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ian新闻
>
这个世界是假的——为你揭秘离奇诡异的“曼德拉效应”
avatar

这个世界是假的——为你揭秘离奇诡异的“曼德拉效应”

曼德拉效应
1楼
九月五号,我接到一个电话。
“我是唐林,现在如意餐馆205包间,你马上过来,一秒钟也不要耽误。”唐林的声音沙哑急促,还没等我说话,就挂断电话。
我攥着手机,像块木头一样站在洗手池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由白转青。
唐林是我最好的朋友,认识十四年,每个月都要见几次面,通上几十次电话。直到三个月前,他突然失踪,手机关机,微信和QQ也不再回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唐林为人低调,生活也很简单,没有债务也没有任何仇家,莫名其妙的失踪让大家都很震惊。他的家人也急疯了,第一时间就报了警,警方也没给出任何结果。
为了找他,我多次请假、旷工,转遍他常去的每个地方,寻人启事也发满了朋友圈,甚至贴到女厕所的门口,还是一无所获。
当我赶到如意餐馆二楼的时候,205包间的房门紧紧闭着,三个月没见唐林,我不知道推开这扇门会看到什么,心脏怦怦乱跳,屏住了呼吸。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差点以为走错了房间。
一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男人,低着头,狼吞虎咽吃着碗米饭。立秋刚过,天气热的能烤熟鸡蛋,那人却穿了件大红冲锋衣,牛仔裤,一双球鞋就像在泥水中浸过,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全身唯一干净的地方,只有头上一顶蓝色棒球帽,帽檐很宽,遮住了眼。
我刚要回过头去确认房间号,那人摘下棒球帽,喊了一句:“老沐!”
我一愣,又瞅了他几秒,才认出他就是唐林,瞪大了眼:“你这是……”
“先等我吃完。”唐林低下头,接着吃那碗米饭,吃的很快,下颌骨前后移动着,几颗白色饭渣粘在胡子上,一抖一抖地动。
我走过去仔细打量他。头发成了鸟窝,胡子也乱糟糟的,领口袖口上油乎乎的,就连指甲缝里都是黑乎乎的泥……更让我震惊的是,才三个月没见,他的两颊都生出了鱼尾纹,就像老了十岁!
我一愣,认识十几年,唐林一向爱干净,穿衣打扮也很时尚,怎么搞成这样?
两分钟后,唐林吃完饭,把空碗往前一推,直了直腰。
“说吧,干嘛去了?”我瞅着他。
唐林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见你一面不容易,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搞这么严肃干嘛?”我敲了敲桌子,不以为然。
“别开玩笑,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要仔细听好。”唐林皱起眉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他一反常态,我的心情也不由地绷起来,转身拖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什么。
“这三个月,我……”唐林刚说到这,下意识瞟了眼窗外,眉宇间突然闪过一丝慌乱,语气也变了,像是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怎么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我一愣。
“没什么,我……先上个厕所……回来再说。”唐林话还没说完就站起来,急匆匆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又像想起什么,折了回来:“对了,我前阵子刚写了首歌,你帮我瞅瞅。”说着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右手,扭头出了包间。
我觉得不大对劲,就跟着站起来,向窗外看去。
窗外一切如常。青砖灰瓦的步行街上,行人三五成群,有短裙比内裤还短的辣妹,大热天西装革履的型男,叫卖小吃的摊主,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步行街南头的新三桥上,行人如织,桥头的垂柳放肆地扭着腰……
哪有什么不对劲?我收回视线,去看手上的东西,发现是一张手写的谱子。
唐林十年前就是音乐发烧友,还撺掇我和几个朋友搞了校园乐队,写了不少歌。后来乐队解散,他创作的习惯保留下来,每隔几个月就要写点东西,自弹自唱,乐在其中。
谱子上的字迹很是潦草,还有不少音符被划掉,一看就是张草稿。我对着谱子哼了几句,一遍还没哼完,就听见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来,夹杂着人的喊叫:“跳江了……有人跳江了!”
我马上收起谱子,再向窗外看去。
新三桥的桥头和桥身上聚了不少人,正在围观着什么,有几个伸着手指对着桥身指指点点。顺着他们指的方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新三桥桥身的钢架上,赫然站着个人,正踩着黑色钢架,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向上爬。
新三桥的最高点距离江面,至少有二十米,江流湍急,人要掉下去,必死无疑。
谁这么想不开?我推开窗,朝着桥架仔细看去。那人穿了件红色上衣,灰色裤子,带着一顶蓝色棒球帽……
我操,不会是唐林吧?
“老唐!”我大叫着冲出包间,一楼的洗手间里空空荡荡,服务员冲着门口一指,我脑袋嗡的一声,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窜出餐馆!
刚冲到步行街上,就迎面感到一阵阵压抑,街上的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多了,比刚才多了几倍,密密麻麻,向我挤来。
“让一让,请让一让……”我大声喊着,向前挤去。
可是,没有一个人让开。
我顾不上礼貌,大力撞开行人,向前挤去,好不容易挤到新三桥的桥头,桥上又下来一波人,在我的正前方形成一堵人墙,密不透风的人墙。
我大叫着,拼命向前推挤,几乎耗光全身力气,才冲开人墙,硬生生挤上桥。抬头一看,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全身血液一瞬间凝固!
唐林一动不动站在桥身的钢架上,视线朝下,就像俯视着芸芸众生。脸色平静,神情也很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诡异的微笑。
柔黄色的夕阳把新三桥镀上一层金,南风徐徐吹着,桥边的垂柳照样随风舞摆,我却感觉整个世界四分五裂!
“老唐!”我大叫一声,顾不上危险,抓住桥体的钢架,向上爬去。
风声呼呼作响,就在我快要摸到唐林裤脚的一刹那,一动不动的唐林动了。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楼


唐林死了。
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我和唐林高中时代就是死党,大学又考在同一个城市。我们喜欢听同一风格的音乐,看同一类型的电影,甚至玩同一款游戏。
十四年的风风雨雨,累积的感情就像年轮,一层层地堆积……可是,这一切都随着一片水花,戛然而止。
整整两天,才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想起他跳江后的情景。
唐林落水后,江面上绽开一片洁白的水花,围观的人群也发出阵阵惊叫。
嘈杂混乱的噪音里,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盖过了所有杂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破我的耳膜,洞穿了我的心脏——甚至在唐林死后的很多天,我还是经常梦到这个声音。
只是,当时的我根本管不了这些,手忙脚乱拨打110报警,喊来所有能喊到的朋友,雇了几条小船,沿着江水向下搜救……找了整整一夜,什么也没找到。
两天后,唐林的尸体在二十公里外的江边被发现,警方根据监控录像和尸检结果,做出自主落水窒息死亡的认定。
生活还要继续,上班,开会,没完没了的工作排期。
唐林的死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动气,让我精神恍惚,工作中也屡屡出错。坚持了三天,再也熬不住,就去找电台领导请假。
台长对我先前的多次请假旷工,本来就很不爽,瞪着我,小眼珠就要从金丝镜框里掉出来。好在他也知道唐林的事,还是准了假。只是,当天晚上我的最后一档节目,来不及换主持人,还要主持最后一次。
刚回到办公桌,就看见一个牛皮纸信封,躺在显示器旁边,上面写着“待播”两个蓝字。
我一愣,小编哪根筋搭错了,用这种方式准备待播内容?带着疑问,打开了信封。
浅黄色的纸张上,一行行淡蓝色钢笔字灵动娟秀。我粗看了几眼,确实是听众来稿。
可是,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方式投稿?作者会不会是个满头银丝的老人?

“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收听都市之声的《夜色阑珊》。我是您的好朋友沐阳。今晚为您播读的文章是《相逢》,作者是咱们的热心听众——青青。
下面请大家伴随着优美的旋律,欣赏这篇文章。
‘关于爱情,神认为,只要改动一点微小的细节,结局就会大相径庭。
神想试一下,就改动了时间。
于是,一对原本很相爱的情侣,晚了很多年才相见。
那天,男孩碰到女孩。
他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我例行公事读着稿子,三分之一还没读完,突然停住——稿纸上的字迹,文风,甚至说的每一句话,怎么都看着这么熟悉?就像有人用同样的笔迹,给我写过无数封信一样?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在刹那间,出现在另外一个场景……
吱……吱!
刺耳的警报声从耳机里传出来,我这才回过神,看见导播站在玻璃门后面,大力地挥着手……
终于站完最后一班岗,我回到办公桌,打开节目组微博,把当天的节目内容同步上去。忙完这最后一项工作,就可以下班了。
机械地复制黏贴着节目信息,脑子却还在想着刚才的稿子——为什么稿子的笔迹和文风,看起来那么熟悉?可是,为什么搜遍了所有记忆,也记不起在哪见过类似的信?
我越想越觉着奇怪,发完微博之后,拿起刚才牛皮纸信封,翻看寄件人的信息——寄件人一栏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写。
就在这一刹那,新三桥上那声凄厉的尖叫,又回荡在耳边……
我一个哆嗦——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老是碰着些奇奇怪怪的事?难道是唐林的死对我打击过大,让我产生了幻觉?
当天晚上,冲完澡,收拾外套的时候,摸到唐林留下的那张谱子。
睹物思人,心情再也没法平静,就拿起谱子又看了一遍。节奏单调,实在没什么亮点。
我眉头一皱,这才几年,唐林的水平就退化成这样,还想再看下去,手机响了,是顾振宁。
顾振宁是唐林的大学室友,也是当年校园乐队的成员。当时乐队一共有四个人,队长唐林是吉他手,顾振宁是贝斯,我是主唱,“大嘴”李经纬打鼓。
顾振宁打来电话,商量唐林葬礼的安排,说为了节约时间,建议大家各走各的,我表示同意。
“对了,一定要嘱咐好大嘴,千万别迟到了……”顾振宁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像患上重感冒——他和唐林同窗多年,对唐林的感情并不亚于我,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挂断电话,我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子。
窗外的世界漆黑一片,豆大的雨珠撞击着窗玻璃,粉身碎骨之后,又聚合成一道道水线,沿着窗玻璃,沉重地,不可挽回地跌落……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楼
雨点一刻不停敲打着车玻璃,车窗外面,稠密的乌云翻滚而过,我坐在大巴车上,双眼紧闭。
我要去参加唐林的葬礼。
一首《被遗忘的时光》从汽车音响里缓缓响起,太多往事就像一幕幕电影,每一幕都有唐林的笑貌音容,喜怒哀乐……我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听话地溢出眼角。
下意识拉了拉帽檐,把手伸进口袋,想找到点什么东西擦眼,只摸到一张纸片,拿起来一看,还是那张谱子。
看着唐林熟悉的笔迹,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滑落,打到谱子上。就在这时候,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紧接着,一包印着青花字样的纸巾,出现在眼前。

猛地一抬头,看见车厢过道的对面,坐着个鹅蛋脸女孩,手里拿着纸巾,冲我一笑。
女孩二十五六岁年纪,五官精致,右侧眉尖上长着颗细小的雀斑,一双清澈如水的杏眼里,闪动着一种淡淡的,看不分明的哀愁。
我的大脑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怎么这么眼熟?她的容貌,五官,一颦一笑,甚至眉尖上的小雀斑,就像用刀刻在我的脑子里——我甚至能分辨出她身上的气味,香型,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舌尖上的清香……就像两人一起生活过多年!
avatar
曼德拉效应
4楼
无数复杂的感觉和情绪,潮水一样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一阵阵的晕眩。从前也遇到过不少似曾相识的情景,可是带给我的震动,远远没有现在强烈!
我石化一样瞪着女孩,捏着纸巾的手指完全僵住。
“你怎么了?”女孩的声音婉转轻盈,又让我浑身一震——我听过这个声音!
我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因为紧张打着颤:“我……我……我见过你!”
“你跟每个女孩都这样搭讪么?”女孩一笑,眉毛和嘴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这个表情,让刚才的熟悉感更强烈了。
“不……我肯定见过你!”
“在哪里呢?”
“在……”我又愣住了。
尽管刚才那种强烈的感觉,不容置疑的告诉我,一定在哪见过她,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去回忆,还是记不起认识她的时间,地点,以及关于她的一切……我十分尴尬,舌头就像打了结,说不出话。
女孩又是一笑,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这几年,经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碰到一些人,一些场景,会觉得特别的熟悉,就像在哪见过,经历过。可是搜遍所有的记忆,却发现记忆里并没有这些?”

我张大了嘴,女孩说的话,跟我刚才的感觉,一模一样,她是怎么知道的?想再说话,大巴车“吱”地一声刹住。
“屏水到了……”售票员喊。
我只好冲着女孩点点头,站起来,向车门走去。
avatar
曼德拉效应
5楼
“老沐!”顾振宁撑了把黑乎乎的雨伞,向我走来,两百多斤的体重让那把雨伞显得格外娇小。
我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这才发现,全身已经被雨打湿。
“大嘴呢,没跟你一趟车?”顾振宁左右看了两眼,把伞遮到我头上。
我摇了摇头,跟着顾振宁走出车站,坐到他刚淘到的二手捷达车上。
汽车开动,我揉捏着鹅蛋脸女孩的纸巾,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鼻孔,刚才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唐林的死带来的幻觉?
可是,幻觉怎么会那么强烈,还能感觉到女孩身体的柔软?
那么,会不会只是一场白日梦?不,绝不可能,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左思右想,越想越奇怪,眉头皱成个疙瘩。
顾振宁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了?”
“老顾,”我吧嗒了一下嘴唇,“你有没有过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候碰到一些人,一些情景,觉得特别熟,就像在哪见过,可是搜遍所有记忆,却发现记忆里根本没有?”
顾振宁先是一愣,紧接着变了脸,朝左猛打方向盘。
“吱!”尖利的刹车声摩擦着我的耳膜,一辆白色SUV擦着捷达的挡风玻璃,带着刺耳的尖叫,横贯而过。我被狠狠甩向车门,安全带扣在肋骨上,一阵钝痛。
终于,捷达车停靠在一个路口,刮雨片激烈地摆动。
顾振半张着嘴,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顾振宁摇了摇头,平视着挡风玻璃,语气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这两天没睡好,想的太多了?”
唐林的妹妹唐豆站在老家院门外,头发被雨水打湿,散落在苍白的小脸上,就像一朵随时会被吹散打乱的小花。
刚认识她时,她才上小学,整天跟在唐林的屁股后面,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
大概唐林还没有结婚的原因,葬礼格局不能太隆重,唐林的老父亲也不在场。院子着只有唐林的亲友,几个关系特别好的同事。
我和顾振宁跟唐豆打过招呼,刚要往正房的灵堂走,就听见“咣当”一声,铁门被撞开的声音。
“哥几个,我没来晚吧?”大嘴抹着脸上的雨水,冲进院子。一头卷毛早就被雨水打湿,黑西装上也沾满了泥水,背上的双肩包鼓鼓囊囊。
顾振宁左手拉着大嘴,右手拉着我,三人走进正房,站在唐林的黑白照片前边,语气凄然:“老唐,人齐了,都在你跟前了。”
我的心脏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avatar
曼德拉效应
6楼
半个小时后,雨势渐停,我和顾振宁、大嘴跟着殡仪车,一路步行,来到小镇北侧的一座山上。山上长满松树,细雨中格外的苍郁。
现场十分沉重,几个唐林的亲友哭出了声,我和大嘴也忍不住红了眼圈。落棺的时候,有人大喊一声:“入土为安!”唐豆哇的一声,扑上前去,被殡仪人员紧紧拉住。
就在这时候,顾振宁拿起电话离开了现场,过了约摸五分钟,才一步步踱回来,扶着松树,半张着嘴,脸色煞白。
我想起上午的经过,走过去,拍他的肩膀:“老顾,没事吧?”
顾振宁抬头看了我一眼,缓缓摇头:“没什么……对了,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先走……”
“行,一定要开慢点。”
葬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唐林的新坟前边,就剩下我和大嘴。
“行了。”我拉了大嘴一把。
大嘴摇头,把双肩包放到地上,拉开拉链,拿出两瓶茅台,两个酒杯,还有一大堆纸做的游艇,别墅,飞机等模型。点着火,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从背包的夹层里拿到一沓黄黄绿绿的东西,一本本扔到火里。
我定睛一看,黄黄绿绿的竟然是成人漫画,香艳的卡通美少女和坟前肃穆的气氛,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烧这东西干嘛?唐林他……他不爱看这个。”我提醒大嘴。
大嘴没说搭话,倒上两杯酒,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抽泣着:“老唐啊,我转了三条街才弄到这些东西,全给你……还有我最喜欢的漫画……兄弟,你……你怎么就走了呢?”
大嘴的哭腔,让我的心脏就像猫抓一样难受,眼泪又一次涌上眼眶,再也忍不住,就转过身,把视线投到对面的山坡上。
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看见对面的松树林里,多了个人影,正朝着这边观望……
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直觉告诉我——认识这个人!
人影好像也发现了我在看他,一闪而过,消失在松树后面。
是谁?
三步并两步冲下山坡,向对面跑过去,很快就进到那片松树林,却发现松树后面空空落落,什么都没有——难道,刚才看走了眼?
avatar
曼德拉效应
7楼
就在我转过身,要往回走的时候,人影又一闪,出现在几十米外的山路上,正在快步向山下走去。
我跳下山坡,追了过去,终于看清那人的脸——唐林的女友余小桃。
“小桃?”
余小桃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她怎么不说话?刚才怎么没到葬礼上去?几个疑问从脑子里蹦出来,我加快脚步,冲到余小桃的前边,堵住了她。
余小桃紧紧握着一把折起的青伞,脸色苍白,尽管穿了件大码的黑色风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很难掩映。
“小桃,你干嘛躲着我?”我向旁边挪了挪。
余小桃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唐林的死……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我一愣,“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余小桃抬起头,提高了声调,“怪我导致了他的自杀——可是,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睁大了眼:“怪你?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avatar
曼德拉效应
8楼
余小桃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难道你不知道,我和唐林早就分手了?”
“分手?你们怎么会分手?”我又是一愣,唐林可从没说过这件事,在他失踪期间,我还多次找过余小桃,余小桃也表现的十分着急。
“算了,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余小桃用力撕扯着一片树叶,表情痛苦,纠结。
那一刻,我产生了一种直觉——她一定知道什么,说不定就跟唐林的自杀有关。就放缓了语气:“我和唐林的关系,你是知道的,要是有什么话……”
余小桃盯了我足足一分钟,语气让人毛骨悚然:“他……他变了,他……不再是唐林了……”
“你说什么,唐林不是唐林?”我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余小桃点点头:“他的很多记忆和习惯都变了,让我觉得陌生,感到害怕,就像跟另一个人谈恋爱——你能明白那种感受吗?”说完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的表情中找寻答案。
avatar
曼德拉效应
9楼
我打了个寒噤,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余小桃审视着我,很快就露出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绕开我,就要下山。
“等一等,”我试着喊住她,“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你让我走。”
眼看着她就要下山,我也顾不上礼貌,又追过去,挡住她的去路:“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你什么意思?”余小桃变了语气,瞪视着我。
“唐林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的语气也变得激动,“你说他变了,你……你有证据么?”
“证据?”余小桃蹙起了眉,胸口剧烈起伏着,几秒种后,一把拉下米黄色胸围,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我的身体就是证据!”
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说不出话。
“女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余小桃逼视着我,用一种瘆人的语气说,“这件事说出来很荒谬,也很恐怖,半年前,我和唐林做爱的时候感觉非常奇怪,我感觉……在我身边的,不是同一个人!!”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0楼
什么!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差点晕过去。不是因为她的动作,而是她说的内容,实在太荒谬、太匪夷所思,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余小桃看着我惊骇的样子,凄然一笑,整理好衣服,从我身边绕过去,下了山。
我泥塑一样楞在山坡上,不知所措。
当我扶着烂醉如泥的大嘴,回到唐林老家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最后一拨回城车早就开走。
“阳哥,我去镇上的宾馆,给你们开个房间?”唐豆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只有两只眼睛,还肿的桃子一样。
我指了指院北的正房:“这几个房间有人住么?”
唐豆摇了摇头:“这里……以前只有我哥回来住,我和老爸住在祖屋。”
“那,我们就住在这。”
唐豆一皱眉,欲言又止,我明白她的意思,这几间房里刚停放过唐林的棺木。
“住在这,就住在这……”大嘴吐着酒气,硕大的脑袋压在我肩膀上,左摇右晃。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1楼
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窗玻璃,一阵紧似一阵,夹杂着电闪雷鸣。
大嘴震天的呼噜声,也从东边的卧室传出来,吵得我心烦意乱。辗转反侧了一个小时,还是睡不着,就掏出手机刷唐林的微博。
唐林微博里的内容不多,最后一条发布在一年前,是几张和余小桃的合影。两人穿着条纹情侣装,拥在一起。余小桃卖着萌,摆着各种POSE,一脸的幸福甜蜜,与下午那张苍白、几近绝望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一条条翻看唐林的微博,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强烈——是什么让一对情比金坚的模范情侣,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余小桃下午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唐林真变了……
窗外的电闪雷鸣,更加猛烈了,无数疑问在大脑当中快速地切换,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听见“吱嘎”一声,就像夜风吹开客厅的房门。紧接着,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老鼠躲在柜子里磨牙,又像一个做工粗劣的塑料袋,被人轻轻地揉捏……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2楼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身上,慢慢蠕卝动着,就像一只蛾子。压力感先是出现在腰部,打着圈,从左向右移,又渐渐加重,最后集中成一个点,突然消失。
我试着让自己醒过来,可眼皮就像压了千斤重担,睁不开眼。
蠕卝动感持续着,从腰间向卝上卝爬到胸口,还是打着圈,慢慢加重,再一次消失!
这一次,我本能地打了个哆嗦,终于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形轮廓,站在床边,正在缓缓地,缓缓地移动……
“谁?”我一惊,猛地坐起来。
人形轮廓快速消失,紧接着“吱嘎”一声,客厅里门栓响动的声音,砰!房门撞击的声音。
“大嘴!”我朝东边卧室大叫一声,滚下木床,冲到墙边,按开了电灯。
客厅里空无一人,房门半开,老旧的棉布窗帘在风中瑟瑟发抖。清冷的夜风夹杂着水汽透进来,我打了个寒噤。
啪嗒,啪嗒……脚步声在院门口的方向!
我抄起一把雨伞,追了出去。
雨势不小,电灯的光线被院墙隔开,院子外面,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我站在院门口,没敢再往外追,刚要转身,一道刺眼的闪电撕卝开了天幕,把天地间的一切映的透亮。那是一种阴森的白亮,甚至能看见雨滴反射的弧光,除了这些,还看到恐怖的一幕。
就在院门正前方的十米左右,站着个黑色人影,身形僵直,脸上蒙了层东西。尽管看不清他的长相,还是感到一股瘆人的寒气。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3楼
(感谢各位回复,想更早看到的xijiang100,坚持每天必更)
闪电的光亮倏地熄灭,所有景物重新陷入黑暗。我的心脏跳出嗓子眼,还没缓过神,又一道更白更亮的闪电打下,刚才的人影竟然站到了我的眼前,脸上的黑色口罩距离我的鼻尖,只有十几公分!
我能清晰看见他额头上的纹路,眉毛的形状,是一种少见的尖刀眉。眉毛下面,一双黑白分明的三角眼,瞳孔极小,死死盯着我,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凌厉和粗暴。更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神,竟然是熟悉的!
我感觉每个毛孔都浸入到冰窖当中,一动都不能动。闪电瞬间熄灭,天地之间一片死寂,几秒钟后,一道天崩地裂的炸雷,从天空炸到地面。我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恐惧,雷声中“啊”地一声大叫,冲回院子。
大风呼啸而起,雨点洪水般倾泻而下。
“什么?”大嘴听我说完,一屁股坐起来,睡意全消。
我的心脏还在咚咚直跳,喘息急促:“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大嘴晃晃脑袋:“贼吧?”
“不太像。”我回想刚才的经过,摇了摇头。
“不是贼,谁会这个点上这种地方?”大嘴抓起外套。
当天夜里,我和大嘴仔细搜查了老屋,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老屋东西本就不多,都是些老旧家具,搜查完毕没发现丢什么东西。我又摸了摸口袋,钱,银行卡,谱子都在,手机却不见了!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4楼
“还真是个贼。”大嘴长舒了口气,脱掉外套。
第二天上午,唐豆来送早点,我和大嘴把昨晚的事告诉她,唐豆一脸歉意,说她上午就去派出所,做个登记。
回城的大巴车上,我和大嘴坐在一排,大嘴见我一言不发,拍拍我的肩膀:“行了,不就块手机嘛。”
“不,你不知道,那人的眼神……”我想起昨晚的经过,那双死死盯着自己的三角眼,又连打了几个寒噤。
回到南城,去营业厅补好手机卡,买了块新手机,回到家刚要补个觉,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两名男子,一个三十来岁,平头,国字脸。另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瘦削,带着墨镜,暗红色的紧身裤有点扎眼。
“找谁?你们。”我趴在防盗门上,警惕地打量他们。
“我们是十三局的。”平头男子掏出本灰色证件,在猫眼上晃了一下。门外光线微暗,只能看清上面写着“李志远”三个字。
我眉头一皱,早在电台的时候,就听过“十三局”的大名,是个专门处置疑难案件的高级别单位。这个古老的城市里,总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案件,都交给这个单位处理。
两名男子进到房间,李志远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沓卷宗,一支录音笔。
墨镜男子打量着客厅,视线停在窗前,径直走到窗边,摸了把窗台,推开窗子向外看,又蹲下,小心翼翼摸了把地板,放在鼻子上一闻,抬头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关的窗?”
“前天晚上。”
“昨天一天没在家?”
“啊……你怎么知道?”我一愣。
“先检查检查,看丢东西没有。”墨镜男子站起来,面无表情。
我心脏一沉,马上拉开房间所有抽屉、壁橱和文件柜,一一检查——钱和贵重物品都在,只是,电脑主机的硬盘不见了!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5楼
李志远把这一情况记到软皮本上。
“妈的,这两天是怎么了……”我合上文件柜,发着牢骚。
“你还遇着着什么事了?”墨镜男子摘下了墨镜,看我的眼神锐利。
我把昨晚在唐林老家,手机被偷的情况说出来,话还没说完,李志远就打断我,指着墨镜男子说:“我们就是为唐林的事来的,这位是陆江陆处长。”
“什么?”我一愣,“唐林的事,派出所不是早就认定了么?”
“我们和派出所不是一回事,”李志远把录音笔推到我跟前,“九月五号,你和唐林都说了些什么?”
我把见到唐林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又按照李志远的吩咐,打开手机的云备份,找到来电号码,交给李志远。
李志远又问唐林的工作,投资,情感等等情况。陆江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抽烟,直到李志远结束提问,陆江才掐灭烟头:“唐林失踪前,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也没啥特别的。”
“那张谱子呢?”
我找来谱子,陆江上下打量着谱子:“唐林还会写歌?”
“上学的时候,一块搞过乐队。”
陆江把谱子交给李志远,李志远细看了一会,抬头对陆江说:“确实是张谱子,符合一般的作曲规律,也有一定的节奏和音高感。”
“还是要拍下来。”陆江冲李志远做了个拍照的手势。
就在我以为问话要结束的时候,陆江又点上一支烟,看着我的眼睛:“唐林是个什么样的人?”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6楼
我没想到他这么问,尽管和唐林亲如兄弟,可是要我概括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不不是件容易的事。
脑子里蹦出一大堆标签,想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他脑子活络,爱好也很宽泛。平时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外冷内热,特别仗义……”
陆江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敲着茶几,像是琢磨着我的话。抽完一支烟后,站起来跟我握手:“谢谢你的合作。”
送两个警察出了房间,等电梯的时候,陆江突然又像记起了什么,回头看着我:“潘明……你认识么?”
潘明?我一愣,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脸色白净,说话细声细气,每次吃饭都抢着买单,就点了点头:“潘明是唐林的大学同学,跟我也吃过几次饭——对了,顾振宁和他最熟。”
“顾振宁是谁?”
“也是唐林的好朋友,和潘明整天泡一块。”
陆江没再问,向我要走了顾振宁的手机号。
送走警察,想到陆江询问潘明时的眼神和语气,越想越觉得不对——潘明虽然不是当年乐队的成员,跟唐林的关系却非常不错,按理说要出席唐林的葬礼才对。
可是,为什么我在唐林的葬礼上,从头到尾都没看见他?
潘明会不会……也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变得紧张,马上拿起手机,拨打顾振宁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7楼
接下来的两天,又给顾振宁打去数不清的电话,都提示无法接通。微信也给他发过十几条消息,也都没有收到回复。
第三天下午,唐豆打来电话,说她在南城,刚处理完唐林的后事,想见我一面。
公寓楼下的咖啡馆,唐豆抱着水杯,坐在一个角落。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一头凌乱的长发被重新束起,扎成个丸子形状。
打过招呼,唐豆推给我一个信封。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唐林跟我的合影,大概有几十张。我一张张往下看着,看到最早一张合影的时候,鼻子一酸。
唐豆把照片拿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高一,那时候文理还没分班。”
唐豆抬起头:“我记着,你好像不是我们那的人。”
“我……继父家在那边。”
唐豆的眼中流露出同情,抚摸着照片:“看来咱们的命运,都差不多。”
我点点头:“从小到大我都孤苦伶仃,中学的时候,只有唐林愿意拿我当朋友,现在他走了,我……”
话音未落,咖啡馆里突然安静了,抬头一看,唐豆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十分后悔,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等待上餐的时候,本想把警察找我调查唐林的事情告诉她,可是一想,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贸然告诉唐豆,只会加重她的痛苦,就什么也没说。
一分钟后,唐豆抽出纸巾,擦着眼睛:“你有过失去亲人的经历吗?”
我点了点头:“七岁那年,我爸就有了外遇……是我妈把我一手拉扯大,还带着我改嫁,我们吃了不少苦……直到前年秋天,她住进医院……”
泪水又一次溢满唐豆的眼眶,我停下讲述,两人默然无语了几分钟,唐豆突然又抬起头,直愣愣看着我:“你相信我哥会自杀么?”
我一愣,看着唐豆痛苦的眼神,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五年前的冬天,我的生活遭到一连串的打击,万念俱灰,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吃下两瓶安眠药,又喝了五瓶啤酒。
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紧接着是顾振宁急迫的声音:“喂喂,120吗……”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8楼
“来不及了!”唐林的声音,“楼下的路口就是医院,快!”
恍惚中,感觉自己被几个人拉下床,迷迷糊糊睁开眼,酒精和安眠药的作用下,眼前的三个朋友全都走了样,成了三个恶魔。
我拼命挣开他们的控制,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冲着他们挥舞:“别过来,你们谁也别过来!”
“老沐,把刀放下!”大嘴的声音变了调。
“你让开。”唐林一把推开大嘴,扑过来就要夺刀,我挥着水果刀,一刀划向他的胳膊,刺中了唐林的右臂,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老唐!”大嘴大叫一声,瞪着我,“你他妈疯了!”
我看到鲜血,也一下子呆住,就在我愣神的一瞬间,唐林一把夺下水果刀,大叫一声:“按住他。”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唐林坐在病床旁边,小臂上缠着绷带。
“对不起,我……”
唐林的眼里没有责怪,只有不解:“不就是创业失败,女友劈腿么……就这点小事,至于吗你?”
“不,”我缓缓摇头,“你……你不知道我经受了什么。”
唐林的眉头皱成个疙瘩,沉默了半天才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经受了什么,自杀是懦夫干的事——你是懦夫么?”
“哥?”唐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回想起刚才的片段,我摇了摇头,“不,我绝不相信他会……那么做。”
“可是……”唐豆的眼圈再次泛红。
“豆豆,”我咬咬牙,看着她的眼睛,用能做到的最温和的语气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亲的。”
avatar
曼德拉效应
19楼
咖啡馆外的街道,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很凉,唐豆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脱下外套,刚要给她披上,突然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带着白口罩,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朝我迎面跑来。
女人跑的很快,长发风中飞舞,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就像一道犀利的光,洞穿了我的身体。
还没等我回过神,又有两个黑衣男人迎面跑来,向刚才的女人追去。女人迅速闪进对面的小巷,两个男人也跟了进去。
我和唐豆快步走到巷口,向里一看,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奇异的,氤氲的香味。
“哥,要不要报警?”唐豆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把外套披到她身上。
当晚回到家,我刚躺下,想起这两天一直联系不到顾振宁,又拿起手机,给他拨了过去。
时隔三天,顾振宁终于开机了。
“老顾,你怎么了,电话老打不进去?”
“哦……我忘充电了,有事?”顾振宁的声音有点飘。
“也没啥事,在干嘛呢?”
“就……看电视呗。”
“对了,”我想起要问的事,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个潘明……最近忙啥呢?”
听筒里哗啦一响,像什么东西撞到一块,又像一把椅子被掀翻在地。顾振宁呼吸加重,语气也变了:“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0楼
“没什么,就是……有点小事,想请他帮个忙。”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听筒里沉默了。
“喂……喂?”
“潘明啊……”顾振宁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几乎听不到,“我也不太清楚哎。”
我一愣,顾振宁和潘明十几年铁哥们,他怎么会不知道潘明的状况?想到这里,就打趣地说:“开玩笑吧你,你俩都睡一块了……”
还没等我说完,顾振宁就硬生生打断我:“我还有事……先挂了啊。”紧接着,啪嗒一响,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
怎么个情况?我一皱眉,马上又给顾振宁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见鬼!
我一拳打到枕头上,腾地坐起来——几个好友当中,老顾脾气最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回想唐林葬礼当天,老顾种种怪异的表现,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老顾到底怎么了,他在隐瞒什么?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又会不会……跟唐林的死有关?
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又给顾振宁打去无数次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两个小时后,我再也按捺不住强烈的疑问,猛地坐起来,拿起了外套——我决定连夜去找顾振宁,当面问个清楚。
顾振宁家住江北的溧湖区,以前去过他家几趟,对路线很熟。
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公路上飘着薄薄的雾,就像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原本锃亮的路灯,也变得朦朦胧胧。
一路上车辆出奇的少,我一个人开着车,疾驶在空旷的公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一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1楼
顾振宁居住的小区里,不见一个人影,夜风骤起,香樟树的叶片簌簌地抖动。几扇窗户里投射出一道道昏黄的光,把一栋栋旧楼中间的青砖老路,映的一片斑驳,人踩上去,有种奇怪的感觉。
楼梯里静的能听见心跳。我咳嗽一声,沾满灰尘的声控灯终于亮了。微弱的光线下面,楼梯间里堆满了杂物纸箱,让原本就不宽敞的楼道,显得更加逼仄。
细小的扬尘钻进鼻孔,我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抱怨起顾振宁来——这家伙一个月挣几万,却既不买房,也不交女朋友,甚至不会租个像样点的公寓,十年如一日住在就要拆迁的旧楼里,活脱脱一个现代版葛朗台!
踩到四楼第一个台阶的时候,一声尖利的猫叫从楼梯间传出来,我心脏一颤,后脑的血管也跟着突突地跳起来。
终于上到六楼,站在顾振宁家门口,咳嗽了几声,声控灯没亮,又敲了几下门,里边也没有动静。
“老顾。”我对着房门喊。
门缝里传来“嗯”的一声,声音很小,像一个人刚刚睡醒,又像一声呻吟。
“是我,我是沐阳。”
“嗯……”刚才的声音再度响起,悠长中还带着点尾音,只是太过微弱,不仔细地听几乎听不见,分不清是不是顾振宁的声音。
我又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开门,就顺手拧了下门把手。
门开了。
深更半夜,怎么不关门?我带着疑问走了进去。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2楼
顾振宁家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腥臭,又有点像铁锈的气味。
“这么早就睡了?”我知道顾振宁是夜猫子,不到凌晨一点绝不会休息,熬夜是他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
这一次,没有应答声,我只好去门边的墙上摸索,寻找电灯开关,摸了几下终于找到,按了下去,灯却没亮。
难道停电了?不可能啊,刚才楼梯间明明有电。我又去摸口袋,这才发现,手机忘在了车里,只好借着窗子散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想找到顾振宁。
客厅里没人,主卧室里也没有人。
我叫着“老顾”,去推次卧的门。刚推开就感到一阵压抑,紧接着,左脚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两只手按到什么东西上,湿滑而粘稠。
我抬起右手,微弱的光线下,看见手心里沾着一片粘滑的,黑色的液体。
低下头,想看看到底什么绊了自己,一张人脸浮现在眼前——圆睁着两眼,半张着嘴,鼻尖差点碰到我的脸上。
是顾振宁。
“老顾!”我大叫一声,去摇晃他。
顾振宁仰躺在地板上,肥胖的身体摸上去已经冰凉,胸口插着一把刀,刀身乌黑,只有刀刃部分反射着惨白的,幽幽的光。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3楼
@YellOut 2019-09-23 14:16:26
怎么不更了呀
-----------------------------
在更,昨天有点事。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4楼

“啊!”我感觉脑子里什么东西突然爆裂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强烈的室息感席卷了全身。本能地想站起来,四肢却像扎了根,连揶动半步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天地间一片死寂,就要晕过去。
“咚!”一声巨响从客斤传出,紧接着,几道锃亮的光柱打在我的身上,我本能回过头,立马被光柱刺的睁不开眼。
“别动!”一声厉喝。
“双手抱头,慢慢站起来。”刺眼的余光里,几个壮汉举着手枪,向我慢慢靠近。
光柱的映射中,我终于能看清地板上的景象一顾振宁两只手被反绑在身后,两眼睁得老大,面部肌肉扭成一种夸张的形状。身下积了一滩血,一部分沾到了我的手上,身上。
我感觉浑身就要散架,原本站起来的身体,变得瘫软。几只大手迅速架住了我,两条胳膊被向后掰,咔嚓!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扣到我手腕上。随后被拖到客斤,按倒在地,几只手在我身上,从上到下地摸索着。
“你们…千什么…”我语无伦次,几乎说不成句完整的话。
搜完身,我被拽出房门,拖下楼梯,塞到一辆黑色汽车里,汽车立马向前开去。
我挣扎着抬起头,想看看抓我的究竟是些什么人,脑袋马上被坐在旁边的两个人,硬生生按了下去,紧接着,被套上一个黑色头套。
十几分钟后,我被拖下车,感觉被抱进一个封闭的区域,随后头套被摘,这才看见自己被带到一个房间。
房间被钢筋一分为二,一半就像个巨大的铁笼铁笼前面摆了张普通的桌子,天花板上并排着一堆摄像头,空气里弥散着浓浓的香烟气味。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5楼

铁笼前边站了两个人,身穿制服,我这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想明白了什么事。挣扎着,对着警察大喊:“你们千什么?老顾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是老顾的朋友
没有人多看我一眼,我被拽进铁笼,手脚扣在一把钢筋做的铁椅子上,随后手铐被取下。做完这些,抓我的人和铁笼前边的警察点陆续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
我的手腕被坚硬的钢筋扣的生疼,感到万分的委屈,更多的还是恐惧一一顾振宁家里看到的幕,简直摧毁了我的承受能力,一阵阵的室息和压抑感,冲击着我的脑神经。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房门被打开,陆江走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察。
“老顾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我冲着铁笼外的陆江,大声叫着,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陆江脸色凝重,没有说话。一个警察走进铁笼,打开扣住我的铁椅子,把我拉出了铁笼。
陆江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走。
十几分钟后,南城市郊一栋大厦的十三层,陆江的办公室。
陆江把一个文件袋,“啪”地一声甩到我的面前。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张报纸,两张照片。报纸上用红笔圈起来一条新闻,标题是《浮霞山发生缆车事故,涉事景点遭停业整顿》
“本报讯:11日下午16时15分,浮霞山景区发生缆车轿箱坠落事故,造成一名游客当场死亡。目前涉事景点已被停业整顿,事故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照片上的人摔的变了形,血迹斑斑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相反,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微笑。
他是潘明。
——
陆江递给我一根香烟,从不抽烟的我,接过香烟猛吸了几口,呛得连连咳嗽。
陆江把香烟从我手上拿走,让我把昨晚去顾振宁家的前因后果说一遍。
断断续续说完之后,陆江回到办公桌坐下,“你的嫌疑解除了,作案时间对不上。”
这句话让我紧绷着的神经,稍稍得到了放松,恐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轻,昨晚的经过仍然清晰地浮在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诡异的事,“您刚才说,老顾在我赶到他家之前,就……“
“准确的说,是在你赶到之前一个小时。
“不,不可能,”我把在顾振宁家门ロ,听到应答声的情况说出来,还特别强调,虽然那个应答声不大,但绝对是人声。
陆江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啪嗒一声,点上支烟。
“是谁…杀了顾振宁?”我颤声问。陆江摇了摇头:“目前能确定的是凶手刀法很专业,一刀洞穿心脏,还有,顾振宁死前受过虐待。”
虐待?我一愣,想起顾振宁反绑的双手,一阵阵胆寒。
“这不是最紧要的,”陆江斜瞅了我一眼,翻开一本卷宗,“潘明顾振宁的死有个共同点,死者家里,没有找到任何存储设备,包括电脑硬盘、手机、SD卡等等。”
陆江的话,让我想起自己丢掉的手机和电脑硬盘,一丝不详的预感冉冉升起。
还有,我们查过你提供的电话号码,”陆江接着往下说,“唐林出事当天,那个号码一共打给过三个人,你是第三个。”
“前两个呢?”
陆江沉默了几秒,凝视着我的眼睛:“你已经知道了。”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6楼
各位想早点看到的,可以移步xijiang100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7楼
陆江的话,让我的心脏向下急坠,小腿也不听使唤地抽动,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问陆江:“您……是说,下一个,是我?”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不要有太大压力,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和我联系。”
天色渐亮,我却还感觉是漫漫长夜,坐在陆江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都在颤抖——唐林死前联系了三个人,前两个都死了,我,还能活多久?
陆江让一个年轻警察把我送回家,警察临走时要走我的车钥匙,说有时间会帮我把车开回来。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感动不已——顾振宁家的小区,这辈子是再也不想去了!
送走警察,找出瓶二锅头,一口气灌下几大口,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一闭眼,就是顾振宁血淋淋的死亡现场,半瓶酒喝光,崩溃的情绪还是没改善,再也忍受不了,就拿起手机,给大嘴拨去电话,让他来一趟。
“你撸多了?脸色这么难看?”大嘴一见到我,就大吃一惊。
“老顾……死了,潘明……也死了……”我双手抱头,撕扯着头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嘴失了声。
我把目前知道的所有的事情,断断续续告诉了他。
大嘴扶着沙发靠背,整个人都僵住,半天才回过神,抓起茶几上的二锅头,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巴掌砸到茶几上:“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呆滞着没有说话。
“要不,这两天……你上我那儿住吧?”大嘴抬起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那样只会把你也搭进去——警察说了,凶手非常专业。”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啊,”大嘴啪地放下酒瓶,就要哭出来,“老唐走了,老顾也走了……我现在……现在可就剩你一个了!”
我好说歹说,大嘴才没坚持让我去他家,临走的时候一再嘱咐,让我好好在家呆着,有事立马报警,给他打电话。
当天晚上,一遍遍检查门窗,又找来把水果刀,压在枕头底下。做完这些,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顾振宁那圆睁的双眼,扭曲的表情,就像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上,让我无法呼吸。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下半夜,才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隐隐约约,做了个怪梦。
深夜的大海,狂风呼啸,海水墨汁一样肆虐着。
一座灯塔矗立在大海当中,闪烁着如豆的光。我站在塔上,眺望着一片漆黑的世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恐惧。
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刚要回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下灯塔,下坠的过程很漫长,我悬浮在半空,抬头向上一看,灯塔变成一只眼睛,瞳孔很小,死死盯着我,闪着幽幽的绿光。
紧接着进入下一个画面,我看见自己漂浮在海面,奄奄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8楼
奄奄一息。海水刺骨的冷,整个人是那么的孤独无助。终于,海平面来了搜大船。我拼命喊着救命,喊到声嘶力竭,大船却没停下,越开越远,越开越远……
躲在家里的三天,唐豆打来几次电话。我心烦意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唐豆感觉出不对劲,一个劲地问怎么了,我每次都搪塞几句,就挂断电话。
第三天下午,唐豆又打来电话:“哥,我在你家楼下。”
avatar
曼德拉效应
29楼
咖啡馆门口,唐豆穿了件浅灰色风衣,围了条墨绿色围巾,脸色比上次红润一些。
我带着她向附近公园走去,公园里人不多,我们绕过假山,找到一条长椅。
唐豆刚坐下,视线就转向我:“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就……感冒了吧。”
唐豆抓起我的左手,试了试脉搏,摇了摇头:“你忘了我是学医的……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太血腥,而且可能跟唐林有关,说出来怕她受不了刺激跟我一样胡思乱想。
唐豆见我实在不想说,就没再问。两人坐在长椅上,望着青灰色的假山默然无语。
一只骨瘦如柴的灰色小猫,从假山后面跑出来,蹲在五米开外,喵喵叫着,声音尖细凄惨。我做了个驱赶的动作,小猫不为所动。
“你等我下。”唐豆站起来,向公园门口跑去,很快就折回来,手里拿了包火腿肠。
“希望别太咸。”唐豆剥开火腿肠,朝小猫扔过去。
小猫刚要往上扑,假山上又窜下来三只猫,体型更大,也更强壮,朝火腿肠扑过去。小猫刚挤过去,那三只猫立马弓着腰龇牙咧嘴,小猫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旁边,眼睁睁看着掠夺者大快朵颐。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咱们和它一样,一样的孤独?”唐豆指着小猫幽幽地说。
这句话让我联想到自己,无数复杂的情绪,夹杂着这些天的痛苦涌上心头,就站起来,去假山旁边,驱赶三只大猫。
三只大猫却对我的驱赶没什么反应,反而冲着我弓着腰呲牙咧嘴,一种强烈的憎恶感涌上心头,直接朝三只猫扑去,三只猫这才被吓跑。
就在我刚转过身,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弥散在假山周围,香型十分独特和熟悉,就像前几天刚刚闻到过。
我左顾右盼,寻找香气的来源。
“你找什么?”唐豆走过来。
我吸着鼻子,视线转向唐豆:“你闻到什么了么?”
唐豆跟着深吸一口气,点头:“香味,花香的味道。”
送走唐豆,天色不早,往回走的路上,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的小猫,还有它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去超市买了一大袋猫粮。
刚走出超市就瞥见一辆黑色轿车,远远跟在后面,我拐弯,它也跟着拐弯。
心脏咯噔一沉,加快了步子,闪进一条小巷,躲到电线杆后面,回望着巷口——黑色轿车也开进了巷子!
我大惊失色,把猫粮一扔,撒腿就跑。一连窜过三个路口,才在一处行人较多的路口停下。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多少有了些安全感,回头一看,黑色轿车也没有跟来,这才松了口气,两腿一软,瘫坐在路牙石上。
还没喘上几口气,就听见“吱”的一声,刚刚的黑色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到我的跟前!
一种极度的绝望和恐惧占据了大脑,本能想站起来再跑,却一动也动不了——难道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
车门推开,一个人走出来。平头,国字脸,手上拎着袋猫粮——竟然是十三局的李志远警官。
“你这样没命的瞎跑乱窜,容易发生交通事故,明白吗?”李志远语气严肃,把猫粮向我怀里一塞。
“你们……在保护我?”我捂着胸口,睁大了眼。
李志远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瞅我一眼,转身回到车上。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0楼
警察的出现,让我绷紧的神经,多少感到一点放松,当晚也有了一次难得的睡眠。第二天一早就换上身运动装,想出去透气。刚推开门,就和大嘴撞了个满怀。
“不是说好了老老实实呆着吗?”大嘴上下打量着我。
“我都快憋出尿来了,再说……”我把昨天碰到警察的事,告诉了他。
“那也别大意了,我陪你去。”大嘴递给我一个帆布小包,打开一看,是根高压电棒。
当天上午,我和大嘴朝附近的落英山走去,山上游人不多,铁青色的山岩裸露着,山路凄清,影影绰绰的树林里,小鸟啾啾叫着。
尽管知道有警察关注自己,心情还是没法平静。路过山腰一片密林的时候,心头的恐惧被放大,不住地回头向后看,总觉得丛林深处有双眼睛,死死盯着我,让我毛骨悚然。
上到山顶,我和大嘴先去了西北角的玻璃栈道。站在玻璃桥上,吹着习习的凉风,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大口呼吸,想把这些天的紧张和压抑,一口口吐出去。
吐纳了一会,心情果然放松了不少。大嘴拉着我向山顶东南角走去。那边有个平台,近能欣赏山下一泓秋水,远能眺望虎踞龙盘的山峦,位置绝佳,我和大嘴以前常去。
空旷的平台上,站着个男人,身前支着画架,像是在写生。走近之后,看见那人三十多岁,穿着黑衬衫,一头长发,带着一种艺术家的气质。在他身前的画架上,落英山的神髓,跃然纸上。
“画的真好。”大嘴打量着画架,啧啧有声。
“是这儿的风景好,”那人微微一笑,眯着眼打量大嘴,“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1楼
大嘴一愣,继而眼睛一亮,爽快答应并摆好了姿势。
那人只用了十分钟,就画好一副速写。画面上的大嘴构图精细,生动传神。大嘴看着自己的画作,也是连声叫好,把我硬拉到那人跟前:“给我哥们也来张?”
那人点头,让我也摆个姿势,这次只用了五六分钟,就一挥而就。
我上前一看,大吃一惊,画上的自己,实在太像,比大嘴的画还要传神十倍!
勉强挑毛病的话,就是画中人的表情明显比我阳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愁模样,与我现在的状态有点不搭,心想此人的画功实在厉害。
那人大方地取下两幅画,送给我和大嘴。
“您是职业画家?”大嘴看拿着画,抬头问那人。
那人摇头:“画画纯粹是业余爱好,其实我是开酒吧的。”
“酒吧?”大嘴两眼放亮,跟那人就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打开话匣子。很快就知道那人名叫谭力,对世界各地的酒文化,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解。两人从酒种聊到生产工艺,从配方聊到口感,聊的不亦说乎,我在一旁都听入了谜。
分别的时候,谭力又送给我们两张名片,邀请我们去他的酒吧,说到时一定会给我们打个最低折扣。
下山路上,大嘴把玩着谭力的名片:“咦?这家酒吧离你家很近啊。”、
“你啥意思?”
“你知道啥意思。”
我摇头:“这几天没心情。”
“你以为我就好受?”大嘴斜瞅着我,“就因为不好受,才得喝酒啊,酒是男人的根……”
我一想大嘴说的也有理,略一犹豫:“你买单……我就去。”
“呸,你啥时候变成老顾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原本放松不少的心情,再一次沉入谷底。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是陆江。
陆江说案件有了新进展,需要我的协助,要我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一趟。
路过山腰那片密林的时候,我又回头向林间看了几眼,密林深处还是影影绰绰,可是,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2楼
第二天上午,陆江办公室。
陆江把笔记本显示器往外一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走过去盯着屏幕,看见上面播放着一段黑白视频,十分模糊,像是监控拍摄到的画面,视频右上角显示着时间,是九月四号晚十一点二十七分。
画面背景是个小巷的拐角,过了半分钟,一个瘦高的人影,头戴棒球帽,低着头,从屏幕左侧走出来。人影走的很快,就要走出监控范围的时候,一抬头,露出半张脸。
陆江“啪”地按下空格键:“能认出来吗?”
我眯起眼盯着显示器,从那人的五官和走路姿势上看,确实像唐林,可是画面实在太模糊,没法确认,就摇了摇头。
陆江又打开另一段视频,还是一个人低头走路的画面,这次的画面更模糊,就在我又要摇头的一刹那,人影突然做了个动作
“停!后退五秒!”我叫道。
陆江按着鼠标,视频后退,又调了播放模式,视频变成慢动作,人影缓缓抬起右手,放在后脑勺的位置。
“是,就是他!”我大声喊。
“你确定?”
我点点头:“唐林颈椎不好,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你们哪找的视频?”
“孝慈街,”陆江把显示器转回去,抬头看着我,“唐林受过反侦卝查训练?”
“反侦卝查?”我一愣,“哪有?”
“那你这位老兄可不简单,”陆江合上笔记本,平视着我,“我的人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找到这点东西。”
我迟疑了一下,回到沙发上坐下:“您今天找我来,就为了这事?”
陆江啪嗒一声,点上支烟,半分钟后才说:“唐林网上有些黑客方面的生意,你了解么?”
黑客?我眉头一皱。
“你想到什么了?”陆江捕捉到我表情的变化,依然是锐利的眼神。
我只好点头:“没错,唐林一直都是黑客,可是,他怎么会……”
“知道暗网么?”陆江打断了我。
我又是一愣,以前常在新闻里听到这个词,具体怎么回事还真有点模糊,就抄起手机去查,一查吓了一跳,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暗网真的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就是个全球化的超级大黑市,上面充斥着枪卝支、毒卝品、人口贩卖、雇凶卝杀人等等与犯罪有关的买卖。因为用了匿名性极强的程序,每个使用者的IP在世界各地的电脑间跳跃,交易又采用加密货币支付,让全世界的警卝察都头疼不已。
我放下手机:“唐林他……”
“这起案子很特殊,”陆江打断我,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掐灭,又点上一支烟,“又需要你的协助,可以透露一部分情况给你——只是,必须严格保密。”
“明白。”
“我们的人在唐林之前的工作单位,找到一台他用过的主机,用了点手段,恢复了一部分数据。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唐林涉嫌在暗网上,从事非法的黑客交易,而且数额不小。”
听到“非法”这个词,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唐林是黑客不假,可是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挣钱又不少,干嘛要做非法的事?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3楼
我把疑问告诉陆江,陆江没再过多解释,只是推给我一张A4纸:“这上面的东西,你在其他地方见过没有?”
那是张打印出来的网页截图,左上角有个银色骷髅头,旁边是行长相怪异的英文——唐科里昂先生的事务所。看到唐科里昂四个字的时候,我心脏一沉——没错!这确实是唐林最常用的网名。
网页内容是黑客服务的详细介绍,报价。看了半天,还是想不起在哪见过类似内容,眉头一皱,指着A4纸问陆江:“这张纸……我能不能带回去看?”
陆江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忧郁,良久后点点头:“别到暗网上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当天晚上,我盯着A4纸陷入沉思——唐林为什么要在暗网上做黑客生意,他的死亡是不是跟暗网有关?
那张A4纸上,黑客服务明码标价,价格不低。具体内容包括身份调查,远程控制,密码破解,病毒源码,网络攻击武器等等服务,截图只是一小部分内容,想要了解更多,只能登录暗网,去浏览唐林事务所的网页。
“别到暗网上去,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陆江的眼神和警告在我脑子里回荡,却又像某种鼓励,激起我登录暗网的兴趣——也许,上面真的有唐林死亡的蛛丝马迹。
“上暗网又不犯法,能怎么地?”我自言自语着按开电脑,学习登录暗网的知识。
搞了大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想到了大嘴——大嘴然是学渣,好歹也是计算机系毕业,总要比我这个文科生强。
大嘴闻讯很快赶过来,下了不少代理工具,一种特殊的浏览器,折腾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成功登陆暗网。
我和大嘴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器,看着一个个新奇的网页在眼前展开,既紧张又兴奋。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感觉会有什么东西,会从显示器里爬出来。
大嘴输入唐林事务所的网址,等了几秒钟,网页中央出现一个银色骷髅头,旁边写着“唐科里昂先生的事务所”,下边是个ENTER按钮,旁边还有行字迹很小的英文——如果你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马上离开。
点击ENTER,一个深蓝色网页展现在眼前,跟A4纸上的网页一模一样。网页中央的横幅上,写着一长串英文:
“想找个厉害的人帮忙么?这里是你最好的选择。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4楼
除了截图已有的内容,网页上内容更丰富,价格一旁是付款按钮,按下按钮,出现一个比特币的钱包地址。钱包下还写着行字——不要多问,直接购买,科里昂先生不是骗子。
大嘴把唐林事务所的所有网页,统统截图保存下来,我们一张一张地翻译着网页内容,研究了大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
就在大嘴刚要关掉浏览器的时候,网页右下角一个小话筒一样的按钮,突然一闪。
“这是什么?”我指着小话筒按钮。
大嘴点开小话筒,一个截然不同的网页展现在眼前。界面上看,像个在线聊天室,聊天窗口里保存着一些早期的聊天记录。
内容大多是“科里昂去哪了……会不会被条子抓了?”“我的货还没发,骗子!”“放心,科里昂不是骗子,他肯定会来。”类似的内容。
“人,活人!”大嘴指着聊天室右栏,惊叫一声。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聊天室的用户一栏,果然有几个ID,头像彩色,还在闪动着。
大嘴把鼠标移动到那几个ID上,想查看那几个人的资料,音箱里突然响起“吱”的一声,一个名叫Jacob的用户,私聊发过来一条英文消息:“你是谁?”
我和大嘴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回不回?”大嘴扭头看着我。
“先别。”
Jacob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看到这条消息后,我和大嘴都瞪大了眼。消息的内容是:“点这里,查看唐科里昂先生的留言。”跟在消息后面的,是一串长长的网址。
大嘴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点了后,咱们的IP会不会暴露?”我语气紧张。
“有可能,不过咱们用的是暗网的程序,我还用了vpn。”
我咽下一口唾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终于点了点头。
大嘴点开链接,浏览器提示正在下载文件,很快就下载完毕,是个名叫“Corleone-msg.exe”的文件。
大嘴打开几个云查杀平台,对文件做了检测,没有提示威胁,这才点开文件。一个灰色窗口出现在屏幕上,上面一行英文闪烁着:“正在加载科里昂先生的留言,请稍后……”窗口下方是个深蓝色进度条,一点点向前推进。
我和大嘴屏住了呼吸。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5楼
就在进度条推进到91%的时候,音箱又响了一声,这次发来消息的人不是Jacob,而是个叫anonymous的账号,内容只有一句话:“不要下载任何东西,快下线!”
大嘴一哆嗦,马上去点窗口的右上角,想关掉灰色窗口。鼠标点下去,灰色窗口弹出个对话框:“禁止关闭!”
大嘴脸都绿了,手忙脚乱打开进程管理器,想终止掉程序,可是不管他怎么操作,窗口都关不掉,每点一次,系统就弹出一个“禁止关闭!”的对话框,直到整个屏幕上布满“禁止关闭!”
眼看着进度条要推进到97%,我暗叫一声不好,一把扯下电源线。
“妈的,吓死老子了。”大嘴擦着脸上的汗。
“怎么回事?”我也被吓得不轻,呼吸急促。
“我哪知道,”大嘴盯着黑乎乎的显示器,吸了口气,“要不咱们把硬盘拆下来,交给警察?”
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让我的精神到了承受极限,迫切地渴望放松,想暂时离开南城这个是非之地,找个清净的地方,放松两天。
可是,去哪呢?
想了一上午,才想到一个目的地——西湖。心想也许湖水能抚平自己情绪,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不少美食。
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鞋架一旁的猫粮,突然想起公园里那只可怜的小猫,就找了个塑料碗,拿上猫粮,去了公园。
假山旁边,几只流浪猫正在嬉戏打闹,那只小灰猫也在其中。我把猫粮倒进塑料碗,放到假山一旁,回到长椅上,远远看着。
等了五分钟,才有一只猫凑过去,闻了闻,一口猫粮没吃,就傲慢地离开了。那只小灰猫,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眼前的猫粮无动于衷,懒洋洋绕过塑料碗,爬上假山。似乎眼前不是猫粮,而是毒药。
我睁大了眼,想起前几天,这些流浪猫还为了块火腿肠大打出手,现在对着美味的猫粮,却毫无反应,真是见了鬼。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6楼
走过去,又倒出更多的猫粮,直到把塑料碗装得满满当当。
“别忙乎了,这些畜生早就吃饱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
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穿工作服的老人,拎着拖把,清扫着假山周边。
“大爷,您是说……”
老人扫着地上的落叶,絮絮叨叨:“哪来的你们这些善人,有钱没地方花,我一天要打扫三遍猫粪……”
我一愣,收起猫粮,给唐豆打去电话,问她有没有来喂猫。
唐豆说她这两天忙着专业考试,没有时间,听完我的讲述,语气欣慰的说:“真为那些猫咪高兴,世上还是好人多。”
当晚刚回到家,就接到陆江的电话。
陆江说那个exe文件是个下载器,会自动下载一套远控程序到使用者的电脑。远控程序的技术非常先进,能绕过所有安全系统,上传使用者电脑上的一切数据。
庆幸的是,我及时拔断电源,下载到的程序并不完整,电脑也没被感染。至于聊天室里的ID到底是什么人,跟当前的案件有没有关系,还要调查。
临挂断电话之前,陆江说他会把硬盘快递给我,并警告我,不要再到暗网上去。
第二天,我凌晨五点就起了床,戴上口罩,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飞机向上爬升的时候,机身颠簸的幅度很大,有不少乘客发出尖叫。机长广播说是遇到了气流,让大家不要惊慌,颠簸却越来越厉害,乘客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大。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7楼
我的心脏也咕咚咕咚乱跳,两手紧紧抓住按全带——心想飞机会不会突然坠落,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潘明?死无全尸?越想越怕,抓着安全带的双手,不停地发抖。
“要是您天天坐飞机,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一个温和礼貌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我扭头一看,旁边坐着个中年男人,矮胖,圆脸,微笑看着我。中年人很健谈,说他是一家国际旅行社的业务经理,每天都在天上飞,早就习惯了颠簸,还递给我一张精致的名片:“先生可有出国旅游的打算?”
“出国旅游?”我一愣,心想此人也太敬业了,随时随地不忘做生意。
“比如,巴比伦三日游?”中年人认真地看着我。
“巴比伦?”我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个古代的城市吧?”
“不,”中年人笑的两层下巴都动起来,“巴比伦城现在还有,就在伊拉克境内……”
一听伊拉克,我干脆地摇头:“那地方战火纷飞,我可不想死在那儿。”
中年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笑容比刚才更深了。
机舱里终于风平浪静,窗外的云层,也从沉闷的铅灰色变成乳白,我眺望着湛蓝的天空,长舒一口气。
西湖三天,我游走在各个景区,从断桥到西冷印社,从三潭到三堤。凡是以前玩过的景点,全都重温一遍,还光顾了不少餐馆,西湖醋鱼,蜜汁莲藕,东坡肉,茶香鸡,什么好吃就点什么。
第三天下午,逛完了所有景点,想再乘船转一圈,就沿着白堤,找了个手划船停靠点。
问了问乘船价格,船娘说一个小时一百八十块,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坐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男中音:“小伙子,咱们拼个船?”
回头一看,停靠点一旁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都是六七十岁年纪。老伯圆脸,戴个眼镜,像个退休的老教师,阿姨也是满脸皱纹,神情忧郁,眺望着远处湖水,似乎不大开心。
我点点头,三人交上钱,坐到手划船上。船娘熟练地撑开浆,小船划出一道优美的波痕,慢腾腾向前驶去。
白堤、平湖秋月、苏堤、三潭、柳浪闻莺……一路上,我斜倚在青花瓷布料的靠背上,品着地道的龙井热茶,饱览着湖光山色,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8楼
我是楼主,感谢大家支持。
如果您觉得写的不错,想继续关注,请给我发消息成为核心读者。
我会继续更下去,再次感谢大家。
avatar
曼德拉效应
39楼
两名老人一直很安静。老伯还时不时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或端起热茶,喝上两口。阿姨却全程端坐着,既不拍照,也不喝茶,好像这甲天下的西湖美景,跟她毫无关系。
船行到断桥的时候,我抬头瞥了一眼,断桥上站满红男绿女,黑压压的人头到处攒动。
船娘停下船桨,讲起许仙白娘子断桥相会的故事,老伯好像来了兴趣,给我倒上一杯茶:“小伙子,怎么没带你的白娘子来?”
我一笑,指着断桥,用戏谑的语气说:“本来还想上去碰碰运气,现在能不能挤上去,都很难说。”
老伯也是一笑,吹着茶水:“依我看啊,单身的年轻人上桥走走,还是不错的——不过,我看上面还有一对对的,这就不应该了。”
“为什么?”我放下茶杯。
“断桥断桥嘛,桥断了,人自然也就散了。”
我一愣,想起白娘子许仙的典故,随口说道:“散了还可以再续嘛,就像许仙和白娘子。”
老伯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皱起眉,喝着茶水。
“有些东西散了,就再也续不上了。”一旁的阿姨扭过头去,望向波光粼粼的湖水,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动了一动。
阿姨全程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幽幽的声音,让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飞鸟,在崇山峻岭间穿梭,越飞越高,身体也越来越轻盈。这些天累积的恐惧和压力,似乎正在减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出名的地方,没来得及去光顾。
那是家名叫“桂花飘香”的餐馆,就在西湖不远的一条小街上,餐馆自酿的米酒,甜香醇厚,回味无穷,以前每次到杭州,都要去品尝一番。
当晚到了餐馆,一连喝了三壶米酒,酒劲上来,眼前一片迷离。只觉得人世间的一切变得虚无、空灵,所有忧伤和痛苦,都消融在酒盅里。
就在我享受着这种难得的体验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是同事张瑶。张瑶是生活组的编辑,跟我配合的非常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八卦,巴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一皱眉,这都几点了还给人家打电话,难道她不知道我请假了?干脆没接。
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沐老师,微博十天没更新了,台长在群里发火了,快给我账号,快!”
我一愣,本来喝的七荤八醋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半。
电台规定,节目组每天下班之前,都要把当天的节目内容同步到微博上去。以前这工作都是我来干,上次请假走的匆忙,竟然忘了把账号交给张瑶,难怪台长会大发雷霆。
我放下酒杯,拿起手机,去找节目组的微博账号。就在微博界面展开的一刹那,手指就像触了电,一下子弹开。
唐林的微博更新了!
----------
我是楼主,再次感谢大家支持。
对本故事感兴趣的,别忘了发短消息给我加入读者组,及时看最新的片段。
再次感谢大家。
avatar
曼德拉效应
40楼
两名老人一直很安静。老伯还时不时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或端起热茶,喝上两口。阿姨却全程端坐着,既不拍照,也不喝茶,好像这甲天下的西湖美景,跟她毫无关系。
船行到断桥的时候,我抬头瞥了一眼,断桥上站满红男绿女,黑压压的人头到处攒动。
船娘停下船桨,讲起许仙白娘子断桥相会的故事,老伯好像来了兴趣,给我倒上一杯茶:“小伙子,怎么没带你的白娘子来?”
我一笑,指着断桥,用戏谑的语气说:“本来还想上去碰碰运气,现在能不能挤上去,都很难说。”
老伯也是一笑,吹着茶水:“依我看啊,单身的年轻人上桥走走,还是不错的——不过,我看上面还有一对对的,这就不应该了。”
“为什么?”我放下茶杯。
“断桥断桥嘛,桥断了,人自然也就散了。”
我一愣,想起白娘子许仙的典故,随口说道:“散了还可以再续嘛,就像许仙和白娘子。”
老伯没再说话,只是微微皱起眉,喝着茶水。
“有些东西散了,就再也续不上了。”一旁的阿姨扭过头去,望向波光粼粼的湖水,眼角深深的鱼尾纹,动了一动。
阿姨全程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幽幽的声音,让我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回到酒店,我躺在床上,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飞鸟,在崇山峻岭间穿梭,越飞越高,身体也越来越轻盈。这些天累积的恐惧和压力,似乎正在减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出名的地方,没来得及去光顾。
那是家名叫“桂花飘香”的餐馆,就在西湖不远的一条小街上,餐馆自酿的米酒,甜香醇厚,回味无穷,以前每次到杭州,都要去品尝一番。
当晚到了餐馆,一连喝了三壶米酒,酒劲上来,眼前一片迷离。只觉得人世间的一切变得虚无、空灵,所有忧伤和痛苦,都消融在酒盅里。
就在我享受着这种难得的体验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是同事张瑶。张瑶是生活组的编辑,跟我配合的非常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八卦,巴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一皱眉,这都几点了还给人家打电话,难道她不知道我请假了?干脆没接。
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沐老师,微博十天没更新了,台长在群里发火了,快给我账号,快!”
我一愣,本来喝的七荤八醋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半。
电台规定,节目组每天下班之前,都要把当天的节目内容同步到微博上去。以前这工作都是我来干,上次请假走的匆忙,竟然忘了把账号交给张瑶,难怪台长会大发雷霆。
我放下酒杯,拿起手机,去找节目组的微博账号。就在微博界面展开的一刹那,手指就像触了电,一下子弹开。
唐林的微博更新了!
相关阅读
logo
联系我们隐私协议©2024 redian.news
Redian新闻
Redian.news刊载任何文章,不代表同意其说法或描述,仅为提供更多信息,也不构成任何建议。文章信息的合法性及真实性由其作者负责,与Redian.news及其运营公司无关。欢迎投稿,如发现稿件侵权,或作者不愿在本网发表文章,请版权拥有者通知本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