人,以小人而谋取私利,国家正处于危难时刻,南宼未消,柔然蠢动,文教不兴,太子此番所为,是以贪财误国或是以占财谋国,真是岂有此理,传朕旨意,速斩仇任二人,严查此事,但凡东官之人,凡涉及私自敛财者一律问斩。”
拓跋焘暴跳如雷,愤怒的扔下酒杯,大声的吼道。此言此举正中了宗爱的下怀,转瞬间,仇,任二人便于闹市之中开刀问斩,大批东宫官属皆因此事,受了牵连,送了性命。所有的风头浪潮,只指太子,太子时年年仅二十四岁,自懂事起,便在拓跋焘狂吼怒骂中惶恐度日,早已心胆交疲,言神惧惫,已到强弩之末,这时更是惊恐到了极点,便得了病自行死去以得解脱去了。
得知太子死讯,拓跋焘更是愁痛的如烈火炙烤一般。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我所亲近之人,我所仰仗之人,我总须防备他们,怕他们阴谋害了我,但是他们死了,我要去依仗谁?仰仗谁?若太过仰仗,我又怕他们害了我。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宗爱,宗爱,你哪里去了”拓跋焘醉眼迷离,叫道。
“在,小臣在”宗爱战战兢兢的答道。
“哈哈哈,你说,你说,朕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什么要害朕”拓跋焘说道。
“他,他们狼子野心,忘恩负义,辜负了陛下对他们的厚爱,罪该万死”宗爱答道
“你,你什么东西,崔浩大才,于朕有师生之恩,朋友之谊,太子乃吾爱子,你这阉物,竟敢说他们狼子野心。你,你这个下贱的阉货”
拓跋焘骂道
“小臣口不择言,望,望陛下饶恕小臣”宗爱惶恐不安,连忙答道。
“算,算了,宗爱,你说,为什么越是我信任之人,却越背叛我。”
拓跋焘一杯一杯的饮着烈酒,迷迷糊糊的问道。经过先前一番言语,宗爱哪里还敢做声,在那支吾半天,不敢做声。
“哈哈哈,你,你怎么不敢说呀,你,你也是朕信任之人,你,你不会也害朕吧,你,你可要担心,朕能杀崔浩,也,也能杀你,哈哈哈哈,也能杀你”,
说罢,拓跋焘已是醉意十足!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大殿,仅剩下宗爱和这个已然醉死过去的皇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不行,不行,我不想死,不想死,若等他清醒过来,他一定会追究太子的死因。到时候一定会查到我头上,他一定会车裂我的。一定会。我,我要先下手为强,先下手为强。他喃喃自语。忽然看见宫墙处所存放的一排排硕大的酒缸,那是供拓跋焘平日里牛饮之用的。他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叫了声
“陛下”
只见拓跋焘没有丝毫的回应,又放着胆子去推了一把,果然是烂醉如泥。他又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一排排烧得滋滋作响的蜡烛,没有一个人,一丝声响,便咬了咬牙,横下心来,背着拓跋焘,来到酒缸处,轻轻地把他放下来,又拿了一把利剑,握在手中,以防不备,然后慢慢的把拓跋焘推了进去,死命把他按住。拓跋焘早已醉得人事不知,没有一丝知觉,一动不动。一代雄主拓跋焘,就这样,醉梦中死在了酒缸里,宗爱头上冒着冷汗,只是死命按住,过了一个时辰,又把手伸进去缸中,蒙住他的嘴鼻,又过了一顿烟的功夫,方才放手。然后把尸体捞了出来,除去衣物,换上内衣,把他背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又抹干了地上的酒迹,重新备了一套拓跋焘的外衣。然后拿了湿漉漉的衣物,用干布包了,便自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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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二十六真正的隐士 此时的宗爱,是幸运的,第二天清晨,拓跋焘的死讯传遍朝野之时,并没有人对他的死亡产生过多的疑问。昨日还体壮如牛,年仅45岁的拓跋焘为什么会突然驾崩?没有人去深究,因为对帝国上下的每个人来讲,他就是一把永远在空中胡乱飞舞的沾满鲜血的弯刀,随性的,疯癫的,在每个人的脖颈之间划过。让人们整天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中,如果不是一种台面上虚假但又必须遵守的臣子对君王态度上的道德约束!对于他的死亡,人们会拥上街头,弹冠相庆。如果在没有人注视的情况下,并不介意给凶手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这种心愿得以实现和愿望的不可告人的双重挤压下大家都很默契的选择了沉默,自动进入下一个程序,选择下一任皇帝。几个鲜卑权臣出于各自的利益,分作了两派,一派选择了皇嫡孙拓跋澞,另一派则要拥立皇三子拓跋翰,为此,他们目中无人的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只是把这个显而易见的凶手当作一个实现他们心中所想的工具而己,一个能侍候魔鬼的奴仆,能够杀死它的主人,本身就带有魔鬼属性,或者此时这种杀死君王却又安然无事给他带来的自信和狂妄让他蜕变成一个新的魔鬼,对于权臣们的选择他都不满意,拓跋澞是太子拓跋晃的亲生儿子,因为除了暂时被酒精麻醉的拓跋焘以外,所有人都清楚他才是真正的逼死太子的幕后元凶!他怎么能甘心把由他从拓跋焘身上打落的权力之剑交给一个和他有杀父之仇的人手中呢。基于同样的原因,和他敌对的,双方都想至于对手于死地的拓跋翰也不予考虑。生存和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用所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人的鲜血来保证他一个人的生存。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正是他才干和运气相交和的蜜月期,上天为他最后的疯狂提供了非常好的运气,他地位卑贱,又没有军权,正是这两个原因,成就了他最后的一次成功的演出,也导致了他最后的灭亡。他掌控了皇宫,皇宫里面有被他杀死了丈夫却可以任由他摆布的皇后赫连氏,还有一群跟他一样的永远绝了后的太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合理的打出这两张牌,他密召早已和他有所勾结的落魄皇子拓跋余进宫,又让赫连皇后下诏召集可以左右时局的权臣们入宫,然后非常合理的在进宫的必经之路埋伏了一群太监,大家都是凡人,怎么可能想到一个低贱的太监能够给他们下起毒手,在毫无防备中,一班大臣莫名其妙的让太监们乱刀砍死,追随拓跋焘的步伐,去阴间,陪伴他们的皇帝去了。宗爱通过他自己的阴谋和胆量扫取了一切牌面上可以可以阻碍他的障碍,拥立拓跋余做了皇帝。
在宗爱看来,皇帝的位置是他一手打下来的。那么坐在上面的人就应该是一个任由他摆控的木偶,一个只能执行他命令的道具。而在拓跋余的眼里,宗爱只是一条下贱的功狗而已,血统高贵的他,怎么能听任一条狗的摆布,可惜他没有听从他指挥的军队和拥护他的大臣,他真的仅仅是一个傀儡而已,却强烈的向遥控他的人表达了要做一名掌控实权的君王的意志,他没有选择韬光养晦,而是赤裸裸的削弱宗爱手里的权力!这个世界很清楚的向他显示了违背了弱肉强食的规则而盲目冲动的下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正当他在拓跋皇家宗庙里虔诚的向先皇们祷告他能够顺利的除掉宗爱之时,一群埋伏多时的太监冲了出来,将他乱刀砍死。
宗爱又一次胜利了!可惜这一次他已经在半空之中,就等着摔下来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了。一个没有军权,地位低下,没有根基,又嚣张跋扈直接杀了两任皇帝的太监,除掉他,不正是一条通往权力之路的捷径吗?在所有政权更替的博弈中,谁掌控了军队,或者谁的军队实力更强,谁就会占据上风,占据最后的话语权,得到最后的胜利!这时守护平城的魏国军队叫做禁军,由鲜卑人长孙渴候,源候掌控。禁军中的一个分支,专事守卫魏国的皇宫,名为羽林军,领头之中有一人,叫做刘尼,三人皆出身于鲜卑高门贵族,甚为交好,三人聚在一起,皆判定现在正是建功立业谋得封妻萌子的最好时机,经过仔细的斟酌,认为宗爱地位低贱,又性格阴冷狠毒,非能共事之人,和他一个阵营,如悬壁走丝,且功劳恐被他一人独享,而皇长孙拓跋澞乃拓跋焘嫡传长孙,时年仅有12岁,甚好掌控,若立为下一任皇帝,对三人的仕途甚为有利,便悄悄找来在朝堂上公然推举拓跋澞为帝的南部尚书鲜卑人陆丽,商议迎立之事,但四人皆手脚听命之人,并不善于谋化经营策略之事。无奈之下,只好请了前太子师傅汉人高允前来商议,高允虽是儒生,却也奉行老庄之道,国家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敢做敢当,行男儿之事,功成以后,隐身于幕后,以不争处事,见四人来找,深感皇室已成微草之局,宗爱乃毒瘤巨肿必须得除,也不计较四人性格卑劣,欣然前往,并立刻谋划道。
“迎立之事,当从速行之,缓则生变,可叫刘尼领一军随同陆丽速出平城,寻找皇孙,连夜进宫称帝,长孙渴侯,源候二人则率领禁军控制皇宫。”四人听了,见进退有度,台前尽只他四人的风光,且宗爱人心尽失,此次迎立当万无一失,皆连声称善,欣然领命。
这日凌晨,浓浓的黑夜,终于迎来了一丝黎明的曙光,一缕淡淡的亮光在启明星的照射下抹在魏国皇宫的宫门上,宫门吱溜溜的被打开,陆丽骑着骏马怀抱着12岁的皇孙拓跋澞冲进了已由长孙渴候,源候二人控制的皇宫,而刘尼则飞骑驶向东庙对里面的羽林军大声呼喊。
“宗爱大逆不道,谋杀先皇,今皇孙已立,护卫之士立刻返宫,各归其位”
众人早已对宗爱所为深恶痛绝!因迫于其淫威,敷衍行事,忽见有了领头将官,便忙纷纷倒戈,抓住宗爱,车裂五足,夷灭九族。
拓跋澞顺利继承了皇位,陆丽等人马上商定,四人必须一口咬定,拥立之功乃四人一手策划并共同实施,和旁人无关。若高充前来争辩四人便同声指责他欺君之罪。不久圣旨传下,果然杜,刘等四人皆封王拜公,未有提及高允,可见他并没有将他策划之事向任何人提及。他仍然每天安静的来上朝,尽职的做着中书侍郎一职,未有一丝怨言,好像这件事从头到尾便跟他没有半丝干系。陆丽等人虽感不解,却见他如此的知时务,便也放下和他作对的念头,安心的敛财谋权。
拓跋澞初登帝位,马上就显露出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和狠毒。皇帝的位置必须是他和他后世子孙的,皇家叔叔的血管里也留着帝王家的热血,而那些一顶顶象征着王公富贵的官帽,如同一个个带着耀眼光芒的又充满血腥味的宝石,吸引着陆丽,宗爱,这样的野心家,如同苍蝇一样的闻腥而至。他要在这些野心家还未变成苍蝇之前,立刻断了他们的念想。让叔叔们的血彻底变冷,变成一具具永远活不过来的尸体,这样他才能每天没有牵挂的安心的搂着美人睡去。临淮王拓跋谭和广阳王拓跋建凭借着多年的政治嗅觉也早已感到那一阵阵从皇宫里飘上出来的杀气,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他们只是不幸生在帝王之家的普通人,在这个诡异莫测,政变频繁,血雨腥风的年代里,庸人之智的他们只能如同一头养壮的肥猪一样,任人宰割。不久他们借口有病在身,终日躲在王府里,做王爷的叔叔得了病,做皇帝的侄儿自是不敢懈怠,宫中的太医频繁的穿梭在宫廷和王府之间。终于传来让拓跋澞内心狂喜脸上却痛不欲生的消息,两位王爷一日之间先后因重病而不治身亡。他让有拥立之功的长孙渴候前往长安传旨,让镇守长安的永昌王拓跋仁迅速进京,随后立刻让人带着大量禁军在宣旨现场将二人拿下,以外臣私交藩王之罪将二人处斩,然后下旨再次封赏陆,刘三人,以安其心。他的狠毒和智慧终于让人们恢复了善性,在他的一番治理和杀伐下跌宕不定的北方政局终于平稳下来,每次看着以功臣自居的陆丽等人的背影时,他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而那个用智慧将他推上王者之位的老者仍然如木头一样的呆在他27年前就已在任的官位上。浑浑噩噩却又兢兢业业的干着他的本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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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二十七刘义隆的爱情 人是继承父精母血,又孕天地之气而生,或聪,或灵,或慧,或愚,或痴,或呆,凡止种种先天之性,各不相同,天地给人以大脑,手,脚,口,舌,鼻,耳,让人能知能行,得来食物,以充肚腹之饥,让身体得以生长,生命得以延续,而有生殖器分泌出的荷尔蒙,引出的对美色的欢喜**之欲,一个男人带这种种由实体组成的血肉之物来到这有无尽的美食,无数的美女的红尘世间,必然会激起那虚幻却又实在食色之欲。而人们对权力追逐的初始,也是为了满足此种种欲望。在男人的世界里,是用金钱和权力来衡量在这个社会的地位,越往上走,人数越少,成金字塔型,越往上走,压制你,控制你欲望的东西亦愈少。而你所能享受的食物和女人和你的地位相应的呈倒金字塔形。你越往上走,所享用的食物和美女,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远要优于金字塔下层的男人。男人的悲哀永远在于不是身居底层,心中的欲望不能得以伸张,感受底层的饥寒交迫,上层的挤压剥削而压死。就是身处高峰,心中的欲望无限膨胀,拼命的往上爬,脚下所踩之人蠢蠢欲动,上面之人拼命踢踩,稍不留神,就会从高处跌落下来而摔死。
刘义隆的爱情之初,是由屁股决定的,他只是一藩之王,他的父亲刘裕为他娶了贤惠著称的高门袁氏为妻,而在世人眼里,他如同喜爱儒家经典一样爱着她,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在刘义隆登上帝位之时袁氐为他生下了太子刘邵,从此以后,袁氏也夫唱妇随,勤俭节约,克己复礼,颇有贤后风范,但骨子里却对爱情甚为专一而执拗非常。这时刘义隆已身处人间最高峰,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享受人间绝色了,再也不顾忌什么门第之分,不管是寒门还是高族,只要你拥有绝美的容颜,曼妙的身材,通通可以进宫供他品尝。吃得久了,品的多了,他对于寒门出生的绝色美女潘氏眷恋不已,宠爱失度。那种出自生殖器的人间烟火之爱。自是毫无节制的用俗世的财物,做为爱的供养。而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必须成为道德楷模,和皇帝一起成为万民的表率。
袁氏虽为高族出生,但族中之人自问清高,又不善经营,所以家道已有些败落,袁氏时常向皇帝请求一些财物补给娘家,既然是道德典范,神仙眷侣,肯定不能用金钱财物来衡量,所以刘义隆每次只给他三,五万钱,数十匹布,多了不给。这时就有宫中一“侠义”之人,私下对皇后说若是潘贵妃索要,就算需求无度,陛下也听之任之。皇后不信,大是诧异,但那人指天起誓,言之凿凿,又说皇后若是不信,可让潘贵妃要去。袁氏将信将疑便果真让潘氏向皇帝索要30万贯钱,不到一宿的功夫,潘氏便将30万钱亲自送了过来,并有皇帝的拨款通文,皇后惊得目瞪口呆,痴性子发作,你不是说今生只爱我一人吗?所谓的潘氏,李氏既是逢场作戏,哪有如此做戏之法,这戏做给谁看?又同谁做去,恐怕那个你所做戏之人,戏耍之人,只是我一人罢了。你们恩恩爱爱,鱼水**,尽让我一人,空守这节善的牌子,堂堂天子,一国之君,竟是如此反复之人。从此执拗性子发作,入了魔道,不再和皇帝见面,却要闷在心里,不与人说,终日只想着昔日的情爱,今日的薄情,又不哭不闹,每天在那里怔怔的坐着,时日久了,郁闷之情无处发泄,反伤了自身,得了不治之症。刘义隆对她是真正的夫妻之爱,却又不知她因何得病,平时屡次想同她交好,她却总是躲着不见,结发之妻,如同血肉之亲,自是不能以皇帝之尊来逼其就范,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今日见将要永别,刘义隆自是悲痛不己,泪流满面。却只是问她,你有何求?一定为你办到。不想更是触痛了她的心结,以被蒙面,带着恨意离开了人世。这一切引来了太子刘邵对刘义隆的强烈不满
这次又有“好心”之人前来提醒太子,皇后郁郁而终,皆因潘氏狐媚惑主,专宠于你父王,索要财物之事也恐是潘氏所设之局。从此太子更加的怨恨刘义隆和潘氏,这时,因为对袁氏的愧疚,刘义隆更加的宠爱刘邵,让他更加的骄逸无度。这一爱一恨之间的反差,便激起了他心中狂悖之念,心中杀父的念头若隐若现。
潘氏的儿子刘浚因和太子站在一处,察觉到他对母亲的不满,却不去想母亲的安危,只顾着自己将来的生死,便曲意的去刻意巴结太子,刘邵见他如此识时务,也就欣然接纳。
这时正值第二次北伐,刘义隆害怕以前和刘湛和范晔谋反有所牵连的前权王刘义康借机东山再起,派人毒死了刘义康,怎么对亲生兄弟也能下此毒手,父皇如此狠毒,对忤逆的儿子恐怕也不会手下留情吧,刘邵若有所思。
别看刘义隆对弟弟很是无情,对每个儿子却是宠爱有加,四子刘铄在第二次北伐之中,得以重用,统领豫州军,坚守寿阳,和守卫彭城的刘骏成鼎足之势。但和刘骏不同,刘义隆股肱之臣江湛将他妹妹许给他做妾。外有兵权,内有靠山,他没有不对皇帝之位虎视眈眈之理。七子刘宏年少丧母,刘义隆更是把他留在身边一改节俭之风为其在鸡笼山修建豪华别墅,让其担任中书令一职,又娶了权臣徐湛之之女为妾。对皇位也自有染指之意。
在北伐的一系列看法和决策上,江湛和徐湛之经常和刘邵意见相左,三人经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这自然引起了刘邵对他们的强烈不满,从他们身上更是看到了刘铄和刘宏的身影。刘义隆另一宠信之人乃草包王爷刘义恭,在彭城坐拥8万大军,竟然龟缩城中,不敢对已疲惫不堪,成强弩之末鲜卑骑兵采取任何军事行动,但胆小之人自有安身立命之法,来得朝堂上,吸取了刘义康能干好为的教训,虽任丞相一职,却只是巴结应承,以刘义隆马首是瞻,让皇帝心里很是舒服,便也深受宠信。而这时刘邵天性刚猛,在国事上,生活习惯上和外柔内刚的刘义隆屡起争执,更是遭其训斥!便生恨江湛,徐湛之等三人整日溜须拍马,只顾顺着皇帝之意,又深惧三人宠幸日甚,恐对其皇位产生动摇!又克制不了自己的性子,韬光养晦,顺从皇帝。而刘义隆虽然屡次身遭大病,却总是死去活来,终得不死,愈老愈弥坚。若长期下去,母后已逝,恩宠此消彼长,恐于己大是不妙。
而这时一个女巫恰逢其时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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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二十八初始的谋化
当一个人认为可以从你的手中获得地位和富贵之时,那么他就会时刻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从中揣摩你心中的真实意图!随后利用自己的才能和资源协助你实现它,以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刘邵有一亲姐姐东阳公主刘英娥,自袁皇后因嫉妒潘贵妃而身死,姐弟俩对母后感情颇深,很是想念。刘英娥身边有一个靓丽聪慧的女婢名叫王鹦鹉,善解人意,又机灵懂事,很得公主的宠幸,此时看出公主心意,便对公主言道
“公主,奴婢认识一巫女,精通神鬼之术,可以让她做了法术,请下先皇后的神灵,与公主太子相见,以解公主和殿下对先皇后的思念之苦。”
这种巫术民间早已盛行,公主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亲见,听她这么一讲只持半信半疑之态,说道
“这种神佛之事,本宫闲时也曾听皇兄们说过,只是不知真假”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若是真事可给予赏赐,若真是骗子勾当,可当场斩杀,与公主也未会有损伤,只是听她言讲,每次行功,大废元神,轻易不施此法,须得把些银两,方能出来”王鹦鹉笑道
这种江湖骗人的行径,明眼人一看就知,只是公主阅历尚浅,对于他这种帝王贵胄,钱财来得甚至容易,闲来无事,把这也只当一种消遣,当下言道。
“若真能请得母后,钱银乃小事,你且去请来,到时太子也将一并前来,若有闪失,太子自会将她斩杀。”言罢便让人拿了500钱交予鹦鹉。”
她哪里知道,王鹦鹉时常在底下走动,于京城各府的小厮奴婢混得是熟络,刘义恭有一家奴,叫做陈天兴,生的高大英俊,两人一见,便萌发了爱意,王鹦鹉以收义子为名,把他从江夏王府弄进了东阳公主,做了公主府的家奴,时常勾搭在一起,相互消解对方的情欲。又认得在各个公爵王府之中以巫术行骗的女巫严道育,知晓她底细,江东人士,因丈夫当了劫匪,被罚养马,学了些旁门左道,精通口技临摹之道,晓人容貌便知其形态,语音。陈天兴有一大哥叫做陈天国,世代为刘家奴仆,他家兄弟几人,打小就分进了各个王府,陈天国五岁便进入了刘义隆府,做了王府家奴,后刘义隆进宫做了皇帝,因为灵活乖巧,便被刘义隆带进了宫中,做了太监,又因绝了后代,便一心只爱钱财,每月都会趁着出宫采办货物的机会和陈天兴相见,王鹦赋便让他带着严道育寻机向天国问了袁皇后的音容相貌陈年往事,并把公主的500钱交他做了答谢。严道育得了袁皇后的特征,便随着王鹦鹉来到东阳公主府,见了刘邵刘浚兄妹三人。摆了香案,行了法术,果然如故后复体,声音形容惟妙惟肖,兄妹三人惊得是口舌伸张,诧异不已,三人皆于袁后魂魄做了言语,果然严丝合缝,深合情理,待袁后重回阎殿,严道育便昏死了过去,等到醒来,三人深信不疑,赏了许多财物。道育得了钱物私下同鹦鹉做了瓜分。
她们哪里知道,本想是骗些财物,竟然提醒了刘邵,可借鬼神之力巫蛊父皇,便叫了严道育王鹦鹉过来,讲明了的意思,二人皆感惊慌,可是此事皆因二人贪财所致,此时已下不了台面,便只好硬着头皮答允下来,和刘邵刘浚一起商议了办法。
“太子,王爷,可以用玉石刻一座皇帝的雕像,埋入陛下寝宫之中,待我做得法术,可遂太子心愿”
严道育说道
“这个简单,我即刻叫人雕刻,可又如何埋入父皇寝宫而又让人不知”刘邵问道
“可让陈兴国带足了银钱把它交给宫中的一位黄门,他的兄长陈天国即可”。刘邵刘浚听了大喜,又喜爱二女明艳动人。便拉将过来,对二人强行了苟且之事,自此兄弟二人便当她们如胯下的一块肉,随时行淫乐之事,兄弟二人虽然凶残,视父兄之命为蝼蚁,却待她二人却是另一番心思。
果然如王鹦鹉所料有钱能让人冲破天胆,陈天国得了5万钱,马上在半夜里利落的将雕像埋入刘义隆的寝宫之中,刘邵为了笼络陈天华,便让他进了东宫卫队担任队长。可是人在算计老天也在拨打着算盘,刘义隆安然无恙,东阳公主刘英娥却魂飞西天,东阳府给了临贺公主,按照惯例,王鹦鹉应该下嫁。刘邵怕她走漏了风声,又舍不得除掉它,便让她嫁给了刘浚的心腹左吏沈怀远。
他在这里拼命的挖坑填淡,自是动了不该动的泥土,南朝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只有出身九品以内的士族才能担任宫中的官职和相互通婚。
刘义隆把刘邵叫来责问道
“听闻东阳公主府一下贱女婢将要出嫁,此女养一下贱奴儿,你却将他安置在东宫,为东宫卫队队长,是为何故啊,那女子又将嫁往何处”
刘邵却并不害怕,信口胡诌,说道
“儿臣见他身体强壮,这次北伐军官损失严重,儿臣也留些心意,提些能干之才,以充国用,这也只是应急之策,望父皇恕罪,儿臣这就回去,罢了他的官职,至于那个女婢所嫁何处,儿臣确实不知。”
“算了,你所言也有一定道理,只是下不为例,不能忘了国家章程”
刘义隆说道,也就不再追究。
刘邵回来,连忙对刘浚说
“父皇已起了疑心,他若问起,三弟千万莫要将王鹦鹉嫁于沈怀远一事告于他”
“哈哈哈,若那老物总是问个不休,我二人便早日动手,取了他的性命,大哥可以早日登基,岂不妙哉”刘浚笑道
“是呀,这个老物尽总得不死,神佛都拿他无法,如今形势紧迫,须得寻找机会,早日动手,以解危难之局”刘邵说道
这时王鹦鹉因嫁了高门沈怀远,对其相貌出生很是满意。便存了一个天长地久的心思。又怕陈兴国对她的情义不消,因爱生恨,将二人私通的消息传入沈怀远的耳中,便对刘邵言道
“我今已经嫁人,兴国总是纠缠不清,倘若此事传入怀远耳中,闹大了局势,惊动了皇上,事情恐怕会败露,你我皆脱不了干系,望殿下早日决断”
刘邵不杀陈兴国也是因为王鹦鹉的缘故,见她如此一说,连忙派人暗地将陈兴国杀掉。他二人只顾着眼前,却遗漏了兴国的哥哥天国,这时天国和往日一样出宫办货,却从人口中得知,弟弟已经死于非命,他在宫中待了将近20年,早已见惯了刀光血影,怎不知其中缘由?知道弟弟一定是让太子灭了口,那么顺理成章,下一个就是他这个做太监的哥哥。当下也不多想,急忙回到宫中。见了刘义隆,扑通一声跪倒,泪涕齐流,说道。
“陛下,小人有一兄弟,在东宫当差,曾对小人言讲,东宫曾经让他潜入宫中将陛下的雕像埋入陛下寝宫之中,以行巫蛊之术,因牵系太大,关系到东宫,小人胆小不敢作声,却听闻兄弟已经失了性命。小人暗想必跟此事有所瓜连,望陛下替小人作主。”
刘义隆听了大惊失色,连忙叫来刘邵,刘浚兄弟二人,问名的事情的原委后大声斥责道。
“逆子,自古虎毒不食子,你二人狗狼之心,逼朕杀子乎。”
这时潘贵妃早已赶到,磕头如捣蒜,只是替他二人求情。
“陛下,他二人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看在姐姐和贱妾臣服侍陛下多年的情义,请陛下饶诉他二人吧。”她知倘若仅替刘浚求情必会遭到刘义隆的反感,便提起己故的皇后,拉及太子,增加砝码,让皇帝念及旧情,饶过他们母子。
而这时的刘义隆却充满了人情味,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太子图富贵,尚可理解,可虎头与之同谋,真不知所为何故,我如一盘根老树,你母子二人皆盘栖于此,我若倒下,你二人将依靠谁去?此乃家丑,不与外人言。望二子真心悔过,朕就不追究了,只将王鹦鹉,严道育捉拿即可。”
当下廷尉便去了沈府,拿住了王鹦鹉,却不想严道育倒似果真有些“巫术”,早已闻风而逃,官家一时竟然抓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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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南朝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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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三十忤逆的儿子
“事已败露,老物已决定废除你我,终日在密室与徐羡之等商议废立之事,若老物不在,兄即是天子,天子与贼即在兄一念之间,望兄早做决断。”
刘邵接到刘浚的密报决定立即起事,他马上召集东宫的文武官员前来议事。
“我自认仁孝,无有大错,不想父皇听信小人谗言,要将我治罪罢黜,你等皆我心腑之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望众卿与我戳立与共,事成功就,同享富贵”。刘邵让人关闭议事厅的大门,又让东宫领队张超之领了一队人马,全副武装,持枪而立,随后说道。
众人听罢,皆大惊失色,都知太子言中之意,刘宋继承汉家衣冠,孔孟礼仪之乡,这等人子纂位杀父的禽兽行径,从未曾有。就算有此念头闪过,也会污垢了自身的灵魂,让人满身的罪过,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大堂上提出与人商议。这种让人污渍难消的恶行,沾上即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如今深陷其中,真不知如何是好。望着烛火中纠纠而立的武士和紧锁的大门,众人皆不敢作声,满厅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厅内的红头大烛滋滋的烧的作响,过了良久,前北伐东路军主帅今东宫长史萧斌才说道
“殿下,此等事冥古未有,望殿下三思,若一失足恐成千古恨,望”
“萧斌,你是何意”
话未说完,已让刘邵断声喝此。
“诸位,殿下少时曾得有颠病,今日定是旧疾又犯,应是当不得真,大家且散了吧。”
太子左卫护领袁淑乃已故皇后袁氏的嫡亲兄弟,太子刘邵的本家舅舅,一听刘邵的大逆之言,连忙使弄机智,想要替他掩饰过去。人的心窍若是让贪愚之念堵塞哪里能容得半丝的亮光。刘邵听闻此言,勃然大怒,怒目而视,咬着牙说道
“舅舅所言何意,今你我同舟而行,临阵胡言,乱我军心,莫要我戳父之前以舅之血祭师乎”
“殿下,父子乃骨血至亲,杀父乃有违人伦之禽兽行径,就算侥幸得以成功,也必将为天下之人唾弃,眼前师尚未发,望殿下悬崖勒马,以巫蛊之事上书请罪于皇上,皇上仁慈,废立之事或尚有转机”
袁淑大声说道。
“腐儒,我意已决,叫你勿要多言,你竟言语喋喋,今先屠你,以明我杀父之志”,说罢向侍卫做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手起刀落便将袁淑斩于殿前。见此情形,众皆哗然,刘邵就势手握剑柄,转而怒视萧斌,萧斌心存恐惧,知道若不应允,恐怕要追随袁淑而去,他是懂得机变之道的,眼前只有识得时务,便换了一副表情,脸做忠贞之色,抱拳长揖,言道
“下官既为东宫官署,自当全力报效,如今正值太子危难关头,下官奉命便是。”
众人见他作为文武之首,既然已经应允,虽感无奈,却也无法,也就全都同意下来。
又是3月的初春,巢里的春燕已纷纷离巢,前去为幼燕觅食,刘邵铁甲戎装,外披一件红朱朝服,和萧斌一起并站在画轮车上,由一群侍卫簇拥者来到了皇宫门外,刘邵拿出了伪造的诏书,言道
“徐湛之,江湛谋反,证据确凿,父皇令我进宫讨贼,你等勿要阻拦,否则以反贼论处”
守城的士兵见是太子,也不去怀疑,便打开了宫门,造反的士兵鱼贯而入,但见前来阻拦者,全部被杀。和前些日一样,刘义隆和高羡之又为立储之事商议了整整一夜,君臣二人来到正合殿,稍做休息,突然听得殿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正在二人惊愕之间,却见东宫领队张超之,全副武装,手持利刃,向自己恶狠狠的扑了过来,还未等刘义隆有所言语,便举起钢刀向刘义隆砍了过去,刘义隆下意识的拿手去挡,却感一阵钻心的剧痛,原来五个手指已尽数让利刃砍断,在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中,张朝之又连忙补了一刀,刘义隆顿时气绝身亡,而一旁的徐羡之也让冲上来的士兵,一阵乱刀,砍成了支离破碎。一身戎装的刘邵走了进来,一脚踢走父亲死不暝目的头颅,在一阵哈哈哈大笑声中,坐上了天子之位,属下众人皆屈身跪地,山呼万岁。这时江湛正在宫中值班,听到外面声响,连忙出来观看,不想正遇见乱兵,一阵乱砍,便跟着徐湛之一起追随文帝去了。这时众人又押了文帝的宠妃潘贵妃来到刘邵眼前,刘邵狞笑道
“贱人,以狐媚之色蛊惑老物,害我母早死,当年祸害我母之时,可知有今日否”
潘贵妃早已如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地上丈夫的头颅,如痴傻一般,任凭刘邵撕开胸衣,露出雪腻丰满的胸脯,在周围的一阵阵淫笑之中,刘邵手持锋利的匕刃,噗的一刀,刺入贵妃的胸膛,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活生生的将贵妃血淋淋的人心挖出来。捧在手中,拿于众人观看,笑问道
“众卿观之,常言道奸邪之人心必然歪斜,这贱人之心可正乎”
众人皆哄堂大笑,齐声言道
“果然是歪斜的”
这时刘浚一身戎装,也持刀走了进来,刘邵见了心有内疚,忙信口雌黄道,你母是被乱兵所杀。不想刘俊平静的说道
“这正是我希望的事情”
这时正有一只老燕辛苦了一早,嘴里正叼着一只肥硕的青虫,准备前去哺育嗷嗷待哺的幼儿,此时受了惊吓,虫儿落在地上,和地上殷红的鲜血混成了一团。
宫中仍有不少忠于刘义隆的的禁军!大内侍官卜天与穿着内衣裤冲了出来,一手持弓,一手持刀,领着部众,仍就在进行殊死的搏斗。这时已经投降的禁军军官徐罕说道
“太子进宫,依诏讨贼,你这是何意”
卜天与大叫道
“身为人子,屠父杀母,你即与他一起,你也是贼”
言罢,张弓搭箭,向刘邵射去,险些射中,这时叛军一拥而上,卜天与力战而死!
刘邵假传文帝诏书宣众文武进见,众人早已听到风声,吓的心胆俱裂。只有数十人战战兢兢的进入宫中,刘义恭,何尚之,王僧绰等其中首脑之人,被迫于刀刃横颈,只得向刘邵俯首称臣,为其主持政务。
待大事初定,刘邵当众宣称父皇受徐湛之,江湛二人蒙蔽,二贼从中挑拨,父皇英明,终得醒悟,下诏令我进宫讨贼,不想二贼凶残,杀我父王,屠我母妃,我甚感悲痛,已杀二贼,父皇在天之灵,可得安息,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我顺应天命,登基为帝,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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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31流氓者的正义
吸取前朝的教训,害怕外姓权臣掌控兵权,刘宋一贯是以皇子和皇族来出镇地方,刘义隆更是按照血缘的亲疏来决定自己的信任度,在他的调度下,几个儿子逐渐取代几个性命尚存的弟弟,成为各个藩镇的军政首脑,太子东宫更是拥有庞大的兵员,足以和中央禁军相抗衡。通过加强儿子们的实力来制衡在他看日益强大的皇族。那曾想有时候只有强大的肌肉和拳头才能逼迫人们去拥有良知,学会道德。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中,或许永远只有刀俎和鱼肉之分,在刘邵看来,父子亲情,道德伦理只是在他弱小,羽翼未丰时向父亲寻求庇护,加强自己的势力而得以利用的保护伞和手段,当他感觉到自己有能力和机会击倒自己的父亲,立刻成为新的王者,他就马上迫不及待的扯下自己的伪装,轻轻地吹走心里那张弱不惊风的道德纸片,所谓的父亲兄弟在他眼里只是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所有有能力威胁到他的都必须变成死人。经过仔细的分析和判断,现在活着的能对他皇位构成威胁的,有能力让他变成死人的就只有三弟江州刺史刘骏了,目前正率领着一支集结荆,江,雍,豫四州精锐的大军讨伐西阳的五水蛮部落。刘宋军队但凡出征,必定要配置一名皇族成员作为军队的监军,而这支部队和监军刘骏配合的三军统帅是白发苍头沈庆之。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买大买小赌博,在以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才的南朝,平民出生的沈庆之用他敏锐而又准确的对政治和军事局势的预测力,每次都选择站在正确而又能让他获得最大利益的一方。这次也不例外,当他接到刘邵的密信!他马上作出判断刘邵杀父不得人心,与其登上一艘永远只能在黑暗里行驶,永不见天日让道德之剑戮的千疮百孔的破船,还不如打着正义的旗号毁灭它,重新建造一艘让人能够在阳光下乘风破浪的新船。
他带着刘邵的劝他杀死刘浚的信件来到刘俊府中,将刘劭的手书呈上,刘浚见大势已去,泣泪成声,惶恐不已,以为将要大难临头,只好诚恳的乞求沈庆之允许他去后堂告别母亲,庆之说道
“太子行忤逆之举,下官受先帝厚恩,愿辅佐殿下兴起义师,讨伐奸邪,殿下何须如此疑心老臣”
刘浚闻言惊喜交加,连忙抢上前去,向沈庆之拜道
“浚家国成败之事,全依仗将军了”
事情的成功与否,往往在于当事人对节奏的轻重缓急的掌控,像这种由地方向中央讨伐政变叛逆的军事行为就必须以快为主,在对方局事还未稳定之前,迅速出兵。沈庆之的名将称号是靠每一次对局势的准确预判而一次次赢得胜利获得的。他在10日之内,便将军队和物资集结完毕,统领着柳元景,薛安都,宗越领兵20万向南京进发刘浚书写撽伐文字。
“逆贼刘邵,深受君恩,以巫蛊之事获罪于先皇,不思悔改,冒天下大不韪屠父篡位,人神共愤,今起义师,号召天下共同讨伐,以告慰先皇于九泉”
檄文一出正义的光芒果然普照了整个刘宋大地,荆州刺史刘义宣,雍州刺史臧质,司州刺史鲁爽纷纷起兵响应,镇守北方的萧思话,坦护之,张永也各自领兵南下。柳元景率领猛将薛安都领兵一万作为先锋,由湓口出发,徐遗宝统领荆州兵跟进会合,沈庆之统调中军随后跟进,起义军有条不紊的向南京城步步逼进。
这个时候刘邵拥有30万强大的中央军,特别是刘宋主力水军,高船战舰皆在其手中。手下也是战将如云,萧斌说道
“如今之计当由陛下领兵沿江西进,与半路劫杀地方军,以长击短,与水路同之决战,方可取胜。就算不胜,也可退守梁山险道,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这时刘义恭见势不妙,马上说道
“兵出梁山,南京城必然空虚,若遭人偷袭,京城陷落,我方必成前后夹击之势,那有不败之说?如若分兵,兵力分散,更是兵家大忌,贼军远来必然疲乏,我军正可以逸待劳,固守京城,当有获胜之理。”
刘邵不懂军事,听信了刘义恭的“良言”。将秦淮河南岸的居民迁入北岸,任凭柳元景渡过长江,在江宁登陆,步行前进,抵达新亭。这时四方投降者络绎不绝,手下将领纷纷劝他,立即领军攻打南京城,柳元忠却认为,越是必胜之局,更要谨慎,两军交战,当先置己方于不败之地,便立下营寨,建筑堡垒,静待中央军前来进攻。
刘邵也知生死在一线之间,更知自己杀父逆行失了道义,便从国库搬出数亿财富,置于江边,分赏诸军,以提士气,任命萧斌统领步兵,褚湛之统领水军,又以猛将鲁秀,王罗汉,为前部先锋,领军一万,进攻新亭堡垒,中央军士兵得了重赏,尽也诚实的替刘邵卖了死命,刘邵更是亲自登上朱雀门,擂鼓督阵,一时更是军心大振,水陆两路齐头并进,而柳元景也是孤注一掷,投入了全部军队,进行顽强抵抗,无奈中央军得了钱财,必然要拼死命替刘邵消除灾祸,一路节节胜利,眼看就要攻下地方军的营寨,不想前锋鲁秀这时却不想顶着个不义的帽子替杀父狂魔刘邵卖命,在这紧要关头,忽然反水,敲响了退兵鼓,中央军听闻退兵鼓。一时犹豫不决,停止了进攻。柳元景立刻抓住战机,领兵反击,中央军失了气势,又见鲁秀,刘义恭等将领纷纷投敌,都感大势已去,得了刘邵的赏银,不好投降,只得四处逃窜,刘邵无法,只好领兵退回南京城,终于潘然醒悟过来,着了刘义恭的道,便马上下令腰斩了刘义恭的12个儿子。
而这时刘骏连同臧质所率的各路大军已经赶到,刘骏立刻下令攻打南京城,中央军早已兵心涣散,溃不成军,只有王罗汉,萧斌等助刘邵杀父篡位的东宫旧部在拼命的做最后的顽抗,这时刘邵所任命的中央军叛逃先锋鲁秀领着地方军攻克朱雀桥,杀死了王罗汉和萧斌,攻进台城,杀进皇宫,抓住了杀死刘义隆的凶手张超之,并且拉到合殿御床边,将其斩杀,又将他乱刀剁成肉腐。众人争相食之。刘邵,刘浚,王鹦鹉,严道育等一众杀君巫蛊主犯全部擒拿,当众腰斩并且挫骨扬灰。
以丑恶的屠杀开始的又以正义的杀戮结束!刘宋建国第一场内部政变就这样在血雨腥风中落下了帷幕。刘骏在众人的拥护下,登上了皇位。太阳已发出了万丈光芒,扫除了先前所有的雾霾,外表俊美的他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看着下面山呼万岁的一众大臣,表情异常平静,而在他那看似健康的躯体内,却有一个声音在那放肆,癫狂的狞笑着,另一个黑暗的夜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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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32无语的情节
每个正常的男人,命运的剧本,都会安排两个必须有的女性角色,母亲和妻子,男人在懵懵懂懂的幼儿时期,是通过吸允母亲的乳房得到维系生命的营养,当岁月沧桑了容颜,带走了时光,红颜少女终于也见了白发,随着母亲的老去,长大的儿子,就会投入另一个年轻女子的怀抱,延续人类生命的下一个轮回,在人类漫长历史里,或因父亲和丈夫的存在,或因女人一旦年老色衰,在一个人的生命里,那些不需圣人言教,而存在的,让人可以称之为人的,隶属于每个人天性里的道德,子蒸母应该是少之又少。
自刘义隆当上皇帝后,这以美丽作为选妃唯一标准,出生寒门的陆惠兰,凭借着姿美的容颜成为了文帝的妃子,却因天性中缺少那种让刘义隆欲罢不能媚到骨子里的风骚,在她生了儿子刘骏以后,就失去了丈夫的宠幸,到了刘俊五岁,循例封为武陵王,因为母亲为庶族出身,又不得宠,所以不能留在京城健康,必须要迁到封地武陵,一个母亲怎么能够忍心儿子在垂髫之年就独自一个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法,再三恳请文帝让她同去,文帝始终仁慈,也怕他受不得思子之情,乱了方寸,着了其他妃子的算计,枉丢了性命,也就应允了,这一年他正值花信之年。
而这也正应了福祸相依,与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天道,刘骏母子离开了皇宫,也远离了宫廷中的刀光剑影,母子两人在封地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舒心惬意,随着岁月的迁移,刘骏的年龄逐渐长大,到了发育的年龄,没有父亲的宠爱,和花一般美丽的母亲相偎相依,让他从小就生活在母亲那温柔的女性气息里,也许是因为和儿子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并没有在母亲那里留下明显的痕迹,她还是年轻时吸引丈夫时的样子,精致的五官,薄衣紧裹着美妙的身段,饱满的乳房,修长的大腿,光洁的肌肤,一道美妙的弧线由细美的腰身划到丰满的臀部,让刘骏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青春的荷尔蒙想要在空中任意的飞翔,他在无数的夜里梦想着和看着年轻貌美的母亲赤裸相拥,但是他不敢,因为那是他的母亲,那个身在远方的健康,掌控天下人生死的父皇,虽然在那个男人的记忆里,恐怕很少有他们母子的印记,但是那种让他颜面扫地的传言进入了他的耳中,母亲和他都将性命不保,这年他16了,已经拥有好几个妃子,他只好在夜里疯狂的抚摸临幸着同为女子之身的她们,幻想并贪婪的从她们身上寻找母亲的痕迹,每次欢愉过后,在迷茫的夜里,有着他深深的叹息,和落寞的眼神。
这一年,他23岁,站在刘宋政治舞台中央的父兄们,在上演了一幕幕血雨腥风的争斗以后,终于耗尽了各自的能量和人品,以争斗的姿态让人把悲惨的结局写进了历史,从未让父亲感受到威胁的他,在不争中,让沈庆之们感受到他作为人君的品质,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为他扫除了刘邵这个最大的障碍,拥力他做了皇帝。
权力放飞了人的欲望,而绝对的权力更是开启了刘骏心里那扇封闭了多年的邪恶之门,当他想做一件他想要做的事情,而没有生命的危险,他就一定要去做,他仗着酒精的麻醉,喝后退了周围的婢女,进入了母亲的房间,急不可耐的把母亲抱在怀里想要寻求男女之欢。
“母后,成全孩儿吧,孩儿真的好喜欢母后”
“别这样,骏儿,我是你的母后啊,这要传出去,你这个皇帝还怎么当呀”
“孩儿是皇帝呀,谁敢说孩儿,朕就杀了他”
是啊,我骏儿已经是皇帝了,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了,我的骏儿真的让我骄傲,路太后想着,心儿在不停的摇摆着。
“可是”
“别可是啦,母后,孩儿憋的好难受呀,你就答应孩儿吧,不然孩儿就去死”
在刘骏的再三恳求下,路太后终于半依半就的答应下来,两人宽衣解带,相拥入帐,共行云雨之事。
在以九品中正制选才的南朝,高族和庶族之间的等级制度非常的严苛,如若不是刘义隆做了皇帝,庶族出身,只有美貌容颜的路太后根本就不可能成为皇帝的妃子,而且,刘俊更是由不受宠的妃子所生的庶子,这样的出生让文采出众,外貌俊逸,身材高大的他从小就感到无尽的自卑,南国的社会形态已基本定型,高门士族牢牢的掌控着帝国的每一个权力部门,而且他们的后代无论人品才学如何,都将循着他们先辈的印记,继续掌控着帝国的一切,出于从小就对高门的艳羡,和对自己卑贱出身的无比厌恶和唾弃,他修建豪华的宫殿,废除了祖父和父亲的“禁锢山泽”的命令,让更多的公共土地成为私有化,根据士族豪强的品级给予分配,一改父亲的俭朴作风,生活奢华无度,让自己更象是一个高门出身的皇帝,跟往常一样,高族们依旧按部就班的像蛀虫一样吞噬着帝国的财富,而寒门庶族仍然在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里辛苦的劳作,这一切对每个豪门士族来讲,仿佛生下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没有什么好改变的,好去看抗争的,大家身在蛊中,当你把这所有的不公平,苦难当作了理所当然,只能像个虫子一样,豪无意识的走着上天早就为自己安排好的人生轨迹,这一切让帝国表面上维持安定和和平,既然国策已定,局势已稳,就不用再去辛苦的操劳政务,父兄的自相残杀,强占母妃得逞,皇权的唯我独尊让刘俊干净利落的撕去了道德的伪装,肆无忌惮的充分的释放了心中所有能够想到的恶念。
他看上了皇叔刘义宣的四个美若天仙的女儿,作为堂兄的他,豪不犹豫的把四个堂妹被招入宫中,脱去衣服,行男女之事,并且让他们通通改成殷氏,以掩耳盗铃的方式,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姬妾。
而这样的禽兽行径如同是四记狠狠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六叔刘义宣的脸上,让他羞愤难当,畜生,太过分了,你不要脸,跟你母亲苟且,难道要让我跟你一样也不要脸皮,让天下人耻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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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33又一轮纷争 臧质在北伐战役中成功的守住了盱眙,让一代雄主拓跋焘损兵折将,从此声威大震,名扬天下,越发觉得放眼寰宇,才能声望,无人能出其右者,自己坐镇江州,战船千艘,所部军队延绵百里,刘骏小儿,无才无德,只靠祖上的荫萌,平白的做了皇帝的位置,江南的小家雀却居于他这个当世猛虎之上,越想心里越是愤愤不平,时日久了,就有了遇风化龙的志向,又见刘邵叛逆,时局震荡,更想借平叛之名,欲从刘氏皇族寻一平庸之辈,学曹操故,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见刘义宣才能平庸,容易挟制,便想立他为主,而自己背后掌控天下大权,从而实现自己,称皇号祖的宏图大志,不想沈庆之横空出世,保着黄口小儿刘骏击败了刘邵,进京称帝,让他白白错失了良机,他也甚是机敏,立刻转过念头,引兵协助刘俊,攻打建康,并在广莫门,将女婿刘邵生擒活捉,因功封为始兴郡公,获得了政治资本,成为掌控一方的地方大员,江州地段的一切政事和军务,皆由他独断专行,从不向朝廷请示,自然引起了刘俊的猜疑,于是派人前来质问,本来天下乱局已定,臧质只想在江州做一个草头王,如今却招来刘俊的逼迫,心里甚是疑惧,而这时传来刘骏蒸母取妹的失德行径,刘俊正是霸占的亲叔刘义宣的四个女儿,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是上天给了他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他必须顺应天命,于是他立刻给刘义宣寄去一封书信,言道
“相王功高盖世,挟有震主之威,引主上猜忌,岂容相王独权而享誉太平,今相王独掌荆州军事,臧质亦领江州兵马,掌控刘宋半壁江山,主上蒸母娶妹丑行路人皆知,女受侄辱,天下一匹夫皆引以为辱,何况相王乎,若相王起事,令徐遗宝,鲁爽领兵沿江南下,臧当领江州人马与相王遥相呼应,今善战者,唯柳元景,沈庆之耳,景乃臧之晚辈,庆之乃臧之故人,皆为品德高洁之人,岂能为奸邪小人卖命,相王已置于风口浪尖,先皇纵子之故事犹在前耳,如若放纵良机,恐会蹈先皇覆辙。望相王当机立断,臧愿抵死效命,助相王成千秋之伟业”
刘义宣因女受侄辱,对刘俊早已愤懑不已,却知仅凭借自己,实在无法跟朝廷对抗,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强忍屈辱,这时接到臧质的书信,便不顾自己在以往事情中所显示出来的平庸之资,以为借助了外部的力量便可以成功。召集手下心腹蔡超和竺超民前来商议。
不想这二人也是让功名利禄熏了心,刘义宣实是因为出身天皇贵胄才居于相位,总理荆州军士,武略气质和帝王相距甚远,听刘义宣想要谋反,却不去想兵败身死,只想若是成功,自己必将是开国元勋,留名青史,享尽富贵荣华,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便言道。
“相王镇守荆州十余载,当今天子能得帝位,全仗相王拥立之功,今初登帝位,便欲调相王为扬州刺史,若非相王一力推辞,恐怕早已被禁锢于健康,可见皇上早已对相王心存猜忌,今皇上要做出如此有悖于纲长的淫秽丑事,相王若举事,天下豪杰必将一呼百应。”
“相王,臧质之武略当世唯一能与北魏虏主相匹敌,豫州刺史鲁爽,兖州刺史徐遗宝乃相王旧部,如此四部已有荆江十二州的兵力,天下一半已在相王掌控,起事必将成功,望相王莫要疑虑”
刘义宣哪里知道,这二人只是因为他平时懦弱无能,性愚耳软便于控制,若让他称了帝,自己便可毫无顾忌的攥夺权利,搜刮财富,并非认为他可以成为治国富民,开疆扩土的明君。可这时刘义宣早已被侄子头上的那顶皇冠迷住了心窍,让这些人以这些似是而非的华丽的语言,迷惑着他,仿佛那条充满荆棘的路对他来讲是一条康庄大道。这一切的美好和忠心只是因为他有着皇家的血脉和成为一个好傀儡的素质。
到了第二年的正月,刘义宣便派遣使者通知豫州刺史鲁爽和兖州徐遗宝二人,准备钱粮,厉兵秣马,准备秋天起事。
酒和色是男人之所以成为男人的最爱,男人天性里骨子里便有喜爱它们的瘾虫,若控制住它,色便是一首首凄婉美丽的爱情挽歌!酒就是一段段铮铮铁骨的男儿性情。若你放纵了它们,那么色就变成了刮骨的钢刀,而酒就是要命的毒药。酒对鲁爽来讲,就是他的生命。鲁爽是南朝人,却生于北方,他祖父本是南朝刘裕手下的一员大将,只因喝醉了酒,色眯眯的调戏了刘裕的一名宠姬,怕刘裕在得了天下以后进行报复,便投奔了北魏,鲁爽兄弟七人,以鲁爽,鲁秀,鲁弘最为优秀,鲁秀干练富有谋略,在征伐柔然的战役中屡出奇谋,被拓跋焘封为侯爵,鲁爽勇冠三军,武艺高强,深得拓跋焘的喜爱,两人皆爱饮酒,一日在军营里,两人又在酣快痛饮,鲁爽借着酒劲,色胆包天,向拓跋焘索要一名小妾,不想拓跋焘突然酒醒,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鲁爽连忙酒醒在拓跋焘喋喋不休的骂声中慌忙逃离,鲁家深知拓跋焘喜怒无常,恐遭灭门之祸,连夜举家逃离魏国,回到江南。鲁家兄弟的威名早已让刘义隆如雷贯耳,任命鲁爽为一方大员,刘邵杀父篡位,鲁爽立刻出兵,帮助刘骏攻打建康城,而身为刘邵大将的鲁秀更是在关键时刻敲响了退兵鼓,直接左右了最后的局势。刘骏登基以后,对兄弟俩也是异常器重,封鲁爽为豫州刺史,鲁秀为司州刺史。
但是鲁爽的心却是属于刘义宣的,这一日刘义宣的秘使来到寿阳,鲁爽正喝得酩酊大醉,听说刘义宣将要起兵称帝,连忙高声叫好,推开前来劝谏的使臣,披挂整齐,点齐人马,立刻起兵。兖州刺使徐遗宝也只有跟着相继起兵,攻击彭城。鲁爽之弟鲁瑜见势不妙,不想跟哥哥淌这场浑水,连夜举家逃往京城,把鲁爽起兵的事告诉了刘骏,刘骏连忙遣派使者前往江州,命令臧质拿下鲁爽的弟弟江州府属官鲁弘,当着使臣的面,臧质叫来鲁弘当面宣读了圣旨,还未等鲁弘稳定心神,便手起剑落,砍下了使臣的头颅,说道
“令兄太过性急,约定时期未到,便已提前反叛,无法,眼下也只好提前起兵,不知你意下如何”
鲁弘连忙说道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宏自当听命于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好,令你为辅国将军,领兵一万顺江东下,屯兵大雷,挡住前来攻击的朝廷军队,只要争取时间,我集结大军和南郡王兵合一处,天下便是我们的了”臧质说道
“遵令,属下一定拼死守住大雷,让朝廷军队过不了一兵一卒”
而这时刘义宣被一个又一个的造反消息弄得措手不及,兵马和粮草还没有准备充足,却收到鲁爽送来的龙袍,和可笑的起兵文书。
“丞相刘义宣替补做皇帝,车骑将军臧质替补做丞相,平西将军朱修文替补车骑将军”
哎,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又传来江州臧质起兵的消息,起兵文书很短,但是让他下水的意图却很明白。
“今主上昏庸,奸邪当道,臧与南郡王共同起事,讨伐奸佞”
“鲁秀,现在各地已经起兵,你说眼前本王该当如何”
鲁秀时任司州刺史,接到哥哥鲁爽的书信,带着司州5万人马前来助阵,这时见到刘义宣如此的惊慌失措,那里有半分成大事者所需的定气,内心深处微微有些失望,听他这么一问,便说道
“如今之计,不知相王可知益州刺史刘秀之,雍州刺史朱修文如今心向何处。”
“这个,这个,太过匆忙,本来早就给雍州和益州下了文书,他们只是说要准备粮草,再等等看,今日应可得到消息吧,本王估计,他们应该是支持本王的,不过这也,也说不定,也,说不定”
刘义宣结结巴巴的说道,言语中透着恐慌和迷惘。
完啦,一切都完了,鲁秀暗自叫道,兄长呀兄长,害我不浅哪,这种混浊之物如何能当得了帝王呀,本来想借着这场战事,成为南国的高门士族,这下恐怕是要成为南柯一梦,举族灭亡了。那游离不定的眼神,颓废的神态,显示出他对局势缺乏判断能力,没有坚强的意志。朱修文曾被擒往北国,被迫投降,因为为人甚得拓跋焘赏识,给以高官厚禄,并把公主许配于他,不想他仍然心念故国,在北魏军攻打北燕之时,逃往高句丽,又从高句力漂洋过海来到文莱,才得以回到他魂牵梦绕的故国!立刻受到刘义隆的重用,替代臧质,成为雍州刺史,这样的人怎么会反叛朝廷呢。现在模棱两可的态度,无非是拖延时间,等待朝廷大军前来平叛,益州山高水远,还无大碍,而雍州管辖襄阳,离这里只有咫尺之遥,待荆州兵东进,很容易被他抄了后路。早在谋反还未显现之前就应该是把他匡了过来,借机取掉,然后给他安以反叛的罪名,上书朝廷,若朝廷疑惑,立刻接管雍州,起事才没有后顾之忧。而益州刺史刘秀之更是杀伐果决,遵守朝廷法令,自古益州蜀道艰难,易守难攻,蜀地富足,关起来便自成一国,天高皇帝远,守蜀者很容易有自立之心,要不是忠心耿耿,刘义隆怎么会派刘秀之去守益州呢,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去谋求自立,反而助他人谋反,天下哪有这种事情,这时各地已经起事,朝廷的平叛大军估计已出发,那么这几日益州方面一定会出兵攻打荆州,果然这时传来消息。刘秀之领着一万益州兵向荆州攻来,而朱修文明确表态不加入荆州兵的阵营。
“完了,完了,这下如何是好啊”
刘义宣脸色苍白,惊恐的大叫道。
鲁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相王不要着急,相王可即刻领兵东进,我愿留守荆州,带本部人马挡住雍益二州的军队”
“好,好,有将军在,本王就放心了,本王即刻起兵东进”
鲁秀站在长江岸边,望着滔滔东流的长江水,垂首顿足,哥哥呀,又让你害惨啦,弟弟和你的死期恐怕不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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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邪恶的战争 “玉萝,知道吗,你父亲反了,哈哈哈,他为了你,想要我脑袋呢”,玉烛殿上一对俊美的年轻人相拥,刘骏半抱着美人,随后轻声说道。
“阿爹如此,还不是因为你,我俩的关系,尽做了这样的事,想着我对你的称呼,现在还羞耻着呢”
少女脸色微红,两弯远山黛轻轻上扬,似怒还羞。一双含情目明如秋水。
“哈哈,我喜欢你,喜欢你身上的一切,喜欢上苍给你的美丽所创造的这一切,有时候,我挺感激你父王的,真的,把你从天上带到了人间,但我知道,我不能没有身后的那件龙袍,我只有牢牢的把它穿在身上,才有资格紧紧的一辈子永远的把你搂在怀里,不论你爱与不爱,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皇帝肆意的大声的说道,四周空旷如野,寂静无声,只有徐徐的风轻拂着少女那美丽的长发,远方的江水轻轻的拍打着寂寞的江岸。
“可是皇兄,你认为我们这样在一起合适吗”,少女把头埋入年青皇帝的胸膛,一双望春目似泣非泣。
“合适如何,不合适又如何,在我没做皇帝之前,什么都不合适,在我当上皇帝以后,就什么都合适了,玉萝,你想你父王吗”皇帝开始试探道。
“嗯,你要我说真话吗”少女眨着眼睛,说道。
“当然”皇帝用手轻抚着少女的香肩,在俏丽的颊间,轻轻的一吻说道。
“我自从出生,就很少见过阿爹,只是和娘亲相依为命,听娘亲说,阿爹有一千多个老婆,数不清的儿女,皇兄,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府中的管家下人都只有一个老婆,我阿爹为什么有这么多呢。”
少女不解的问道
“哈,因为他是王爷呀,如果他做了皇帝,还可以娶更多的老婆呢,要不你皇兄把皇位让给你阿爹,如何”
皇帝笑道。
“什么,皇兄,那我怎么办,我的身子都交给你了,我也很喜欢你呀,皇兄,萝儿也不是无知之辈,但愿,但愿,皇兄能击败父王,若皇兄还喜欢萝儿,不因父王之事治罪萝儿,萝儿一辈子陪着皇兄,只求皇兄,念着萝儿和父王父女一场的情分上,留父王一条性命。”
少女搂着青年皇帝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若是你父王擒住了你皇兄呢。”青年笑道。
“那我就去死,你认为我这样还能改嫁他人吗,父王还会留我性命吗,为什么女儿家的命这么苦啊”说罢便嘤嘤的哭泣起来。
好啦,别哭了,皇兄逗你的,皇兄又怎么舍得你呢,青年皇帝吻着少女芙蓉面上将要滑落的的泪水,说道
“我恨不能时时刻刻都有你出现在我的视线,怎么会治罪于你呢,你父皇这次谋反,说起来也是因你我而起,放心,我自有分寸,他,哈哈,他毕竟也是我的叔父”
说罢,便不再言语,深情的看着少女那动了他心魄的容颜,轻轻的吻了上去,红绡帐里卧鸳鸯,黄土陇头埋白骨。
又一场为了满足上层欲望而堆起万骨枯的战争开始了。
因为是九品中正制,所以南国天下是由高门士族和以皇帝为首的皇族共同治理。只要不触及高门士族的切身利益,他们是很乐意看到皇族之间为了皇位而引起的争斗,而只有一些有能力的庶族子弟和低门士族为了切身的利益,推翻旧的秩序,建设一个新的统治圈,才会热衷于这种带有投机性质的政治冒险,这一次的军事叛变,鲁氏一族就是抱着这种想法积极的投入到刘义宣阵营里的,所以尽管刘骏失德,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不受到庶族和低门士族的冲击与侵占,南朝的高族纷纷的明确的表示支持刘骏平叛。
而因为长期的在外领兵征战,刘骏周围聚集着一大批南朝的名将和忠诚的军队,出于在刘骏身上那种道德上的忠心和实际利益上的获得,他们并不十分在意刘骏的生殖器指向谁,基于这两点,刘骏对平叛没有理由不充满信心。他迅速作出平叛指令。兵分两路,由柳元景带领王玄谟领兵10万前去阻击荆江叛军,而沈庆之领着薛安都,宗越等大将渡过长江,前往北岸驻守江北重镇历阳,对抗鲁爽为首的豫州之敌。
沈庆之领兵来到历阳,听闻探报,叛军鲁爽前来攻打,已在历阳城下五里之处扎下营盘,沈庆之久为南朝大将,老于人情,深明事理,他认为刘义宣所仰仗者臧质和鲁爽二人,鲁爽是以辅臣之心真心想要拥立刘义宣称帝,从而倚身于高门士族,而臧质却怀有黄雀在后的异心,待到事成,必将取刘义宣而代之。那么只要在军事上打败鲁爽,替臧质除掉威胁,使其成为刘义宣唯一的依靠,那么必将心生狂傲,不将刘义宣放在眼里,而刘义宣庸碌之辈,失去了真正的臂膀,必将惊慌失措,大乱方寸,到时候只要向敌方阵营投入一个小小的石块,必会泛起阵阵的波澜。
“薛将军,天下人都称鲁爽为当世第一猛将,不知将军能在他手下找几个回合”
当年北伐,宋军步兵跟北魏铁骑相遇,宋军纷纷不敌,薛安都赤膊上阵,单枪匹马杀入魏军阵营,全身鲜血流淌,于万人阵中砍下敌军主将人头,随后宋军军心大振,一路掩杀,取得关中大捷,而薛安都也被为称为当世第一虎将,当下听得沈庆之如此言语,也不做声,下得城楼,披甲上马,手持长矛,打开城门,直接向叛军阵营冲杀过去,而鲁爽军中正在埋锅造饭,一时被打得措手不及,薛安都也不愧为当世第一虎将,所到之处,矛刺剑劈,勇猛异常,如入无人之境,直向中军大帐冲来,此时鲁爽正在帐中饮酒,听得声响,知道敌人前来劫营,仓促之间来不急披挂,只得提起长枪,爬上战马,慌乱之中前来迎敌,却见对面冲来一将,全身如血葫芦一般,面容狰狞,伴着一声惊天巨吼,在惊惶之间,还未回过神来,鲁爽那颗还带着酒气的头颅已让薛安都用剑砍落下来。薛安都哈哈大笑,将那颗醉头挑在矛尖上,指向四周的叛军,提马前行,叛军慑于其威勇,不由得纷纷向后退去,让开一条路来,任其从容离去。随后沈庆之立刻率军一路掩杀,叛军失了主将,立刻军心大乱,非死即降,豫州之乱得以平息。
柳元景命令王玄谟去梁山布防,而自己领着后续部队前往采石,玄谟北伐失利以后,到底是儒生,懂得自省,也掂清了自己的真实水平,不再狂傲,来到梁山以后,老实的按照元景的布置,踏实的做好梁山的防务,在梁山选取两处险要位置,与东西两处,扎下两个营盘,每个营又分为旱寨和水寨相互依托。这时听闻臧质和刘义宣所统领的荆江二军已经汇合,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水陆两路分进向梁山逼来,便令西营前锋沈灵赐领着5000水军,趁叛军前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之际,大败叛军,斩杀前锋主将,待得臧质中军赶到到,便连忙退回西营,尽力防守。
臧质站在主帅的楼船上,仔细的观察了中央军的梁山布阵,也相应的扎下东西两座营盘,同中央军形成对峙,静待随后赶来的荆州兵主帅刘义宣。
而此时的刘义宣却瘫坐在楼船的木板上,手脚冰凉,目瞪口呆的看着木盒里装着的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正是刘义宣的心腹大将鲁爽。随着盒子送来的还有一封江夏王刘义恭写给他的书信。
“义宣吾弟,臧质为人奸诈,虽军略过人,却反复无常,有猛虎之威,却怀狼顾之志,鲁爽已死,弟今除臧质已无所仰仗者,弟自度之,雄才军略能与之匹敌否,实乃借弟之手谋取刘宋江山也,望弟三思。”
刘义宣哆哆嗦嗦,惊魂未定,这次却有外侍来报,已来到梁山前线,臧质已来到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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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36来自地狱的呼叫 臧质逃往浔阳,放火焚烧了浔阳的州府房舍,既然皇帝做不成,做个富家翁也不错。他让人拉来数十辆大车,装满了供他吃喝淫乐的金银珠宝和美艳娇娃,让他最宠爱的男姬何文敬领着一队人马护着他向荆州赶去。
“敬哥,臧质犯的可是死罪,他现在失败了,朝延的人到处捉拿他,我们跟着他,肯定死路一条。”
“对啊敬哥,臧质这老家伙长得这么恶心,他以前是一州之长,朝廷重臣,能赏给我们数不清的财物,我们才能容忍这个老东西,如今他落难了,迟早会被朝廷的人抓住,我们跟着他,也少不了挨那一刀,我们还是逃命吧。”
“对啊,敬哥,现在老家伙睡着了,我们就把这些金银珠宝绝色美人儿全分了吧,各自寻一处偏远所在,过日子吧,我们都是小角色,朝廷只需抓住臧质,等风声一过,按以往惯例,是不会追究我们的”
“哈,就算追究也不怕,这么些漂亮娘们,金银珠宝,我们也能快活几天,哈哈哈”
这时,臧质那些娇颜美姬,听到这边动静,也纷纷走了过来,狠狠啐了那人一声,也悄声说道。
“对啊,敬哥,现在老爷没权了,我们以前都是迫于他的权势,才没办法对他百依百顺的,现在用不着怕他了,我们这些姐妹愿意跟你们过日子,带着我们远走高飞吧”
“对对”
“玉儿,你这小浪蹄子,前些时还听得你和老爷在楼船里山盟海誓卿卿我我的,我摸了你一下,你还给了我一耳光,怎么这么快就吵着跟我们呢,哈哈哈。”
“张华,你这个小泼皮,老家伙那会儿有权有势,咱们的小命儿卖身契全在人家手上呢,我若说不爱他,或者让你得逞,还要命不,我觉得这样最好,拿些钱财,找一处安身所在,好好过日子。”
“对对对,还是玉儿说的在理,敬哥,下决心吧。”
“对对对,若对他忠心,大伙都得掉脑袋,这些年,大家只是为了活命才整日里伺候他,现在朝廷都在通缉他,只有背离他大伙儿或许还有活路。”
这一路何文敬一直在对臧质的忠心和对死亡的恐惧之中摇摆不定。这时听了手下亲信的一番言语,出于那寒光闪闪的刀锋砍断自己头颅的害怕和保住性命跟绝色美女日日交欢所引起的生理反应。他的活生生的人性毫不犹豫的战胜了虚臾飘渺的道德,马上说道。
“行,就这样,你们就各自配对,分了财宝,各自逃命去吧,老家伙的人头最值钱了,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饶了他的性命,也算对得住他了。”
在从小就在富贵温柔乡里长大的臧质的眼里,这些身份低贱有年轻貌美的男女只是供他差使和淫戏的没有意识的肉蠕而已,他所有的智慧和心机都用在那些和他等位的帝王将相身上,哪会也屑于去对这些奴婢们的心理进行分析和猜测!这时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们的守护和服侍,鼾声隆隆,睡意深沉,微风轻徐,夜色迷人,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这片仅剩他一人的树林上。远方传来南湖湖面风吹荷叶沙沙的作响声,睡到半夜,他忽然醒来,却见四周如变了魔法一般,只剩下他一人,所有的一切,半夜之间便在他的美梦之中毫无痕迹的消失了,仿佛这一切属于他的的荣华富贵从来不曾存在过。
“在这哪,臧质在这呢”
刘俊早已下了诏书,谁若抓住臧质,赏金万两,对于每月只有少量俸银宋军士兵来讲这无疑是蚊子闻血,一队一队的士兵分散开来在每个臧质我可能逃离的路口进行仔细的搜查,但是很多时候,第一批幸运的人也是最不幸的人。因为臧质不但会武艺,而且还十分精通,很快的,这十几人的小队全部死于臧质刀下,而臧质也因此身上受了好几处伤痕,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人的嘈杂声,他连忙扯破中衣捂住流血的伤口,向湖边跑去,他忽然感觉四面八方竟是中央军的言语声,已经是走投无路,无奈之下,他只有轻轻地潜入湖中,藏身于一片宽厚的荷叶之下,洁白的莲花,在皎洁的月光下,带着能拯救人灵魂的圣洁,却无法阻止湖面上泛起的一滩殷红色,和混在荷花香气里的血腥味。一艘轻舟飞驰湖面,进入这片红色的区域,一支长矛带着优美的弧线狠狠的插入他的胸膛,地狱之门已经为他打开,他那残缺的灵魂已和熊熊的地狱之火融在一起,忏悔着今世的罪过!祈祷着来世的天堂。但是他那副支离破碎的皮囊却是那几个士兵今生的一笔富贵,争相用刀刃在尸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从而在那份不菲的赏金之中能够得到一份属于自己的酬劳。
而另一个闻到死亡气息的就是一直不想死的刘义宣,他以不自量力的雄心揭开了这次战争的帷幕,却因为他的懦弱和无能导致无数人因为他而惨死,而他唯一坚强的品质和信念就是要活下去,他有一千万种活下去的理由,却没有一种让他解决目前的危局而长久活下去的手段。而他目前活下来了的方式就是一个人躲在屋里痛哭。这种在当时看来很女人的形象让跟随他逃往江陵的一万士兵很是沮丧,并且从里向外的透露出一种极端的鄙视!这一万士兵是鲁秀在击退了益州官兵为他保留下来的。将士们不想再为这个无胆的懦夫白白丢失自己的性命,也不想带着反叛的烙印重新投入宋军的阵营,大家四散逃去。普通的无名士卒尚可化为平头百姓藏匿于民间,而对这些只是听命于人的蝼蚁之人按惯例皇帝也不会去追究。但是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指挥千军万马一度风光无限的首脑之人官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曾经纵横南北的名将鲁秀不得不骑着他南征北战的坐骑一起沉入波涛汹涌的长江水里。所有的配角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最后归宿,而作为主角的刘义宣仍然躲在太守府里,抱着她五个最美的姬妾终日啼哭。
此时朱修文所带领的雍州兵已经接管了江陵府,刘骏并不想身背杀叔的恶名,何况他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亲生父亲。便下了一道让刘义宣自裁的诏书。可是皇帝可以不顾及那十几万为他莽撞行为所死去的将士,和那些无数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黎民百姓所承受的苦难。朱修文却不能,他手握着皇帝的诏书下达并执行了全部反贼一律问斩命令。
而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依然在自己的宫殿里,左边搂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右手抱着自己的嫡亲堂妹赤裸裸的在历史的书页上进行着鱼水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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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37刘诞的谋反
刘骏欺母霸妹,杀死刘义宣又分封其女为淑妃的这些不顾法律和道德廉耻的行为引起了手下大臣的强烈不满。南国的统治阶层为高门士族,新兴的庶族豪强,皇族和从皇族中的选出了代表皇帝,它们各自的生存本性决定他们之间在相互利用和相互挟制中产生各种激烈的冲突和斗争来达到一种政治的平衡。这里面的主要矛盾是高门世族和豪强庶族争夺国家的经济命脉和土地掌控权之间的相互斗争以及皇族之间争夺国家统治权的争斗。刘宋又以皇族子弟出使地方来抗衡外姓豪强,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毛孔渗满了肮脏和卑劣,以阴谋为手段,以鲜血为代价,以道德为借口,帝国内部上演了一幕幕充满血腥气息的政治屠杀。而由农耕文明所衍生的存在于每一个人骨血中的文化基因决定这种争斗随着这个民族的呼吸和繁衍永不停息。
根据血缘的远近,刘骏要扶植自己的儿子替代弟弟们,铸造新的皇族力量,他想杀弟却又不想背负杀弟之名。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孝建元年,柳元景辞去雍州的刺史的职务,刘骏便让武昌王刘铄继任雍州刺史,调任竞陵王刘诞为兖州刺史,此二人早有称皇之志,只是苦于禁锢于皇城之中,身份显贵,终日沉溺于富贵之乡却无有一兵一卒,不敢轻易妄动。刘骏也苦于没有理由平白的将其二人置罪。与其这样每天斯斯文文的勾心斗角。不若放出去让他们得到谋反之翅,心起冲天之志!果不出他所料,二人得到军马城池,便显出了异志,刘浑年轻有为,身材高大,莅任后,他便自称楚王,年号元光,并配置百官,刘诞托词防魏,巩固城垒,招集兵士,以兵峰威摄刘骏,他令柳元景,沈庆之各领兵10万,手拿让刘铄,刘诞自尽的诏书分别出使雍州和兖州。刘诞,刘铄二人本就纨绔子弟,至小因为个人的地位,轻佻嚣张惯了,未曾想还未起兵,便让刘骏抓了把柄,起大兵围了城池,二人本就没有武略之才,也没有高门士族和庶门强族赖以投机的政治权谋,看着城下的刀光剑影,昨日傲蔑天下的雄鹰立刻变成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刘砾只得开了城门,接了诏书,饮酒自尽。刘诞自恃当年有迎立之功,数次乞求沈庆之回奏刘骏保其性命!无奈沈庆之亦乃投机利益之人,此公老于世故,通于人情,精于算计,每次下注定是必胜之局,刘骏的位置便是他的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怎么容得一丝的威胁,当下说道。
“老臣只奉皇帝诏书,攻城破敌或殿下自尽,其余之事不作他想。”
无奈之下,刘诞只得振作精神,勉强应战。可是手下之人,受不得重压,纷纷暗自出门投降,有几个忠义之人,见前途渺茫,又不肯悖了孔孟之义,便以自杀成全了自己的名节。这时刘骏已是军心涣散,沈庆之趁势攻破城池,斩了刘诞。
捷报传到京城,满朝文武皆山呼万岁,惟有侍中蔡兴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刘骏甚是奇怪,问道
“今贼寇已除,众皆鼓舞,纷纷向朕祝贺,奈何独卿一人沉默不语。”
“陛下,二王皆陛下兄弟手足,吾尚未闻世人有手足卒而向人道贺之礼”兴中说道。
刘邵暗想,父皇心存父子亲情,便成就了大哥刘邵的杀父之名!一代帝王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今我若和刘邵刘诞等人换位相置,恐怕朕早就去天上陪父王去了,母亲,子女,众多爱妾皆要性命不保,无奈此等言语只能独自意会,那能在大堂之下宣传言论,只好闷闷不乐,宣布退朝。
沉默只是态度,沉痛才能让你感受到我内心所想。刘骏下令屠城,刘诞的母亲妻妾一律责令自令,沈庆之连忙劝阻,陛下,罪魁已除,何必伤及无辜,以伤陛下爱民之心。刘骏念及三代老臣,只好勉强应允,但是下令诛杀广陵城的所有壮丁,所有妇女皆赏与士卒,供其淫乐。更令天生变态之人,宗越前去行刑,苛虐异常,极尽挖眼,剜心,剥皮等酷刑,更以3000头颅在石头城南岸堆起一座头颅山,以示威慑。
这一系列的屠杀下来,皇族势力受到削弱,此消彼长,皇族和高门士族之间平衡被打破,一般新兴的庶族豪强,皆是立有功劳或与皇族有姻缘之亲寒门出生之人,而在高门士族眼里,这些人只是一人得了道,而成了仙的鸡犬而已。王僧达出自琅琊王氏,王导的后代,南朝第一高门,刘骏一登基,封他做尚书右仆射,他自负才高,应有宰相之职,无奈当时宰相为豫王刘义宣兼任,刘义宣出身皇族,虽说不服,却也不好计较,如今义宣兵败身死,刘骏用平民出生的戴法兴,戴明宝,巢尚之等人,分担宰相之职,王僧达做不了宰相,便怏怏不得志,心生怨气,一日路太后侄孙黄门郎路琼之前去王府造访王僧达,僧达只得换了衣裳,勉强应付。席间身穿华贵衣服,大耳肥面的路琼之侃侃而谈。
“王公,听说你要去打猎,但问王公哪里的猎场飞禽走兽便于围猎”
“王公,你这府上气势恢宏,恐怕有几百年的历史吧。”
“王公,我有一子,学识也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知王公可否从孙辈之间,觅一女子,与之分配”
王僧达本就从骨子里瞧不得他一身的贱气。只是碍于他与皇族的关系,前来接待,本来任他言语不休,只是不去理他。不想他竟得寸进尺,不顾及自己身份,以为攀了点皇亲,便有了和它高族婚配的资本,不禁勃然大怒,却不屑与其发泄,只是傲慢且淡淡的说道
“当年我家门下,有一奴才,为我家马奴,名字叫做路庆之,不知是君何人。”言罢便不去理他,拂袖而去。
路庆之乃路琼之的祖父,当年曾经在瑯玡王氏门下做过马车夫。只是后来刘骏登帝,路惠兰做了皇太后,路氏一门才飞黄腾达,挤身进入了庶族豪强门列,路庆之得了这番遭遇,自是尴尬不已,面红耳赤,只得起身告辞,不想刚走出门口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转头一看,却见王府家丁用火焚烧他先前坐过的床榻。
这如同打脸剥皮般的羞辱深深刺痛了本就以出身低贱为趾的路惠兰的心,一向心如止水的大后也不禁勃然大怒,对刘骏说道
“我尚在人间,就有人如此欺负路家,若我西去,我路家岂不要我任人欺凌的奴犬之家。”
“哎,母后,琼之年少,不知天高地厚,高门王家,世代勋贵,孩儿尚且让之三分,他无事上去招惹,本就门户不当,却要攀谈婚事,自取其辱,孩儿怎好治罪。”
高门占有国家的土地,掌控国家的经济命脉,九品中正制规定。门阀士族可以按门第流品依次递补做官,如今皇族势力因为刘骏需要巩固皇位受到大大的损伤,高门对皇族尚且轻视,何况那些攀附于皇族的新兴庶旅豪强。
路太后气愤难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空发牢骚。
“我终身不与王僧达同处”
自那以后,王僧达因得不到想要的官职,深恨刘骏,并在言语之中时常冒犯刘骏,刘俊并不想改变南朝的整个政治体制,王僧达出身显贵,不好无故诛杀,便只得屡次降其官职,惹其愤恨,使其心生怨气,出言诽议朝政,便堂而皇之的以谋反之罪将其处死。
但是高门士族的猖獗和狂妄更是深深的伤害了刘骏一颗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心,可是他又不能你毁灭国体的方式除掉整个士族,他想国家安定,却又要抚平那颗让士族伤害的心灵,便以一种玩笑的心态通过嘲笑戏諿高门人士我要找到一种颜面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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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38游戏的帝王
一个暴虐的皇帝,精神上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他那扭曲的心灵如果不能以你的头颅,鲜血为代价得以抚平,那么他必将以另一种符合他性格的方式惩戒于你,让你受到损伤,从而抚平你对他造成的伤害!
刘骏不想重新建立体制,对帝国的政体进行改革,却也不甘心任由高门士族独占国家的财物,他本想通过提携沈庆之来胁制高门士族,封他做司空一职,不想沈庆之深通道家有所不为,当有所大为的行事准则!知道自己的才能品性什么时候该当有所为,什么时候该当无所为,方可建立震主之功,却无有震主之祸,他极力推辞司空一职,随后带着家眷,迁居娄湖,广辟田园,娶了数十名妻妾,享受人间女色,拥有良田万顷,一千多名奴仆,使奴唤婢,悠哉游哉。除了进京朝贺,轻易不出家门。
但是更多则是儒家入世的心态在官场上争权夺利,长袖挥舞。
中国的官场自古就如同一座硕大的的米仓,由所谓的统治阶级以儒家的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为道德教义,以文臣武将,百万军队为武力震摄,占有天下土地,让无数瘦骨伶仃,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下等人从事耕种。从他们的骨血中榨取营养得到供给他们生命的食粮,而那些终日不思劳作的官老爷们因为读了孔孟之书,经学盛典,便武装的头脑,解放了手脚,以整人治人为生产力,以高官厚禄,无数的金银食粮,娇妻美妾为报酬,像一个个硕大无比的老鼠一样,在这个米仓里整日的互相私斗,贪婪掠夺。因为按照南朝的九品中正制,土地是属于高门士族的,所以整个官场所得的大部分营养都进入了高门士族的体内。皇帝的收入来自于税收,但是按照制度,高门士族是不需交税的,皇帝只能从平民和商人身上获得微薄的税收。所以对于身为皇帝的刘骏来讲他的财富根本就不能和高门世族相媲美。为了制衡高门,他从寒门里提携戴法兴等三人,通过皇权将官员任用,赏罚诛杀等权力转移在他们的手中。不想只是多了三只贪婪的吸食民脂民膏的大老鼠而已。刘骏看在眼里,却是不闻不问。只要他们和高门不在一处阵营,从高门手中分得权力,达到一种风平浪静的平衡就可以了。
刘骏从骨子里面讨厌这些从他手中谋得利益的硕鼠,人若想不劳而获,贪腐掠夺,那必然要有这方面的品性。这些有悖于他们做为儒生道德品质,让高高在上的聪明人刘骏看得一清二楚,这种言行不一的嘴脸自然会让他心生反感,但是他却不想推翻整个粮仓的属性,进行政体改革。只能一种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对待这些孔孟学徒。
他称呼王玄谟为老伧,意思是指北方佬,因为玄谟祖籍太原,每次封赏玄谟不以金银,只赏大梨,布皮,讽刺其北伐名垂青史的“一匹布换800大梨”的光荣事迹,玄谟虽心有不悦,却只得谢赏,刘骏却不许,只要其背诵一段观音心经,就算做谢赏,原来当日北伐,他临阵脱逃,萧斌将要杀他,他竟然当众念起了观音心经。玄谟为人吝啬,他便写了两首打油诗送于他。
“苦茶供春嚼,粟浆充夏饥。米酱调秋菜,浊酒解冬寒”
“北伐慕虚名,阵前仓惶归,不惜逃亡事,只念八百梨”
他手下很多亲信大臣贪污敛财,他也是心知肚明,也不惩罚。只是以赌博的形式向其索取!
颜师伯从小家境贫寒,天性开朗,诙谐机敏,极善溜须奉迎。打小便做了刘骏的随身小厮,很得刘骏总宠爱,天性爱财,却取之无道,后刘骏做了皇帝。他便做了长史,更是上下其手,极尽贪污之能事。有一次,他骑的驴儿在路上走,忽然看见地上躺有一金,他立刻从驴身上跳了下来,不想一个踉跄没站住,便摔在地上,弄掉了一颗门牙。明明人家牙掉了,刘骏却整日的叫他大板牙。他每次贪污皆以万钱计算,刘骏跟他每次赌博。每次也要压到一万钱。颜师伯赌技高超,每次却故意输掉,而刘骏也很讲信用,每次只因他贪腐银俩的一半,便收手,却又不许他上交,而以这种形式正大光明的输给他。
黄门侍郎钟灵秀,体格壮硕,肚大腰圆,每次叩拜起身都极不方便,他每次叫人阿秀,以示嘲弄。每次聚会,他总是一百金一百金的不断的喊着“阿秀看赏”,每次看着他不断起身叩谢,又艰难爬起的情景,哈哈大笑。
刘骏宠养了一个昆仑奴,力大无穷。每次跟大臣议事,他总让昆仑奴提着一根棒子站在自己身边,谁若拂了他的意,他便让昆仑奴殴打于他,若他郁闷心烦,便让一众大臣一字排开,那昆仑奴逐一殴打,只有蔡兴宗,柳元景等大臣仪容严肃,才没有遭此侮辱,但他也不是昏君,只戏弄殴打那些贪财的大臣,对那些廉政的秉性正直的大臣,则是尊重有加,封赏也毫不吝啬。所以每次叛乱,大臣们都忠心的为他消除灾难,那些受了他愚弄的大臣,也因能从他那里贪得赢钱,却也不十分的忌恨于他。
他手上有一大臣名叫严峻,出身寒门,因为辅佐刘骏登了的地位,便得了富贵,极尽奢侈之能事。他父亲是一名儒生,并不贪图他的富贵,仍然居住在破败的茅屋里,终日苦读,他居住在豪华的官署里,却从不去探望他的父亲。有一次父亲骑着老黄牛,碰见他极为华丽的仪仗队,便连忙站在路边,避让于他,他也欣然受之。父亲临死之前告诫他,“为富者且莫不仁,行善惠民而修身,居高位者莫要骄淫,否则灾祸将不久于人身。”他却仍一味的挥金如土,我行我素。只说一句“富贵皆因我,苍天奈我何。”他仅为父亲守孝一月,便返回朝廷,看见刘骏整日奢侈无度,他居然想以直博名,以此博得好的名声,屡次犯颜直谏,刘骏深解其为人,却见他如此虚伪,不由得十分的厌恶,颜竣却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又以退为进,乞求外调,不想刘骏将他调往的地方,担任东扬州刺史,他才后悔不已。而这时他朝里的仇家见他远离,失了宠幸,趁机诬告于他,刘骏以他私通刘诞,说其预谋造反,勒令其自尽,妻子姬妾发配军营,供军士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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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39爱情的死角
此时的刘骏是非常幸福的,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守护这个权利使之永远处于安全地带的能力和爪牙,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承担着属于他的唯一真爱的爱情载体萧淑妃,从一位不得宠的皇子到掌控天下的一代帝王,他在经意或者不经意之间让自己的才能秉性和一些天之大道完美的契合,成就了今天的自己。他本人虽然狂妄但骨子里面总是在最后保留着和天道相吻合的清醒,让自己的性格在万物的天性面前低头。他没有能力去改变帝国的政体,他就能够低下天子的高贵的头颅去忍受高门士族对皇族的轻视和傲慢,而不去想着把这腐朽落后的政体推翻进行重建。虽然这种理想若能实现的成就是惊人和充满诱惑力的。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和魄力去毁灭一个旧世界,而又在它的废墟上去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弄不好他自己都将被那熊熊的人间欲火烧的烟飞灰灭,他巧妙的用天子权柄让各方的势力相互制擎让帝国的政局达到一种平衡。他的智商和地位能让他清楚地看到帝国的每一处的浑浊,却能理智的克服自己的杀戮之心去杀尽这些自以为能够欺骗自己的蠕虫,而让整个世界回归一无所有的清明,他有时候像顽童一样调皮的去戏耍水中因为贪吃而游的甚慢的鱼儿,但从没想把他们全部捉到岸边,而是理智的是维持它们的数量避免最后的杂草丛生和一片荒芜。他无视道德但是遵守法则直到他违背了一种破坏了法则的道德,以爱情的名义去乱伦。
这一年本姓为刘氏的萧淑妃替他生了一个儿子,而正是因为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和母亲的天性,让一个强行使自己麻木不仁,终日浑浑噩噩的灵魂不得不苏醒过来。她天性是善良的,也正是因为他那种天使般的美丽才能深深吸引刘骏那颗魔鬼的心,到后来出于女性的本能她清楚的感受到堂兄对他的爱可以让他脱去皇帝的外衣,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和平的和她相处,而让她的生命不受到一丝的威胁,他便让堂哥为她修建的只能有她和他两人相处的玉烛宫,让野蛮尽可能的回归文明,到最后因为长期的堂哥耳厮鬓磨的她终于抵抗不住命运的安排和荡漾的春心彻彻底底的不顾礼义廉耻的爱上了自己的堂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爱在父兄遭到灭门之灾以后能让自己在忏悔和不安中麻木的活着。只要有堂哥的爱,她可以强制的让自己把过去的记忆归零,从中得到一种让活下去的心理平衡。而这一种平衡最终却因为一生属于自己儿子的啼哭彻底打破。是啊,做父母的可以不要脸面,孩子长大后怎么办呢,他会怎么想啊,别人又会怎么看他呀。渐渐的,她慢慢的恢复了记忆,麻木的灵魂因为清醒而产生一阵阵刻骨铭心的疼痛。
“娘亲,阿爹,都是女儿害了你们啊,女儿真的不该呀,哎,要是当初堂哥逼迫我的那刻,我要有勇气拒绝,那该多好啊,可是,可是我怕他杀了我,我怕呀,真的怕呀,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孩子,我的孩子,不会也因为这样离开我吧,不会的,不会的,皇兄是皇帝,他是皇子,没有人敢说他的,没有人。”
她每次拼命的摇着头,想要使劲的把这些东西甩了出去,可是却怎么也摆脱不去。这种痛苦彻底征服了她,心中便有了郁结,一个柔弱的美丽女子怎么能承受这做为女儿和母亲所放下的无可弥补的双重罪恶。也许她认为只有天堂的圣水或地狱的焰火能够洗刷她的罪恶。
“娘,爹,孩儿来了,孩儿这就来了,孩儿要永远伺候你们,永远,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儿呀,娘亲走了,再也不能照顾你了,娘亲带走了所犯的错,你要跟你爹爹好好活下去,所有的错,都是娘亲犯下的,都算在娘亲一个人的头上,老天呀,我错了,错了,我用命去赎罪,请保佑我的孩儿一辈子平平安安”
就这样带着对双亲无比的忏悔,和对儿子无比的愧疚,她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人世。
历史在这里悄然无息的拐了一个弯,不是波澜壮阔的战争,也不是风谲云诡的宫廷政变,而仅仅是因为爱情,是因为美丽的公主和英俊的国王没有像童话里那样永远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们的爱情打败了那数不清的战船,漫江遍野全副武装的士兵,殷红的鲜血,飞舞的头颅更是见证了他们之间感情的坚贞和不屈,最终却败给了那他们的爱情结晶,他们亲生孩儿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哭。
“玉萝,玉萝,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还有啥意思,你赎罪了,你解脱了,那我怎么办,怎么办,你我相见是我们这一生最大的幸运还是最大的不幸?我能怎么办,怎么办,天呀,为什么让你是我的堂妹,又让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
只有在她的爱情面前,才能给他以安全感,让他脱去皇帝的伪装,显现出自己的善良,幼稚,甚至有些单纯的天性,只有在她那安静,祥和的注视下,才能全身赤裸,诚实的说出心中所想,不用整日费尽心机的去算计也不整日疑神疑鬼的担心被算计。她的爱就如同母亲的乳汁一样滋润他的生命,让他内心得到一种幸福感,抚平他幼时因为母亲不好的出身而受到的歧视所造成的心理阴影。让他暴戾乖张的性格得以压制,使他得以处在一种健康,安静的状态。如今她走了,也带走了他生命里最后一丝亮光,让他终日生活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
爱人死去,他不许安葬,坐在灵床前终日饮酒,痛哭祭奠,每日呆呆地望着熟悉的面容,喃喃自语,如痴如魔。直到尸体最后将要腐烂,殷淑妃4月离世,10月才将其安葬。而在这6月间,刘骏更是征发无数的江东百姓,修建陵墓于龙山,凿山开路数十里,工程紧迫,官吏领着拿着武器的士兵在一旁催逼,终日里皮鞭飞舞,吼声连连,不少人因为体弱多病,不堪忍辱,活生生的死在路旁,那地上一滩滩殷红的鲜血和路边森森的白骨在无声的向世人痛诉着下等人的苦难和他们皇帝的爱情。
淑妃下葬那日,灵柩用蒨辌车,銮辂九旒,黄屋左纛,羽葆鼓吹,班剑虎贲是下葬的最高规则。文武百官以及后宫嫔妃全部是身着白衣跟在灵柩后面。他更是一袭白衣,悲恸痛哭,几次更是险些哭死在灵前。
从那以后,他更是不理朝政,每日饮酒哭泣,更是变本加厉的污辱大臣。
他时常左手提着皮鞭,右手拿着赏银,让大臣们集体为贵妃哭泣,但凡有哭不出者,或哭声不响或作伪者他必拿皮鞭狠命抽打,若听得有人哭得真切,声音悲苦响亮,他便扔一串赏银与他跟前。
他把几个有儒生风范的大臣叫来,说道。
“儒家既然讲忠君,那么朕所言,你等可听否。”
“陛下,君叫臣死,臣焉敢不死,何况服从陛下”大臣们尽皆言道。
“你等皆我朝栋梁,我又不是商纣,怎能无故让你等去死,但是儒家要讲孝道又讲忠道,朕现在当众直呼你等父亲的姓名,你等必须随声重复,否则以欺君之罪论处。”
于是果真逐一念出底下大臣父亲的名讳,先前有两位大臣一时犹豫没有跟随念出。便立刻让人推出去以欺君之罪问斩,余下大臣只得在哭泣中屈辱的喊出自己父亲的名字。
他就是这样在对贵妃的相思中和乖张性格的宣泄中浑浑度日,两年后,35岁的他终于在他与他的玉萝曾经终日相守的玉烛殿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以死亡的方式从人世的痛苦中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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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楼
40凄惨的岁月
刘骏拉开了黑夜的帷幕,魔鬼在天空露出狰狞的面容,来到人间,化成了刘子业。
很多事你若成功了,便会有人对你产生崇拜,模仿你的行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幼小的刘子业从小就扬着他幼嫩的小脸,瞪了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他一边学着经书子集,忠孝仁礼,从中领悟着做人的礼义廉耻,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毫无顾忌的屠杀自己的叔伯兄弟,不顾骨肉至亲,人伦大道,蒸母淫妹,虚无的道德总没有既得的利益来的实惠。待他到得束发之年,懂得男女之事,享得那种邪恶又欲仙的快乐,便深深的懂得了他的父亲。父皇可以为所欲为,享尽人间的女色,视道德如粪土,弃经书如厕纸,那是因为他是皇帝,皇帝是什么?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可以任意夺人性命,随心与人交欢,无人敢管。要保住皇帝的位置,只须残酷的杀光皇族之中能有资格为帝之人,保得皇位,就可任意胡为,每日夜里,他仰望星空,喃喃的念道
“阿姐楚玉真是漂亮,英媚姑姑真是妖艳,父皇若是早亡,我必与之欢好。”
果然,在他的期盼下,刘骏终于承受不了对堂妹的相思之苦,撒手人寰,去那一世找寻他的爱人去了。
刘子业戴上父亲的皇冠,拿起父亲的权杖,魔鬼终于穿上了战衣,获得了权炳,对着黑夜邪恶的呲牙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政治永远是各方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进行的没有硝烟但更加血腥的角逐。刘骏之所以能够无视道德,是因为很好的驾驭了权力。他凭借以刘义恭为首的皇族来抵抗传统高门氏族,当皇族因为叛乱而受到削弱,他又提拔庶族戴法兴,颜师伯等人,使三方势力相互协制,从而达到政发平衡,军事上他完全交给他最信任的大臣沈庆之,柳景元,在临死之前,完完整整的把这套班子交给了刘子业。刘子业嘴巴一撇,逐一挑选,抛去里面的智慧,只留下暴力和专权。
他视整个帝国为他私人的牧场,里面所有的人都是可以任由他屠宰的牲口。而他所认为的皇权文化就是天下唯他独尊,所有的人在他面前如同蝼蚁,逆他者亡,没有尊严,所有的存在价值都仅在他的一念之间。没有合作和妥协,只有服从和杀戮。按照这种思路,他从军营里提拔了四位屠夫将军,宗越,沈牧之,谭金,童太一,这四人的共同特点,都是从低层军人做起,踩着尸山血海才得以步步升迁,在他们的意念里只有杀戮才是晋级的唯一阶梯,而服从皇帝是他们的天职。
首先教他做人就是独揽政权的戴法兴,帝国用的是三角政治,刘骏一个人的精力不足以应付藩王宗室和高门士族,便利用没有任何家族根基的戴法兴和他一起掌控国家大权,戴法兴也深知他存在的政治意义,他错误的认为刘子业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亚父自居,他没有任何的政治根基,只是寄生于皇权上的一只蠕虫,靠皇帝的政治需求而得以生存。可是刘子业根本就不知道他存在的价值,只当他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蝇虫,轻轻的一抬手把他弹回了老家,然后一纸赐死诏书把他拍死在家中。
他无意中破坏了官场上的两个法则,唇亡齿寒和官场平衡。
颜师伯是另一个出身寒门,而受到刘骏重用的大臣,他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讨得皇帝的欢心,才得以上位。而刘骏用他也只是要求他作为皇帝的心腹占据一个重要职务罢了。和他同样性质的戴法兴一死,让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并不受刘子欣待见。不由得兔死狐悲,借着去江夏王府赴宴的机会,明目张胆的和他们商议谋反的事情来。在刘义恭看来,除了沈庆之以外,所有的势力全部向自己这方倾斜,通过对刘子业近期的所作所为,有丰富人生阅历的他可以断定刘子业性若鬼畜,他提拔四位毫无感情的军中屠夫,便是向他们亮出了獠牙。这一次是戴法兴,那么下一个或许就会是他自己,现在刘子业根基未稳,自己经营多年,如若发动宫廷政变,趁机夺位,还有一线生机,或许还可一步登天。可是前几次失败的政变,和发动政变者的悲惨结局又让他们举棋不定。高族出身的名将柳元景也感觉刘子业毫无人性可言,也同意发动政变,便说道
“若沈庆之答允此事,当万无一失”
刘义恭说道
“那是当然,只是在下与沈公不甚熟悉,不知他心意如何?”
“白头翁一爪牙耳,何须问之,若王爷坐了皇帝,他必会尽心辅佐。”
颜师伯说道。
“师伯言之差矣,我与沈老将军军旅多年,都乃朝廷重臣,又一堂共事数年,怎会是一爪牙耳,我与他私交甚好,待我前去说服他,若能成功,便已大功搞成”
柳元景说道
“那有劳将军了”
刘义恭拜谢道。
沈庆之听闻好朋友柳元景说道这事,只是淡淡的说道
“庆之年已80,现已隐居娄湖,已不问世事,况老夫只是爪牙耳,哈哈哈,这种隐秘之事,怎与老夫商议,元景且去,老夫只当不知。”
沈庆之在娄湖一带,良田千顷,虽已年近80,仍是妻妾成群,老当益壮,色心不改,并且子孙满堂,童婢千人,金钱千万,粮食万斛,这种带满人间烟火味的隐居怎会是真的清心寡欲?只是谋反无利可图罢了,刘骏的皇位乃他一手促成,刘骏对他信任有加,赏赐也甚是丰厚,而从目前看来,刘子业对他也甚为不薄,他没有必要去冒风险以配角的身份去与迎立一个皇帝。既然已经知道这样的消息,他就没法置身度外,而且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必须坚定的站在刘子业这边,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自己的荣华富贵,和这些比起来,他和柳元景的友谊就是一个笑话。他隐藏了自己的私心,换了一副忠心耿耿的嘴脸,前往皇宫,把刘义恭等预谋叛变的消息告诉了正在磨刀霍霍的刘子业。
刘子业得到消息,丝毫没有懈怠,立刻带着手下四大屠夫,领着御林军将所有谋反人员全部擒获。
刘义恭和他四个儿子以及颜师伯更是被他活生生的大卸八块,并且残忍的拉出胃肠,挖去双眼,放入蜜糖之中,名曰“鬼目粽”
而柳元景因为和白头翁的友谊,并没有加以酷刑,只是以斩首了事,夷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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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楼
42权利下的爱情
“阿姐,何令婉死了,弟弟身边见人得的美人儿只剩下姐姐了。我不管,从现在开始,我要姐姐只陪我一个人”
17岁的恶魔皇帝说道,带着孩子气的荒唐。
刘楚玉却是个渴望爱情的女孩,弟弟手中的权力可以轻而易举让她脑海里的想象转化为现实中的存在,但需先从弟弟那里脱身。
“阿弟呀,姑姑刘英媚好看不”
楚玉笑道,顿时一个丰满绝美的丽人形象进入了刘子业的脑海。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可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真亏了姐姐提醒,倒把这个美人给忘了,弟弟这就叫人宣它进宫”
“阿弟,咱姐弟俩进行一场比试,你看怎样。”
刘成玉神秘的说
“什么比试,阿姐说来听听。”
刘子业好奇道
“姐姐看上了南郡公主的驸马褚渊,咱俩比下,把英媚姑姑和褚渊姑父二人招入宫中,我俩分而对之,看谁先得偿所愿”
楚玉说道
“哈哈哈,原来姐姐是意在沛公啊,行啊,英媚姑姑真的很漂亮,,弟弟想着都流口水了,行行行,姐姐若想褚渊,也不用拿什么比赛做幌子了,哈哈,弟弟一定遂了姐姐的愿,这就下旨招他二人进宫刘子业笑道
褚渊仪容俊美,饱读诗书,性格沉稳且刚毅,身材雄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纠纠的男儿气息,楚玉每次见他,便有钻他怀中,小鸟相偎的冲动。这时见梦里的场景变成了现实,更是欣喜若狂,媚眼如丝。
“楚玉,不是皇帝招我前来吗?为何你却在此。”褚渊说道
“皇帝召姑父夜宿禁内,怕姑父寂寞,故让玉儿前来作陪,姑父,你看玉儿美吗?”
言罢,便向褚渊走去,身姿曼妙,如弱无骨,脚步轻盈,着一袭雪白薄纱,细柳般的腰身,随着脚步任意的扭动,丰韵的身材随着脚步的移动在阴暗的烛光下显现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宽松的紫色裙摆随着徐徐的夜风轻舞飞扬,修长的凝脂玉腿若隐若现,细长的柳叶眉透着妩媚,一双渗着天使圣洁的丹凤眼,眼角上挑又透着邪魅,如跌落风尘的九天玄女,又似食了人间烟火的天宫嫦娥。
褚渊大声说道
“楚玉,我乃你姑父,却不可越礼胡为。”
言罢便欲转身离去,却见宫门已锁,已然落入圈套,无奈之下只得转身,怒目而视。
“姑父,这良辰春宵,人生苦短,如同朝露,男儿行天地,快意逍遥游,何以拘于礼乎。”楚玉嫣然笑道
“人若不知礼,如弃衣之禽兽,无面之妄人”
这时女人柔弱的身体已经缠了上来,葱葱的玉指划上褚洲英俊的脸庞,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胡须。
气息糜糜,香风扑面,侬侬的吴音娇滴动人。
“君须髯如戟,何无丈夫意。”
“玉人气如兰,应有淑女心”
褚渊说道
“妾美颜如玉,郎心何似铁”
刘楚玉心有不甘的说道。
“但有男儿志,红粉是骷髅。”
“姑父,你,哎,我就是恨你不起来,这是陛下的旨意,让你陪我,莫非你要抗旨不成。”
楚玉叫道
“回虽不敏,何敢所为乱阶,我虽不才,亦不敢以圣人自居,却不敢乱了礼法,败了纲常,若公主以陛下之意胁我,我当以死报之。”
褚渊回道
“姑父,你就依从了玉儿吧,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姑父的。”
刘楚玉实在无法,只好撒娇道,并且前去拉扯褚渊,欲逼其就范。
“刘楚玉,你若再如此逼迫,我必以头撞门,死在当场。”
褚渊吼道,用力甩开楚玉,抱住门柱,作势要撞。
“别,别,姑父如此刚烈,玉儿佩服得很,你若执意不从,也就罢了,你,你可以离开了”
褚渊听罢如释重负,却恨恨不已,堂堂髯发男儿,竟要弄的跟个贞洁烈妇一般,只是对方是君主,自己身为臣子,也只好忍下这口气了,当下也不吭声,行了个礼,便自行离去了。
而这边的刘子业却是轻而易举的得了逞,强行和姑姑刘英媚欢好了一回,看了艳丽的大美人有了不舍之心,想做个长久夫妻,便随手杀了一个婢女,将其五官用刀剑划烂,送入驸马府。刘英媚懦弱,驸马何迈有男儿血性,一看尸体,便知不是自家妻子。自小在这肮脏的染缸里长大,怎会不知道妻子的遭遇,当下怒不可歇,便领了一群死士,向宫中杀去,不料行到半路,早已得到密报的刘子业亲自领着宗越,沈攸之以及禁军迎面杀到,何迈虽然英勇,却哪里敌得过这四大屠夫,当下便身首异处,魂归地府,不久刘子业又和另一个姑姑刘英溪勾搭成事,更是借口驸马王藻喜爱男宠,冷落了公主,便将其赐死。
因为九品中正制,南朝的高门世族势力很大,基本上垄断了整个官场,皇族为了笼络高门,便将公主许配给高门子弟,而刘子业此举,更是让一向置身于皇室斗争以外的高门惶惶不安,有时候最初的背叛就来自恐惧,刘子业强行利用皇帝的特权,用自己的个人色彩去玩弄政治,以个人的意志代替制度,用屠刀将所有的人推到自己的敌对面。
因为儒家思想极端的轻视女性,高门世族的女儿一般是深养在闺中,轻易不能出来交际,而宫中的宫女来自民间的村妇与渔女,又能出几个出类拔萃的。所以刘子业从小便和公主姑姑们厮混在一起,每次说到民族大融合,我们都认为是汉家先进思想融合的落后的野蛮民族,使其汉化,其实在整个南北朝过程中,汉人也不自觉的学习了很多北方少数民族的生存理念和生活习惯。从古到今,很少有一个单一的文明能够完全的存活下来。所幸我们的民族基因里有一种强大的纠错和自我的改善能力。在以汉家忠孝仁义为主干的基础上不断的向别的先进文明学习,在盘枝错节上进行一些改革改进,比如像北方人那样提高女性的地位,让更多的异姓女性出现在皇帝的视线中,至使唐朝甚至出现了女性参政的情况。
我们在强烈的抨击南北朝和一些昏君暴君的灭绝人性的行为的同时,却往往忽视了这个年代政治的不人性和生活环境的不人性,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并不能和当时恶劣的自然环境相抗衡,才形成了当时变态的性文化,而这种思想必然会影想到南宋的统治者。当时是各方势力互相挟持又相互依赖的政治局面,皇帝要克制自己的个人欲望,极力的协调各方面的势力,使之达到一种平衡,因为这种不成熟的政治体制,也促成了各方面不成熟的政治嗅觉,只要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是刀光血影。
地狱里容不下天使,天堂里容不得恶魔,地狱般的生存环境和政治环境,让掌控生死大权又没有自制力的15岁登基的刘子业也变成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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