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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王天朝在法警的押送下,走进了被告席。王天朝在第一医院当了10年院长,手里攥着云南省最好的医疗资源。自然有很多人求他办事,只要价格合适,王天朝来者不拒。众多贪污事实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名下居然有100处房产和100个产权停车位。正常人打工一辈子不一定供得起一套房,这位王院长究竟哪来的钱买得起100套房子?王天朝的100套房子和停车位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2008年,位于昆明的第一人民医院准备开一家分院。分院除了采购设备、药品外,还要盖新楼和职工小区,油水非常大。王院长混了半辈子的医疗系统,很清楚如何在采购中捞钱,却不知如何在工程里捞钱。这时,一位姓徐的开发商在中间人的引荐下,找到了王院长,希望双方“强强联合”让他的公司拿下医院的工程。王院长犯难地表示:“医院这块的事我能做主,但盖职工小区的招标归市里管,我插不上手。”徐总微微一笑道:“招标不怕,只要院长您愿意配合,我们公司一定能中!”在徐总的指导下,王院长在小区招标的要求中添加了一个限制性条件:中标的房企必须有和省级医院合作开发过项目的经验。王院长再和徐总签订了新院大楼工程的合同,让徐总的公司有了“和省级医院合作开发的经验”。这样一来等到小区招标开始后,符合有条件的企业只有徐总一家,100%中标。不了解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招标过程中有什么违法问题。徐总拿到小区工程后,中间人暗示他:现在事情办成了,你是不是该向院长意思一下?徐总说现在自己的资金全投到工程了,实在拿不出钱来,但等小区竣工后,愿拿出100套带停车位的房子送给王院长,以表心意。王天朝听了中间人的答复后非常高兴说:“房子比钱值钱,等房价涨了再卖出去,赚得比现在多!”欣然接受了徐总送上的100套房子,还夸对方“很有心”。庭审时,法院认定这100套房市场价值约8600万元,平均一套86万。如今,职工小区的均价约120万,涨了40%,证明“双百院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除了100套产权房外,王天朝另一个重要的捞钱手段是采购。表面上,每次医院的医药采购都走了正规的招标流程,但中标的企业被要求和另一家医院指定的公司再签一份供货合同。而这家指定公司的幕后老板便是王天朝的女儿。女儿从中标企业拿到药后,再转手卖给医院,价格也从100元涨到了180元,倒腾一手药价贵了80%。女儿靠着这项特权,迅速在昆明崛起,人送外号“医药公主”。有家医药企业为了拿到合同,一口气送了14间商铺,价值近千万。王天朝觉得自己名下已有100套房,再拿14间商铺太招摇了,便把商铺划到了女儿名下。有家医药企业为了长期合作,不惜转让了30%的股份给王天朝的女儿。双方结成利益同盟,光明正大地从医院采购中贪钱。在王天朝的管理下,医院内部管理混乱,人事升迁变成了“拍卖”,谁钱多谁当科室主任。2012年,院里准备新成立一个“心脏康复科”,一名姓黄的医生二话没说,当天带着一张10万元的银行卡到了院长家,表示自己很想“进步”,希望院长多多提携。一年后,黄医生如愿以偿当上了科室主任。照葫芦画瓢,他也一手垄断了“心脏康复科”的采购工作,吃了上百万的回扣。王天朝服务保护伞的方法堪称一绝,不是简单的金钱或利益输送,而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专业优势。他在医院里成立了一个“保健组”,组内聚集了各个科室的精英医师。这个“保健组”只为保护伞服务。只要保护伞来电话,“保健组”的医生无论手中有什么样的病人,都要立刻放下,去保护伞的家里给别人看病。渐渐地,保健组服务范围越来越大,不但要给保护伞本人看病,还要给保护伞的亲戚朋友看病,最过分的是一次给保姆看病。气得去看病的医生回来流着泪说:“干不了了!太屈辱了!”对普通的患者,王天朝则爱答不理,指派患者去他女儿开的药店买高价药,否则就不开药方。有位叫杨维骏的老同志看不下去了,向主管单位反映医院的情况,要求严查王天朝。杨维骏在云南的能量相当大,曾举报过褚时健,把后者送进了监狱。但王天朝仗着自己有保护伞,丝毫不慌,甚至指使护士在给杨维骏老伴输氧时,把氧气瓶换成了二氧化碳,要给老头一个教训。杨维骏也不跟王天朝纠缠了,直接检举起他身后的保护伞,来了招釜底抽薪。等到保护伞垮台,树倒猢狲散,王天朝跟着被带走调查,交代了贪污事实。宣判前,王天朝哭着说:如果法律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好好利用自己学到的知识,出狱后开一家诊所,服务于大众。可惜,法律不会再给他机会,王天朝被判了个无期,下半辈子注定要在高墙内度过了。参考资料:
《"双百"院长庭审细节曝光:如果出狱还要开医院!》都市时报
《“2亿老虎”撑腰,贪一百套房,他本能当“药神”却成“医老虎”》央视网
《“双百院长”王天朝为啥主动为白恩培保健》人民网
《比落马副省长贪的还多的院长,判了无期》北京青年报社
《消失的他们》兽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