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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之二十:喜欢可以单纯,离别最好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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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之二十:喜欢可以单纯,离别最好趁早

傻到以前用真名
1楼

我现在有时还在想,如果冉静后面不是转学又走了,我跟李小玲的情感之路会怎样。这事可不是我瞎琢磨,一开始也没敢往这方面想,慢慢才觉得不对劲了。在李小玲出现以前吧,冉静对我都还是挺好的,说话温柔和气,再怎么逗她,打不着你,也不带生气翻脸的,那张小脸生起气来还蛮好看的,别有一番味道。跟天伦喜欢的周滴滴不一样,她那个叫发嗲,他们听到可能是骨头发酥心发软,我真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那种,恨不得叫她赶紧闭嘴,否则我怕忍不住出手,不是打她,就是打天伦,喜欢什么样的不成,偏偏要喜欢周滴滴这样的女生。
我真不只一次当面跟天伦说周滴滴的坏话,整天跟黄伟林和王建国混在一起,多半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天伦为此还跟我急过,差点兄弟都做不成,他说什么总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而且周滴滴在班里也是很乖巧听话不怎么非烦的女生,成绩虽然只是一般,但也算招老师喜欢。不过有一点我很佩服她的是,画画得不错,据说还单独请老师教过,不大清楚。那会每隔一段时间教室后面那块黑板要做板报,遇到国庆这样的大日子,学校还要搞评比有奖励。边边角角的插图就是我让周滴滴画的,她这里给你画上几朵鲜花,那里给你画上几只鸽子,别说还真出彩,比只是一墙的单调粉笔字好看多了。粉笔字方面除了我,主要就是赵玲负责,她是打小在山里农村长大,架不住到处是泥巴块,随便什么地方就是瞎写一气,时间一长,不想写好也给你练出来了不是。
这么说来,冉静倒是空有一副好皮囊,除了家里有钱,其他好像什么都不行。我们那个年代家里有钱还真没现在这么嘚瑟,反倒容易被人拿来说事,我们最喜欢怼的一句就是,家里开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师都说了,工人农民这样的劳动阶级才是最光荣的。这话要搁到现在,我连语言都不会组织,更别提说出口了。
但的确,冉静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改变,甚至是大相径庭。之前管她借个电动削笔刀之类的城里小孩才买得起的高级玩意儿,一点不带犹豫,开始装作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也感觉怎么那么为难呢,借个东西跟割她身上一块肉似的。下课再逗她玩,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便不去自找没趣了。
我问青竹他们,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青竹说,那个冉静本来就拿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娇气呗,不奇怪。
天伦也觉得不大对劲,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心思自然都在周滴滴那里,也知道像冉静这样的城里女娃跟他有一种天然无形的鸿沟,架在他们之间难以逾越。我不一样,抛开行使班长的职责必须有所接触,我更觉得,农村跟城里最大的区别不在于面上的身份跟有钱没钱,而是内心是否自卑。我爸从小就教育我跟小玉,人穷但不能志短,农村人不比县城里的人差到哪里,说话做事照样把腰杆挺直啰。
我知道雷阳是有几分喜欢冉静,他的聪明决定了就算看出冉静对我有几分意思,也不会说出来,那样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自我摧残。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他在中间是很为难,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沉默不语。我其实很欣赏雷阳这一点,在自己没有能力或没有更好的问题解决方式之前,先把问题搁置,切忌放大或恶化,只会对自己更不利。以他的谋略跟城府,基本跟我不相上下。他只是生不逢时而已,如果还是他爷爷那个年代,我们等着吧看,他的成就绝不在他爷爷之下。就我这样的还敢跟他抢女朋友,估计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庆幸那个冉静,在雷阳还没有成大气候,也是在没有真正影响到我们兄弟关系之前就走了,没能成为最后的红颜祸水。那天小何老师也挺伤感的,喜欢看书的女人大都这样,容易动心不确定,容易动情倒是真的,都不妨碍她的好看。
小何老师领着冉静进到教室,前一刻冉静父母刚从办公室离开。
“同学们,请安静,我先说个事情。冉静同学因为爸爸妈妈的关系,马上要转学到另外一个地方,从此就要跟我们分开说再见了。大家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吗?”小何老师故作轻松,内心还是不舍。从她的一只纤纤玉手一直搭在冉静的肩上,不停在抚摸就看的出来。
我是提前收到消息,并不惊奇。其他大部分同学就不一样了,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只能用面面向觎来表达一种略带做作也不成熟的情感。一时教室鸦雀无声,别说针掉地上,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何老师继续发挥她的浪漫多情。“这样好不好,我们每位同学用纸条写上一句最想对冉静同学说的话,然后交给我转交,好吗?”回头又看了下旁边呆若木鸡的冉静,“你先坐回座位上去吧。你也可以写送给全班同学的话。”
下面很快有人回应说好,男女都有,不过很小声的。随后大家变得很有默契,相互听到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翻书包和文具盒的声音。
我也从帆布书包里拿出作业本,从最后撕下一页来,郑重其事的放在桌上,手里的笔也比平时握得要紧了许多。也没想多久,我就开始在纸上写上了。
“祝冉静同学在以后的日子里,学习进步,心想事成!”落款也没忘,你永远的好班长,曾小宝。不知当时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非要写个“好”字。或许在她那里,以前是有点好,李小玲一出现,就变得不好了,而且很让她讨厌,她跟我说话带的表情已经彻底暴露了。
小何老师挨个收走我们写好的纸条,说是回去会整理出来,然后写在她自己送给冉静的一本笔记本上面,当时分别很流行送那个,封面是各式各样的港台明星,里面中间还带有照片插页。至于冉静写给我们的话语,要等她离开之后才会在班上宣读。
我其实很想问雷阳给冉静写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借此机会有所暗示或干脆表白,一直忍着没问。我知道问了也白问,雷阳多半不会说真实情况,随便一两句就可以给你应付过去,而且不露痕迹。
至于青竹跟天伦写的什么分明就不重要了,这方面他们比我跟雷阳要晚熟得多,但也有个好处,他们喜欢一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跟天伦一样,我怎么想破坏他喜欢周滴滴都没用。
我也没跟雷阳说,冉静离开彭水去往别处的前两天,悄悄托女同学送给我一本书,当时正在大陆正风靡着的台湾作家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我当时也看不大懂,以为只是纪念。主要还是不了解三毛跟她爱人荷西的故事。直到某一天才回过神来,那是三毛在荷西潜水意外离世之后的作品,是不是冉静想借此表达什么,想我早点死,不对,对她没半点好处。那就是想告诉我,原来她也是一个喜欢看书的女孩,并非一无是处,让我以后不要误解她,一定是这样。
从此,我对喜欢看书的女孩更是多了亲切和喜欢,秀梅喜欢汪国真的诗,冉静喜欢三毛的散文,未来的某个时候,会不会也有个跟她们那样不错的女孩,喜欢我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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