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书通俗演义（两汉演义）下部（文言版） 作者：海风森
了心居士海风森
1楼
第五十回
天怒人怨 九州激荡 豪杰草莽争举事
残喘难继 官逼民反 绿林赤眉共兴兵
且说新帝王莽震怒，大发淫威，诏命天下，征调十二路大军，出击匈奴。然地广人众，一时难以聚齐，先至边地者不能出击，粮草难继，只得大肆劫掠。边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历时数月，三十万大军亦未曾会齐，讨伐匈奴之举，眼见着虎头蛇尾，行将不了了之。王莽仍是连降圣旨催促，定要会齐大军，一同出击匈奴。
时讨秽将军严尤已至边郡多时，不得出兵攻袭匈奴，遂上奏谏阻此事。其奏略云：
臣闻北狄匈奴为患，侵扰中原，自古而然，由来已久，未闻上古圣王有讨之者，惟周、秦、汉三家征之。然其皆未得上策焉。周时北狄内侵，宣王命将征之，止于边境而还，视其如虻蚊也，不过驱逐而已矣。故而，天下称明，此可谓得其中策。
汉武帝选将练兵，聚草屯粮，大发军骑，屡次深入敌境，重创匈奴，颇多克获，兵连祸结三十余载，虽致匈奴衰微，亦难免两败俱伤，国力耗竭，天下称武，却仅得其下策。
秦始皇奋威轻民，恣意暴施，力却匈奴，不避山险，绵延万里，强筑长城，转输者摩肩接踵，殒命者盈谷塞川，疆域虽固，终致民力穷竭，神人俱弃，社稷倾覆，江山易手，故称其无策焉。
而今，陛下发三十万之众，大举出击匈奴，其难有五：军将各备近年之粮，必东牵海岱，南涉江淮，转输万里，费时逾年，军旅先至者，聚集暴露，师老兵疲，军械锈蚀，势难复用，此一难也。
军旅久屯边地，边郡供奉不及，内地转输难继，劫掠频生，此二难也。军骑各备近年之粮，三十万之众，必得牛马转输，牛马亦需饮食，两者相加，数目甚巨，胡地水草稀乏，沙卤充斥，暖时不过百日，牛马不耐酷寒，伤毙者自众，粮草何以载负焉？此三难也。胡地春夏多风，秋冬苦寒，饮食薪炭，四时皆须齐备，尚不免疾疫滋行，是故前朝伐胡，不出百日，非其不欲久也，势不可支也，此四难也。
辎重相随，牵累轻锐，不得急行，胡虏遁逃，何可追及耶？倘遇险阻，首尾难顾，难以救应，胡虏遮前击后，必致危殆，鲜有不败者，此五难也。陛下如此蓄愤大举，调发民力，攻之难有必胜之算，反存颇多破败不利之隙，臣甚忧惧之。臣自思深受皇恩，无以报效，故愿举兵先击，深入急出，鹰击胡虏，慑其胆而催其志，籍以壮圣朝之声威焉。
王莽何肯听从？仍是催促各地，聚集粮草，会齐大军，出击匈奴。官吏如狼似虎，逼勒民众转输粮草。舟子车夫，相望于道；役夫刑徒，摩肩接踵，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官吏乘机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敲诈勒索。民间鸡飞狗跳，雪上加霜，百姓东躲西藏，南奔北突，疲于奔命，卖儿弃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痛彻骨髓，苦不堪言，难免生出叛心。故而，多有结伙为寇，聚集成盗者。
天怒人怨 九州激荡 豪杰草莽争举事
残喘难继 官逼民反 绿林赤眉共兴兵
且说新帝王莽震怒，大发淫威，诏命天下，征调十二路大军，出击匈奴。然地广人众，一时难以聚齐，先至边地者不能出击，粮草难继，只得大肆劫掠。边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历时数月，三十万大军亦未曾会齐，讨伐匈奴之举，眼见着虎头蛇尾，行将不了了之。王莽仍是连降圣旨催促，定要会齐大军，一同出击匈奴。
时讨秽将军严尤已至边郡多时，不得出兵攻袭匈奴，遂上奏谏阻此事。其奏略云：
臣闻北狄匈奴为患，侵扰中原，自古而然，由来已久，未闻上古圣王有讨之者，惟周、秦、汉三家征之。然其皆未得上策焉。周时北狄内侵，宣王命将征之，止于边境而还，视其如虻蚊也，不过驱逐而已矣。故而，天下称明，此可谓得其中策。
汉武帝选将练兵，聚草屯粮，大发军骑，屡次深入敌境，重创匈奴，颇多克获，兵连祸结三十余载，虽致匈奴衰微，亦难免两败俱伤，国力耗竭，天下称武，却仅得其下策。
秦始皇奋威轻民，恣意暴施，力却匈奴，不避山险，绵延万里，强筑长城，转输者摩肩接踵，殒命者盈谷塞川，疆域虽固，终致民力穷竭，神人俱弃，社稷倾覆，江山易手，故称其无策焉。
而今，陛下发三十万之众，大举出击匈奴，其难有五：军将各备近年之粮，必东牵海岱，南涉江淮，转输万里，费时逾年，军旅先至者，聚集暴露，师老兵疲，军械锈蚀，势难复用，此一难也。
军旅久屯边地，边郡供奉不及，内地转输难继，劫掠频生，此二难也。军骑各备近年之粮，三十万之众，必得牛马转输，牛马亦需饮食，两者相加，数目甚巨，胡地水草稀乏，沙卤充斥，暖时不过百日，牛马不耐酷寒，伤毙者自众，粮草何以载负焉？此三难也。胡地春夏多风，秋冬苦寒，饮食薪炭，四时皆须齐备，尚不免疾疫滋行，是故前朝伐胡，不出百日，非其不欲久也，势不可支也，此四难也。
辎重相随，牵累轻锐，不得急行，胡虏遁逃，何可追及耶？倘遇险阻，首尾难顾，难以救应，胡虏遮前击后，必致危殆，鲜有不败者，此五难也。陛下如此蓄愤大举，调发民力，攻之难有必胜之算，反存颇多破败不利之隙，臣甚忧惧之。臣自思深受皇恩，无以报效，故愿举兵先击，深入急出，鹰击胡虏，慑其胆而催其志，籍以壮圣朝之声威焉。
王莽何肯听从？仍是催促各地，聚集粮草，会齐大军，出击匈奴。官吏如狼似虎，逼勒民众转输粮草。舟子车夫，相望于道；役夫刑徒，摩肩接踵，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官吏乘机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敲诈勒索。民间鸡飞狗跳，雪上加霜，百姓东躲西藏，南奔北突，疲于奔命，卖儿弃女，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痛彻骨髓，苦不堪言，难免生出叛心。故而，多有结伙为寇，聚集成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