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旁边,他却把手伸向我的臀部…”电影2024-03-27 04:03上周,一个脱口秀《我成了计划生育的法外狂徒》,炸上了热搜。这位女演员,句句爆梗:我妈做了输卵管结扎手术后,我还是出生了。可能是我的命比较硬,比医生的技术还要硬;村里人都说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搞得好像我爸对石头做了什么;本来超生要罚钱,我妈为了逃罚,直接在性别那一栏,填了四个字:医疗事故。我爸妈打算把我卖掉,啊有点沉重,换个词,找个人领养。领养代替购买。高级的喜剧内核,都是深刻的悲剧。这让我想起,互联网上有个群体,总被网友调侃:搞笑女。后来,玩梗多了,关于这个词的羞辱性,越来越强:没对象、没希望、讨好型人格、出丑…甚至有人把“搞笑女”和“没魅力”进行强关联…有这样一部纪录片,就拍了一群搞笑女。不同的是,她们毕生所希望的,就是成为搞笑女:《歇斯底里》杨笠曾在采访中说:如果我长得好看一点,人生更顺利一点,应该就不会成为脱口秀演员了。几乎所有的段子,都是演员的伤疤,所加工的恶搞纹身。妈妈总是不开心,我说笑话的时候,她才露出笑容…慢慢地,这成了我的特长。我有抑郁症和厌食症,讲笑话就像是一种治疗手段。小时候总是转学、搬家、被霸凌…喜剧让我感受到陪伴,我很喜欢。家里的女人都很漂亮,结果遗传学在我这失效了。大人总是夸我姐很漂亮,但一看到我,他们就沉默了。容貌自卑、情感伤害、原生家庭…长大后的烦恼,似乎更多了:性骚扰、因为性别遭遇的歧视、失恋、外界对相貌和身材的指点…在片中,女演员所遇到的烦恼,都是女性共同的烦恼和伤害。有粉丝跟着我到房间,拍门拍了一整夜,最后我只能报警。有男人把我锁在更衣室,想要侵犯我,让我愤怒的是,他只有我的一半身高。男人和我合照时,总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臀部…我又尴尬又生气,他老婆可就在旁边啊!但她们慢慢发现,自己的尴尬和不幸,独自咀嚼是苦的,分享给别人,却完全不同。带有刺痛的笑话,是深刻的快乐。她们用脱口秀,宣泄不满和无奈:今天真的很幸运,坐地铁时有个大哥给我让座,让我坐他腿上;我希望夜跑时,能把性器官放在家里,这样在外面遇到色狼时,我可以敞开衣服告诉他:我今天没带!我今天没带!去外地表演时,总被安排男女混住。也许是怕我觉得夜晚太孤单,他们半夜总是会多带一两个女人回来,还在房间里发出激烈声响,那真的很贴心。女人照镜子时,即使再美,还是会不满意,一味自卑地说:我好丑,我好丑;而一个各方面都挺潦草的男人,照镜子时,会觉得自己比汤姆·克鲁斯还帅;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专属于我们的“女性频道”,打开的内容,是女性被绑架、性侵、蒙骗、伤害、殴打、谋杀的故事,我一开始觉得很不对劲,突然又醒悟过来,啊,确实是女性专属啊!逗人发笑,还能拿钱,这活儿不错。然而,她们慢慢发现:讲笑话,似乎不是女性被允许做的事。2021年,以女性脱口秀演员为主角的纪录片《歇斯底里》上线,豆瓣8.7。有网友评价:好有力量!清晰地展现了女性单口相声的崛起,本身就已经是平权运动的一部分。一个曾经以男性为主的领域,现在有那么多有趣的、大胆的、丰富的、幽默的充满主见的女性,在舞台上表达自己的声音,这条路是漫长的,也是值得的。在片中,每个女性,都有着各自的特点:年龄、外貌、种族、疾病…但她们都因为性别,遭受过同样的困扰。14岁那一年,亚裔女演员赵牡丹告诉妈妈:我想成为一名脱口秀演员。妈妈头也没抬: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死呢?那起码省略了饿肚子这一步。还没正式入行时,赵牡丹觉得妈妈说的话刻薄。入行后,她发现妈妈是个先知。八九十年代的美国脱口秀,业务能力差不是原罪。性别,才是原罪。在美国,男女脱口秀演员的上台比例,是10:1;无论是平台还是观众,对于女演员的外貌要求,明显高于男演员。1978年登上脱口秀舞台的凯西,见证了八九十年代,这个行业的女性命运。她回忆:在演出中,女演员不能连续上台。如果前一位是女演员,后面一定要用男演员“隔一下”。平台的解释是:“含女量”太多的话,观众会失去兴趣。近年来,有的平台偶尔会要两名女演员,但也只是“作点缀”;而女演员的录用和弃用标准,敷衍得令人咋舌:两个人头发撞色了,手指随便指到谁,就放弃谁;哪个人穿的衣服合负责人的眼,就让谁上台。但对于男性演员,不管他的演出质量高还是低、台本是否准备充足,永远会有邀约,永远有观众买单。早些年,对男女演员的区别对待,和原本观众对女演员的刻板印象互相作用之下,导致女演员一上台,都会有“嘘”声…为了上台,女演员之间只能开始“雌竞”。拼命挤占、排斥同行其他女性位置,霸凌新人,让对方消失,给自己制造更多的上台机会…前辈凯西说:和我同龄的女演员,90%迫于生存压力,已经离开了舞台…而我作为一位幸运儿,这辈子挣了7500万美元,但这些钱,不到男演员收入的十分之一。已故喜剧男演员杰瑞·刘易斯,曾在公开场合说:女性喜剧人让我“感到不适”,我没法看着女性自降身份引人发笑。乍一听,会误以为他“怜香惜玉”…(注意,怜香惜玉也是一种性别歧视)但再结合他对于女性脱口秀演员的言论,就能明白他真正的态度:你好聪明,几乎和男人一样!你就像游乐园里照哈哈镜的女人,有趣,但上不了台面。男演员曾在电台节目表示:搞笑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一说话我就尴尬…她们真没我们的技巧和头脑。当男主持人介绍女演员时,公然言语猥亵:接着出场的,是位守身如玉的乖乖女,我已经测试过了哦!有男性前辈说:我通常很讨厌女性玩脱口秀,但你挺有趣。似乎每次听完这句话,女演员就应该为此感恩戴德,感到荣幸…表演过程中,常常能看到男性怒吼、砸东西、发狂等等的失控场面,观众狂热兴奋,发自内心认可和喜爱这种夸张形式;但换作女性,观众往往会说:我不想看到台上有个疯婆子。在中国,脱口秀从小众走向大众,也就这几年的事。这几年兴起的脱口秀线上线下的演出,演员的男女比例,是8:2。前几年,杨笠所说的“普信男”内容爆火后,麻烦也接踵而至:代言被举报下架、演出被投诉、甚至被威胁人身安全…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但冒犯和冒犯,是不相同的。在现实层面上的社会地位、性别红利和种群属性中,作为既得利益者的一方,在脱口秀内容中,需要承受被打趣、被冒犯的“被剥削”角色。在现实层面上,舆论和实质获利更多、更有优势的上位者,被下位者冒犯和“攻克”时所产生的现场效果,就是脱口秀艺术的魅力所在。这几年,一方面受互联网思潮影响,在内容上,似乎和前些年大有不同。但另一方面,现实中的不平等,一直都给相关的段子增砖添瓦。双胞胎演员颜怡颜悦,曾经对此有精彩的输出:如果一位男生站在豪车旁边,别人都会认为,车是他的;如果是女生,大家都会默认,车是她男友的;如果是一对双胞胎女生,大家都会默认,这是俩卖车的。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公共标识上的男小人,什么红绿灯、小心地滑、禁止随地大小便,还有安全出口,就感觉男人可以一直犯错,犯了错还有专用的安全出口;而女小人只会在厕所门口站着,要么在公交车上怀孕;我最羡慕男的可以不做家务,比如我爸,让他洗碗,他肯定会洗不干净。有时候我很困惑,男人真的不会打扫吗?可我看电视上,他们把犯罪现场,都打扫得很干净啊!年初,一部《热辣滚烫》让大家重新认识喜剧女演员贾玲。和脱口秀一样,相声专业出身的她,毕业即失业;后来好不容易有演出,才知道,这个行业内部,没有女人的位置:没有男女更衣室,有时候时间紧张没空位,只能在厕所,甚至男演员面前换服装;编剧编撰台本时,不考虑女性角色;刚刚踏入相声行业时,体型比较瘦削,观众觉得不好笑,没有特点;体型变胖后,观众开始对段子买账了,但马上有人会说:这个人的存在和表演,是损害女性形象…尽管《热辣滚烫》好评如潮,但有人却对她冷嘲热讽:瘦下来了,再也演不了喜剧咯!这句话的底层逻辑,十分耐人寻味:在喜剧这条路上,一个女演员如果想被人看到,外貌上,就要尽可能丑态百出,用不符合主流审美的外表,表达自己对外界的“无欲无求”、“无公害”的吉祥物属性。而对待男演员,总是更加宽容。美剧《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原型琼·弗里斯,作为从家庭主妇到脱口秀演员的转变,在保守封建的五六十年代,她的尝试和改变,大胆前卫。然而,后辈发现,她只要上台,第一句话总是先贬低自己。比如:是的,我又来了,这个不在家老实呆着的女人。比如,在男演员的聚会中,被不怀好意地问及:听说你总是批评男人?琼总是要表现得高情商:我是批评男人,但如果说我不为男人着迷,是不可能的。琼·弗里斯傅首尔在《再见爱人》和老刘感情出问题后,大家翻到了她在《奇葩说》里,吐槽丈夫的言论,那些原本称赞她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的人,纷纷调转枪头,指责她:为了红,牺牲另一半的名誉…要知道,当女演员一次又一次,为自己的内容辩驳和打圆场时…多年来,男性对女性的调侃,却从未有丝毫的客气。幸运的是,经历了多年的不平等,搞笑女终于有机会站在了一起:互相串场,给身处低潮的演员鼓劲;互相介绍工作机会;在“Me too”运动中,为彼此发声;为行业内部“男女同工同酬”发声;曾经目睹好友在行业内被欺凌,后来直接把好友张小斐捧上女一号的贾玲…尽管行业内部,仍然存在许多歧视、不公平,但开始改变,就总是好事。正如女演员所说:我希望能带给处境糟糕的女孩,这么一个信息:啊,原来有人经历过那一切并且熬过来了,那我,也不能放弃啊。点击下方卡片关注我点亮“”,只要开始改变,就总是好事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戳这里提交新闻线索和高质量文章给我们。来源: qq点击查看作者最近其他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