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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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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散文)

楚木先生
1楼
兄弟(散文)
苑兄是我在关外的朋友。他长我两岁,我叫他苑兄,他回称我木兄,如此本分之人在当地难觅,于是我交他交定了。
初识他的情景至今未能忘怀。他每天上班手里皆拎着一个茶杯,是杯盖上有个铁环的那种,玻璃还算透亮,里面的茶叶历历可辨,白色的茉莉花瓣浮在上面,随着他手的摆动载沉载浮。想他是想要人看到杯中的小花瓣吧。
一天我把包里的茶叶给了他一点,他用开水冲过,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口感绵软顺口,但太缺口劲。他是聪明人,朦胧地意识到我给他茶叶的用意,他也不客气,从此每天向我要一点茶叶,我要多给他反而不受。久而久之,在他的茶杯里再未见过那小花瓣了。有一次他问我,喝花茶是不是特外道?我说那也未必,只是既喝茶何必同时又喝花?
那时我们两家常有走动。苑兄家的老爷子茶喝得可凶,一个老式的搪瓷茶缸能盛下两磅水,水里有三成是茶叶,全是宽厚叶片的那种。老爷子的茶缸盖用细绳拴在把子上,缸壁结着厚厚的巧克力色茶垢。我劝过他,要他去掉那些茶垢,他却不屑地说,你不懂。我不知道我不懂什么?我曾经也效法苑兄,给过老爷子茶叶,老爷子泡喝后表情非常不以为然,还是说没有口劲,后来再没给过。
周作人先生把茶说的平常不过,只是“‘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就这么简单。我却要以茶“改造他人”,这就是我的不对了。
老爷子的大茶缸放在进门的大炕头。每次去苑家,苑兄进门端起茶缸来咕咚咕咚一通猛灌,喝好递给我。这时老爷子特不爷们儿:南方人臭讲究,人不要!在苑兄的手没有收回去之前,我从他手里夺过茶缸,也像他一样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老爷子这下没话可说了,刚才瞪大的眼睛眼皮耷拉下去了。
我没有和老爷子较劲。我知道老爷子能这样跟我说话,定是没拿我当外人。我是跟自己较劲,我确实有这毛病。
回老家这么些年,我每年给苑兄寄2斤上好茶叶,每次苑兄都会说别再寄了,怪麻烦的,俺这里啥样的都能买到。我说不是怕你买不到,这是兄弟情义,啥时情义尽了,茶叶自然不必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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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木先生
2楼
自己沙发,别让它老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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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木先生
3楼
苑家老爷子有点个性,平时还好,一喝酒就和儿子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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