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亦风
来源： 三十六楼
文丨刘亦风
2023年的最后一篇文章，本来看到屠格涅夫《白菜汤》，打算以这个「在太太看来，盐是个很不值钱的东西」的故事为中心，给这魔幻的一年做个总结，但却在笔记里忽然看到写了一大半，悬而未总结的关于朱令案的文章。
狗哥能做的，只是搬运那些被岁月尘埃掩盖起来的朱令案相关的帖子。
因为整理的资料多达几十页，篇幅有限，这里就以「人物」与「时间」为串线，有的是原文，有的是摘录重点。
隔世追铊曾经发过一篇《与孙维促膝长谈——写在十一年前公安部门介入朱令中毒事件之前》的帖子，狗哥结合原文，以及众多资料，以时间线，梳理了朱令案始末。
1995年3月22，朱令吃东西开始呛，协和医院对她做了抢救和维持生命必须的气管切开术，手术中她产生昏迷。
1995年3月24，协和医院给朱令输血，导致朱令感染丙肝。
1995年4月，朱令中学同学贝至城在互联网上发贴，描述朱令病情，希望得到专家意见以确定病因。前后收到1000多封信，很多怀疑"铊中毒"。
1995年4月18，贝志城把翻译好的email给协和，未被采纳。
1995年4月20，朱令父母找到北京职业病防治所的陈震阳，测出严重铊中毒。而且，朱令体内的铊含量巨大，是人体正常值的上万倍，而且检测中出现两个峰值，也就是说，朱令先后中了两次毒。
1995年4月28，协和开始用普鲁士蓝化学剂排毒，一个月后朱令体内的铊含量基本排除，中毒的症状消失，但由于毒在体内时间太长，她的病情已不可逆转，神经系统、视力、肝、肺、消化功能尽被摧毁，全身瘫痪，智商相当于6、7岁的孩童。
1995年4月，协和承认朱令是二次中毒，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1995年4月28日至5月7日间，朱令宿舍发生一起离奇的失窃案，朱令的私人用品丢失，包括隐形眼镜小盒、口红、洗发液、浴液和水杯。
1995年5月7日，这起铊中毒案，才正式开始立案。
在广泛调查取证之后很快圈定了范围，确定了对象，清华方面当时也出具了材料声称：由于化学系管理非常严格，外人无法进入，所以孙维是唯一能够接触到铊的学生。
然而一个如此简单的案子却就此调查中止了，还解除嫌疑了，这托赖于孙维的某位直系亲属的功劳。
一直在政治圈子里打滚，孙的家人深知案底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尽管已经确保孙免受牢狱之灾，但是毕竟有东西留在那里。那份书面的口供，是孙家人的心病，所以从受审的第3天起，孙家人就不断要求安排再次审讯，要求测谎，其实只是为了洗刷甚至推翻之前的那份口供。
1997年4月，为了推翻孙维是唯一能够接触铊病毒的学生这个结论，并非清华大学学生的孙维哥哥孙晓，多次独自前往化学实验楼，拍摄自己随意拿取桌上的有毒试剂进出的录像。
1997年上半年，因为要迎接准备第一次祖国统一盛事，民主的大团结至关重要，孙暂时得以保全。
1997年下半年，时隔两年，警方终于传唤两年前就确定的嫌疑人孙维，但是，仅进行了8小时候的审问后，放行。
1997年8月，孙维被清华扣发毕业证书，但她不服，多次与校方交涉，一个月后，系领导打电话通知第二天去学校领取证书。
1998年，警方以证据不足，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结案。并以“超过法定期限”为由，解除孙维作为嫌疑犯所受到的强制措施。这件事在调查工作中已有一定结论，从个人来讲，我不愿意回答；从公安民警的纪律来说，我不宜发表意见。领导要求我怎么向媒体说一些事情，我只有照办。
多年以后，贝志城仍旧愤懑不平，在2005年网上激辩孙维时，写道：协和当年的ICU主任，是他拒绝进行进一步的重金属检查，甚至在发现协和误诊后，毫无愧疚感，居然在医院会议上说：
这件事是西方反华势力企图利用此事，搞臭中国医疗界。
2006年，贝志城在天涯社区发表《关于朱令事件的几点说明》的帖子，以下是部分原文：朱令铊中毒距现在已经11年了，警方透露给朱令家属的唯一嫌疑人，就是孙维，2005年的时候，朱令的妈妈还去市公安局信访，市局口头答复：此案上级早有批示，不可能再查了。
对于这个11年未破的案件，孙维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线索了。
我曾经试图和朱令的大学同学联系，希望尽量接近真相，找到真凶，也不希望冤枉好人，得到的答复大多是不知情、不爱讲。
贝志城说，起初人们的怀疑对象并不是孙维，而是班上另外两个女同学，因为孙维告诉朱令母亲，两位女生跟朱令有矛盾，甚至在朱令重病时都坚决不去看望，直到警方将孙维列为唯一嫌疑人。
事实来源是，1998年，朱令母亲亲口所说，消息来自市公安局的一位离休干部，为朱家世交。
而金亚当初的说辞，只能证明派出所取走宿舍内属于朱令的东西，并不能证明警方没有搜查过孙维的物品。
而贝志城还写道，“记得多年前我去朱令家看望朱令时，朱令曾经喃喃自语说：我还把孙维当好朋友……难怪她在我休息（指第一次中毒后回清华）的时候，老给我送咖啡喝。”
也在那个时候，情怀开始流传出「朱令父亲走私铊的传言」，贝志城说：
警方调查之初，我的一位关系很好的大学同学，和朱令班上一些女生关系不错。说清华传言朱令中毒是因为他爸爸走私铊，不小心沾染的，当时，我想这个谣言如此恶毒，实在不像是无聊的人可以编出来的，告知警方调查出谣言的来源有助于此案的侦查。
贝志城在帖子中也提到了朱令的同学与协和医院，四个字总结：
令人心寒。
救助朱令的过程中，贝志城与几个同学专门编写了一个软件分析写邮件人的严肃度，在怀疑铊中毒之后，也用关键字搜索分类，把不同的诊断方案、治疗办法分出来，最后需要朱令同学帮助翻译的时候：他们说，协和不接受材料，就算翻译，结果必须由自己拿回来处理和甄别。
这是一个重视集体荣誉超过一切，甚至同学的生命的班集体。
一名物化二班学生，匿名发了一篇帖子，内容所需提炼的不多，可以直接上原文：
我本可以用温和的口吻，但胸中有一股郁积的愤懑难以平息，希望善良的读者能原谅我的某些措辞。先说老师薛芳渝，一个根本不配为人师表的小人，教书称不称职还是你的能力问题，但作为系主任耍两面三刀，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品德问题了，因为有了你和白广美等人，孙维、薛刚这一伙人才会在物化二横行。
也是薛芳渝，开证明强调化学系统没有铊，撒谎，延误了朱令救治，造成严重后果。
郁鉴源：你一辈子在清华混，也算是老油条了，你为何偏偏在课堂上向二字班提起那铊中毒的旧事？另外作为时任分析中心主任，药品管理不严的责任是不是也该算在你的头上？
童爱军：老公当年借着与江主席握手的大好东风，在清华如日中天，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传是孙维包庇者之一。
你割了双眼皮以后，整天戴个粉色的发夹到处放电的日子过得很快啊！
曾和你一起进进出出的那个化工系高个男生，不知道在你的本子里算不算一任男友？从那些年来看，你是个机灵人，会讨人喜欢，不招人讨厌，然而你小聪明太多，小动作也太多，实在无法让人完全相信你。
即便如此，起初我还是不愿相信你是凶手，后来我在网络上看到了你，你都在做什么？
在狡辩，在装可怜博同情，在攻击朱令家和贝志诚，在召集狐朋狗党谋划左右舆论，在改身份证件……
其实你只要做两件事情就可以让我们相信你的无辜：一在网上讲清楚你在公安局的八小时都发生了什么，二讲清楚你所知道的关于宿舍失窃的细节。
你的心有多狠，我真不敢猜，但是我知道你口口声声的“正义”和多数人的理解不会完全一致，看现在的你，再看朱令和她可怜的双亲，你以为你的眼泪能让多少人相信朱令家一直在迫害你？
你就是典型的闷骚，骚到几里外的人都要皱鼻子，狭隘的心胸和睚眦必报的本性，朱令无了，你终于解恨了吧？事后你对太多人表现出警戒和敌意，让人莫名其妙的同时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你自己？
当年，在物化二的散伙宴上，孙维拉着潘峰的手哭得那么伤心，你有没有觉察到当时自己的表情？那一刻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这辈子再也甩不掉这个瘟神？
当年你讨厌朱令不是秘密，也不能说明你会害她，但凭你和薛钢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本性，很难想象这世界上会有值得你们为之两肋插刀的朋友，多年来你们对孙维可谓不遗余力，这只能说明你也有撇不清的干系，不明白你那个当年在鞍钢的老爸，如何给了你那么强的优越感和小姐脾气？薛钢：物化二班团支书之一，李含琳丈夫。铊党积极分子。
你在清华的几年太顺利了，所以你才会以为现实里的人们都和物化二的同学一样任你愚弄，以为你发个所谓多少点质疑加反驳就可以扭转舆情……在申请美国绿卡的时候，你和党决裂的陈述公开出来，某些人的脸色一定更难看。如果你对美国政府撒了谎，那这戏就更有趣了。
其实从你贪婪地把手伸向所有可及的利益时，你猪八戒照镜子的表字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回到朱令案子上，你发在网上的帖子中撒谎的地方还要我逐一指出来吗？你这种永远代表‘正义加正确’的人怎么也在和童的通信中，闪烁其词了？也许你没有直接参与投毒，但是你怎么舍得不和你那仙女老婆共进退？
以上是朱令匿名同班同学在贴子里提及朱令相关的部分，然后帖子聊起了投毒的事情。
投毒起因：你们都很烦朱令，她每天晚归，很少做值日，给同宿舍每个人都带来很多不便，更甚的是她总少不了在言语上让你们觉得被鄙视和奚落，连在京城长大的孙维也不能幸免，你们在某一时间达成共识：必须把朱令踢出114宿舍，而且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前提：孙维可以拿到铊，而且经过仔细观察后确信，在当时的管理条件下偷出少量固体是绝对不可能被查出来的。结果：朱令的中毒反应渐渐出现了，直到不得不停课回家，至此，如果朱令能休学一年，李含琳搬到孙维、金亚、王琪的宿舍，那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其实那样朱令也躲过了人生中的这一劫。
但偏偏朱令身体素质好，又年少，离开毒源后，健康状况逐渐转好，好胜的性格让她在几个月后回来了，这一变化出乎预料，但你们设的毒谋还在，所以你们决定保持观望。本来就很虚弱的朱令，再次接触到毒源，身体彻底崩溃了。
直到朱令家确定女儿是被投毒并向公安报案前，一切还都是平静的，虽然被学校吆喝着轮流去医院照顾了几天朱令，你们很不情愿，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你们的行径会被揭露出来，此时毒源也被你们处理掉，任何证据都不存在了，即便是案发后，因为有薛潘及时传递消息，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不准确的地方欢迎当事人出来指正！人在做，天在看。
如果没有网络这个东西，你们现在一定都在享受着各自的幸福。网络救朱令不死，网络让她中毒前后触目惊心的照片唤起无数善良人的同情和关心，网络逼迫你们不得不上演拙劣的自辨丑剧而露出马脚，网络让如今的你们心神不宁。
2006年3月1日，孙维在丈夫谢飞宇，改名后的哥哥孙晓的陪同下，来到北京凤凰会馆，与凤凰卫视《鲁豫有约》主持人见面，后来，有凤凰卫视员工跟帖爆料：
孙维当年接受凤凰卫视采访露出破绽，毒害朱令嫌疑极大
我是凤凰卫视的一名职员，有幸和孙维在北京见面了4个多小时，那次凤凰卫视和孙维预约采访，一见面，孙维就要求签保密协议。公平地讲，孙维蛮和蔼的，怎么看也不象那种能杀人后无动于衷的人。起初，我们还是比较同情孙维，因为她的确显得很无辜，而且说得很有条理，激动处还开始哭泣，但我们总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反正觉得她象是在演戏。
只要和案件无关的情况，孙维回忆的非常详细，甚至她在几年前一次心情不好去了什么地方，当时的天气是什么样子，休息的大树什么样子，都很细。
但是一涉及案情，孙维就理直气壮，例如剧组最关心的是到底谁能接触到铊，孙维就含而糊之地说：
那一瓶子溶液就放在桌子上，谁都能动，而且我哪知道那是有毒的啊……
到最后，我们剧组所有人都感觉孙维就是凶手，她也发现了她和我们话越来越不投机，最后，孙维拒绝了继续接受采访。并要求刚才的谈话不得公开，随后便和哥哥和丈夫匆匆离开了。
而关于孙维说不知道铊有毒这一点，狗哥根据手头上的资料，补一下朱令物化2班的同学，于2006年1月14日，在天涯论坛发表的帖子：
1994年春，大二的第二学期，物化2班分析化学课上，讲的是重金属离子分析。
授课的郁鉴源老师提到六十年代清华曾有过一次铊中毒事故：当时有个学生在打扫一个闲置很久的通风柜烟道时吸入了少量铊的氧化物，当晚就死亡了。
同学说，孙维从事铊研究，她说自己不知道铊的毒性，谁信？同样是2006年，孙维的出生日期从1973年8月10日，改为了10月12日，名字也改成了孙释颜，并用中学时拍摄的身份照片办理了新的身份证。
孙维嫁给了大学校友谢飞宇，多次申请出国，申请美国国籍，但因为身份问题和学位问题都未能成功，孙维只能通过办理旅游签证获得在美国的居住权：她的英文名字是Jasmine Sun，也有人叫她Sunny。
谢飞宇曾经做过跨境珠宝商，经营亚马逊线上珠宝店，后来好像被举报没了，应该是改了别的名字。
2007年，网名为——jieluzhengxiang的孙维邻居，曾经在天涯发过不少帖子，其中让狗哥印象最深刻的是《孙维的失策》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孙维在去美国之前，就已经在北京结婚，孙维的祖父叫孙越崎，父亲在民革被人议论已经很多年了。
祖父孙越崎：曾参加过五四运动，民国时期官至部长，跻身国府要员行列，解放后留在大陆做到政协常委和民革副主席，是与主席和蒋介石都能谈笑风生的人物，主持开发了中国最早的油田，是中国能源工业的创办人与奠基人，是矿界泰斗，在国内具有很高的声望，曾任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第五至七届全国政协常委。
孙维堂伯父孙孚凌：曾任北京市副市长，北京市政协副主席，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常务副主席。第二至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届、七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八届、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
父亲孙大武：民革中央委员，北京太阳电子科技公司工作，此为国家地震局下属机关组建，孙大武是此公司的第一任法人代表。
后来，虽然网友们还在努力，可惜随着孙维的消失，以及时间与热度的消散，朱令案慢慢的淹没在时代的尘埃当中。
一直到2013年4月，随着复旦投毒案的告落，19年前的一起相似案件被拉回了众人的视野。
2013年5月3日，美国白宫网站出现关于朱令案的在线请愿，请愿中称：孙维有动机、有途径获取铊、导致朱令瘫痪，朱令案发生后孙维更改名字，并通过“婚姻欺诈”赴美。请愿要求“为保护我们的安全，要求美国政府调查并驱逐孙维”。
短短几天，该在线请愿已经获得14万签名，孙维被驱逐出了美国，去了澳洲。
2013年5月7日，新华网发表《七问朱令案：案子卡在哪？有无权力干涉？》，朱令父亲吴承之称，这些年中，虽不断追问，但公安部门的回复一直都是“正在调查中”。
2013年5月9日，《人民日报》发表署名评论《朱令案，公开是一剂解毒良药》，呼吁公安机关公开朱令案。
在这个基础上，北京警方终于再次成立专案工作组，开展相关侦查工作，但因相关场所没有监控设施，再加上 犯罪痕迹、物证、均已灭失，以未获取犯罪嫌疑人的直接证据，再次不了了之。
十年后的2023年12月19日，随着朱令病危的消息再次传出，这起差不多再度被尘封十年的案子，再一次掀开了面纱。
有人扒出了孙维用社交媒体大号「空心菜没有心」阴阳网友，被反喷到注销后，她又注册了多个小号，继续嘲讽广大网友。有网友挖出孙维曾于2005年注册了一家公司，名为：two keys，暗指获取毒物的实验室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有网友通过她和前夫，以及这家公司，找到了孙维位于悉尼的物业，说孙通过购买房产，摇身一变，变成了开发商。
有网友找到孙释颜的手机号、支付宝账号、护照等资料，并公开曝光。
还有悉尼的网友爆料，目前在澳洲的孙维，正准备拍卖其位于新洲的房产。也有网友根据她小红书的内容，找到她可能经常出现的地点，其中有一处是她常去的咖啡店，呼吁当地的华人或者留学生进咖啡店去询问。
金亚现任广东工业大学生物医药研究院博导，王琪嫁给了当年同班潘班长，现在在上海搞私募，开了一家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办公地址在上海静安。而孙维本人二婚，改嫁疑似波兰籍的澳洲犹太人，现在的姓为：Kosloski/kozlowski，育有3孩，其中一个小孩，在墨尔本Amardale的犹太学校上课。
二十九年前，在那个网络闭塞的年代，贝志城通过一根网线，联合全世界的好心人救下朱令，并通过不懈努力，试图揪出朱令案真相。二十九年后，校友、网友们还联合在一起，不遗余力的制造热度，还抱着抓住投毒者的希望，虽然希望渺茫，但依旧试图还朱令一个公道。
十年前，14万华人同胞集体请愿，将孙维驱逐出美国，十年后，在澳洲的华人同胞再次发起了请愿，要求将孙维驱逐出境，回中国接受审判。
二十九年前的3月22，那个弹奏《广陵散》的清华才女，第一次出现中毒征兆。
二十九年后，2023年12月22日22时59分，朱令死于冬至。
为了让那些参与过的牛鬼蛇神暴晒在阳光下，譬如清华大学与协和医院，比如当年的薛芳渝、郁鉴源、童爱军，同寝室的孙维、金亚、王琪，以及当年的团支书薛刚、隔离寝室的铊党积极分子李含琳。
也为了致敬朱令生命中那些平凡而伟大的人，譬如，去看望朱令的初中同学，在当时国内仅有三条网线的背景下，想方设法用因特网向全世界发出病情求解、后来一直在战斗的吹哨人贝志城。
当时的网路稀少，但亲自拉来一根网线，并个人负担了巨额的流量费的陈耀松教授。
在协和医院不采纳，不检测铊病毒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协和医生出于良心，帮助朱令的家属采集了样本。顶住压力，化验，测出严重铊中毒的背景职业病防治所的陈震阳医生。
2004年3月建立的“帮助朱令基金会”，截至2013年5月3日，帮助朱令基金会共收到捐款，总计$177,952.27，捐款已送达朱令家庭，作为她的康复治疗费用。
曝光孙维家世背景及内幕的邻居。黑了孙维邮箱，找出大量与同学密谋信件的黑客隔世追铊。
致敬一切在朱令案中努力的陌生而正义的广大网友们，30年来，玩互联网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对于该事件，还是一样的态度。
最后，狗哥想引用诗人巫昂的话，送给所有关注朱令的人：
此案子对于七零、八零后、甚至九零后的人来说，有个基本责任：隔段时间要重新提起，让晚来的新一代人重新去网上看一遍相关资料，这件事不应该被遗忘。
朱令是真切存在的，朱令案是真切存在的，她伴随了整整一代人的记忆，以及无法表达的耻辱感。
就是那种即便你什么事都没做，也深感愧疚的奇特的耻辱感。
因为有时候，记住、盯着、与提起，就是某种更为有效的反抗，某种等待时机的态度，以及高于同情的坚韧不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