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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一代宗师黄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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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一代宗师黄飞鸿》

陈于明77
1楼
第十八章、父子丧命
舞狮大赛结束后,陆正刚就辞过师公、师父,离开广州,回到了香港。元宵节过后,陆玉琼回到了广州。回到广州的当天晚上,陆玉琼就想显露一下自己刚刚学来的厨艺,就向黄飞鸿提出了下厨房的要求,黄飞鸿也想尝尝她的手艺,就同意了。饭菜做好后,黄麒英、黄飞鸿、梁宽和陆玉琼四人,坐在客厅内用饭。对于陆玉琼的厨艺,黄麒英等三人都赞不绝口,这让陆玉琼很高兴。很快,陆玉琼发现,师父口是心非,自己做的菜,师父并没有吃多少,煲的汤,他也没喝多少,这一下,陆玉琼的心里开始难过起来,她认为师傅并不是真心的夸自己,而是在应付自己。
晚饭过后,陆玉琼、梁宽二人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洗涮,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梁宽说:“真没想到,师妹回香港过了一回年,回来之后变化这么大,从一个不会做饭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一个神厨。哎呀,师妹做的饭菜,真实太好吃了,以后,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用天天围着锅台转了。”
“师兄,过奖了,我哪里配得上‘神厨’这两个字。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和师公都吃的很香,唯独咱师父,菜也没吃多少,汤也没喝多少,真让我伤心呀!我也看出来了,咱师父夸我,根本不是发自内心的,他完全是为了哄我开心。”陆玉琼说。
“师妹,你别这么想,你要知道,咱师父轻易不会夸人的。我在武馆呆了这么多年,一日三餐几乎是我一个人做,可咱师父从来都没有夸过我一句,而你呢,第一次做饭就得到了师父的夸奖,说明你的厨艺还是可以的。”
“我看咱师父,吃饭的样子像吃药似的,我如果做的好吃,他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师妹,这只能说明你的运气不好。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咱师父去了阿兰家,他一回来就说在阿兰家吃的发撑,我估计吃晚饭的时候,他中午吃的东西还没消化完呢。师妹,我说句实话吧!你的厨艺和阿兰一比,还是有点距离的。阿兰做的菜,不要说你了,就是广州的那些名厨,也甘拜下风,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可以向阿兰学学。”
“原来是这样,师兄,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佛山仁德堂的雷家仁、雷善德父子,跑到南洋以后,就在当地经商,干了两年多,也发了点小财。在这期间,雷家父子收留了一个名叫阿贵的小伙子,帮自己干些杂活。这个阿贵,是当地的华人。拥有一身好功夫,但谋生的能力并不强,日子过得穷困潦倒,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雷家父子之所以收留他,是看中了他身上的功夫,留住这个人,平时干个杂活,万一遇上了贼匪,还可以给自己当保镖。
春去秋来,父子俩在南洋一呆就是两年多,随着一八七八年秋天的来临,雷家仁思乡的心情,变的越来越强烈了。他没事的时候,就站在院中,遥望北方,泪流满面。叶落归根,已成为他此时最大的愿望。这天晚上,雷家仁把儿子叫到客厅,向儿子诉说自己的思乡之情,并说自己不愿客死他乡。听着父亲的话,雷善德的心里也很难过,此时,他也十分想家,但他离家两年多了,现在老家什么情况,他一点都不知道。雷善德说:“阿爹,这样吧!我先回去看看,如果老家安全无事的话,我就回来接你。说实在的,这种漂泊异乡的日子,我也过够了。”雷家仁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很高兴,他同意了儿子的想法,并嘱咐儿子带上阿贵,以防万一。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雷善德带着阿贵,终于踏上了故土。看着无比熟悉的佛山镇,雷善德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高兴。雷善德问阿贵饿不饿,阿贵说,少爷,我还真有点饿了。雷善德说咱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就这样,雷善德带着阿贵,进了一家饭馆。饭馆的店小二见雷善德回来了,心里就有点害怕,这个雷善德,可不是省油的灯,惹了他就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唉!这家伙一回来,镇上的人往后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店小二皮笑肉不笑的向雷善德打招呼:“哎呦!这不是雷大少爷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我和阿贵现在是又渴又饿,赶快给我俩上酒菜。”雷善德说。
店小二问雷善德要吃什么菜,雷善德就随便点了几道粤菜,店小二让二人稍等,就跑进了后厨。此时店内除了他二人以外,就没有其他客人了,显得十分清净。过了一会,店小二端上来茶水,让二人先用着,并告诉他俩饭菜马上就好。雷善德向店小二打听梁贤、黄貔貅这帮人的事,店小二说:“这帮人早就被官府剿灭了,梁贤、黄貔貅这两个匪首,如今是生死不明。”雷善德听了店小二的话,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他决定先在佛山玩几天,然后再去南洋,把老父亲接回来,用不了多留,他雷家就可以在佛山镇重振雄风了。
吃过饭后,雷善德让阿贵陪着自己去街上走走,阿贵就陪着他上了街。两个人在街上走着,阿贵发现,雷善德根本不看道路两边的摊位、店铺,而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他搞不明白,雷善德要买什么,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在雷善德后面跟着。到了卖蟋蟀的地方,雷善德停了下来,他开始挑蟋蟀,挑了好长时间,他买下了一只外号“赵子龙”的蟋蟀。雷善德提着笼子,一边走一边看着笼子里的“赵子龙”,脸上乐开了花。
“少爷,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爱好。”阿贵说。
“那当然了,我从小就喜欢斗蟋蟀,常用蟋蟀与别人赌博,赢了不少钱。自从我去了南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玩过斗蟋蟀了,这次回来,我一定过过瘾。阿贵,随我去官山墟,找开当铺的卢九。这老头,也喜欢斗蟋蟀,据说他手中的蟋蟀。那是百战百胜,号称‘常胜将军’,今天,我要用‘赵子龙’挑战他。”
“行,我听少爷的,随少爷去官山墟。”
二人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官山墟而去。在卢九的当铺门口,雷善德和阿贵下了车,走进了卢九的当铺。在柜台后边坐着的卢九,见雷善德提着蟋蟀笼子来了,心里很不高兴,他心里说,这个雷善德一回来,往后这一带就别想太平了。卢九的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表面文章还得做,他走出柜台,满面笑容地叫了声“雷少爷”,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雷善德说我今天刚回来。卢九十分热情地然后座、沏茶。二人落座后,卢九问雷善德,是不是要当什么东西,雷善德说:“卢掌柜,我不当东西,今天,我在佛山的大街上,买了一只外号‘赵子龙’的蟋蟀,这只蟋蟀,十分能战。我听说,卢掌柜的蟋蟀,也是百战百胜,于是我就想陪卢掌柜玩玩。”
“雷少爷,实在对不起,我最近事比较多,抽不出时间来,你还是另找他人吧!”卢九说。
“不,卢掌柜。我谁都不找,我就找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个痛快话。”
“五天以后吧!”
“好,就五天以后,咱们在佛山平政桥斗蟀场一比高低,赌金是白银五百两。”
“好吧!五百两就五百两。”
“爽快!卢掌柜,我这笼子里的,就是‘赵子龙’,你看看怎么样?”
“哎呀,果然是只好蟋蟀,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呀!”
“承蒙夸奖,五天之后,咱们平政桥见。告辞!”
雷善德和阿贵走了,卢九回到柜台后面,坐了下来,唉声叹气的。过了一会,卢夫人走了过来,她见丈夫满面愁容的样子,就问丈夫遇上什么事了,卢九说,雷善德从南洋回来了,我估计,他阿爹也回来了。这爷俩一回来,咱们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卢夫人说,老头子,这雷家父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卢九说,今天刚回来。这个雷善德,一回来就来了咱当铺,说要和我斗蟋蟀,赌金是白银五百两。卢夫人说,怎么这么多的赌金?这个雷善德,是不是疯了?老头子,你答应了?卢九说,夫人,我敢不答应吗?这爷俩,谁惹得起?得罪了他们,往后咱这生意还做不做?卢夫人说,这个雷善德,可是有名的赖皮,以前他与别人斗蟋蟀的时候,赢了就拿走别人的钱,输了一文钱也不出,你和他赌,会有好结果吗?如果是三两五两的,也就算了,这可是五百两白银呀!卢夫人说到这,难过地流下了眼泪。卢九说,看起来,我得去一趟广州,找阿祥,让阿祥给我当保镖。有阿祥在,这个雷善德就不敢耍赖皮了。卢夫人说,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两天后, 卢九来到了广州,见到了黄麒英、黄飞鸿父子,三人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说话。黄麒英问卢九,在官山墟的生意怎么样,卢九笑着说,托大哥你的福,还算可以。黄麒英听完,点了一下头,说这就好,这就好。黄飞鸿问卢九,这次来广州,是不是有什么事,卢九就把雷善德找自己斗蟋蟀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卢九就请黄飞鸿给自己当护草,以防雷善德耍赖。黄麒英问卢九,雷家父子回来了?卢九说,雷家仁并没有回来,是雷善德一个人回来了。我想,过不了多久,雷家仁也会回来的。这对父子一回来,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往后可没有太平日子过了。黄飞鸿问卢九,为什么不拒绝这场比赛?卢九说,我哪里敢呀!这雷家父子,可是咱们南海县一霸,此父子二人的狐朋狗友,遍及全县各地,得罪了他们,往后我这生意可咋做?这个雷善德,又是一个有名的无赖,我担心他在比赛过程中使诈,即使我赢了他,他耍起无赖来,拒不付钱,我也拿他没办法。阿祥,只要有你在,我想他雷善德就不敢使奸耍赖。黄飞鸿说,卢九叔,我答应你,三日之后,我去佛山。卢九说,谢谢你了,阿祥,完事之后,我会付给你白银二十两。黄麒英说,卢九弟,咱俩从小就是好朋友,阿祥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让他给你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你这一提钱,就见外了。卢九说,黄大哥,咱们关系好归关系好,酬金上可不能马虎,完事之后,我一定会付酬金的,否则的话,往后的日子,我就会过的不踏实。阿祥,到时候,你一定收下我的酬金,就算老叔求你了,行不?黄飞鸿说,行,到时候我收下也就是了。
卢九离开了广州,回到了官山墟,回去之后,他就找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给自己当草手。与此同时,佛山斗蟀场把这次斗蟋蟀的海报,贴满了佛山的大街小巷。由于此次比赛的赌金极高,很快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雷善德在南海县城,大摆宴席,邀请自己在南海县的这些狐朋狗友。席间,雷善德请这些人,去平政桥为自己助威,这些狐朋狗友们,十分爽快地答应了。雷善德又问这些人,谁愿意当自己的草手,一个姓胡的朋友说我愿意。
“胡兄,我雷善德首先谢谢你,不过,我问你一句,如果我的‘赵子龙’打不过对手,你可有办法挽回败局?”
“雷少爷,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我,我草中藏针,在指挥蟋蟀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刺伤对方的蟋蟀,这样雷少爷就能反败为胜。对了,雷少爷,你不是会赖账吗?输了你不出钱,那卢老头又能把你怎么样?你何必如此大动脑筋让我使诈呢?”这个姓胡的朋友说。
“把账赖掉当然没问题,问题是我赢不了卢老头的钱了。胡兄,你别忘了我斗蟋蟀的目的,是赢钱,我不能白忙活。胡兄,你做我的草手,我让阿贵做我的护草,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卢老头的银子赢到手。”
“少爷,你让草手在比赛中使诈,不是太好吧!”坐在雷善德身边的阿贵说。
“阿贵,你什么意思?我和我阿爹供你吃,供你穿,咋,不向着本少爷,还想把胳膊肘往外拐?”听了阿贵的话,雷善德很不高兴,他一边说一边把筷子狠狠地摔到了桌面上。
“少爷,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我阿贵这辈子,都会对你忠心耿耿的。”
“这还差不多。”
比赛的这一天,终于到了,平政桥斗蟀场的里里外外,那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看看,这笔巨款会落入谁手。卢九带着自己的草手、护草,和雷善德带着的草手、护草在斗蟀场内见面了。二人互相行礼,打过招呼后,雷善又看到了站在卢九身后的黄飞鸿。雷善德又冲黄飞鸿施了一礼,笑着说:“哎呀,黄师傅,真没想到,你也来了?我听说,你现在在广州开武馆,生意还不错吧!”
“马马虎虎,养家糊口而已。”黄飞鸿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赛场的事务人员,请参赛的赛主登上斗蟀台。雷善德和卢九,二人提着蟋蟀笼子,分别从斗蟀台的左右两侧,登上斗蟀台。事务人员让二人报出自己蟋蟀的名号,雷善德报出了“赵子龙”三个字,卢九报出了“黑旋风”三个字。事务人员称了双方蟋蟀的体重,“黑旋风”略重于“赵子龙”。事务人员请双方蟀主落座,有人献上茶水,接着,事务人员请双方的草手、护草登台。双方的草手、护草上台以后,事务人员宣布斗蟀开始,双方的草手拿着小草,指挥自己的蟋蟀战斗,事务人员向台下的观众,讲解战斗的过程。
黄貔貅和振远镖局的镖师们,在护完镖返回广州的途中,路过佛山镇,他们看到了斗蟋蟀的海报,大家都很感兴趣,于是就来到了平政桥斗蟀场,观看比赛。挤在人群中的黄貔貅,往斗蟀台上看去,他看到了自己最恨的两个人——雷善德和黄飞鸿。对于黄飞鸿,黄貔貅是不敢惹,不过这个雷善德,他可要想下手了。当年,雷家父子见死不救,把自己扔到了荒郊野外,每当想起这事,黄貔貅就对雷家父子恨的咬牙切齿,他一直寻找机会除掉这对父子,没想到,今天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黄貔貅对随自己一起出镖的镖师们说:“诸位师傅,看完比赛后,你们先回广州吧!我留在佛山办点小事,晚两天再回去。”这些镖师都同意了。
斗蟀大赛继续进行着,“黑旋风”越战越勇,“赵子龙”已明显处于下风。到了这个时候,雷善德的心里就急了,自己如果输了的话,五百两银子可就没了。今天卢九的护草是黄飞鸿,如果自己赖账的话,不会有好果子吃,要想保住自己的银子,也只有使诈一条路可走了。雷善德用脚踢了一下自己的护草,这位姓胡的护草马上明白了,他用藏在草中的绣花针,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入“黑旋风”体内。刺完以后,他迅速拔针,没想到,针扎的太深了,他不仅没有把针拔出,反而把“黑旋风”提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自己的蟋蟀不行,就使出了这样的阴招,无耻。”黄飞鸿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对方草手的手腕。
雷善德见自己的草手露了馅,就向阿贵使了个眼色,阿贵立即明白了雷善德的意思,就挥拳直击黄飞鸿的面部。黄飞鸿只好丢掉对方的草手,与阿贵打斗起来。两个人很快从台上打到台下,吓得台下,观众,急忙远远地躲开。雷善德的那些狐朋狗友门,见阿贵与黄飞鸿动起了手,心里都怕了,谁也不敢帮阿贵对付黄飞鸿。这些人见大事不妙,悄悄地溜出了斗蟀场。在斗蟀台上,卢九让雷善德付赌金,并说我买“黑旋风”花了十两银子,如今你的草手扎死了它,你还要再赔我十两银子。雷善德哪里肯出钱,他站起来就往台下走,卢九和卢九的草手想拦住他,怎奈二人年迈体弱,被雷善德推到在台上。雷善德下了斗蟀台,往斗蟀场外跑去。
眼看雷善德就要跑出斗蟀场,这个时候,把阿贵打到在地的黄飞鸿飞快地追上了他,并抓住了他的胳膊。雷善德知道自己不是黄飞鸿的对手,就求黄飞鸿放过自己。黄飞鸿说想走可以,只要你付了赌金,我就放你走。卢九也追了上来,说,雷少爷,你不仅要付赌金,还要再赔我十两买蟋蟀的银子。雷善德见账实在赖不掉了,只好掏出银票,给了卢九,这才算脱身。
众人见不可一世的雷善德,被黄飞鸿收拾的服服帖帖,都很开心,他们为黄飞鸿鼓掌,并大声呼喊:“黄师傅好样的。”黄飞鸿冲大家做了个揖,笑着说:“诸位过奖了,诸位过奖了。”卢九也很高兴,他谢过黄飞鸿后,十分痛快地付了酬金,并请黄飞鸿随自己去酒楼,自己要请客。黄飞鸿说:“卢九叔,不必了,我现在很忙,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和卢九叔痛饮一番。”就这样,黄飞鸿辞过卢九。离开佛山返回广州。
阿贵从地上爬起来,追上了走出斗蟀场的雷善德,说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少爷。雷善德说:“阿贵,我不怪你,黄飞鸿是名震岭南的武林高手,你打不过他,情有可原。可惜了,我那几百两银子,就这样没了,痛心呀!更可气的是,我台下那么多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助你对付黄飞鸿,全他娘的溜了。我雷善德真是瞎了眼,怎么交了这么一帮人。算了,算了,阿贵,咱们回客栈。”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客栈走,他俩谁也没想到,黄貔貅一直尾随在二人身后。二人进了客栈,黄貔貅也进了这家客栈。进来以后,黄貔貅向店小二要了一间客房。黄貔貅住在雷善德附近,监视雷善德,寻找机会下手。黄貔貅坐在客房内,想了一下,他觉得光监视还不够,还得偷听二人的谈话,了解二人的动向,这样会更容易找到机会下手。想到这,他离开了客房,悄悄来到雷善德的客房门口附近,此时,雷善德正在屋内和阿贵谈话,黄貔貅就偷听起来。
“阿贵呀,明天咱们就离开佛山,去南洋把我阿爹接回来,我要在佛山重整旗鼓,凭我家的财力,拉拢黑白两道的人物,用不了多久,佛山镇又会成为我雷家的天下。如今,没有了梁贤、黄貔貅这帮人在这儿捣乱,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等我雷家在佛山重建以后,我就让你做我雷家的管家。阿贵,好好跟着我们爷俩敢,我和我阿爹,不会亏待你的。”
“少爷,你放心吧!我阿贵绝对不会对你和老爷有二心的。”阿贵说。
黄飞鸿回到广州的当天晚上,梁宽请客,让师父随自己下馆子。师徒二人坐在酒馆里,一边喝酒一边聊天。黄飞鸿问梁宽,为啥要请自己喝酒,梁宽说:“师父,今天我请客,是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培养。现在,我把洪拳、铁线拳、飞砣、无影脚都学会了,我有今天的成绩,是和师父的教诲分不开的。师父,我想像大师兄那样,去香港闯一闯,干出一番事业来。今天这酒,也是我向师父辞行的酒,我准备明天离开广州,去香港。”
听了梁宽的话,黄飞鸿又开始伤感起来,梁宽要走了,他还是有点舍不得,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师徒二人,迟早都是要分手的。黄飞鸿说:“阿宽,既然你想出去闯荡,为师也不拦你。在为师的众多弟子中,你是唯一一个学会为师全部武功的人,将来你肯定比你大师兄有出息,为师看好你,不过,为师要嘱咐你几句,从今往后,做人要低调,千万不要争强好胜。到了香港后,你要与你大师兄多来往,你大师兄的功夫虽不如你,但他的社会经验比你丰富。你要多向他学习。”
“师父,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出去之后,我一定干出一番事业来,不给你丢人。”
第二天早上,梁宽辞过师公、师父、师妹和师弟们,就坐上了驶往香港的客船,离开了广州。
雷善德雇了一辆马车,和阿贵一起离开了佛山镇,直奔广州的天字码头而去,二人要在那里,乘船下南洋。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行驶着,坐在马车内的雷善德,此时早已忘掉了昨天输钱的不愉快,他望着车窗外的刚刚收割过的稻田,心情还是不错的。他觉得,自己的前景是一片大好,用不了多久,他和父亲就可以回到佛山,重整旗鼓,继续作威作福了。在异国他乡漂泊的日子,终于就要结束了。想着这些,雷善德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雷善德问车夫为啥要停车,车夫说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雷善德掀开车帘子一看,发现一个蒙面人站在马车前面。
雷善德问蒙面人是什么人,拦住马车干什么,蒙面人也不回答,掏出一把匕首冲了上来。阿贵迎了上去,与蒙面人战在一起。此时,雷善德却吩咐车夫,调转车头,返回佛山。车夫立即调转车头,直奔佛山而去。
蒙面人见雷善德要跑,他岂能放过,立即摔掉阿贵,追了上去。阿贵也追蒙面人,无奈蒙面人跑的太快,阿贵根本追不上。过了一会,蒙面人跳上了马车,很快,车厢内传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雷善德的尸体从车厢内掉了出来。阿贵冲上前去,抱着雷善德的尸体大声叫着,叫了一阵子,他才发现,雷善德已经断气了。此时,车夫和蒙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蒙面人跑了一阵子后,见周围无人,这才揭开了脸上的黑纱。这个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黄貔貅。他杀了雷善德后,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憋在心里这么久的恶气,今天终于出了。
阿贵回到了南洋,见到了雷家仁。雷家仁见他一个人回来了,就问他你家少爷呢。阿贵跪了下来,哭着说,老爷,我无能,我没有保护好少爷。雷家仁见他这么说,更急了,就问他你家少爷怎么了,阿贵就把雷善德遇害的是说了一遍。雷家仁又问他是谁干的,阿贵说凶手蒙着面,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报了官,官府也查不到凶手。
听了阿贵的话,雷家仁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泪。他心里说:“是我们爷俩再岭南作孽太多了,才有了今日的报应。如今,儿子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他就对阿贵说:“阿贵,你起来吧!我不怪你,是你家少爷他命该如此。你下去休息吧!我出去走走。”阿贵说了声“是”,就退出了客厅。
雷家仁魂不守舍地走出了自己的家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一会,他来到一条大河旁,看着奔流不息的喝水,雷家仁大喊到:“阿德,你慢点走,为父找你来了。”喊完这些后,他就一头扎进了河水之中,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河水冲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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