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林海东
7月21日,美国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肯塔基”号驶离韩国釜山作战基地,去向不明;驻韩美军说,“肯塔基”号是战略资产,无法提供其位置和目的地。“肯塔基”号此次在韩国停留四天,其间未与韩军进行联演;韩国国防部说,战略核潜艇通常不参加联演。
7月19日,“肯塔基”号驶入釜山基地的次日凌晨,朝鲜向东部海域发射两枚短程导弹,算是“欢迎”;7月22日,“肯塔基”号驶离韩国的次日凌晨,朝鲜向西部海域发射数枚巡航导弹,算是“送行”。你来我往,有始有终,但有趣的是,导弹的发射时间大致说明,朝鲜可能是看了新闻才知道“肯塔基”号的行踪,来时不知其来,去时不知其去,反应略显滞后。实力之间的差距是必须承认的,不是说自己拥有战胜的“绝对实力”就能解决问题的,即便军事侦察卫星上天、核反击体系宣告建成,差距仍然是差距。当然,仍然可以用七十年的战胜来说事儿,但七十年来的战争形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能拿当年的战胜来推测未来的结果;这一点,想必金元帅和他的将帅们也是清楚的。22日的巡航导弹于凌晨4时许连续发射多枚。截至本文发稿时,它们是战略巡航导弹还是战术巡航导弹、是不是“箭矢”系列、有没有搭载模拟核弹头,均不得而知。美韩方面说,他们正在分析具体参数;而朝方则像19日发射那两枚短程导弹时一样,沉默不语。不过,韩联参的消息这次倒是来得及时,不仅侦测到了巡航导弹,而且初步判断是“箭矢”系列战略巡航导弹;这个结果大概可以躲过朝鲜前几次发射巡航导弹之后对韩军侦测能力的冷嘲热讽。此次朝鲜发射巡航导弹,是在国防相强纯男7·20谈话背景下的行动,因此,不可避免地被外界与强纯男的表态联系到一起。这种联系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以发射巡航导弹来证明朝鲜的强硬,则大可不必。我们注意到,外界普遍把强纯男7·20谈话中的当前局势“符合朝鲜核武力政策法令阐明的核武器使用条件”,作为朝鲜谋划动用核武的现实威胁,但其实这属于一种误读或者断章取义,忽略了强纯男这一表态的上下文和措辞语气——首先,强纯男这次谈话是“提醒”美国军方注意,美方的动作幅度“越过了红线”,“肯塔基”号入韩是“驶入了太危险的水域”。其次,强纯男表示,美军这种过红线的行动,“可能会符合”朝鲜核武力政策法令所阐明的核武器使用条件。值得注意的是,强纯男这里使用的是可能性表述,而不是“符合”这种肯定性表述,这大致显示了朝鲜对美军战略核潜艇入韩一事的观望态度,对美方释出的则是“我不确定、但事情变化取决于你”的信息,与强纯男的“提醒”相符,亦即入韩太危险,离韩则危险解除。从这个角度看,此次朝鲜发射巡航导弹就有了比较丰富的含义——首先,证明了“太危险的水域”是千真万确的。虽然巡航导弹向西海方向发射,但你懂的。其次,在“肯塔基”号离韩后射弹,对外显示朝鲜坚定不移的拥核决心、显示“正面对抗”的强硬;对内则显示拥有“绝对实力”条件是取得胜利的保证;而其中的细微之处,则是对美方显示,朝方不仅会而且正在管控局势,这从“肯塔基”号来去时朝鲜导弹的发射方向中可见一斑。“肯塔基”号走了,朝鲜导弹射了,简单说,这既是“开枪为他送行”,也是一种“胜利”的宣示。现在,美军战略核潜艇驶离了“太危险的水域”,“可能会符合”核武器使用的条件也随之暂时消失,硬话狠话都说了,核武器也不必真的动用,可以算做“赢两次”。总之,7·27战胜节的庆典阅兵式终于锦上添花了,金元帅应该很满意,因为美国人似乎很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