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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藏书]我所知道的无名氏老学长\林燕妮谈无名氏:途人(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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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藏书]我所知道的无名氏老学长\林燕妮谈无名氏:途人(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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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我所知道的无名氏老学长
二○○二年十月十七日出版的上海《文学报》上,忽然看到了题为《带着未完心愿——无名氏在台湾病逝》的消息。我如梦方醒,才明白了我月前有信给他却未收到他的回信的原因。他终于未能回到南京出席他和我的共同母校百年校庆,也就是必然的了。我想这恐怕也是他“未完心愿”中的一宗。
我们共同的母校是前中央大学实验学校,其前身是东南大学附中,再前身是南京高等师范附中,再往前可以一直追溯到一九零二年创立的三江师范学堂附中。其后身则为国立十四中,现为南京师范大学附中。那么今年也就是她建校一百周年了。毕业于这所学校的知名校友难以数计,广为人知的胡风、巴金、汪道涵、彭佩云等都是。
作为作家的无名氏,我是抗战后期在昆明西南联大上学时就知道的。当时我自命为进步学生,不是无名氏的崇拜者,但那时他的小说《露西亚之恋》、《北极风情画》、《塔里的女人》等,在大后方风行一时也是事实。不过我发现他原来也是我的前辈校友,却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了。
一九九六年春,我从台湾《文讯》月刊二月号上看到一篇专访无名氏的文章,从中得知他曾在中央大学实验学校小学部就读,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所学校正是我的母校,我于一九三六年秋从山东老家到南京,考进了地处大石桥的这所学校初中一年级。林兢老学长生前热心探寻大石桥时代中大实校的校友下落,我即将有关情况告诉了他。恰好这年四、五月间,我有访问台湾之行,林兢学长当即给无名氏写信一封,嘱我到台湾后设法探交。他说他和无名氏是实小同学,无名氏学名卜宝南,那时南京街上常有收买破烂的吆喝“破布烂棉花找来卖!”同学间便以谐音“破布烂”呼卜宝南。
林兢老学长的记忆不错,台湾一九九九年出版的《中华民国作家作品目录》有如下介绍:“无名氏,谱名卜宝南,后改名卜乃夫,又名卜宁,江苏省扬州人,民国六年(按即公元一九一七年)一月一日生于南京。”据所载作品目录,除四十年代在大陆出版的小说、散文十余种外,一九八三年后在台湾又出版了散文、小说等二十余部。上海《文学报》的报道中说“南京是无名氏的故乡”,不确。他虽生于南京,但他的故乡是扬州。他的长兄卜少夫先生生前赠我《有语问苍天》一书,书前的作者介绍第一句是:“卜少夫,江苏江都县人。”按:江都县,今属扬州。书中所收《姓卜》一文,还谈及他们弟兄名讳的事。他说:“按照我家家谱排‘锦世宝鸿’,我是‘宝’字辈,父亲为我起名‘宝源’……父亲去世,我自动改名,父亲名善夫,我改为少夫,弟弟们也跟着改名为力夫、乃夫、幼夫。如此,似乎皆成为‘夫’字辈了。”
一九九六年我随唐达成、陈辽率领的“大陆文艺家访问团”访台。因我主编的《台港澳暨海外华文作家辞典》于一九九二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影响较大,其后修订期间和台湾作家多有联系,我到台湾后得到他们的热情接待,《联合报》副刊且发了我的专访。一次著名诗人张腾蛟(鲁蛟)、张默、向明三位赐饭,我提起无名氏,张默说知道的,有来往,很熟,并把无名氏的通信地址告诉了我。我回到暂住的一个表弟处,即写短信给无名氏,附老学长林兢托转交他的信和有关资料。他于五月三日给我写了封回信,可惜这封信我没有及时收到,寄到我表弟处时,我已离台返京。信又被我表弟耽误,等转到我手时,已是四个月之后的事了。我赶快写了封回信给这位老校友,解释个中缘由。
这位老校友,我既然已经为林兢学长联系上了,十块钱的校刊费也替他交了,后来也就未再通信。倒是头几年和他的兄长卜少夫先生有一些交往,少夫先生逝世后我写有回忆性的悼念文一篇,发表在北京的《团结报》上。
二○○二年十月一日是我们共同的母校百年大庆,而从他写给我的信上可以看出,他对母校是很有感情的,因此我估计,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肯定会回来看看,尽管我从母校校友会得知,他近年多病。于是我于九月十五日给他发了一信,如下:
乃夫学长:
久疏问讯,想必一切佳胜。
母校(原中央大学实验学校,现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百年大庆,为下月一日,即将到来。我曾建议母亲邀请学长出席庆典。我是极望学长届时能到南京的,我将前往,当可在宁一晤也。
我写有《关于校友无名氏》一文,寄母校校友会。
我还有一文《纪念卜少夫先生逝世二周年》,已寄台湾《传记文学》,不知他们会采用否?
专此 谨颂
大安 二○○二年九月十五日
没有收到他的回信,母校校庆他当然也没有参加。最后,噩耗传来,他已于十月十一日去世。
卜少夫先生是我一九四二年在贵阳开始发表一些习作时的引路人,他当时任贵阳《中央日报》资料室主任,一度代理副刊《前路》的主编。大前年他去世了。托我设法寻找无名氏的林兢老学长,前年也去世了。二○○二年老学长无名氏卜乃夫先生也去世了。我写这篇悼念文章,同时也就算对他们三位的一个纪念吧!
林燕妮谈无名氏:途人
近日频频到外地,见到不少精彩的人物,连不算精彩的都别具一格,笔者背后有个新奇的故事,一时间脑袋里有太多新脸孔晃动着,挤塞着,像患了消化不良症。
每次见完一个人便努力记住他的相貌和话语,录影机似的,有时做梦会播了些片段出来。
对有形的东西,如皮包、身分证、机票,我什么都会丢掉,但对无形的东西,如一个人的影像,一帧画的构图,一朵花的香气,却老是牢记着,莫失莫忘,结果变了恍恍惚惚,手上拿着什么都失掉了。
碰见旧同学,他说:“我中学时最爱看的是……”
“无名氏的小说,《塔里的女人》。”我自动接上去。
“咦,怎么你记得?”他奇怪。
我也不知道怎么我记得,记得便是记得了。
对这些东西记性太好也有麻烦,人家以为我暗恋他。
别叫我记生日,记不得的,生在哪年哪月哪天,没什么特别意义,我连父母的生日都记不得,对爸妈的旧女友旧男友倒记得一清二楚。
单身旅行,必定遇上奇人奇事,跟男朋友一同旅行,必无所遇。旅行,还是不带男朋友的好,暂时抽离一下现实,回来了,再对他忠心耿耿。
路上遇到的,也是同是天涯苦闷人,大多太重的现实令人烦厌,间中抽离一下,旅途偶遇一阵,不用搞什么关系,各做其无名氏而已,不用向谁交代,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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