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枪还未上膛
船桅倒戈在西伯利亚寒冷的冰上
水鸟沉入海底
炭火的余烬扑闪几颗零星的睡眼
在我们精心修筑的木屋内
时针金属的指尖无情地刺穿钟盘坚硬的底座
疼痛,许是可以装着若无其事
我们学会了接受那些自己也曾鄙夷的角色
并对虚伪开始缴器投降
当向上的翅膀,折断在更高远的天空
我们渴望一次真正的叛逃
有光,叩击
向阳的城楼,有敲钟人
即将醒来
点评:
这首诗前面两节写得比较好。尤其第一段的意境与象征,让人有很大的想象空间。未上膛的枪、倒在冰上的船桅、海底水鸟、炭火余烬,这几个咋看似乎并不相干的镜头,被作者合成为一幅与自然伟力或残暴世道抗争的画面。末日? 荒岛? 抛锚搁浅? 曾经奋斗过的生命? 作者营造了一种气氛,为下一个镜头做铺垫。镜头从寒冷荒凉的外景,转向了一个精心构造的小木屋。照理屋内应该比室外暖和吧? 但不! 作者用时钟金属的冰冷和坚硬,隐喻时间也像西伯利亚一样冷酷。孤岛、孤屋,遥相对应,人类总是在痛苦与遗忘的时间游戏中挣扎,在生存与伦理检验中叩问内心。屋内的人,从麻木不仁,到彻底妥协,仿佛也像断桅一样颓败。颓败的表现在于,人们事不关己,容忍了卑劣,学会了虚伪。积极向上的风气被折翼扼杀。在这样的现实之下,受压抑的心自然渴望出逃,“叛逃”无疑是良知说“不”的抗争。诗歌的结尾,表达了信心和信念,相信阳光一定会照亮追求光明的一面,无论城墙,还是胸膛。相信钟声一定会把寐寐沉夜敲醒。这首诗的可圈之处在于,作者善用蒙太奇手法切换镜头。短短一首诗,镜头从冰上破船出发,穿越世态炎凉,驻停阳光城楼,以一条温度暗线,完成了人性的冷暖交换。(天端)漫黎:原籍上海,现定居美国芝加哥。芝加哥“风城诗社”社员,华人诗学会会员,中国朗诵联盟艺术指导。原上海东方电影频道节目编导,合作执导的纪录片《记忆电影》获第二十五届夏威夷电影节纪录片成就奖。近年来开始写诗,诗作发表于《芝加哥时报》《诗殿堂》《洛城诗刊》《休斯敦诗刊》《台湾时报》《中国日报》等报刊杂志,并被入选《海外华人诗歌精选》《2021中国微信诗歌年鉴》,以及散见于各网络平台。天端,海外诗人,美国博士,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和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近期微信修改了订阅号推送的规则,为了让您第一时间收到冯站长之家的推送,请点击下方的【点赞+在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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