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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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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再婚》

胡焱东1969
1楼
本小说《再婚1999》所塑造的主人翁吕兵,是一个警官,在离婚后,因其有别于一般常人的活动圈子大,爱情就不断地降临在他的身上。可再怎么爱情,他要的是再婚。一个警官要顾及舆论影响[在一九九九那个年代就是这样的],不能一直就这么恋爱下去吧!他要再婚,和一个恋爱对象结不了婚,就有下一个再恋爱的故事发生……
序言
本长篇小说《再婚》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普通人中间,1999年8月,我们小区有一对夫妻在外人看来,他俩还较为恩爱,并有了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可就在月底的某一天不知怎么就离婚了。据知情人说,头一天俩人还是好好的,手牵手,有说有笑地上楼呢。
人,离婚了,但是,过日子总得继续,于是,离婚后的爱情也在不声不响地滋生着。这样一来,老的矛盾,新的感情纠葛总会牵扯在一起,说不清,理还乱。
本小说所塑造的主人翁吕兵,在离婚后,爱情总在不断地降临在他的身上,可再怎么爱情,他要解决的是一个再婚的问题,因为他是一个警官,总不能一直这么谈恋爱下去吧!他谈恋爱是以要再婚为目的的。要再婚,一个恋爱对象不成功,就有下一个再恋爱的故事发生。
如今社会进步了,经济较为发达,人们富有了一些,生活质量得到了提高,于是,人们也在张扬自己的个性,强调人生的价值,那么,离过婚的人讲爱情要再婚也就不是一件容易成功的事情了。一切不比从前,从前恋爱,为结婚,女孩子就想嫁给有钱人,图的就是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可在如今这个时代,你嫁给谁,都不用为一日三餐而发愁,那揭不开锅的日子,吃上一顿没下一顿,你想过这种日子,叫你想都别想了。
如今,似乎我们身边的每个普通人都知道什么叫爱情,还说他们都有了爱情,只是并不浪漫或轰轰烈烈;有的人干脆把为了对方吃了一碗剩饭,有过一次争吵,或为对方有了一点分忧,也说成是对爱情最好的诠释。如今人们的思想认识发生了变化,传统观念变了;行为规范不一样了,人生的价值乃至恋爱婚姻也有一个价值取舍问题。他们要找一个好丈夫或好妻子;除了有追求财富的一面,也还有精神上的灵与肉的结合;他们恋爱结婚,就算眼前找到的似乎不是自己心仪的对象,但也要看日后有不有发展的潜力,这潜力如今都被说成是买股票的潜力股。
实际上,恋爱的质量,婚姻价值的取向,也就是社会文明程度的一个晴雨表。总之一句话,人,有钱了,是不是就有了一切,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该用怎样一种态度去对待恋爱与婚姻,你想知道这个故事发展的过程吗,就去《再婚1999》里找答案吧。
本故事以吕兵离婚后,几次恋爱又不能再婚的这一条主线贯穿全文,在描写了吕兵,霍梅子,圆圆,曦曦,柳柳,几个主要人物的同时,还塑造了宋仁青,张少凡,沈来吾与翠翠等不少的人物,他们在向我们走来,他们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中间,这一群人就在我们身边。本文还附带描写了身处”围城”的中年男人,他们既想维护现有的家,又想要婚外的情人,一番爱情得“要死要活”过后,真正到了两者必取其一时,他们还是要选择前者。爱情人,最终也只能爱在心里。如今就大多数中年男人来说是这样,那么步入老年的人呢?作者认为,又何止不是这样呢?天晓得。
爱情可以是女人的全部,而对男人不是,尤其是中年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岂可弃家而不顾,去追什么爱情呢。倘若人生的旅途中真发生了那么一段爱情,又真的发展到了危害婚姻的地步,他们就只能是却步,不在此类的中年人极少。所以出“围城”不易,出了“围城”再恋爱再结婚就更难了。正如本文中有一段话说的,他真的一大早就走了。今天他休息干吗慌着走?是会梅子去了,不会吧,圆圆刚才充满喜悦的心,顿时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
她想,他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很惨,连哭鼻子找一个靠肩膀的人也没有。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弱势与弱小,犹如那路边不起眼的一棵小草,可以被人随意地踩一脚,要么任其自生自灭,没有谁在乎你,更没有谁重视你,因为你只是一棵小草。
初恋,我们可能不懂爱情。谈了几次恋爱后,懂了,初恋对我们来说,就永远地失去了。有人说,我们所能失去的,可能只是一个人,但是,那经历的事情就犹如一条河,经过的地方都会有痕迹的。那么,婚姻呢,有爱与无爱,好与坏也许都是刻骨铭心的,它不以岁月流失能改变他们的故事。婚姻与初恋一样,也是一种可以藏在心底的东西。
离了婚的有爱情再婚了,也许会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婚姻,也许还会再离婚再去谈恋爱。这世上总没有完美的好事儿叫你占全了。书是这么写的,爱情是这么谈的,在“围城”中的人们,不到万不得已,你最好还是别跳出了婚姻这道围墙再去“爱情”为好。
对于《再婚1999》,作者我这正要说的这一段话应当在开头就要说的。婚姻。恋爱是为结婚;离了,恋爱,再结婚,还是为了有一个婚姻。离婚后去讲爱情要再婚是有些难。
农村,乡下,早不是从前那个意义上的乡下了,亿万农民工,除了挣了钱回乡下,还带回去了城里人的科学知识,思想,观念,甚至生活方式;城市是发展了再发展,城区人甚至没有工作或者说不工作,也有饭吃,有日子过。我们就生活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时代。不说这了,我要说的是婚姻或者说再婚后讲爱情有些难。为什么难?
婚姻不是工作。工作,无论乡下人还是城里人,供我们选择工作机遇可以无数次,嫌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因为这儿关了一扇门,那儿就会开一扇窗口,真不行了就吃低保,只要脸皮厚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婚姻不行,俩人结婚,就是俩人的社会关系的总和,牵一毛而扯动全身。你当这婚是那么好结的,当然又是那么好离的?你可以置之不理你们的亲友,你的孩子呢,这可牵引着父母心。你当你是外国人?好洒脱,会处理好婚姻与孩子的问题。中西是有差别的,思想伦理,道德,孩子的独立精神等方面,我们比不了人家。
正因为如此,我们就再婚难了。婚姻不是工作,能供我们选择的机会并不多。我们工作,打拼在这个美好的世上,就要和许多人打交道,这就会产生好感什么的,继而是朦朦胧胧的情愫,这或许也叫爱情什么的。未婚的好说,那已婚的咋办?有人说,男人的见异思迁与女人的水性扬花,是爱海中两只撞礁的船。如今的人们,恋爱讲爱情,离婚说没有爱情,再婚又说有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有人说,反正不是油盐煤气米,烟酒糖醋茶,总之与衣食住行无关,爱情是精神上的。
爱情,你是什么?很久以前听一个农民说:什么情呀爱的,文刍刍的,那还不是一对男女在一起,白天有煮的晚上有杵的〈指性〉。这即印证了老孔夫子说食色性也。中国古代民间爱情故事有牛郎织女,外国有罗密欧,朱丽叶,都是悲剧的。中国浩瀚的文字著作里描写爱情故事也大多写到洞房花蚀夜就打住了。作为爱情结局与美满至结婚划上了一个句号这是最要紧的。至于婚后是甜甜蜜蜜,还是因为油盐柴米菜的琐碎或者性格不合闹得水火不相容,不欢而散就不得而知了。
从前的爱情也讲专一,没有不津津乐道的男耕女织形式上的田园生活。男耕女织是不是就那么幸福也不得而知,因为干男耕女织的人多不能写出这爱情故事。男耕女织的人为生计忙碌,个中的辛酸甘苦谁解其中味?从前的帝王将相文人墨客讲爱情是有的,却没人讲什么专一,讲专一只限佳人好女不嫁二夫君。
爱情你是什么,还是没人说得清。只有一点说的明,爱情并不一定专一,爱情不是婚姻,爱情就是爱情。现代人说得更明了些,爱情不但不是婚姻,婚姻还是爱情的坟墓。说一圈回来,爱情是什么,仍无答案。有人说爱情是奉献,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连鬼也不信。世上决不会有无原无故的爱。有人说爱情就是一见钟情;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也有人说爱情是一种眷恋牵挂与思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人说爱情使人心动过速,眼神儿来电,两人在一起两情欢悦,灵与肉的统一。什么是爱情,一百个人有一百种说法,假若不弄那复杂归纳起来,男看女悦目女见男舒心,走到一起就想卿卿我我,说不完的悄悄话,讲不尽的甜言蜜语,一分钟也不想离开,见了还想见,都拿最好的一面示对方。当他们各自原形毕露的那一天,一切不新鲜了,他们的爱情也就玩完了。要不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男人见异思迁,那么多的女人水性扬花?
有人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不知这生死相许的“情”是不是爱情的那个“情”。可也叫有的失恋人儿还真的去死了一回,据说还不在少数。爱情究竟是何物?有人说:人没有爱情,心田是一片荒漠。犹如冬日里没有太阳;夫妻没有孩子;小人书里没有童话;文学没有诗;一年四季里不再有春天。
我认为如果把婚姻喻为凉水,那么爱情就是煮沸的开水;婚姻是沙糖,爱情就是蜂王浆;如果爱情美如白云,那么婚姻至多也只是一片草地;爱情是诗,婚姻就是方言俚语。无怪乎诗人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因为诗人是疯子。
爱情你到底是什么?还是说不清。只是有一点是最明白不过的了,无论爱情多长久与短暂,它总要面临婚姻。如果把爱情比喻为鸡蛋,那么婚姻就是石头。无论是“鸡蛋”变“石头”从爱情走向婚姻;还是爱情撞上了婚姻,石头碰破鸡蛋,爱情是不长久的。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呢?
爱情是美丽的,但不长久,所以要珍惜爱情。我们不在乎爱情的结果,要珍惜的是爱情的过程。这也是有人说的“不在乎天长地久,而在乎曾经拥有”。这世上追求爱情的有三种人:一是因为要结婚而去爱情的;二是因为爱情要去结婚的;再就是因为爱情而去爱情的。
我想爱情只要是真诚的,无论它多么短暂,它毕竟是人性中闪光的东西。爱情没有对与错,有错,也只是错在还不到时间,你就去爱。爱情是一条心路,你可以一直走到底,没人能干涉你。如果说爱情会死的话,那是你的心死了。心死了,爱情也就陪你一同去了。
最后我用书友盘锦剑客的一段话结束我的序言,他说:再婚是一个社会上很实在的现象,胡焱东,是一名十分出色的笔者,能将故事塑造的新奇有趣,又不离逻辑和现实。在现在这个以玄幻和穿越为主流的网络小说时代,胡焱东的作品《再婚》能打造出另一个清新完美的感情世界,这很难得,但胡焱东作者他的确做到了。
2015-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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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楼
简介
本小说《再婚1999》所塑造的主人翁吕兵,在离婚后,爱情总是不断地降临在他的身上,可再怎么爱情,他要解决的是一个再婚的问题,因为他是一个警官,总不能一直这么谈恋爱下去吧!他要再婚,一个恋爱对象不能结婚,就有下一个再恋爱的故事发生,于是,接下来所发生的爱情故事就是本长篇小说《再婚》里的故事。
吕兵的妻子常回心是一个富家独生女,无论是所谓爱情还是在家庭事务上,她唯我独尊,说一不二,以至发展到盯梢跟踪吕兵的工作。吕兵被迫离婚后与一个叫霍梅子的女子恋爱,因霍梅子不想当后妈[因吕兵有一儿子],只想恋爱,不要结婚。吕兵无奈,只好转而和另一女子曦曦恋爱。在此期间,另一红楼女老板江映月圆[系曦曦同父异母的妹妹]在狂热地恋爱着吕兵,曦曦为了妹妹能得到爱情与幸福,就果断地与吕兵分手了。吕兵与江映月圆恋爱后,江映月圆有着与前妻常回心一样的财大气粗心理与行动上的专横拔扈,且她还在婆婆的反对与影响下,曾一度与另一副总经理关系暧昧。吕兵的同事还看到江映月圆与副总游玩东山……吕兵无奈何,只好与一个进城打工妹柳柳恋爱……继而再婚。
本小说《再婚1999》以吕兵离婚后几次恋爱又不能再婚的这一条主线贯穿全文,在描写了吕兵,常回心,霍梅子,江映月圆,曦曦,柳柳,几个主要人物的同时,还塑造了宋仁青,张少凡,沈来吾与翠翠等不少的人物,他们在向我们走来,他们的故事就发生在我们的中间,这一群人就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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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3楼
1,离婚
吕兵下班,回家晚了整整一小时,常回心慵绻地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说:“兵兵,既是下班晚了,就该给我打个电话啥。”
吕兵说:“你吃你的不就好了,还管我干什么呢?”
常回心说:“我不管你,怎么,你现在有人管你了?”
吕兵说:“这就不用你操心,记住,常回心,咱俩可是离了婚的,再说又是你要离的。”常回心理亏,不争辩,说:“我只炒一个白菜,就开饭,”就去了厨房忙她的。
他们离婚半年了。
吕兵是一个刑警,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是没有什么白天黑夜之分的,半夜三更队里来了电话,他从床上爬起来就去案发现场;有时根本就来不及打招呼就出差走了,一去三五日,是常有的事。
常回心是一个下了岗的纺织女工,她就在家楼下的院子门口,开了一个副食品小买部,不是为了赚钱维持生计,而是为了打发时光;更重要的是:她要自主创业养活自己。她对邻居们说:我为什么要去娘家的工厂上班?上班,我傻呀!从前那工厂的班还没上够?如今还怕饿死了我不成!
因为她父母有一家工厂,资产近千万,说有千万元资产也许是吹了些牛,但七八百万是少不了的〈这在二00四年,我们这个中部不太发达地区的城市,有七八百万就是最富有的了〉。常回心想,这资产不也是生不带来,死也带不走嘛,想不是我的也难,谁叫父母只生我一个独生女呢。
过日子,过生活,对她来说,不是要工作挣不挣钱的问题,她爱丈夫吕兵,他们还有一个读小学的儿子,能相夫教子,这感觉也好幸福,只要把握住好吕兵,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就行了。可想归想,事情不那么简单,后来发生了变化的人是吕兵。一年前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出差三五天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这分明是把她不当一回事了。
一个办案的小警察有什么了不起,早出晚归不说,半夜一个电话说发案了要去现场,就走了;早出晚归,晚归不全是为工作吧,她疑惑就跟踪,盯梢,竟然还真发现过几次男男女女上餐馆,进歌厅出茶楼。有一次她发现吕兵他只差没把年轻漂亮的小妞儿揽在怀里。自此以后他晚归她就查他的去向,电话不断,东问西证实才放过他。有过数次吵架后,她说:“离婚!”
他不肯。
她说:“屡教不改,不离也得离。”
他工作累,心也累了,他被逼急了就同她去了办事处协议离婚。她说,儿子给她,他需付每月1000元生活费;她离婚不离家,他可以在家里吃饭,也得月付500元伙食费。在她的心里,一句话,不能让他有多余的钱去玩别的女人。
他真是被她吵得心力疲惫了,为了安宁只好同意签字离婚。
离婚对她而言纯属是吓唬他一下而已,她从没想真的离,她要的是他把她当手心儿上的宝,含在口里怕化了一般地疼爱。这办事处,他奶奶个熊,咋不调解一下就开了离婚证呢。
还真的离成婚了,可真离了后,事与愿违。他人在这个家里,心却一天天更离她远去,他那怕能讲几句好话求她,也就破镜重圆了。为了使他能上自己的床,近两个月她借口家离学校远打发儿子到父母家寄住,努力营造一个两人世界,她裸露身子穿衣,洗澡,睡觉不关门,全不忌讳他;她也曾假装谈了男朋友,在他能发现她的场所和别人跳舞,妄图来剌激他,只要他能与她吵架就好办了,要是能打架说不定还扭作一团呢。
但这一切均是徒劳无益与事无补。
“兵兵,开饭,”常回心喊。吕兵坐到餐桌前吃饭,回心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糟糕,昨日订的生日蛋糕,下班晚了,一忙竟然忘了拿回来,只好晚饭后去拿了。吕兵偏不解释却说:“你满三十岁,生日,真想买一个蛋糕,可去年今天我买了你把它摔了个稀巴烂,当然,你今天也许不摔,可我身上没钱,我就不明白儿子才上小学五年级,抚养教育费要1000元吗,还有,我在你这里一日吃两顿还常出差,吃得了500元伙食费?”
“吃不了,谁叫你不多吃一点,”回心应声作答。心里却说,你这个傻瓜,和我复婚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我让你有钱好去泡妞,门儿也没有。想是这么想却说:你只要不泡妞儿,还有300元,零花也够了。
吕兵说:“你就那么喜欢我打一辈子光棍?”
回心说:“你打光棍,我不也在做尼姑吗?你想找个妞儿结婚,好,这房子有我一半,儿子也有一份,把它折款一并付给我,我回娘家住,成全你。”
吕兵说:“你知道我没钱。”
回心说:“你没钱,哪个狐狸精要你?你当那些女人像我这么傻,当初嫁了你一个穷得叮噹响的坏蛋。你把我这一生都毀了。”
吕兵说:“我再坏蛋也是个警官,基本工资1800比不上沿海城市,在内地也算是高的,对吧?你要是找人结婚,上几次同你跳舞的那一个,年轻是年轻还一表人材,可他是个社会上的混混。”
吃醋就好。回心说:“管你什么事?”
这会儿吕兵手机“嘟嘟”地来了一条短信,一看是王冶夫发来的:吕老弟,救急,梅子在〈红楼〉喝高了,请你去劝她回家,我人在汉口,谢了。
吕兵回短信给王冶夫:我不认识梅子。
过一会儿又有短信来,说:梅子是那儿的常客,问〈红楼〉老板娘儿好了。
回心说:你吃饭也没得闲,那个妞儿射来“丘比特”?
吕兵笑了,说:王冶夫,是你说的那个“野老板”约我晚上聚一聚,礼拜六嘛。
回心眉头一皱,脸上表情不肖一顾,说:“啊,是野老板?一个骗子,把我妈厂里的服装拉走了一汽车,说什么货到付款,几个月不还钱。往死里逼债,快半年了还欠一万,晚上去,见了他问他什么时候还款。”
吕兵应付回心,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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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4楼
2,梅子
王冶夫四十多岁,兴国乡下人,做生意,回心称他“野老板”。乞丐也有三天年,今年春节,王冶夫是在旅馆过的。他戏谑自己无家可归〈他市里有房子只是最近的事〉。他有家也有儿子,但是十年前妻子嫌他穷就投入到另一个做生意的大老板怀抱了,他一气之下也好上了一个比他小13岁的女人过了几年,后来这女人又走了;他又找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女人春节前上舞场,他就和她分手了。
他最反感自己的女人与异性跳舞,男女搂搂抱抱的,一定不是好东西,因为他妻子以及后来的几个女人就是跳舞跳跑了的。
几个月前,常回心因王冶夫与她妈妈的工厂做生意也就熟悉了,就关心他,给其介绍了自己圈子里的小姐妹一个二十七八岁离异的下岗女工做朋友。这个女工就是梅子。
梅子虽不满意王冶夫,但他有钱,总是个老板吧。梅子下岗,但她有年轻的优势,人也长得漂亮。常回心漂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梅子不漂亮也就做不了常回心的小姐妹也就无缘结识王冶夫。
可王冶夫与梅子谈朋友也只火热了头半个月,后来,王冶夫不玩了。他说他需要一个家,要找一个真爱他能和他过一辈子的女人。说梅子太年轻,他要找一个年纪相当的女人做妻子。
年轻漂亮本是女人的资本,可在王冶夫这儿却成了心里包袱,于是他一直敷衍她,不愿来往。
吃完饭,常回心收拾碗筷说:“兵兵,见野老板还不走?早去早回。”
“不要兵兵地叫得那亲热,什么早去早回?我这一生,你还让不让我找个女人成个真正的家?”吕兵说。“还有,你也要趁现在年轻,身材好,人漂亮,找个人,你早点嫁出去了,也让我过过正常人日子行不行?你待在这个家里,哪个女人敢要我。”
回心说:“别个女人不要你才好,你怎么不正常了?回来有饭吃,衣裳有人洗,这家里我收拾得井井有条,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乖,听话。”
“臭女人!”吕兵大骂。
回心一点也不生气,说:“臭女人,也是被你搞臭的,还有,你可别向野老板学坏了。”
“骂人家野老板,那么不好,你还给他介绍女朋友?”
“我是带梅子一起去讨债的,没想他俩就粘上了,你怎么知道的?”
“王冶夫,野老板说的。”
“听梅子说,野老板这人有毛病,接触一两个月怎么吃喝玩乐都行,一听说去跳舞,他恨不得要杀人,我不知梅子喜欢他哪一点,身高一米六0多一点,比我还矮,又胖。”
“又不要你跟他,你管他是胖是矮!”
“也对,快去快回。”
“又不是你去,你慌个什么劲,这个梅子到我们家来过吗?”
“我才不让她上我们家,她那一双媚眼只会向男人放电,”回心说,竟警觉起来,问。“你问她来过家干吗?”
吕兵一怔,坏了,又疑心,就蒙她,说:“野老板说梅子年轻是年轻,长得丑不说,最不懂人情世故,我看你的干姐妹们长的都不差,梅子咋就丑八怪呢。”
回心火了,说:“你老婆我,这么漂亮,她的小姐妹能是丑八怪吗?和我不相上下,只是气质比我差一点点。野老板,一个狗屎老板,他八成阳痿了,也许梅子并不真爱他,他才这么说。还有,听说梅子弄了他一笔钱,正吵架呢。”
吕兵笑了,说:“一些无聊事你都知道,还大言不惭有气质,当初跟踪,盯梢我,是哪家的气质?一点证据没有,只顾胡搅蛮缠,只差没把我逼疯。”
回心不理吕兵的碴儿,偏着个脑袋,眯成弯弯月儿的双眼看着吕兵出门,说:“乖点,早点回来。”
吕兵回过头说:“你下去吧,小买部有人喊,要买东西呢。”
“管他呢,我又不靠小买部赚钱养我,我是怕妈妈说我无所事事要我到她厂里去上班,才开这小店的。”
“那你就算为人民服务,也要给人以方便吧。”
“谁叫你让我心里不快活呢,我就这样,让他鬼喊好了。”她说归说,还是应声“来了来了,稍等,”就咚咚地下楼,嘴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嘀咕:催命鬼,叫魂,买你个头,烦死了。
“你慢点行不行,小心崴脚。”
“你想咒我,我偏不崴脚,气死你,再说脚崴了,没人盯你的梢,你还不上天了。”
吕兵恼了:“咱们离了,还盯?”
回心说:“我死了,就不盯,不,死了也盯。”她又高声回应来小卖部买东西的人儿,“别喊,来了,来了,”她又小声儿对吕兵说:“什么离了,你小声点行不行,这楼房还没有人知道我们离了,事实上,我还真的忘了离了婚。咱们也顾点面子行不行?离了好光荣是吧?不要脸的东西,大声嚷嚷干吗呢,你快滚吧,总之,你莫惹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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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5楼
3,圆圆
《红楼》地处市中心的京华路上右侧一条小巷里,上下两层,下层小而窄,上层宽且大,设包厢左右三五间。下层专营酒,上层是茶吧;包厢可跳舞还带卡拉OK,总之,店面属小,名气却大,来这里的多是常客,玩得快活,收费合理,属老板一类的人儿还可以签单,月末一次结账。
这《红楼》经营犹如店老板名儿“圆圆”一样,接人待物很是圆滑,八面玲珑各方讨好。圆圆又是“自由”之身,年轻貌美还永远地一张笑脸,真有谁同她打个情骂个俏,也没有人找你算什么“风流账”。
她手下的人儿,无不有几分颜色,谁要是找个碴儿欺侮她们中的哪一个,你看到的也只是一张带笑的泪脸,叫你的心先自怜悯她三分。
“哟,吕探长光临,喜客,”进门端坐于收银台上的女人先笑后说。吕兵愣了愣,问道:“你认识我?”
“你是王冶夫的朋友,我当然认识,还有,我是艾清河的表妹,我叫圆圆,”圆圆走出收银台伸出她的纤手。吕兵与之握了一下。
艾清河是吕兵的上司,重案侦察大队的大队长。
“真表妹?”吕兵半信半疑的口吻,脸上不带一丝儿笑。
“你是个老实人,我诓你干吗,他是我舅舅的儿子,我就知道你心里说是湿表妹,对吧?”圆圆又很暧昧地一笑,好迷人。但吕兵似乎视而不见。
“我可是第一次来这儿,你也不应该认识我呀,”吕兵说。“幸亏,我这人还不七门八路,真要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那还不让你给指认出来了。”
圆圆见此,不笑了,正颜说:“指证你们这一行的人,要么是收贿要么是‘风流’那档子事儿,指证还临不上我。”
“也对,”吕兵说。
圆圆说:“怎么认识你,实话对你说吧,我的那一位车祸死了好几年,你离异后,表哥想把你介绍给我,就看了你的照片,还到你们队里偷偷地观察了你,再就是我看到你和王冶夫一次逛街,这还不算认识了?”
“这么说,你瞧不起我,于是就没有下文了,对吧?”
“不是瞧不起,你的那一位离婚不离家,谁说得清白?真和你……只怕没一天安宁。”
吕兵叹了一口气:“算了,我就这个做和尚的命,我找梅子,受王冶夫之托,说她喝高了。”
“上楼,右手第三扇窗户边,一人独坐,只有几分醉,去吧,她这会儿在喝茶,王冶夫,怪人,不喜欢年轻的,真该看心理医生。”圆圆说,“以后常来哟,我又吃不了你,把你的朋友带来照顾一下我的生意,行啵?”
“行啵?”吕兵鹦鹉学舌说,就上楼。
“吕探长,你长得好帅啊!梅子有双媚眼儿,会放电,小心被电着了。”圆圆在他身后开玩笑说。
我身高也就一米七几,一般人的长相,吕兵想,顶多也就是个身杆子直,如今这年头身高不到一米八零以上,就被说成是几等残废,我还能帅到哪儿去呢。他回过头开玩笑说:“那就是被你电着了,一边是我犁头生锈,一边是你田荒了,可惜啊。”你,艾清河的表妹竟然还到我们队里去窥视我,我还一点也不知道,他心里说。
“哎哟,好邪啊!”圆圆夸张地惊呼,说。“亏我表哥还说你人好老实,一点也不,看我不报你的仇。”
楼上茶厅,橘黄色弱灯光,或明或暗,喝茶的,大多数是年轻人,有三五人一处说说笑笑;有似一对对情侣的在窃窃私语;也有几处人在“斗地主”。
吕兵溜了一圈,就到第三个窗子的茶座处。梅子果然有几分醉模样,双肘撑在桌上,双手捂住脸颊,眼不眨地盯着站在面前,看自己并不打算走开的她不认识的男人——吕兵。
“讨厌,走开,我是同性恋,”梅子虽有几分醉,说话却吐辞清晰。
吕兵故意不理她的茬儿,看她还要说什么。
“我讨厌男人,你还不走!”她站起来,似乎想动手推开吕兵,结果她只望了他一眼又坐下了,她想,这人是不是与自己有点儿什么关系与来头。一小片刻儿的安静。
“同是天涯伦落人,不对,同是失恋之人,也不对,同是失爱之人……”吕兵说。
“同是被遗弃之人,”梅子打断吕兵说。“好笨。”
“我可以陪你坐一会儿吗?”吕兵说,就在梅子对面坐下。
“只要不陪上床,可以,不过,得把我的酒水钱付了,”梅子说。
“行。”吕兵说。没防身后站了一会儿的圆圆说:“二位今晚的开销算我请了。”她将一壶茶放在桌上,返身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走了。
“哟,你好有面子,老板娘儿亲自送茶还免费,什么人物?”梅子眼睛都亮了。
“王冶夫的朋友,什么人物?”吕兵说。
“是吗?王冶夫这混蛋可一次也没享受过这礼遇,”梅子说。“他骗我,说他在汉口,狗屁,不玩拉倒,果一个矮冬瓜,不稀罕,这天下的男人又没死绝……”吕兵的手机响了,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我是吕兵,请讲。”
“爸爸,我是阳阳,”电话那头的儿子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叫分居?”
吕兵起身离开梅子几步说:“阳阳,小孩子家说这干吗?”
阳阳说:“我班上的同学说,爸妈不睡一张床叫分居,还有爸爸和妈妈,其中一人搬出去住,叫离婚。我班王小晶同学,她妈搬走了,她爸又常出差,连饭都没得吃,一说就流泪,你不知道吧,四年级她成绩可是班上前五名,现在上五年级却是倒数第五名。”
吕兵做声不得。
“爸爸,你在听吗?”
“听着呢。”
“爸爸,你有那么忙吗?都一个星期了没来看我,我想你明天来接我回家住一晚,行吗?”
“好儿子,行。”他愣了一下,问:“外公外婆对你好吗?”
“好得不得了。我要什么给我什么,要一块钱给我两块钱,不像我妈,稍稍要得不合理就打我。”
“你妈打你不对,但是你多要一块钱也不对。”
“知道了,我男子汉说话算数,就是这嘴巴太馋,管不住自己。爸爸,还有,外公说,我要姓常就好了。”
“你对外公说你就姓常,叫常吕晓阳,明天我就去改你户口上的姓氏。”
阳阳一听说就嚷嚷开了:“外公,爸爸说,明天改户口,我叫常吕晓阳,”又对话筒说,“爸爸,外公在阳台上抽烟,只怕嘴巴都笑歪了。”
吕兵说:“你对外公说,以后不许多给你一分钱,你外婆呢?”
阳阳说:“没回来。”又嚷嚷:“外公,我爸爸说,不许你多给我一分钱。”他又对着话筒说:“对外公说,还不如对我说,爸爸,”他又压低了声调:“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晚外公外婆吵架了,外婆说外公不要脸,她要离婚。外公烟抽完了,进来了,我挂了,明天接我回去住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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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6楼
@牛伊万 2019-12-11 10:50:54
@胡焱东1969 :本土豪赏1个 码字光荣 (100赏金)聊表敬意,好男要写书,好女要码字。【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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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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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7楼
1,我少年作家梦
《1》初习写作
初习写作童年株树湾,
写下岁月往事缺吃少穿。
投稿杂志说题材不合,
于是我绞尽脑汁学着写情伤。
一年年一次次我固执地写,
编辑退稿谈合作与我假商量。
《2》 少时作家梦,
2006博客冲《新浪》,
2009书发《天涯》坊。
虽说为圆少时作家梦,
可哪有一部《刑警》费十年时光。
不甘心就《网易》见,
不行吗我们《红袖添香》。
西边不待东风破,
跟着论坛追《凤凰》。
朋友劝散散心啊,
秦淮河上兜一圈再去《晋江》。
兜了秦淮河就把《往事随笔》上。
发了几十万字精品却看不到一丁点儿希望。
《3》欲把作家当
我想入非非假个忙,
一门心思欲把作家当。
最先作文留深圳,
10载苏州《在水一方》。
该做的事儿拖明天,
论实心度日不如一拾荒。
眼看大半生过去,
就《刑警》《再婚》轮番上网。
《4》写情伤
吾成不了作家心凄凉。
岁月无奈要我去淡忘。
真想静静日子悠悠过,
可恼人的作家梦时时窜心房。
于是又书《奈何红尘》抛出去,
读者多人评说,
你啊,干吗耿耿于怀?
还是写情伤。
《5》作家梦破
既是作家梦已破,
岁月也早就削平了我人生的棱角。
我还能有什么?
过一天混一日。
有人背地说我:
这世上每天都在变化,
他却浑然不知,
就像一个苕货。
[“苕货”方言即傻子]
《6》任凭风浪把我推到天涯海角
静静的日子,
我悠悠地过。
就像一只小船,
任凭风浪把我推到天涯海角,
还有啊那怕是沉没。
这世上本就是无我不少,
有我不多。
我能活着已属不易,
又干吗想得到的东西,
够用就好了,
干吗还要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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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8楼
4,你背吧
吕兵打完电话返回,梅子圆睁双眼死死地盯住他,好一会儿,她说:“你是兵兵!常回心的爱人?”
吕兵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咕噜喝下,不紧不急,说:“是,”只吐一个字。
梅子坏坏地笑了。
吕兵说:“看你笑的,不怀好意。”
梅子说:“你爱人,只怕是离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回心对你说她离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怎么会说离了呢,说你对她好得不得了,睡觉前替她削苹果倒牛奶喂着她吃,可她的眼睛骗不了我,还有,她从前红润的脸蛋现在都起斑了,这是内分泌失调所致。”
吕兵岔开话题说:“听人说梅子有一双放电的勾人魂的眼睛,是这样吗?”
梅子有点恼火,一点也不醉似的,说:“听人说,听常回心说的吧,说是好姐妹,从不让我去你们家,没见过你,今晚算是丢死人了,在姐夫面前,我竟说自己是同性恋。”
吕兵戏言:“你咋不说你是艾滋病人?一说不就把我吓跑了。”
“坏蛋,你才有艾丝病,”梅子说。“你俩是不是离了?”她见吕兵不吱声,说:“不吭声就是默认了。”一会儿,梅子又喃喃自语:“蠢女人,把那好的一个男人给休了,要是我,死也不离。”
吕兵说:“那你怎么离了?”
梅子怒骂说:“不离,那王八蛋吸毒,几十万叫他吸光了,进他妈戒毒所三四次,出来还吸,我不离成吗?”
吕兵不知说什么好,做声不得,沉默一会儿,又喝了一杯茶,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喝得两腿发软,怎么回?”
“我扶你下楼,拦一辆的士。”
“那好吧,”她起身,故做头重脚轻,吕兵扶她下楼,拦一辆的士就往陈家山开去,一路无言。
梅子租住陈家山半山腰的一户人家的一间出租房。下车时,梅子说:“姐夫,我的双腿就像不是我的。”她说时身子就直往下坠。吕兵只想早点离开梅子好去《大姆指》,拿了回心的生日蛋糕回家,说:“那我背你上去好了。”
梅子娇声说:“要是让你屋常回心知道,还不把我杀了,”她想了一下,闪了一个媚眼说,“那你就背吧,但愿她不知道。”
于是吕兵就背梅子缓缓地上山。梅子在他的背上假装说醉话又叫吕兵听得懂,说:“我再不与王冶夫来往了,其实我与他之间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今晚我本想和他说一声,我们玩完了,可他躲我,我还年轻,他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大老板,也图不了他的钱,我干吗要那个矮冬瓜。”
吕兵说:“你这么想就对了。”他已经累得气喘喘的了。
梅子说;“钱,我还有一些,房子出租也有七八百块,我想再找个工作,你能帮我吗?姐夫,我到了,你不进屋坐一会?”
吕兵放下梅子,说:“不了,找工作,我试一下,行,我通知你。”
梅子说:“把你手机号输到我手机里,我找你。”她把手机给吕兵,吕兵输上了自己的号码。梅子说:“130927589XX,最后一位数是个一,是我的号,我们有缘。”
吕兵说:“回屋睡吧,做个好梦。”
梅子说:“那我就梦你——姐夫,好多人说我和回心姐像是一对同胞姐妹,我也就高她一公分一米六五,还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你说我那处像回心,那处不像?”
小女人,细看还真是有些像呢。吕兵说:“说真话?”
梅子点头。
吕兵就故意损她说:“不像的地方,你是胸前一对大波波像两个大痰盂嵌在上面吓死人的,还有是,一个大肉屁股,要是抱起来往床上一丢,还不把席梦思压跨了。”
“死姐夫,你损我,”梅子说,直往吕兵面前撞。“大波波,大吗,你摸摸看,”直吓得吕兵往后退。
吕兵说:“我走了,”转身就跑。梅子笑得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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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9楼
5,我太爱他了
再说回心卖了货,关了小卖部的门就回家,不知为什么,这兵兵一走她就觉得这家里是空荡荡的。她待在屋里似乎有好冷的感觉,也就想到湖边去逛一逛,她关上门重又下楼。刚走下一层楼梯,有客人来访。
来人是她从前厂里的师傅又是街坊邻居,叫涂秋实,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秋实师傅是看着她长大,进厂,结婚,生子的。她小时候,她妈在厂里搞营销,常出差,她就没少在师傅家里蹭饭吃。这些年来,她们关系要好,情同母女。
“师傅,你老来了?”回心说。
“我来看看你不行,你一个多月也不上我家看我?”师傅说。回心开门亮了灯,就迎师傅进门。师傅说:“你兵兵不在家?他是个好人,人又本份,得他推荐,我儿子从派出所调到重案大队了,你家兵兵升副大队长了,前不久下的文。”
“是吗?”回心拿拖鞋给师傅换上,才坐下,她又去倒茶。师傅说:“怎么,兵兵没说?”
回心胡蒙师傅说:“他约法三章不谈单位事,升什么官,又不见长钱。”
师傅说:“还说不长钱,当官的电话费就是一两百元。”
“是吗?还多的钱也不够他打电话,”回心应付说,心里既寒又甜,寒的是她与兵兵这么一个破裂关系,甜的是儿子的爸爸又出息了。要是和好了,在外人眼里她是大队长的老婆,怎么着也有一点面子。
师傅说:“当然,钱对你不是什么事,你妈家的钱,拿一捆砸也砸得兵兵爬下,但人活着不全是个钱的事儿。”
回心笑了,说:“师傅,你老硬就是个政治家在演讲,我听你说就好了。”
涂秋实顶不好意思似的,说:“怎么,我说得不对?”
“说不对,徒弟我敢吗?你说的对极了。”
“回心,我看你心不在焉,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事儿不好说,你说出来,看我可不可以帮你一把。你还信不过我?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只差没叫你喊我叫妈。”
心事憋在心里多半年了,她的苦,伤心,无奈,无人可说,此刻她只觉得喉咙里一咕噜,鼻子一酸,眼里竟噙着一眶泪水。
“说,什么事?”秋实大惊。
“我们,离,离了,”回心抽泣说。
“兵兵在外有人了?”
回心摆头。
“是他要离婚的?”
回心又摆头。
“那就是你要离的,为什么,他那一点不好?”
“我本只是吓唬他一下,让他听我的,没想到把他逼急了,他还真的签字同意离,让我下不了台,我又顾面子就离了。让我妈知道还不把俩老给气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了。”
“你这个混账的东西,把我都气死了,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个徒弟?怪不得这几个月你就很少上我家的门。你还瞒得那紧,哼,知道心里苦了吧?”
回心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涂秋实又问她说:“是什么事要他听你的?”回心说:“我盯他的梢,他说是晚上工作,我却发现他上歌厅,餐馆,还进舞厅茶楼,有一回那小姐硬是往他身上凑,就这。”
秋实说:“你看没看到他钻山洞,山林,蹲田埂,厕所?我儿子说,有时候好几天日夜死守,只吃点面包喝点凉水,抓坏人的工作是这样的,进舞场没准是跟踪坏人呢,你还吵他,我看你是晕了头。我儿子说,兵兵是个规矩人,没见他乱来过。”
回心说:“我是错了,还不是我太爱他了,他应该体谅我。”
秋实平静一下自己说:“兵兵,还住在家里吗?”
“不出差,天天回家,可他不拢我的边。”
“你就不能主动点,真不好说你。”
回心脸红了:“那多没面子。”
秋实说:“要面子,等哪一天他好上了什么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看你么办;再说你是儿子的妈,又不是不爱他,为儿子有一个完整的家,你还有什么面子放不下?再说你身上那一处他不知道?我不说了,气死我了,走了,你们和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秋实气得一杯水也没喝一口,起身走,又回过头说:“不复婚,以后别叫我师傅,连我的脸上都无光,我告诉你,近段时间不和好,看我不对你妈说,你欠揍,你以为你长大了,你100岁在你妈面前也是孩子。”
回心说:“好了好了,你老莫气嘛,我不要这个面子行了吧?”
秋实“哼”一声说:“你今晚就摆平他,不要你送我。”门咚的一声磕上了,她气呼呼地走了。
回心才坐下,门又咚咚地响,她去开门,是师傅,她愣了。秋实说:“我都气蒙了,你今天过生日,”她拿100元钱要给回心。
“师傅,你?”回心不要。
秋实说:“我不知买什么好,就这么点意思,你收下,我走了。”
咚的一声,门又磕上了。
又一个人孤单单的,回心想了一阵子,师傅说的一点也没错,什么面子不面子呢,兵兵是不是自己的丈夫,但他总是儿子他爸,菜咸菜淡,吃在在一个锅里,外人哪知道?她想开了,就把兵兵睡儿子的床铺给拆了,把自己床上的被子被单全换了,忙完这一切下来,已是十点。屁股刚坐下来,她的手机响了,哎!又有人敲门。她一面接听手机,又忙着去开门。
电话是妈妈打进来的,问她:“宝贝,今天是你生日,妈妈今天太忙,没时间准备,你们明天来家吃饭好吗?”
回心说:“好”,打开了门,妈妈又问:“兵兵为你买生日蛋糕了吗?”
门外人是吕兵。
说没买,回心怕妈妈难过,撒谎说:“买了,好大一个呢,太多奶油,巧克力的,吃了发胖。”
此刻,吕兵进门。她见他提一盒蛋糕放在桌上,她一下子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妈妈还在电话里问:“宝贝怎么了,在听吗?”声音特大。
吕兵见状,连忙夺过回心的手机,回应说:“妈妈,在听,小心怪我不该买巧克力的,可我是前天订的,又说不该写上三十周岁生日,她说她有那么老吗,才十八呢。”
妈妈电话里哈哈地笑了,说:“她是嗲不过,你让让她。”
吕兵说:“妈,那我挂了。”没防回心激动得扑了过来,抱着他,“兵兵”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说:“我是算好了你的开支的,你哪来的钱买这贵的蛋糕?”
吕兵说:“不提,我省了两个月才够买这么一个蛋糕。算啦,怎么不好,你也是孩子的妈,我就这个贱命,好了,离了婚还搂着我?我要洗澡,放开我!”
回心放开他。他进房拿衣裳一瞧床铺却拆了,他什么也明白了,但他装蒙说:“常回心,你好歹毒,你把我的铺都拆了,要扫我出门是吧?”
回心一句不吭,见吕兵进了洗澡间,她就把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直往洗澡间里闯。吕兵说:“厚脸。”
回心说:“我要给你洗澡,我身上那一处你不知道,你怎么骂我都行,莫忘了我是阳阳的妈,有本事你明天就当着你儿子的面,骂我是个贱女人好了。”她说着就动手给他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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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0楼
6,我也想开了
从洗澡间出来,吕兵对回心说:“咱们吃一块蛋糕睡觉,增加热量。”他打开盒盖,回心拢了过来,一看蛋糕上的题字:“祝小心三十周岁生日快乐”,说;这“小心”是谁呀,我不是叫回心吗?
吕兵顶不好意思,说:前天订蛋糕本想叫《大拇指》的人写上“小心肝”,太肉麻,我说不出口,只好写上“小心”了。你过来坐我怀里,我喂你吃。
回心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甜,脸红红的,温顺地坐在吕兵的怀里;吕兵左手揽着她的腰肢,她的右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小块蛋糕一人吃一口。离婚后,她等待这一天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也许是感觉太幸福了也许是回忆这半年的辛酸日子,她的眼泪掉下一大串。吕兵拿了餐巾纸轻轻地替她揩泪,好像她的脸颊是一张纸,一用力就揩破了似的,还说:“心肝宝贝儿,你哭什么呢,对不起了,我大你四五岁,我本不应该当你是老婆,应当成不懂事的小妹妹看待,好了,不吃?怕发胖了?我喜欢你胖。”
回心说:“不怕胖,是吃不下。”
吕兵说:“吃不下就睡觉。”他盖好蛋糕盒,抱起回心进卧室上床。
回心说:“还没洗口刷牙呢。”
吕兵说:“我等不及了,做了,再去刷牙。”
回心说:“才在洗澡间做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又要。”
吕兵说:“刚才不行,人太久了不做,加上一激动就不行了。”
回心娇嗔说:“还说呢,这半年我哪一夜关过房门了?你整治我,你看你老婆的脸,快长斑了,是内分泌失调,知道啵。”
吕兵此刻在抓摸着她,听她说脸上长斑就去吻她。回心只感到心跳在加快,就去抚摸吕兵,可那个早X起来了。吕兵一声不吭,只顾把她往死里亲,叫她难受。她说:“还不上来,你想整死我啊!”于是,吕兵就扑上她的身……
回心说:“说,这半年一次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吕兵说:“我敢吗?”
回心笑了,又说:“今天什么日子?”
吕兵说:“十三年前的今天,一个姓常的女孩子,十八岁生日,让我上她家去玩,说爸妈不在家,我去了,午餐后我想洗一个澡,没想到那女孩子不害臊也脱光了衣裳进来了,于是她就不是女孩子了。”
吕兵感到回心身子好热,有一股热浪向他袭来,他不说话了。
回心说:“我要死了,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一次高潮后,回心的“人工湖”风平浪静,她犹如一叶小舟任吕兵将她荡漾到何方;而吕兵就像一个水手摇着浆,叫小船儿一时左右摇晃,一时又上下颠簸,总之,她一阵急他就扬帆破浪,她一阵缓,他就在湖面放歌,真是人在仙境处,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被他整得几番云雨,他虽满头大汗却没有败下阵来的迹象,她替他揩去头上的汗说:“好兵兵,我要累死了,放过我啊。”他这才撞了一阵子了事。
回心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说:“都一个小时呢。”
他说:“还是个老毛病,瞧你。”
回心假装火了,娇柔地说:“要这样,偏要这样,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哈气〈方言:就是你把我没办法〉。”
吕兵息事宁人说:“好好,随你的便,到时候莫说我把你往死里整。”
回心说:“随我的便?我随你的便,从前我对不住你,刮两胎把人弄怕了,对这事儿冷淡,我也想开了,上个月我看了医生的,上了环不怕了。你呀是个牛,出个差回来一晚三四次才好,今日个反正我睡了一白天,让你把半年的损失补回来。哎呀,这家伙,来神了。”
吕兵说:“还不放开?”
回心说:“不放就不放,哎,兵兵,你说怎么有的人吃什么《伟哥》还不行呢?”
吕兵说:“你们女人在一起什么不好说,说这。”
回心说:“女人在一堆总不是说丈夫,孩子呀,性啊,再不就是说钱哪。梅子说她前老公就因为满足不了她,吃《伟哥》才能勉强应付她一下,结果一回不吃就不行,后来,她丈夫怎么就吸毒了,几十万的老板吸成了个穷光蛋,又后来,离了。”
吕兵得意忘形说:“梅子好一对大XX。”
“什么啊!”回心一下子蹦弹了起来,只痛得吕兵“哎哟”一声。回心这才放他说:“你怎么知道她的X大?我去拿刀砍了你。”
她说就要下床,吕兵一下子抱住她说:“你真是个醋坛子,晚上王冶夫带着她,我们一起喝茶,不就扫了一眼,她那个XX大,有什么好,像个痰盂嵌在胸前,还穿件紧身尼龙衫,难看死了。王冶夫就为这,不想与她交往你知不知道?”吕兵一阵连珠炮般地胡蒙,他抓住回心的XX又说:“还是我宝贝的XX最好,不大不小,不知你要吃什么醋。”
回心这才舒服一点,躺下又握住了他的“那个”说:“我要不是给你生儿子,还不是一对大XX。”
吕兵说:“知道。你睡一下,说不定过一阵子我还要呢。”
回心这才有一个笑脸说:“我就知道你不把我整个半死决不罢休。”
吕兵假装生气说:“那你放手,不整就不整,这半年我也挺过来了。想一想真亏,那多女孩子追我,我不知为什么要等你。”
回心撒娇说:“不放就不放。”她又捣咕起他那个来,说:“一个小警官,要人没个俊模样,满脸的胡子,刺死个人;要钱,你养不起老婆,”她抖了抖那个,说“就这东西有狠,当初还不是我年轻不懂事,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给搭上了。我们八姐妹中的一个叫思兵的,大我一两岁,她谈的朋友有一汽车,不结婚,吃香喝辣,真是玩得潇洒;我伤心,为了你,二十岁就当妈,在外还要守规矩,咱做警嫂的还不能给警察丢脸;我不就是斗个气嘛,我提出了那苛刻的条件,要光了你的工资,你还敢真的签字同意离婚,这会儿,我想一想,这胸口还气不打一处出。”她抓起吕兵的手往奶奶上面拖,说:“你摸一摸,是不是气了?”
吕兵抓摸捏揉着她的双乳说:“有气,有气,没气还不死了,什么时候冒出了个姐妹叫思兵的?你从前一个厂的?”
回心说:“什么一个厂,杨思兵是阳阳的班主任,阳阳说杨老师对他可好了,我请她吃了一次饭,于是她又请了我,一去二来就好上了我们一帮子姐妹。”
吕兵被回心抚弄得又难耐起来,说:“你说话就说话,手不空。”
回心说:“撑不住,就上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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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1楼
7,对你好就行
常回心一觉醒来是上午九点,她见吕兵还睡不醒,就把脸往他脸上去磨蹭。往日难看的乱杂胡子这会儿怎么刺着自己就怎么舒服。
吕兵醒了,还睡眼惺忪,说:“干吗呢,还让不让人睡?”
“九点了,”她仍磨蹭他的脸说。“刺得人好舒服。”
吕兵说:“你昨晚还说我没一个俊模样,满脸邋遢胡子难看。”
回心耍性子斗狠说:“说了,么样,你吃了我!”
吕兵说:“好了,你有狠行了吧,你没看从前的电影,戏剧演男子汉的,不都是满脸胡子?”
回心开心地笑了,说:“是是,大胡子好,大胡子行,行了吧!”她说就又去抓了他下面的那个东西两把说:“就这行,骚货。嘿,也是啦,那梅子老公,脸上就没胡子,难怪要吃伟哥。”
“又梅子梅子地提她,你看她老公还蛮仔细的嘞,长没长胡子也注意到了?谁叫你当年不找个小白脸,反正咱们现在也离了,你再去找个小白脸也不迟。”
“就找就找,气死你,莫看我离了,再去找人,别人还会说吕兵的老婆跟谁跟谁了,还不是叫你脸没处放,你信不信?我走到哪,别人也都会说这是吕兵老婆。”
吕兵这一下子真的火了:“你不是在《红玫瑰》与别人跳舞了吗?也没见什么人说了吕兵老婆不该跳舞呀!”
回心说:“我同别人一律只跳完一个曲子,就不跳了,再说也就进了两次舞厅,又不是同一个人跳,别人说什么?还不是顾及你的名声。照你这么说,好像我没人要似的,你又不让着我了。我说我的,你只听着不就好了。”
这会儿床头柜上电话响了。
“见鬼,”回心抓起话筒。“喂,请讲?”对方不吱声。“找谁,不说就压了。”回心有点火。对方又犹豫两三秒说:“找吕兵,不烦你了,我打他手机,”就压了电话。
是一个女的,回心坐起,傻了一样。一会儿,吕兵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对方说:“我是圆圆,吕哥,对不起了,昨晚不该叫你探长,该叫你大队长。”
吕兵说:“你咋知道我的手机号?”
圆圆说:“问了我表哥的,昨晚回去得早吗?你们一走,王冶夫就来了,他说梅子搞了他的钱,所以不要她。这人恶心,他原也对我有那个意思,他那矮又胖,你在听吗,我怎么办?”
“在听,你喜欢他就交往,不喜欢,离他远一点,这种事还问我,咋不问问你表哥?”
“你装傻是吧,我就问你。”
“我不知道。”
“你说我一个人过,一天天变老了,没人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
常回心早恼得不行,嚷嚷开了:“你同她罗嗦个什么劲?”
听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还这么不客气。圆圆说:“是不是不方便,你们又在一起……一个床上?”
吕兵不吱声,回心夺过手机说:“你没人要是不是,一大清早就来找我老公,有什么好聊天的,你是谁呀?”
圆圆说:“我叫圆圆,你俩不是离婚了吗,你还这泼,把手机给吕队长,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呢。”
回心说:“偏不给,”往终止键上一摁,就关了手机。问吕兵:“圆圆是谁?”她好火。
吕兵说:“艾清河队长的表妹,说王冶夫追她,你找我火什么呢?你看看你,这还不等于把艾清河给得罪了?你看这是个什么事儿。”
“啊,是这样,我以为你被一个狐狸精缠上了呢,要不要打个电话说对不起?”
“算了,这个圆圆她爱开玩笑,会一气乱说,到时候你又爱当真,不就与我往死里吵架。”
“我吵什么吵,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今天,妈妈要我们回去吃饭。”她突然抱着吕兵,脸挨脸说:“兵兵,我真的好爱你,在外面千万莫乱来,知道吗?”
“知道。你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要?”
“不要,你是我老公,我们也适度一点,平常我又没把你照顾好,你看你那么瘦,这半年我把你的钱要光了,你也不求饶,和我对着干,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
“过去的事莫提,阳阳说你爸妈吵嘴了。”
“我知道了,我昨天生日,妈都没叫我回去,没吵架才怪。我妈这人女强人,总把我爸看扁了,还不是有几个臭钱?不说他们,烦,你说王冶夫果一个矮冬瓜,还一时梅子又一时圆圆,你说这男人是怎么了。”
“不说别人,只要我对你好就行了。”
“也对,我们起床吃了早餐后回娘家,我要把我妈说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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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2楼
连续发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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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3楼
8,我就看不顺他
吃了早餐又做卫生,忙完再赶回青山公园路回心娘家已是十一点,儿子被外公带出去玩耍未回来,只有妈妈一人在厨房张罗中餐,回心就陪妈妈在厨房说话;吕兵打声招呼就在客厅看电视。不一会听厨房似乎母女在争吵。吕兵将电视音量调小,只听到:
“回心说:爸爸不是这种人,不就是找个舞伴跳个舞吗?他刚退休有些寂寞,你呢,有一个服装厂,当然充实了。
妈妈说:我叫他到我厂上班他不去,尽在外面鬼混。
回心说:去你厂,你还不把我爸当小孩一样呼来喝去,在你职工面前不就一点面子也没有了?
妈妈说:你爸这书呆子除了教个中学的书有一套外,会什么呀,现在退下来,人更呆,除了跳舞上网,他整天晃晃忽忽的,叫他到菜场买菜,我说四样,他买回来就错了两样。
回心说:爸爸那不好,你当年干吗嫁我爸,还不是你爱他,先不说他买菜行不行,单说你这火爆脾气,叫我这个做女儿的都受不了你,他却和你过了大半辈子。
妈妈说:我就看不顺他,把一个年轻女的搂在怀里扭来扭去,硬是气死我了,我又没时间跟着他,谁知他们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我这么忙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多赚钱?
回心说:你总是钱钱钱的,你赚再多的钱,爸爸又不要你养,他一个月一千多元用得完?你总认为能赚钱把我爸不当一回事。你钱再多,以后还不是我的。
妈妈说:我就不给你,我给阳阳。
回心说:你登报申明我不是你女儿,你求我要这个钱,我还不要呢。妈妈,你多体贴一下我爸,连我们年轻人都在改脾气。我有阳阳后这些年对吕兵不太关心,我现在都后悔死了,我为了整冶他把婚都离了。”
回心说着说着眼睛都湿了。
“你说什么!”吕兵只听到岳母手里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摔后就听不到一点声音了。吕兵连忙冲了过去,见岳母气得浑身发抖,而回心就像个犯人一样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吕兵说:“妈妈莫生气,我们和好了。”他对回心吼道:“还不扶妈妈到客厅坐一下,”两人连忙扶着岳母到客厅坐下,他又忙去倒一杯水要回心喂妈妈喝水。
岳母喝了水对回心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把妈的脸丢尽了,是真好了?”
回心点头。
吕兵说:“是真好了,我根本不愿离,是她逼我去了办事处的,她还要光了我的工资,仅留300元我吃中餐带零花,她才拐呢。”
岳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她那个德性,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岳母说完感到说岔了,这不是在说自己不好吗?
回心说:“就是,什么样的娘有什么样的女儿,还怪我,谁叫他不投降。”
岳母笑了,很不好意思,说:“你要兵兵投什么降?你涂秋实阿姨听她儿子说,兵兵规矩人,对了,今天早上在菜场我碰着她了,我说呢,她看到我,那眼神怪怪的。”
回心说:“我只告诉了她一个人,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她说我一个月不和好,告诉你揍我。”
岳母说:“揍你,不和好,只怕我先就被你气死了,刚才差一点高血压冲顶。”
吕兵说:“我们现在没事了。”
回心说:“就是你,当我的面还说我的坏话,留给你300元只要不泡妞,吃个中餐怎么不够?”
吕兵说:“我还要抽烟呢,再说别人请我,我就不该请别人一回客?还有,我也得给乡下老母亲一点赡养费,这么一来咋够?”
回心说;“你要是对我好,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活该。”
岳母说:“现在你俩真好了?”
俩人同声:“真好了。”回心补充说:“没好,我敢对你说离吗?”
岳母说:“你俩坐会,我去做饭,一会儿我阳阳宝贝回来吃饭,你爸老东西真是的,到现在还不回。”
“哼,”回心鼻子一歙说:“刚才还说看我爸不顺眼,半天不见想他了吧。什么样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
岳母说:“你是欠揍,”就去了厨房。
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岳父进门喊道:“常吕晓阳回来了。”阳阳见爸妈来了问吕兵说:“爸爸,户口改了吗?”
回心拉过儿子说:“派出所礼拜六休息不上班,改什么改?”
岳父笑说:“姓名只是个符号,我们阳阳能一辈子记着佬爷就行了。”
吕兵说:“礼拜一,二我去派出所。”
岳母说:“老东西也不知整天想些什么,都像你,那阳阳不也要姓汪。回心妈姓汪,年轻时叫桃红。”
岳父说:“我只是开个玩笑又没当真,肚子饿了,吃饭。”
一桌子菜还有乌鸡汤,岳父还开了一瓶《劲酒》与吕兵对饮三杯,这其间回心只顾给吕兵舀汤,一小碗又一碗,嘴上还说:“兵兵多喝一点,好补呢。”
岳母说:“真是女生外相,咋不给你爸舀汤?”
回心开玩笑说:“我就不舀,我爸的妻子是干什么的,活到老学到老,妈,我给你做出了榜样。”她把汤勺递给妈妈说:“你给我爸舀汤。”
岳父说:“这一辈子,从来都是我替你妈舀汤,来,汤勺给我替你妈舀,你妈这一辈子也辛苦。”岳母突然鼻子一酸,但她要面子装强说:“给我,谁要你舀了,”她拿过回心手上的勺子给丈夫添了一碗,又说:“补好身子才有精神到外面去鬼混。”
岳父拿过勺子给老伴舀了汤说:“来,你也喝一点,虽说年轻我七八岁,也五十二了,跟着我,你这一生也真是亏大了,希望来世找个有作为的人。”
岳母说:“老东西酒一喝话就多,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些干什么?”
岳父说:“不是酒话,实话对你说吧,这一年我的心脏很不妙,你一咋唬,就剧跳不停,说不定那一天……”他笑了,好苦的那一种。岳母这会儿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心说:“爸,那你莫喝了,”泪儿直流。
岳父说:“女儿,哭什么呢,我不喝了,人老了,也脆弱了,你们有时间常回来看看我;小吕,女婿半边子,这半年,你来的太少了。”
吕兵说:“爸,对不起,我会常回来的,一定。心脏不好与心情也有关系,开心一点,下个星期我带你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
岳母对吕兵说:“你忙,我带他去。”她又望着丈夫说:“老东西,你不生气行不行,我怕了你,再不惹你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没有你,我赚那多钱干什么呢。心脏不好,你咋不早告诉我?”
这一顿饭,除了阳阳之外,个个吃得心儿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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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4楼
9,老林被抓
饭后聊天。
吕兵对岳母说:“妈,你厂里太忙又抽不出时间多陪一下老爸,我倒有一个办法叫你轻松一点。”
岳母不吱声,眼里一个问号。
吕兵说:“把你厂资产评估一下,再让工人入股,成立股份制。入了股,厂是大家的,都是主人,是为自己干的,干好干坏,反正你是大股东董事长,也吃不了亏,大家心往一处使,你不就不那么辛苦了。”
岳母说:“如果有人拿不出钱入股或者不愿入股呢?”
吕兵说:“一切凭自愿,拿不出钱的用工资抵入股,非常困难的,一月工资扣一点折入股,如果效益好,年终按股分红,谁不干呢?”
“好,”岳母说。“我家兵兵不该当警察,还有这么好的经营头脑。”
回心说:“是我教他的,才这么能干。”
岳母说:“你是什么人,我当妈的还不知道?”
回心笑了,说:“反正,我的兵兵能干就是我能干,么样?”
岳母说:“你哪是守着个小商店,你是守着吕兵。”
好没面子。回心生气了,竟一屁股坐到吕兵怀里,说:“就守,就守,我守我丈夫有什么不对,我一个女孩子养活自己就行了,要那多钱做什么。”
岳母说:“金钱说明能力,说明人生价值,你懂什么?要嗲,回家去嗲,不像话,”说完她要去厨房做事去了。
回心忙起身说:“妈,我替你收拾厨房好了。”就这会儿,客厅电话响了,吕兵拿起话筒,没等他“喂”一声。电话那一端的人急喘喘地的,说:“回心,不好了,老林捉到派出所去了。”
吕兵说:“你讲慢一点,你是谁,老林又是谁?”
“啊,错了,”电话那一端压了。
吕兵才放下电话,又响起,他又拿起,仍是同一人,说:“你等一下,”忙喊,“回心,电话。”
回心从厨房赶过来接了,说:“韩二天,什么事?你哥一天呢?”
电话里的韩二天说:“我哥送老林的丈夫,不,她男人,也不对,送她从前的男人老王到医院去了。”
“老林,是为什么事呀,还捉到派出所?”
“老林的她老王看见我哥和老林在一起,就打老林,老林就拿菜刀砍了她老王一刀,就这,听说你老公是公安的,叫他去一趟石港派出所,可别让人打了老林。”
“派出所打人,不会吧。”
“我说的是联防队的人,捉她的时候就甩了她一耳光。”
回心说:“好,这就让我老公去一趟,我压电话了。”
对方韩二天说:“谢谢了。”
吕兵问:“什么老林,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抓到派出所了?”
回心说:“她什么一大把年纪,才40岁,老林是我八姐妹的老大,她就叫老林,人长得嫩着呢,从前的厂,她是车间的线长。她男人汹酒,离婚了,一喝酒就打她,现在还这样,你就去一趟石港派出所,叫联防队的莫打她,行吗?”
吕兵问:“那她今天为什么呢?”
回心说:“和她男朋友韩一天在床上,被她的男人老王见了,就打她,她急了,砍了老王一菜刀。”
“不是离了吗?你还说是她的男人。”
“我俩也离了,那你就不是我的男人了?乖,去吧,怎么离,你不也是我的男人吗?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要是看到你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我打不打你呢?”吕兵就像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打打,往死里打,这老林也是的,她女儿都读高中了,她谈什么男朋友结婚,韩一天有什么好,不就有一个小小的装饰公司?”
吕兵“哎”叹了一声说:“好,我去,我就不明白,你玩得好的姐妹咋都是离了婚的呢。”
回心说:“管你什么事,乖,只要我爱你就行了。”
吕兵慢悠悠地步行街上,到石港派出所时已近三点。所门外的台阶上有一帮子女人,吕兵认识其中两人,一个叫麦甜,是回心干姐妹里的老二;一个叫来吾,似乎是老三,他和回心结婚布置新房时,她来过,后来又来过家里一次。
老二麦甜,原本叫麦田,传说她妈是在麦田里生下她,就叫她麦田;麦田长大后说名字不好听,后改叫麦甜。这会儿不由吕兵多想,已到这一帮子女人跟前了。
“麦甜二姐,”吕兵以回心名义小声地喊了一声,算是打了一个招呼,这是礼貌。
“麦甜二姐,这声麦甜姐好亲热啊,”来吾捏腔拿调逗乐子,嬉戏。吕兵到了面前了,她说:“咋不亲热一下我这个三姐呢?”
在这帮子女人面前,吕兵顿时觉得好没面子,虽恼不能火,一字一板说:“怎么亲热,要抱抱你吗?”鬼知道为什么,他擎起胳臂就要将来吾揽进怀里,直羞得来吾红脸,后退一步惊呼:“呀呀……二姐你看这老实砣子,”她后退碰跌了一个报纸遮脸的女人,一个踉跄。吕兵一下子呆了,这女人又将报纸遮住自己的脸。他抓过报纸死盯着她:“你是宝瑶?”
来吾说:“二姐,他疯了,还包要嘞。”
麦甜上一步拖一下吕兵,说:“你没见过她的,叫杨思兵,排老六,对了,是你儿子的班主任。你进去吧,问一下所里,看老林该怎么处理?”
吕兵又问杨思兵:“你是宝瑶?”虽然十一年过去了,但他真不信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宝瑶——他初恋的情人。
杨思兵只是摆头否认。吕兵还了她报纸骂说:“那个坏女人咋这么像你呢?”就进了派出所。杨思兵又用报纸遮住自己,来吾一把夺下她手上的报纸说:“他进去了,你还捂什么捂,你咋怕他呢,你又不认识他。”她发现杨思兵眼眶红了,情况不对,来吾又把报纸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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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5楼
10,梅子出事了
杨思兵就是宝瑶,杨宝瑶,是吕兵的初恋。
十一年前,他们什么事儿也有了,就因为父母的反对,软弱的她离开了他,不辞而别,同父母去了海南,从此天各一方,毫无信息。
她父亲因经济问题被关押了半年,恨公安也就无法不反对女儿找警察做他的女婿。去海南两年后,她想他,要修前好,就回来了,可吕兵已和常回心结婚一个月了。
思兵结过两次婚,第一次因为心里总有吕兵的影子,头一夜她跑了;第二个丈夫,那事儿又不行,不到一个月离了。后来她谈了好多男朋友,均不能进入状态。现在年纪大了,二十几岁的男孩儿不要她;三十几岁的又都是有妇之夫;四十多的,她又嫌别人年纪大。
她宁缺毋滥。
一年前,她改了名字回到家乡当教师,教五年级时知道阳阳的父母是吕兵常回心。她爱屋及乌,便把阳阳当儿子对待了。
“二姐,三姐,我走了,”杨思兵说,泪儿流。“再不走,老七的男人又会骂我坏女人,”说完扭头就走。
来吾说:“二姐,你瞧这件事儿怪怪的,你不认为有些奚跷?”
麦田说:“就你多事,吕兵老实人,他夫妇过得好好的,老四老五,你们见了回心别乱说。”
老四叫绿翠,人漂亮但言语木讷,直点头以示不会说;老五叫茶茶,虽然人丰腴,但五官端正,标致,她离异了,常嫉妒回心家里有钱,她见不得回心一副高傲的作派。此刻,她不屑一顾说:“回心,什么过得好好的,梅子说他们离了。”
麦甜说:说真的,幸亏梅子今天没来,这女伢总同回心较劲,她这个“新闻联播”要是来了,准会加油添醋,还不叫回心这醋坛子闹翻天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梅子秀发盘在头顶,穿一件天兰色丝质连衣裙,坐在一辆三轮摩托车上,竟还有两名警察送她来呢。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面前,梅子几乎在哭泣,老林出事也不至于急哭了吧。这时人们看清了,梅子一只手被手铐铐在摩托车的拉手上,车停,一个警察给梅子打开手铐。梅子下车哭着直骂王冶夫王八蛋,说她被王冶夫给害惨了,她低开胸的一对大奶也被气得一颤颤的,众姐妹面面相观不知所措,只看着她被押进了派出所。
关于老林,吕兵只问了正当班的副所长宋仁青,好在他俩是公校的同学。宋仁青岂不知他的来意?说:“幸好那一菜刀砍的不重,他们又是那么一种离了婚的情况,如果老林的女儿做做她爸爸的工作,要求不追究,不就完事了,你当我喜欢关人进牢房?”
吕兵说:“那谢了,我也是奈何不了我那口子嘀咕,就来了,幸好你值班,不然,我还真不好开这个口呢。”
就在吕兵正待告辞,一民警到办公室说:“梅子带到,她说那一万元是王冶夫叫她去讨债的。”吕兵听说梅子出事,心里一个格登,就问:“什么事?”
宋仁青说:“晨曦商行王冶夫告霍梅子盗去他的条据,去友谊贸易公司要回一万元钱,被她私吞了。”
吕兵说:“王冶夫是我的朋友,我问一下情况。”他说,就去走廊拿出手机给王冶夫打电话。
王冶夫说:“啊,是你老弟,有事说啊。”
吕兵说:“你这人怎么了,你不要梅子也不能叫她判刑坐牢吧。”
“不是我不要她,对老弟说实话吧,是她并不真的爱我,你说那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可她只盯住我的钱,交往两三个月花销一万多,连边也没拢上,这回还邪,她还偷去我的条据去《友谊》要去了一万元。”
“人在人情在,她跟你鞍前马后也给你添光彩了不少,对吧,她一个离婚女人,也不容易,你放她一马不行?这可要判好几年刑呢,真传出去了你还有面子?谁不知梅子是你的女朋友,你真要那一万,你就不用还我岳母厂里那一万货款,行不?”
“谢谢兄弟,我还真没想到商界影响这一层呢,现在咋办,告她也告了。”
“梅子干姐妹的老大叫老林,昨晚砍了她前夫一菜刀,我正在所里,才到一会儿,这不,霍梅子也被铐进来了,你就对宋所长说,你想起来了,这条据是你给她的,讨来的欠款作为她的工资,可她嫌少还逼着讨你要,又由于你们是那一层关系,被逼急了就报了案,说改天请宋所长吃饭,赔罪。”
王冶夫说:“行吗?”
吕兵说:“不说了,你自己做主,我的话供你参考,离婚要你一半财产,名义上前前后后,霍梅子也好上了你几个月吧,这分手费也不止一万呢?你要梅子坐牢,看这商界怎么说你是怎么样为人的,我挂了。”
吕兵下楼来到派出所值班室,见到待审查的梅子,她一只手还铐在窗栏杆上。梅子见到他,仿佛受委屈见到亲人,早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吕兵说:“我已经打电话给王冶夫说了,那欠条是他给你的,你只是没把钱交给他而已,我走了,你哭什么哭。”
梅子不哭了,泣声儿说:“你怎么来了?”
吕兵说:“要不是我来了,不劳改你两三年就怪了。活该你走运,你这个‘大波波’的。”
梅子竟带泪笑了,说:“我要是把钱用了,还不了他呢?”
吕兵说:“给王冶夫打个欠条总会吧,我走了,还要我教你?”
吕兵出所,麦甜来吾一帮子还没走,见他出来了,就把他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说,“梅子怎么了?”
吕兵懒得罗嗦,说:“不知道,你们下岗了,都找点正经事做一做,行不行啊?”
老五茶茶说:“好呀好,你找个事我做吧,多少钱一个月?”
吕兵说:“《鑫华大酒店》经理,我认识,我帮你说一说,你去做洗衣工,正缺人手,每月500元。”
茶茶轻篾地一瘪嘴说:“我当坐办公室呢,500元的洗衣工,是我们干的事吗?真是……”
吕兵说:“那你们就到菜场摆滩卖菜吧,一月至少1000多元。”
老四绿翠说:“卖菜,哪个菜市场不全是农村人做的事?亏你想得出来,让我们去卖菜,我们还没穷到吃低保的份上,对吧?”
茶茶说:“就是,就是,我是不去的。”
吕兵见麦甜一直没说话,拉她到一边说:“老林的事,你最好去找她女儿做做她爸爸的工作,只要她爸爸老王不告诉,老林就没事了。你对她女儿说,告诉她爸,毕竟夫妻一场,判了老林,对女儿有什么好处呢,再说离婚了,他有什么权利去管老林私生活呢。”
麦甜说:“好,好,我这就去了。”
这时吕兵的手机响了,是宋仁青副所长打来的。他问:“什么事?”
宋仁青说:“王冶夫叫你把霍梅子带回去。”
吕兵说:“我叫她自己回去好了,麻烦你了,”就压了电话。可就在这一会儿梅子出来了,直嚷嚷:“抓我,凭什么抓我?王冶夫,你这个坏蛋,还有你们这些‘桥子’〈注:指警察〉,你们怎么叫我来的,就怎么把我送回去。”
这会儿竟还真有一个抓她来的警察还真的开摩托车要送她回家,可梅子才坐上摩托车,见吕兵在门口,立即跳下摩托车说:“送,送什么送?不用,我有事。”
梅子到门口,绿翠来吾茶茶围拢她说:“什么事?刚进来就放你了?”
梅子装作洋洋得意的样儿,要拽就拽大点儿,说:“不就拿了王冶夫一个麻老壳〈方言一万元〉,我用了,咋的,哼,他告我?门儿都没有。”
看她神气的个嗲劲头,几个姐妹对她还真有一种羡慕的目光。
吕兵大喊一声“梅子!”说:“你这个‘大波波’过来。”
梅子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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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6楼
12,我喜欢胖
幸福是对一种状态的满足,更是一种知足常乐的心情。日子像流水一样淌了一个月,红润又回到了常回心的脸上,人也胖了一些,但再怎么有激情的爱情,还是经不起婚姻生活中的菜米油盐煤酱醋茶及一切家务琐碎的折腾,日子一久,爱情就在平淡中一丝丝儿地消亡了。平淡生活,这就是婚姻。要维系婚姻就得靠理解宽容对方的不对之处,求同存异。
吕兵的工作性质决定他还是那么忙,出差,还有半夜回来,还有整夜不归。就算常回心再怎么不高兴,仍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吵几句嘴,怄一会儿气的事儿仍旧不断,只是谁也不想回到离婚半年中那样的日子里去。
吕兵说:“我们去把复婚手续办了吧?”说这样的话已经说过三次了。
回心说:“那一张破纸有什么用,我说离,不到三分钟就开了离,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只要你对我好,生死都是你的人,再说儿子阳阳就是我们的证明。”这是这一次的回答,前两次她装作没听见。
不去办就不办,我还忙着呢,吕兵想。次日出差,五天,昨天回来,夜里因为霍梅子一个电话,他说了一句“你这个大波波”,回心又和他拌嘴了,说:“你和她是不是有一腿了,她的大奶奶,你摸得好舒服吧?”继而后背对他,一夜不得让他有所交欢。
早上八点,茶茶电话找回心,叫她到王冶夫的家里,要还她妈妈厂里的欠款一万元。
“哎,你野老板终于还钱了?”回心高兴地说。
茶茶恼了说:“我可和他没什么,他是我什么野老板?你再乱讲,我就翻脸,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真是的,乱讲!”
“野老板”在我们方言里就是野男人。回心电话里也知道茶茶心虚,笑了说:“茶茶姐,你误会了,野老板是王冶夫的绰号,我们都这么叫他野老板。”
“啊,是这样,”茶茶电话里轻嘘一声。
回心说:“没什么,我不会笑话你,你单身,三十五六了,找个男人也是应当的。么样,听说你住他家了?”
“我只是个佣人,做商行中餐又做他家的卫生和照料他的早晚餐,不来回地两头跑,方便一点罢了,别的事儿,你莫瞎想,乱说。”
“知道了,我来拿钱时再聊,我挂了。”
“上午九点半以后你不能到家,我要去商行做中餐,就下午两点以后来好了。”
“好。”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茶茶就开始在小本本上记述当天到菜市场买菜的每一项菜价的开支。对于这一明细账,王冶夫看得明明白白,他按每天15元的标准一月一次性交付给她,而她一月下来花多少,还节余多少,五元十元也罢,一句话她没占一分钱的便宜。然而在她来商行之前,他一月一人的生活开销也不止这个数,更别说还解决了商行五六个职工的中餐。
虽是家常便饭,但她还保证了商行中餐至少一星期喝一次排骨汤。王冶夫想,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家务收拾得井井有条,商行也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性,他都有了一个家的感觉了。说真的,他真的爱上了这个与陌生人讲话总有一点脸红的女人。
茶茶上班一个多月了,每天是家,菜市场,商行三点一线,没见她出去娱乐,王冶夫估计她也没有什么时间娱乐,下午两点到五点有两三小时的空,他几次回家也只见她在沙发上打盹,他想她太累了。他看着沙发上的茶茶,心想她要是我的老婆就好了。
三天前,他因有事几经担搁,回来晚,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已经十点,她要回家〈五人合租房〉。冶夫说:“我看你不如把租房退了,搬到我这儿住,省得来回跑,再说那月亮山上的租房处又不安全。”
茶茶听了,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你放心好了,我并不是像霍梅子她们说我,说得那么坏的人,再说你又嫌我是矮冬瓜,我是不会对不喜欢我的女人动邪念的。”
茶茶心里说,你这坏蛋,我不就说你一句胖冬瓜吗,还记我的仇。她气愤说:“胖冬瓜就胖冬瓜,我搬来就搬来,怕你不成,不过我不付房租。”
王冶夫说:“谁要你房租了?说得那么生分,给,这是上个月你的工资,”他给她一札钱。
茶茶拿在手上一点1000元,与说定600元多了400元,她说:“你弄错了,多400呢退给你。”
她把钱要退给王冶夫。
他说:“没错,就这多,”把钱挡了回去。
茶茶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是一千还是六百我还数不清楚?”她把钱丢在茶几上。
“没小看你,就是一千。”
“不是开始说好了,600一月工资,啊,我明白了,你施舍我,看我是个下岗的,又是个离了婚没人养的女人,对吧?是,我命苦,谁叫我不能生孩子,活该没人要,行了吧。”
茶茶说着说着竟抽泣起来,直急得冶夫束手无策。茶茶又说:“你瞧不起我,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把我当乞丐还不如,你是绕绕心,你地上三不知掉上10元20元的,是不是考验我手脚干不干净?不该是我的,你给我一个金山我也不要。”茶茶说完,气冲冲地走了,直震得王冶夫呆若木鸡。她不会再来了,他想,一夜没睡好。
次日清早七点半,茶茶来了,并买来了早餐叫他起床。他心中一块石头才下地,一骨碌爬起。她说:“我下午就搬来了,你要是不同意就赶早说。”
王冶夫激动了说:“瞧你说的,我到哪儿去找你这么好的女人。”
“又讲假话了不是,我哪比得上梅子,人家才是个美女呢,又那么年轻有气质。”
“不说她行不行,我说你好就是好。”
“你不是嫌我胖吗?”这会儿她也报复一下他。
“胖什么胖,我喜欢你胖,这个月你瘦了一圈,我真不想你那么辛苦。”
茶茶急了:“怎么,你要开除我就明说,用不着转弯抹角。”
王冶夫也急了:“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就要故意这么说,试探一下他对她的态度。
“你自己去想,等我带个女人回来,看你明不明白。”
茶茶脱口而出说:“你敢,你这屋里没有女人吗?我告诉你,上个星期晚上有一个女人来找你,就是被我扫帚扫出去了。她还骂我扫帚星臭佣人。”
王冶夫笑了。
茶茶又闹了个满脸通红。
晚上,王冶夫回来,吃了饭,一切收拾停当,茶茶突然说:“完了,我竟然忘了把架子床搬来,当然我也搬不动,么办?”
王冶夫说:“你睡我房床上,我睡一晚沙发好了,不过,你要把门闩好。”
“我偏不拴门,好让你把坏女人带来客厅鬼混,我还不知道你。”
“你这个坏胖胖。”
“我胖,我哪里胖了?”茶茶假装生气直往冶夫怀里撞。冶夫乖机一把搂住她,抱起她来就进房里,两人扭作一团,可仅一小会儿,茶茶还没找到感觉,王冶夫就泄了。他整个人犹如颓废了一般,直叹气,他恨自己没用。一小时后,茶茶睡着了,他搂了一床被子到客厅沙发上去睡了……如今三天过去了,他还在怄气,自己是不是阳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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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17楼
@城市田园生活 2019-12-25 05:50:55
新的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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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犹贼,一点点地偷走了我的青春,吓跑了爱情。偷不走的,所留下的仅是一段段有关青春的回忆。写自己说爱情,我没怎么主动去谈过一场恋爱,因为我好穷又是一个乡下出来的人,心里有些自卑,也就被动地接受如今的老婆那时的女朋友来追我,好多人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个牛粪巴上。于是她是我的天她是我的地,她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未曾怀疑过她对还是不对,我认为她说什么都是为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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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
心被爱撑破了
甲说:“萍萍,她对我动心了啊!”
乙说:“什么?”
甲说:“对我你没看到她脸上笑的一朵花吗?”
乙说:“啊哟!她那笑,是她训练有素常挂在脸上的一种职业性的微笑呀。”
甲满脸不屑,不服气。
乙说:“君不见,她对谁都是那一脸的笑吗?如果笑一下就爱一个,她那颗心还不被爱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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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楼
谢谢你城市田园生活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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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楼
13,我有法子治你
下午二点半,常回心来拿钱,进屋就到各个房间看了看,见凉台还晒着女人的乳罩裤头,又只见一张床铺,说:“你们在一起了吧。”
茶茶说:“他睡沙发。”
回心玩笑说:“是你这个沙发吧。”
茶茶叹一口气,就把三天前的事儿说了。回心说:“这男人行哪,行就行得你受不了,那不行呢,也不行得你受不了。”
茶茶说:“这么说,你兵兵是行得你受不了啊!”
回心笑了。
茶茶说:“看你一个得意样。”
回心说:“真是气死我了,那梅子狐狸精,八成想我兵兵的心思,你没见我家兵兵说她什么了,‘你这个大波波’,他说这话儿那眉眼儿都是笑。哼,他气我,我一星期不让他碰我,看他告不告饶。看他耐得住不?反正我不喜欢这事儿。”
茶茶息事宁人说:“梅子不是这种人,倒是那阳阳的老师,你说怪不怪,她见了你家兵兵,还把报纸捂着个脸,怕他似的,兵兵见她直说‘包要’什么的。”
回心急了,说:“什么包要?啊!”只差没跺脚。
茶茶说:“就是统统地要呗。她是后来好上我们的,不比我们一个厂的姐妹,知根知底,对吧?”茶茶心里说,只那个狠呀,哼,叫你得意,回去吵架吧!这世上的好事儿,硬是叫你占全了,娘屋几百万,又有一个好丈夫。
回心一听早坐不住了,说:“我不信,我走了,我看王冶夫那是太激动的原故,你主动一点,要他连来几次就好了。男人时间长了没做那事儿是泄得快些,还有,你抓着那东西睡觉不好吗?走了,我可不是教你使邪。”
回心走了。
茶茶兴高采烈就给王冶夫打了个电话:“阿夫,知道吗,我有法子治你那个了。”
王冶夫小声说:“是吗,我可不吃《伟哥》什么的,治标不治本,弄不好越吃越坏。”
茶茶说:“不是不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天,没大事早点回,周末呢。”
冶夫说:“知道。”茶茶朝着话筒“啵”了一声,压了。冶夫的心情轻松多了。
打完电话,茶茶就去了菜市场,买了一只乌鸡宰了,煨了一罐子汤,做了几个好菜,忙了一下午就等王冶夫下班。
再说常回心想到茶茶说的话,一下午坐在小卖店里,心中直犯嘀咕,“包要”真是统统的要吗,兵兵为什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呢;阳阳的老师为什么报纸遮住自己的脸,分明是怕兵兵认出了她,是从前犯法被公安抓过了,见他不好意思?她犯什么法呢,难道从前卖淫?不会,她可是从海南来的。兵兵也没去过海南呀,怎么也临不上他抓她呀。还有啊,从情况分析看,兵兵并不认识她,真认识她,她若是卖过淫的,他就不会开那样的玩笑了。
回心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下午,连晚饭都不想做了,回来让他吃面条好了。这个坏蛋,我不整你,叫你认为我好欺侮,回心想。怎么整,不是一星期没让你碰吗?继续,还要叫你欲火难耐,看你还在不在我面前说梅子“你这个大波波”,大波波怎么了,又不是你的,哈气。
等。六点了,兵兵没回,又过了半小时,没回,回心想,又去了发案现场不成?
他们有一个约定:他在发案现场可以不打电话告之。于是回心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就吃,此时电话响,她接了,质问吕兵:“为何不早点打电话回来?”
对方说:“我是老林。”
回心说:“呀!大姐,你好吗?”
老林说:“还好,女儿她爸再没来找麻烦了,这次多亏了你兵兵做工作,律师说,不然的话,这轻伤也会判我半年刑的。”
回心说:“是吗?也没见他帮你什么忙,不就当天去了一趟派出所。”
老林说:“那里呀,女儿她爸说了,不是你夫妻俩到医院去劝他,他才懒得撤诉我。”
回心又一惊,有苦难言,她可没去医院,同兵兵去医院的女人又是谁呢。
老林说:“你在听吗?”
回心说:“在。”
老林说:“韩一天的意思,这个礼拜天,如果你和兵兵有时间的话,请上餐馆,也就是聚一聚的意思。怎么样?”
回心说:“兵兵还没回呢,有时间的话,我打电话告诉你。”
老林说:“回心,怎么了?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闹矛盾了,看你心情不太好似的。”
回心说:“大姐,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早把你当亲姐了,对你说了也不是外人,我怀疑兵兵外面有女人。”
老林说:“莫乱讲,兵兵只是对熟人爱说一点玩笑话,在外有女人,不可能,你还不了解他。”
回心说;“也是,我多心了,闲得无聊就乱想,你女儿她爸老王从前不认识兵兵吧?”
老林说:“他哪认识,除了上班就是汹酒,你没见你们一帮子来家,不说他打招呼,他瞅都不瞅人一眼的货。”
回心说:“大姐,那我压电话了,兵兵快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
老林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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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1楼
14,等你这一刻好久了
放下电话,回心的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与兵兵去医院的女人是谁呢。除自己与老林,她把其她六姐妹分析了个遍,陪吕兵去医院只可能是梅子,瞧他俩打电话的那个热乎劲。她越想越烦,烦透了,现在除了等吕兵回来,还能做什么呢?她气得一碗面也不想吃了。
回心生气时,吕兵真的是在案件现场,牛尾岩一幢的一位老人上吊死了,勘察最后确认系自杀身亡。死因只好留给派出所去查了。
吕兵回来途中,经过市水泥厂医院门前的公交车站时,见有一女子昏倒在地上。警务人员岂可不闻不问?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至近前一看却是霍梅子。
候车的人群里有人说,快打120。吕兵说:“打什么120,这水泥厂医院就几步路,”他抱起梅子对同事说。“你们开车走吧,这是我的熟人,我送她去医院好了。”
吕兵把梅子抱到医院,值班医生说:又是“低血糖”犯了。
吕兵说:“是吗?我看到她晕倒在前头车站的,就送来了。”
医生说:“前不久她来这儿看过病的,所以认识,她这个病不能饿,平时放些《巧克力》在身上,饿了就吃一块,低血糖就不会发作;还有心情也很重要。我替你开她挂一瓶子葡萄糖打点滴就好了。”说完,医生去准备打点滴去了。
此时梅子身子抖嗦嗦的,胳膊环绕着吕兵的脖子喃喃地说:“喝一杯糖水,吃些蛋糕,就没事了。”
吕兵说:“那你躺下,我去买糖,蛋糕。”他放下梅子在床上,去了医院的小卖部。只两三分钟他回来,见梅子一人正在2号观察室里输液。他给她泡糖水,又给她喂吃蛋糕。梅子的脸上出现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幸福的微笑。
吕兵说:“还笑,你有低血糖,干吗不放些《巧克力》在身上,还有不能挨饿,心情也要好。”
梅子说:“不放,就不放,就饿,么样?”
吕兵说:“好,你狠,看下次谁来送你到医院。”
梅子说:“现在好多了,心也不慌。”她右手抓住吕兵的手往她胸部一拖说:“你摸一摸,一点不慌。”
吕兵一惊,就是没有缩回手,但谁能说他潜意识里,何尚不想这样摸一把呢,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不然他为什么把同事支走了呢。
虽是如此这么想,可现在他的手就真的贴在她的“大波波”上,还是太突然了,大脑还有一会儿一片空白,就几秒钟,他要抽回手来,可梅子死捺住不放说:“你不是喜欢大波波吗,怎么,这会儿成圣人了?”
你这么说?吕兵就真的抓了几把,真是好有弹性,说:“不好吧。”
梅子说:“你怕什么吗,我爱你,等你这一刻好久了。”
吕兵说:“你不怕常回心?”
梅子说:“怕得巧,你们离了,我又没男人,男欢女爱,有什么好怕的。她逼你离婚是她不珍惜你。我为什么不能爱你?要不是在医院里,这会儿我还要你抱我上床呢。”
吕兵用力抽回手说:“不行。”
梅子说:“你要想平安无事,最好听我的,你不知道,刚才你抱我时,我简直昏过去了,那会儿叫我去死我也愿意”
吕兵一声不吭。
梅子说:“这屋里没人,快亲我一下你走,省得那婆娘找你吵架。”
吕兵真的亲了她一下嘴唇。
梅子说:“我是叫你亲我的两个‘大波波’啊。”
吕兵不动。
梅子火了说:“你快一点,吻一下你就走。”
吕兵说:“你不知道这是医院吗?太邪乎了。”就起身要走。
梅子说:“你还真的要走,丢下我孤伶伶一个人?我要洒尿了。”
吕兵说:“你规矩一点,我就不走,”说着扶她下床,又去提挂瓶,送她到厕所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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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2楼
15,看哪个女人收留你
梅子输完液,吕兵又送她回父母家,待他到家已是九点半了。屋里黑洞洞的,常回心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吕兵说:“你吃了吗?”
常回心坐了起来,问:“你呢?”
吕兵说:“没。”
回心想,这么说还真是忙工作去了。她说:“心情不好,只下了一碗面在厨房,早凉了。”
吕兵说:“那我吃了它,再给你弄一碗。”就去了厨房。
回心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呢,他那晚回来就吃一碗冷面条,还要他给自己做吃的。可奇怪的是,他竟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亏心事啊。她赶到厨房问他:“你真是出现场了?”
吕兵说:“是啊。”
“我没为你做饭,你就一点不生气?”
“生气?我敢吗,咱们又不是夫妻,我没有权利说你,你也没有义务为我做饭,咱们虽然在一个屋子里,仅是一对朋友。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我还能说什么呢。”
吕兵往锅里倒水,开了煤气,要给回心下面条,他自己却拿起回心吃了几口没吃完的一碗冷面,狼吞虎咽,只几下子就吞下肚子了。
回心虽然听了他的话很生气,但这会儿见他犹如一个饿牢里放出来的人,饥不择食的惨劲,她只想哭。
吕兵说:“你去坐一会儿,弄好了我叫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回心不吱声。
“你还是去你妈的工厂帮忙吧,你闲在屋里还不闷出病来了。”
“我偏不去,想我忙,忙得没时间监督你,好让你去包要女人。”
吕兵笑了:“什么包要女人?”
回心说:“就是统统地要呗。”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听不懂吧,连阳阳的老师你都包要,听不听的懂?”
这会儿吕兵什么也明白了,说宝瑶竟被听成“包要”,继而又传到了回心的耳朵。然而,阳阳的老师是不是宝瑶呢,十一年没见了,她又不承认自己是,还有,是宝瑶,我又能怎么样呢,都回不到从前了。
吕兵说:“回心,你不要这样,我只对她们说,老林,我‘保了’,不是‘包要’,她们听错了。”
回心说:“是这样呀!”
“那天我不去派出所,你又要我去,当然哪,我不去想办法,那老林出得来?”
“还忘了,这星期天,老林打电话说韩一天请你我上餐馆,要聚一聚,有时间吗?”
“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去了才算数。”
下好面条吃了,收碗筷,洗刷,忙完已是十一点。吕兵说:“累了一天,困了,想睡觉,”就在客厅沙发上躺下。回心到卧室牵好床上的被子就来拉吕兵到床上睡。他们都一个多星期没在一起了。她紧紧地搂着他,一会儿就亲他,他被她撩得欲火难耐,就想做“那事”儿。可回心拒绝,还抓着他那个,竟不停地捣咕。
吕兵说:“你什么意思?”
回心说;“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们不是夫妻没权利和义务什么的。”
吕兵火了,说:“好好,那你放开我。”回心下意识一拉他“那个”,直疼得吕兵一声“哎哟”,回心说:“想要也行,说,老林的老王住院时,你和哪个女人去医院的?”
吕兵说:“放开,我告诉你。”
回心说:“说了,我才放手,不然我一剪刀给剪了它。”
他能说是梅子陪自己去医院的?这不是找架吵吗?吕兵扯谎说:“是茶茶。”
是茶茶。回心虽是半信半疑,但心情还是轻松了一些,只要不是梅子就好,她说:“我打电话问一下茶茶。”她放开他,披衣坐了起来。电话响了一通,接电话的人是王冶夫。他喘吁吁的,说:“找谁,啊?”
回心说:“我找茶茶问个事儿。”只听到电话那一端的床板吱吱呀呀地响,茶茶接电话了,她呻吟着,说:“哎,哎,哎哟,哎,谁呀,哎哟,我要死了。”
回心说:“我是回心,你要死了?”
茶茶说:“你才要死了,哎哟,嗯,你轻一点,你要整死我呀,阿夫,我的好阿夫,你看我还给不给你炖乌鸡汤喝。”
他们在干什么,回心什么也明白了,骂道:“你俩,这死不要脸的狗男女。”
茶茶说:“你才死不要脸,你个骚货出骚点子,要他连来几次,哟,整死我了。”见茶茶这么说,王冶夫夺下她手上的电话。
吕兵说:“常回心,你这个女人,只怕是疯了,打个电话也骂人,你好歹也是个自修大专吧,显得一点素质也没有。”
回心说:“她和野老板在做那丑事,竟骂我骚货,我怎么骚了,一辈子就你这个男人,我还没问她,是不是和你去医院呢,她就把电话压了。我就是没有素质没有教养,你想怎么样?疯了也是你给逼的。”
“我整天忙死了又怎么犯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了,你连一点安宁都不给我,你说我还能在这屋里待下去吗?”
“待不下去了,你有本事明天就莫回来,我就是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收留你。”
“我要升大队长了,我得在大家面前有点威信,你不要胡乱地吵我行不行?一动就到处打电话造成不好的影响,咱们离婚了,从今以后你少管我的事。”吕兵说完就起身穿衣裳。
“你又要去哪里?”
“去睡沙发。”
回心说:“你敢!”她跳了起来一把紧紧抱住他说:“是我不对,行了吧。”
“谁知你会不会用剪刀……”吕兵说,只感到悲从心中来。他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呢,鼻子一酸,泪儿噙在眼里。
回心说:“我只是说了一句气话嘛,我让你做那事儿还不行吗?”
“算了,我真的累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睡沙发,你也好好想一想有不有必要和我继续玩猫儿捉老鼠的游戏。”
“你不打算和我过了?”
吕兵不吱声。
“你以为只有你是个宝贝,我就没人要似的,我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早就……”
“你今晚不吵架行不?我真的困了。”
“那你就在这床上睡,我不吵你。”
“自结婚以来到目前为止,我真的还没爱上别的什么人,你为什么总对我过不去呢?”吕兵拿了枕头就睡在回心的脚头再不言语了,不一会便传来了他的鼾声。回心虽然睡不着,却也不敢再吵他了,这后半夜才算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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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3楼
16,你不想和我过
回心早上醒来已是九点。一夜没睡好,脑袋有点晕晕的,不搂着兵兵就是睡得不安稳,连做梦都是恶梦,她想不明白她那么爱他,梦里他怎么就和别的女人跑了呢。
啊哟,跑了,兵兵人呢?她一骨碌爬起来,客厅书房厨房凉台都不见他的人影。
吕兵一天不见人影,晚上又没回来,回心打他几次手机,最后一次他接了,说:“我不回来了,分开一段日子吧,我住单位;还有明天我又出差,你就别到处找我了。”
回心说:“住你办公室套间?让你同行说我夫妻闹矛盾了。”
吕兵说:“婚都离了,还怕人说闹矛盾?”
回心泣声说:“兵兵,你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不和我过了,对吧?”
“不是我铁了心,是你不想和我过。”
“我天天守着这个屋,不像你,一拍屁股连老婆都不要,走人。”
“我也想你是我老婆,可离了半年多,好了一个月你又不愿复婚,无事找事,我还真怕你的剪刀,说真的,你这人我太清楚了,你急了,什么事儿还干不出来?”
回心不吱声,一会儿说:“我那不是吓唬你一下吗?你还当真?”
兵兵说:“你这个女人发起神经来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我真的怕回来了,我昨晚就睡得很不安全。”
回心火了说:“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对我的男人动剪刀呢,你找借口不要我,早说好了。”
兵兵说:“你放过我吧,你要是闲得无聊,就去你妈厂里上班,我挂了,分开一段日子再说吧。”他摁了手机,回心又度过了一个睡不安稳的一夜。
次日是星期天,回心醒来又是上午九点,来了一个电话是老林打来的,说:“不是前天说好了的?请兵兵中餐上餐馆。”
“来不了了,”回心要哭了。把她和兵兵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老林。
老林说:“你真糊涂,吓唬他要用剪刀吗?知道你不会,不会,说这话还是心想了才说的,你连想都不该想。还有,你干吗就怀疑梅子呢,不就是为我的事陪兵兵上了一趟医院?麦甜又说不通我老王,只好请你的兵兵了。”
“你关在牢里,咋知道是梅子陪他去医院的?”
“我昨天问了女儿,她说的。”
“这坏蛋,他说是茶茶陪他找你老王的。”
“还不是怕你疑神疑鬼的吵他,我就不明白你干吗总对梅子不顺眼,尽找她的茬。”
“梅子最近在做啥?”
“还不是在练跆拳道,半年了。她呀,和你差不多,闲得无聊不做正事,一时瑜珈一时跆拳道。前天打电话说她面试了一家公司,礼拜一上班。你呢,去你妈厂上班吧,人闲就无事生端,别说我罗嗦,你就长着你妈有钱对兵兵不肖一顾,处处想踩着他。”
“你是我大姐还是兵兵的大姐,竟说我的不是。”
“你莫看兵兵个憨样,连老王都讲他说理入木三分,是个鬼也得服他。老王也算能说会道吧,兵兵的手下败将。”
“他帮了你,当然为他说好话。”
“好好,兵兵一点水平也没有,不如你,行了吧,我看你是不讲道理。”
“我不讲理,还不是他给惯的。”
“是,错的都是他,看你这回怎么收场,我挂了。”
“别挂,我问你还和韩一天经理在一起吗?”
“还在一起,哎……”老林叹了一口气说。“他前妻与儿子常来找他,我也烦,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割不断历史,我女儿也求我和她爸在一起,她爸现在不沾酒了;人老了,也该回头了,他求我给他一次机会。”
回心说:“大姐善良,你真好,如果真和老王和好了,韩一天咋办?”
“韩一天是做生意的人,还怕找不到女人?说不定已回到前妻身边了呢,再说他又不同于我老王,我挂了,以后再说,莫慌,我给兵兵打电话叫他中午上餐馆,你也来,做做工作好不好?”
“不用,大姐,忘了告诉你,兵兵说他今天出差,我问你,麦甜姐最近一点信息也没有?”
老林:“她还好。”
回心说:“我挂了。”
星期天没事,回心想,待在家里,一个人冷清,家犹如坟墓,回娘家和儿子在一起,儿子是她的希望。还有是不是真的要帮一下妈妈,到厂里上班,她要想一想。兵兵,你这坏蛋,我这么爱你,竟然这么对我。她想着好一阵伤心,连忙收拾家务,洗刷一下就回娘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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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4楼
11,我们不能贪心
有人说真正的爱情,要懂得珍惜,没有谁和谁是天生就注定在一起的。我说这爱情还有真真假假之分?假的,根本就谈不上是爱情。我看俩人在一起,有的那还真是命中注定的事儿。有爱情的在一起;先有爱情后来没有了在一起;一直没有爱情的也可能在一起,你说这不是命里注定的事吗?因为这世上还有比爱情更为重要的东西。
我们一辈子不长,遇见心爱的人,当然是一件幸运的事,那就紧紧抓牢她不放手,一辈子就爱她一个那就最好了。我们也知道,往后的日子,除了她还会有更优秀的另一个她在我们生活中出现,可我们不能贪心。因为你已经拥有的这个她,她的一颗心需要你的一颗心去温暖她。只有这样才能善始善终,白头携老。
2011,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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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5楼
12,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倾诉
《1》机会,因犹豫,错过;缘分,因任性,滑落;感情,因冲动,毁损;你爱的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不待见。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的一旦疏远淡漠了,就无法挽回。错就错在当初爱她深埋心底,羞于言表,这才有了一生的遗憾。
当我们的人生走过千山万水之后才明白:当年那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一份倾诉,一份聆听。她认为心中的苦只有你懂,就减少几分;眼中的泪只要有你疼,就流得值。你的一个拥抱虽然简单,对她却是依靠;一份聆听虽是平常,对她却是最好的安慰。她要的就是用你心去温暖她的心!
201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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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6楼
@城市田园生活 2019-12-25 05:50:55
新的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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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胖冬瓜
吕兵斥责她说:“瞧你神气,你神气什么?还往死里吹牛。”
梅子笑嘻嘻小声儿说:“我还不是想挣回一点面子,”突然又大声说:“你叫我什么了,大波波?你摸摸,多大?”说着就直往吕兵面前撞,急得吕兵直往后退。这一下子热闹了,门前的来吾绿翠茶茶看新奇,围了过来,笑得前俯后仰。
来吾说:“你这个兵兵,也敢惹我们的老么,怕了吧。”
吕兵说:“算你们狠,看以后有事找不找我,你们一帮子尽干些邪门歪道。”
茶茶说:“我怎么邪门歪道了,叫我们去酒店洗被子,到菜场卖菜就正道了?梅梅儿,叫你说你干吗?”
梅子说:“话说回来,你才一个高小文化,人年纪三十五六,找不到好工作,菜场卖菜也不是不行,当然,我就不同了,好歹也是个大专生,人又年轻对吧?”
“一个歪牌大专文凭,有什么了不起,我当车纺工时,你还不是一样做我的事?”
“那你又错了,歪牌也是大专,当初我是机关编制下车间锻炼,要不是厂跨了,我如今只怕就是劳资科科长了,你没法同我比。”
“我们是讲兵兵的,你咋就讲我了?”
“他说得不对?你到酒店洗被子有什么不好,管你中餐还拿五六百元,你不去找事做,看你把厂买断几个钱用完了怎么办?你又离了,你那男人又不会管你,不过他自己也只是打个零工过生活。要给你钱也没钱给。”
绿翠说:“那我去酒店行吗?”她与茶茶一样没什么文化,年纪相当,听梅子这么一说就想找事做。
梅子说:“你有老公养你,让茶茶姐去。”她就像是她们的领导在分配工作似的。
绿翠说:“你说了又不算数。”
梅子瞟了一眼吕兵说:“是他说的吧,就是我说的,算数。”她转问吕兵:“算不算数?”
吕兵开玩笑说:“你‘大波波’怎么说,就怎么算数。”
梅子说:“好哇!你又骂我‘大波波’啊。”
绿翠说:“什么大波波?”
梅子猛然摸了一把绿翠的胸前说:“知道了?真笨。”
绿翠闹了个脸红说:“梅梅,也真的呀,好你个大奶奶呢。”
众人疯闹一回,等她们闹过后,回头见吕兵走远了。来吾说:“完了,茶茶工作的事还没说好呢。”
于是她们追了上去。刚到街口,一辆的士刹那停在梅子跟前,车上下来的人是王冶夫,说:“梅子对不起了,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梅子此刻就像受到好大的委屈,竟泪儿流。来吾说:“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看我们的小妹那好白嫩手儿都铐成什么样儿了?”
绿翠说:“就是,我们小妹的面子丢大了,还有,这名誉损失怎么算,你不要人家也就罢了,还来派出所告她。”
竟说是他不要梅子,王冶夫顿时觉得自己好有面子,就说:“是我不对,我请你们上餐馆,赔礼。”
来吾说:“上餐馆?不用,我们兵兵说,他与《鑫华大酒店》的经理说好了,给我五妹茶茶找个事儿做。”
王冶夫说;“谁是茶茶?”
茶茶向王冶夫闪了一个媚眼,说:“就是我,么样?”
王冶夫说:“到酒店做什么事,多少钱一个月?”
绿翠说:“五六百吧,洗被子之类的事,要是让我去做就好了。”
王冶夫说:“那你就去好了,”又指着茶茶对来吾说:“叫她这个胖胖,到我那儿去做中餐,只做五六个人的饭,还有,是扫扫地什么的,我也付六百元一月,行不?”
茶茶说:“我怎么胖了,你看到我胖了,真是,我还不一定愿意去你那个破公司呢。”
王冶夫说:“是贸易商行。”
茶茶笑笑说:“还不是一个意思,不去不去,就不去,说我胖,你还不是一个胖冬瓜。”
梅子这下笑了,小声对来吾说:“三姐,他们俩还真是一对‘合肥’呢。”
来吾笑了。
梅子对茶茶说:“叫你去上班,你就去,你怎么知道王经理胖,他胖就不行了?”
茶茶羞红了脸,忸怩说:“谁叫他说我胖,我不就60公斤?身高也有160公分呢,胖什么胖?”
王冶夫还真喜欢茶茶这个羞涩样,说:“梅梅,那你明天就带她去我那儿上班,再说今天这事儿,我也给你一点补偿。”
梅子听说有补偿,就挺温柔说:“我也不对,那一万给我妈治病用了,等我有钱就还你。”
天知道梅子会还钱,但有她这么一句话就够了,最起码她知道错了。王冶夫说:“算了,是给你妈治病办正事,不用还了,吕兵说得对,你鞍前马后也帮了我几个月啊。”
梅子瘪瘪嘴,撒娇说:“就是,我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陪你走到哪,你还不是增光不少?”
王冶夫笑了说:“就是,就是。那我去所里了,宋所长那儿我得去说一下,他要是弄我一个报假案,也是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王冶夫就去派出所。来吾说:“这下好了,老四老五都有事做了。”
茶茶说:“我看王经理这人还蛮好的嘞。”
绿翠说:“才说人家胖冬瓜,啊,叫你去上班,就说王经理这人还蛮好的嘞,”绿翠学舌着茶茶,又说:“我看你嫁给他算了。”
茶茶说:“我就嫁,么样?你有老公,想嫁都别想呢。”
来吾说:“你嫁,梅子咋办?”
梅子说:“我又不爱他,我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
来吾说:“那就好办了,走吧,我们去找吕兵。”
梅子说:“不用,我打个电话他,我们去茶楼喝茶吃点心。”说完她就真的给吕兵打手机说:“我们这会儿上茶楼,你来不来?”
那一端的吕兵说:“不来,要睡觉,人好疲倦。”
梅子玩笑说:“怎么,昨晚猫儿咬了你的腿。”
吕兵说:“正是,怎么样,碍你什么事,你这个大波波。”
梅子说;“我大什么大?你摸了,不要脸,离婚了还这样。”不知为什么,她有一股无名的怒火。
吕兵嬉笑说:“你莫不是爱上了我吧。”
梅子说:“是,我就这么招你讨厌,走着瞧,”她摁了手机终止键:“走,去茶楼,这个男人也不是好东西。”
来吾说:“八成是兵兵叫王冶夫不告你坐牢,你还说人家不是好东西。”
梅子火了说:“跟你说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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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7楼
18,梅子有小偷嫌疑
接上章。张少凡开个三人坐的边三轮摩托车,只几分钟就到了《红楼》,圆圆见是表哥三人进来,她笑逐颜开忙从收银台过来,问:“哥,有什么事吗?”她嘴问艾清河,两眼却含情脉脉望着吕兵,脸上一派红晕。艾清河板个脸不吱声,张少凡说:“我们来,不欢迎?”
圆圆说:“好好,是吃饭吧?”又喊服务员“小翠”。小翠应声“来了”,跑了过来。圆圆说:“楼上三包间。”
张少凡说:“只三人,是我请艾局长,你看着办吧。”
圆圆说:“知道了。”
艾清河说:“做啥事不好,开酒楼。”
圆圆噘嘴说:“舅妈支持我,不要你管,谁像你,开张到营业都两年了,头一回来,还是我表哥嘞。你们上楼吧,我找吕探长说一会儿话。”
艾清河说:“人家是大队长,还吕探长?”就与张少凡上楼。
圆圆说:“我就喜欢叫吕探长,么样?”她盯着吕兵看。
吕兵不吱声,人也显得不自在。假若真不和回心过了,是选她还是选梅子,他还真犯难呢。
“为啥一直不来,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圆圆说。
叫你死心,开酒楼还不知你和多少男人打情骂俏呢,吕兵想,说:“来,干吗?”
你这个家伙,人家想念你大半年换来的竟是“来干吗,”圆圆想了也生气,看你个不自在样儿,还不是心中有我?说:“你不是说犁头生锈田荒了?”
她这是正正经经的话,让吕兵大窘,他说:“你觉得开这样的玩笑好玩,是吧?”
圆圆一脸的严肃说:“你认为我这是开玩笑?”
“你不知道我和常回心在一起?”
“常回心不会就是一间办公室吧?”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抱了梅子进医院。”
“要是你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就不能抱你进医院?”
“谁说不能了,就因为这一点,你好可爱,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吕兵说:“我不跟你胡扯,上去了,”就走。
圆圆说:“我安排一下就上来。”
吕兵走到楼梯口,手机响了,接听,是石港派出所的宋仁青打来的。“宋所长有事吗?”他站住。“梅子,在派出所,要见我?”
圆圆一听说梅子,神经即刻绷紧侧耳聆听,只听吕兵说:“怎么可能呢,梅子有小偷嫌疑,好好,我就来。”
圆圆想,看你梅子怎么与我争。她心里还一阵高兴。吕兵返过来说:“你去告诉你表哥他俩,我有点事,先就不上去了。”
圆圆故意装蒙说:“啥事呀,这么重要,饭也不吃?”
吕兵说:“不管你的事。”就走。
圆圆说:“你等我一下。”又喊:“小翠!”小翠跑了过来,她对小翠耳语几句,就赶出门追上吕兵。
吕兵说:“你来干什么?”
圆圆扯谎说:“我与所长还有过几面之缘,我可以帮你替梅子说情。”
“怎么,派出所你比我还熟悉?”
“哪里呀,我的意思是,可以说你不好说的话嘛。”
吕兵笑了,说:“我知道你都听到了,想看梅子的笑话也不用到派出所去吧,连班也不上了?”
圆圆说:“我有那么坏吗?就算你爱一个小偷,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吕兵火了:“你就认为她是个小偷?我看你也是个小偷。”
圆圆也恼了,说:“是,我要偷你的人,我还不是怕你说错了话,到时候对你影响不好。不识好人心,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徇情枉法?”
吕兵说:“梅子是我什么人啦,不是老婆不是情人,不是亲戚,顶多是一个熟人而已,我徇什么情枉什么法?”
圆圆想,你既然不承认是你什么人,那我不就有希望了。她息事宁人说:“莫生气嘛,我真的是为你好。”
吕兵说:“你是什么意思,为我好,我很坏吗?”
圆圆说:“人家关心你嘛,”她脸一红,“我说你坏了?”她又嘀咕说:“人家还不是不放心你。”
吕兵说:“不放心的巧,你就这么关心我,多少日子没处吃饭,也不见你说一句,给我点优惠就在你这里吃。”
圆圆一把拽住吕兵:“哎呀,我好好苕哟〈方言:傻瓜〉,我咋就不知道叫你来吃饭呢,我这里本来就是个吃饭的地方,从今天起,你来啊。话说回来,我也是最近几天才晓得你从家里搬出来的。”
“是谁告诉你,我睡办公室的?”
圆圆不吱声。
“是张少凡,对吧?”
“是,么样,不是又么样,叫你来吃饭不好?”
“好,这大街上还拽着我,还不放开?”
“偏不,怕什么,谁能管得了我拽谁,我高兴,么样?”
“你不怕我怕,放开,你恨不能就上床,是吧?”
圆圆一下子火了,放开他说:“不要脸,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她站着不走了。吕兵巴不得这样,头也不回,大步往派出所赶。不一会儿,圆圆又冲了上来又拽住他,说:“哼,我不上你当,赶我走我偏不走。”
“你去上班行不行,放下生意不做。”
“没有爱情就是没有归属感,就找不到人生坐标,我挣那多钱有什么用。”
吕兵笑了:“写诗呀,爱情,归属,人生坐标,你咋不去做诗人?”
“你说对了,想我年轻时还真的想当诗人呢。”
“还想你年轻时嘞,不是才满二十九吗,刚过一个月就整老了?”
“哟,你还真查得清楚嘞,说,为什么查我?”
“我吃饱了撑的?查什么查,是你家艾局长说‘我妹今天过生日,买点什么好呢,’就这,我记住了;还有啊,我们队谁不知道艾局长有一个人见人爱的表妹?”
圆圆嗫嚅说:“什么人见人爱,有人就不爱,他恨不得赶我走。”
俩人说着说着就要到派出所了,圆圆不拽吕兵了。吕兵鼻子一“哼”说:“只有那点狠吧,你拽我呀咋不拽了?”
圆圆说:“这所里尽是我们的熟人,给你顾影响。”
吕兵说:“给我顾影响?听说宋仁青离婚一年了,与你好着呢,那么急切地要见他,进去吧,再说我也怕梅子误会我。”
圆圆一下子呆了,站着不动。吕兵只是胡侃,没想一下子说对了,宋仁青离婚了不假,可他还真不知道圆圆和宋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圆圆与梅子的人选上,他倾向于梅子。他有些得意就上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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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28楼
19,别叫我看到你
接上章。可就在他得意时,却未曾想到圆圆早冲了上来给了他左脸一耳光,打得他头一偏,脸上火辣辣的,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时,见她怔了一下,他四处一望,她转身跑了。
吕兵想,幸好所门外没人,不然,这面子丢大了。
面子虽是保住了,可想想自己何曾无原故挨过一个女人的耳光?就是回心也没有这么打耳光的。他进所,直接去了宋仁青的办公室。
宋仁青笑容可掬,说:“吕大队,你那个梅子……又恰巧撞上了我值班,就叫你来了。”
吕兵心情不好也带来了态度不好说:“怎么是我的梅子呢,你吃错药了吧,好像是我叫她去做小偷似的。”
梅子不知从他身后哪儿钻了出来,说:“谁要你管了,我只是从地上捡起了钱包,那三个无赖偏说是我偷的,说包里有1000元钱,要我赔。”
她身旁一个丰腴的女人是茶茶,帮腔说:“就是,还是我叫她捡起来的,送到派出所,里面有不有钱,多少钱,我俩看都没看钱包;可外面三个坏蛋一直跟到派出所,在门口时说我们偷他钱包。”
宋仁青见吕兵恼火也就带点讥讽的口吻说:“吕大队,梅子她俩说的也够明白了,就不用我汇报了,当然,这只是她俩一面之辞;外面三人是何水连一伙,说他钱包的确有1000元,就算真是捡的,按民法通则也要把钱退还失主。是你的人,我不好处理,就叫你来了,你别火。”
宋仁青一点也没说错,吕兵说什么呢。他对梅子说:“你俩出去。”又对宋仁青说:“对不起了,可否叫何水连进来?”
宋仁青不一会叫进来何水连。何水连一见是吕兵,刚才一副摇头晃脑不可一视的傲慢劲头,一下子不见了。吕兵直视他三十秒,直逼得他低下了头。吕兵问:“水连,老熟人了,从劳教所出来多久了?”
水连说:“报告吕探长,刚好一个月。”
“找到了事做吗,何以为生?”
“在找,生活嘛,靠父母。”
“你那来一千元钱,好吧,就算你有一千块,这小偷敢偷何水连的钱,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再说,传出去,你何水连还咋在社会面上混?我替你难过,你好歹也是一方的地头蛇,要不要我告诉你们道上的人,说何水连一千块钱叫小偷偷了。”
水连说:“我怕了你,探长大人,饶了我吧,我只是想对那个漂亮的妞儿开个玩笑,没想到宋所长当真了。”
宋仁青正好走进来,甩了何水连一耳光,说:“混蛋,滚!不看在你表姐的份上,我关你15天,报假案戏弄公安机关。”
何水连忙走了出去,喊上他的俩个小兄弟一溜烟儿跑了。
吕兵问:“宋所长,你看在他表姐的份上,他表姐是个什么人物?”
宋说:“与案件无关。”
吕兵说:“那就是与你有关罗。”
宋仁青说:“你知道他表姐是谁吗?是《红楼》的圆圆。”
吕兵一惊,真没想到何水连是圆圆的表弟,就在这一刹那,他镇定下来,笑了说:“圆圆,听说你和她……”他故意顿住不往下说。
“哎……”宋仁青叹了一口气说。“人家看不上咱,这女人太精,请吃请喝她奉陪,你要进一步,她就后退两步,如今没戏了。”
“为什么?”
“她没说。不过有人传话说我,抛弃妻子的男人,再好也不可靠,这恐怕就是她的症结所在。”
他们正交谈,梅子进来了,问:“我可以走了吗,还要上班呢。”
她要上班,吕兵一怔说:“你上什么班?”
梅子气呼呼说:“要不要问一下《三鑫》总经理,看我是不是他的助理;不上班,吃什么,你养我?再说,省得有人说我无所事事。我都看到了,某人来一趟派出所,还有女人陪来,哼,捡到好大一个便宜,你过来,”她说,径直走到吕兵面前,看着他的脸。骂说:“她奶奶的,她竟敢打你耳光,看我怎么收拾她。”
吕兵怕了,梅子也看到了圆圆打了他一耳光,她真要是打伤了圆圆,就是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追根寻源势必牵涉到自己,那时岂不是满城风雨?后果太可怕了。他大喝一声:“你敢,凭什么?快滚,你这个坏女人,你以后别叫我看到你。”
梅子何曾见过他发怒,还骂她,只气得七孔生烟,立即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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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楼
20,发现他一个秘密
转眼间过去了一星期。日历翻到九月二十九日,一个周末下午五点,艾清河接了一个电话,是圆圆打来的。准没好事。艾清河对他这个表妹既喜欢又讨厌。喜欢她的为人处世是八面玲珑,讨厌就是她不听他的话。“我好忙,什么事简明扼要,”他说。
圆圆说:“管你有什么应酬,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我有事找你。”
“你能有什么事,你做梦不就是当老板?老板当上了,还有事求我?听说你这些时心事重重没精打彩,为什么?”
“你还知道关心我?还不是你,吕兵这坏蛋,才当了一两个多月的副大队长又推荐他当了正码子〈方言正职大队长〉,现在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
“我看他干工作蛮好,是你恋爱不顺就全盘抹杀人家,你自己认为优秀,不也在你嫂子面前耻高气扬?说简单一点为什么?”
“叫他来吃饭,我打他手机他一概不理我的茬。”
“他不来有他不来的理由。”
“屁理由,不就是那天到所里去,我扇了他一耳光。”
“没教养,见面几次呀,就打人,你神气什么?”
“谁叫他说人和宋仁青什么的,好像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他还不是和梅子拉拉扯扯,不过,梅子的总经理在追她,吕兵没戏;不过话说回来,幸亏我打了他一耳光,我发现了他一个秘密,这几天我看小时候的日记,越看越像是他。”
艾清河说:“打一耳光还有秘密,你神经病你?不知道你在说啥。”
圆圆说:“他左耳窝上侧内有一颗小黑痣,天大的发现,不过没把握是不是那个人。”
“什么人呀?”
“一个救过我的人,反正你晚上回来我告诉你,你就知道了,”圆圆压了电话。
晚上十点,艾清河回家,圆圆提了一捆日记本〈有十几本〉,放在客厅的桌上在等他。“这都是些什么呀?”艾清河问。
圆圆说:“我没说是日记本吗,你坐下我讲一个故事你听,有一个女孩子听人说〈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好看,就买了一本小人书,回来的路上走铁轨,火车来了,这女孩子看书入迷,根本就听不见;火车越来越近,眼看这女孩子就要丧生于车轮下,突然冲过来一个比她大四五岁的男孩儿,抱起她越过了铁轨。女孩子得救了,男孩儿跌了一跤,耳朵撞上一块石头流了血。”
艾清河只看着她怎么编故事,不吱声。
圆圆接着说:“后来,男孩儿乘最后一班车要回乡下,走了,女孩子没问他姓名,却给了他那本书,竟说二十年后要在这一天再见他的面。”
艾清河说:“有这么长的相约?那女孩子为什么不约一年,三年五年,咋约二十年?”
圆圆说:“除了你的这个傻妹妹,这世上决没有第二个人约定二十年。不过,当时是说急了,岔到果说〈方言:指胡乱说〉。”
“虽然天方夜潭,但你编的这个故事很精彩,也感人,你莫不是要我约吕兵与你见面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把小时候的日记本全带来了,第二本第一篇就记着我被救之事,你看一下。”
艾清河接过她的日记本打开晃了几眼,看来还真有那么回事,说:“你认为那人就是吕兵?”
圆圆说:“我只是怀疑是他,当年那男孩儿耳朵的那部位也有那么一颗痣。”
“即使是他,他能记得起二十年前的事?”
“我求你,就是要你提示一下他,别忘了明天的约会。如果不是他,他就找不到那出事的地方,他要是去了那地方那就是他;哥,我求你了,我走了,这一捆日记我还是带走,女孩子写的东西你最好不能看。”
圆圆走后,艾清河给吕兵打电话直接问:“你二十年前在铁路上救过一个女孩子吗?想一想。”
吕兵起身离开包厢说:“我想什么想,有这回事,一个女伢10来岁吧,在胡家湾铁轨上走,火车来了听不见,我冲过去把她抱了过来,这事儿不算什么救人吧?”
“你们还有什么约定?”
“二十年后在救她的地方见面,是我上车时她胡乱说的,她开玩笑,我不当真就是了。”
“那就是明天,你去吗?”
“艾局长,你咋知这事?我是该去还是不去,说真话我还真准备去一下,她开玩笑是她的事,但我讲诚信,还是去,也没什么的,这多年了,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个什么样子。你看这事儿像不像是天方夜潭?”
“应该讲诚信,去吧,你在哪?”
“〈红楼〉喝茶,几个同事忙了一天,张少凡请客。”
梅子和她老总也在〈红楼〉喝茶,她见吕兵在过道和一个什么人打电话好半天,就挨了过来,问:“和谁打电话?”
艾清河电话里听到了女人说话,就问:“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吕兵说:“是梅子,你不熟悉,和她老总一起来的。”梅子对着吕兵的手机说:“我是和姓吕的一起来的,他扯谎,我和你不熟吗?和你好着呢,对不对?”
艾清河电话里火了,说:“吕兵,你怎么就认识这些没水准的女人呢,你告诉她我是谁,‘还好着呢’,乱弹琴。”
吕兵对梅子说:“你走开,是我们艾局长,你喝高了乱开什么玩笑?和你们老总还没‘嗲’够?”
梅子大声嚷嚷:“我偏不走开,怎么,老板娘儿不在你掉魂儿了,找我出气,她上次甩了你一耳光还没打疼你?个欠揍的东西。”梅子气氛氛地走开,回她的包厢去了。
艾清河说:“好了,我挂了。”
吕兵问:“圆圆哪儿去了?”
艾清河说:“我哪儿知道。”压了电话。
艾清河怎么知道铁路上救人这件事呢,简直不可思议。吕兵陷于沉思:二十年了,这个只限于记忆在我和这个女伢大脑的事情,如今怎么就被抖了出来呢。
那时他在乡下读中学三年级,暑假进城给父亲在工地做帮手,也只是为了赚点学杂费,没想最后一天乘末班车回乡下,却救了这个女伢。他不求有什么报答,也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只是好奇把这事儿对母亲随便说了一下,母亲也只当他做了一件他应该做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自己怎么说也不想别人报答自己,但是,如今他真想知道二十年后的那女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尽管岁月在流失,当年那个约会在最近几年总使他感到兴奋;他也时常想那个女伢会记得这事吗,现在看来都没忘记。
现在艾清河知道这事,她又如何找上他的呢。哎,不必去想,不必去问,到明天不就什么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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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焱东1969
30楼
21,每每静下来一阵孤独
接上章.吕兵走到包厢门口,见张少凡在唱《好人一生平安》,他嫌吵就到隔壁一拨人刚离去的一间包厢坐下。
好人一生平安,他想,这平安是指身体上的,还包不包括心理上的平安呢。我有家不能归,我这算有家吗?没有家,心能安?在别人眼里,自己还算风光,工资也拿的不低,可连吃饭也困难,叫自己的心怎么平和?这个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婚姻就这么个状态,有爱你的女人,圆圆梅子甚至包括回心,但说到底也就这么一回事,她们都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儿。如今人到中年了,也算做了一个好人,然而这颗心却没有感到平安,每每静下来就是一阵孤独,大有悲从心中起。
一晃就是十一点了,只听走廊上有圆圆的声音,在问:“他走了吗?”又听张少凡说:“不会,他一个人回去还不是呆待在办公室?你找一找看。”
吕兵还真的说不清为什么,不想与这个女人碰面,连忙起身关上门。可就在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外面的人,凭判断就是圆圆,用钥匙开门,说:“我这儿可不是乱来的场所,你闩什么门?”她拉亮了包厢的大灯,见只是吕兵一人,她长嘘了一口气:“啊,一个人呀!”
吕兵不吱声。道不清对这个漂亮老板娘儿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说讨厌她,就因为无原故挨了她一耳光?不是;喜欢她,也不全对,但这世上哪个男人会拒绝一个喜欢他的美女呢,尽管并不一定要得到。
他这会儿才认真地目测着她,身高要高梅子一两公分,一米六六七吧,虽然没有梅子那股子朝气,但人成熟的感觉也叫气质吧,要高于梅子。他想不明白她八面玲珑的为人处世法则怎么就不在我吕兵这儿体现呢?
圆圆见吕兵仍旧不理她,生气也只好压住自己的火,说:“兵子,你也不要太过分了,我一天三个电话打给你,你却一星期不理我的茬,不就轻轻地打了你一下吗?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小气;你怎么就不想一下我为什么不打别人就打你?你还不回应我?好,我让你打一耳光还回来行了吧。”她“咚”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吕兵怀里,说:“你打,”她把脸凑贴上他的脸。“打,打呀。”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吕兵抱住她,嗫嚅说:“才见你几次面啊,就敢打人耳光?”
圆圆说:“可我见了你五六次,加上梦里,不下百来次,为什么不打?谁叫你把我当成水性扬花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女人恋爱时,心中只容得下一个男人,看你还提不提宋仁青,那个姓宋的,婆婆妈妈不像个男子汉,再说他抛妻弃子,这男人再好我也不要。”
吕兵说:“我还不是离了?”
“你不一样,你是你老婆逼你离的,我查清楚了。”
“你恋爱中的女人,我和你恋爱了吗?”
圆圆笑了说:“那你还搂着我,不要脸,那我喊人了?”她轻声说:“有人耍流氓啊。”
吕兵说:“你进来时不是说你这儿不是乱来的地方吗?这可是你钻到我怀里来的。”
“我出去了,从明天起,你餐餐来吃饭。”
“不来。”
“不来,要是你明天中餐不来,晚餐我给你送到办公室去。”掐断他明天下午五点约会时间,看他有什么反映,她故意这么说。
“别别,明天晚餐我有事。”
“星期休息日,也有人约你,是女人吧?”
“是,又么样,我见到她,魂儿也掉了,我还要和她结婚呢。”他说。心想,气也气死你。
圆圆想,你莫不真是二十年前那个男孩儿啊,哼,结婚,这可是你说的,我看你到时候还赖不赖账。问:“什么地方见面?什么样儿?”
吕兵说:“管你什么事?”
圆圆说:“你这坏蛋还真有一个美女与你约会呀,我又要打你耳光了,你吃在碗里盯在锅里。”
吕兵不想与她罗嗦说:“开玩笑,我那有什么美女约会,我明日晚餐来吃饭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圆圆假惺惺说,心想你不去才怪呢,到时候让你大吃一惊,没想到是我吧。“梅子呢,听说不也来了吗?”
“刚才你,‘啊,一个人呀’,不就认为梅子和我在一起?”吕兵说。
圆圆岔开话题说:“梅子和她老总……就是我介绍她认识的,那老色鬼的老婆半年前死了,一个爱钱一个爱年轻,正好一对。”
吕兵说:“老色鬼,他多大年纪了,瞧你做的好事。”吕兵有些恼怒,心里酸溜溜的。
圆圆说:“怎么,心里不舒服了吧,那老总不就比王冶夫大个两三岁?好了,我们出去唱歌。”她拖起吕兵就要出门,不防梅子一头闯了进来,对圆圆说:“快快,下面有人闹事,快去。”
圆圆转身就往外跑,梅子坏坏地笑了,一把拽住吕兵的胳膊说:“快走,到我包厢去。”
“你这个死大波波,拉拉扯扯的,这是什么场所,与你老总还没嗲够?”吕兵说,心里有气。
哼,吃醋了吧,梅子想,就是不回应他。梅子的包厢一个人也没有,她关上门,推吕兵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严正地说:“把眼睛闭上,嘴巴张开。”
吕兵不知她要干什么就照办;梅子站在他面前,掏出她的一只“大XX”就往他嘴里送。他感觉不对,要挣开,梅子却死死抱住他的头紧贴在她的胸前。吕兵使劲推开她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乱来。”
梅子说:“谁叫你那长时间不理我?”她又掏出一只“XX”说:“快吃一口就放过你,”直往他嘴里送。吕兵无奈就吸吮一下,站了起来。梅子系好衣裳说:“你送我回家吧。”
吕兵说:“大XX”你到底要干什么?
梅子气呼呼:“我人你背过也抱过,大波波你刚才也尝过,是不是?你要是对这个圆圆动心思,我就叫回心姐与你闹,叫你没一天好过,送我回家,XX的,坏女人,自己打情骂俏还说我与老总怎么怎么的,那个死了老婆的老东西,我看得上?他儿子都读大学了,笑话。”她拽起吕兵就走,嘴上嘟罗说:“你想的心事,非先过我这一关不可。”
吕兵说:“你凭什么管我?”
梅子说:“就凭你是我姐夫,回心不要,你就是我的,么样?人想你心都疼了,你今晚乖乖跟我走。”她就这么拽着他下楼。
坐在收银台的圆圆,眼见梅子拽着吕兵下来,只气得直喘粗气。吕兵挣脱梅子对圆圆说:“我走了。”
圆圆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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