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打死拾荒华翁 罪犯笑容满面 获刑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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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近2年，马耀泮哈林区拾荒无端遇袭致死案终于步入尾声。昨日上午，涉案人员鲍威尔（Jarrod Powell）全程面带微笑，听从法庭依据他与地检办公室达成的认罪协议，对他裁决以22年刑期及5年释后监管。

这一结果引起社区或积极或消极的反映。另一边，社区期许著以马耀泮案为起点，令更多亚裔参与到司法公正的维权行动中，发出声音，增强存在感。

3月31日，是鲍威尔延期了的宣判日。他于今年1月12日就本案与曼哈顿地检白艾荣达成认罪协议，由此前被以仇恨犯罪诉以的二级谋杀罪，降为以仇恨犯罪诉以的一项一级过失杀人罪（Manslaughter 1st Degree），随后被暂定于3月9日宣判。

而在31日宣判当天，鲍威尔却迟迟未到。临近上午近11时，法官罗德尼（Michele Rodney）终于不禁要求其辩护律师再次电话催促：请告诉你的当事人，法官在等他。

约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鲍威尔满脸笑容著入场，开始听取判刑。期间除听到自己刑期时面露凝重外，鲍威尔则不时看向记者席的镜头，露出灿烂微笑。

社区人士陈家龄代表马耀泮遗孀陈宝珍当庭发言，而陈宝珍本人则因身体不适当日未能出庭。

她在证词中表示，夫妇二人曾怀著重建新生活的愿景来到美国，却从未曾想过，马耀泮会在来此还不到2年的时间里，便被一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所杀害。

你那充满仇恨的行动，在2021年4月23日那天夺走了我的梦，夺走了孩子们的父亲，夺走了孙儿们将永远无从了解的祖父，夺走了一位年迈母亲的儿子。你充满仇恨的行动毁了我的家，留我独自一人在这里。

这个国家的法律允许你继续在监狱里活著，但如果是在中国，你可能早已被执行了死刑。陈宝珍在证词中说道，我永远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对亚裔的仇恨，让你在那晚做出暴行。

直言自己对鲍威尔将在监狱服刑22年并不感到安慰。但我希望神圣的正义不会让你再次以自由人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

最终，法官罗德尼宣判，鲍威尔因暴力袭击时年61岁的马耀泮致其死亡，而将在州监狱服刑22年，服刑结束后还将接受5年释后监管。对于这一裁决，鲍威尔当即回复法官不予置评（No Comment）。

陈家龄表示，这一判刑只是马耀泮案件的结果，仍有许多仇亚犯罪的受害人在等待正义的到来。

他认为对鲍威尔的判刑是一个好的结果，原因则在于鲍威尔虽然获得了22年的刑期，而更多时候，在曼哈顿即使案件进入审讯阶段，也有可能被陪审团裁决以无罪释放，因为总有人无法接受非裔被关押任何时长，但无论如何，任何结果也无法换回马耀泮的生命。

纽约亚裔律师协会（AABANY）仇亚暴力工作组（Anti-Asian Violence Task Force）自案发以来一直为案件奔走。工作组主席楚绮玲（Elaine Chiu）亦认为，该判决是一个好且重要的成果。

她指出，检方与鲍威尔达成的这项认罪协议是针对仇恨犯罪的认罪，现实中许多仇恨犯罪的指控甚至在一开始就没有或者被撤销，或者认罪协议的协商谈判不了了之，还有一些则在庭审阶段便被陪审团裁决无罪释放。

而令鲍威尔承认自己因马耀泮的族裔而发起攻击，并令一起仇恨犯罪案件以仇恨犯罪的名义获得判决，楚绮玲认为这一结果意义非凡。

也有民众对这一结果表示失望，认为即使没有死刑可言，22年对于一个无端伤害他人致死的人而言，依然过轻。亦有民众质疑案件未得到充分调查。

对此法官罗德尼则表示，提出指控罪名的是地检办公室，因此民众如有任何疑问，可与地检办公室进行沟通。而楚绮玲则认为，针对本案或不会再有与地检办公室的任何讨论，且不必要。

但表示对于尚未结案的案件，则一直有与检方保持著沟通。因此如有案件可能未被充分调查，她鼓励受害人通过该协会项目获取帮助。

当日的法庭坐满了民众，其中逾九成为亚裔。松柏之家社区服务中心亦在当天组织了逾二十名耆老参与了法庭的旁听。

对此李宗宝表示，组织耆老旁听的目的在于，一方面希望将社区的出席率展现在法庭面前，令法庭看到社区的重视与决心，敦促正义。

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令民众体验参与到司法公正维权行动中的过程，从而打破对发声维权的畏惧，积极参与到其中。

亚裔民众的罕见大量出席，也得到了法庭的欢迎和鼓励。庭审结束后，包括法官罗德尼和法警在内的多名法庭成员与与会的亚裔民众进行了交流。

罗德尼感谢民众对本案的关注和出席，表示即使是旁听，这一存在本身也具有意义。她坦言在当前法规之下，包括仇恨犯罪在内有时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裁决，虽无法谈论过多，但她欢迎并鼓励社区参与旁听，为维护自己的权益表态。

曼哈顿地检白艾荣亦出现在当日的庭审现场，全程旁听。在判决结束并与法官进行短暂交流后，白艾荣匆忙离开了现场，并未对现场记者的问话予以回应。

其办公室则表示，白艾荣会尽量参加对纽约人有重大意义的判决。据悉他在此前曾参加的最后一次判决是对为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IS）招兵买马的激进伊斯兰神职人员费萨尔（Shaikh Abdullah Faisal）的判决。

而对于如何与鲍威尔达成的这项认罪协议，该办公室虽未就本案细节予以回应，但表示，一般来说检方和辩方会努力达成一项处置（disposition），也就意味著结果或是认罪，或是不认罪继续审判判决。

在本案的认罪协议中，则提出了一项22年的量刑建议，须得到法官批准。正如本案法官罗德尼的裁决，得到了批准。

白艾荣在声明中表示，马耀泮的死亡是一场以卑鄙的种族主义为动机的袭击结果，其家人在医院承受了8个月的痛苦，而身为丈夫和两个孩子父亲的马耀泮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直到2021年12月31日因伤势过重身亡。

纽约是全世界最多元化的城市之一，没有人应该担心自己会因背景而陷入危险。白艾荣说，将继续与执法部门展开合作，确保所有身份背景的民众感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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