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2.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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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暴利税呼声再起。

作者 | 第一财经 樊志菁 

受俄乌冲突影响，国际油气价格上涨令欧美五大能源巨头赚得盆满钵满，2022年全年总利润达到惊人的1971亿美元，企业也通过慷慨的分红和回购的方式来回馈投资者的信任。另一方面，能源价格推高全球通胀水平，民众对物价的不满也加剧了要求政府征收更严厉的暴利税的呼声。

能源巨头盈利创纪录

截至本周三，埃克森美孚、雪佛龙、英国石油、壳牌和道达尔陆续公布了去年四季度和全年财报。数据显示，五家油气公司2022年盈利达到1971亿美元。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公布的2022年GDP数据看，这一数字可以在192个经济体中高居第56位。

除了上游油气价格外，下游炼油业务高利润率也是业绩的重要支持。原油经纪商PVM Oil Associates高级市场分析师瓦尔加（Tamas Varga）此前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包括美国在内，全球面临着炼能不足的问题。去年末取暖油裂解价差（heat oil crack）一度超过60美元/桶，同比增长3倍。汽油裂解价差（gas oil crack）为39美元/桶，也比2021同期的价格高出两倍。

今年的情况依然严峻，西方联盟对俄罗斯成品油新一轮制裁加剧了市场供应的竞争局面。咨询公司Wood Mackenzie预计，欧洲柴油利润率将在上半年达到每桶38美元，是过去五年平均水平的两倍以上。普华永道英国能源与资源部门负责人特纳（Rob Turner）表示：“考虑到物流和运输成本，欧洲柴油价格将维持高位，并可能会使柴油精炼利润率高烧不退。”

盈利大涨也离不开企业控制资本支出增长的努力。埃克森美孚以全年近560亿美元的利润刷新了自己在2008年创下的西方石油公司最高利润纪录，公司首席财务官米克尔斯（Kathryn Mikells）表示：“整体收益和现金流同比大幅增长，这些来自于强劲的需求、强大的生产能力和良好的成本控制。”

经历了疫情期间的黑暗时刻，能源公司开始着眼于削减债务和增加股东回报，并严守资本纪律。利润被主要用于分红和回购，本周英国石油宣布将股息增加10%，股票回购规模增加27.5亿美元。道达尔增长股息6.4%，并计划在一季度回购价值20亿美元公司股票。此外，埃克森美孚维持了去年四季度确认的500亿美元回购计划，雪佛龙推出了750亿美元股票回购方案，约占总市值的1/4。

随着需求进一步复苏，能源行业普遍看好今年的前景，计划加大开采投入。道达尔首席执行官鲍扬内（PatrickPouyanne）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随着中国重新开放，全球环境对能源公司仍然非常有利，将推高了市场需求。“如果看到油价回升至每桶100美元，我们不会感到惊讶。” 他说。

英国石油决定接下来放缓可再生和低碳能源计划，增加油气生产的开支。公司首席执行官鲁尼（Bernard Looney）7日表示：“我们需要低碳能源，但我们也需要安全的能源，我们需要负担得起的能源。这正是世界各国政府和社会所要求的。”

暴利税呼声再起

高额的利润和民众水涨船高的物价水平把能源企业推到了风口浪尖。

美国总统拜登周二在国情咨文中表示：“大石油公司刚刚报告了创纪录的利润。去年，他们在全球能源危机中赚了近2000亿美元。这太离谱了。”拜登表示，美国本土石油巨头用来提高国内产量的投入太少，而是用这些利润回购自己的股票，回报CEO和股东。拜登提议将公司股票回购税提高两倍，以激励长期投资，并坚称超级巨头仍将获得可观的利润。

民众也对能源价格高企感到不满，数据显示，英国最新通胀率依然保持在10.5%的高位。本月2日，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的活动人士在壳牌位于伦敦的总部外聚集，并设立了一个模拟加油站价格牌，以展示壳牌2022年的净利润。

能源巨头感受到了暴利税的压力。埃克森美孚首席财务官米克尔斯针对美国政府指责反驳道，暴利税是“非法和糟糕的政策”。对石油收入征收新税将与拜登试图实现的目标背道而驰，因为这将阻碍新的石油和天然气生产。

荷兰皇家壳牌首席执行官萨万(Wael Sawan)表示，税收是政府决定的问题。公司试图提供的关键观点是围绕着这样一个事实：像壳牌这样需要投资数十亿美元来支持能源转型的公司需要一个安全稳定的投资环境。“例如，暴利税或价格上限只会削弱人们对投资稳定性的信心，所以我确实担心正在采取的一些措施。”他解释道，“我认为需要采取一种不同的方法，即在我们需要将能源安全嵌入欧洲更广泛的能源系统时，真正吸引投资资本。

值得一提的是，全球最大石油公司沙特阿美首席执行官纳赛尔（Amin Nasser）也对暴利税持反对意见，认为这“毫无帮助”。“我想说，（为了）获得额外投资，这对政府没有帮助。能源企业需要在石油行业投资，他们需要在替代品和传统能源领域发展业务，就应该得到支持。”纳赛尔表示，向可再生技术的过渡需要大量投资，如果企业面临增加税收，这可能会受到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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