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揭恐怖跨国虐猴产业链！把小猴扔进搅拌机，拍斩首视频赚翻，观众还在疯狂叫好

互联网时代，大数据可以推给你所有你想看的东西，也可能会意外让你落入另一个从未设想过的黑暗世界。

55岁的露西以前是一名舞女，住在洛杉矶的一个破旧的合租屋里。

疫情期间她靠在油管上做网络直播、拍视频节目补贴家用。长时间的拍摄让她疲惫不堪，所以每天结束拍摄后，她就会在视频网站上刷一些可爱的动物视频来治愈自己。

露西最喜欢看的就是日本动物园的黑猩猩一家。她可以看几个小时直到昏昏睡去。

油管的大数据根据露西的喜好，不断给她推荐其它关于小猴子，小猩猩的视频。

然而视频内容很快就变得奇怪起来。一开始露西被推了类似于马戏团的视频，被迫穿上人类衣服的小猴在主人的指挥下完成各种花活。

然后，她的首页出现了小猴被粗暴地扇耳光、泼水的画面。

露西果断举报了这些视频，但类似的内容还是不断蹦到她眼前。没过多久，她看到了令她难以置信的虐待动物视频。

视频拍摄者貌似是印尼人，他百般折磨一只小长尾猴，而评论区却在拍手叫好，甚至要求博主拍摄更多视频。露西因为举报没有被油管关注，就做了一些系列视频抨击揭露这些虐待者的行为。

在距离洛杉矶6500公里外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戴夫也刷到了不适宜描述的恐怖视频。

他是一名速记员，也在油管上做博主，闲暇时间很喜欢看南非某个农场里的卷尾猴宝宝。跟露西一样，大数据一步步指引他来到了虐猴爱好者聚集的频道里。

他们至少看到了六七只长尾猴宝宝在各种账号中受到折磨虐待，一些猴子因太过恐惧而出现身体抽搐、双手抱头摇晃等应激反应。这之中有个相当活跃的账号，主角是一只叫mini的小猴子。

它经常在视频中被人抓住尾巴，重重摔在墙上，当小猴疼得发出尖叫时，摄像机的另一头传来高亢的笑声。

mini被摔打得精疲力尽却无处可躲，它的手仅仅抓着身体两侧。mini的主人经常一边用印尼话充满爱意地叫它“宝贝”，一边打它耳光。这样的视频令戴夫心碎不已。

然而，视频的观众们却对小猴子们的痛苦感到兴奋。有人评论道：“太棒了，我从来没见过一只比它还惨的猴子！”、另一个评论道“你看，它们在拼命呼吸，但它们愚蠢的脑子却已经死机了。”

戴夫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搜集了关于这些虐待者的证据，把它做成了视频发在油管上，但关注度很低，不过视频被同样关心此事的露西看到了。

他们很快成为网友，互相交流后得知，原来这世界上有一群人非常讨厌猴子，并且以看猴子被折磨为乐，而另一批人专门为他们提供虐猴视频，从中获利。

42岁的动物保护活动家尼娜，则发现了比油管更黑暗的虐猴产业链。她顺着油管的虐猴视频，摸到了一个名叫“百万眼泪”的Telegram（加密聊天软件）社群，社群里人们互相分享的视频比油管上疯狂无数倍。

活生生的小猴被截肢、斩首、淹死。尼娜写了一篇新闻稿，这篇新闻没有引起任何水花，但让“百万眼泪”的群主吓得解散了群跑路。

露西和戴夫看到这篇稿子后马上和尼娜取得联系。就这样，露西、戴夫、尼娜，以及也在调查地下虐猴产业的一组英国记者结盟，他们打算深入这个群体，想办法将这些虐待动物的人抓起来。

“百万眼泪”虽然解散了，但很快就有另一个虐猴Telegram群组在这个畸形的圈子里走红——“猿猴之笼”。

不同于“百万眼泪”，这是一个更加私密的群，圈外人完全没法进入。露西等人给美国FBI写过举报信，希望他们能介入调查，但一直没有回信。

正当调查进入僵局时，2022年1月22日，一个叫麦克唐纳的人给露西发了邮件。

麦克唐纳真名其实是麦卡特尼，是一个48岁的男子。他说自己不是坏人，现在有妻子和一个19岁的女儿，家里养着猫和狗。他在虐猴群里的网名叫“酷刑王”，在组织里有一定声望。

他说自己出于愧疚不再想参与虐猴的活动，并希望作为间谍，带露西一行人进入这个秘密暗网，让他们将这个组织邪恶的行为公之于众，摧毁组织。

露西按照他说的注册了网名进入“猿猴之笼”。组员有大概400人，一些人一看就不太正常，更恐怖的是，另一些人过于“正常”，以至于如果在现实中碰到，绝不会相信他们有这种变态癖好。

比如一个叫“骨头”的人是前美国空军飞行员，还有一个叫“特雷弗”的人据说从事核能相关工作，只能晚上出现。组织里的头头之一，网名“虐待狂”的人，是美国阿拉巴马州一个加油站的服务员，是好几个孩子慈祥的祖母

群里还有欧洲和澳洲人，其中一个叫“焚烧者”的，经常发非常极端的虐猴视频，但这人实际上却是个观鸟爱好者。

在与组织的接触中，露西也了解到了更多有关麦卡特尼的信息。他以前是弗吉尼亚州的摩托暴走族，身上纹着包括纳粹标志在内的一大堆文身，家里挂着美国南方州的旗帜，还因吸毒过量导致牙齿掉光。他进过监狱，出狱后就过上了相对普通的生活。

麦卡特尼在疫情期间刷视频，偶然发现了虐猴的内容。他看的第一个视频的主角就是mini。那个视频里mini被主人愚弄，他觉得很好玩，就订阅了更多相关内容，也因此被拉入了虐猴群。

群里不定期会发起投票，比如“你希望用什么工具虐猴？A锤子 B钳子 C螺丝刀”，他把这些当玩笑投了一票，没想到很快就有群员发出了用相应的工具虐猴的视频，分享给大家。

“猿先生”、“酷刑王”和“虐待狂”的对话

麦卡特尼觉得这事有商机，于是从油管搜罗各种虐猴视频，在“猿猴之笼”卖给群友。随着他搜罗和出售的视频越来越多，他就这么成为了群里德高望重的人物。这让麦卡特尼找回了自己混帮派时，那种受人尊重的感觉。

但他还不是组织的老大。这个群唯一的群主代号叫“猿先生”，他每天可以花几小时时间和群友们探讨自己对猴子的虐待幻想，分享最新的虐猴视频。

他手下还管理着一大堆类似的虐猴团体，甚至他还有个叫“秘密猴子纪律学院”的组织，专门用来在组织里找内鬼，以便将像露西这样混入其中的动保人士及时踢出去。

猿先生会联系印尼的养猴人，让他们按照群友说的虐待小猴，并按次支付费用。

一开始，小猴mini在他们这个圈子是绝对的“明星”，甚至猿先生想要花5000美金买下它，然后拍一个将它锯成两半的视频，完成自己一直以来的幻想。但mini的印尼主人也不傻，把猴子卖给他们弄死，那就是杀鸡取卵。不如留在自己手里慢慢虐待赚得更多。

渐渐地，群友们也厌烦了mini，他们只盼着它哪天被杀死，并期待有更暴力的人给他们拍摄更刺激的视频。

前面提到的“虐待狂”，找到了另一名匿名印尼人，这个人不管多暴力的视频都敢拍，比如小猴被被电动工具肢解、甚至被灌硫酸，每段视频收费200美元。

于是，“虐待狂”从这个人手里定制了无数虐猴视频，很快就成为群里贡献量最大的人。

“虐待狂”和猿先生甚至还讨论出来了更加丧心病狂的想法——把小猴放进搅拌机。这想法得到了群友们的疯狂支持。“虐待狂”随即就告诉了印尼人拍摄要求，下了订单。

尽管正常人根本无法想象，但搅拌机的视频拍出来了，并且在圈子内颇受欢迎。

正当“虐待狂”沉浸在自己被群友奉为神的过程中，猿先生却把“虐待狂”卖了。

猿先生把“虐待狂”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露西一行人。这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折，猿先生告诉与露西一起行动的活动家尼娜，自己和麦卡特尼一样也是卧底，也是为了从内部搞垮组织，才在里面潜伏的。

然而，尼娜完全不相信他的说法。因为这人每每谈起虐猴，都有一种难掩的喜悦和骄傲，尼娜相信猿先生可能是从一些渠道知道了组织正在被调查，他认为作为头目的自己难逃一劫，于是想装好人，以便日后得到减刑或轻判，甚至能因此脱罪。

虽然知道他动机不纯，但露西一行人还是想从他口中多套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他们得知，猿先生是个20岁出头的大学生，住在佛州的母亲家。他的家庭条件看上去颇为不错，家中的后院里有去世的宠物猫的坟墓。

他身材高大，戴着眼镜，房间里摆着很多童年的玩具和他已故父亲的照片。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人的电脑里，拥有几百则虐待猴子的视频，还有专门有个存放他记录虐猴幻想的文件夹。

然而，就算是猿先生（英国记者称不便透露他的姓名），其实也不知道那些他们经常联系的印尼拍摄者到底是谁。拍了这么多残忍的视频从来没有被捕，也是因为这些人非常小心，从来不露面，不说真名，拍摄环境也多是难以辨别的荒郊野岭。

戴夫不信邪，一点一点从虐猴视频中寻找蛛丝马迹。他发现，为“虐待狂”拍片的印尼人总戴着四条木质手链，在某个视频里，他看到镜头一瞬间拍到了一辆停在角落的摩托车，幸运的是，车牌号被拍得很清晰。

在记者团队的帮助下，大家知道了这个车牌属于西爪哇Ciamis Regency地区的一个男人，这个车牌的注册地址毗邻一片长尾猴栖息地。

然后，戴夫在脸书上搜索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找到一个主页，主页里的印尼男人戴着四条木质手链、身后摆着曾出现在虐猴视频里的红色电钻——就是他没错！

英国记者联系到了印尼的动物组织，并由他们联系警方逮捕这名叫做Asep Yadi Nurul Hikmah的男子。

当警方在当地的一个市场抓到了抱着几箱小猴子的男子，在他的家中还搜出了那个视频中出现过的恐怖搅拌机。

讽刺的是，折磨长尾猴在印尼并不是太大的罪行，因为长尾猴不是保护动物。

这名男子之所以受到重视，是因为他还从事着倒卖珍稀物种的犯罪行为。以非人手段残害动物的Hikmah只被判了3年有期徒刑，刑期大部分来自倒卖罪，而不是虐待动物。

在警方将这名印尼男子逮捕归案的同时，中爪哇地区的警方也得到了行动消息，他们要去逮捕另一名视频拍摄者——小猴mini的主人。

这名男子名叫M Ajis Rasajana，平时做二手服装生意，和妻儿住在一栋装修不错的两层小楼里。

在审讯中，他告诉警方，一开始他只是发一些普通的猴子视频，没想到挺受欢迎。他注意到，当他辱骂和打小猴的时候，浏览量格外地高，为了赚更多钱，他就不断拍摄虐猴视频，还注册了telegram的账号。

Rasajana拿着mini

在mini成为虐猴“明星”之前，死在他手上的猴子已经有好20只了。mini因为人气高，所以才一直被他保持着虐待又不被虐死的状态，让可怜的小猴从几天大开始就受到非人的折磨，成为他的摇钱树。

Rasajana本人觉得那些喜欢看虐猴的西方人脑子有病，但为了钱他还是按照他们的说法一一执行。通过虐待mini赚来的钱，已经够他买一辆新车了。Rasajana只被判了8个月监禁。

美国这边的涉案人员调查进行得更加缓慢。FBI没有回信，最终是国土安全部的特工接下了案子，他平时是负责儿童虐待案的，在阅读了案件档案后，他震惊地发现虐猴和虐童产业链的运行方式几乎是一样的。

这名特工在露西一行人的帮助下，先追踪到了“虐待狂”的账户，账户中清晰可见与群友、视频拍摄者的金钱往来。

特工发现，这些美国虐猴爱好者，与其说是愚蠢，不如说是极其自大。他们使用真实姓名和住址进行交易，在群里经常讨论他们的孩子、工作和生活地点。

他们以为永远不会有人查到他们，他们以为自己可以招摇过市而不需要负法律责任，但他们错了。

首先被捕的是麦卡特尼，他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有悔意，也主动帮助了露西一行人，但这无法改变他分发了数百个虐猴视频，从传播虐待动物的视频中获取巨大利益的事实。

接下来警方的目标是“虐待狂”。她与麦卡特尼不同，完全不承认自己的罪行，直到特工从她的手机里调出了100多个虐猴视频，才勉强认罪。

最后，警方也逮捕了猿先生，他是所有人里最难搞的，也是最反社会的。

无论警方或活动家跟他谈多久，用什么方法，他都不说真话，不承认自己是真的喜欢虐猴。他坚称自己是为了抓到参与虐猴的人进入组织，不小心入戏太深，然而心理学家评估认为，这些都是谎言。

在美国，持有虐待动物的视频不违法，但传播视频最高可判7年有期徒刑，现在三人仍在待起诉阶段，检方有信心可以将他们定罪。

虽然“猿猴之笼”的主谋全部落网，但战争并没有结束。戴夫和露西还在调查其他参与者的真实身份，尼娜起诉油管对虐待动物视而不见，即将面临漫长的法律之战（现在油管仍然没有清理干净这些视频）。

也许唯一的好消息是，那只被反复虐待的小猴mini已经被救出。它获救时尾巴和下巴骨折，乳牙全部断裂或缺失，应激严重。

在保护基地休养了四个月后，mini有了明显好转，现在已经交到了不少同类的朋友，很快她就可以回到大森林的家，再也不用担心被主人摔打了。

露西将mini的最新消息告诉戴夫，两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戴夫问露西：“如果有一天，我们把所有虐猴的人都抓起来了，这个世界不再有人虐待猴子，不再有人传播这种视频，你最想做什么”。

露西回答，她会将那个自己随身带着的，存满了虐待视频证据的硬盘，泼上一杯龙舌兰酒，然后把它、把这个装满了世界上最糟糕画面的东西砸碎，毁掉，永远不再去面对。

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