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次成本或在千元以上，春节蓝领招聘为何又难又贵？
文｜Judy
来源｜数字时氪（微信 ID ：digital36kr）
产业复苏，招工更难
2023年初春，行业复苏遇上缺工潮，不少企业急着招人。春节前后，海底捞前堂服务员紧缺。央视新闻报道，成都某海底捞店长提到，为了吸引更多人群关注到招聘信息，门店甚至在流水账单上打印了相应的招聘详情。多个招聘平台信息显示，许多餐饮企业都发布了招聘信息，工作时间基本为去年12月初至今年1月底。由于今年春节提前返乡的骑手较多，外卖平台从12月开始就加大了新骑手的招聘。据了解，北京从12月到1月中旬新注册了5万名骑手，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360%，部分站点春节期间补贴可以拿到5000-6000元左右。美团配送宣布将在全国投入超过5亿元作为骑手春节稳岗补贴，通过提前招募新人、跨区调度等多种方式，保障餐饮配送；饿了么也推出超出往年的亿元奖励、春节值守等多项奖励，春节后则联合飞猪准备了开工红包和返程票补，为返岗的外卖员提供补贴。制造业企业的缺工状况尤为突出。今年节前停工较早，库存备货表现一般，订单量不高，并且部分企业在前期积压订单，节后可能会出现赶工的情况。第一财经报道提到，富士康在今年春节为争取更多员工提前返岗，重金出台激励政策，包括1月份持续服务激励奖金7000元/人，以及新年大礼包6000元/人，合计最高可达13000元/人。而在激励政策减少的一些月份，普通富士康工人的工资约在五六千元左右。太原富士康在今年正月初五，就开始启动招募大量正式技术工；深圳园区也紧随其后，29号发布新春招聘信息，包含品管课、维修部、仓库、实验室等技术部门，工价在24-26元/小时左右，不含加班费和其他奖励政策。
（图源「太原富士康招募中心」公众号）
时隔三年的返乡热潮刚好遇上产业复苏，物流、餐饮、交通、制造业等领域的业务量短期内增加，特别是新能源汽车产业上下游和医疗产业的公司为确保生产进度，出现春节不停工的现象；叠加疫情感染高峰，今年市场上出现了更汹涌的缺工潮。动力电池、新能源企业，春节假期刚过就开始了招聘工作。为了更快招到人，春节补贴政策成为最大的吸引力。据财联社报道，多位劳务中介透露，不少企业在春运来临前就开始「抢人大战」，南方部分新能源企业年后综合月薪在7000元左右，有的还会补贴路费。对于年底有大量人员需求的企业，会通过额外稳岗补贴、春节红包等方式留人，甚至年底可以预支工资。据央视财经报道，在合肥一家动力电池生产企业，临近春节，工厂仍然是满负荷运转。该企业负责人表示，从去年到现在，动力电池订单持续增长，尤其是海外的订单增长明显。据台州日报报道，浙江文信机电制造有限公司表示今年公司新增第三个厂区，急需装配工、数控磨床工、喷漆等各类工种将近500人；因电动车即将进入生产旺季，立马电动车台州基地从4条生产线扩增到6条生产线，有300多个生产岗位虚席以待。由于不同地区的产业结构和劳动力结构差异，以及春节期间外省劳动力返乡需求集中释放，「跨省抢人」之战也在春节期间打响。蓝领求职群体主要来源于山东、河北、河南等人口大省、用工集中省份和人口流出省份，意愿工作省份主要为江苏、广东、浙江等东部地区和沿海用工大省。不光是企业，各省市人社部门用真金白银或实际举措为春节招工发力。国家人社部近日表示，受疫情影响暂停了三年的各省市「春风行动」线下招聘会今年将会重启，预计提供3000万个就业岗位，为制造业和快递物流业等岗位需求量较大的行业提供劳动力资源配置补充。（图源楚天都市报）
作为用工大省，1月28日，浙江省人社厅就组织杭州、宁波、温州、湖州等地赴四川、贵州等劳务输出大省举办专场招聘活动，提供就业岗位11000余个。甚至在春节前，浙江省人社厅就组织了36家企业赴甘肃省陇南市开展首场东西部劳务协作招聘会，推出岗位近3万个。北京经开区社会事业局也将于1月31日前往山东德州，联合当地人社局开展线下招聘活动。河南省对连续生产企业提供奖补。从今年腊月二十六至正月十五，共20天期间内，保持连续生产（日均用电量不低于2022年日均用电量的70%）的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以2023年1月该企业参加失业保险职工人数为基数，按500元/人的标准进行奖补，每家企业奖补金额最高不超过10万元，所需资金由省财政从就业补助资金中列支。深圳市人保局在今年1-3月期间，全市计划开展招聘活动208场次，其中线上111场次，线下97场次，超5000家企业参与。同时在12号还宣布，对于春节期间继续生产的制造业企业最高补贴200万元，对于2月1日到4月30日，新招来首次来深圳就业的员工给予一定补贴，各项补贴累计将达2.7亿元。安徽省则关注重点产业链供应链企业的用工保障。合肥比亚迪汽车、联宝（合肥）科技、江淮汽车、合肥格力、合肥海尔电冰箱、京东方光电等多家龙头企业都参与了省人保厅主办的招聘会，共计提供就业岗位1万余个。同时，联宝科技、格力电器、合肥国轩电池等10家企业也在招聘会上同步开展直播带岗。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发布近日发布的《2022年第四季度全国“最缺工”的100个职业排行》中，有41个属于生产制造及有关人员，如汽车生产线操作工、车工、焊工；有30个属于社会生产服务和生活服务人员，如营销员、快递员、餐厅服务员；还有23个属于专业技术人员。以餐饮业为例，赶集直招发布的《餐饮商家经营状况调研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显示，64%的餐饮门店深陷「招聘难」困境，其中，46.4%的餐饮企业反映，疫情之后招聘难度显著提升。传统观念、薪资水平和工作时长等原因影响下，不光是招人难，流失率也居高不下。而今年春节期间疫情政策的变化，让这种供需缺口更加扩大。
单人次蓝领招聘成本或在千元以上，
23年春招预算大幅提升
近年来，蓝领招聘的成本也水涨船高。Talking Data 2020年的调研显示，仍有44.8%的企业年招聘成本高于5万元。招聘方付费整体在 500-1500 元/人的水平，为员工工资的 20%左右。据北京商报报道，肆月河豚董事长杨紫苏表示，疫情以来，招聘成本增加了1000元左右。
（图源东方证券《2021蓝领匹配市场规模测算》）
据东方证券测算，蓝领单人次招聘成本天花板在 1000 元上下。海底捞人力资源负责人曾算过一笔账，每个新员工的招聘成本，高达1800元。据报道，富士康在用工淡季的招聘成本也可达4000-6000元每人。春节前后，企业主动增加了更多的招聘行为和招聘预算。郑州比亚迪正在招聘的操作工（电池生产制造工作），综合工资5000~7000元，如果1月全月支援，奖励最高为1770元；1月10日至31日期间，员工满勤最高奖励为1500元；春节留岗考核奖（最高奖励2000元）。其次是物流、快递等城市配送运输业，春节缺口大、需求集中，单一平台预算可达一两百万级。顺丰的春节不打烊已经连续运行8年，近几年都没有出现用工荒，由于是直营体系，快递员自动在春节期间享受三倍工资待遇。今年，顺丰计划投入4亿元奖励春节值守员工，预计今年春节全国顺丰一线在岗员工将达到35万人。菜鸟也通过激励等方式提升留岗率，预估在春节留守人员单人额外获得补贴平均在2000元左右。另一方面，相较去年，雇主企业今年主动增加了更多的蓝领招聘投放预算。招聘平台相关负责人告诉数字时氪，今年春节，物流、新能源车企等企业的招聘投放预算平均有20-30%的增长。据数字时氪了解，招聘预算最多的一类企业是新能源车企，他们需要招聘生产线上有技术经验的灰领群体，在某一头部在线招聘平台上的预算就达三到五百万。高端电子制造业在一个平台的预算达数十万级；纺织、食品生产等普通制造业预算在十万以下，且更倾向于投入短视频平台招聘。
寻找最低成本的蓝领招聘渠道
当前，蓝领招聘主要通过几类途径：熟人介绍、劳务中介和现场招聘始终是蓝领招聘最主要的途径。此外，近年来线上招聘的趋势加强，尤其是在春节这样的特殊时间，针对越来越年轻化的蓝领人群，直播、短视频、微信社群等方式正在提高影响力。（图源《中国蓝领群体就业研究报告(2022)》）
线上，对招聘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寻找最低成本的流量。在线招聘能一定程度通过规模化效应降低蓝领招聘成本。根据CIC灼识咨询的报告，在线招聘的每次招聘成本仅约为线下招聘成本的五分之一。在春节这样的旺季集中招工，企业注重效率的同时更看重成本，「降本增效」的大环境下，成本低、效果好的蓝领招聘渠道在哪里？在流量基础上，蓝领企业及求职者在传统的在线招聘平台上无法获得足够流量曝光，线上渗透率较低；又由于人员流动性高，付款方式普遍会设置付款保证期。这意味企业方的招聘需求需要流量平台，来快速提供充足的候选人流量。因此，去年起，拥有高流量的短视频、直播的形式开始进入蓝领招聘领域。「直播带岗」经过去年春节的初试牛刀，在今年春节的蓝领招聘潮中更受关注。比如，快手平台的短视频属性及精准的「老铁」客群定位，使其成为汇聚蓝领招聘资源的「顶流」。「快聘」是由去年初快手推出的「快招工」新业务改名升级而来，劳务中介和企业自招都可以在这上面进行招聘。截止去年底，月度有2.5亿人次的蓝领劳动者参与快聘上的蓝领招聘活动，去年Q2提供岗位的企业总数已达24万家，6月份日均简历峰值为 36 万。
（图源快手App）
据报道，参与今年快手招工会的职多多CEO闫伟表示，「今年春节招聘旺季，我们12个账号准备每天至少一场3小时的直播，一直到正月十五，目标是拿下至少65000份以上简历。」在蓝领招聘领域，58同城仍是最大的平台。58同城每年迎来四亿人次求职，涵盖了90%的基础用工市场。其旗下的赶集网去年一月改为「赶集直招」，专注做蓝领招聘。赶集直招则以「企业直招」为核心特点，通过企业VR、企业直播、企业实勘、短视频探店、AI面试间等产品功能，来匹配企业和求职者。疫情期间，58同城、拉勾等平台也针对招聘线上化趋势，陆续上线了相关招聘服务。去年7月，赶集直招也曾联合央视新闻做了一期直播带岗活动，观看人数累计超过4000万人次，赶集直招APP同时在线人数环比增长25%。制造业大厂如比亚迪、富士康、歌尔股份等公司，率先尝试在短视频平台上直招蓝领员工。据报道，富士康在用工淡季的招聘成本也可达4000-6000元每人，高昂的成本促使他们亲自下场，以「直播带岗」、「短视频招募」、「网络专场招募」等形式，以更低成本让企业招聘的覆盖面大大增加，缓解招工难、留人难的问题。针对这样的蓝领春招需求，各家招聘平台也推出了针对性的活动。据了解，为了吸引更多主播来促进就业，今年的「新春招工会」，快手投入了超过40亿的流量，邀约了包括白小白、陶大帅等十多位快手平台上的千万级粉丝主播进行「直播带岗」。针对在活动期间投简历的求职者，快手也推出求职红包奖励，以吸引更多求职者。专注建筑业、制造业等工种专业性强的细分领域，打工网、鱼泡网、优尔蓝等春节期间，也都以推荐奖励、入职红包等形式吸引更多蓝领求职者。2023年，作为蓝领招聘市场的主要参与者，劳务中介公司也在谋求新的渠道。比如，上海蓝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就在快聘上开设了账号「快职招聘小队」，通过直播、短视频以及认证服务等形式，帮企业招聘快递员、外卖员、服务员等蓝领员工。真正占据线上蓝领招聘主要市场份额的，还是招聘网站。去年58同城旗下的赶集直招发布的《餐饮商家经营状况调研报告》显示，招聘网站、门店直招、熟人推荐，是目前餐饮行业最主要的三种招聘渠道，其中85%的餐饮店主要使用招聘网站进行招聘；直播招聘、短视频招聘等新型智能化招聘渠道应用较少，占比不到2%。今年春节，赶集直招也推出了「薪动开工大展宏兔」春运行业会场招聘活动，从1月28日起，为期一个月，面向全国各城市开放在线招聘。该活动包含直播、企业信息分类和大数据匹配等服务。上个月刚刚赴港上市的Boss直聘，在去年上半年成为了蓝领招聘领域的新玩家，平均月活 2590 万人，远超智联及前程无忧。Boss直聘在今年春节期间提升App端的道具赋能，为企业带来更具性价比的投放效果。例如，「牛人炸弹」、「搜索畅聊卡」等道具在春节期间增加了50%的流量赋能，以往企业用一个牛人炸弹可以匹配100个候选人，春节前后放大到150个人。另外，例如厨师、服务员等餐饮业爆发的用工需求，Boss直聘在春节期间对其开放了免费招聘的权益。从投放效果来看，用友与大易联合发布的《2022-2023企业招聘渠道效果与趋势调研报告》指出，2022年「认为Boss直聘效果较好」的企业进一步提升，占比最高，达72.2%。这有可能是因为BOSS直聘在新经济服务业渗透率更高，在年轻一代的新蓝领中有更高的渗透率。根据公开信息来看，快手中的招聘岗位更多来自大中型制造业企业。高端制造业是Boss直聘今年更为关注的蓝领招聘方向。赶集直招则将目光放在了发展潜力较大的服务业，更聚焦的行业打法，拉动了赶集直招在半年内快速达成百万DAU。打工网、鱼泡网、优尔蓝等垂直行业的招聘平台，专注建筑业、制造业等工种专业性强的细分领域，用户量均超过百万。
解决信任危机和本质问题
除了流量成本和匹配效率，信任危机也是蓝领招聘领域的绝对痛点。富士康这样的大型制造企业仍是少数，无数的小企业、小工厂才是消化中国蓝领群体的主要阵地。而由于服务门槛低、岗位通用性强、中介链条复杂等，蓝领招工的安全及信任问题未得到很好的解决。近年来信息不真实、合同真伪等损害蓝领工人事件频发，信息不对称导致不真实信息泛滥，进而使得蓝领招聘低效，恶性循环。比如，2021年，Boss直聘开展「海螺优选-蓝领职位保真专项」项目，通过对用工企业项目审查、岗位核验、实地勘验等多道认证，保障职位为企业直招或企业授权正规中介在招，相关职位均有「海螺优选」标识。在快手的「快聘」产品中，企业招工同样需要提供营业执照，劳务中介还要提供额外的人力资源服务许可证。不通过招工资质认证的主播，在直播间引导用户通过手机号、微信、私信等方式应聘，可能会被限流、警告、封号等。但快聘平台并不直接参与招聘事宜，在每个岗位招聘页面底部都会注明，「相关招聘及履约问题由招聘双方确认并承担，包括因简历虚假等」。据了解，赶集直招的实勘核验团队，通过官方城市运营团队结合社会力量共建，已有超过20万人次在赶集直招上对近200万家企业经营地址进行实地勘察，验证企业办公地址的准确性，以保障广大的求职者安全。除了信任危机，数字化在线招聘或许也能一定程度解决蓝领招聘困难的本质问题。根据人口普查数据，我国有约4亿劳动力从事服务业和制造业。庞大的蓝领群体，招聘困难的本质原因是人口结构变化和城乡二元结构下，中国的劳动力红利逐渐消退，招聘成本伴随着用工成本上升。并且，根据中国新就业形态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蓝领群体就业研究报告2022》（下称《报告》）调研数据显示，蓝领群体主要聚集于第二产业，平均年龄超过我国劳动年龄人口的平均年龄，蓝领群体也存在较为严重的技能短缺现象。另一方面，蓝领招聘对交付的需求高，且中国地域庞大，交付市场需要深入企业，提供除招聘之外的增值服务，形成了较为分散且区域性的线下劳务中介市场。而劳务中介匹配率低、服务费率高，且传统模式的规范性较差，行业信任度低，使得劳动力结构性错配下，用工成本持续增加。在这种情况下，企业日常的有限蓝领招聘预算，将更多投向拥有大流量的、可以通过大数据精准匹配的在线招聘平台；而类似春节期间的短期批量招聘，可以通过增加工资补贴的形式快速达成。缺工情况下，自动化、数字化替代用工是越来越多企业的解法。在快递物流业，据此前京东物流透露，公司在全国30个城市的700余台无人车「春节无休」，600台智能快递车、超100台室内配送机器人将和京东快递小哥组成「人车CP」，为消费者提供「最后一公里」、「最后100米」的末端配送服务。美团也一直在尝试自动配送机器人、无人机等自动配送服务。而目前来看，由于成本、技术等原因，距离真正落地到商业化运营场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更广阔和复杂的制造业，用工成本上涨、蓝领工人供给不足以及产业提效升级的大背景，使自动化换人进程加速。现在的各种工业机器人和智能制造方案，更多集中在针对消费电子产业和汽车产业。尤其在汽车行业，冲压、焊装、涂装和总装四个环节已经引入大量工业机器人作业，有的甚至实现了完全自动化。这两个行业市场空间大、发展迅速，机器生产的技术在国外已经得到成熟和大规模的普及应用，因此设备厂商更容易赚钱，制造企业的投资回报也更快。在城市服务业，例如餐饮、交通等尚未出现成熟稳定的替代方案，反而在酒店等场景中，越来越引入机器人来执行日常消毒、送餐等工作；在一些低端制造业，一年用机器人生产节省的用工成本，往往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回本，因此企业也不会首选智能制造的技术方案。最先被替代的是大量无技能的农民工，因此「机器换人」的大趋势也将倒逼蓝领群体提升技能，避免技术性失业。据《报告》，制造业企业需求增加的技能人才岗位主要包括新设备监控、智能机器人操作、 安全检测、操作编程、ERP系统运维人员等。未来，智能设备操作和运维能力将成为蓝领群体招聘的必备砝码。此外，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受全球市场需求不足、产业结构转移和数字化转型等因素的影响，部分地区和行业的蓝领用工企业尚未恢复到过去春节期间「抢工潮」的用人水平。例如在东莞的手机、鞋服制造等行业，因供应链和订单逐渐转移到越南、印度、墨西哥等国家，根据东莞市人社部数据，今年开春的用工需求数据相较去年有较大减少。21世纪经济报道，东莞市的睿鑫服饰表示，节后订单还未饱和，因此用工情况整体不会出现太大缺口。
2023春节招工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