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杀7人重伤1人！66岁华人嫌犯出庭表情木然，称遭霸凌「神智不清」后悔杀人

华人赵春利（Zhao Chunli，音译）23日下午在北加州小镇半月湾（Half Moon Bay）大开杀戒， 于山菇农场（Mountain Mushroom Farm）与莱斯运土农场（Rice Trucking-Soil Farm）连续开枪，导致七人死亡，一人重伤。

圣马刁县验尸办公室发布死者名单，目前确认死者中有五名华人，另外两人为拉丁裔。

警方表示，七名死者中，有五人为男性，两人为女性。死者中大部分是亚裔，另外也有拉丁裔。初步认定死者都是凶嫌的同事。

目前已知的死者名单包括：73岁的旧金山市居民Zhishen Liu、66岁的半月湾居民Qizhong Cheng、50岁的莫斯海滩（Moss Beach）居民Marciano Martinez Jimenez、43岁居住地点不详的Yetao Bing、74岁的旧金山居民Aixiang Zhang、64岁半月湾居民Jingzhi Lu。另还有一名死者最终被公布为Jose Romeo Perez。

警方并指出，除了七名死者以外，事发后还有一名男性受害人因有生命危险送到史丹福医疗中心救治，所幸手术完成后目前状态稳定。

据墨西哥驻旧金山领事馆指出，此次案件中两名死者是来自墨西哥。另，在重伤送至史丹福医院接受手术的那名伤者，也是来自墨西哥。

66岁的赵春利（音译：Chunli Zhao）因涉嫌在半月湾两处农场枪杀7人、重伤1人，25日在位于红木城的圣马刁县法院首次出庭，他被控七项谋杀罪，不准保释。身穿囚服的赵春利表情木然，但看到镜头时刻意闪躲。

赵春利在访问中也表示后悔犯案；赵表示来美11年，持有绿卡，和太太同住在美国，40岁的女儿则在中国；凶枪则是在2021年购得。

另方面，第一凶案现场的目击者则说，赵春利满脸愤怒，开枪杀人后面带微笑。

赵春利26日在红木城(Redwood City)的圣马刁郡监狱中接受国家广播公司(NBC)华裔记者王慕华(Janelle Wang)专访时，用普通话透露农场工作时数长，且遭霸凌数年。

王慕华在报导中表示，赵春利承认杀人。

加州圣马刁郡区域检察官韦格史塔夫(Steve Wagstaffe)告诉洛杉矶时报，赵春利接受电视台访谈的内容，与他告诉执法人员的内容一致。

赵春利在15分钟的访谈中透露，他承受某种精神疾病所苦，犯案时神智不清(wasn't in his right mind)。

赵春利表示，他犯案后驾车前往圣马刁郡警长办公室打算投案，并在车内写下字条，随后遭警方攻坚逮捕。

王慕华表示，赵春利告诉他，他后悔犯案。

赵春利控诉农场工时过长后，州政府已派员调查发生枪击案的两处农场的工作环境与情况，也让加州农场工人经常在危险环境中工作的丑态曝光。

加州州长纽森24日曾视察该农场所在的社区并与受害者家属及农场员工会谈，他事后表示，部分农场工人住在货柜屋，没有健保，时薪九元，远低于该州规定的15.5元最低工资。

赵春利另接受「KNTV-TV」访问时表示，他长年遭到霸凌且农场工时长，曾向雇主反映却被忽视。

赵春利表示，他在2021年买到行凶用的枪械，购买过程未遭遇任何阻碍。

凶案现场之一的加州大地花园(California Terra Garden，前为山菇农场)发言人奥特斯(David Oates)表示，赵春利与妻子住在该农场内， 但农场「对于任何人曾提出霸凌投诉并不知情」。

另据「湾区新闻集团」(Bay Area News Group)报导，大地花园农场员工艾琳‧欧提兹(Erlin Ortiz)及玛瑞安‧欧提兹(Miriam Ortiz)回顾案发经过，难以置信恐怖情况在她们眼前上演。

欧提兹姊妹当时已完成当天工作并坐在车内等候，看到赵春利在距离40呎之处，从背包拿出一把枪，以中文大喊接着开枪杀人。

艾琳说，赵春利接连射杀两名同事，形容赵春利激愤恼怒、满脸通红。

欧提兹姊妹目睹凶杀过程感到惊恐害怕，坐在驾驶座的玛瑞安丈夫急忙发动车子准备开走；赵春利转头看向她们，接着跳上车，开车前往这对姐妹居住的农场营地。

她们表示，赵春利的举止变了；艾琳说：他在笑，我们看到他跳上车，他看着我们并以刚才的情况开玩笑。

艾琳表示，赵春利和妻子在一个小花园自己种洋葱，她们碰面时会挥手打招呼，但神情总是严肃。

圣马刁县地检官瓦斯塔夫（Steve Wagstaffe）表示，如果赵春利被定罪，最高可判处死刑。

25日下午1时30分许，庭审准时开始。身穿红色囚服的赵春利在玻璃隔板后面，全程面无表情。法庭只准许两家媒体拍摄，当赵春利看到镜头时，倒是刻意回避，用一张黄色的纸遮挡面部。

法庭为他指派了两名律师和一位普通话翻译。赵春利只在确认其身分时通过翻译回答是的，没有做出抗辩。法官雅库博斯基（Susan Jakubowskii）宣布，下一次庭审时间为2月16日。

庭审结束后，地检官瓦斯塔夫在法院外向记者证实，赵春利在美国生活了至少10年以上，但他现在是否有合法的移民身分仍然有待确认。

瓦斯塔夫还指出，赵春利一案是圣马刁县有史以来对被告的最高控诉案，因此不允许保释，一个案件涉七起谋杀，圣马刁县从来没有过。

他不是美国公民，有很多逃跑动机（plenty of reason to run）。

瓦斯塔夫补充说，除了七项谋杀罪，赵春利同样还被控一项谋杀未遂罪（Attempted Murder）、枪枝使用罪（Firearm Use Enhancements）和一项特殊情况下的多项谋杀罪（Special Circumenstance of Multiple Murder）。如果被定罪，赵春利的最高刑罚将是终身监禁不准假释，甚至是死刑。

瓦斯塔夫预期，赵春利将会做无罪申辩。进入法庭审判程序后，整个过程将长达至少数月。瓦斯塔夫表示，地检处会尽其所能了解嫌犯，及案件对受害者家属的影响，再决定是否提出死刑指控。

瓦斯塔夫表示，目前已经掌握更多细节，包括对嫌犯的动机，但现在不能公开透露，因为担心引起公众过多的关注而影响审判，甚至导致案件移交到州内其他地方。

我们希望确保他得到公平的审判，确保受害者的家人得到正义，也确保案件在发生地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