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密克戎新变种或更难防控 ｜科技

“BA.2.75.2似乎正在印度、新加坡和欧洲部分地区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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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新冠大流行已近三年，医学界已经研发了针对新冠病毒的疫苗，许多人也因多次感染而具备了免疫力。但一组令人担忧的新数据显示，新冠病毒似乎已经准备好再次上场了：最近几周，几个具有高度抗免疫能力的新毒株引起了科学家的注意，它们可能在今年秋冬引发一轮新的新冠疫情。

“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有些事正在发生——可能不止一桩。”巴塞尔大学病毒进化专家科内利亚斯·罗默尔（Cornelius Romer）如是说。关键问题是，新的毒株是否会导致大规模感染、就医和死亡。

伯恩大学分子流行病学家艾玛·霍得克罗夫特（Emma Hodcroft）表示：“我们看到病毒产生了一些变化来避开免疫系统。”艾玛认为，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新冠病毒跟普通感冒、流感病毒一样，每年都面临新的挑战：如何卷土重来。

这些蓄势以待的菌株都是去年席卷全球的奥密克戎的变种。过去一年中，奥密克戎亚型变异株BA.2继承了最初的BA.1菌株，随后在大多数区域被BA.5取代。近几个月以来，占主导地位的都是BA.5。最近几周，科学家们开始关注新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其中一些就演化自BA.2。其中，BA.2.75.2似乎正在印度、新加坡和欧洲部分地区迅速蔓延。另一些则是从BA.5演化而来，包括已在全球多个国家发现的BQ.1.1菌株。

尽管起源不同，但几个新的毒株都具备类似的突变组合，帮助它们绕过免疫系统构建的防火墙。弗雷德·哈钦森癌症中心演化生物学家杰西·布鲁姆（Jesse Bloom）认为，这些毒株在好几个病毒基因组关键点上都发生了变化，从而影响此前得自疫苗接种或感染后产生的抗体与病毒结合的程度。

为了快速衡量这些新的亚变体逃避免疫的能力，研究人员复制了病毒的尖峰蛋白，并将其暴露在单克隆抗体或人体的血清中，以测量抗体能够在多大程度上阻止变体感染细胞。利用这种测试，中国和瑞典的研究人员发现，来自BA.2.75.2的尖峰蛋白可以有效地避开几乎所有用于治疗新冠病毒的单克隆抗体，也就意味着，这些治疗方法可能对它们无效。

这两个小组还发现，BA.2.75.2似乎非常善于逃避人体的免疫系统。在9月19日发布的一份预印本中，卡罗林斯卡学院的免疫学家本·莫罗（Ben Murrell）和他的同事报告称，他们收集了18名来自斯德哥尔摩的献血者的血清样本，那里的疫苗接种率很高，之前的感染也很普遍。研究结果显示，抗体对BA.2.75.2发挥的效果还不到对BA.5的六分之一。卡罗林斯卡大学病毒学家丹尼尔·舍伍德（Daniel Sheward）说："这是我们评估过的最具抗性的变体。”

北京大学免疫学者曹云龙和他的同事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他们测试了40名接种了三剂CoronaVac灭活疫苗的志愿者的血样，并收集了另外100名接种疫苗后突发感染了BA.1、BA.2或BA.5的患者的血样。研究小组发现，BQ.1.1也具有类似的逃避抗体的惊人能力。

在9月23日更新的预印本中，曹云龙和他的团队报告称，新的变体似乎并没有失去与人体细胞上的受体紧密结合的能力，而这些受体正是病毒用以感染人体的。这意味着新变体的感染性可能没有下降。他们还报告了一些证据，表明感染这些变体后会导致产生更多错误的抗体，所谓“错的”抗体，就是与病毒紧密结合、但不会削弱它们感染细胞的能力。曹云龙认为，所有这些迹象都可能预示着新一波大规模感染潮："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大规模地发展出规避免疫系统的能力，而且这些病毒仍在快速进化。这非常糟糕。"

舍伍德和莫罗也认为，预计在未来几个月会发生大规模感染，就像去年冬天的奥密克戎那样。但两人持更乐观的态度，指出现在有很多感染者已经康复，或者已经接种了额外剂量的疫苗，包括特别针对奥密克戎的加强针。这些举措都将提高整体免疫水平，并可能扩大抗体的范围。舍伍德说："我不认为我们完全回到了原点。”

"把BA.5纳入加强针之中，看起来仍然是一个好的选择，"布鲁姆补充说。"加强针总是（比病毒变异）落后几步，但好消息是，BA.5增强剂只比病毒的演化速度落后了一到两步，而不是落后五步。"

莫罗则认为："我认为我们将在这个冬天学到很多东西。”一旦大规模疫情来袭，尽管病毒卷土重来将带来巨大的压力，但也可能提供更多线索，帮助人们预防重症。