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 5G手机低调归来，外媒反应竟比日本排海都大

▸ HW 受美国制裁主要体现在哪两块？

▸ HW Mate60 pro 宣发有多低调？是否搭载 5G 芯片？

▸ 美国将如何回应这一进步？

各位好。

上周发生了两件引发中美两国关注的事情。

有一件大家都看到，美商务部长雷蒙多访华，标志着拜登政府与中国打交道的内阁高官已经悉数到访，而且雷蒙多来北京谈的核心问题就是围绕美国对中国的出口管制。

但与此同时，搅动两国舆论的另一件事则似乎出人意料，就是 HW 突然推出了旗下最新手机。不仅是赶在雷蒙多访华期间，并且因为该款手机疑似突破了美方对 HW 的禁令，搭载国产 5G 芯片而引发热议。

图片源自网络

那么到底这款 HW新机是不是 5G？它的推出跟雷蒙多到访是不是巧合？它是否以及如何突破美方的技术禁令，这是否意味着 HW 接下来轻舟已过万重山？对这些问题，我们今天就透过外媒的视角，看看国际媒体如何热烈围观这款仅在中国上市的 HW 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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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 HW 施加了哪两大制裁？

具体到 HW，它所受到的制裁可以概括为“两个 5”，一个是 5 纳米制程的芯片，另一个就是 5G 通讯功能。

那这次美国人施压的这“两个 5” 的封印，似乎是被 HW 突破才导致美国人这么担心。

HW 身上的这两道封印是怎么来的，其实就是源于 2019 年开始美国政府的四轮制裁。

首先是 2019 年 5 月将 HW 列入到所谓实体清单，从而使得美国厂商的芯片设计软件，还有谷歌公司的安卓系统软件都被迫向 HW 断供。

Google 有很多自带软件是和安卓系统深度绑定的，比如说他们的邮箱软件 Gmail，还有谷歌地图以及视频软件 YouTube（油管）。在禁令实施后，这些软件都不能在 HW 手机上安装了，对于习惯了使用这些软件服务的海外用户来说体验就非常不友好。

这个软件层面的打压在当时虽然对 HW 的海外市场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但至少在国内 HW 还可以基于更早版本的开源安卓系统来打造推出自己的鸿蒙系统。

图源：chinaglobalsouth.com

同时芯片设计软件虽然断供，但毕竟 HW 在这之前就已经买断的芯片设计软件还可以接着用一阵子，所以 19 年那个时候影响虽然已经有了，但还不至于要命。

而真正卡脖子的制裁是 2020 年以后，在当年美国政府先后两纸禁令就限制了像台积电、三星、联发科这些使用了美国技术的企业来为HW代工生产芯片。从当年 9 月开始，HW本来自己设计的 5 纳米制程的麒麟芯片就无法再进行生产了。

一个是因为HW自己只有芯片设计能力，没有芯片生产的能力，其次，全世界那会儿唯一或者顶多唯二有 5 纳米芯片生产能力的一个是台积电，再一个韩国三星。它们因为美国禁令，也无法再为HW代工，所以从那时起，HW就失去了第一个 5：5 纳米制程的芯片。

这还没完，仅仅又过去半年多，到 2021 年的 4 月，美国又发出了限令，禁止美国供应商为HW的 5G 设备提供涉及美国技术的元器件。这意味着向美国高通公司生产的 5G 射频芯片的核心元件滤波器没法卖给HW，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HW手机失去了另一个5：5G 通信。

事实上，过去这几年，HW除了给 ta 家少量高端机型，像是那款折叠屏手机加装了在制裁前抢购的一批芯片，从而实现了 5G 通讯以外，绝大多数的机型上使用的芯片在过去这两三年只能通过外购，比如高通的芯片，并且还是被阉割掉了 5G 通讯功能，只能使用 4G 通讯基带的芯片。

图源：The Verge

因而这几年也是HW手机业务发展的至暗时期，从制裁前年出货量超越苹果，达到 2 亿台以上，到现在，全球销量已跌出前五，在中国以外特别是欧美市场更是难觅踪影。

那所以可能也正因为HW手机在欧美舆论场已沦为小透明，甚至已被宣判了死刑，才会在过去这一周里，因为这款新手机的问世激起这么大的反应。

作为专职读外刊的人，我发现这几天各大英文媒体对于HW新手机的关注热度，已经赶上甚至超过了日本排海事件。

举个例子，像今天讲到的这家《华盛顿邮报》，此前对日本排海事件只有很简短的报道，后续即便有跟进的报道，重点也是讲中国对日本的反应有多强烈。但是在这个周末，ta 家却发表了一篇很长的文章，从头到脚关注HW这款手机。另外像彭博社、路透社的跟进，同样也是文章多，角度全，那我们就来看一下。

图源：《华盛顿邮报》

HW 这波上新来得有多突然？

外媒的第一个关注点是这款新机的发布时间和方式。

路透、彭博、《日经亚洲》等媒体都用到了像“低调”、“出人意料”这种措辞，并且不约而同地提到这款手机的上市时间点适逢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访华之际。

图源：彭博社

这确实有悖于过往 HW 手机都是先开发布会再铺货上架这样的先例。这次他们是在完全没有铺垫，没有提前通知，也没有任何宣传预热的情况下，在上周二的中午，非常低调地直接在线上商城开售最新的这款旗舰手机 Mate 60 Pro。就连宣布发售这件事情本身都低调地像是被夹带的私货。

我们还把最初的官宣内容找了出来，上周二中午，HW商城在它的官微上发了一条帖子，一上来也没提新手机，而是讲今天 HW Mate 系列手机累计发货量达到了 1 亿台，要感谢每一位消费者的支持与热爱，然后接下来才在这封致 HW 用户的信中提到“为此我们推出了‘Mate 60 Pro 先锋计划’，要在今天中午 12:08 正式上线，并且提到说要让部分消费者提前体验史上最强大的 Mate 手机。”

图源：华为商城微博

事实上对于像 Mate 这种年度旗舰手机，采取未售先发这种打法不仅HW前所未有，而且从外媒采访的情况来看，连 HW 内部很多人都意想不到。我看路透社多篇报道中都提到说，这波突然发售，其实是让 HW 在北京和深圳实体店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感觉措手不及。

图源：路透社

并且还有 HW 公司的员工受访时表示说，原本 Mate 60 Pro 的正式发布时间定在 9 月 12 号，日子跟苹果新款手机的发布会差不多是同一天。

据官网信息，HW Mate 60 Pro 的售价是 6999 元，并且提供了四种颜色，其中就包括这次主打的被外媒称作“sea-green”，直译为海青色，HW 官方称其雅川青，据说灵感来自雅鲁藏布江。

图源：HW 常务董事余承东微博

HW 新机是 5G 手机吗？

并且根据官网信息，这次的 Mate 60 Pro 在此前支持北斗卫星通讯信息的基础上，将升级为支持卫星通话功能。不过在基本的信息配置以外，围绕处理器的型号还有网络支持的详情，HW 目前暂未透露过多消息。

而这也恰恰是引爆全网的焦点——HW 的这款新手机是否支持 5G，并且在暌违三年后是否又用回了自己的芯片。

下面从外媒视角带大家先来看一下是不是 5G 芯片。

众多国际媒体也注意到，一方面是 HW 官方保持沉默，不愿意承认或者否认这是一款 5G 手机。甚至大量早期用户发现，在该手机开机后，HW 是在手机的信号栏当中刻意屏蔽了关于手机信号到底是 4G 还是 5G 的标志。

图源：科技美学

但是在中国的互联网上，一众科技博主们已经玩儿开了，其中有的打电话给电信公司，让电信运营商关掉手机的 5G 通讯服务，结果发现原来很快的上网速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以此来认定 HW 这款手机似乎就是 5G。还有人使用一些测速软件后，发现该手机的网络上行和下传速度均达到了 5G 手机的水准。

实际上就这一点，我看连一些外媒都按捺不住亲自下场。比如像彭博社，他们就给到了自己的测试结果，认为 Mate 60 Pro 的带宽像是 5G，与中国科技博主的测试结果相吻合。

他们在香港做测试，应该就是从隔壁的深圳把机器买过来，然后使用中国移动在香港的网络进行测试，结果显示，这款手机的上行网速是超过 350 兆每秒。

报道还援引在微博上一些网友的测速称该手机的网速是达到了超过 1 千兆每秒，这样的速度 4G 肯定是达不到的。

图源：彭博社

所以像彭博社旗下的行研机构认为这款手机采用的就是 5G 芯片，并且还有其他的受访分析员更具体地认定这款手机搭载的是 5G 射频芯片，生产商很有可能就是中国本土的芯片代工厂中芯国际，使用的工艺大概是 14 纳米或者更高的制程。

另外我看像《华盛顿邮报》讲得就更简单粗暴了，有一位消息人士告诉该报说 Mate 60 就是使用了 5G 芯片。并且报道中还援引了上个月路透社的一篇独家爆料，实际上那个消息我们当时也出了晨读，有三位独立的内行人士告诉路透社，HW 跟中芯国际合作，已经实现了 5G 芯片的量产，即将重返 5G 手机市场。

所以结合各家媒体前前后后的消息，确实可以在很大概率上认为 HW 这次是借 Mate 60 Pro 重返 5G 通讯赛道。

那彭博社报道中就提到说，如果这些猜测属实的话，这将成为中国本土半导体发展的一大里程碑，因为确实这等于绕开了美国的禁令，自己搞出了 5G 射频芯片。

所以，HW 绕过美国禁令搞出了 5G 手机，光是这一点就确实足以让美国舆论震惊。

图源：路透社

芯片是谁生产的？有哪些猜测？

另外，除了实现 5G 通讯，这次引发讨论的焦点还在于，这次支持 5G 乃至跟卫星间进行通讯的芯片到底有多厉害，以及到底它是谁生产的。

从目前的拆机视频来看，芯片背面的封装标识写的是麒麟 9000S。麒麟 9000 是美国制裁前 HW 手机使用的最新款旗舰芯片，那 9000S 到底又是什么呢？

有的猜测说，这是 2020 年之前 HW 的库存芯片。理由是，在芯片的标识字样中出现“2035”这个字眼。有人说，“2035”指的是 2020 年的第 35 周，算下来就是 2020 年的 8 月份，刚好是在美国对 HW 芯片禁令 9 月份生效之前，所以认为这套芯片就是 HW 在美国禁令生效前赶出来的一批库存芯片。

图源：雪球网

但是我看也有很多科技博主表示，通过进一步测试读取后发现，这个芯片的架构版本乃是 2021 年以后才出现的。换句话说，如果设计这个芯片的蓝图都是 2021 年才出来，那芯片当然就不可能是 2020 年生产的。

另外，据说还有一些大神干脆打开芯片做芯片的切片来观察。他们表示，芯片的内部结构跟之前的麒麟 9000 完全不同，使用的工艺也跟此前给 HW 代工的三星或者台积电使用的不一样。

所以换句话讲，目前各方普遍认为，麒麟 9000S 不是 HW 的库存芯片，而是经过了新的设计，或者至少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模改。

于是，紧跟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款麒麟 9000S 到底是怎么生产的，以及谁生产的呢？对此，我看《南华早报》列出了三种可能性。

图源：SCMP

其中第一种，就是我们刚刚讨论的：这可能消耗的是 HW 现有的芯片库存。换句话说，这些芯片可能采用的是台积电在 2020 年 9 月份（即美国制裁正式实施之前）为 HW 赶工出来的一批芯片。如前所述，这种猜测受到一些技术人士的反驳，但仍有一些行业分析师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就意味着 HW 目前仍然受到美国制裁的影响，仍然无法获得先进芯片。

另外，第二种可能性，也是大家认为最有可能的是，此次芯片生产商中芯国际这家目前中国本土最先进的芯片代工厂。据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的行业研究公司 TechInsights 在上周五的发文中写道，这款 HW 的新手机搭载的处理器麒麟 9000S 使用的是中芯国际 n+2 7 纳米制程技术，是第二代 7 纳米制程。名字虽然是 7 纳米，但芯片行业普遍认为，这其实应该被视作是 14 纳米工艺的升级。

因为众所周知，由于美国的禁令，国内企业现在无法引进最先进的 EUV 光刻机来生产芯片。所以中芯国际现在重点发展的方向，是利用现有的精度比 EUV 要低一点的 DUV 光刻机，以二次或多次曝光来达到接近 EUV 光刻机 7 纳米制程的水平。业界去年就关注到，中芯国际已经实现了 n+1 的工艺。这次 HW 量产的麒麟 9000S 芯片就被认为是用上了最新的 n+2 工艺。

不管是 n+1 还是 n+2，这次能够在 HW 的新手机上实现量产，至少表明中芯国际的这项技术已经日臻成熟，是可实用可量产的了。

用《南华早报》的话讲，若这种情况属实，将标志着中国半导体行业的突破和 HW 手机业务的重大胜利。

图源：CoinDesk

还有第三种可能性：这个芯片也不是中芯国际代工生产，而是由 HW 自己生产出来的。这种可能性可以追溯到彭博社 8 月 23 号援引美国半导体协会的一份报告，称 HW 正在秘密建立芯片制造供应链来规避美国出口管制。

我还去看了那篇文章，内容说的是，HW 从去年开始涉足芯片生产领域，并且从中国政府那里得到约 300 亿美元的官方补助。据该报告，HW 目前至少已经收购了两座芯片工厂，正秘密打造另外三家工厂。不过，HW 建芯片工厂的行为不是它自己出面，而是以其他公司的名义去收购或者建设。并且，彭博社报道指出，HW 这种隐姓埋名建芯片工厂的做法，可能会帮助公司规避美国政府的禁令，从而得以间接采购美国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

所以按照这种可能性，即使这次的麒麟 9000S 不是 HW 自己生产的，那 HW 其实也已经在准备的路上，通过各种方法做好自己生产芯片的准备。

小结一下，HW 这款新手机不仅在国内备受瞩目，同时也受到欧美媒体的关注，就因为它在功能上突破了美国的 5G 禁令，并且关于它如何实现的 5G 通讯功能，到底是在 4G 基础上做的改进，还是自己跟代工厂合作搞出来 5G 射频芯片，以及手机里核心的麒麟 9000S 芯片到底是什么工艺、什么制程以及谁生产的，这些问题由于官方目前明确表示不愿意讲，从而引发猜测，成为关注的焦点。

图源：彭博社

Mate 60 Pro 为什么只面向国内？

此外，外媒还注意到，HW 已经明确表示，目前没有计划在中国境外推广 Mate 60 Pro。原因可能有二：

一是 HW 目前仍受到一系列软硬件制裁，特别是前面说的安卓系统，以及它内置的邮件、地图、 YouTube等软件，现在 HW 手机通通安不了。这对外国用户的体验来讲非常糟糕，就相当于中国用户不能安微博、不能安微信、不能使用高德地图。所以，因为美国禁令依然影响 HW 的海外市场步伐。

再一个，就因为各方揣测，HW 这次用的芯片可能是中芯国际代工，使用的这种技术，说到底就是把原来在台积电或者三星那里一次曝光就可以做出来的晶圆片，现在要进行两次、多次曝光。

考虑到芯片生产的精细度要求，说实话，一次成片对很多代工厂来说都是有工艺上的考验，你还要在原来已经曝光成的晶圆片上再来二次曝光，那这种生产中的不良率就只可能更高。

所以我看业界普遍认为，这次 Mate 60 Pro 的芯片估计在生产过程中的良率不会太高，从而意味着芯片成本是挺高的。别看要卖 7000 块钱，考虑到芯片的生产难度和成本，HW这边未必能挣到多少钱。

甚至我看彭博社报道说，HW 可能是自行吸收了这些成本，说白了就是为了口碑和市场的延续，HW 这次哪怕少赚钱甚至赔本儿都要把手机做出来。但是就算这样，能够装到手机上的芯片量还是有限的，所以 HW 应该会优先满足国内市场的需要。

所以美国制裁的影响还在，以及芯片可能的良率和成本考虑，这两个原因使得 HW 这次的 Mate 60 Pro 只面向国内发售。

图源：TechNode

HW 推出 5G 新机，美国会如何回应？

另外，最后谈一个外媒讲得多一点的话题，就是对这款疑似突破了美国禁令的 HW 新手机，会令美国方面到底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各媒体的观点我觉得主要有三点：

第一，HW 可能会因此招致美方更严厉的制裁。

其实就这点而言，早在今年 1 月就有消息传出，美国政府正着手制定新一轮针对 HW 的断供政策，涉及到 4G、Wifi、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所以，即便没有这一次 5G 手机的推出，美国对 HW 的打压之势也依然存在。

而现在明摆着是要和美国继续抗争，所以下阶段，HW 可能会受到美方更严厉的制裁。但我想，HW 应该对此早就有所准备。而且如果美国人连 5G 这块都防不住，那像在 4G、Wifi 这些领域，我想 HW 更没有理由会认怂。

第二，美国可能会向 HW 的小伙伴下手，尤其是最有可能给 HW 芯片提供代工的中芯国际。

其实这家代工企业此前就已经上了美国的实体名单，但美国方面还是留了后手：对于中国芯片企业所需要的光刻机，美国虽然全面禁止荷兰生产商阿斯麦对华出口最高端的 EUV 设备，但对于精度低一点的 DUV 设备，有一些还是允许出口的。

正是用这些可以出口到中国的设备，中芯国际搞出了这种多重曝光技术，不断把 14 纳米工艺的效果做到极致。现在是接近 7 纳米，我看有专家说，未来进一步做到 5 纳米的水平也是有可能的。

图源：Android Authority

但问题就是，HW 作为上了美方禁令的企业，中芯国际竟然敢给它生产先进制程的 5G 芯片，这可能就触发了美国的禁令。退一步讲，就算中芯国际不触发禁令，美国肯定也不傻。所以下一步，美国可能进一步对中芯国际乃至整个中国的光刻机市场做进一步的收紧。

对此，我想一方面我们的芯片制造商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查资料时发现，我们国内目前有 800 多台 DVU，所以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即便我们没有最高端的可以生产 5 纳米、4 纳米，乃至像今年苹果 15 可能会用到的 3 纳米制程的芯片，但是利用好现有的 DUV，我们把效果做到接近于台积电 7 纳米乃至 5 纳米制程水平还是有希望的。

并且，实现这个阶段性目标已经足够满足绝大部分芯片的需求。

此外，像在国产 EUV 的攻克上，我们显然还要继续努力，利用好像中芯国际这些企业挺身而出争取来的回旋时间，早日在根本上突破美西方的技术禁令。

美方的第三点反应可能和前面这两点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反应。

我看《华盛顿邮报》的长篇报道中提到，HW 绕过美方的 5G 禁令，在这么短短几年内就实现突破，如果这件事儿真是如此，那美国的决策者应该要反思。

这篇文章援引当年美苏争霸时期的一个例子：当时美国不愿意把它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GPS）让给苏联人用，于是限制 GPS 相关技术设备的出口，但导致的结果就是，苏联方面研发起了自己的一套定位体系，反过来可能对美国构成了更大的威胁。

这篇文章就指出，如今在对待 HW 的问题上，美国正在重蹈当年就 GPS 犯下的错误。

这个道理很简单。当你在技术上持开放态度，人家都用你的先进技术就行了，不用自己去开发，这样就可以保持你在技术上的持续领先。但现在你把对方逼到了绝境上，逼得人家自己来搞研发，最终出来的技术就算比你还差了一点，但给你带来的威胁远远大于你当初开放姿态所获得的领先优势。

所以，一如前段时间我在精读课上讲的美国《外交事务》的一篇文章，里面也是提出，希望美国的决策者们反思，对于中国优秀的民营企业还有民营企业家，美国在过去这两届政府中采取的不是欢迎、支持，而是一副打压、排斥的姿态。这其实是在失去美国的竞争优势。

美国最大的优势不是闭塞、排斥，而是以开放的、鼓励竞争的姿态，把最优秀的人才吸引过去，给优秀的企业提供开放的、公平的竞争市场，从而通过把这些企业和人才吸引到美国、留在美国，才得以越来越强大。

但是很明显，在 HW 的问题上，美国没有这么做。

所以这第三种可能性，当然也是在现在的中美关系氛围下，最不可能的可能性，就是美国从这次 HW 的技术突破中警醒过来，不再以打压的姿态，而是换以怀柔之姿，用更大的格局去包容和吸纳 HW 乃至整个中国的崛起。

当然，这样的可能性我想微乎其微，放在这里跟大家聊一聊，徒增笑谈。

最后还是要提醒一句，虽然这次 HW 的表现亮眼，令世界一亮，让美国一震，但这并不意味着 HW 面对制裁真的轻舟已过万重山。

毕竟，就算用上了中芯国际最新的 n+2 7 纳米的制程，那也仅仅相当于台积电在 2018 年左右就已经达到的技术水平。而且这种工艺说到底依然是权宜之策，如果没有光刻机技术的突破，现在主流的 4 纳米乃至 3 纳米技术，我们还是只能望洋兴叹。

从这两年的芯片之战乃至 AI 竞争，我们都能看到，这种国与国之间顶尖科技实力的竞争，有时候差距看起来好像只有几年乃至半年时间，但是能跑出来的优胜者就能迅速地把差距拉开。

所以 HW 的新手机是让我们看到了奔跑的力量，奔跑的爆发力。但我们不可忘记，这样的奔跑依然是在追赶，是看着标杆的模仿，距离我们在科技领域的超越和引领，不管在实力还是思维层面，我们都依然需要质的提升。

图源：《华盛顿邮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