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隐君知道古希腊人认为哲学是爱智慧,所以高隐君羡慕起哲学,而且羡慕爱智慧的那些人。但是古希腊太远,又太古,所以高隐君其实可能更羡慕美国,然而美国太近,缺点看得清楚,高隐君只好设想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的国度,像古希腊,不是古希腊,像美国,不是美国,她只存在于高隐君的哲学里,高隐君爱哲学,也深深地爱着她。
高隐君深爱哲学,深爱他哲学里的那个国,也深爱哲学家,在端午节前夜,为伟大的哲学家写了赞美文,『哲学家为何比文学家可爱多?』为何?为何?为何?这种追问,应该就是高隐君的哲学之问,爱智之问。因为写在端午节前夜,隐约令人联想到屈原的『天问』。
然而,屈原是文学家啊,他也会『天问』,爱问些智慧之题么?我都不知我是谁了,我提出了一个问题,同时关乎哲学家和文学家的大问题。高隐君爱智慧,他爱的智慧里,哲学家和文学家是孤立的,非黑即白的,而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却是中间交叉地带,竟然不在高隐君的智慧里,这不敢说高隐君的智慧是不全面的,也不敢说高隐君的智慧不细致入微,只能说高隐君不爱这一块的智慧。这一灰色地带竟然还不窄呢:
西方伟大的哲学家们也都是大文学家,柏拉图作品是文学课与戏剧课的必修必读。尼采是伟大的文体家,是一代文学宗师。萨特,罗素,都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哲学家……中国自古文史哲不分家,诸子都是哲学家同时是文学家。而且,六经皆史,诸史亦诗……
古今中外,文哲虽有偏至,无不兼顾。高隐君不爱的智慧竟然都这么多矣哉,亦伙矣,可想而知高隐君爱的智慧会多乎哉多乎哉。
我也不是非得追问,追问高隐君爱的智慧多乎哉。因为这事儿与我无关。因为我不能证明我是哲学家,所以即便哲学家比文学家可爱,那也不是说我比文学家可爱。
即便我不比文学家可爱,可是也不能证明我就不可爱,因为文学家有文学家的可爱,也有文学家的不可爱。如果我比文学家的不可爱更可爱多一些,那就有些文学家的可爱了,按照高隐君爱的智慧,那我也有哲学家的可爱了。
……总之,我都不知我是谁了。
这只能是因为文学家与哲学家本来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比如说存在主义哲学,哲学家们洋洋巨制,不如加缪一部小说,『局外人』使一切存在主义哲学黯然失色。
高隐君爱智慧,好辩,所以他必须反对我的说法儿,“你不要总把我说的话往绝对化方向去引。我一开始就说了,除了那些伟大的文学家,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如何如何。"
高隐君爱智慧,更爱那"一般"的智慧。这个"一般"真是不一般,在高隐君的智慧里,这个不一般的“一般”比辩证法更辩证,翻译成日常语言,那就是说,有的哲学家比文学家可爱,有的哲学家比文学家不可爱,有的文学家比哲学家可爱,有的文学家比哲学家不可爱………“因此纠缠没有意义,也说明自己很不懂逻辑。”
高隐君的智慧就是这么智慧,高隐君爱的就是这种智慧。闲闲书话,人文荟萃,文学昌明,首席斑竹,关君粉儿,一言蔽之:高隐放屁。
屁,幽明之气,内通寸心,外通天地,大智慧也,高隐君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