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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机游戏]暗黑装备,慢慢整理(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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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机游戏]暗黑装备,慢慢整理(已完结)

牙齿酷酷猫
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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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护具 - 头盔类 - 军帽(cap/war hat/shako)
你跨出了罗格营地,辛苦的打劫黑暗中游荡着的沉沦魔,它们死去,留给你一顶帽子,你边喝血瓶边赶快戴上——这就是每个暗黑穷人的第一顶帽子(cap)。你知道自己日后绝不会满足于这个只提供3点防护的破帽子,你的目标是战帽(war hat)甚至一顶军帽(shako)。
回到营地,你再次端详这个帽子,原来这是个棉织的arming cap,里面填了少许羊毛和干草。你心中暗喜,因为它既不是皮的也不是麻的,而是真正经从摩尔人治下的西班牙传过来的,珍贵的安达卢西亚棉织品。英国的理查二世和法国的路易九世都曾以拥有棉制的外套为荣,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手上这个不起眼的帽子呢。
轻轻翻开十字军插图圣经(Maciejowski Bible),你看到了同样的arming cap。士兵喜欢把它戴在金属的头盔下面,既暖和又柔软,农夫们却满不在乎的直接戴着它劳作。看着看着,你突然觉得帽子的式样有些土气,毕竟是穷人戴的 ...... 你起身走向恰西的铁匠铺。
暗黑军帽

十字军插图圣经(Maciejowski Bible)里的军帽

军帽的正确佩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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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楼
2 护具 - 头盔类 - 轻便头盔 (skull cap/sallet/hydraskull)
在铁匠铺你看中了一顶skull cap,虽然它现在看上去像一口倒扣的锅,很傻,可是你知道它的升级版是一顶真正的 轻便头盔(sallet),法国人叫做salade西班牙人叫做celada意大利人叫做celata的东西。
从帽子的形状上你知道它不会晚于15世纪,因为它还没有发展出后来的下垂式后帽檐,也没有任何相配的颈套,它的优点单纯在于轻便舒适,甚至于20世纪的军队也对它青眼有加。
你问了价钱,不是太贵,但你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摸出仅有的几个金币,买了下来。
(待续)
格拉斯哥博物馆,15世纪sallet

巴顿将军也戴着sal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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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楼
问好楼上各位。
3 武器 - 刺客专用 - 单手刺(katar/suwayyah)
你再次离开营地,在轻便头盔的保护下觉得自己无比强大,在黑暗的荒原上自由奔跑,像一匹孤独的狼,任凭风声呼啸而过。
直到一天你无意发现一个隐秘的地道,另一头是莽莽森林。你本能的畏惧这个地方,因为重叠的枝叶总是要阻碍你的视野,可是密林中似乎有什么在不断召唤 ...... 你硬着头皮踏了进去,你知道这是你的宿命。
很快你就被几个高大狰狞的雪人包围了,你发现自己从出生用到现在的匕首压根刺不破雪人坚实的毛皮,你开始仓惶逃命,双脚在粗糙的地上磨出血痕。
你绝望的以为自己会毙命于此,突然身后亮起一片火光,雪人纷纷嚎叫着倒了下去。环顾四周,你发现密林里有一双黄玉色的眼睛,和豹一般健壮而柔美的大腿,你认出这是一个同类。同类轻蔑的笑着:“我还没见过这样狼狈的刺客。”一边迈动长腿过来收起地上多余的陷阱。
你依然暗中握紧手里的小匕首,刺客是最难以琢磨的一群人,上一刻她可能救了你,下一刻也许就兵刃相向。对方却再次轻蔑的笑了,抛给你一把形状古怪的匕首:“每一个刺客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单手刺。”
你认出这是马拉塔(Maratha)帝国的拉杰普特(Rajput)武士爱用单手刺(katar),是这个古老的貴霜王朝后裔、高贵的刹帝利种姓视若眼珠的秘密武器。于是你开始困惑:“我以为刺客身上流动的是阿拉伯人的血脉,向往的是终日熏着乳香和没药诡谲动荡的伊斯兰后宫,却为何用着印度人不传的秘密武器。”
黄眼睛的刺客耐心的向你解释,16世纪拉杰普特人败给莫卧儿帝国的王,从此俯首称臣,但却严守着单手刺的秘密。一个有漂亮的杏仁形眼睛的穆斯林舞女,从拉杰普特武士身边盗得一柄单手刺,送给了她在暗黑大陆的刺客朋友。“在阳光的世界里,只有印度才有单手刺,但是在暗黑大陆”,黄眼睛的刺客再次强调:
“每一个刺客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单手刺。”
你学着用亚麻布把单手刺牢牢绑在右手腕上,仿佛右手突然长出来一截。你很快就发现使用的技巧,诀窍在于用手臂以至于全身的力量,义无反顾的刺下去。它有些像你知道的手推短剑(push dagger),但刺出去时要有力得多,尤其是在用上全身的力量时,它甚至能轻易刺穿一般的铠甲,就像切开软化的黄油那样容易和无声无息。
“真是一把好刀,它的刃用的是最好的大马士革钢。”,你不由称赞道。
黄眼睛又笑,但不再有轻蔑,而是带了一丝赞许。临走之前她说:“我还要给你一个忠告。”接着她给你看一把三刃的单手刺,三个刃平时迭在一起,当握紧柄上的机关时,左右两刃会倏然打开,这是一把折叠式多刃刺(folding katar),常常又叫做suwayah或suwayyah。“只有没出息的懦夫才会用这种多刃刺,我的忠告是,永远不要打开一把多刃刺。”
“为什么”,你不解的问,你觉得多刃刺可以在刺中对方后打开、搅动,造成更大的伤害。
“作为刺客,你只有一次机会,全力一击而中,然后才能有足够时间拔刺、逃走。当你费神去打开多刃刺的时候,你已失去了全身而退的最好时机。”你的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可是你一直都很警觉,扭身相避。
在你回过神的时候,黄眼睛早已飞身闪进密林,远远传来她的大笑:“记着,刺客永远只有一次机会。”你的手抚上腰间,鲜血汩汩的流出,那一刺毕竟还是穿透了你的皮甲。
(待续)
暗黑单手刺

18-19世纪镀金手柄的单手刺

18世纪带鞘曲刃单手刺

折叠着的三刃刺、打开的三刃刺和可滑动的套刺

美女和单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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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4楼
作者:站在树根下方便 回复日期:2009-12-03 09:11:03
顺便问一下:吸血鬼的凝视(残酷头盔)的原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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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4 护具 - 甲 - 皮甲(leather armor)和布甲(quilted armor)
你一手悟着腰间的伤口,艰难的回到营地,请求好心的阿卡拉为你医治。脱下被刺破的皮甲,掂了掂钱袋,你觉得是时候换一件好甲了。
你的这件软皮甲得自于一个死去的硬毛鼠,材料和样子都很平常,皮子没有煮过,虽然不容易撕裂,但可以轻易被刺穿。也许一个弓弩手会喜欢这样轻而灵活的皮甲,可是对于刺客,你觉得一件煮过的硬皮(cuir bouilli)制成的甲(hard leather armor)或者古代中国的犀牛皮甲会好一些。相比之下你更想要一件中国式的犀牛皮甲,“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你憧憬那样的从容不迫。
但你很快失望了,罗格营地的居民显然不熟悉远东的历史。你开始打量店里挂着的一排排甲胄,第一眼看见了布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纤维防弹衣?你兴奋的上前摸了下,发现它只是简陋的两层亚麻,里面胡乱填了些羊毛和破布,用歪歪斜斜的针脚固定住。天哪,最笨手笨脚的农妇也能做得比这像样,你咕哝着放下布甲。要知道,16层亚麻缝在一起就可以强过5毫米厚的硬皮甲,一些古希腊勇士们穿着亚麻制的linothorax布甲对抗善战的波斯人(另一些还光着屁股)。可是这里的商人却只知道偷工减料,做出这种早期吉庞服(gipoun/jupon)式的布甲,可以单穿也可以穿在铠甲里面,只有最潦倒的雇佣兵才会去买,就像乔叟笔下的可怜骑士:
Of fustian he wered a gipoun (他穿着件粗布做的吉庞服)
Al bismotered with his habergeoun (被锁子甲上的铁锈染得不成样子)
想到这里,你坚决的把目光转向硬皮甲(hard leather armor)和鑲嵌甲(studded leather),你很快否定了鑲嵌甲,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施虐狂。硬皮甲看上去有些简陋,但它肩部的设计却让你联想到罗马人著名的环甲(lorica segmentata),只是环甲用铁制成,应该有7到8片肩片,用青铜扣扣在一起,而你眼前这件显然又是偷工减料的作品。买么?你摩挲着自己不太鼓的钱袋,踌躇着。
(待续)
大都会博物馆,14世纪法国吉庞服

暗黑硬皮甲

罗马环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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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5楼
5 武器 - 锤 - 钉头锤(mace/flanged mace)
你还在犹豫未决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你很好奇,但决心效仿割席的管宁,做个有定力的人。可是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老婆,快出来看上帝!”
你再也忍不住了,顾不上未买的披甲,你激动的朝外面跑,生怕去迟了赶不上热闹。在门口你被绊了一脚,一个喝醉的野蛮人躺在地上,胡子被深褐色的麦酒弄得湿答答的,怀里还抱着把油腻腻的巨斧。“真是头肮脏的猪”,你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朝外面冲。
罗格营地的院子不大,可这会儿所有的闲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围观一个圣骑,他在做什么?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圣骑在用锤子赶一只母鸡,想把她弄到营地门口去。
可怜的母鸡涨红了脸,惊慌失措的格格尖叫着,你认出这是阿卡拉养的母鸡。有多少次雨后的晚霞中,你看见善良的阿卡拉喂一些麦粒给母鸡,目光充满慈爱,还有一些你看不懂的复杂。而现在这只母鸡却在徒劳的挣扎着,妄想她的主人能及时赶来相救。
一个圣骑,不去向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献上美妙的十四行诗,却在这儿拿母鸡取乐,你的表情染上一丝轻蔑。但你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事实上你暗地里也有点喜欢这样粗俗的娱乐,甚至还喜欢圣骑吊儿郎当的流氓劲儿,尽管你打心眼儿里鄙视这样的圣骑。这时圣骑已经成功的把母鸡赶出了营地大门,人们开始揣测,没准他能把母鸡一直赶到巨石圈咧。你不由自主想跟过去看看。
出了营地大门后你很吃惊,圣骑耍杂技一样的把他的锤子拋出复杂而完美的螺线,每一下都精确的击在母鸡屁股上,让可怜的母鸡朝特定的方向逃避。难道这是一把神奇的锤子?你开始仔细观察圣骑手里的锤子,它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钉头锤(mace),很早以前人们就学会把火山玻璃磨成锋利的薄片,嵌在木棍上制成原始的钉头锤,阿兹台克人把它称为马克胡特(macuahuitl)。后世简陋一点的钉头锤也就是一个铁铸的锤头,套在木棍上而已。但圣骑手里这个显然是14世纪以后的欧洲出品,从那时人们才开始铸造全铁或全钢的钉头锤。你留意了一下它一棱棱突出来的锤头,这是一个凸缘钉头锤(flanged mace),它的凸缘可以有效扎破精钢铸的硬甲。你知道还有些骑士更推崇钝头的钉头锤,他们追求的是力量,“With mighty maces the bones they to-breste.(重锤把骨头也砸得粉碎)”乔叟这样吟咏过。
但是你并不十分确定,因为你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把沉重的钉头锤抛得如此花哨。难道这是个仪式锤(ceremonial mace),被灌注了魔法的力量?你决定想法子把它弄来研究一下。“就当和圣骑开个玩笑,我想他不会在意的。”你这样打算着。
(待续)
暗黑钉头锤

希金斯博物馆藏(Higgins Armory Museum in Worcestor, MA)

15世纪,哥特锤(Gothic mace)

英女王藏15世纪仪式锤(Horseman’s parade m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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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6楼
6 护具 - 甲 - 胸甲(breast plate/cuirass/great hauberk)
打着这样的主意,你无声无息的跟在圣骑身后——刺客向来有隐藏自己行踪的天份。圣骑完全没有发现你,捉弄玩了母鸡之后,正得意的哼着自编的罗兰之歌往营地走。
圣骑穿了一件胸甲,这表明至少在罗格营地他算是半个土豪,并非每个人都能买得起一件胸甲。细看你就会发现,胸甲(cuirass)并不是像背心一样套头穿的,而是由前后两片胸片(breast plate)组合起来,在肩部和腰部系在一起。希腊人就已经学会锻造胸甲,不过他们更喜欢骚包的塑身胸甲,用青铜铸出两块夸张的胸肌。还有人喜欢在胸甲前片上作些文饰,据说阿伽门侬远征特洛伊的时候,他的胸甲上纹着三条金蛇,这令你神往不已。
即使是希腊的重装步兵里也从不缺乏胆小鬼,据波利亚努斯(Polyaenus)记载,亚历山大大帝只给胆小的士兵们发胸甲的前片,让他们的后背没有遮挡,从而不敢在战场上转身逃跑。而你跟踪着的圣骑显然没有这种顾虑,他的胸甲前后都很牢固,绝不会被你的单手刺刺穿。
(待续)
PS: hauberk是一种锁子甲,放在这里不好理解,就像真正的军帽(shako)其实也不是那个造型一样,有时我们也要体谅一下暴雪的员工。
大都会博物馆,骚包的希腊胸甲,前片

波士顿博物馆(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拿破仑的胸甲

布鲁克林博物馆藏油画,受伤的胸甲兵(The Wounded Cuirass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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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7楼
7 护具 - 头盔 - 无颊头盔(helm/casque/armet)
你的目光向上移动,圣骑带了一个粗糙的无颊头盔,就是轻便头盔后面缀了一个护颈(neck guard)。你不由猜测他把全部财产都投资在胸甲上了,以至于只能买这种便宜的头盔代用。头盔的护颈要比你见过的大部分头盔窄许多,大概介于普鲁士骑兵头盔(pickelhaube)和日本武士(samurai)盔之间。
由于胸甲加上头盔护颈的缘故,圣骑的后背完全没有留下可以让你刺中的破绽,而从正面进攻显然不太有利于体弱的刺客。你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你打开背包,取出压箱底的宝贝——一块大小适中的板儿砖。“一砖在手,走遍天下”,默念三遍后,你狠狠的举砖砸了下去。
(待续)
俾斯麦戴着pickelhaube

日本武士盔

其实最好的一种叫做柚皮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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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忘了贴暗黑胸甲和无颊头盔图了,补在下面。
暗黑胸甲

暗黑无颊头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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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9楼
8 武器 - 斧 - 阔斧/钩斧(broad axe/bearded axe)
“咣当”一声巨响,圣骑应声而到。你没料到这一板砖拍得如此有威力,大吃一惊。
回过神来,你手忙脚乱的去撬圣骑的钉头锤。可是出乎你的意料,圣骑看起来潦倒不堪,却到底还是个真正的战士——即使昏过去也不忘紧握手里的武器。你拔、拽、戳、踹,甚至上牙咬,折腾半天,都没法把钉头锤弄到手。你开始怀疑,莫非系统大神规定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突然,你感到背后有一丝凉意,就像最稚嫩的青蛇用舌尖轻轻卷了一下你的发尾,如果不是刺客天赋的警觉,你压根就不会去留意。毫无由来的,你心跳加快,你本能的知道,来不及回头看了——你用全部力气向前扑。
风声呼啸在你耳旁擦过,你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看清一柄巨斧插在你刚刚蹲着的地儿。巨斧的主人,一个魁梧的野蛮人,正吃力的要把它拔起来。拔斧的那一刹那给了你逃命的时间,你撒丫子就跑,你十分清楚,正面对上野蛮人时你毫无胜算。
仗着刺客的灵活,你逃开了,甚至还有余裕折回来,躲在岩石背后偷偷观察。你认出这就是罗格营地里的醉鬼野蛮人,这会儿他两眼发亮,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起初你以为他是圣骑的朋友,但你很快就否定掉这个判断,野蛮人正在试图解开圣骑胸甲的肩扣。
你恶意的想看到野蛮人在系统大神面前也碰个钉子,但你失望了,野蛮人拎起昏迷中的圣骑抖了抖,传来细微但清脆的吧嗒一声,圣骑价值不匪的胸甲已经掉在了地上。“他是干这行的老手”,你暗自想着:“这个可鄙的小偷、肮脏的食腐者。”
但是胸甲实在很值钱,你的口水逆流成河。你开始掂量野蛮人的巨斧,计算自己的机会。你对斧头没有多少认识,斧头只能劈、砍而不能刺、削,它的沉重也不利于灵活操作,这样的武器,你一向认为只有石器时代的蛮子或是武侠小说里的路人甲才会装备。但它毕竟是件令人生畏的武器,可以轻易劈开盔甲和盔甲下的头盖骨。
你回忆自己看过的一些斧头,试图判断野蛮人手里的是哪一种。这是件长柄单刃斧,斧面宽大,刃的下缘奇怪的往内勾起。它显然不同于常见的弯柄木工斧(hatchet)、北美土著的掷斧(tomahawk)或者中国杀猪刀(cleaver),难不成这就是李逵抡的板斧?那它该是一对儿,可你怎么也看不见另一只的踪影。
斧头内勾的下缘吸引了你的注意,在近战里它可以轻易钩住对手的武器。你终于想起耍斧头的名家,北欧的维京人,野蛮人显然和他们一路。维京人发明了两种斧头, 钩斧(skeggox/bearded axe)和阔斧(breidox/broad axe), 钩斧下缘内勾,阔斧斧面极阔。当维京人挥舞着斧头横行欧陆时,吓破了胆的盎格鲁-撒克逊人跟在后头学习,他们更喜欢阔斧,把它叫做丹麦斧,有时还用金或银嵌在斧面上。而钩斧则越来越少见,野蛮人使的正是钩斧,难怪你一开始没有能认出来。
思前想后,你还是谨慎的决定不上前抢夺胸甲。而这时野蛮人已经把斧头别在腰后,一手拎起胸甲,另一手挾着还昏迷着的圣骑,捣治着小碎步跑远了。
暗黑钩斧

11-12世纪维京钩斧,头部

维京阔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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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9 护具 - 德鲁依头盔(druid pelts) - 狼头(wolf head)
看着胸甲渐渐远去,你在心里捶胸顿足了一会儿。天色将晚,你斜倚在岩石上,眼前是彩霞满天,野草苍茫。虽然你从来不具备敏感的心灵,这时也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严肃而伤感的人生问题:
“作为表象的抢夺失败对于主体马斯洛第五层需求的毁灭性打击以及对个体自由意志培养的长期影响。”
可是你毕竟不太适合复杂的脑力劳动,只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你是被打在脸上的雨点惊醒的,天已全黑,你没头没脑的乱跑,想找个躲雨的地方。远远的高地上有一星亮光,那是牧羊人废弃的小屋,里面有人。你知道自己应该远远躲开,深夜流浪在营地外的都绝非善类,可是那点冷雨里的橙色火光看上去很温暖。“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你突然心有所感,不知不觉靠近小屋。
从残破的石墙裂口,你看到屋里生了一堆火,穿白衣的流浪者在烤红薯,脚下卧着一条狼。白衣人没有回头看向你这边,却出声招呼:“外面太冷,进来烤烤火吧。”你吃了一惊,但随即反应过来,你可以轻松避过人的眼睛,却躲不过狼的鼻子。
男子暂时看上去没有恶意,你走到火堆旁搓搓冻僵的手,暖洋洋的很舒服。你们聊了一会儿天气,对方有一种不太好懂的高卢口音——“多好耶”,你听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白衣人在告诉你他是一个德鲁依。
德鲁依显然是个与世无争的老好人,他和你说话时有些手足无措,只有面对他的狼时才自在许多。你看到他的包袱,一角没有扎好,里面好像是狼头一样的东西,难道这是个皮货贩子,正被暗黑大陆反皮草组织追杀?所以才一个人躲在野外?
德鲁依羞涩但很得意的打开包裹,给你看一枚狼头帽,你注意到他脚下的狼不安的拱了拱。狼头异常精美,你啧啧赞叹,但是又问:“我知道北美的印地安人有戴狼头帽的,难道德鲁依也有这个传统?”那一霎那,你分明看见德鲁依的表情变得尴尬,他嗫嚅着解释,只是在跟风罢了,“这年月,我这样笨嘴拙舌的,不穿拉风点儿,怎能吸引到美眉呢。”
你暗笑。这是个愉快的夜晚,你吃吃烤红薯,和德鲁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逗逗狼,狼舔食你放在的手心的肉干,温热柔软的舌头轻轻搅动。
你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交个朋友,或搭档,结伴同行在暗黑大陆上。可是德鲁依显然不是个适合的人选,他在与人相处时太害羞和紧张,第二天清晨你告别时,分明见到他暗地里舒了口气。也许最好还是留他自己去与狼共舞。
(待续)
暗黑狼头

印地安狼头(左实物,右复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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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11楼
作者:sggs已被使用 回复日期:2009-12-06 06:58:42
楼主也太博学了吧,NB无极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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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博学,只是好奇加上花了点功夫研究罢了,作为暗黑粉共享暴雪给我们带来的快乐。
10 护具 - 男巫专用 - 腌制人头(shrunken head/preserved head)
昨夜的烤红薯还妥贴的充实着你的胃袋,令你心情愉快。你穿过雨后的森林,空气清新芬芳。
于是你放松了警惕,当你察觉到危险时,已经太迟了。伴随着“格格”轻响,地底突然冒出一圈白色长骨,像鸟笼一样牢牢把你扣在里面。它们看起来像是鲸的胸骨,但你没有心情去研究,当务之急是脱身。你取出单手刺,小心翼翼的锯其中的一根骨头,突然——
你停下来,抬起头,在你面前静静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像是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你意识到这就是困住你的元凶,他想从你这儿得到些什么呢?你打量着对方。男子右手握一根小棍,一头镶着可怕的骷髅。“看上去很象达尔文的手杖”,你想:“死灵法师、进化论者和医生,他们全是一类人。”男子的左手则拎着一个奇怪的圆溜溜的东西,起初你以为它是个尿壶,但你随即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浸在油和醋里的,真正的腌制人头。
你知道从西南中国、南亚、南美到非洲都有制作腌人头的习惯,但只有在亚马逊高大茂密的热带雨林里和南太平洋阳光灿烂的岛国上,南美土著和新西兰毛里人才是干这行高手中的高手,白人殖民者纷纷坐船赶来,用火枪交换腌人头,当作不可多得的旅游纪念品。可是,你面前的年轻男子明显是个欧洲的乡下土包子,他肯定买不起一张从奥斯陆直抵利马或者惠灵顿的单程船票,那他从哪儿搞来这么惊悚的腌人头?
你和男巫大眼瞪小眼,你很奇怪他为何不利用你被困住的机会动手,难道是在等什么人?男巫的眼睛里有种深沉忧郁的诗人气质,等等,诗人?
你终于想起他的门派了,这群中世纪的北欧混蛋!他们把脏水泼到伟大的维吉尔头上,诬蔑诗人藏着一个会说话的预言者头颅,而事实却是北欧人的神奥丁藏起了预言者,巨人密米尔(Mimir)的头颅。于是真像被掩盖,无辜的维吉尔成了死灵法师的代表人物,而奥丁被美化成和密米尔交涉并牺牲了一只眼睛的英雄。你不知道眼前的男巫是诬蔑者还是被诬蔑者,但他显然是你现在最大的威胁。
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那是轻便的小牛皮靴子,飞快踩过地上厚厚的枯叶所发出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气喘吁吁的鲁莽高叫:“太好了,你抓到了这个贼!没错儿,单手刺,身上啥甲也没穿,和救我的野蛮人说的一模一样!”
你预感到要见着熟人了,可是,贼?救人的野蛮人?这是怎么回事?
“神明在上,把你偷走的胸甲还出来!”
你恍然大悟,你怒不可遏,你诅咒那个卑鄙的野蛮人。你猛的转身,天哪,可怜的圣骑不知打那儿找了件又短又小的破皮甲,胡乱套在身上,眼睛和鼻头都非常可疑的红通通的。
你很不合时宜的联想到油画里全身披着亮闪闪的铠甲、威风凛凛的古代圣骑士,让无数少女心醉的白马王子 ...... 你的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你痛苦的用全副心神努力,希望能把脸板住,可你知道自己无法做到。
你终于放弃,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眼角余光扫过,你看见圣骑的脸涨得血红,你成功的彻底激怒了他。下面该怎么办?你一向不屑于解释,更不屑于向一个愚蠢可笑的爱哭鬼解释,但他的朋友,一直没有表态的男巫给了你巨大的压力。你顾不上形象,用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坐在地上猛踹困住你的骨牢,骨牢哗啦一声碎裂,你窜起来就跑。
男巫的小棍

Wellcome museum,达尔文的手杖

尿壶,实物就不贴了,以免吓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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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12楼
11 护具 - 靴 - 皮靴(boot)和长筒皮靴(heavy boot)
你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快,可有人比你还要快,又是哗啦一声,你眼前凭空出现一堵骨墙,你来不及收脚,一头撞了上去 ......
你恨恨的揉着被撞扁的鼻子,扭身向右逃去,圣骑已拔锤赶了上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不为无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你叹了口气,亮出单手刺。
失去了胸甲保护的圣骑弱得可怜,而他还傻乎乎的沿用以前的习惯,站在场地正中央不动,认真的抛着小锤。你灵巧的躲过,然后趁着圣骑两次抛锤的间隙欺上前去。可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忘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巫。你为此付出了代价,被一发很小的冰箭击中背心,冰箭几乎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但你粹不及防之下,半边身子被冰得一麻,耽搁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已经足够让圣骑的第二锤发出,重重击在你的腰间。
你战略性退后,看见男巫身边多了几个骷髅,还有一个正在慢慢从地上“长”出来,不,你没有看错,就是从地上“长”出来。离男巫最近的那个骷髅和其它的不太一样,手里没有刀,却有个亮得晃眼的光环,你知道冰箭一定是它射的,狠狠的剜了它一眼。
接下来的战况完全超出了你的掌控,你被气急败坏的圣骑和男巫手下的骷髅逼迫得左支右绌,每当你想要逃跑时,总会有一堵骨墙横在前面,完美的挡住你的去路。
“两个打一个,不要脸!”你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
“难道我还没来得及吃遍天下的美食,泡遍天下的美眉,就要遗恨于此了吗?”你挥血如汗,心口发凉。
突然你的脚下腾起一道火焰,你吓了一跳,以为男巫又使出了什么新招。接着你发现,火焰对你的伤害不大,你可以及时避开火头最猛的几处,而男巫的骷髅却纷纷倒下,你听到男巫咒骂了一句,树丛后传来清脆的女人笑声。
你是捕捉任何逃命时机的大师,你向着笑声来处跃去,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你已经作出了正确判断——不论来者是友是敌,肯定不是男巫那一边的。至少此刻,共同的利益可以让你们联手对付男巫。
你拼命的跑,有点儿卑鄙的希望那个不速之客在后面替你抵挡男巫,以及暴跳如雷的圣骑。但你发现她也不是笨蛋,她在跟你一起玩命儿跑。
天知道你们俩是怎么跑得过健壮的男巫和圣骑的,但你们愣是甩掉了那俩,你不由赞叹起人类保命时能发挥出的巨大潜能。这时你才定下神来,好好打量了一下逃亡路上的同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明显是个女巫,你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什么能和你一样精于逃命的技巧,被村民捉住的女巫会上火刑架、下黑沼泽,长期的锻炼使女巫熟悉各种保命的花招。当然,你也留意到女巫有一双非常好的皮靴,高筒系带,你意识到这是眼下流行的2009秋冬款流苏麂皮靴(Minnetonka boots)!你酸溜溜的猛看了好几眼,对比之下,你脚上一双破旧的小皮靴显得异常寒酸。
女巫的靴子

Minnetonka boots

你的靴子

伦敦博物馆,14世纪系带尖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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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13楼
12 武器 - 弓 - 长弓(longbow)
“骷髅看起来刀枪不入,其实只要一把火就能烧得精光。”女巫说。
这时你们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洞里,你艰难的在牙齿的帮助下,单手包扎一边胳膊上的伤,同样的伤口遍布你的全身。“我差点就能听到死神的呼吸了”,你暗想。女巫完全没有过来帮你一把的意思,她正忙着用软布擦拭她漂亮皮靴上几乎难以发觉的一点尘土,一边照看着火堆上炖的一锅土豆雪人肉汤。
这也没什么,你能理解一个女巫臭美和嘴馋的天性。可是,为什么女巫如此的精通于喋喋不休?自从你们逃离危险那一刻起,你一句话也插不上。你已经听了不下十来种对付骷髅的诀窍,尽管你只需要知道一种就够了,你还被迫听了在罗格营地出入的所有人的八卦。
“毫无疑问,她救过我。可为什么我必须得忍受这种折磨呢?”你忿忿的想。但你知道你不会起身离开,这倒不是你很高尚的打算报答救命之恩,而是出于很现实的考虑。首先,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和善于对付男巫骷髅的女巫在一起无疑对你有利,其次,你发现女巫很会煮汤,“只要她每次都把锅里的汤分我一半儿”,你计划着:“我可以忍受她的聒噪。”
女巫谈论得最多的还是男巫,“挖卡卡,男巫今天一定连鼻子都气歪了。”她再一轮的回到这个话题上。你下意识的揉揉自己撞上骨墙后还在隐隐发痛的鼻子,若有所悟。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持之以恒的关注某样东西呢?你不是心理专家也能猜出来一些,可怜的女巫,她只是想引起男巫的注意罢了。你回想起男巫白寥寥的脸色,真是想不到那种明显缺乏维生素D的家伙,居然也会有人喜欢?你私下觉得话唠的女巫和爱哭鼻子的圣骑才是一对儿绝配,但你谨慎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山洞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你警觉的握住单手刺,跳了起来。女巫连连朝你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她说:“是我雇佣的弓箭手。”
女巫紧接着大声训斥弓箭手:“成天只知道躲在后头,逃起命来倒是比谁都快。刚刚我遇险时你又藏那儿去拉。”
你好奇的看着弓箭手,那是个瘦小羸弱的女孩,扛着一把比她还高的大弓。这一定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这么小就出来打黑工,她满16岁了么?但你并不打算去寻求答案,更没有兴趣去起草暗黑大陆未成年人保护法,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她抗着的弓上,那是一把上好的英格兰长弓(English longbow/Welsh longbow)。
这是直弓的一种,你回忆自己见过的记载,据说威尔士的格温特(Gwent)和摩根维格(Morgannwg)人特别精于弓箭的制作,金雀花王朝时期的英国人开始学习的他们的技术,发展出了利器英格兰长弓,英国人扛着长弓一直打到百年战争,书写了无数凯旋的历史篇章,其中包括著名的长弓之战——阿金库尔战役(Battle of Agincourt)。
可是长弓的威力在于它的射速和力道,想要射穿锁子甲,弓手需要有强健的二头肌,你又看一眼瘦小的弓箭手美眉,很怀疑她能否发挥出长弓一成的威力。但你随即释然,造价低廉的长弓本来就是穷人的首选武器,1252年英国《武备条例》(Assize of arms)特别规定:拥有100个先令的地主们参军时应该自备钢帽、皮甲(buff coat)、长矛(lance)和剑,而拥有40以上100以下先令的年轻人则需要带上剑、弓箭、和匕首,同时号召连40先令都没有的穷光蛋们带上自己的弓和箭——如果他们碰巧有的话。
PS:《武备条例》有几个版本,最早由1181年亨利二世颁布,没有提及弓箭,后来曾多次扩充。即使在英格兰长弓的全胜时期,长弓也常常被认为逊于十字弩(arbalest)。
暗黑长弓

从沉船Mary Rose号上打捞上来的16世纪英格兰长弓

巴黎Bibliotheque Nationale, 15世纪牛皮画(vellum),Battle of Naj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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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13 武器 - 飞刀/斧(throwing knife/throwing axe)
接下来的时日里你和女巫结伴同行,她对暗黑大陆显然懂得比你多,即使她百分之99的发言都属于灌水,也还能给你提供不少有用的信息。
你们一起去营救了智者凯恩——一个在你看来很象西多教徒(Cistercian monk/white monk)的家伙,但在暗黑大陆却打着赫拉迪克法师的名头招摇撞骗;你们还一起干掉了吸血女伯爵,据说她是来自匈牙利的伊丽莎白贝斯瑞(Elizabeth Bathory)。
你仍然不得不每天忍受女巫的话唠,但你慢慢喜欢上有人相伴的日子,也开始迷恋上女巫煲的各种汤。“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你有些儿苦恼。
这一天女巫有了个新提议,“让我们一起去杀死邪恶的安达利尔吧”,接着她补充:”听说安达利尔有一枚很好的戒指,男巫眼馋了许久都没能弄到呢。”
你没啥理由不同意,事先打听到安达利尔善于使毒,你想最好还是先预备下远程攻击的手段。作为刺客,你一直都习惯猱身而上近斗,但自己也常因此伤痕累累。“如果对方使毒的话”,你考虑着,“近战可能对我很不利。”这时你突然想起了闻名天下的小李飞刀,飞刀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你特别强调:“飞是小李飞刀的飞,刀是小李飞刀的刀。"
回忆起罗格营地商人们的缺斤少两、坑蒙拐骗,你转身去了营地背后的黑市。
你被黑市上品种繁多的飞刀惊呆了,再次诅咒了一遍罗格营地的商人们之后,你开始仔细挑选。小贩们企图兜售给你法兰克人的飞斧(francisca)、印第安人的掷斧(tomahawk)和14世纪以后突然冒出来的旋斧(hurlbat)和神秘的浪人刀(Ronin double bladed throwing knife),你都没有理睬。
最后,你停下脚步。一个似醒似睡的老头坐在墙角,一块非丝非麻的破布摊在面前,一缕如泣如诉的胡琴悠扬,一把半明半暗中的小刀锈迹斑斑——你轻轻拾起锈刀,激动得欲仙欲死。
飞是小李飞刀的飞,刀是小李飞刀的刀。
******
有了飞刀你如虎添翼,你、女巫和女巫雇的弓手很快便对上了安达利尔。这些时日你们在练习中培养出了默契的配合,一番苦战,你的单手刺终于深深扎进安达利尔的心脏。
叮咚一声,你看见一枚暗金色的戒指从安达利尔指尖滑落。必须承认,那时你的大脑还没有从刚刚的生死激战里恢复正常,你想也不想就弯腰去捡。在你弯腰的那一瞬,你突然意识到女巫的表情不太对。
随后一个火球便砸了过来。
火球对现在的你伤害不大,但更大的伤害从不停留在皮肤表面。你和女巫沉默着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你苦笑着回忆起女巫先前的一番话:“男巫眼馋了许久都没能弄到呢。”女巫的表情像要哭出来一样,你看着她勉强硬撑着和你对抗。
铛啷一声,你把戒指掷到女巫面前,女巫想要说什么,但却破天荒的没有能说出口。你头也不回的离去,一边想着:
“要是之前一起闯荡的时候,她也能这样安静就好了。”
回到罗格营地,你没有作片刻停留,便跟着瓦瑞夫的商队离开。走在臭气熏天的骆驼旁边,你试图耸耸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你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法消散得不留痕迹。“女巫是个好伙伴”,你总结着,“但不信任是痛苦的。”
远方,黄沙漫天。
(待续)
黑市上的飞刀(大英博物馆,中非飞刀)

暗黑飞斧

法兰克飞斧Francisca,Musée de l’Armée

暗黑双刃飞刀

Ronin double bladed throwing kn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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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楼
14 护具 - 甲 - 鳞甲(scale mail)
跋涉数天后,你终于踏上鲁高因坚实的地面。这是个明亮而干燥的城市,空气中荡漾着若有若无的番红花和油橄榄味,你学本地人的模样买了份热乎乎的手抓羊肉,幸福的大口吞食。
第一眼见到法拉时,你实在太吃惊了,不仅仅因为她是个少见的女铁匠,更因为她很轻松的把铁锤一抛一接,像个娴熟的杂耍家。“一个真正的女力士”,你在心中赞叹:“我应该和她交个朋友。”你弄来一桶最好的椰枣酒,当它见底的时候,你已经和法拉称兄道弟。
你好奇的参观法拉制作铁甲的过程。“不同甲之间差别很大,虽然大部分人并不在乎这些”,法拉向你解释:“可是一个注重名誉的好铁匠必须把它们分清楚,否则一些挑剔的顾客就会开始抱怨。”
法拉接着介绍锁环甲(ring mail)、鳞甲(scale mail)和锁子甲(chain mail)的区别:“严格来说,锁环甲和鳞甲不该被称为mail,在严谨的词源学家眼里,mail就是指锁子甲,chain mail则属于冗语(pleonasm)。”法拉取出三种甲的样品向你比划。
“鳞甲是最容易制作的一种,你只需要一件普通衣服和一些碎金属片,把金属片整齐的缀在衣服外面就成了。正因为它如此简单,人们很早就掌握了这种技术,罗马人称它为lorica squamata,中国人则更习惯用皮子来代替金属片。”你仔细研究着鳞甲,法拉的手艺不错,金属片像鱼鳞一样整齐美观,却又坚不可摧。“织女机丝虚夜月,石鲸鳞甲动秋风”,你想象着古代的昆明池水波激荡,旌旗在烈烈寒风中舒展,婉娈小妇鸣筝而坐,绝望的思念出征的良人。
但你很快留意到了鳞甲最大的缺陷,由于金属片排列的方式,鳞甲只能在一个方向上弯曲,以至于它穿起来很不舒适。法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罗马人总是把金属片做得很小,希望鳞甲能更灵活些。他们有时还费功夫把相邻的鳞片钉在一起,不然重锤一下子就能砸飞大量鳞片。”
你突然想到一个古怪的问题:“鳞片都是从顶部钉上的,如果逆着它们的方向用刀剑撸上去,你知道,就像刮鱼鳞那样,会有什么效果呢?”法拉一时语塞,半天才答道:“其实在锁子甲和板甲流行起来之后,鳞甲就几乎完全被淘汰了。大概还没人来得及试验一下这个别致的攻击套路吧。”
暗黑鳞甲

古罗马鳞甲残片

猜猜这是哪部影片

这种鳞甲大家很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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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16楼
15 护具 - 甲 - 锁环甲(ring mail)和锁子甲(chain mail)
接着你们开始欣赏起锁环甲和锁子甲。法拉向你介绍:“这两种甲看上去很相似,但是细看你就会发现差别。”
“锁环甲的环是一个个分开的,而锁子甲的环则巧妙的编在一起。”你凑近观察,果然如此。然后你饶有兴趣的观看法拉为你表演锁子甲的制作过程。她首先取出一块薄铁片,剪下长长的窄条。接下来是很需要力气的一道工序——拉丝,把铁条的一端在砧上敲细,穿过丝板上的孔,在另一头用钳子夹紧往外拽,拉成细细的铁丝。即使是法拉那一把子力气,也拉得气喘吁吁,法拉喝了口水解释:“拉丝这种粗活我平常都丢给学徒们干。”
她把铁丝一圈圈细心缠绕在一根棍子上,全部缠好后抽掉棍子,用特制的剪刀剪开铁丝,散成一个个开口的圆环,再把圆环编织在一起就可以了。法拉用的是中世纪比较流行的一种编法,叫做五环模式(4-in-1 mail),每个环都和四个相邻的环套在一起,上面两个下面两个。
法拉双手穿梭,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一件漂亮的锁子甲(其实不可能这么快,但别忘了这里是暗黑大陆)。她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从黑市胡乱买的硬皮甲上:“好了,你打算买下哪一件?看在椰枣酒的份上,我给你八折。”
你实在不好意思向新朋友承认自己是个穷光蛋,打了折也买不起,只好支吾着说自己觉得皮甲还挺适合刺客:“金属甲在行动的时候不免会发出刮擦声,而我正在练习落叶无声的轻功。”法拉疑惑的看了你一眼,没有说什么。
(待续)
暗黑锁环甲

现代人仿制的锁环甲

暗黑锁子甲

锁子甲的制作方法

穿着锁子甲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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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
作者:空青 回复日期:2009-12-08 18:50:03
既然柚皮盔在先,我也找到模特,帮楼主贴一张锁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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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爱的猫啊。
16 武器 - 锤 - 连枷(flail)
接下来的几天里,你舒适的享受着手抓羊肉、椰枣酒和肚皮舞女们水蛇般曼妙的身姿,直到你血液中不安份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应该去城镇外面闯荡一下”,你计划着新的冒险。
你的万丈雄心很快被打击得粉碎——不到半天你就丢盔弃甲、狼狈万分的逃回城里。沙漠里有一群群巨型甲虫,他们受到攻击时会噼啪作响放出强大的电流,你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奇怪的生物,粹不及防之下人仰马翻,几乎送掉小命。
你郁卒的走向酒馆,打算喝两杯解解闷。
一脚迈进熟悉的小酒馆时,你的血液瞬间凝固,而肾上腺素大量爆发——你看见男巫和圣骑正坐在里头。你第一个本能的反应是立刻转身逃走,但很快克制住了,因为你的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在鲁高因,穿制服和绶带的宪兵遍布街头,把马刺甩得踢踏作响。“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在城里惹事儿,所以不要表现得像个丢脸的懦夫。”你暗中给自己鼓气,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踱进酒馆。
男巫和圣骑正在惬意的享用石榴干和水烟,看见你的那一刻,圣骑完全表现得和你预料的一样,就像屁股着火了一般猛的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旁的男巫——你一直都无法看透这个阴沉可怕的家伙——飞快的伸手拉住圣骑,硬把他拽了回去。你暗自咬牙,如果不是这个狡猾的男巫,只要等圣骑先动手你再喊一嗓子,门外准会冲进来一群慌里慌张的宪兵,而酒馆里有不下二十个人可以作证你受到了无缘无故的人身攻击。
你夸张的大摇大摆坐下,要了一扎最烈的狮子奶(arak),挑衅的斜眼看向圣骑。这一瞥让你惊疑不已,你看见圣骑多了一枚戒指,从形状到色泽都非常熟悉——你曾以为它会套在男巫惨白冰冷的手指上。
男巫留意到你的视线,不疾不徐的说:“女巫发誓你不是那个卑鄙的小偷,可我们无法相信,这只能更说明你的阴险狡猾。”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是女巫把这枚戒指给圣骑,作为交换条件,希望我们忘记掉胸甲的事。”
这是你第一次听到男巫的声音,男巫说话声很特别,一个字一个字森冷的蹦出来,音色就像是一把小刀在刮着玻璃,又像是在刮你的肋骨尖儿。你有些儿恍惚,听见男巫在继续:“你也看出来了,戒指很珍贵,远远超过胸甲的价值。所以我郑重警告你,不要再试图打它的主意,否则你一定会非常后悔,我保证。”
仿佛为了要强调这最后一句,男巫和圣骑不约而同狠狠瞪了你一眼,然后就默契的转过头去再不朝这边看。
你不再有刚才的气焰,你没有说话,你在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女巫显然没对人提过戒指的来历,她现在那里?是不是又在精心熬一锅燕窝雪梨炖乌鸦?你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清理出去,太可笑了,你可不想变得像阿卡拉那样婆婆妈妈。可是为什么杯中的狮子奶有些儿苦涩。
对面桌上坐着一个孤单的铁魔,铁魔通常都和它们的主人在一起,但这一个不知为何独自坐着。没有人敢过来招惹它,“铁魔外表看起来很强大”,你默念:“但里面只是上了油的一堆齿轮罢了。”铁魔一动不动,以至于它锈迹斑斑的高大外壳看上去有些悲伤,像是承载了太多记忆。你清楚的看到它的胳膊上印着一行精美的商标:“橡树之心(四孔连枷),玻璃渣公司荣誉出品”,下面不知是谁用小刀歪歪扭扭刻了一些字,你仔细分辨了会儿才认出一部分:“... Twelve Oaks ... as God is my witness, I w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 ...”( ... 十二颗橡树 ... 上帝作证,我将再不会挨饿 ... )
是谁奢侈的用嵌着神符之语的连枷呼唤出了这个铁魔?你很确定不会是一旁正在吸水烟的男巫和圣骑,他们没这么土豪。况且,这是个连枷,一件神秘的武器,很多人把它和晨星锤(morningstar/holy water sprinkler)搞混,其实区别就是连枷带链子而晨星锤不带,晨星锤常见但连枷少见。不过连枷实在算不上一种有效的武器,虽然链条增大了攻击范围,却使它变得极难操控,“其实还不如把晨星锤的柄做得长一点”,你暗中比较着。
据说连枷来自东方,你试图回忆在东边见过的和连枷类似的武器。你还记得埃及的王陵谷,那里曾经沉睡着手执连枷和钩(flail and crook)的图唐卡门,听说他后来移民去了大不列颠;中国人有种古怪的叫做流星锤的软兵器,它彻底去掉了连枷的杆子而代之以一根长链,你很佩服能够挥舞起它的高手;而最神秘的还是传说里东瀛忍者的锁镰(kusarigama),它看起来就是在镰刀的柄尾接上一根流星锤。这些奇门兵器间有没有联系呢?你摇摇头不再想下去,那是考古系学生的课程。
一直到离开酒馆,你都还很迷茫。你从未在墨菲斯托的诱惑下起过“你真美啊,请为我停留”这样的念头,虽然你曾经离这一步无限接近过。你突然甩甩头微笑,想什么呢,你还是你,那个自由如风的刺客,下次见到女巫一定得和她喝一杯,如果遇上该死的野蛮人则必须千方百计找回场子。
PS:knout和scourge都是鞭,但在暗黑里他们被认为是连枷的升级版。
(待续)
暗黑连枷

Pitt Rivers博物馆,19世纪连枷

图唐卡门的连枷

流星锤

锁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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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作者:enderren 回复日期:2009-12-09 17:15:15
原来看大软有一篇文章介绍各种护具,不知道楼主有没有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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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篇?想看看,有网址么?
17 护具 - 头盔 - 开面盔(full helm/basinet/giant conch)和全盔(暗金盔)
随后这段日子,你沉默了许多。你更勤奋的出城,甲虫很难对付,但你咬牙坚持,在战斗中成长和领悟——准确有效的打击要比毫无章法的乱刺有用许多。你冷静的且战且退,避开甲虫施放的电流,耐心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一番辛苦后的致命一击,你称之为“甜蜜的瞬间”(sweet spot)。
偶尔碰到男巫或圣骑时,你也不再会用眼神去作无益的挑衅。你只默默思考,再见到女巫时该如何同她打招呼。“男巫已经到了,女巫还会远吗?”这是一道简单的逻辑题。
当重见女巫的那一天终于到来时,它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戏剧化。你们相逢一笑,一起去喝了一杯,尽管一切再也会不到从前,但曾经联袂闯荡的老朋友交情犹在。女巫依旧饶舌,你头痛的感慨:“世事沧海桑田,但总有些东西是永恒的。”
好在女巫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找你聊天。戒指事件的另一后果是,圣骑像发情的火鸡一样,整天对着女巫扑棱双翅。可怜的女巫,常常在冷冰冰的男巫那儿碰了一鼻子灰,还要去面对圣骑热情如火的眼神。
将近中午的时候女巫来找你,她想买一顶帽子。为什么女人逛街总得找人陪呢?你不解,但碰巧这回没有好的理由可以推托。
当你开始不停倒脚的时候,女巫终于挑到了满意的帽子。开头你误把它看作希腊重装步兵盔(hoplite helm),然后你注意到区别,女巫手上这件没有护鼻(nosepiece),它更有些儿像十五世纪意大利流行的开面盔(barbute)。你曾经疑惑,当其他欧洲人早已开始捂着严严实实的全盔/水桶盔(great helm/barrel helmet/heaume)时,为什么意大利士兵心甘情愿给对手留下这么一大块攻击目标?答案其实很简单,亚平宁半岛天气太热而已。当然也有谨慎的士兵把开面盔的开口缩到最小,看起来就像一个T型的窄缝而已。
但你现在主要考虑的不是头盔的安全性,你在想,难道娇小的女巫真打算每天顶着这么个沉重的盔?女巫仿佛读到了你的心思般问:“你说我的佣兵会不会喜欢这个盔。”你愕然的回想女巫雇的弓手,即便是你这样缺乏同情心的人也隐隐觉得,让那个营养不良的孩子扛着大弓又戴重盔有些儿不人道。
女巫突然大声嚷嚷起来:“我忘记了,你还没见过我的新雇佣兵呢。”然后她得意洋洋的向你介绍哈桑,一个老实木讷的本地青年。“城外的甲虫太难对付了,我特意雇了个本地人,他们对付甲虫很有一手。”女巫一边解释一边把头盔递给哈桑,年轻人有礼貌的道谢。
好吧,你承认你在疯狂的嫉妒,本地人当然会知道如何对付甲虫,如此聪明而又简单的法子,为什么竟然不是你首先想出来的?亏你还一向自认是个聪明人呢。你回忆自己独自在鲁高因城外,被电得浑身冒烟的苦日子,而女巫一拍脑瓜,就冒出这么个轻松有效的点子。
但你绝不会让人看出你在懊悔,你轻描淡写的夸奖了女巫的聪明,背地里被自己气得半死。
女巫的方法实在很有诱惑力,不过你不打算跟着学。“如果被人看出我照搬女巫的法子,那可太丢人了。我必须有自己的风格。”你绞尽脑汁儿冥思苦想,最后把主意打到了酒馆里的铁魔头上。
你记得铁魔从你来时起就坐在那里,一直没有挪过窝,也许它被主人抛弃了。“我可以把它拆开看看,改变几个齿轮的转向,教它学会听我的命令。铁魔将会是个很得力的助手”,你计划着:“但我得先向本地人打听一下它的来历。”
PS: basinet通常指全盔的一种,吻部前突,而暗黑里它被配以开面盔的图案。暗黑里只有几种暗金盔和角盔(去掉角后)的图片符合全盔的特征。
(待续)
暗黑开面盔

希腊重装步兵盔,科林斯博物馆

大都会博物馆,15世纪意大利开面盔

暗黑全盔(暗金盔)

骑士Richard Pembridge(1338-1375)戴过的全盔,苏格兰皇家博物馆(爱丁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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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先转一个网上流传多年的男巫和zod不得不说的故事,后面的情节里会用到。同时向这个故事不知名的作者致意,实在太牛了,俺看一次笑一次。)
话说年轻力壮的男巫捡到一块ZOD,高兴啊,把全身的东西挑了又挑,还是不知镶哪个好。这天不知怎么的搞到一个攻击1-4的灰色破刀,收背包时想啦,反正空呢,可以NPC十来个钱,就没把它扔出去……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他想把ZOD换个位置,没料到手一抖……ZOD掉到了那把有一个洞的破刀上…… 男巫一下子就懵了!好象活着不会再有什么意义……呆立了一个星期后,男巫开始想办法把ZOD拿出来。他试了N种办法(其中包括用匕首撬、用火烤、花大把的钱请铁匠敲、甚至召集所有同伴轮流试验、请小D帮忙啃(这个花了两打的SOJ)、就连在3.15告暴雪都试了……)可惜,还是没有成功……
就这一闹,年轻力壮的男巫好象一下子就老了几十岁,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就如同你现在看到的样子,其实他还只有十八岁呐~就这样被ZOD征服……)
没办法,只好带着这把让他恨之入骨,又舍不得扔的破刀上路了……
几个月后(心情不好,走得太慢……)终于到了巴尔的毁灭王座,二话没说就耗上了,打到兴起的时候发现药没了,正想回城却发现没了卷轴!这下巫师的汗可下来了,情急之下,扔出那把破刀放了个铁精灵,看着那呆头往上冲,自个缩一边去了。
镶了ZOD的铁精灵就是牛!任凭巴尔使用什么招术,包括必杀大法——LAG,也没有能动这个铁精灵分毫!!男巫大喜,看来这个ZOD也不算是十分的浪费啊……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后,男巫偷眼看了巴尔的HP……没动?男巫急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没动!这才想起那把破刀的攻击力1-4……
不愿就此罢休的男巫就在巴尔王座的角落里搭了个小帐篷住下了,每天靠烧些巴尔的附肢填肚子……就这样过了三年……男巫还在那里等待……
如果你有看到他,就帮忙劝他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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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作者:helloheel 回复日期:2009-12-10 11:28:47
兵馬俑那個不像是鱗甲,更像是鑲嵌甲,就是那個竹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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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很仔细,兵马俑的甲严格来说确实不是鳞甲,而是片甲(Lamellar armour)。区别在于鳞甲甲片是缀在衣服底料上的,Lamellar armour则是直接在甲片上打孔后编在一起。兵马俑出土的秦甲大致有两种,甲片大的(如之前的贴图)称为札甲,小的称为鱼鳞甲,图中甲片四角的突起是穿绳子的地方。Lamellar armour在东方比较常见,和西方的盔甲发展体系是完全隔离的。
至于镶嵌甲(studded leather),大概是伴随着摇滚、虐恋文化产生的,其实它就是歌手常常在舞台上穿的,亮闪闪的缀金属钉的紧身皮衣。
不过,暗黑里的镶嵌甲图片可能是采用了中国札甲的式样。这种名字和图片对不上的情况还有很多,毕竟只是游戏,千万别太当真了。
18 武器 - 匕首 - 波形刀(kris/cinquedeas/fanged knife)
你很快从阿特玛那里打听到男巫和zod的故事:“话说年轻力壮的男巫捡到一块ZOD ... ...”这是个多年前的老故事,里面的男巫也不是你唯一认识的那一个,你却仍然听得唏嘘不已。
但紧接着阿特玛补充道:“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事实上男巫失败了。男巫失踪后不久,铁魔就出现在鲁高因的酒馆里。人们确信它属于传说里的男巫,一来是它始终坐在男巫从前最喜欢的座位上,二是有人认出它身上刻有男巫的字迹。男巫总喜欢把t的一竖拉很长,而y和g的钩向内弯起,这很容易辨认。”
最后他总结:“所以男巫不是用ZOD而是用橡树之心召唤了铁魔,他最后一定是饿死的,这从铁魔身上的句子里就能看出。实在太不幸啦!”你企图反驳:“也许他拥有两个铁魔,另一个来自ZOD,这会儿他们还在巴尔的王座前奋战。”
“这不可能”,阿特玛解释:“暗黑法则规定一个男巫不能同时拥有两个铁魔。既然我们确定酒馆里的铁魔属于男巫,那它肯定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暗黑法则不是也规定了,铁魔不能离开主人一公里以外,也不能在主人死去后独自生存。”你继续追问:“如何用这个来解释酒馆里的铁魔呢?”
阿特玛被你问得怔住,然后惊恐的喃喃自语:“天哪,这一定是个BUG!是个凶兆!难道在预示暗黑大陆的末日就要来临?”你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去。
是的,你现在弄清楚了铁魔的来历,你翻阅暗黑法则,发现里面有这样一段:“对于一年以上的沉船,任何人都有打捞并把打捞成果据为己有的权利。此条法则同样适用于留在酒馆一年以上的私人财产。”你的确可以合法拥有铁魔,问题是它不会温顺的等着你去领养——铁魔的自卫机制仍在运转,你该怎样驯服它呢?
“也许整天和圣骑鬼混的那个男巫会有办法”,你想:“毕竟他比较了解铁魔这种存在。但我永远不会去向那个讨厌鬼请教。”
你花了三天工夫泡在酒馆里观察铁魔,顺便品尝了那里的每一种酒,直到你相信自己找到了办法。你前往法拉的铁匠铺,递上一张自己画的图纸,请她照着样子打出来。
法拉不愧是铁匠中的佼佼者,只瞥了一眼就作出结论:“原来你想要一把波形刀(kris/keris)。”你唯唯诺诺的答应,天知道,你不过是在铁魔耳后发现了一个暗孔,照着孔里面的形状画出来而已。法拉看出你对波形刀全无所知,热心的开始介绍。这是生活在苏门答腊或爪哇岛上的印尼人和马来人的武器,他们疯狂的信仰苏非主义(Sufism/Tasawwuf),认为每一个成年男子都必须佩戴波形刀,刀上附着祖先的灵魂。波形刀品种极多,形状不一,有些是直刃,更有名的是那些有水波一样曲型刃的。也有学者争论说,早期的kris都是直的,后来受到印度一种秘密武器的启发,才开始变得弯弯曲曲。无论如何,弯曲的刃可以造成更大的伤口,也可以更容易的插入肋骨间隙。但有一点很重要,每一把波形刀都必须有一个刀鞘,给刀中的灵魂提供一个休息的场所。
法拉一口气说完,突然有些疑惑的问:“波形刀是暗黑大陆罕见的武器,你怎么会突然想起它?你必须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你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但要求法拉保守秘密。法拉被你的异想天开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同意合作,但她有个交换条件,如果这件事能成功,你得时常让铁魔来帮她拉制作锁子甲的铁丝:“要知道这很费力气,我的学徒都太懒不情愿干这个,而铁魔看上去很有力气,更重要的是它会很听话。”
你自然没意见。于是两天后一个漆黑的夜里,你和法拉偷偷摸摸来到酒馆,拿出波形刀插进铁魔耳后的孔。“咯”的一声,铁魔不再反抗。你没料到居然如此顺利,大喜过望,和法拉一起把一动不动的铁魔拖回铁匠铺。
PS:cinquedeas和波形刀毫无联系,而fanged knife大概是暴雪的发明。
(待续)
暗黑波形刀

Pitt Rivers博物馆,巴厘岛波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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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1楼
作者:探马流星 回复日期:2009-12-11 13:31:19
楼主,阿卡拉是个盲人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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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得赶快挖个地洞钻进去 ......
作者:只是汗颜改 回复日期:2009-12-12 01:47:27
个人认为兵马俑更类似于羊毛衫。镶嵌甲的名称在dnd里是出现过的,应该就是说历史上有(我也不知道- -)
鳞甲那张图是圣盔谷之战?
最后问一下能不能转载(比如百度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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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甲(studded leather)在游戏里出现得很多,有人专门研究过,历史上确实没有记载。鳞甲的图出自《魔戒》,前面也有人认出来过,大家眼光都很厉害。可以随便转,胡乱写的东西,图个好玩而已。
作者:保命用小号呀 回复日期:2009-12-12 09:15:21
今早咋米更文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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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有事耽搁了,现在补上。
作者:晚上才吓人 回复日期:2009-12-12 11:08:22
历史上有没有涡流水晶或次元碎片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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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还在研究。
19 武器 - 刺客专用 - 爪(claw)
计划才完成了第一步,下面要做的是拆开铁魔,找出让它听话的机制。虽然夜色已深,你和法拉却兴致勃勃,挽起袖子便开工。
用螺丝刀拧开铁魔,你们小心绕过缠成一团的链条,和一个套一个的齿轮,直奔它的心脏部位。最后,你终于拔出一个奇怪的方形金属块,一面长满针脚。仔细刮掉附在上头的热熔胶后,你看到这样几行字:
Intel
I386
67C-65D260
你隐隐知道这一定是操纵铁魔的关键,可惜你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东西。你求助的看向法拉,希望她能够比你见多识广。
法拉摇摇头:“我也认不出来这是什么。Intel,看上去像是个商标,也许是一个公司的名字。自从玻璃渣公司垄断了暗黑大陆后,这儿的人就再没听说过别家公司了。它可能是很久以前的古董。”
你和法拉抓耳挠腮,一一尝试了你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后,还是无可奈何。最后,法拉提议:“我们最好还是在天亮以前把铁魔恢复原状,还回酒馆里。”你心底里还想再试试,可一来你早已困的睁不开眼,二来你也实在耍不出什么新花招了,只好同意。
接下来的几天,你难免有些沮丧。法拉大概看出来了,她把你唤去喝酒,一面取出只漆黑的铁爪:“要知道,人生的乐趣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我很高兴能一起试试你那个匪夷所思的新点子,暗黑大陆还从没有人想到过这么做呢。”
接着她把铁爪递给你:“所以即使失败了也没关系,振作起来,我的朋友,世界充满了新的挑战和冒险。这儿有一只来历奇特的铁爪,也许你会感兴趣?”
法拉的话让你觉得贴心,这是你结交的第一个肝胆相照,臭味相投的朋友。你的第六感告诉你铁魔身上一定藏有重大的秘密,你心想:“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如果觉得荒诞,那只不过是还没为它找出合适的借口罢了——总有一天我会发掘出铁魔的秘密。”然后你把注意力转移到手里的铁爪上。
铁爪很沉,一头有圈可以套在手上握牢,另一头长长的伸出三个利钩。你套在手上试试,觉得它很适用于爬墙,但似乎功能又不仅限于此。
法拉告诉你,铁爪来自一个自称是刺客的年轻人,个儿不高,看上去干干净净,却是个狂热的赌徒。在输光了身上最后一枚金币后,不得不摆个摊儿卖装备,凑回家的路费。“他说自己是个刺客,但又和别的刺客不同,没人知道他打哪儿来。”法拉继续说:“我有些怀疑他就是传说里的忍者,但还没来的及问他就消失了,也许是赌场老板在暗地里搞鬼。”
你向法拉道谢,收起铁爪打算慢慢研究。(不久后你终于知道了它是忍者惯用的手甲钩(Tekko-kagi/Tekagi),并学会了如何使用。)
****************
你还是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出城,女巫约过你一起走,你有些心动,但想到整天颠颠儿跟在她后头的圣骑,以及与圣骑形影不离的男巫,还是拒绝了。“他们一脸正义的蠢样儿让我胃痉挛。”
你的手脚比从前更加灵活,这该归功于虫子洞里铺天盖地的甲虫,和神秘避难所一拥而上的食尸鬼。你思量着,不知现在碰上野蛮人有几分胜算,你跃跃欲试?但奇怪的是你一直都没有在鲁高因一带见着他,这使你的复仇计划无限期搁浅。
你回想起,在罗格营地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到鲁高因来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鲁高因的确比罗格营地繁华热闹。德鲁依依旧独来独往,逐水草而搭帐篷,裹着条头巾打扮得像个贝都因人;黄眼睛刺客是个另类,却也偶尔会到酒馆独酌,她身上永远有股神秘危险的魅力。
但你一次也没见到过野蛮人。
(待续)
暗黑爪

手甲钩

人狼的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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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2楼
作者:擂疯 回复日期:2009-12-12 12:55:42
也来个爪的
金刚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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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不起 ......
20 护具 - 甲 - 板条甲(splint armour/russet armour/Balrog skin)
你对自己的格斗技巧越来越有自信,然而没法找野蛮人来一试身手,让你很失落,愈发想和谁畅快淋漓的恶斗一场。你开始留意一个叫都瑞尔的家伙,城里的大人小孩们听到这个名字就会两腿打颤儿。
终于在一个炎热平静的下午,你起身前往塔拉夏的墓穴。法拉为你壮行,特意制作了一件板条甲。这是奥斯曼土耳其人曾穿过的盔甲,而大多数欧洲人只会用板条制作护腕和护膝,你高兴的换上。
更让你感动的是,法拉细心的为甲作了罗瑟防腐处理(russet finish),这很花时间,也需要精湛的技艺。她很早就开始把铁片浸泡在醋酸里,加速它的氧化,等到表面完全变成一种漂亮的深褐色再取出,加工成板条甲。日本古代的铸甲师也精通于此,但据说他们用一种掺了尿液的配方来代替醋酸,并把这种工艺称为“铁精地”。
你独自走向沙漠中塔拉夏的墓穴,法拉遥遥举杯:
Yesterday. This Day's Madness did prepare;
Tomorrow's Silence, Triumph, or Despair:
Drink! for you not know whence you came, nor why:
 Drink! for you know not why you go, nor where.
昨日已准备就今日的发狂;
明日的沉默,凯旋,失望:
饮吧!你不知何处来,何故来:
饮吧!你不知何故往,何处往。
(鲁拜集,FitzGerald英译,郭沫若中译)
(待续)
暗黑板条甲

15世纪,土耳其板条甲,套在锁子甲外

做过罗瑟防腐的日本甲

大都会博物馆,George Clifford(1558-1605)的甲,罗瑟防腐加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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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3楼
21武器 - 弩 - 连弩(repeating crossbow/chu-ko-nu/demon crossbow)
进入墓穴前,你再次检点身上的物品:用来打开都瑞尔秘密洞穴的赫拉迪克法杖、足够的药、磨得锋利的单手刺。你从不作无准备的战斗,但有时也有点儿强迫症——这已是你第三次检查背包了。
再次回头看了眼耀眼的阳光和蓝天,你深吸口气,走进墓穴。
调整了光线变化带来的眩晕,你打量四周。整齐高大的石柱向黑暗中延伸,古代法老充满魔咒的名字在上面流动:阿蒙霍特、拉美西斯、塞特、埃里霍尔 ...... 这是和卡尔纳克神庙同时期的建筑,你下着结论。但不同的是,卡尔纳克的祭司效忠于阿蒙神,向太阳和光明跪拜,而眼前的墓穴却是如此黑暗阴沉。
你警觉的向前走,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过份,紧接着你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你没有费神去寻找它的来源,因为你很快就发现了尸体——是些被复活的木乃伊,但现在它们毫无生命的躯体躺得横七竖八。
有人来过!
你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同类有时要比怪物危险许多。你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上的伤口。
你非常震惊,伤口其实并不狰狞,只是太干净利落了,它们像是同一个人用双手剑砍出来的。从伤口的长度和角度来看,你估计那人大约有6英尺7英寸高(1米9),是个绝对能给别人压力的高度。更可怕的是,所有的木乃伊都是一刀致命,也就是说,对方的反应和速度都是一流。
不仅如此,你还留意到一个木乃伊几乎完全被切断的大腿,你很清楚大腿骨有多么坚硬。能够一剑切断它,你在心里分析着,首先用的剑是一柄少见的利器,其次,这个人力量惊人!
如果这一剑是斩向你,你估计自己没法躲开。“这决不是我曾见过的任何一个人”,你想:“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谁。”你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这危险而兴奋着。这时黑暗中远远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你竖起耳朵,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在你的脑子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自动开始掠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悄无声息的来到甬道尽头,躲在石门背后向里面看去。一瞥之下你几乎要冲动的拔出单手刺,里面聚结着五六个野蛮人。
但你克制住了,诬陷你的野蛮人并不在其中。另外,你非常疑惑,室内的野蛮人都很年幼,用暗黑大陆的切口来说,还是些BB(baby)。BB们兴致勃勃的聊天,仿佛不是身处地底的墓穴,而是一次郊游罢了。他们当中不可能有你在寻找的双手剑客。
你想起诬陷过你的可恶野蛮人,恶向胆边生,况且你也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也许野蛮人都是一家子”,你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然后摸出随身带着的一只连弩。
这是你无意中得来的一只中国连弩,据说一个姓诸葛的人发明了它,所以通常也叫诸葛弩。你拿出小刀一一削去弩箭的箭头,只是出口恶气罢了,你并不热衷于杀戮无辜。
半蹲着瞄准,钝头弩箭飞出。小野蛮人们尽管皮粗肉厚,也都被突如其来的弩箭扎得哇哇大叫,没头没脑的乱跑,你乐得直打跌。
还没等你乐完,便觉得脖子一凉,一柄巨剑正架在上面。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抛下连弩,站起来。”
暗黑连弩

诸葛全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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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4楼
22 武器 - 剑 - 苏格兰斩剑(claymore/Dacian falx/Highland blade)
你心中一惊,刚才太得意忘形,居然没去想想一群BB没人带领,怎么可能进得到墓穴深处?
依言抛下连弩,你乖乖站起来。对方收剑:“如果刚才没有削去箭头,此时你的脑袋已经不在肩膀上了。”你转过身,看到一个高大的野蛮人,身边带了一个小野蛮人,小野蛮人怀里还抱着一支长长的法杖——同样的法杖你的包裹里也有一支。
但是那个高大的野蛮人吸引了你的全副注意力,你意识到这就是杀死木乃伊的人。他赤裸着上身,毫无顾忌的展现自己结实的肌肉,那身肌肉确实让你感觉到压力。而更大的压力来自于对方的气势,那是一种长期发号施令才能培养得出的领袖威严。此刻野蛮人领袖的目光正盯着你的双眼,你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但心底里在微微反抗——你永远不甘于屈居人下。
四散的小野蛮人这时已围了上来,亲热的称野蛮人领袖为司机,拉着他撒娇。野蛮人领袖只说一句“留在这里”,便命抱着法杖的孩子开门,然后一刻不停的跳进都瑞尔的洞穴。
你想也不想便跟着跳了下去,你第一次尝到被蔑视的苦味,和技不如人的酸涩。野蛮人领袖甚至放心把你和小野蛮人留在一起,并非是认为你打不过小野蛮人们,而是——你也同样意识到了——他只用一眼就把你从内到外看得清清楚楚,确信你不会真的对一群孩子不利。
你为对手的强大和洞察而心悸,不服气的天性又开始折磨你。
洞穴内你看见他几下就干掉了令人生畏的都瑞尔,剑光划出几乎是温柔的曲线,却如此致命。你留意观察那柄剑,这是苏格兰高地人著名的斩剑,护手标志性的折向剑刃,每侧护手的顶头都缀着小小的梅花形铁环。
******************
野蛮人领袖杀死都瑞尔后,出声招呼外面的小野蛮人,他们快活的跑进来,吵吵闹闹的搜刮洞里的宝物。而野蛮人领袖头转身离去,你吃力的跟着他跑,就在你以为自己快要跟不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远远对你一笑:
“想找我,可以到库拉斯特来。”
注1:Dacian falx指大夏弯刀。
注2:电影《勇敢的心》里梅尔吉布森使的剑,历史上的威廉华莱士还从没见过——他没有活到claymore出现的年代(约15 世纪)就死了。电影出来后,里面的剑随之大卖(俺一直没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剑),顶着苏格兰高地人斩剑(claymore)的名义。但事实上威廉华莱士是一个低地人,历史上他用的剑是典型的苏格兰低地双手剑(lowland twa-handit,常常被误称为claymore)。
注3:流传下来的威廉华莱士用过的双手剑长5英尺4英寸(162cm),人们因此推断他身高约6英尺7英寸。
注4:claymore一词后来也用于指苏格兰单手笼手剑(basket-hilted claymore),在文学作品里比较常见。例如司各特《湖上夫人》卷五(曹明伦译)记载
And well the mountain might reply,-- (而大山却给予我们有理的回应:)
"To you, as to your sires of yore, (“记住你们昔日的祖先,)
Belong the target and claymore! (盾牌和双刃刀属于你们!)
I give you shelter in my breast, (我用我的胸膛给你们庇护,)
Your own good blades must win the rest." (而其余的要靠刀枪去搏争。”)
这里 claymore显然指笼手剑,一手笼手剑一手盾是后来苏格兰士兵的典型形象。Francis James Child编《英格兰和苏格兰流行民谣》(The English and Scottish popular ballads)里关于Rob Roy(罗伯罗依,苏格兰的罗宾汉)也有一段:
I’m as bold, I am as bold
As my father was afore, ladie;
Ilka ane that does me wrang
Sall feel my gude claymore, ladie.
翻译:我胆大妄为,我无法无天,和我父亲一模一样,夫人。不论谁想对我不利,都得先吃上一剑,夫人。
(待续)
暗黑斩剑

左:高地斩剑,中:低地斩剑,右:笼手剑

《勇敢的心》

Wallace Monument藏,威廉华莱士的剑

Stirling市,罗伯罗依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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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23 武器 - 亚马逊专用 - 长矛(spear)
你终于明白了为何鲁高因城里见不到野蛮人。这是一种军队式的管理,把小野蛮人们集中起来,统一训练,你猜测陷害过你的野蛮人也走了这条捷径。
但是短期内培养出如此大批的野蛮人战士?你不明白背后的意图。无论如何,你决定前去库拉斯特一探究竟。
************************
如果把城市比作人的话,你想,鲁高因就像法拉,热情明朗;而库拉斯特和面瘫的男巫简直就是亲兄弟,阴暗潮湿得要让人起荨麻疹。此外,库拉斯特的食物也让你恨得咬牙切齿——你已经接连吃了三天的玉米煮黑豆,就着番茄、鳄梨和小尖椒绞碎作成的一种酱。这会儿你正在城外,笨手笨脚的烤一只野生鬣蜥(iguana),它尝起来有些像鸡肉,就是烤得焦了一点。你无比怀念起女巫的好处,要是她在,肯定能弄出一锅香喷喷的芦笋奶油鬣蜥浓汤。
填饱肚皮后,你逗了会儿一只呆头呆脑的红眼树蛙,便睡意上涌,开始打盹儿。
当你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摇摇晃晃的天空,和一根木棍儿,而你正摆了个四马攒蹄的造型,吊在上头!你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在野外失去警觉,睡得像头待宰的肥羊。
你努力扭动脖子,想看清四周,可是才动了一下,屁股上就狠狠挨了一记。你大怒,更是挣扎得像条离水的鲶鱼,硬是转头看过去。
首先映入你眼帘的是一双矫健的长腿,再向上,从你的角度,只能见到对方小肚子上的赘肉和高高扬起的下巴。
当然,你也不可能忽视对方握着的长矛,显然你刚挨的那下就来自于它。手执长矛的凶恶女人,你意识到这就是传说里的亚马逊,听说她们败给希腊人的英雄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历史学家们大伤脑筋,却原来是躲到了这里。
这是个神秘的民族,曾经有个叫希罗多德的老色鬼,特别研究过她们如何勾搭小亚细亚的斯基泰人(Scythian),骚扰他们的营地,只为了得到具有斯基泰血统的孩子(All this they did on account of their strong desire to obtain children from so notable a race. 《历史》)。想到这里,你不免为自己的贞操担心起来。
紧接着你又想起希罗多德还说过,亚马逊姑娘只有在杀死过一个男人后才能被允许结婚(Their marriage-law lays it down that no girl shall wed till she has killed a man in battle.《历史》)这回你严肃的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脑袋。
(待续)
暗黑长矛

约公元前6世纪,雅典造双耳瓶,Vulci出土,描绘阿喀硫斯杀死亚马逊女王彭忒西勒亚(Penthesilea)

油画彭忒西勒亚之死(Death of Penthesilea), J. H. W. Tischb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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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楼
24 护具 - 靴 - 金属靴(greaves/war boots/Myrmidon greaves)
你保持着这么个可笑的姿势,被抬进一个临时营地。
更让你痛不欲生的是,营地里有一打以上年轻漂亮的亚马逊姑娘,吃惊的看着你被抬进来的滑稽样子,笑得花枝乱颤。然后,你看到一双擦得雪亮的金属靴不紧不慢的靠近,笑声渐渐停止,你猜到这是她们的头领。
金属靴停在你面前,清晰的照出你蓬头垢面的凄惨样子。你虽然狼狈,心里还是赞了一句好靴子。靴子由两部分组成:护胫(greave/jamb)和金属鞋(sabaton/soleret),护胫是从古代希腊和伊特拉斯坎骑兵那里流传下来的式样,用整片金属紧紧包裹小腿;而鞋则用金属片重叠起来,巧妙的铆接在一起,制成鞋背,使穿着的人可以运动自如。
你努力回想这是什么年代的式样,你知道最早有记录的把护胫和金属鞋合穿(greaved soleret),是1080年梅泽堡教堂(Merseburg Cathedral)的一处墓葬,但早期的金属鞋都带有可笑的尖头(a la poulaine),是专门为骑兵准备的,如果骑兵们被从马上挑下来,这种尖头会让他们难以行走。1500年后又发展出了另一极端的鸭嘴鞋(bec de cane),或叫熊掌鞋(bear paw),以其宽大的头部出名。
但你眼前这双鞋的形状正常美观。你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解下放到地上,亚马逊的首领抬起一只脚轻轻转动你的脑袋——你又惊又怒,但同时也看见对方沾满泥垢的鞋底刻着一些字:
“纪念美丽的彭忒西勒亚。——阿喀硫斯,密耳弥多涅的王,敬赠。”
是了,你现在确定眼前的亚马逊是彭忒西勒亚女王的后代,特洛伊战争中阿喀硫斯杀死了彭忒西勒亚,当他再一次看见女王美丽的面容时,追悔莫及,并赠予她的后人一双靴子。
(待续)
PS:Myrmidon greaves的来历是乱编的,但阿喀硫斯确实是密耳弥多涅人的王,在希腊神话里他也确实和彭忒西勒亚关系暧昧,并最后杀死了女王。
暗黑金属靴

伊特拉斯坎青铜护胫,约600BC,梵蒂冈博物馆

15世纪尖头鞋,Kunsthistorisches Museum

16世纪鸭嘴鞋,大都会博物馆

亚马逊的鞋子(费城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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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27楼
25 武器 - 弓 - 长战弓(long war bow/Gothic bow/Hydra bow)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身板条甲?”你听见对方在问。
“是朋友特意为我打造的。”
你有些惴惴不安,铁甲是法拉很花了些心思做的,你不想失去它。但对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吩咐手下人放开你,带去清洗一下。
清洗完,你至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但你颇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还远没有风度翩翩到让营地里的女人着迷,从而忘记你刚刚被捆着的屈辱模样的地步。于是你尽量垂着头,忽视她们的指指点点。
然后你被带到亚马逊首领的屋子里。环顾四周,你看见墙上挂着一幅美男子的肖像,画中人两眼刚毅的望向前方。莫非这是首领的情人?你正在猜测时,亚马逊首领走了进来。
“画像里是切格瓦拉,所有抵抗组织的精神领袖。”她主动向你介绍,接下来,你第一次听说了暗黑大陆的三大魔头:墨菲斯特、迪亚波罗和巴尔,以及战斗在前线的抵抗组织。“抵抗组织眼下主要是野蛮人和亚马逊,坚守在库拉斯特一带的丛林里,但是最近恶魔开始频繁反扑,我们不得不彻底清查每一个陌生人,以防混进奸细。”
你正想着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亚马逊接着说:“我相信你不是奸细,因为你穿着法拉特制的盔甲。法拉,她只会为真正的朋友制作这种甲——法拉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你松了口气,再次深深感激法拉。随即你又想起自己被绑过来的丢脸历程,颇想上法庭告亚马逊一把,骗些精神损失费,但考虑到这里没法联系到好的律师,只好悻悻作罢。
但是亚马逊又说:“我为你刚刚受到的对待郑重道歉,为表示诚意,你可以从我们中间任挑一位姑娘作妻子。另外,我也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共同对付恶魔。”
你猛抬起头直视亚马逊的双眼,它们像阳光下的亚得里亚海一样蓝,一样清澈,波涛之下是朝圣者般洁白的灵魂。在那一刻,你被其中的真诚深深感动,你的心漏跳了一拍。
但随即亚马逊的话便让你落入现实:“不过,你不能挑我,因为我已经有未婚夫。”你敏锐的从她的语调里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无奈,那绝不是在述说一种两情相悦的甜蜜,你礼貌的没有再细究下去。
你默默注视亚马逊背着的一张大弓,它不同于你见过的直弓,而是一把双曲反曲弓。双曲(reflex)指弓身中段弯向射手,整个弓体在上弦后被扯成汉字“弓”字型(未上弦时为“C”型,开口背向射手);反曲(recurve)指弓身两端装弦处向外翘起,从而能更大发挥弦上的张力。
远东的中国人精于制作和使用这种弓,但亚马逊手里这张弓显然是从她们的老朋友,斯基泰人那里得到的。斯基泰人也是制作双曲反曲弓的名家,这样的弓必须得用复合材料才能制作成功,工艺复杂精致。据说罗马人也偷学了它的做法,并送了一把给他们的小爱神丘比特。不过你又留意到亚马逊的弓装弦的方式并不像传统的斯基泰弓,而是更像后来土耳其和蒙古人装弦的方式,也许是经过了改进。
(待续)
暗黑双曲反曲弓

不同的弓身和装弦方式

蓝色:为上弦形状,中间:上弦后,红色:拉弓形状

丘比特也是用的双曲反曲弓

你此刻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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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楼
作者:念念自见 回复日期:2009-12-18 09:07:48
我和LZ是半个老乡耶,起码我们那边的方言都是江淮官话系的。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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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
26 护具 - 盾
亚马逊还在等你的答案。你沉默了一会儿,作出决定。
你谢绝了娶一个亚马逊妻子的提议,用了个烂理由:“保持独身,是想拥有随时可以结婚的权利。”至于共同抵抗恶魔,说实在的,你对拯救世界没有多大兴趣,有这时间还不如想办法去应对全球变暖,那才是人类眼下最大的威胁。但你不想被扣上一顶胆小鬼的帽子,只好胡乱找个借口:
“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我正在寻找一个使双手剑的野蛮人。”
从亚马逊突变的神情里,你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果然,亚马逊迟疑着说:“你要找的大概是野蛮人的首领,也就是我的未婚夫。”
你回忆在塔拉夏坟墓里见识到的英雄气概,又瞅瞅眼前美丽而坚定的身姿,心里头酸得像是四月的青杏儿。
你很猥琐的怀疑这是一宗政治联姻,最好还是避开此类话题,而亚马逊似乎也不愿就此多谈。她指点给你野蛮人营地的大致方向,并且慷慨的决定赠与你一面盾牌和三天的干粮。
亚马逊带你进入营地的武器仓库,大致介绍了几种盾。首先是希腊人的圆盾(aspis/hoplon)和罗马人的方盾(scutum),然后你们看到了诺曼骑兵的鸢形盾(kite shield/Norman shield),这种盾很高,圆头尖底,可以从肩膀一直遮到脚,但也很笨重,需要特别的肩带才能拿稳。12世纪以后人们把鸢形盾的圆头削平,盾身也越做越短(heater shield),还常常在盾的正面刷上家族纹章,这就是著名的纹章盾(escutcheon/heraldic shield)。还有就是弓弩手喜欢用的巨盾(pavise),上面有复杂美丽的图案。
你目眩神迷的看着各种盾牌,最后终于挑好了。亚马逊吃惊的看着你挑中的盾牌说: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明智,是的,这对你是最正确的选择,一面单手小盾牌——灵活性远远比盾牌提供的保护要重要许多。”
(待续)
暗黑圆盾

希腊圆盾(电影《斯巴达300勇士》)

暗黑方盾

罗马方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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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继续贴图 ......
鸢形盾,贝亦绣帷(Bayeux Tapestry)

暗黑纹章盾

纹章盾的常见用途

暗黑鹰纹章盾

参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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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楼
一些上等盾 ......
暗黑某盾

约1600年,米兰,圆盾(Rotella)

暗黑某盾

带布拉格城徽(Prague coat of arms)的弓弩兵巨盾(pavise),摘自《Armor: from ancient to modern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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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1楼
最后,你挑了这个盾:Dr Woodwards shield,约1540-1550,大英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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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2楼
才发现少传了个盾,贴图真不容易啊。今天到此结束了。
暗黑小圆盾

Pitt Rivers博物馆,苏格兰圆盾(Scottish Targe),约1700-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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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3楼
27 武器 - 烧火棍(staff)
亚马逊指的方向很详细,你只花了一天半时间就来到野蛮人的营地——确切的说,野蛮人曾经的营地。
满目狼藉,地上到处是年青野蛮人的尸体。你之所以还在这里,掩着鼻子苦苦搜寻,是因为看见了一口打翻在地的锅,一口铸铁打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锅子,两边的黄铜把手由于长期使用,被摩挲得发亮。
当你躲在山洞里包扎伤口的时候,女巫就会坐在一旁,用长长的木柄勺子搅动这口锅里的汤,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香气,跳动的火光把她的认真的表情映得一片暖黄。你叹了口气,继续寻找蛛丝马迹。
营地是被突袭的,锅里还留有一些未熟的残汤,洋蓟鬣蜥汤。营地的幸存者们甚至没有时间回来掩埋同伴的尸体,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想到这里,你的心揪了起来,但你一直都还没在尸体中看到熟悉的身影,一线希望尚存。然后,你看见营地最西面,逃走的人和追兵凌乱的足迹,你没有片刻迟疑,跟了过去。
你赶上了战斗的尾声,地上的痕迹带领你到另一处很小的后勤营地,追兵已散去大半,剩下的也心不在焉的作作样子。你解决掉几个堵门的剥皮者,火烧火燎的向卫兵出示亚马逊写的介绍信,冲进营地——里面是遍地哀鸿。
女巫满身血污,但没受什么重伤,她正在照顾躺着的德鲁依,一头狼安静的卧在旁边,时不时抬起头,担忧的看一眼自己重伤的主人。你还看见了男巫忙着给人疗伤,圣骑出人意料的,成了这群没头没脑的哀兵的主心骨,正在布置物资调用、伤员安置、联络等一系列麻烦事,居然还做得像模像样。是的,圣骑天生就有叫人信任的天赋,而且士别三日,他比从前要稳重不少。虽然你还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认识的人都像约好了似的出现在此时此地。
这时女巫抬头看见了你,精疲力竭但欣喜的展颜一笑。你走过去,心里隐隐感激自己从来不信的神——是的,她还活着,手里还握着你熟悉的烧火棍。
The Sorceress
YES, everywhere, een at the altars foot,
I see her call me, opening her white arms.
O venerable Father! Mother, who
Didst bear me, is our race then so accursed?
Never Eumolpid priest, avenging, shook
His bloody robes toward us in Samothrace;
Yet I, with weary heart and lagging foot,
Flee, hearing on my track the sacred dogs.
Hating myself, I breathe in everywhere
The black enchantments and ill-omened charms,
In which the wrathful Gods enwrap me still;
For the great Gods have made resistless arms
Those lips which make me reel, and those sad eyes,
Her kisses and her tears to be my death.
(埃雷迪亚José-Maria de Heredia,十四行诗集《Les trophées》,Henry Johnson英译)
(待续)
女巫、锅和烧火棍(John William Waterhouse的油画Magic Cir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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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4楼
28 武器 - 长柄武器(polearm)和长矛(spear)
女巫只比你早来一天。还在鲁高因的时候,圣骑无意中听说了抵抗组织,热血沸腾的拉上他的朋友们找来。
这会儿圣骑正强作镇定的指挥着,但你毕竟和他打了许久的交道,能看出他心底的手足无措,你开始有些佩服起圣骑有担当的个性——虽然能力上可能欠缺了一点儿。圣骑也看到了你,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仿佛你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不愉快。你四下望望,营地里到处躺着伤兵,有些在痛苦的呻吟,还有些一声不吭,用奇怪的姿势蜷缩着,不知是死是活。这就是战争,与此相比,从前日子里的打打闹闹,都似乎成了小孩子的游戏。
战争是一部绞肉机,它绞碎许多人,并改变活下来的人。
野蛮人首领不在营地,你虽然奇怪,但也不知道向谁询问,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慌乱。晚饭时分,亚马逊赶到了,你离开不久她就接到飞鸽传书,立刻带了人过来。
晚餐只是些黑面包、冷羊肉和清水,没有人说话,就连女巫也只是默默在一旁啃面包。
************
接下来几天,亚马逊和圣骑一起安排撤退和伤员救治。你也了解到野蛮人首领几天前去了鲁高因训练新兵,而突袭正赶上营地无人指挥的时候,使抵抗组织损失惨重。你想起自己无意中在塔拉夏坟墓撞见的小野蛮人们,和这几天见到的无数年轻野蛮人——他们的尸体还四处散落在库拉斯特的丛林里,你开始有些摸清了抵抗组织的征兵策略。
你心存疑虑:让大批毫无经验的年轻人用血肉之躯抵挡恶魔?你隐隐觉得这是纳粹的做法,鼓动年轻人献身,而不是冷静的考虑实际利益得失,或者制定以退为进的战略。然而私下和女巫聊起时,她横了你一眼:“覆巣之下,焉有完卵?”,接着继续用崇拜的目光去追随正忙着给新兵发头盔的男巫。新兵是得到了消息刚刚赶回来的野蛮人首领带过来的,他们还从未见识过战争真正的残酷,头脑里充满了成为英雄凯旋而归的幻想。
你叹口气走出营地,碰见女巫的雇佣兵哈桑,他正在教一队新兵使用长柄武器和矛,你停下来观看。哈桑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详细解释不同长柄武器之间的区别,以及如何使用撞、砍、勾、刺等技巧。你看了一会儿便意识到,这些新人的单兵战动能力几乎为零,哈桑只好把他们四到五人编成一个小方队,企图模仿成小型希腊矛阵(phalanx),首尾照应而减少伤亡。
“这也只能挡挡小恶魔罢了,真正遇上厉害对手,并不能起什么用。况且库拉斯特的地形也压根不利于长柄武器。”哈桑有些无奈的说:“但是现在武器库里只有些长矛和戟。”
尽管哈桑和你都很没出息的有些悲观主义,营地里其他人还是喜气洋洋的迎接野蛮人首领和他带来的新兵们,似乎胜利已经在望。你认真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但随即郁闷的发现,圣骑正积极的投身如火如荼的抵抗运动,所以男巫一定会留下来——陪他的好朋友,所以女巫也一定会留下来——星星眼的膜拜男巫,所以你大概也会留下来——你意识到这是非理性的愚蠢的选择,但人在年轻时总会做几次傻瓜的。
************
抵抗组织退到西边重新修建了营地,最近的军情报告上都写着“西线无战事”,风平浪静了几天后,大家有些松懈。野蛮人和亚马逊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你也去喝了酒,但是酒从胡子上流掉了,一滴也没喝到嘴里。
女巫也恢复了她八卦的天性,这会儿正打算从亚马逊嘴里套出野蛮人首领的情史。你清楚女巫套话的功力,于是一直很猥亵的在旁边转悠。
“这里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野蛮人首领来自一个遥远的叫做风城的地方,那时他身边陪着青梅竹马的女友,名字叫中途岛。”亚马逊笑着说:“这个名字很古怪,但听说那女孩有一半的切诺基血统,也许这是个切诺基名字。当年库拉斯特谁都知道,奥哈拉和中途岛,多么幸福的一对儿。可是 ......”
亚马逊继续讲着中途岛如何不幸的被恶魔杀害,而野蛮人首领——奥哈拉——如何发誓要为她报仇的故事,女巫听得眼泪汪汪,你却在走神。
奥哈拉,奥哈拉,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你在那里见到过?
然后你猛的跳了起来,顾不上惊讶的亚马逊和女巫便往外冲。你想起来了,斯佳丽奥哈拉,十二颗橡树的主人。
你夤夜狂奔,赶到鲁高因,叫醒了睡眼朦胧的法拉,再次放倒酒馆里的铁魔。
“... Twelve Oaks ... as God is my witness, I w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 ...”
Intel
I386
“67C-65D260”
除了先前的两处,你终于在刮掉铁魔右脚底的污垢和锈迹后,发现了第三处字迹:
“In God we trust,
No preaches. Count on him, word by word.
Add all secrets in your heart,
The truth stands out in his letters, at last.”
“像是一个谜语”,你陷入沉思。
(待续)
PS:下图为几件长柄武器,从左到右为
(1)大砍刀 Bardiche,14-15世纪中东,Pitt Rivers博物馆
(2)钩镰枪 Voulge,1400-1450年,Wallace Collection
(3)长柄战斧 Poleaxe,1480年,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4)长戟 Halberd,1632年,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暗黑镰刀

农民挥舞着镰刀

暗黑巨战镰刀

波兰巨战镰刀兵,186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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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矛矛,从左到右为
(1)美国内战中用过的Pike,Smithsonian博物馆
(2)中国三叉戟Trident,Pitt Rivers博物馆
(3)叉 Brandistock,约1600年,Germanisches Nationalmuseum, Nürnberg
(4)中非矛矛spear,Pitt Rivers博物馆

波赛冬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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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更正:No preaches应该改为No preaching.
29 护具 - 甲 - 板甲(plate armour)
亚马逊不解的看着摊在面前的一堆破烂,那是从铁魔身上撬下的几块锈铁皮,上面刻着字。
你解释:”先来看这句话的意思‘ as God is my witness, I w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如果配合那四句诗,可以这样理解:‘In God we trust’是说我们应该从‘God’开始读起,‘Count on him’并不是指‘依赖他’,而是字面上的意思——数单词个数。‘God’后面跟了9个单词,我们再来看看铁魔心里埋藏了什么秘密,是一个奇怪的铁块,虽然谁也不知到它是干什么用的,但是上面正好有9个数字加字母‘67C-65D260’。”
你歇了口气继续说:“我数了一下‘is my witness, I w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里每个单词的字母数,得到一组数字227-145265,好了,现在再来看‘67C-65D260’,我们要作的只是把他们加起来,就是‘Add all secrets in your heart’。但是第二组里面有两个字母C和D,我曾听说过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种十六进制,用字母ABCDEF来分别代表10、11、12、13、14、15,现在我们把C和D用12和13代替,现在再把两组数字加起来,得到的是‘8、9、19、-、7、9、18、4、12、5’。”
“最后,The truth stands out in his letters,这里是一张字母表,1到26个字母。第8个是h,第9个是i,就这样一个个数过去。如果得到的是毫无意义的字母组合,那只能说我先前的推理全都错了。可是,让我们来数一数 ...... 我们得到了‘his-girdle’。这一定是死去的男巫留给我们的重要信息,也就是铁魔年复一年坐在酒馆里等待的全部意义!”
亚马逊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his-girdle’,‘他的腰带’?但问题是谁的腰带?”
你凝视着亚马逊,几乎不忍心继续下去:“看这句的开头,‘ Twelve Oaks’,谁是十二棵橡树的主人?是奥哈拉家族。”亚马逊几乎要跳了起来,你紧接着说:“所以我才来找你,除了他的妻子,我想没人有这个胆量去解开他的腰带看个究竟。我只希望你能帮个忙,看一下腰带到底有没有问题,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巧合,而我们只是凭空瞎想呢。”
亚马逊默默的点了下头。
第二天清早你打开门,可怜的姑娘脸色苍白的站在外头,形状姣好的双唇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你张开手臂抱住她,轻拍她的脊背,想要安慰她,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进屋后,亚马逊总算镇定下来:“我认识野蛮人首领很久了,他曾经是个真正的勇士。”顿了一顿,她抬起满是雾气的眼睛看向你,几乎弱不可闻的问:“为什么?”
“当你长久的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你没有去询问亚马逊到底在腰带上发现了怎样可怕的秘密,你不忍逼迫她再回忆一遍那样痛苦的过程。你相信亚马逊的判断能力,她一定是发现了野蛮人首领成为恶魔仆人的确凿证据。
亚马逊很快恢复了平静,开始和你计划起下一步的行动。“真是个勇敢的姑娘”,你打心底里赞叹着。
你们讨论了许久,推开门时已近正午,圣骑正悠闲的散着步,穿了一身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几乎圣洁的光辉。尽管你认为那副铠甲下面脑瓜子并不比一只鹦鹉机智上多少,但是圣骑的笑容里有种温暖坚定、值得信赖的力量。
你不无恶意的想,要是圣骑在战场上内急,他该拿那身穿脱都很复杂的铠甲怎么办?
(注:“当你长久的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出自尼采《善与恶的彼岸》:“与魔鬼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魔鬼。当你长久的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这句话也是游戏《博得之门》的卷首语。)
下图从左到右为:
(1)约1580年,Nürnberg长矛兵的half armour(穷人家的孩子)
(2)约1544年,亨利八世的field armour,米兰式样,大都会博物馆
(3)约1525年,KD Garniture,神圣罗马帝国查理五世,马德里皇家武器博物馆(Museo de la Real Armería)
(4)约1546年,查理五世的另一件盔甲(有钱淫),马德里皇家武器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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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楼
30 护身符(amulet)
一道亮光闪过你的额头,从额头正中划过左眼直抵耳根,你嚎叫着单腿跪地,没有任何人能够硬生生忍住眼球被割裂的痛苦。
此刻你正在浴血奋战,亚马逊、你、圣骑、男巫、女巫、刚从重伤里恢复过来的德鲁依,甚至还有黄眼睛的刺客,你不知道亚马逊怎样说服了她加入,你们几个都得知了野蛮人首领的背叛,正在按亚马逊的计划,一步步和恶魔与叛徒周旋着。
你们历尽艰苦解决了崔凡克的7个瘸子,和闻讯赶到的野蛮人首领,然而德鲁依和黄眼睛刺客也永远的躺在了这里。现在你们剩下的几个人,正准备打开通往墨菲斯特寝宫的大门。
回头是折戟沉沙,残阳似血,一匹孤独的狼固执的守着尸体。
血从你额上的伤口不住流下,混合着唇上的汗,你舔了一下,有种不难吃的甜甜咸咸味道。你近乎麻木的挥动单手刺,一切声音和图像都仿佛来自外层空间,带着被扭曲过的奇妙快感。最后,墨菲斯特终于倒在你面前,你看到并肩作战的亚马逊,她和你一样满身血污狼狈不堪,修长的手指却依然神经质的捏紧弓箭。
你的目光继续寻找熟悉的身影,你踉跄走着,看见圣骑跪在两具尸体旁默默流泪。你想打起精神像从前那样嘲笑他一句——这个爱哭鬼,可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是女巫和男巫,他们俩紧紧相拥,同时被一把长枪钉在地上。
“女巫终于永远和男巫在一起了”,你想。你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开始无声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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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亚马逊和圣骑继续带领着新的抵抗组织,和恶魔战斗。你婉拒了朋友们的挽留,独自踏上远方的土地。
你怀里一直藏着女巫带过护身符,上面刻着:
“当苍穹破裂, 众星飘堕, 海洋融合, 大地打开的时候,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 前前后后所做的一切事情。”
独自走在哈洛加斯坚硬的冻土上,你偶尔会想起故人的面容,这时阳光就会被远处的冰雪反射得格外强烈,直到刺痛你剩下的一只眼睛。
但你沉默着往前走,生活还在继续。你看见许多年幼的野蛮人和亚马逊们,快乐的奔跑和嬉戏——有一天他们也会长大,谱写自己的故事。
(注:“当苍穹破裂 ......”出自《古兰经》,稍微改动了一下。)
(完)
Hohoho,终于写完了。居然还坐上了分页沙发,俺可真会掐点儿。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6世纪拜占庭护身符,大都会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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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8楼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不过一个故事,该结束时就可以结束,没什么内幕啊的。
最后再让演员们出来谢次幕。
圣骑

野蛮人首领

亚马逊

德鲁依和小狼

女巫和男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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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39楼
最后是我们勇敢的、可爱的、风度翩翩的、只剩一只眼的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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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酷酷猫
40楼
作者:达达狸昂 回复日期:2009-12-28 19:39:49
楼主,多的不说,现身来句明话:
您的大作,以后还会有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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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之前忘提了,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打算。开头没打算写成故事的,写着写着就跑题了。俺也知道连第四第五幕都没出现有些不像样子,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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